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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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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仙山内里若是有同修者，大都要交换命牌，以确保道侣是否安然无恙。
“我不反对你们俩的事，有我在，也没人能反对。”慕老山主又矜傲地抬抬下巴，以表示自己绝不是信口胡言。
慕归、楚诺大喜过望，互看两眼，相扶在慕九昭跟前跪下，伏地应谢。
慕九昭抬手将谷口将发的阵势拨回去，又亲手将面前的两个小辈扶起来，叮嘱二人：“往后大道同修，你二人不可有怠。可记得了？”
两小辈点头称是。
看着这父女、丈婿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欧长老终于耐不住眼红，偷偷瞄了陈大榆木疙瘩一眼，羡慕有多大，失落就有多大。
他的一番神色落在向晚东眼中，见陈东泽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是再没有比这个更加伤人的了吧。又不禁为之一叹。
几人边走边说着话，途经的禁制纷纷收敛蛰伏，似感应到仙山主人回归，先前所有的剑拔弩张，都在察觉到慕老山主的气息后顷刻消弥无形。
为此，刚刚领略过这些禁制的‘欺善怕恶’的向晚东向大长老，不由得深深沉默了――原来他已经‘孱弱’到要被一群禁制欺凌的地步了么？
简直岂有此理！
自感受到打击的向长老表示，趁小山主大人还没回来，他还是赶紧回去闭关吧！连慕归这个修道不过三百年的小辈，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是明灯境的大修士了，他这个七百岁的老人家，怎么也不能太差不是？
抬眼看看温和沉稳一如初始的师兄，又微微抬头将满天星辰浩然的移动命轨映入眼帘，向晚东想着想着，不觉勾起唇角，吃吃笑将起来。几人听见他笑声，纷纷侧头问他笑什么。
见慕九昭也正望过来，神色清正平和，面如冠玉，风神玉树，一双幽深如浩瀚大海的眸子正含着些许笑意看向自己，便拱拱手，将自己刚才的感悟同他一一道来。
“漫天星河璀璨，却不及皓月一轮当空。我曾以为夜是一轮孤月独大，却没料到，这月轮，原也不过是大一些的星子罢了。师兄，当今局势，便是这漫天星辰竞相争辉，虽有一月独照半壁江山，然星辰终归只是星辰，又何能同旭日争辉？日月相争，真假自辨，于你我，于天下，且作壁上观着罢，终是有一役的。”向晚东对着慕九昭颇感兴趣的眼睛，负着一只手，终于直起腰板来，“争不过日月，我等便做辉映的星子，即使光华不及永恒，但有一瞬，也该是够了。师兄，大厦将倾，我等便做那中流砥柱的磐石，可好？”
众人闻言，深觉直抒心肺，不由有些怔忡，半晌无人应答。
“修年能有此等决心，我心甚慰。若是师尊他老人家泉下有知，该也是安心了的。”
虽不晓得向晚东何处此言，但基于对师弟的信任，慕九昭怔了一瞬，还是点头应是。
◇s、首8发
向晚东紧盯着慕九昭的眸色莫名一松，冲几个人拱个手，直言自己就要闭关了，且一再吩咐慕九昭等人要喊自己出关。
听他此言，慕九昭方明白前话何由，不过想了一想，还是自己把自己逗乐了。食言者肥，他这是要胖一辈子的节奏啊！
两个小辈一再应承，一个是真迷糊，一个是假糊涂。楚诺眸光微闪，笑着将欧寻同慕老山主的神色收入眼底，却不点破，只管答应向大长老。反正真正做事的是长辈，真的东窗事发，和他也无甚关系。
往日里脾性最急躁火爆的陈长老难得没有说什么，勾着脑袋，一动不动的杵在欧寻身后，这事他管不了，还是教慕老山主去管吧。反正这里他是老大，谁又管的着他？嗤笑一声，难得一回冷静思考。
欧寻在一边默无声息的立着，看了眼没了笑颜色的师兄大人，也没说话。
这几个稍有些身份的人都没做声，气氛一时稍冷，偏楚诺这小子没察觉似的，被慕归揪着胳膊上的衣服，一点不自在也没有，自顾笑承几句，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慕归面露疑色，扯了扯自家相公的袖子，又被他不露声色的按回去了。
