柳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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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略一看，树枝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两丈多高。

　　　　柳毅吓得心脏狂跳，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情绪，小心翼翼地从树枝上爬起来，蹲在上面，想办法下去。

　　　　他记得刚才凭借法力在空中飞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法力为何会突然消失。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手掌的颜色已经从之前的黑色恢复了正常。

　　　　柳毅试着像之前一样朝着远处击了一掌，但是什么都没有击出来。

　　　　看来法力又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刚才突然间就有了一股法力，现在又消失了？”

　　　　“要是有法力，我就不会被困在这树上了。”

　　　　柳毅有些沮丧地想。

　　　　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夕阳渐渐从树林中消失，太阳即将落山，于是决定先下去然后再作打算。

　　　　他借着树干上茂密的树枝一步一步地下到了地面，看着树林中的夜色渐浓，他稍作整理，然后向着山下走去。

　　　　柳毅担心通灵人会在后面追上来，于是加快速度往山下赶。沿途他看到了不少鸟，又担心那些鸟都是被通灵人控制来监视他的，于是时刻警惕着，一看到鸟，就神经过敏，赶紧猫着腰躲避。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柳毅在树林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起初他还以为是通灵人，见了之后赶紧躲到一棵树背后，偷偷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樵夫，正背着柴禾往山下走。

　　　　柳毅这才放了心，正想跟过去，却听见一声狗吠，原来老樵夫的身边还跟着一条大黑狗。

　　　　柳毅现在只要是看到动物，都会条件反射地想：“不会是被通灵人控制的吧？”

　　　　可是他见那条黑狗表现很正常，在老樵夫前后窜来窜去，甩头甩脑地叫着，心里就放下了戒备，想：“原来是个普通老百姓。”

　　　　柳毅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他孤身一人，既不认识路也找不到吃的，而且现在身上的衣服全都破了，现在见到了一个老百姓，不得不上前去求助。

　　　　再加上他在山林里待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正常人，心里也感到些许欣慰。

　　　　于是他从树背后走出来，向着那个老樵夫走去。

　　　　大黑狗耳朵灵敏，马上就听到了他发出来的动静，于是狂吠起来，向着他这边冲过来。

　　　　老樵夫见了，大声叫道：“小黑，你干什么去，快回来！”

　　　　那条叫小黑的狗没有听老樵夫的话，一路吠叫着冲柳毅跑去。

　　　　柳毅见小黑气势汹汹地朝他冲过来，心里不禁又想起了白天遭遇那几只猛兽的情景。一时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心里一紧张，就下意识地对窜到跟前的小黑伸出了手掌。

　　　　小黑冲到他面前，见他伸出了手掌，而且手掌心已经刚开始发黑了，一时不敢上前，就对着他一阵狂吠。

　　　　不知为何，柳毅突然有一种把这条狗杀了的冲动。

　　　　现在的他，似乎只要看到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东西，心里就会产生一股杀戮的冲动。

　　　　之前在对付那些通灵人的时候，他下手的时候毫不手软，那个时候的他十分果断，没有一丝犹豫和怜悯。

　　　　自从柳毅的识神进入了他的身体以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手掌心里已经开始冒出黑烟，而且眼睛也开始变黑了。

　　　　小黑看了，变得更加暴躁，一边狂吠，一边对他露出了犬齿。

　　　　柳毅正准备击出黑烟，这时候那个老樵夫走过来了。

　　　　“小黑，你在这里乱叫什么！”

　　　　柳毅急忙收回法力，变成了正常脸色。

　　　　老樵夫看见了柳毅，脸上露出非常惊讶的神色，仔细地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小黑还在吠，老樵夫蹲下，抱住小黑的脖子，喝道：“不许叫！”

　　　　小黑这才停止了吠叫，但是对柳毅还是非常警惕，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

　　　　柳毅本以为老樵夫会友好地问他一些问题，谁知老樵夫一直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对小黑道：“走，我们快点回去。”说完就往后面走。

