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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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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唯恐招人鄙夷,当即嗔道:“你身为姑娘,岂可不知羞耻。”柳依依闻听此语,登感气往上冲,随即回敬道:“都这个时候了,老娘还有甚羞耻好顾忌的,你也休想不认。”转而朝天下群雄朗声续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本派有这样一条规矩,每名拜入总坛的弟子,还需在修炼八年后,接着进行一次大试,其中翘楚便可成为掌门的入室弟子,待得掌门挑选后,本派拥有五品以上职司的高手可自行收徒,而有些总坛弟子没有正五品以上高手收容,将会被分派到各个分坛去。”
有些江湖中人闻言颔首,柳依依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幼时从未学过武功,入派前那点微末的武功均是林惠然所授,可仅凭那点微末本领,如何能拜入本派总坛?要不是她央求当年招徒的那位都讲收容我,我断不会早总坛修炼。”群雄闻听此语,登感柳依依恩将仇报,不由心生鄙夷。先前有数名弟子本欲抬乐康医治伤腿,可他仅只封住伤处,便即偏要留下,这当儿闻听师姐陈述往昔,随之轻啜一声,颤声相劝道:“师姐莫要再深陷泥潭了••••••”
柳依依充耳不闻,接着向群雄续道:“八年光阴瞬间即逝,当年我在大试中发挥不佳,起初没有人收我为徒,不过那时我还能安慰自己,毕竟那些年来,我还能感到自己有亲人,并且老天还赐给了我美貌。”说话间,不由轻抚面颊,却触及那道粗长的血痂,心头登感失落,随后化作满腔愤恨,转而指着楚灵均的鼻子骂道:“正是这个衣冠禽兽,当初嘴上说我是林惠然的义妹,当姐夫的自要好生照顾,接着便以我天资聪颖为由,收了我做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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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风流情债谁人偿(2)
楚灵均愈发按奈不住,竟自羞愤接口道:“当年你在本总管面前楚楚可怜,我身为你的姐夫自要好生照应,却没料到我竟教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徒弟••••••”话到后来,强抑心头怒气,接着续道:“我毕竟待你不薄,希望你还能顾忌些师徒情义。”言下隐生商榷之意,只盼对方念及旧情,如此可使己身保全些颜面。
柳依依轻哼一声,反唇相讥道:“你还好意思提甚情义,楚总管无非担忧事情败露,惹得江湖豪杰耻笑,你待我哪还有半分情义。当初我做了你的入室弟子后,你总寻机会与我亲近,还要我私下里唤你灵均,过不多久你又说会如何爱惜我,莫非你都忘了吗?”楚灵均指着柳依依的鼻子,随即发狠斥道:“你这孽徒,分明是胡说八道,我为人师表,岂容你肆意诋毁!”
柳依依擎起手中的锦帕,愤然呼喝道:“我诋毁你,难道你敢说这四句诗不是你写的?”转而将锦帕塞入林惠然手中,说道:“林惠然,你好生瞧上一瞧,锦帕上的字是不是这个臭男人的笔迹。他已经不爱你了,着实不爱你了,你又何苦还要守在他的身边。”她忽觉林惠然亦甚苦命,是以语气并不怎生尖锐了。
林惠然凄恻端详着锦帕上的诗句,惟觉其上字句恰似尖刀,不断剜割心头肉,当下黯然良久,泪水竟自夺眶而出。
楚灵均早已汗流浃背,也不知是其伤势缘故,还是心底惶恐,饶是他平素颇有雄姿,这当儿却也免不得尽显落魄了。有些总坛高手暗自惋惜,楚灵均瞧着妻子垂泪,便即伸手为其轻轻拭去。且说林惠然所练内功乃是阴寒之类,以致身子微凉,而楚灵均所练内功实属纯阳,是以身子偏热。那妇人平素与夫君相拥之时,自可感到无限暖意,这当儿任由对方轻拭面颊时,惠然依旧能感受到丈夫身上的温热,随之黯然轻叹,颤声啜泣道:“灵均••••••我只想听你的一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已厌倦我了••••••”
楚灵均锁眉低嘶,接着说道:“惠然,我依旧怜惜你,从未有过丝毫厌倦••••••”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并非矫揉造作,随后复又强自称辩道:“我••••••我••••••那逆徒在诋毁我••••••”话音刚落,柳依依凄厉呼喝道:“楚灵均,你他娘不是男人,我万未料到你竟如此敢作不敢当,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转而瞧向乐康,接着说道:“乐师弟,你给评评理,我会不会以自身清白诋毁师父?”乐康黯然不语,其伤处虽并不怎生流血了,可他观瞧师姐言行,惟觉心头恰在滴血。
柳依依轻抚面颊剑疮,又向轩辕齐光道:“我这脸上的剑疮便是拜楚灵均所赐。”轩辕齐光闻言一凛,随即问道:“这厮究竟意欲何为?”柳依依道:“我本已怀了他的骨肉,两天前的夜里,我约他在一处僻静的山崖相见,并要他领我私奔,可他竟趁我不备,向我砍了一剑,我闪身躲避,那剑尖正好划破了我的脸,楚灵均又将我打下了悬崖。我虽侥幸逃生,可我的孩子却没了••••••”说话间,愈发愤懑难当,随后怒指楚灵均道:“他身为本派正二品高手,其实只是个衣冠禽兽!”