“是师兄！”
“师兄你出关了？！”
“我就说有大事发生……”
楚诺牵着慕归就要离开，忽闻几道惊呼乍起，循声望去，抬眼就见满面惊喜的薛长贵等人已经到了跟前了。于是抬起的脚还没迈出去，就又落在了原地。
几人来到跟前倒头便拜，口呼“师兄”不止，各个神情亢奋。
向晚东几人侧身避过。
………………………………
战事突起 三
亲眼见了往日同门师弟师妹个个安好，即使心性坚韧如慕九昭，也忍不住动容，微红着眼眶将众人一一扶起，一个个叙过旧来，见护阵长老立于一侧，身边牵着个红衣玉面的精致青年，眉头一挑，问到：“这可是钦定一生之人？”面上微微有些调侃的笑意。
面瘫神色温和：“生死契阔，两不相移。”说着伸出牵着的那两只手，一大一小，晃了晃。
听他这么说，羽千谲好奇的脸色顷刻柔和，轻轻‘嗯’了一声，又接道：“生死不移。”
这便是正面回应二人的感情了。
收回落在二人交缠的手上的目光，慕九昭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众人了然，又想听慕九昭有什么说法。
本以为孤寂如百里晴川，注定是要一人问道飞升的，却不料他只闭了个千年关，这才一出来，这人就再不孤单了，慕九昭想想千年前这位长老冰冷的姿容形态，又看看现下瘫着脸，目中却可见温柔的百里长老，深觉造化无常，叹一声，道：“你二人心中自有定数，我便不多说，只希望你们莫要有什么不可说的嫌隙，隔阂了彼此感情。”他隐晦的提点百里一句，能帮他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听明白他话中有话，羽千谲心中一动，侧头看向百里晴川。
面瘫眸光微动，迎着人的目光，也不闪避，略略点头，“我晓得了。”
易凌秋瞥一眼旦笑不语的羽千谲，觉得他笑得有些耍澈罅沽艘话眩砜疤猓敖捶⑸氖拢笫π挚煞穸记宄耍俊彼且恍惺Υ油牛母龆疾环母觯拖袼四骄耪颜飧龃笫π郑溆嗉父鍪π质悖纱用换焦簧�
陈东泽不满地哼哼一声，“怎么还问一遍，都讲清楚了！”
易凌秋便不说话了。
几人来时，吴知章是带了向晚东的本尊色身来的，见向晚东离在一边，神色欣然，就上前将他色身还回去，一边问：“听说你要闭关？”
向晚东点头，“是。”一面化身归体，灵气散作烟云缭绕，“届时你们可要叫我，莫让我……”
众人见状纷纷停止交谈，侧身看他修为同灵肉交融。
“会喊你的。你放心。”聪明如吴知章，一听便晓得，先前定是慕九昭说了什么话，刺激着向晚东了。不然他又何故担心自己一入关中，就出不来了？
瞄慕老山主一眼，明智的没有把话说得绝对。
穆优在慕九昭面前难得不敢轻浮，抱不着媳妇实在难受，嘴巴一个没管住欠到：“我看还是莫喊好，教他闭关，也好躲过一劫……至少还能给咱仙山留个再起的根基……”说到这里，见慕九昭以及向晚东、吴知章几个都盯着自己，讪笑到：“总不能孤注一掷，连点底儿也不留吧？仙山千万年道统传承，可不能就这么绝喽！”
南阳胆战心惊地扯扯他袖子——你快别说啦！
薛长贵难得没有怕麻烦，凉凉地接了一句：“仙山多的是根骨奇佳的好苗子。”
易凌秋不顾脸色漆黑的向晚东以及被他道侣看的尴尬的吴知章，符合：“也不缺大智大慧者。”
大约想明白师弟师妹的用意，慕九昭也不好拂了两人的意，沉吟一瞬，拍板：“缺一个护道的领头羊。修年你就很好。”
“那为什么不选别人？”闭关在即的向某人眼眶微红。
众人被问的一瞬间不晓得说什么好，谁叫你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这个时候突破了？又能晋升，又能为仙山留下一线生机，不选你，选谁？
沉默的那么一瞬，向晚东已然灵肉归一，心境动，境界动，周身气息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迅速暴涨。灵气卷作长风撩动每个人的衣摆，长久的悄然中，穆优‘噗嗤’一声，笑到：“师兄，这是我第一次喊你师兄罢？”
伸手拍拍南阳揪着自己衣袖的手，声音沉下来：“啊迟要争的不止是传承，也是天命啊！天命不可知，整个宇宙都为之震动的事，又岂是儿戏？我辈仙山子弟，属你最稳，脑子也聪明，又肯费时耗力，为人还最正道。我们这一辈若是殁干净了，有你继续仙山传承，把那些好苗子们交给你，我们哪个都是放心的。”
