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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来袭公子快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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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还！�
听到这话百里渐阴鸷的眸子狠毒了几分，这个张栻总是处处跟他作对，过不去。
“张大人真的是秉公办事？”
“右相大人说的什么话！这是自然。”
百里渐眼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跟那叛臣贼子温浔私交甚笃，暗地里多有信件往来。”
闻言，始终冷冷淡淡站在一旁，没有反应的温白九有了一丝反应，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探了过去。难道这就是父亲生前要他来投靠的张大人？
张栻胡子一抖，怒道：“我张栻扪心自问，所做的一切从无半点私心。倒是右相大人，你可别忘了，西门大人也是跟温大人差不多的年纪就官拜丞相了。那你又该当如何？”
话落，百里渐扭曲了一张脸，冷哼一声，“张大人不是阴奉阳违最好。”却是对他的问题直接避而不答。
司城封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突然道：“丞相大人觉得温大人如何？”
西门苍出列，“皇上，这太子还未择立，就先选出太子少傅，是不是有点儿为时过早了？”他虽然半弯着腰，态度恭敬，但眼里丝毫没有半分敬畏的意思。
“丞相大人什么意思？”戚如琥睨着他，每每听到这老家伙说话都十分不爽，“谁规定不能先选太傅再立太子的？你是皇上还是皇上是皇上？”
这个戚如琥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掩了！王深源上前一步，不着痕迹扯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西门苍抢先一步，躬身道：“皇上，微臣绝无此意。”
威如琥也赶紧说：“皇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司城封郢哈哈大笑了两声，“好了，两位爱卿都是朕值得信赖的人。威将军也是无心之失，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威如琥挑衅的看了西门苍一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王深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粗人真是不知收敛。
见此，吕祖俭出列缓缓道：“如今众位皇子皆已成年，马上也到了该立储的时候了，早早选出太傅也能早日帮皇上排忧解难。”稳固朝堂。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但众人心里都多少明白些，太子少傅一职有多么重要，此次任命动辄以冲击各党派系，干扰朝堂局势。
“那楼爱卿觉得呢？”某皇帝继续道。
被点名的楼昉站了出来，说：“太子少傅一职事关重大，我盛世自先皇起就对科举格外看重，精于改革，希望能从中选拔出大量人才，以为朝廷所用。如今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们那个以年龄论断文采的时代了，所以凡事讲究顺时而动。另外，太傅将来更是帝师。古有言：德行文学者，君子之本也，德行谓人才堪任之优劣。所以，选拔太傅不应该只看重文采，更应该注重德行。”
戚如琥激动的看着面上波澜不惊的楼昉，以四两拨千斤之势两言三语就解决了此事。不由得暗叹：不愧是一只老狐狸！
楼昉笑眯眯的抬起头来，对上了司城封郢的眼神，“皇上若是为此事困扰，不如直接问问温大人的几位同僚兼室友。”
司城封郢笑了笑，“楼爱卿此话深得朕意。”
视线落在马庭岑和耿星河身上，威严道：“听说你们三人都是潇湘的学生，同窗多年，想必互相之间都多有了解，你们觉得温大人能否胜任这一职？”
耿星河看了上位的皇帝一眼，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还是有模有样的学着大臣的俯势，弯腰道：“温大人德才兼备，品行高洁。实话说，此次殿试我输得心服口服。”
有什么比能让曾经殿上对峙的敌人说出的赞美的话更有力的回答。
司城封郢笑了起来，“哈哈，确实如此。那马大人呢？”
见皇帝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马庭岑立即回道：“微臣同样心服口服。”与一脸忐忑的耿星河相比他的反应就显得从容多了。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哈哈，看来朕没看错人。夜儿，你觉得朕为你们挑的这太傅如何？”司城封郢最后还是决定再征求了一下这个儿子的意见。
面无表情的男子抬起头来，“早就听闻温太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经天纬地之奇才，儿臣能成为温太傅的学生，自是乐意至极。就是不知温太傅可否愿意了？”都一口一个太傅，太傅的叫着了，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温白九站了出来，动作不卑不亢，“微臣，多谢大皇子抬爱。”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众臣齐声道。
………………………………
第八章 早朝风波（二）
龙椅上坐着的男人威严的扫过台下众人，安公公心里估摸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冲他微微颔首示意过后，然后对着众臣道：“有事准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左列曹国公曹恒突然横跨一步站出来说道。
起身的动作顿住，司城封郢垂眸看向他，手又放了回去，“准。”
