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离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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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书信，给幽冥谷和玉琼海，让他们不要因为地势偏远而戒备松懈。写好后飞鹰送出。

　　　　第三天一早，幽冥谷飞鹰回信，信中写到：吕兄弟敬启，幽冥谷安好，只是身体日渐不行，是少年时重伤所致，自知时日不多，无缘再见。吕木然仔细看字迹，是朱仙明亲笔书写无误，只是字迹潦草许多，可见身体不适。下午玉琼海的飞鹰也回来，玉琼海也是安好。

　　　　吕木然看后，觉得世事无常，少年时还与朱仙明力拼数百回合，相斗酣畅淋漓，如今他要先自己一步到阴间。想到这，不仅黯然神伤。

　　　　众人见吕木然不语，不敢询问。

　　　　陆云离先开口说道：“玉琼海和幽冥谷都无事，只是因为他们地处偏远，中原武林不论掀起多大波澜，都不会波及到他们。既然他们无事，魔教和黑蛇，绝情庄三方的目标便是我天绝山或者逍遥林了。若是他们共同进攻天绝山，师父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吕木然：“单单一个魔教就异常难对付，更何况还有别人相助，若是真有那天，天绝山也就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若是四禁地联手，全力与魔教拼到底，才有胜算。”

　　　　陆云离在天绝山八年有余，第一次听到师父说出不敌的话，可想魔教之强大。

　　　　吕木然接着说：“魔教中除了四位长老武功深不可测之外，还有七星，六艺，五玄，四兵，三毒，双飞客。还有魔教教主轩奇武，功夫更是神鬼莫测，我始终想与他比试一番，却被拒之千里，寻他不得。若是真有魔教倾巢来袭的那一天，云离带上吕寒，宋香脂和侯晓先走，你们都还太年轻，不应该死在这。”

　　　　陆云离没有答应，只是沉默。自己并不知道如果那天真的来了，自己会如何选择。

　　　　深夜，月黑风高，山涧之间忽然传来虎豹的哀嚎之声。野兽的惨叫之声回荡在山涧之中，惊醒了天绝山上的所有人。

　　　　吕木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陆云离把吕寒和宋香脂，侯晓三人带走。而陆云离却说：“魔教做事向来不伤及妇女幼儿，只要他俩到时不做反抗一定无事。若是送他们出去，路上遇到上官家小人，才是不妙。”

　　　　陆云离的话音还未落，宋香脂大声对吕木然喊道：“你又要把我娘俩送走？这次门都没有，你若不在世了，我还能活吗！”说着眼泪如珍珠般滚落。

　　　　吕木然看她这样坚持，反而笑了，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当年百手娇龙的英姿。”

　　　　宋香脂见吕木然不再赶自己走了，心中高兴，自回到房中准备。吕寒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是受了父亲吕木然真传，一身好筋骨，身怀上乘武功。身上始终带着一对双头枪，其名双头蛇。此时拿在手中，时刻准备迎战。

　　　　山腰中的虎豹叫声始终没有停止，哀嚎声此起彼伏。吕木然心中知道，定是魔教把虎豹打残，任由它们嚎叫来震慑天绝山人心。魔教不知这些虎豹是天绝山人人自小喂到大的，都是与虎豹感情至深，听到它们在惨叫哀嚎，心中早已生出怒火，而非恐惧。

　　　　不多时，天界门被推开，左右各一个健硕的汉子按着门扇，二人中间缓步走进一人。这人中等身材，四十岁左右年纪，须髯修剪的整齐，一身白衣，明显是做了一番精心打扮，细长的眉毛下面长着细长的眼睛，很是般配。