尉迟德开板着老脸,粗声大气道:“你这不过是一面之词,却有何人亲眼所见?你既说楚灵均将你打下了山崖,又岂会有命站在此间,分明是你有意诬陷师尊。”群雄均自瞧出柳依依所言非虚,而尉迟德开存心开脱,但见轩辕齐光双眉微蹙,正色说道:“师叔此言差矣,柳依依欲寻楚灵均商议私奔,岂会轻易被人撞见。再说世间女子极为爱惜自身容貌,师侄敢问师叔,您以为柳依依脸颊是何人所伤?”
尉迟德开悻悻不语,柳依依轻哼一声,道:“怪不得本派弟子私下传言,提及监院长老收了楚灵均不少好处,看来那些人当真所言非虚,不然你为何百般庇护。”尉迟德开喝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我何时收过旁人好处,究竟甚人在背地里乱嚼舌根,你要那厮给本长老站出来。”柳依依瞧向乐康,问道:“当年那同门提及此事,你也在场来着,后来我还告诫你莫要乱讲,以免祸从口出,这些都还记得吗?”
乐康虽未言语,却竟自点了点头,尉迟德开正欲发作,轩辕齐光瞧向师叔,威凛说道:“师叔当真行得端正,便不必在意些许微辞了。”柳依依闻听此语,便向屈身施礼,接着说道:“多谢掌门替属下主持公道。那尉迟德开不是要证人吗,我还真有一个,便是这位唤作刘嘉名的新进弟子。”说罢,便朝刘嘉名指了过去。刘嘉名观此情形,心下暗道:“我本想借此事要轩辕派出丑,却未料到尉迟德开跟楚灵均有勾结。此番老子要是得罪了监院长老,入不了这轩辕派总坛,可没法子向朝廷交待。”
轩辕齐光瞧刘嘉名默不作声,便即向他招呼道:“你且过来。”刘嘉名闻听掌门招呼,只得上前施礼道:“长安康乐侯之子刘嘉名拜见掌门及监院长老。”轩辕齐光颔首道:“你只需如实讲来,不必有甚顾虑。”
刘嘉名观瞧掌门正气凛然,当下竟自暗忖:“我要是能在掌门面前露脸,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言念及此,便佯作诚惶诚恐,唯唯诺诺道:“弟子日前在山中闲逛,后来迷失了路径,碰巧撞见柳依依在跟楚总管争执。”
且说那刘嘉名原本唤作荀升,正是九霄神教幽天法王荀晋之子,轩辕齐光自不知晓对方身份,但见掌门复又相询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刘嘉名道:“当时柳依依提及她已怀上了楚总管的骨肉,又说不愿再过偷偷摸摸的日子,偏要楚总管带上她私奔。楚灵均拗不过她,只得佯作应允,转而又趁其不备,使佩剑朝柳依依劈了过去,楚灵均瞧见没有砍中要害,又跟着提起一脚,将柳依依踢入了深渊,便即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要不是半山腰长着一株崖柏,将柳依依托了起来,后来被我救下,她恐怕当真没命了。”轩辕齐光道:“甚好,多亏你仗义相助,方才保全了柳依依的性命。”
刘嘉名暗自得意,随后说道:“弟子好歹是大汉皇室血脉,碰上这等事情自不可见死不救。只是••••••只是••••••”轩辕齐光瞧他显是意犹未尽,便即问道:“只是什么?”刘嘉名道:“弟子不晓派中利害关系,只怕此番冒然行事,得罪了某些权贵,总坛便无法留下了。”轩辕齐光温言说道:“这你尽可宽心,有本掌门在,断不会坐视你蒙受冤屈。”刘嘉名闻听此语,当即欢喜谢过了。
江湖群雄无不交头接耳,低声私议着楚灵均之事,尉迟德开环顾四周,随后指向楚灵均,捶胸顿足道:“好你个楚灵均,本长老当真瞎了眼,想不到你竟做出了这等丑事,直累得我受人诋毁!”
