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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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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有酒接过酒碗,转而向下回抛,又使左手接住,那碗所过之处便划出个大大的圆圈。恰在碗盏往来之际,常有酒又抄起桌上剩余碗盏接连抛出,六只酒碗在空中周而复始,依样划过。全部酒碗朝上划过时,其内佳酿当真洋洋洒洒,争相荡出。常有酒仰首喝了,众人瞧他刚饮六十多碗酒,竟还能有此等难得身手,均自叫起好来,刘玄吐血后,酒肆中原本略显沉闷,却正因这场好戏复又欢腾起来。

    过不多时,碗中佳酿荡得尽了,常有酒将那些空碗收归入怀随即推出,使其均归原位,随即摇首笑道:“可惜那些好酒略撒了些,没全入我老常肚里。”王凤笑嗔道:“好你个老常,没想到你练成了这本事,却跟老兄弟掖着,太他娘不够交情。”常有酒笑道:“你这厮冤得我好苦,我这点本事算甚?本帮中人才济济,强过老酒鬼的数都数不过来,帮中人物只有老实办差的份儿,今儿个为寻乐子我才施展些,平素哪敢显摆?”

    王凤不由轻叹一声,道:“天志帮能揽来那么多人物,当真了不起,要是俺也有这样的武林高手,兴许早拿下荆襄了。”说话间,自身虎威竟自减了。

    王凤正觉怅然,姚蓁蓁说道:“我带了帮中弟子前来,正要他们助王寨主抗敌,如此便也壮了绿林声势。”话到后来,狡黠一笑,接着续道:“当然啦,我若不是存了些小心思,才不会到这儿呢。”王凤问道:“姚大小姐想要什么,只管爽快告诉俺,本寨主定当效命。”姚蓁蓁笑道:“都说你们绿林山风景极美,正好让我跟小哥哥过来游山玩水啊!”话到后来,不禁凝眸望向鸿渐。

    鸿渐心中怦然,未敢跟伊人相视,竟自回味那莺声燕语甜意无限,不禁无限遐思,随之酣然而笑。

    王凤观瞧姚大小姐跟自家檀郎你侬我侬,蕴春桃花眸已然映不下旁的,便即抚掌大笑道:“大小姐果然好性情,这样俺便放心了,些许小事不在话下,本寨主还要亲自猎得各种野味,进献给您跟少侠享用!”程鸿渐笑道:“岂敢劳烦。”

    王凤摆手说道:“不劳烦,不劳烦!两位贵客大驾到此,俺能给你们打些美味,欢喜还来不及,有甚劳烦。”常有酒笑道:“王寨主真心实意,鸿渐公子只管陪大小姐尽情享用便是。”程鸿渐侧头瞧向蓁蓁,只见她朝自己嫣然颔首,双眸中满含期待,登时心中一酣,随即拜谢王凤道:“既然如此,多谢寨主美意。”

    便在这当儿,店外忽有名女子轻哼一声,阴森森地道:“好一双狗男女,老娘要你们没命吃!”其音虽低,却也颇为清晰,凄苦中又夹杂着无限妒恨。酒肆中除了二僧外,余众无不起身,渐蓁相拥护持,惟恐彼此再有闪失。常有酒怒指店外,随即断喝道:“哪里来的臭婆娘,还不乖乖滚进来!”

    有道是:啼莺妒梦频催晓,飞絮钟情独殿春。欲知来龙去脉,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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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官家故设洗脱局(1)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官家故设洗脱局(1)

    王匡府邸本是巨贾家的宅院,其内规模宏大,豪奢阔绰自不必说。且说那翻新的正堂富丽堂皇,群僚满座,南郡太守进献的姬人载歌载舞,卖弄着百态风骚取悦州牧王匡。群僚均觉那数名少女秀色可餐,无不欣然畅饮。

    便在这当儿,南郡太守离了座位,径朝王匡奉迎叩拜道:“殿下终日操劳国事,我襄阳黎民无不感念天恩浩荡。是以下官应万民之愿,亲自在全郡境内选了五名美女,又经极善歌舞者悉心调教,方于今日进献殿下。至于那领舞者乃是小女,年方十六,正当花季。她仰慕殿下英雄了得,甘愿以身相许,入府为妾。”自西汉初年,襄阳隶属南郡,直至东汉建安十三年,曹操方设襄阳郡,是以南郡太守统管襄阳文武,群僚听他说罢,自是交口称赞。

    王匡口嚼鹿肉,缓缓起身走到那领舞跟前,扯过其飘飘衣袖擦了擦嘴,阴森斥道:“歪瓜裂枣也敢进献,这南郡太守你是当腻了。”那太守猛打寒噤,忙领了众女子跪拜告饶,王匡厉声唤道:“来人,速将这老官儿拖出鞭笞三十!”