　　　　这人身后还有一人跟着进来，这人身形略高，体型消瘦。双眼深陷，黝黑的皮肤，如痨病鬼一般。

　　　　这二人身后跟进的便是圣玄七星。七星进来后，两个健壮汉子松开双手，天界门“轰”的一声巨响；合在一起，犹如关上了冥界大门。

　　　　吕木然与圣玄教众人相距二十步；大声说：“圣玄教，五玄之首的端木山，催命，真是多年不见，气色如神仙。”端木山正是为首进来的，而催命是紧跟着端木山身后走进的痨病鬼，此人名叫催命，却常被人误认为是在催他自己的命。

　　　　端木山也大声回话：“吕大哥这些年也是越活越年轻，常年与百手娇龙在一起，身体还吃得消吧。”说着“哈哈”大笑。

　　　　吕木然：“端木兄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天绝山，不是专程来取笑吕某的吧？”

　　　　端木山仍然保持着笑脸，说：“教主叫我们来问问吕大哥，有没有兴趣加入圣玄教，只要你同意，我便把我的五玄之首让给你。”

　　　　吕木然：“端木兄弟好意我吕某心领了，圣玄教蛇鼠宝地，我怕是不习惯。”吕木然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不想与他多废话，先把他激怒再说。

　　　　端木山还是笑脸，并没有被骂是蛇鼠而生气，说到：“既然吕大哥不领情，那我也不强求。我也无意于天绝山作对，只是教主吩咐，不能不从。我想到一个方法，可以不伤和气，又能让我们教主满意。不知道吕大哥可愿意听否？”

　　　　吕木然不知他要使什么诡计，此时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这边未必占得便宜。说道：“既然端木兄弟有法子，说来听听。”

　　　　端木山：“我们就用比武的方法，我这边算我在内有九人，你那边有八人，吕大哥一人能抵得上我这种无名小辈三人还多，就只算作两人。这样你我各出九人，一对一，赢了的继续对输的那方下一人。没有投降，直到场中其中一人毙命为止。直到哪一方输完最后一人为止。出战顺序自行排列，一旦定好了不可更改，如何？”

　　　　吕木然眉头一皱，心想魔教七星自己尚不惧怕，只是这端木山和催命却是除了自己之外，这里怕是无人能胜他，但是这样一来全是单打，对自己也是有利，若是魔教七星在前面消耗自己太多内力，后面的催命和端木山便不好对付。虽然没有十成把握，眼前看来这也是最好的方式了。想到这便有些底气，大声说：“既然端木兄弟开口了，定下的规矩也合理，我便同意。”

　　　　端木山：“那我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场中只能有两人，剩下的不可看场中对战二人，你我的人侧身于比武场，面对面看着对方。不论是我圣玄教还是你天绝山，谁要是看场地一眼便自毁双眼。”

　　　　吕木然不知这端木山是何计谋，此时只能答应，自己也想过，若是与他们硬拼，定是吃亏。既然他们敢带这几人上山，山下以是有了埋伏，定是摸好了九门镖局的点，若是我放出穿云箭，便遭到圣玄教埋伏，损失会更大。

　　　　吕木然思索不出其他方法，说道：“还有没有别的规则，一并说了。”

　　　　端木山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最后一条，你是否同意？”

　　　　吕木然知道没有退路，大声道：“同意。”

　　　　端木山：“把出场顺序排出，各自写在纸上。”

　　　　吕木然把天绝山众人叫到身边，说：“这次关系到天绝山存亡，不知端木山如何打算，在我看来，眼前这种选择是最好的，端木山必会把魔教七星排在前面，自己留在最后压轴，我们姑且这样猜测。魔教七星单上，完全不是我的对手，而后我尽全力杀了催命，若是杀不了他也会给他重伤，这样下个出场之人便是占了先机。杀了催命后也就是最棘手的端木山，如果我拼到最后，一定会让端木山重伤。而后就看你们的了。”

　　　　邓瑞虎这时说：“师父，我第一个出场，若是让我生生的憋到最后，我不可能忍得住，与其到时候毁了我双眼，还不如让我第一个出战，给师父打前阵。”