他这句话大概说到在场几个人的心里去了，易凌秋转头看了看，发现大家都是一脸赞同，“的确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若我们其他人留下来继承仙山道统，一是怕修为不够、力有不逮，二是怕混乱里没个分寸、弄得仙山传承有失……”向晚东目光含了两分痛恨的迟疑，晃了晃，落在易凌秋眼里，不知怎么地，就是让她有那么两分不忍生出来，稳了稳心神，才将这股突兀的感伤压下去了。
见她说不下去，吴知章只好硬着头皮接话：“几位师兄、师姐说的没错。你放心去闭关，我定在关在等你。”直到你安然出关。
后半句没说全，在场人却都了解，见慕九昭没有出言制止，便将此事放在一边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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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东被说服尚且不至于，但众人态度如此，他也自知自己没什么反抗的余地，恼恨一场，见自家道侣目光坚定不可动摇，心中躁意大涨。
“你们，你们……”连着两个你们，气息已经完全不能控制，慕九昭按下他指着自己等人颤抖着的手指，劝他赶快入关。向晚东拗不过，无法，只好狠狠地瞪众人一眼，瞧都没瞧自家欲言又止的‘叛徒’一眼，直接一拂袖，御风回落英河谷闭关去了。
吴知章叹息一声，无奈极了。众人拿怜悯的眼神瞄他一眼，却又莫名觉得同病相怜。
“老实人不好糊弄啊！谁做道侣谁倒霉。”羽千谲万分庆幸百里晴川只是有些闷葫芦，遂幸灾乐祸地看向薛长贵，又瞟了瞟明显嘘了口气，听见自己说话，又提起气来的易凌秋。
听闻此言，慕九昭看了眼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薛长老。
穆优挑了挑眉尾，看了眼木着脸不想说话的薛长老。
慕归和楚诺含着笑意，悄悄看了眼黑着脸根本没话说的薛长老。
南阳偷偷从穆优胳膊底下探头看薛长老，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嘤嘤，他瞪我！南阳扒着相公的胳膊，泪汪汪。
“你瞪我媳妇儿干嘛？！”深信老婆要宠吃不得亏的穆某人瞪眼，伸手把快被瞪哭了的媳妇抱住，脑袋按进怀里面。
受不了这个宠妻狂魔，薛长贵脸黑。
羽千谲默默忍笑看向牵住自己手就没放开过的百里某人，思忖着这人面上老实，实则心里黑着呢，要是以后也向穆优一样，嗯，想想就要起鸡皮疙瘩。搓搓胳膊。不料正被抓了个着，只好咧嘴笑得讨好。
………………………………
战事突起 四
百里长老心头一跳，扭过头不去看这蠢人蠢相。
众人复又往仙山主峰去。
这才刚出禁地，几人还正说笑，走在前面的慕九昭忽然一顿，转头看向百里晴川，发现他也正一脸凝重的看过来，抬手制止说话的几人，“山中是谁主持？”
易凌秋上前一步，“是我。”放出神识一探，眉头就是一皱，“有外人入侵！”
话未落，早有几道身影飘然而出，雷光电闪一样射向四面八方。易凌秋忙招呼小辈：“仙山有外敌入侵，啊归，你同我上主峰查看结界！”
刚被点名，慕归仓促间便应了，楚诺表示自己身体尚可，可以随同一趟。于是三人转道奔向主峰。
顷刻间众人散的干净，羽千谲落在最后，本也是要跟上的，但无奈刚一抬脚，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了，反头一看，却原来是田铮那个女人。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儿？”
个把月不见，此女修为倒是见长，也不晓得是怎么修炼的，赫然已是归神巅峰，堪堪半步合体了。
羽千谲略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眼，收回被她扯住的袖子。田铮左右四顾一眼，神色防备：“当心西海鱼宫！”话一说完，人就化作一捧青烟，离散了。
大概是有什么在屁股后边追她，羽千谲都没来得及问她什么意思，就感觉到那股属于她的灵息渐远了，想了想，只得认命地捏捏鼻子，惺惺地转身跟上前面几人。
