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风华,王爷请让道-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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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却恢复不了，就像我们见到的那些一样。宋如松这个应该是慢性的，也就是说他从第一次给药到发病，至少持续用了半个月左右的药，所以可能对脑子也就是记忆造成持久性损伤。

　　　　就像益山那些药人一样，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是谁，家再哪里。宋如松也是如此。至于是不是能恢复，只能看造化了。这个依依真的无能为力。不过并不影响他正常生活，只是没有了从前的记忆而已。”

　　　　“多谢依依和南儿了，若不是你们两个到了边州，宋如松这命也不保了。至于没了记忆就没了吧，他有武功，也有学习能力，从头开始也不是不可能的。”叶枫本就是个爱兵如子的人，看到宋如松能治好，他已经很开心了。

　　　　“那倒是。学会的武功对他来说就像本能一样，只是其他的地方要重新学习了，不过我觉得有大营在，有兵士在，他会很快好起来的。至于过去的记忆，更有你们帮着他回忆。他丢失的，应该只有这三年的记忆而已。或者他能记得一些也说不一定。被毒过的那些人是否有会武功的，是否有记忆，这些事情我还真没调查过。若是需要的话，可以到益州那边去问一问。”

　　　　“不用问了，他醒来了不就知道了吗？”叶枫将军说到。

　　　　也是，人醒了，记得就记得，不记得也没有办法。多此一问也不能解决问题。对于那些丧失记忆的人，柳依依是真心没办法，这里不是现代，有那么多的检测手段，有那么多的治疗方法，在这个地方，只能就找点儿药调养一下，至于是否能恢复，大概只能靠天意了。

　　　　“将军！我终于回来了。”只一句话，宋如松泪如雨下。

　　　　这是宋如松醒来的第一句话！他居然记得！他居然记得叶枫将军。那么，他是不是并没有丧失记忆？白担心半天了，原来人家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你还记得本将军？”

　　　　“记得，记得，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记得。”宋如松哽咽着回答。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那你快说说是谁害你成了这个样子，本将军让人给你报仇去，敢欺负我的兵将，这人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枫将军怒气冲冲的，好像要冲出去将害他的人撕成两半的架势。叶将军之所以在东海边防这么多年受人尊敬，得人拥护，应该与他对人对事的方法不无关系。你看看他那表情，就跟他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了要去找人报仇的样子没什么两样的。

　　　　一个懂得爱护自己身边人的人，柳依依表示尊敬。

　　　　“我……我……”宋如松依旧哽咽着，大老爷们哭成这样，想必也是遭受了极端的待遇，方能有这种死里逃生后见到亲人一般的激动。

　　　　“说吧，不管是谁！就是他东海皇上欺负你了，咱们也要给他还回去！”

　　　　唉，凡事有人给你做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柳依依甚至有些冲动地想做叶枫将军的部下了，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将军，将军，我除了记得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我，我甚至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这样也可以？燕天南的嘴巴张的老大，这样都行？益山上的药人若是有失忆的，基本上是对过去一无所知，而他居然记得。

　　　　柳依依倒是没觉得那么惊奇。前世这种事情她是见过的。比如一些老年痴呆患者，他们当中就有的人连子女都不记得，但居然有人记得他的爱人……可能是感情无比深厚，才会讲这些深深烙在心里吧。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居然还记得我？”

　　　　“将军你看，”宋如松将起身扯掉脚下的袜子，脱掉外面的裤子……当然，燕天南早已将柳依依的眼睛蒙住。知道他介意，她干脆站到了窗边，能听见就可以，看就免了吧。

　　　　“你居然……”叶枫将军无语凝噎。

　　　　“从昏睡中醒来，我就觉得头脑发胀，记忆就有些模糊，无奈被人用了散功散，我想动也动不了，想逃更是逃不掉。但是我知道，我不属于那里。

　　　　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有几个守着我们的人，我见逃不出去，便于他们闲聊，无意中发现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到那里去，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我便想起了他们可能失去了记忆。以前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于是，我便找来了刀子，在我身上画了一个将军的样子，并写下了将军的名字。我知道，如果我逃不出去，我便会如同他们一样忘记过去。所以我用当时仅有的意思记录下来将军，然后还在这后面写了一行小字，我一定逃出去找将军。

　　　　此后，我对于过去的记忆越来越少，但是我每天都在重复着刻在腿上的这句话。所以，我还能想起来将军，想起来我一定要逃出去找将军。”

　　　　……让人感动！柳依依都感觉到了眼角的湿润，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即便你限制了我的头脑，限制了我的神经，限制了我的自由，你也抵挡不了我要寻找的决心！

　　　　“傻孩子，刻在这里多疼啊！”