　　　　侯晓也说：“我也是受不得这种约束，二师兄第一，我就第二。”

　　　　吕木然平时虽然与徒弟们像朋友一样，但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有做师父的威严，今日看到他们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更大，而去争着送死，心中也是说不出的伤感。

　　　　陆云离此时开口说道：“既然二师兄要打头阵，那我当第二，我与二师兄尽力扫清障碍。师父第三，是天绝山最后防线。”说着，忽然想起一事，伸手在怀中摸出两粒丹药，小声说：“这是我在西北王吴天的药师那里得来的龟息丹，吃后不多时就会失去知觉，进入假死状态。呼吸极度轻微，心脏许久才会微微跳动一下。上场时口中含着一粒，若是交手时觉得敌不过对方，便吞下，不多时便发挥药性，假意中了对方招数倒地。”说着，伸手递给向邓瑞虎。

　　　　邓瑞虎不接，说道：“老六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早已看轻生死，一会定尽全力撑到最后，为师父清出道路。”

　　　　吕木然：“此次并非个人意气用事，云离习武八年，开蒙比别人晚，这些年间只学了一招刀法，虽然内力有了小成，却还无法匹敌魔教众人。瑞虎执意第一出战，我便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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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虎头刀

　　　　侯晓听了，伸手抓过一粒龟息丹说道：“我也怕安奈不住，到时候双眼尽毁，我也不活了，如果让我第二个出战，我还可忍受，我保证，若是觉得不敌，便诈死。”

　　　　宋香脂见众人这样说，心中感动：“我在这里谢过大家了。”又对吕木然说：“不论你排第几，我都一定紧跟在你后面。”

　　　　吕木然待要制止，又看侯晓一脸坚决，说道：“此次一战事关生死，我现在开始说顺序，这一次你们都要听我的，若是我没能活下来，我的毕生武学都藏在高塔的塔顶。你们若是谁活下来，吕寒就拜托了。”

　　　　说完，提笔在纸上写着“第一，邓瑞虎。第二，侯晓。第三，吕木然。第四，宋香脂。第五，陆云离。第六，夏高齐。第七，汤包。第八，吕寒。”顺序排完，除邓瑞虎和侯晓，宋香脂满意以外，其他人都还要说什么。吕木然不等这些人开口，大步走向端木山。

　　　　端木山这样也都已经写好，二人对照，魔教排序果然在吕木然意料之中。“第一，天枢。第二，天璇。第三，天玑。第四，天权。第五，玉衡。第六，开阳。第七，瑶光。第八，催命。第九，端木山。”

　　　　安排已定，邓瑞虎与天枢走进大院中央，其余人面对面站直，双眼紧盯对方。侯晓是个待不住的人，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又不想看着魔教中人，便闭上眼睛养神，心中在祈祷。

　　　　天枢是圣玄七星之首，身材略高，细长脸，高高扎着发髻，面目祥和，走上先做个拱手礼，说道：“你我本是无冤仇，今日在此厮杀也非我本人所愿，实属教主命令，不敢不从。”

　　　　邓瑞虎并没有接触过圣玄教，只是听说江湖传闻，魔教每各二十年都会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今日见到的却是一位彬彬有礼之人，实在感到意外。也就回礼说：“你我只是立场不同，多说无益，开始吧。”说着，虎头刀已经横在身前。

　　　　天枢叹了口气，手中已多了一把一人高，寒光闪烁的二齿钢叉，立在身前。邓瑞虎见他不出手，自己按耐不住，抡起虎头刀冲向天枢近前，牟足了劲头拦腰砍过。天枢钢叉倒立插在地面石缝中，手握钢叉柄，身体侧开，虎头刀实实在在的砍在钢叉的铁杆之上。钢叉被弹飞数十步远，卷起一片砂石。