　　　　柳毅不知道老樵夫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见他要走，就忍不住“呀呀”叫了几声，他其实想问老樵夫：“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樵夫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见他头发散乱，衣衫褴褛，身上有好几处伤，而且又是突然间出现在树林里，就越发警惕，加快了脚步，一边不断回头盯着他看，朝着山下走去。

　　　　柳毅心里有点失落，也有些愤怒。

　　　　“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还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他原本是想求老樵夫给他点吃的，让他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然后就走，但是这个老樵夫竟然对他如此冷漠，这让他有点不能接受。

　　　　柳毅越想越觉得气愤，于是就跟着老樵夫向山下走去。

　　　　换做以前的那个柳毅，他绝对不会这么想。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被识神控制后的他虽然变得更加刚毅果断，但也变得心狠了。

　　　　柳毅紧紧跟在老樵夫后面。老樵夫见他跟上来了，神色愈加慌张，匆匆忙忙地向山下走去。

　　　　快到山脚的时候，柳毅看见山脚下的树林中有两间小茅草房，茅草房里正冒着一缕炊烟。

　　　　柳毅跟了下去。

　　　　“喂，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快走！快走！”

　　　　老樵夫走到下面，突然转过身，做出轰他走的手势。

　　　　柳毅停下来，愣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走。

　　　　大概是被柳毅镇定的脸色和怪异的行为吓到了，老樵夫惧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前面的草丛里扔了过去，警告他道：“快走！快走！再跟过来，就放狗咬你！”

　　　　老樵夫脸上做了出吓唬他的表情。

　　　　小黑似乎从主人说话的语气中听到了这一层意思，又马上跑上前，对着柳毅狂吠起来。

　　　　柳毅站住不动了。

　　　　老樵夫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动了，这才把小黑叫回来，然后匆忙走进了那两间茅草房。

　　　　“砰！”

　　　　门重重地关上了。

　　　　柳毅静静地站在昏暗之中，心里无比失落。

　　　　树林里的气温开始下降，蚊虫到处乱飞，在他耳朵旁边嗡嗡乱叫，黄昏的树林中变得非常冷清，令人伤感。

　　　　柳毅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凉飕飕的。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毅这样想了之后，就向着茅草房走去。

　　　　至于柳毅到底想要做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

第六十三章　控制

　　　　上回说到，柳毅向老樵夫的茅草房走去。

　　　　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屋里的黑狗早已听到了动静，开始吠叫起来。

　　　　门一下子开了，老樵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气呼呼地看着他，对他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跟过来干什么？还不快滚，不然的话我打你！”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烧火棍，吓唬柳毅。

　　　　柳毅原本打算：如果老樵夫对他的态度好一点，他可以不杀他。

　　　　但是现在见老樵夫如此排斥他，还用棍子驱赶他，愤怒已经开始不断在他的心里积压了。

　　　　小黑从老樵夫后面冲出来，露出犬齿，对他狂吠不止。

　　　　老樵夫已经失去了耐性，暴躁地对他道：“听见没有，快滚！”

　　　　柳毅冷峻地站在院子里，眼睛和嘴唇开始变黑了，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只是光线昏暗，老樵夫并没有注意到。

　　　　老樵夫见他还不走，于是向前走了几步，冲他喝到：“你是聋子吗？没听见我说话吗？为什么还站在我家门口，快滚啊！”

　　　　柳毅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老樵夫，手指之间开始冒出缕缕黑烟。

　　　　小黑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冲到柳毅面前，暴躁不安地狂吠着，只是它有些惧怕柳毅，不敢上前咬他。

　　　　老樵夫见说了这么多都没用，于是咬了一下牙齿，恶狠狠地走到柳毅面前，骂道：“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故意找事！”

　　　　话一说完，老樵夫整个人就僵住了，因为他吃惊地发现：柳毅的眼睛和嘴唇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而且那双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杀气。

　　　　老樵夫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哆嗦了，道：“我再说一遍，快滚，不然我真的要打你了。”

　　　　老樵夫举起了烧火棍。

　　　　柳毅看了一眼那根棍子，然后突然对着老樵夫的脸伸出右手，一道黑烟马上从他的手掌心里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把老樵夫的脑袋罩住了。