　　　　叶枫将军果然关注点与众不同！果然是爱兵如子的典范！

　　　　“这里不容易被发觉。”宋如松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刻在这里虽然疼，但肯定保密。没有人愿意脱下你的裤子，检查大腿内侧你画了一点儿什么吧！

　　　　不过宋如松这招确实是厉害，真就瞒天过海了，然后三年了都没人曾发觉到。

　　　　“只要还记得将军就好，能找到将军就好，疼，我不怕！”

　　　　终于出来了！见到将军，即使他想不起来过去的很多事情，但是腿上的誓言告诉他，边州叶枫将军，对我来说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你还能想起，你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的吗？又是怎么找回来的？”

　　　　“不好随意这位小姐，我真想不起来。服下那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服下这种药也很奇怪，每一天早上脑子都是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每一天都重新开始一般的，那时候就像个婴儿一样，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就算身体发青发紫，你也想不起来前一天都做了什么。为了怕忘记将军，我每天默念这句话，日里梦里，一有空闲我就默念着这句话，生怕我忘了将军。”宋如松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所幸我总算有机会逃了出来，一路打问到了边州，又正好遇见了将军。我就感觉像做梦一样，一场梦做了好久好久，如今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看着宋如松，叶枫将军心里各种感慨！他居然还记得边州，记得这里，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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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惊讶

　　　　经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宋如松居然还记得他这个边防将军，如此，叶枫感觉对兵士付出的所有的爱与关怀，都值了。

　　　　宋如松最终只想起来他们再一座山上，至于怎么逃出来的，怎么到了边州，他什么也没想起来，因为当时他是中毒期，基本上今天的事情明天就会全部忘掉。之所以还记得出来找叶枫将军，是因为他心里始终有这么个念头，另外，也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帮助了他。三年多的时间，他从最初那点儿残余的记忆将那几个字和画像刻在自己身上，然后每天像本能一样，在早晨起来的时候看看刻字的大腿，所以才不至于将自己为什么要出来给忘掉。

　　　　原来又有一个地方有药人了，然而宋如松除了知道那里是山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走了几天，什么时候出来的，对此一无所知。

　　　　怎样找到藏有药人的山，这将是一个新的，也算是比较艰难的任务。

　　　　柳依依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穿越过来这地方，貌似跟现代的大陆完全不是一回事。总之以前所知的地理知识跟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一样的地方。山山水水的，跟以前的认知全部不一样，所以她对南跃国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南跃国山多，几乎走在任何一个州都会有山，而且这些山又像是相对独立的，除了沧浪山横跨几个州郡之外，像益山、青山等地，都是在青州、益州的所在地，而且是独立的。

　　　　以至于柳依依都怀疑，南跃国就是根据这些独立的山，然后划分的行政区域。

　　　　所以关于什么山上有人。什么山上适合人居住，她都不知道。

　　　　宋如松醒后被带到大营，然后等着明天燕天南去教会一位军医慢慢医治就可以了，药也不用另配，益山上有剩的，正好能用得上。

　　　　那些事可以让燕天南上报给皇上，然后由皇上让人着手调查。而且，燕天南也提了恒王的事情，相信皇上自然会有方法，这不是柳依依该操心的问题……

　　　　将叶枫将军等人送走，柳依依又迎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东方牧。

　　　　“师兄，我带你去见她吧，跟你长得很像的。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哈，开始她蒙着脸，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所以说的话可能有些过分。”

　　　　“没事的依依。”东方牧有些腼腆的样子，柳依依还以为这是要见到云想容不好意思呢。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知道，原来自己想错了。

　　　　“依依……”

　　　　“怎么了？你来东海这边，不就是为了找你的亲人吗？我怎么看你像不高兴的样子？”

　　　　“依依，我不是不高兴，我是害怕……”

　　　　“怕什么？”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来人？柳依依有些不明白，这要是自己的话，那还不疯了一般地跑过去与母亲相认。嘿嘿，不过她当初回丞相府的那一天，貌似不大友好，但是事情的起因经过不一样对不对？

　　　　“我，我怕她不满意我的样子……”

　　　　切，这都是什么理由啊！

　　　　“你跟她可像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两个肯定有血缘关系了。不过怎么说呢，她应该比你更好看一些，你是男人嘛，长得略粗糙一些，当然了，你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属于帅呆了美翻了那种类型。”

　　　　……这都什么比喻？不过东方牧眼前注意力根本没放在柳依依说话的内容上。这些天他到了东海，其实并没有展开什么调查。他是刚到东海京城的近郊，就被阻隔在那里了，那个地方当时也是正直发生了瘟疫，京城暂时是不让进的，他索性就在疫区给人治疗。有了上次在彭州的经验，倒是救治起来变得容易了。只是因为受灾感染疫情的人比较多，以致他一直停留在那里，治好了病人，又开始做一些善后工作。若不是柳依依传书让他过来，他还真没时间出来转转。