楚灵均默不作声,林惠然惟觉心如刀绞,不由追思往昔,黯然脱口道:“当年你陪我在江湖中锄强扶弱,也算得上情投意合了,你还提过不离不弃,永不相负的••••••”楚灵均道:“我一时糊涂,不管你怎样待我,都是我咎由自取。”
林惠然摇首轻叹,随之静默须臾,接着说道:“咱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即便心生厌倦,欲要舍我而去,我也不愿怪你,可你又何苦要害依依性命••••••”楚灵均眼见事情败露,反觉些许释然,但见他兀自苦笑道:“我怎会舍你而去,不过这些年,我也着实过得好苦。”
尉迟德开轻哼一声,随即斥道:“你这厮还提那些琐碎言语作甚。”转而向诸人高声说道:“楚灵均与自己女弟子通奸,之后又欲杀人灭口,执法弟子速将此等败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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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风流情债谁人偿(3)
第三十三章
风流情债谁人偿(3)
数名执法弟子正欲上前,楚灵均当即将其喝退,随后又向尉迟德开道:“尉迟长老现下将我治罪,也不会显得你怎生铁面无私,待我跟惠然说上几句话,自会任凭长老处置。你要是不肯给我情面,便莫怪我也不讲交情。”尉迟德开闻听此语,当即打个哈哈,接着说道:“本长老念你为本派效命多年,姑且允你言语几句,想来你也该晓得些分寸。”
楚灵均未再理会对方,转而向林惠然道:“这些年咱们虽在派中混出了名堂,可你总以本派为重,平素稍得闲暇,你也会思虑诸般繁琐事务,却将我给冷落了••••••”话到后来,竟自黯然良久,方才续道:“我甚至觉得••••••觉得你后悔嫁给我••••••”林惠然忙道:“我从没后悔嫁给你,我只觉得自己虽是女流,却也该有所作为,并为咱们攒些积蓄。”
楚灵均闻言轻叹,随后说道:“我早已攒下许多家当,可咱们做了十年夫妻,我却才当上爹爹。其实你不必有甚作为,我倒希望你是个平常女子••••••”林惠然心道:“这话灵均平素也提过的,可当初我却并未怎生在意。”言念及此,便向楚灵均道:“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可辞去派中职司,往后我只为你看顾家里。”
楚灵均望着惠然眼圈泛红,随之苦笑摇首道:“来不及了••••••”话到后来,附耳凑去,低声续道:“我将黄金藏在老宅里,你只需将那些钱财取出来,这辈子便有足够花销,我也可安心伏诛了。”
林惠然先前闻听楚灵均有私情,不由神志混沌,这当儿闻听此语,登感心头一紧,她知依照派中门规,楚灵均已犯死罪,言念及此便顾不得多做思量,当即拔出长剑,出言断喝道:“我定要带灵均离开这里,你们谁敢过来,我便见一个杀一个!”话音刚落,尉迟德开厉声呵斥,转而向众弟子道:“楚灵均该当杖毙,林惠然欲要劫夺罪徒,赶快将他二人拉开!”