自晓得缘慕仙山有田铮这么个女人存在起，羽千谲就一直觉得奇怪，漓渚界符道盟多有勾结宇外妖灵者，虽然其中多数有迹可循的世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可符道盟毕竟还在，保不齐其中残余任何一家，就是反叛的余孽呢？在明知道有这样可能的情况下，缘慕仙山为何还要准许符道盟田家人出入仙山？这其中弯弯绕绕，又会有什么渊源？
想着想着，转眼可见前方晃动的人影，侧耳倾听，林木间有许多驳杂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空气里不正常的灵气波动凝滞而又晦涩，放出神识仔细感受，若有若无还能抓住一点想要吞噬一切的灰的灵力。这样的灵力稍稍和魔域中原的那些低灵智的魔兽相类似，不过人家那样的波动，有一个比较正统的名字，魔域中原的那些魔族人，管那个叫魔能。而眼前这个，可就不那么正统了。
追上百里晴川以及慕老山主，三人对视一眼，飘然落在山门大广场上。
慕九昭端着架子，挥了挥飘逸的广袖长袍，一只手负在身后，玉冠长袍仿佛乘风即可归去，大有不世高人的派头。他一出场，广场上热热闹闹的场面即为一静，仙山弟子大多年轻，这一代的弟子根本没人见过他，而那些不人不鬼、不妖不魔、不精不怪的六不像们，更是从不晓得漓渚有过什么人物。偏这位爷要故意放出来颇能唬人的气势，彰显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见场上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的人或妖灵都看过来了，这才满意的捋捋下巴上蓄积许久的美髯须，点点头，笑眯眯问道：“场上可有小友能告知老夫一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他这么一问，羽千谲明显看见场下有好多个修为尚可的弟子抽了抽眼睛皮子，黑白尚且分明的眼白和眼黑颠倒了一个黑白，暗搓搓给了慕九昭一个眼白。
羽千谲嘴角略抽，余光瞟向百里长老，那人定力颇好，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修为功力。见他看过来，百里长老顿了一顿，小小地往他这边挪了一步，伸手捏了捏他做了蠢表情尚不自知的那张脸皮。嘴角可见的往上翘了一个角度。
羽千谲死鱼眼拍开让自己在几百上千人面前出丑的手，小心眼儿地决定把刚刚因为感动，才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往后再推一推。
哼，就是这么小心眼！
等他正大光明开完小差回来，场中混杂的人和妖灵已经站成两对分开的，也不晓得慕九昭是怎么忽悠这群大小傻的，站队站得泾渭分明，这里一坨，那里一坨，虽然不大规整，但双方接触的一线，却是罕见的齐整。见此状况，羽千谲不得不佩服一声，慕老山主果然修得一身大忽悠好神功！
又那么小小的一走神，场中忽然跳出来个憨头憨脑的元婴弟子，一剑砍倒对面一个死鱼眼狼头猪脚的妖灵，顾不得自己热油里浇凉水一样的行为会有怎样的后果，两三下就蹿到慕老山主面前来，拍拍大起大落的胸口，一边反头看喊杀起来的场中，一边冲慕老山主恭恭敬敬地行礼，口中憨声憨气到：“仙山弟子曾芃，见过前辈！”
估计他刚才那番行为酝酿已久，从几百上千人堆里仓促逃生虽然不易，但好歹是逃得一命回来了，此时细看他形容，只见满面汗如瀑下，面膛涨得红紫，身板已是发软，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也差不离了。慕九昭对他这番行为颇为欣赏，大巧若拙，谋而后动，另外也堪堪算得上杀伐果断。这么一个小子，有勇有谋，眼力城府一样不少，撞上他，合该是有大气运。这么想着，拂袖将人扶起坐下，弹一缕幽细的灵力过去，好叫他调息调息。却并不说话，又一挥袖，将缠斗在一处的两方人马分拨隔开。
“……”终于知道刚才站队形是怎么回事的羽某人一头撞向不明所以的百里长老，主动投怀送抱好不干脆。