　　　　老樵夫大叫着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不动了。

　　　　旁边的小黑看了，吠了一声，然后朝柳毅的腿扑过去，正要咬他的腿的时候，柳毅又用另外一只手击出一道黑烟，把小黑控制住了。

　　　　柳毅本来想把老樵夫变成灰烬，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似乎从老樵夫的脑子里发现了什么东西。

　　　　他看到了老樵夫的记忆。

　　　　老樵夫的一生飞快地从他眼前掠过。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了。从小生下来以后，就跟随父母务农，长大后娶妻生子，种着几亩薄田，一家三口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儿子十五岁那年，在一次上山打猎的过程中，不幸被毒蛇咬伤，中毒身亡。这让老樵夫两口子悲痛不已，老樵夫一直无法走出丧子的阴影，从此一蹶不振。

　　　　后来，他的妻子又生了重病，他把家里的所有家当都卖了，多方请人医治都没有用，最后抛下他一个人去了。老樵夫更加伤心，每日都是以泪洗面。

　　　　一年前，他所在的地方闹起义，各种各样的起义军纷纷打着起义的名号，实际上是到处抢劫，还专门抓青壮年男子去充军。老樵夫见家园已经被毁了，于是带着仅剩的一点家当离开了村庄，躲进了山林，从此以种田打猎为生。

　　　　一次，他在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黑狗，见它怪可怜的，于是把小黑狗抱回家，收养了它，从此与小黑狗相依为命。

　　　　看完了老樵夫的一生，柳毅内心深处突然有些动容，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这个老人真可怜！”

　　　　有那么一瞬间，柳毅很同情老樵夫，也为他这悲苦的一生感到难过。不过这种同情之心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他现在不会同情任何人，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突然感到一阵酸楚，莫名其妙地同情起这个老头来。

　　　　可是一想到老樵夫能怜悯一只狗，却不能同情一下他，还对他如此冷漠，要赶他走，他就马上把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怜悯之心抛弃了，转而变得冷漠无情起来。

　　　　他竟然心狠地想：“既然你如此对我，那我就要你的命！”

　　　　柳毅突然发动功力，把老樵夫的魂魄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只见老樵夫的魂魄悲惨地哀嚎着，被柳毅用法力抽了出来。那个魂魄拼命挣扎着，想要回到身体中去。

　　　　柳毅没有丝毫动容，又施法力，把老樵夫的魂魄抽到了空中。

　　　　他满意地看着那个被他控制住的魂魄，看着它在空中拼命哀嚎和挣扎的样子，心里感到十分满足。

　　　　他高兴地想：“我也能像通灵人一样把人的魂魄抽出来了！”

　　　　可是他马上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觉得杀了老樵夫不值得。他想起通灵人能够控制人，驱使人为自己办事，于是又把老樵夫的魂魄放回了他的身体里。

　　　　柳毅发动法力，过了一会儿，只见老樵夫和小黑的眼睛都变黑了。

　　　　柳毅收回法力，想看看有没有效果。果然，老樵夫和小黑就像两个木偶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柳毅于是在心里对老樵夫道：“抬起手来！”

　　　　老樵夫没有动。

　　　　“怎么回事？怎么不听话？”

　　　　柳毅又在心里道：“抬起手来！”

　　　　老樵夫还是不动。

　　　　柳毅纳闷了：“要怎么样才能命令他呢？”

　　　　想了一会儿，他恍然拍了一下脑袋：原来他只是在对老樵夫说话，并没有用法力去命令老樵夫。

　　　　柳毅于是发动法力，用意念驱使老樵夫抬起右手。果然，老樵夫慢慢地抬起来右手。

　　　　柳毅见了，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终于能控制人了！”

　　　　然后，柳毅又用法力控制小黑，让它在院子里转起圈来。

　　　　柳毅一边看着一边像一个坏孩子一样得意地笑着，一种前所有为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充满了他的内心，使他更加得意忘形起来。