执法弟子弟子依命拔剑,便将那二人围在当中,楚灵均纵声叫道:“且慢!”林惠然接口道:“不必与他们啰唣,咱们同生共死便是。”柳依依愤懑斥道:“林惠然,你这个贱女人,楚灵均都不要你了,你竟还要陪他同生共死,老娘偏不成全你们。”话音刚落,便即抄起先前被掌门挥落在地的佩剑。
群雄瞧柳依依正值花季,却多次自称“老娘”,不由摇首轻叹,乐康支撑着站起身子,兀自痴望依依,心下暗道:“师姐也是为情所伤,方才判若两人了••••••”言念及此,不由愁肠百结,随即相劝道:“她毕竟是咱们师娘,师姐不可无礼。”
楚灵均并未理睬柳依依,仅向林惠然道:“断不可作甚傻事,反正我在劫难逃,倒不如你活下来,将咱们的孩子养大。”
柳依依闻听此语,惟觉肝肠寸断,随即怒指楚灵均,凄厉呼喝道:“你现下还想着林惠然生出的孽种,却丝毫没有顾及我肚子里的骨肉,楚灵均••••••我恨你!”话到后来,直气得声音发颤,诸多江湖中人观此情形,不由心生恻隐。楚灵均回道:“是我辜负了你,我愿以死偿还这些情债,你往后莫要为难惠然母子俩。”说罢,伸指疾戳妻子的穴道,随即使尽生平气力,径朝大殿旁侧的悬崖奔去。
林惠然穴道受制,这当儿无法动弹,派中高手如欲相救楚灵均,倒也并非多大难事,可有些高手只觉如若将其拦住,便要瞧他惨遭杖毙;有些高手以为灵均该受此报,自不会出手相救;更有些许高手暗怀鬼胎,唯恐那厮如得生还,便会口不择言,提及些许同流合污的勾当。
诸多高手各怀心思,柳依依未及深思,当即提气追赶,急欲伸手拉扯楚灵均,可她尚未触及对方衣袂,楚灵均便已跌入万丈深渊。那柳依依虽恨对方相负,这当儿却不由泣声惊呼,楚灵均仰面望向依依,深知此番相望正是诀别,随之浮现出往昔柔情事,登时潸然落泪,实难自抑。
那悬崖深不见底,仅过转瞬,楚灵均便在柳依依眼前消失不见了。林惠然尚自杵在原处,只可依稀听闻夫君跳崖时碎石滚落,随后便是柳依依悲泣之声。林惠然不由黯然垂泪,其内心苦楚究竟如何难当,旁人自是难以领会了。且说那楚灵均固然有错,可他也算得上痴情儿女了,而世间情爱离别甚苦,直教人憔悴,有道是: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林惠然被座下女弟子解开穴道,却竟自昏晕过去了,数名女弟子赶忙将其扶回房中,尉迟德开摇晃着肥硕的大脑袋,装腔作势地哀叹一番,随后又道:“世间孽缘尽皆如火,乱情男女可堪飞蛾,火光看似华丽,飞蛾投身只会化为灰烬,到头来害人害己呀。”转而瞧向派中弟子,接着续道:“众弟子听着,本派门规森严,楚灵均之死便是个教训,如有敢犯本派法度者,本长老身为堂堂监院,断然不会姑息,都清楚了没有!”
“谨遵监院长老训诫!”众多弟子齐声回应,尉迟德开又道:“柳依依与其师父私通,按律便该施以鞭刑,随后赶出本派。执法弟子这便将她抓起来,鞭笞两百!”
柳依依尚自痴望深渊,便在六神无主之际,两名执法弟子已使铁索将其套住。柳依依忽而回过神来,随之凄厉疾呼道:“不!灵均没有死!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话音刚落,便欲奔下山去,寻觅楚灵均,可那女子已然受制,实是难以挣脱。
尉迟德开厉声喝道:“柳依依,你已犯下重罪,竟还敢大呼小叫!”柳依依苦苦哀求道:“弟子求监院长老开恩,求掌门开恩,求你们让我下去救救灵均,他一定不会死的,待我寻到他后,弟子甘愿领受一切责罚。”说话间连磕响头,额角已然流出血来。
尉迟德开轻哼一声,反唇讥嘲道:“那楚灵均既如此对不住你,现下摔死了,岂不正合你意?”柳依依道:“我虽恼他,可平素灵均也待我甚好,我••••••我还是放不下他••••••”尉迟德开斥道:“你这女子不知羞耻,都到了这步田地,竟还执迷不悟。再说人从万丈悬崖落下,哪有甚生还之理。”转而又向执法弟子道:“执法弟子听令,即刻行刑。”言下甚显冷漠,旁人观之,不由心寒。
柳依依挣扎起身,愤懑哭嚎道:“不!你们都是骗我的!灵均不会死,他不会死的!”话音刚落,便即奋力挣脱前来绑缚的执法弟子,急欲朝山下奔去。便在这当儿,执法弟子探指疾戳依依肩井、环跳两处穴道,复又将其制住了。
柳依依兀自怒吼道:“定是你们不愿我嫁给灵均,才会编出这套谎话来骗我!”话到后来,几近癫狂,但瞧她凄厉高呼道:“楚灵均!你上来!我被你推下悬崖都没有死,你又怎么会死,不要以为你躲着我便没事了,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楚灵均,你给我上来!”话到此节,本已哭红的双目几欲瞪裂。
尉迟德开气得直跺脚,随即呼喝执法弟子道:“尔等还不赶快行刑,更待何时!”擒拿柳依依的弟子虽生恻隐,却只得依命行事,将柳依依绑在了殿前的石柱上,随后执起长鞭,径朝依依身上招呼。
群雄眼见那条长鞭虽被鲜血浸透,却尚自夹带着劲风,无情抽打在柳依依身上,不由心生怜悯。初时柳依依还强忍身上疼痛,苦苦央求诸人搭救灵均,可当她瞧见尉迟德开正自面露得色,便即愤懑叱骂,接着又道:“尉迟德开,我算明白了,你定怕楚灵均要是能够生还,会将你的丑事全都抖搂出来!”尉迟德开暴跳如雷,指向柳依依,发狠斥道:“你这疯子简直是胡言乱语,执法弟子,快给本长老重重地打!”
