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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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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草药
话说柳毅跟着赵之用爷孙俩进了村子，穿过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然后进了一座大房子里。
一进院子，柳毅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只见院子旁边的走廊上放着一个小炭炉，炉子上的药罐子正呼呼冒着热气。
柳毅细细品味着那股药味，初时觉得很难闻，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香，而且吸进肺中之后，胸口顿觉清爽开朗。
天井中摆放着许多篾条笸箩，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正放在太阳底下晒。旁边还有许多竹架子，上面也放满了笸箩。
除了草药，天井周围的环境也十分清幽。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种着睡莲。睡莲花期正盛，开出五六朵粉红色的花，十分鲜艳。
天井中的阳光虽然强烈，但四周却十分凉爽，人站在阴凉中，只觉得浑身清爽。
柳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非常舒服。
赵之用和冰儿在天井中放下背篓，看见柳毅仍然站在门口，就冲他招了招手，道：“进来吧，孩子。”
柳毅慢慢地走进天井，赵之用正在把背篓里的草药往外面拿，柳毅感觉很好奇，就站在旁边看。
赵之用一边整理草药一边道：“这叫草药，是从山里采来的，可以给人治病。”
赵之用说着拿起一棵草药对柳毅道：“这叫六月雪，有清热利湿，消肿拔毒，止痰化咳的功效，小孩子要是咽喉痛了，拿点六月雪熬水喝，就好了。”
柳毅听了，觉得十分新奇。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植物可以治病，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只要用植物熬水，就能把病治好，心里不禁感叹天地万物的神奇。
看到草药，柳毅又不禁想起之前在树林中发烧的时候，那只小狐狸和母狐狸给他送来的一棵草药，也是吃下去之后很快就好了。
柳毅心里想：“不知道那只小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这叫金银花，这叫六月青”
赵之用一边把采来的草药归类放好，一边向柳毅介绍。
柳毅看见旁边有许多带着泥巴的植物根块，就蹲下来，拿起一个看了起来。
这时，冰儿也凑了过来，对柳毅道：“这是地黄。”
赵之用就考起冰儿来，问她：“冰儿，你且说说，鲜地黄有什么特性？”
冰儿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鲜地黄，味甘、苦，性寒；归心、肝、肾经；清热凉血，养阴生津。”
赵之用点了点头，继续问她：“那又有什么功效呢？”
冰儿道：“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除――”
冰儿背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卡壳了，皱着眉头开始回想起来。
赵之用等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背出来，就道：“除痹。”
“哦，对了对了！除痹！除痹！”冰儿拍着手叫道。
赵之用皱了皱眉头，用温和的语气责备冰儿：“冰儿，看来《神农本草经》还没背熟，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忘了，晚上再背一遍！”
冰儿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地样子，瘪着嘴调皮地道：“就不！”说完就跑开了。
赵之用呵呵笑了起来，道：“这孩子，就是调皮。”
赵之用看了柳毅一眼，发现柳毅手里拿着鲜地黄，似乎正在想什么。
柳毅听冰儿说到鲜地黄具有清热凉血的功效的时候，不禁想到了自己：“不知道这个草药能不能治好我身上的病？我的身体常常会发烫，会不会是因为血太热了，不知道吃这个药有没有用。”
赵之用见柳毅在沉思，就疑惑地观察着他。
刚才在外面第一次看到柳毅眼睛的时候，赵之用就感觉柳毅不是一般的孩子，至于有什么地方特别，他也说不上来，总之看过之后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现在又见柳毅面带沉思地看着地黄，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纵然对没见过的东西感到好奇，也不至于像一个大人一样深思吧？
赵之用看了之后，觉得更加惊奇。
赵之用就问他：“孩子，你在想什么呢？”
柳毅反应过来，然后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之用放好了草药，又把炭炉上的药端下来，然后对柳毅道：“孩子，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屋里正好有几身衣服，你应该能穿，我先领你去洗个澡吧。”
洗完澡，柳毅穿上了赵之用给他的那身衣服，十分合身。
赵之用看了之后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你穿在身上正好。这身青衣原是我的小孙子的，现在就给你穿吧。”
柳毅想问：“那你的小孙子在哪里呢？”但是因为他说不出话来，也就没出声。
赵之用看着柳毅，脸上一时露出了悲戚的神色，似乎是在想念他的孙子。
过了一会儿，赵之用从回忆之中醒过来，道：“来，我给你把头发梳好。”
赵之用说着拿起一把木梳子给柳毅梳了头发，打理齐整之后，带着来到了院子里。
冰儿正蹲在天井中玩放在地上的草药，看见他们出来，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柳毅看起来就像一个风度飘飘的小书生，眉眼之间英气逼人，特别是在那一身青衣的衬托下，显得非常儒雅。