　　　　天枢钢叉脱手，但是并不慌张，以空中砂石为暗器，双手横扫，漫天砂石如雨点般飞向邓瑞虎。邓瑞虎踮脚后退，却快不过空中射来的石沙，卷起虎头刀抵挡。砂石数量实在太多，无法全部挡下，只觉每一粒细小石子射在身上都是透骨般疼痛。

　　　　一阵飞沙走石过后，邓瑞虎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又多少处被射中，这招虽然用的奇，对于邓瑞虎来说，越是疼痛，越是可以激起搏杀的野性。

　　　　天枢这时以捡回钢叉在手中，还是叉头冲下，翘起一块方石垫在脚下，随时准备踢出。邓瑞虎不知天枢要做什么，伸手摸出怀中四粒铁莲子，暗扣在手中。手中虎头刀也在地面上翘起一块方石，猛地用力，将方石挑在空中，抡圆虎头刀，用刀面拍出，刚猛的劲头直奔天枢而去。手中暗扣四粒铁莲子，上下左右各飞出一枚，封住天枢退路。

　　　　天枢见方石飞来，看出邓瑞虎刚猛异常，自己也是刚猛之人，决定硬碰硬。抡圆手中钢叉，将飞来的方石击得粉碎，碎石散开，飞的漫天。邓瑞虎又是三粒铁莲子发出，自己紧随暗器之后，使出他多年习武的成果，本是三十三斤的虎头刀使得如此之快，刀光如白色花瓣一般连成了一片。

　　　　天枢手中钢叉在近处失了威力，被邓瑞虎的虎头刀逼得连退数步。眼见不敌，双手攥紧钢叉，左右扭动，钢叉分成两节，一截短叉，一截短矛。这下短兵对短兵，天枢不再吃亏，双手中两把武器也使得飞快。二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难解难分。

　　　　邓瑞虎自幼在汴州城中混迹，时常做些偷盗之事，父母因欠债，常年在汴州太守府中做粗重的活，积劳成疾而双双病死。那时，吕木然想在汴州开镖局，一日恰巧与邓瑞虎插身而过，吕木然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发觉自己腰间钱袋不见。上前拦住邓瑞虎，并没有索要钱袋，而是让他演示一下偷钱经过。邓瑞虎不以为意，给吕木然做了示范。吕木然觉得这手法巧妙，问起是跟谁所学？邓瑞虎回答是自学，无人教。吕木然觉得这孩子悟性高，有心栽培。镖局刚开始筹办，也是需要人手，就把邓瑞虎安排到镖局之中当个杂役，谁知邓瑞虎第二天便悄悄离开。而后又被吕木然寻着，问其原因。邓瑞虎：“我父母一生为杂役苦力，终积劳成疾病死。我宁愿饿死，也不愿做杂役。”吕木然明白，从此带在身边传授其功夫。

　　　　在邓瑞虎眼里，吕木然和宋香脂如自己父母一般，天绝山便是自己的家。此次天绝山遭此劫难，自己早已打算豁出性命。

　　　　二人相斗有一个时辰，邓瑞虎的虎头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天枢也是越战越勇，二人在伯仲之间，此时拼的正是体力和毅力。短兵相接，以过去一百五十合，邓瑞虎进入癫狂状态，吕木然曾经多次对邓瑞虎说过：“你自身力量太过强劲，与人交手不可使出全力，这样即伤人又伤己。”邓瑞虎一直牢记这句话，但是今日不同，邓瑞虎已经为了天绝山而不计任何后果。天枢也是刚猛之人，越斗越是痛快，只是邓瑞虎太过刚猛，钢叉上已有数不清的刀痕，深浅不一，卷起的豁口十分刮手。

　　　　天枢本以为眼前这人使着这样重的刀，不可能撑太久，可是邓瑞虎的体力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此时看到手中钢叉中一支叉齿上不知何时被砍出一道深深刀痕，若是在相同位置在挨上一刀必会被削断。天枢顿时心生一计。