“近月来邺城形势加剧，死亡人数逾上千人，甚至坊间有传言说不少人因此而患上了痢疾。百姓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导致大量人口涌出幽州，涌向龙城，整个东南地带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此等严重情况若是不及时采取措施处理，其后患无穷啊。”
司城封郢皱起眉头来，问道：“这件事不是已经差由彭泽去处理了吗？”
“这……”
见他一脸为难，司城封郢斥道：“有话就好好说，作何吞吞吐吐的？但说无妨。”
就在曹恒左右为难的时候，百里渐站了出来，抢先开口：“皇上，彭泽在刚进入幽州就消失了，连同那十万用于救济的赈灾粮，统统不见了踪影。昨日只有负责押送粮食的士兵返了回来。至于其他的，皇上您直接问曹国公便可。”
“曹恒，这是怎么回事？”司城封郢面带薄怒。今邺城吃紧，饿殍遍地，他还给他弄了这么一出！
曹恒立马跪在了地上，无辜的控诉道：“皇上，微臣也不知道啊。可是昨日那些返京的士兵都说，说……”
“说什么？”司城封郢厉声道。
“说彭泽甩掉他们，独自带着粮食……潜逃了。”
‘啪。’桌上的琉璃玉盏摔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荒唐！”
看着龙颜大怒的皇帝，曹恒眼前一阵阵发晕，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邺城一事有多重要，他自是知晓。当初还是他亲自举荐的彭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也难逃一死。
“曹国公是不是还忘了说另外一个人了？”百里渐看着他补充道。
“还有谁？”司城封郢的怒气值已经上升到了最高。见他视线落在户部尚书身上，也随其望了过去。户部尚书年迈的身躯颤了两下，赶紧低头汇报：“回皇上，还有稽山，两年前从建安调往幽州任职，作为邺城主事，公然跟朝廷作对，与潜山上的一伙强盗土匪勾结串通，为虎作伥，谋财害命，扰的周围百姓寝食难安。”
“这个稽山也是你举荐的吧？说起来，还有彭泽。”司城封郢望着不敢抬头的曹国公，“曹恒啊曹恒，好你个曹国公，我看你是做够了！”
曹恒吓得不敢抬头。
百里渐得意道：“皇上，微臣知道彭泽现在何处，并且与何人一起。”
“说。”
视线落在前方站着的身影上，百里渐缓缓开口：“那人，说不定温太傅也认识。正是幽州匪首景清。”
温白九浅色无波的瞳仁动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平静。司城千夜敛了下眸子，收回视线来。
威如琥冲了出来，“皇上，我不相信彭泽会做出这种事来。更何况右相大人，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这就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王深源叹了口气，平日让这个榆木疙瘩跟他好好学习读书识字，今日是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但他怎么袒护起彭泽来了，他们两个不是见面就掐的死对头吗？
威如琥紧紧盯着百里渐。百里渐不屑的讥讽道：“还需要什么证据？幽州方圆几十里只有盘踞在潜山的一个景清，彭泽刚入幽州就不见了人影，也定然是去投奔他去了。”
温白九当上太傅，他心中自是恼火，听闻此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瞥见身旁温白九病容未消，却眉目秀雅，仿佛精工雕琢而成的玉人，妒恨交加之下恶念陡生，想要开口狠狠讽刺一二。同是前朝旧臣说不定他们还真认识，马庭岑这样恶毒地想道，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嘲讽他一番。
对上温白九清澈凛然的目光，却如同被当头泼了桶冷水，脖颈一缩，将已到嘴边的话重又咽了回去。他这才想起这里是金銮殿之上，不可放肆。
一道阴寒的视线望了过来。他还在想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此嚣张，十分不悦的抬头瞪了回去，撞上男人阴鸷幽暗的眼神，马庭岑浑身颤栗不已，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即又安分了下来。
“仅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将十万粮食，那么大的数目，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运走？”威如琥仍固执地反驳道。
“那威大人告诉我们，那些粮食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还有彭泽，如果不是他干的，那他现在人在哪儿？我看他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论口才十个威如琥也不是他的对手。张栻适时站了出来，“右相此言差矣，彼时各为其主，彭泽身为前朝大将，尽忠职守，保家卫国，何错之有？”
百里渐冷哼了一声，“那依张大人所言，他还是个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之徒了？我们是不是还要为他歌功颂德，建功立碑？！”接着又对高座上的人道：“皇上，臣恳请下令出兵，捉拿景清、彭泽和稽山，追回粮食！”
“百里渐，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小人！”威如琥怒道，气不过想要动手，吕祖俭给王深源使了个眼色，赶紧拉住了这个冲动的莽夫。
“别拉我！让我杀了这个小人杂碎！”
“胡闹也要有个度！”王深源低声斥道：“别忘了我们的处境，难道你还想让皇上为难吗？”
闻言，威如琥挣扎的幅度小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满脸得意的百里渐，拳头都要攥出血来。大殿之上就先饶了他一次，下次看他不把他的脑浆揍出来。
吕祖俭拱手上前，“皇上，微臣昨日已经调查过了，此次返京的两队人马只有负责押送粮食的士兵，并无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司城封郢坐了下来，微微了然。