　　　　玩了一会儿后，柳毅感到肚子已经很饿了，站在院子里也觉得有点冷，于是就进了屋，老樵夫和小黑随后也跟了进去。

　　　　屋子虽小，却十分干净舒适，各种摆设布置得当，东西放得整整齐齐。

　　　　正对着门的木头墙下是一张桌子和两把竹椅子，桌子上放着两张牌位，一张上面写着“先室李母赵氏闺名淑英生孝铭位”，另一张上面写着“故男李孝铭位”，想必就是老樵夫的妻子和儿子的灵位了。

　　　　牌位前面放着三个碟子，上面放着一些野果子，柳毅正好饿了，就走过去随手抓起一个野果，一边吃着一边环视四周。

　　　　墙上整齐地挂着一些柴刀、自制的弓箭、斗笠以及一些布袋，墙角还放着一些农具。

　　　　往左边走，是一间卧室，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用木头简单拼成的床，对面是一个用木头做成的储物架，上面叠放着许多衣物和布鞋。无论是床上的被子还是架子上的衣物，无不叠得整整齐齐。

　　　　地面虽然是泥地，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了之后使人感到心情舒畅，可见老樵夫是个勤快心细的人。

　　　　柳毅看了之后，心想：“今晚可以睡个舒服觉了。”

　　　　看完了卧室，柳毅又走到另外一边，通过一扇简单的门进了另外一间草房。

　　　　原来那是伙房兼洗澡的地方，两个地方用一道藤条编成的墙隔开了。

　　　　伙房的土灶台里正烧着火，灶上的一口大铁锅里正呼呼冒着热气，空气中有一股诱人的肉香。

　　　　柳毅走过去，揭起锅盖，一阵白气散尽之后，发现锅里正在蒸一只山鸡。

　　　　山鸡的肉十分白嫩喷香，一滴滴油不断从皮里冒出来，然后慢慢往下滑落，把柳毅馋得直咽口水。

　　　　柳毅迫不及待地去抓住一只鸡腿，却被烫了一下，慌忙缩回手来。

　　　　柳毅想了一会儿，又恍然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真笨，让老头来替我拿呀！”

　　　　于是他命令老樵夫进来，把蒸鸡从锅里端了出来。

　　　　柳毅扯下一只鸡腿，也不管鸡腿还很烫手，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地把鸡腿颠来颠去，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鸡肉已经熟透，十分酥软，入口喷香，满嘴流油。柳毅饿极了，于是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柳毅一边吃着一边走到旁边洗澡的地方，看见地上有一个大木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简直脏得不成人样了，于是就命令老樵夫烧水，他打算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柳毅把蒸鸡端到客厅，把桌子上的两张牌位往旁边一推，然后把蒸鸡放上去，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吃起来。

　　　　他一边吃着一边把两条腿交叉，在底下前后晃动着，把竹椅晃得吱吱作响。小黑静静地蹲在门边，双目前视，一动不动。

　　　　柳毅把吃剩下的鸡骨头扔到小黑面前，小黑没有动。柳毅就在心中命令小黑把鸡骨头吃了，小黑这才低下头，把骨头叼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起来。但是它嚼动的样子还是十分僵硬，看得柳毅都觉得嘴里的鸡肉没味道了。

　　　　柳毅把大半只鸡吃完了，把小肚子都吃撑了，这才感到心满意足。

　　　　这时老樵夫已经烧上水走了出来，柳毅看了看剩下的一点鸡肉，又看了看老樵夫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在心里道：“看你还算听话，这点鸡肉就赏给你吧。”

　　　　说完命令老樵夫把剩下的鸡肉吃了，而他则靠着椅子，满足地剔起牙来。

　　　　水烧好之后，柳毅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他把原来的一身破衣服破鞋子都扔了，在卧室里的架子上找到了一身衣服穿上。那身衣服估计是老樵夫的儿子在小时候穿的，虽然大了一点，也算合身。接着，他又找到了一双半新的小鞋子，用脚试了试，正好。

　　　　柳毅穿好衣服鞋子之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身心舒畅。

　　　　玩了一会儿，柳毅便犯困了，于是脱了鞋子，上床盖好被子，又命令老樵夫和小黑守在门口，这才舒适地闭上了眼睛，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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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梦魇