执法弟子躬身应命,随后手上催劲,柳依依仰天长啸道:“老天爷,你不长眼睛,怎么不打雷劈死这衣冠禽兽!”江湖群雄观此情形,均觉惨不忍睹,不由摇首兴叹,乐康更觉心如刀绞。
柳依依此番惨遭鞭笞,皮肉之痛往后自可消弭,却难免遗留累累伤痕,而被孽缘无情鞭笞的心灵,更将遗留满目疮痍。有道是: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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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奸人弄权兵刃交(1)
第三十四章
奸人弄权兵刃交(1)
执法弟子尚自行刑,柳依依便即昏晕过去了,其师弟乐康观此情形,愈觉内心受煎熬,随之拦阻施刑,转而朝尉迟德开跪拜道:“监院长老莫要再打了,弟子甘愿替师姐受刑。”尉迟德开竟自打个哈哈,接着说道:“本派律例严明,你又未犯过错,本长老岂可处置。”言下神色漠然,显是铁定了心思,定要柳依依领足刑责。
乐康不由垂泪,尚自苦求道:“可师姐快吃受不住了,还望长老开恩•••••”尉迟德开如何肯依,随即纵声说道:“本派并非你家所开,甚事均有法度,本长老岂可徇私。”话音刚落,轩辕齐光接口道:“柳依依毕竟伤重,权且由她寄打,往后再行补齐吧。”
尉迟德开闻听此语,心下暗道:“这弃徒将被逐出本派,这顿毒打又如何补齐。再说本长老颜面扫地,要是不趁机打死柳依依,岂不便宜了她。”他正没做理会处,轩辕齐光复又商榷道:“此事并不违背派中规矩,还望师叔成全。”
尉迟德开虽是老大不愿,却也不敢驳了对方情面,只得说道:“既是掌门有命,本长老遵从便是。”说罢,又招呼了两名执法弟子,随即吩咐道:“这孽徒与本派再无瓜葛,你二人将她抬至荒郊便可回来。”
乐康闻听此语,复又跪拜苦求道:“师姐毕竟伤重,如若没人看顾,难免会有性命之忧,还望长老允准弟子陪同下山,也好从旁看顾她。”尉迟德开道:“柳依依搅乱本派祭祀大典,掌门容她寄打,已然仁至义尽,你这厮莫要聒噪,免得丢人现眼。”
程鸿渐本与此事并无干系,可他天性纯善,当下观此情形,便随乐康跪求道:“柳依依虽有过错,却也情有可原,而长老也依照门规责罚过了,敢请长老开恩,先留她在派中养伤吧。”尉迟德开脱口斥道:“你这竖子好不晓事,柳依依已被逐出本派,本长老自不必管她。”刘嘉名观此情形,心下暗道:“这小子傻里傻气,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却要管这档子闲事。”言念及此,不由自得摇扇,甚显悠哉。
程鸿渐稍作沉吟,复又说道:“柳依依虽被逐出本派,好歹也算黎民百姓,本派既要造福万民,我们便不该见死不救。”他虽不甚善言辞,可这几句话乃是平心而论,尉迟德开倒也不无法强辩。便在这当儿,轩辕齐光唤来四名派中弟子,接着说道:“你们这便柳依依跟乐康送至本派医馆去吧。”尉迟德开只得附和道:“既是掌门发下话来,尔等这便照做吧。”
那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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