吕祖俭冲他了点头，“对，正如皇上您所想。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真将那些粮食藏了起来，那他为什么还要将随行的太医也带走。这件事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况且，如今天下虽然已经一统，可仍有外来异族虎视眈眈，西北边境也是百废待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景清既然有领兵之能，何不像彭泽一样，直接将他收至麾下为朝廷所用？”
百里渐反对道：“吕大人之言我等不敢苟同。且不说这景清也是前朝余孽，据听闻，此人彼时拒不投降，所以才落草为寇，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可他仍旧不知悔改，由此可见其顽固之极，又怎能收为所用？”
秦晋也站了出来，“是啊，皇上！先不说景清罪不可赦，又是幽州的心腹大患，这一点就绝不能轻饶，理应斩首示众，以息民愤。”
“这前朝余孽一日不除，幽州和龙城就永无宁日啊！”
“请皇上保我盛世河清海晏，天下太平。”话落，接着又纷纷沓沓跪下一片。
司城封郢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口中并不言语，可眼底却早已尽是震怒。视线落到那些仍旧站着的人，除了保皇派还有保持中立的一派。“楼爱卿，你觉得呢？”
“老臣觉得几位大人所言皆有道，但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妄下论断。此事还需要从长再议。”楼昉不愧是老谋深算，暂时安抚住了众人。司城封郢些微释然。
不过，西门苍却不满了，“皇上，先帝在位时就多有采纳谏言，以示明君之道。况且这几人留着便是个祸患，彭泽要是真将那十万赈灾粮送上了潜山，无异于养虎为患啊，以后要是再想抓他们，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
第九章 早朝风波（三）
闻言，司城封郢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只是一瞬，便被他巧妙地隐藏了起来。扫过眼前这些大臣，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众爱卿所言，无非是担心景清顽固不化、拒不招安，恐有一日他包藏祸心对朝廷不利罢了。但若是他主动臣服，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众臣无声。司城封郢也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即刻道：“好。那既然如此，楼昉，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夜儿，还有刚刚上任的三位，也一同前往协助此案。”
“儿臣遵命。”
“是。”三人颔首，心里却是想法不一。
“皇上！景清乃愚忠之人，怎会轻易臣服？万一哪日他带着那群乱民反了…”慢半拍的百里渐意识到被忽悠了半圈，大呼出声。话还没说完便被司城封郢厉声打断，“够了！…”
司城封郢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右相大人是听不见朕的话吗？”话一顿，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朕的天下该如何治理，难道还需要你来教？”
话落，百里渐不禁一阵惊慌失措，连忙开口否认，“微臣不敢，不敢。”
“呵，不敢？我看普天之下还没有你百里渐不敢的事情！”
意识到司城封郢是真的被惹怒了，偷瞄到丞相万分不悦的脸色，百里渐诚惶诚恐的俯下身子，五官都因惶恐而开始僵硬，局促地挤在了一起，加上他平日里那副刻进骨子里的奴颜婢膝的小人姿态，看起来十分令人作呕。
刑部尚书陈铭殊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皇上，右相所言也是为了您，为了朝廷着想。请皇上息怒。”
司城封郢冷哼了一声，这一个个的嘴上都说是为了他好，但其实都盼不得他有半点儿好！
“请皇上息怒。”
“不用再说了！”司城封郢冷声道，“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但是，景清这人确实有大将之能，若他心甘情愿归顺于朝廷，我盛世还能增加一员大将，如若不然便依右相所言杀了便是。朕乏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说着已经不耐烦的甩袖起身。安公公赶紧道：“退朝。”
话已至此，百里渐等人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连声称是，跪下齐齐高呼：“恭送皇上。”
目送楼昉等人走后，西门苍暗暗握紧了掌心。
“丞相大人，大臣们近来都在谈论白家。”
“听说皇上有意对白家示好，早朝上那番转变想必也是因为此吧。不过，他以为有了温白九他们就能掣肘我们，稳固朝堂。真是太可笑了！”何中安一脸谄媚的道。
陈铭殊补充说：“大人，我发现那新晋的马庭岑好像跟温白九之间有点儿小过节。”
西门苍邪佞的眯起眸子，“相信都不用我多说了，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丞相大人无需多言，我都明白。还有那温白九我也会派人随时盯着。”圆滚滚的肚皮一翻，何中安奉承道。
“何大人有心了。”
“能为您分忧解难是微臣的荣幸。”他笑得无比开怀。陈铭殊两人则是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
见百里渐走近，三人对视一眼，即刻意会，“丞相大人，那我们就先行回去了。”
望着那几道人影走远，百里渐站定，“大人，刚刚……”
“嗯。”西门苍挥手不让他再多说，“这也不怪你。”