　　　　接到依依的传信，他是非常惊讶的。不是说自己是东海皇室的后代吗？那么母亲怎么能在益州？况且当时他还去过益州，而且还在那里停留了一些日子，并在益州得到了一份奇遇，可惜当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在益山上的……

　　　　如今说母亲就在眼前，他还真就没说谎，真是恐惧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记忆中并没有母亲的样子，可以说他对从前的日子一无所知。母亲会对我满意吗？会对我去了益山却没有发现她有所责怪吗？她会认得他吗？此后她还会离开吗？

　　　　东方牧各种疑问，是以对柳依依说了什么内容，貌似没任何反应。

　　　　“你要做好准备师兄，她中过毒，大脑受了一些影响，所以她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你要多理解，也要多宽容。总之她这么多年了在那个阴冷潮湿的洞里过的并不容易。你都不知道，其实你还有一个妹妹，但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你了，可见你再她心里的位置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

　　　　东方牧有些不好意思，和依依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他再照顾她的，如今冷不丁的换了位置，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依依长大了。

　　　　“师兄你是不知道，你比我的运气要好多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回丞相府时是什么样子的，人家都拦着我不让进呢，冲突了一番，我家那丞相回来先骂我一顿，各种不想让我进他的丞相府呢。你比我好多了对不对，至少她是喜欢你的，也是惦记你的……”

　　　　柳依依各种劝慰，她也知道师兄紧张，毕竟等同于从来没有进过母亲，而她当时有着小依残留的记忆，至少对父亲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印象的。

　　　　“依依，让你受苦了，都是师兄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想劝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真佩服了你的脑洞了。居然比我的脑洞开的还大，还深远，你这反应真让人惊讶，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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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一切有我

　　　　“我要见到我的儿子了，我的牧儿。”

　　　　“我儿子长高了吗？我的儿子还会认识妈妈吗？”

　　　　“我儿子长的最像我了，一定非常可爱。他会埋怨我吗？会怪我没去找他吗？会怪我没照顾好他吗？”

　　　　“他是应该怪我，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让他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

　　　　“我的孩子，呵呵，我的孩子要回来了……”

　　　　东方牧和柳依依走到德音容房间门口的时候，只听见她在说话，两人听了几句，却并没有回答，开始柳依依还以为是云想容也在呢，但是透过门的缝隙看见只有德音容一个人，她是在那里自言自语呢！

　　　　她的心里装的都是儿子，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师兄，要不你自己进去吧。”

　　　　“依依……”东方牧竟然腿都在哆嗦，那紧张的样子，完全像参加一场没有准备的考试……

　　　　“那我送你进去。”

　　　　“德音容，你的母亲，我是看她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我叫她名字。”

　　　　柳依依吐了下舌头，然后拉着东方牧的手进去。

　　　　“德音容，你看看我带来的是谁？我师兄哦，你看看像不像你？”

　　　　柳依依的话估计德音容都没有听到后半句，因为她完全愣在当场。十几年了，她从来没有照过镜子，自从打益州出来后，她就镜子基本不离手，不是为了欣赏自己的容貌，而是只因柳依依的那句话，她的儿子跟她长得太像了。

　　　　不断地看自己，就是希望能在人潮人海中一眼就能够认出他，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

　　　　果然是两两相对泪眼，竟无语凝噎。

　　　　良久，周围像静止了一般。但柳依依分明能感觉到各自内心的汹涌。离开她时，他还只到她的大腿高，如今却比她高出一个头了。牧儿说话比较晚，走的时候也没喊过她一声母妃，而是一直喊她娘。

　　　　的确很像啊！如果不是他的脸大上几号，如果不是他的棱角比她分明，看见他，那真就是如同照镜子啊！是他吗？是吗？德音容看了又看，然后还有一点点的疑惑，是兄长还是他？不，一定是他，因为他还没有长胡须，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兄长。

　　　　那么他就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牧儿，我的儿子。

　　　　“你是我的牧儿吗？”德音容忽闪着两只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地盈出了泪水，却只含在眼里，晶莹地透出眼底的忍耐和心底的酸楚。

　　　　柳依依转身离开，这场面太感人有木有！忽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难道，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来的一个美丽的天使吗？

　　　　捂脸……这个时候适合让他们享受两个人的母子情深，自己貌似有些自作多情了。

　　　　又是良久，东方牧缓缓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娘。”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从来没想过会找到娘。而如今，她近在眼前。近到一伸手就能触及到。

　　　　“娘……”又一声深情的呼唤。那一声里，有对相遇的感恩，也有对过往的遗憾。从小生活在清风谷，他习惯了师父如父如母的关爱，而眼前这个孱弱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却拨动了他心底的那一份柔软。

　　　　“娘……”他此前从来没有叫过娘，甚至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世间有一种称呼叫做娘。然而此时他却叫的那么亲切，那么生动，那么真实。