冰儿一直用眼睛盯着柳毅，然后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赵之用问她：“冰儿，你笑什么？”
冰儿还是笑，不说话，搞得站在旁边的柳毅颇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有人大声叫道：“赵老！赵老！快救救我娘！”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男人背着一个老妇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他背上的老妇人已经昏迷了，不知生了什么病。
赵之用急忙走过去，问他：“承志，怎么了？”
那个叫承志的男人急得满脸大汗，焦急地道：“赵老，我娘刚才还好好的，蹲在地上摘菜，后来一站起来，就突然间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赵老，求求你，快救救我娘！”
赵之用道：“快把你娘扶到屋里去！”说着又对冰儿道：“冰儿，快去拿三根还魂草来！”
冰儿赶紧跑进屋里去了。
柳毅好奇，跟着赵之用进了屋。
承志把他娘放在一小张木床上，赵之用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又把了她的脉，对承志道：“别急，你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有些贫血，在地上蹲久了，血脉不畅，突然站起来，就会晕厥，给她喝点还魂草的汁液就好了。”
承志听了，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汗，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冰儿拿了三根还魂草进来，赵之用接过还魂草，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小捣药罐，把还魂草放进去，捣了一会儿，然后把汁液倒进一个小碗中。
“承志，把你娘扶起来。”
承志过去把他娘扶坐在床上，让她的脸仰着。
赵之用站起来把还魂草的汁液倒进了承志的娘的嘴里，让她喝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承志的娘嘴里渐渐有了声音，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赵之用道：“好了，你娘没事了。”
承志高兴地对他娘道：“娘，娘！你没事了。”
承志的娘迷迷糊糊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赵之用道：“你刚才晕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承志在旁边补充道：“娘，刚才多亏赵老救你！”
承志的娘道：“哎呀，谢谢你，赵老，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可能就没有了。”
赵之用道：“客气了，你呀，没什么大碍，只是平时要注意不能蹲太久。还有，多吃些猪肝补补血就好了。好了，承志，你赶紧扶你娘回去休息吧。”
这时，承志有些窘迫地对赵之用道：“赵老，那医药钱可不可以过几天再给您，我实在――”
赵之用打断他道：“不必了，这都是小事，你还是好好照顾你娘吧，平时尽量帮你娘多做些事情，别让她累着就行了。”
承志非常感激地看着赵之用，道：“赵老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娘的，多谢赵老！”
赵之用微笑着点了点头。
承志背着他娘出去了。
刚才，柳毅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见赵之用只用了三根草药就把一个昏死过去的老人救活了，更觉得草药这东西实在神奇无比。
他心想：“既然草药这么神奇，那我的病能不能用草药来治呢？”
正琢磨着的时候，只听赵之用剧烈地咳嗽起来。冰儿赶紧跑过去扶着他，道：“爷爷，该喝药了。”
赵之用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在咳嗽，连话都说不了。冰儿见了，赶紧跑到外面给他倒药去了。
柳毅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赵之用捂着嘴咳得满脸通红，腰都弯了。
柳毅很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冰儿很快端着一碗药进来，送到赵之用前面，道：“爷爷，快喝药吧。”
赵之用强行忍住咳嗽，点了点头。当他把手从嘴边放下的时候，只见他的手上全是血。
冰儿吓了一跳，惊道：“呀！爷爷，你咳出血了！”
赵之用摆了摆手表示没事。这时他不方便说话，就紧紧闭着嘴巴，然后把药喝了下去。
柳毅看了之后心想：“这位老爷爷到底生了什么病，竟会咳得这么严重？”
至于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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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屋顶
上回说到，赵之用突然咳得非常厉害，而且还咳出血来，看样子病得不轻。
赵之用喝完药之后，这才稍稍止住了咳嗽。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脸色有些凝重。
旁边的冰儿担忧地问：“爷爷，你没事吧？”
赵之用慈祥地对冰儿笑了笑，“爷爷没事，喝完药就好了。”
柳毅在旁边看着，既不能说话也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心里也跟着有些着急。赵之用看见了，就笑了笑，道：“没事，孩子，老毛病，不碍事。”
冰儿道：“爷爷，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赵之用点了点头，道：“好，我进屋休息一会儿，冰儿，待会儿你带这个哥哥去吃点东西，然后在这院子里玩，好吗？”
冰儿看了看柳毅，点了点头。
冰儿扶赵之用进去休息了，然后走出来，脸上有些难过，对柳毅道：“哥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厨房。”