　　　　柳毅刚睡着，就进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四周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东西，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到，仿佛身体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双眼睛一样。

　　　　这死一般的黑暗令柳毅感到恐惧。周围虽然不冷，但是柳毅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

　　　　他觉得非常冷。那种冷从内心深处发出，沉闷而压抑，令他感到绝望。

　　　　这大概是世上最令人恐惧的黑暗了吧。置身其中，人会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即使五官还有感觉，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不免还是会怀疑自己究竟存不存在。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和不确定，当一个人对自己是否存在都感到不确定的时候，恐惧感就油然而生。

　　　　柳毅现在就感到非常恐惧。

　　　　他像一个瞎子一样到处摸着，小心地往前挪动脚步。

　　　　走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就如同明眼人闭上眼睛走路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前面会有什么东西绊住脚，或者再往前走就是万丈深渊，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柳毅想用法术变出光来，可是法术似乎又从他身上消失了。无所倚靠的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一样惊慌无措。

　　　　摸了一会儿，柳毅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那股味道又不同于一般东西的焦味，而是类似于肉烤焦的味道，而且还很刺鼻。

　　　　柳毅嗅了那股焦味以后，就忍不住打起喷嚏来，胃里感到一阵恶心，于是用手捏住鼻子，心想：“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这又是什么地方呢，怎么一点光都没有！”

　　　　柳毅继续向前走去，发现那股烧焦的味道越来越重，而且空气中似乎还飘下了许多灰扑扑的东西。

　　　　那些东西落在他的脸上，他用手一抹，随即变成了粉末一样的东西粘在脸上。

　　　　那些东西越下越多，柳毅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上和身上到处都沾满了那些东西，感觉浑身瘙痒难受，就用手去拍，结果拍了一身的灰，呛得他不断咳嗽起来。

　　　　柳毅感觉到那是灰了，于是纳闷：“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多！”

　　　　他把那些东西吸进了鼻子，更加感觉难受，于是捂住口鼻，赶紧往前面走。

　　　　柳毅摸黑走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感到双腿发软无力。他身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却感觉像是多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压在他的背上，使他走得越来越费劲。

　　　　柳毅用手摸了摸背上，什么都没有。

　　　　“咦，怎么回事？明明是空的，怎么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压在身上？”

　　　　柳毅觉得肩膀的地方非常重，压得他直不起腰。

　　　　正纳闷，身上的重量增加了，一下子把柳毅的腰压弯了。柳毅费劲地撑着，又用手去摸背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重量还在不断增加，到后来，柳毅实在承受不住了，整个人都被压趴在了地上。

　　　　他感觉身体都快被压扁了，呼吸越来越困难，那无形之中的重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背上传来几声可怕的叫声。

　　　　“呜呜呜”

　　　　那声音如同从深渊里吹出来的寒风声一样沙哑、空旷，令他听过之后浑身起鸡皮疙瘩。

　　　　“什么东西！”

　　　　柳毅听了之后，想要翻身去看，但是他被死死压着，根本翻不了身，于是就伸手去摸背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呜呜呜”

　　　　那可怕的声音似乎就是在柳毅的耳朵边上发出来的，随同一阵幽幽的寒风吹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愈发感到害怕。

　　　　就在柳毅感觉自己快要被压死的时候，黑暗渐渐褪去，出现了红色，很快就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那片血红似乎并不只是颜色，更像是一种流动着的液体，或者说，像血。

　　　　柳毅惊讶地看着周围的变化，感觉自己就像是浸泡在浓浓的血液之中一样，耳朵里嗡嗡响，鼻子吸进去的空气有一股湿热的腥臭味。

　　　　“呜呜呜”

　　　　后面还在发出可怕声音。

　　　　柳毅侧着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背上，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肩膀的地方。

　　　　突然间，一张腐烂的脸从他肩膀的地方伸下来，对他“呜呜”地叫起来。

　　　　那张脸就像一具腐尸的脸一样，没有皮，到处都是模糊的血肉，而且那血肉似乎是被大火烧过一样，发出一股烤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