　　　　血缘，大抵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即便初次相见，即便曾经那么遥远。

　　　　德音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眼睛落下，到他的头上，身上和他的心上。

　　　　他是从她身上落下来的骨肉啊！短短的相聚，那么长长的分离，那么多夜里，他细数着长夜的短短长长，她在那些疼了又疼的日子，将儿子扎根在心底，一点点的成长。

　　　　而如今，他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那般真实，可是她伸出的手却抖了又抖，不敢触碰眼前的人儿，她怕，怕这只是真实的梦一场，怕醒来后，他还在遥远的梦的路上。

　　　　两双张开的手，却不敢合上给彼此一个拥抱。

　　　　彼此深情的凝望，却不敢将彼此安放在心上。

　　　　怕别离，不经意地就将彼此的相遇，瞬间打成了过往。

　　　　“娘……”东方牧深深地将头叩下。久久伏地。

　　　　仿佛千言万语都凝结成这么一个字，那么情深重，那么念深沉。

　　　　这就是爱吧！柳依依和云想容两个人站在门外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地流啊流。刚刚柳依依去找云想容的时候，正好想容也到了这边，两人便等在门外，柳依依还是有些担忧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沟通什么什么的，可是，这样的相见，原本就不需要沟通，只要四目相对，哪怕两个人不用什么语言，只一声声地娘，便将人心都喊的化掉了。

　　　　为什么情深的总是别人的父母？柳依依不无感慨。而云想容却是完全被这种情感大戏给感动了。如果她的娘还在，多好……

　　　　终于，德音容缓缓地伸出手，将东方牧扶起来，然后一头扎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多少年的想念啊！多少年的期盼啊！

　　　　没有一句话，全都化成了眼泪，欣喜地，委屈的，曾经悲伤的，如今感动的，仿佛都成了点点泪滴，一丝丝地释放。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牧儿……”

　　　　“娘……娘……”

　　　　没有多余的字，两个人你一声我一声的呼唤，像是要将多少年隐藏的，省略的，心心念念的称呼全都要补偿回来一样。

　　　　门外的柳依依和云想容两个也是抱头痛哭，心中各有感触。然后两个人相拥着离开，这种时候，也许东方牧是不愿意让人看见的吧，况且两个人也放下心来。母子亲情，只要心底有爱，那么她们之间的沟通根本不需用他人的帮助。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简单的称呼里，满满的都是爱……

　　　　而大树上的某王爷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是来找依依的，结果看屋内屋外哭成一团。依依是这样，想容是这样，里面那两个更是如此。

　　　　他是想下去紧紧地将依依拥在怀里的，他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他希望她的世界里永远阳光明媚，一片欢愉。可是看着看着，忍不住泪水也盈满了眼眶。不得不说，燕天南的感情是与这个世界疏离的。虽然他出了宫中便与舅母在一起，舅父在的时候对他也是视如己出，但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是他们给了他足够的爱就能消弭的。

　　　　因为有隐疾，他自卑而又内敛。长大后，即便他的人有了很大变化，但性子依旧是冷清而低调。如果不是遇到了柳依依，他依旧是人们口中的冷面王爷。

　　　　可是今天见都了这种感人至深的画面，他还是心生了许多感动。原来，亲情也可以是这般浓厚的。父皇一天事情多，孩子也多，也没什么时间顾及他，母妃又是个冷清的人，本就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感情的，是以他与人真的很淡漠。

　　　　一个母子相认的画面，分别让他们三个人各有体会。而当事的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抱着哭了很久，东方牧才想起给母亲扶起来坐下。

　　　　“娘，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儿子，娘让你受苦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口，然后相视一笑。

　　　　听见里面没了哭声，云想容抹干了眼泪，进去给倒了茶水。她没有跟东方牧说一句话，也没有跟德音容说。这个时候，她想做的只是可能着他们母子二人幸福地在一起就足够了。

　　　　东方牧朝云想容点点头，然后她幸福地差点儿没晕过去，转身出来。只是一个点头而已，这丫头的小脸儿都红得不像个样子了。早知道他来的这么早，刚才就不跟云影在这别院里转了，至少能在他来的时候就能见到呢。

　　　　东方牧给德音容讲了他从有记忆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事实上除了没有父亲母亲的陪伴，他再清风谷的岁月还是非常幸福的，有师父，还有两个师妹。师父虽然平常要求的严格，但对他们的关爱却是从来都没少的。

　　　　德音容因为中了毒的原因，但是她也有吃了有益于自己的药物，是以记忆断断续续的，关于少女的记忆保存得多，婚后的日子保存的就很少，尤为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可能是那时候女儿还小，宫中也都有奶娘，她跟女儿接触的也不多，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都没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回了东海，他相信自己能有办法找回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