　　　　看着邓瑞虎还在使着如狂风般的刀法，天枢身子猛地向后闪身，跃出五步远，在空中把短钢枪与钢叉拧成一体。脚刚着地，成下蹲状，双腿使出全力，摆正钢叉，叉头猛地冲向邓瑞虎。此时邓瑞虎已是无心躲让，癫狂中寻找杀戮。看到天枢这样冲向自己，如一支离弦的箭矢一般，手中虎头刀竖起，准备格挡钢叉，成防守状。

　　　　天枢钢叉瞬间直直抵在邓瑞虎的虎头刀的刀刃上，天枢这时手腕一转，那支不牢靠的叉齿登时掰断，此时钢叉变成了矛，直刺向邓瑞虎心窝。邓瑞虎所有的招数早已不经过脑子，全都是下意识的进攻防守。若是招招经过脑子，必定会慢于对方。此时这种情况，也是下意识左手一把抓住钢叉的杆，身子倾斜避开，右手虎头刀从下向上猛地挑起，只一瞬间，天枢被活活劈成两半，刀法之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鲜血如雨下，染红了场地中央。邓瑞虎手中提着一半天枢的尸体，横着甩出二十多步远，鲜血内脏滚落得到处都是，丢在端木山身边，此时的邓瑞虎如恶魔一般，大吼一声：“下个是谁，上来受死！”

　　　　天璇漫步走出，立在邓瑞虎十步远的位置，没有什么客气话，手中在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皮鞭。摇手甩在空中，“啪”的一声，震的山间回声不断。邓瑞虎瞧得明白，这只皮鞭足足有三丈长，上面是满是三角形利刃，鞭头如枪头一般锋利，带有倒刺，其名五花龙鳞鞭。这皮鞭不论抽到身体那个部位都会立刻皮开肉绽。

　　　　邓瑞虎心中暗想“好阴毒的武器。”天璇始终没有说话，皮鞭摊在地面，双眼直直的看着邓瑞虎，面目凶狠。

　　　　邓瑞虎经过刚才一战，只觉得江湖传言的魔教七星也不过如此，他却不知道，天枢虽然是七星之首，全凭着头脑聪明，为人仗义，拢得住人心。而并非武功卓绝，七星中论武功，天枢并非第一。

　　　　邓瑞虎见天璇不动，自己也不动，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稍作歇息。天璇并非真的不动，而是在观察邓瑞虎，脑中在构思着如何致胜。邓瑞虎俯身在地面捡起一把散碎石子，攥在手中，弓起拇指，牟足了劲朝着天璇的左眼射出。邓瑞虎的举动都被天璇看在眼里，石子射出时便舞动长鞭，手腕用力，鞭头如巨蛇般昂起，只一下，飞石在空中击得粉碎。邓瑞虎手中不停弹出，飞石朝着天璇身上各大穴位打去，劲头远比刚才大的多。天璇始终站在原地，手中长鞭如灵蛇般舞动，在空中抖擞出一个圆，把飞来石子全部挡下。

　　　　五花龙鳞鞭本还在空中画圆，天璇双手抓住手柄，长鞭瞬间变成一条直直的长矛，直刺邓瑞虎的喉咙。邓瑞虎被这突来的一下，逼得倒退十数步，手中的石子也是在慌乱中散落在地上，勉强躲开这致命一击，喉咙处有一丝鲜血流出，险些遭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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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血战到底

　　　　邓瑞虎发觉这人武功在天枢之上，心中不敢大意，并且知道石子对他无用，长鞭虽然软，却是粗壮，小小石子根本无法弹得动。长鞭在远处才能显出威力，若是离得近了，便形同虚设。想到这，邓瑞虎提刀便想冲到天璇近前，却刚是抬脚，长鞭就抽到近前，险些抽中自己肩头。