百里渐暗舒了口气，尔后开始冷静的分析起朝中局势来，“大人，曹恒那老东西根本不成气候，我们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反倒是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就算他将此事交给楼昉那老狐狸去做，那又如何？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西门苍抬头看向下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您指的是，宁王府玉佩被那废物带进了宫…。”百里渐揣摩道。
“不是在邺城发现那群人的踪迹了吗？正好利用他们作些文章。”西门苍说道：“让那些人都加紧点儿动作，必须赶在他们到达之前布置好。”
“大人您放心。”百里渐乐呵呵的笑道。“说起来，大人，微臣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您。浑儿刚从外面回来，说他已经跟白家那位把事谈妥了。”
“哈哈，右相大人真是有个能干的好儿子。”西门苍笑得开怀，他眼前此刻似乎已经浮现出众臣威逼皇帝老儿时的情景来了。不过，想到那个对他威胁最大的男人，收住笑询问：“最近宫里有什么动静？”
说到这个，百里渐一脸通畅，“果然不出您所料，大皇子因为后宫闹出来的动静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那就好。”西门苍暗了下眸子，“那个女人我们必须要控制在手里。若她拒死不从，就直接杀了！”
“温大人……”刚从十三道长阶上步下，温白九就被身后匆匆赶来的众臣唤住，“温大人等等。”
温白九转身，却并未言语。只是清淡的看着这群人。
“恭喜温大人，啊不，应该是温太傅！”
“温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有此番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温大人当上太子少傅，如今已是飞黄腾达，像丞相大人一样权倾天下指日可待啊。”众人七嘴八舌的道。
三言两语中他就判定出这是一伙两面三刀，八面小巧的人，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面对权利位置像狗一样抬头弯腰，看待弱者又判若两人！想必就是以曹国公为首的中立派了。墙倒猢狲散，这就是朝堂，这就是人心！
“池大人要是有时间在这儿拍马屁，不如去刑部看望一下曹国公是否还安好。不然他老人家可真是要寒心了。”恰好从此经过的百里渐阴阳怪调地道。
西门苍视线落在温白九身上，说道：“温太傅莫要给你们潇湘抹黑才是。”
百里渐见那几人溜须拍马、阿谀逢迎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跟上离开。
温白九抬起眸来，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此人是那种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之人，对权利和地位有着疯狂的执念。他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因为他曾亲眼见过有一个人也有着这样的眼神。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满心的烦躁似乎会随时爆发。
他直接谢绝了众人邀请，“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
“唉，温大人……”
看着那道头也不回的身影，池渊朝地上低唾了一口，“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池大人您消消气，他这是不识抬举，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
一路直接出了宫门。身上隐痛未消，他慢慢走在街头，见市集兴盛，人声喧闹，一时反倒生出萧瑟之感。
他明白耿星河、马庭岑虽未说出口，却无不对自己的官职艳羡至极，以为作为天子近臣“太子少傅”乃是通天大道，将来更是帝王之师。可他深知缘由，皇帝授他此职，也定是因为当年他觉得自己亏欠于他们温家。
温白九苦笑一声，想到当日之事，心中苦痛犹存，但皇家的路谁也无法阻挡，轩辕如此，盛世亦如此。只好凭心中一口气硬撑过去——连他自己也不知能熬到何时。一面想着，一面信步前行。他忽然站定，感觉周围有些熟悉。一抬头，才发现已来到当初他与父亲跟皇帝两人初见时的酒楼下。
酒楼林立，绣旗相招。临江楼仍坐落于最醒目之处，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其内唱乐喧天，丝竹聒耳，又有文人雅士聚会畅饮，一派诗兴风流，繁华盛景。
温白九仰头望向三楼一角，那处轩窗紧闭，帘幕低垂，正是从前几人欢饮畅谈之处。当日酒酣兴起，三人无话不谈，字字句句仿佛都还耳边回荡，谁知转眼已物是人非。
怪谁？不，物转星移，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怪不得任何人！
………………………………
第十章 明潮暗涌
刚回到寝殿的司城封郢身体全然靠在椅子上，安公公立在身侧给他揉肩。浑身的疲倦稍稍缓解，绷了一早上的神经舒缓下来，让他忍不住呼了口气。
闭着眼睛说：“小安子，你也觉得朕这个决定不妥吗？”
手下的动作一顿，安公公道：“回皇上，奴才不敢妄言。”
“朕恕你无罪。”
“如今朝中众臣多偏向于丞相，曹国公举棋不定，此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奴才不知道皇上的决定正确与否，但奴才只知道皇上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和黎民百姓，所以皇上无需为这种事而忧怀烦心。”
司城封郢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朕怎能不忧心？威如琥这个愣头青，每次都只会惹麻烦，何时曾让朕省心过！”
小安子笑了起来，“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威大人在朝中树敌颇多。虽然他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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