柳毅就跟着冰儿穿过天井，进了厨房。
厨房里同样充满一股草药味，到处都挂着干草药。
冰儿年纪虽小，做事却十分麻利。她走到灶旁，揭开铁锅上的盖子，从里面端出一个大碗，碗里盛着几个蒸红薯。
冰儿端到柳毅面前，道：“给你，吃吧。”
柳毅正好肚子饥了，就很感激地冲冰儿笑了笑，拿起一个红薯就吃起来。
冰儿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冰儿只有七岁，是个聪明机灵的小女孩。笑起来的时候嘴边会露出一个甜甜的小酒窝，十分可爱。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看起来一尘不染，就像冰雪一样干净。
柳毅饿极了，所以也顾不上什么吃相，只管大口吃红薯。他见冰儿一直眯着眼睛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一红，心里想道：“这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笑，难道是在取笑我吗？”
要换做别人，柳毅肯定早就生气了，但面对冰儿，他却一点气都没有，反倒在她面前还有些害羞，大概是冰儿的天真纯洁让能他的心里平静下来吧。
柳毅连着吃了两个红薯，终于吃饱了。他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不小心打了个响亮的嗝，冰儿听了笑得更开心了，柳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跟着傻笑起来。
吃完东西，冰儿带着柳毅到天井里玩。
冰儿一会儿翻翻药，一会儿又把晒得差不多得药放到阴凉的地方。柳毅对那些草药十分感兴趣，就走过去，一边抓起一些草药看一边送到鼻子边上闻闻。
冰儿走过去道：“你也懂草药吗？”
柳毅笑着摇了摇头。
冰儿就拿起一小片草药，道：“这叫白术，可以补中益气。”说着又从旁边拿起一个圆圆的小东西，“这叫半夏，可以和胃止呕，燥湿祛痰。但是生半夏有毒，是不能随便吃的。”
柳毅听了，有些惊讶地看了冰儿一眼，心想：“这东西有毒，还能用来治病吗？”
冰儿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他的疑惑，道：“爷爷说了，半夏虽然有毒，但是与其他草药一中和，毒性就消失了，可以治病。很多草药都有毒，单独吃会中毒，但只要与其他草药中和，毒性就会变成药性。”
柳毅听了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些草混合在一起，不但能把原来的毒性消除，而且还能治病，真是太神奇了。”
冰儿接着就像背书一样地念道：“草药汇集天地之灵气，只要搭配得当，就能治病；如果搭配不当，就是毒药，会害人性命。”
柳毅现在不但对草药这种东西感到惊奇，也对冰儿年纪这么小就能记住这么多关于草药的知识感到惊讶。
冰儿故意在柳毅面前显露自己的草药知识，于是就拉着他到处看，一边看一边把草药的名称、药性以及功效告诉他。有些草药冰儿记不太清，就随便乱说一句糊弄过去，柳毅不了解草药，不知真假，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冰儿见了，越发得意起来，介绍完了天井里的药，又对柳毅道：“屋顶上还晒着许多药，我带你去看！”说完就带着柳毅从架在天井旁边的一个长长的竹子做成的梯子往屋顶上爬。
柳毅刚走到梯子旁边，冰儿就已经爬上去了。柳毅抬头瞪着上面，只见冰儿从上面伸出小脑袋来，笑嘻嘻地道：“快上来呀！”
柳毅心想：“人这么小，手脚却这么快！”于是慢慢地爬上去了。
屋顶上有一道半丈多宽的平地，靠外面的一边是一排青瓦。平地上放着十几个笸箩，里面都晒着草药。
明亮的阳光下，冰儿像个小精灵一样在那些笸箩边上跳来跳去，一边对柳毅道：“快来，我教你认草药。”
柳毅走过去，蹲在地上，开始听冰儿讲草药的知识。
冰儿看来从小受她爷爷培养，别看她只有七岁，草药的知识却十分丰富，每种草药的药性都能说得清清楚楚。柳毅听她这么一说，也对草药感兴趣了，于是就认真听她说起来。
冰儿把屋顶上的草药介绍得差不多了，最后抓起一小把莲子大小的白色草药的时候，刚才的高兴劲儿突然消失了，有些失落地道：“这叫川贝，可以止咳。”
冰儿一说到止咳，就想起了爷爷的咳嗽，道：“爷爷也得了咳嗽，每天都吃药，可就是不见好。”
柳毅很想问：“既然爷爷能用草药治好别人的病，为什么却治不好自己的病呢？”
他说不了话，只能用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冰儿看了半天，似乎明白了，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爷爷说这是命，命是什么？”冰儿反过来问了柳毅一句。
柳毅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命是什么，就摇了摇头。
冰儿放下川贝，她已经失去了对草药的兴趣，开始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她站起来，走到一个角落边上，然后开始往瓦片上爬。
柳毅一看，那瓦片是向下倾斜的，距离地面很高，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就赶紧对冰儿“呀呀”叫了两声。
冰儿停下来，道：“没事，你也上来吧，这上面好玩。”于是就爬了上去，在瓦片边缘坐了下来。
柳毅迟疑地走过去，跟着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看了下面一眼，吓得浑身发抖。
“别怕，别看下面就行了，你看那边。”冰儿用手指着远处。
柳毅朝着冰儿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田野尽收眼底，平整得就像一块碧绿柔软的丝绸；再往远处，是一片树林和被烟雾笼罩着的山脉；朵朵白云在蓝天上慢慢地飘着，在地面上投下一块块移动的阴影；热乎乎的微风扑倒脸上，有一股庄稼的清新和泥土的芳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与平静。
柳毅看了之后心里觉得非常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了。