　　　　邓瑞虎再次寻找机会接近天璇，每次都被迫退了回来。天璇则时常抖起长鞭在空中形成一根长矛刺向邓瑞虎。好在邓瑞虎反应机敏，虽然每次都躲得过，也有多次险些中招。邓瑞虎完全被牵制住，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待长鞭变成长矛在此刺出的时候，邓瑞虎按耐不住，伸手就死死抓住满是利刃的长鞭。本想猛地向后甩，然后便可提刀奔天璇近前，砍他个人仰马翻。哪知手握在长鞭之上时便察觉不妙，还没来得急松手，长鞭便被天璇猛地收回。邓瑞虎左手五根手指全部被削掉，手指在空中翻滚，散落在地上。

　　　　这根长鞭上沁满了蛇油，鞭身是由粗到细，根本没有可以抓得住的地方。邓瑞虎忍着剧痛，一丝呻吟声都不曾发出。鲜血不断顺着皮开肉绽的手掌中滴到地面上。邓瑞虎瞄了一眼自己手掌，这种伤口若不要医生处理的话不可能止住血，必须要趁着现在还清醒，定了胜负。

　　　　邓瑞虎心中已定，也大致掌握这条长鞭的规律，想起上一场与天枢较量飞石。把虎头刀插在石缝中，猛地崛起一块方石，此时天璇的长鞭卧在地面上，像一条毒蛇。天璇目测了这块石头若是飞向自己，不是这条长鞭挡得住的，只能是躲避。

　　　　邓瑞虎把方石翻在脚面上，抬脚挑在空中，邓瑞虎抡圆虎头刀，用刀背生生的将方石击成十多块碎石，伴随着石头崩裂“噼里啪啦”的声响，漫天飞蝗一般直扑天璇。

　　　　天璇心知不好，后退避让。此时空中满是飞石碎末，看不清对面。邓瑞虎看着长鞭走势，确定天璇方位。用最快速度再次挑起一块方石，这一次用的是刀面，“铛”的一声巨响，方石完整飞向天璇。不等飞石是否击中，邓瑞虎提刀快步冲入漫天的灰沙之中，横着刀，拦腰便砍。

　　　　邓瑞虎的这一刀砍了个空，听到方石掉了到地面的声音，顺着方石掉落的方向，又是快如闪电的一刀。待要落刀，只觉耳边生风，立刻收刀防守。却是防不住，五花龙鳞鞭弯过虎头刀，缠在邓瑞虎满身，皮鞭上的利刃深深嵌在邓瑞虎的肉中。

　　　　邓瑞虎已经无所顾忌，猛地向后跃起，在空中翻转身子，果然天璇死命不松手，却没有邓瑞虎那般有着千斤的力气。硬生生的被拖到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邓瑞虎双脚猛的向下踏，用尽了全身力气，结结实实踏在天璇脖子上，只听到“嘎巴”一声清脆，天璇的脖子被生生踏断，不再动了。

　　　　邓瑞虎挣开皮鞭，此时身上鲜血流淌不止。对于邓瑞虎来说，现在时间宝贵。便大叫：“魔教再出一人受死。”

　　　　天玑一跃而上，在腰间抽出游龙软剑，抖在空中发出清脆的龙吟之声。

　　　　天玑不给邓瑞虎喘息的机会，抖擞着手中软剑在空中促成花团，直逼邓瑞虎。邓瑞虎快步闪躲，手中虎头刀觉得好似重了许多，无法随心所欲，看东西越来越是飘忽，脚步有些踉跄。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心中明白，大限将至。若是这里没有师父师娘和天绝山这一众人，自己这样死去也是不错的。可是一想到下一位是侯晓，而后就是师父，接下来还要面对这么多的高手，心中顿时充满了力量。双眼又是放出光来。看着天玑左右游走，脚步轻盈似游龙。邓瑞虎双眼始终不离天玑，希望在步伐中找出规律。

　　　　天玑始终不攻击，是因为他看出邓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