美人在怀的百里某人唇角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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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再次被分开的两方骂骂咧咧撸着袖子，在结界上头撞得好不开怀。
慕九昭眨巴眨巴眼睛，确定在场的没人感骂自己，于是大手又一挥，愉快的让众人又去玩耍去了。
被玩耍的两方人：“……”天哪！来个神收了这个蛇精病吧！
被迫调息的曾芃：“……”这个前辈这么‘残暴’，真的好么？
………………………………
战事突起 五
另一边，来到仙山外围西北角的薛长贵和吴知章，也看见了和仙山弟子打斗的正白热化的‘六不像’们。场中弟子手中武器花样层出不穷，身边还伴着些大猫大狗大虫子什么的，嘴里喊打喊杀，好不热闹。战圈外围着几个着仙山长老袍的男男女女，正抱着胳膊，一边指教弟子，一边作壁上观。二人一目便知此几人乃是仙山供奉的客卿，观其道袍样式，约莫是外苑伏兽森林修习御兽术的弟子。
两人还在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几人就看见他俩了，不过因为吴知章是外苑执事长老，经常出现在外苑弟子面前，那几人或多或少认得他，而薛长贵因为身属内苑，又没在外苑弟子面前露过脸，还不穿仙山道袍，故而那几人看见他俩在一处，也多少有些迟疑。吴知章晓得他们顾虑什么，就领着薛长贵上前，解下二人太上长老腰佩给几人看，“这是内苑执事长老，思琼真君。”
思琼，乃薛大长老的道号，他那老窝的山名，就是以道号命名的。
在场几个客卿都是晚辈，为首自称广裕的青年将腰佩奉还，领着五人行了个弟子礼，“见过真君。”旁边打退‘六不像’的弟子跟着行礼，“见过老祖。”
吴知章安然受礼。反倒是不曾与外苑打过交道的薛长贵有些恍然，原来到他这个修为，已经是别人的老祖了。
互明身份过后，吴知章指着远处问：“这是怎么回事？”
顺他所指望去，只见伏兽森林层林密密，高耸入云的笔直树干掩映在紧凑的枝叶簇团里，其间或有猛禽盘飞起落常年不见天日的巨木底下，时有凶悍的兽吼此起彼伏。而层林近天一线的远处，一道不大不小的黑色裂隙正一起一缕往外冒着黑烟一样的气……
漓渚界护界禁制原是为防止宇宙流石冲击珠界，借漓渚天地之势天然生长来的，后经过楚诺强行更改，界内空间时间应当是不可控了的，但是看眼下这动静，啧，那小子加强禁制，明显失败了嘛。
吴知章眯着眼睛，笼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摩挲，心里说不上是幸灾乐祸多一些，还是惋惜多一些。
“加强禁制失败了？”这空间波动不小啊。薛长贵摸摸腰间的龙瞻剑，眉目间微微泛起波澜。
“估计是。”吴知章扫一眼毫无所知的六个人，见他们一副摸不着头脑的神情，估计是修为有限，还暂时无法看见那道裂开空间裂隙，就把所见同他们一一说明。
看正版r章＊节％上a《_
一个青涩小子惊道：“怎么还能禁锢空间不成？”他语气激动，面上却甚为兴奋，似乎对这禁锢空间的秘法颇感兴趣。
广裕板着脸呵斥了两句，和吴、薛二人道歉，“小子无知，真君勿怪。”那小子眼睛亮晶晶的，退到后面还那眼睛直勾勾看着吴长老，显然并不为自己糟了骂而感到沮丧。
这小子心境倒是好。吴知章摆摆手表示无妨，又问那小子叫个什么名字。
“我叫白小白！真君！”白小白窜上前作揖，推手下的眼睛弯弯的，又干净又明亮。
广裕被他挤到一边，无奈到：“他是我外甥，再顽劣不过的一个主。”他身后的另外四人拘谨的附和着打圆场，“小友赤子之心，赤子之心。”
薛长贵目光在众人面上环转一遭，转头继续看向打斗中的弟子们。
吴知章晓得他不愿意参与这些，就笑笑，给那白小白讲关于空间法则的一些少为知的典故。白小白听得认真，不时举一反三问上三两句，想法天马行空，倒也算得新颖，吴知章和他越聊越开，从空间讲到时间，又从本我讲到本物，讲来讲去，竟恨不得席地设坛、广而论之。广裕一群人在一边讪讪的，默默承受薛长老淡淡嫌恶的眼神。
因为空间受禁制禁锢的关系，传讯符已经没什么作用了，神识引标记的空间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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