自从离开福音寺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时时刻刻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而现在，他看着远处优美的景色，可以暂时忘掉心中的一切烦恼，什么都不想。
冰儿的两条腿悬在空中，慢慢地晃着，看着远处道：“这上面好玩吧？”
柳毅点了点头，面带微笑。
“有时候爷爷出门，留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就会坐在这里等爷爷回来，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进村的路，你看，就是下面那条。我一眼就能认出爷爷来，然后我就跑下去，去接爷爷回家。”
冰儿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柳毅很羡慕冰儿和她爷爷，因为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再想想自己，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又不知道他爹爹柳元章现在在哪里。想到这里，他就非常想念他爹爹，非常想回家。
冰儿见柳毅沉默了，就转过脸去看了他一眼，看他有些失落，就问：“对了，哥哥，你家在哪里呀？你爹娘呢？”
柳毅“呀呀”叫了几声，很想对冰儿说自己的经历，但因为说不出话来，只好作罢。
冰儿知道他不能说话，就放弃追问，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来：“听我爹说，我娘在生我的之后就过世了，我也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我还有个哥哥，如果他还在的话，就和你一样大了。”
柳毅听完，皱起了眉头。
冰儿道：“前一段时间，村里来了好多坏人，他们把我爹和我哥哥都抢走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爷爷一直在找他们，可是找不到，唉，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和爷爷了。”
柳毅对冰儿一家的遭遇表示同情，当他听到冰儿说有一帮人来村子里抢人的时候，不禁想起了那几个山寨，心想：“难道是被那几个山寨抢走了吗？”这么一想，心里就不敢往下想了，因为那几个山寨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里面的百姓不是死了就是被拉去参军了。
冰儿继续道：“现在爷爷又生病了，还一直不见好，我只希望爷爷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把爹爹和哥哥找回来。”说到这里，冰儿的脸上又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
柳毅看着冰儿，之前的悲伤情绪也被慢慢地被她的乐观驱散了。于是对着冰儿呀呀叫了几声，心里想说“你爷爷肯定会好起来的！”
冰儿突然转过脸来，古灵精怪地盯着柳毅，问：“哥哥，你说话真好玩儿，就会呀呀呀！”
柳毅很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手，表示自己说不了话。
冰儿就问：“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呀？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柳毅摇了摇头。
冰儿想了想，然后道：“对了，可以让我爷爷给你看看，说不定能让你开口说话呢。”
柳毅也怀疑自己真的是生什么病了，于是赶紧笑着点了点头。
冰儿现在慢慢开始和柳毅熟悉起来了，就问他：“哥哥，我叫冰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柳毅张嘴“呀呀”了两声。
冰儿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毅就让冰儿伸出小手来，然后用手指在她那肉嘟嘟的小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冰儿怕痒，柳毅每在她手上画一下，她就忍不住眯着眼睛咯咯笑起来。
冰儿已经认得一些字了，但还不认识“柳毅”两个字，柳毅写一遍，她摇摇头，笑呵呵地道：“没看清楚。”柳毅又写一遍，嘴里一边发出自己名字的音，冰儿还是不清楚，只是笑个不停，柳毅只好作罢。
这时，冰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道：“那以后就叫你呀呀哥哥吧！”
柳毅先是一愣，然后被冰儿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逗乐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屋顶上传来两个孩子快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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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晚饭
晚上，柳毅和赵之用爷孙俩坐在客厅里吃饭。
晚饭非常简单，只有几个蒸红薯和两碟拌野菜，一点荤腥油水都没有。
柳毅对于吃什么并不在意，他现在是只要有东西吃，就感到很满足了。
赵之用道：“孩子，现在世道乱，之前种的粮食、养的牲口都被人抢走了，家里没什么吃的，只能吃这些了。”
柳毅眯着眼睛笑着，用手指了指红薯，表示红薯也很好吃。
赵之用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冰儿。冰儿正就着一根野菜吃红薯，赵之用看了之后叹了口气，摇头道：“唉！现在到处都乱，我们做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能够有个地方住，吃饱肚子就已经满足了。只是现在的这种穷苦日子，苦了我的冰儿了。”
赵之用说到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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