    数名亲兵应命而入,那太守涕泣叩拜道:“殿下饶命,我襄阳尚有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啊!”那几个亲兵闻得此语,自不敢对此等大吏再行拉扯,任由太守接着续道:“此女子待字闺中,姓阴名丽华,家住新野县,乃是本郡闻名遐迩的豪门千金,求亲的士族公子当真趋之若鹜。还求殿下应允戴罪立功,下官定当肝脑涂地,助殿下成就美事••••••”

    王匡轻哼一声,道:“好个‘风华绝代’,还说甚‘闻名遐迩’,要本宫看定然是浪得虚名,老东西寻思本宫没见过美女怎的,再加二十鞭子!”说罢拂袖坐回,众军士不敢多耽,忙将太守拖至廊下,强行摁倒便欲施刑。

    恰在这当儿,廊下鼓声阵阵,十二名妙龄舞姬敲打鼓点,轮番擎着大鼓,舞着腰肢迈入正堂。秦妙红横陈于大鼓之上,缓缓摘了脸上薄纱,白皙手背轻拄香腮,魅惑斜睨,荆襄文武尽皆看得呆了。

    南郡太守亦随群僚瞄向那丰腴美妇,便连即将受刑竟也忘了,直至皮鞭加身方才惊觉叫痛。刘嘉名撇嘴偷笑,转而唤了对面而坐的朱离灭,轻佻做着手势道:“朱伯伯倒把嘴合上啊。”朱离灭回过神来,尚自盯住秦妙红的肚脐儿,吧唧吧唧嘴,道:“要你小子管。”刘嘉名面露得色,轻摇折扇,不再理他。

    秦妙红所着胡服半露还遮,反撩得旁人遐想无限。但见那美妇如逢甘霖妖娆而起,姿容销魂实难言传。堂上众乐人尚未得知会,只因幸观佼人,径自奏起曲来,宫商曼舞相得益彰。秦妙红信手轻拈火云钿,即兴唱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懰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她所唱出自《诗经•月出》,乃月下思念佳人之辞。朱离灭虽不晓歌中含义,却亦跟荆襄群僚叫起好来,且他嗓门洪亮,狂放大笑之声竟将旁音掩了。

    王匡兀自独饮小酌,便连眼也不带抬的。正当此刻,鼓点陡然高亢,恰似峰回路转,黄河九曲。十二名舞姬伴着调子欢腾雀跃,直如围护花蕊的瓣儿,时而大开时而大合,方促得王匡稍提了精神,瞧向妙红。

    秦妙红轻凌踏曲赛飞鸬,更添惊艳风情。如此又舞稍顷,妙红忽闻一名弹者调有小误,随即笑顾奏者道:“夺琵琶。”话音刚落,半数舞姬擎住大鼓,余下舞姬鹊桥铺路般举起手中小鼓,秦妙红凌波点过众姬手上小鼓,便即跃至那名乐人近前,斜身张臂接过对方所掷琵琶,复又翩然鹤立,嘈切杂弹起来。若问其曲如何,有道是:朱丝闻贷谷,铄质本多端。半月分弦出,丛花拂面安。将军曾制曲,司马屡陪观。本是胡中乐,希君马上弹。

    南郡太守挨过刑责,忍痛推却了兵卒护送,颤巍巍地侍立于廊下,远望含露妖姬。但见那十二个盘面小鼓穿梭繁复,群僚瞧得眼花缭乱,惟恐妙红纵跃其间之际不慎跌落,她却醉舞犹若莲花旋,翻转腾挪似有神,玫姿艳逸入舞破,明珠耀躯漱流光。

    荆襄群僚直瞧得愈发垂涎,更有附庸风雅的官吏艳羡惊叹道:“掌上起舞本就罕有,又能奏出锦瑟妙曲,便算赵飞燕怕也有所不及了。”

    王匡不由轻哼一声,心下暗道:“天志帮的大小姐若如此献舞,定当鲜嫩得紧。只是那美人儿纤尘不染,犹胜神女降世,岂可这般亵玩••••••”言念及此,眼前不由浮现那日蓁蓁的灼灼芳姿。王匡时而若有所喜,时而怅然若失,痴绝半晌,恍惚唱诵道:“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态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忽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他吟至此处时,更止不住心猿意马,无法自持。

    堂上众人无不称赞,南郡太守已由众人搀着蹒跚入堂,只瞧他朝妙红忍痛作揖,谄媚说道:“殿下适才所唱名唤《神女赋》,乃是楚人宋玉所作传世名篇。他以此颂扬姑娘之倾国艳姿,真可谓珠联璧合呀!”

    秦妙红笑道:“大人谬赞了。”说着曼妙跃下鼓来,轻搭其背。南郡太守低嘶一声,又因快感油然而生,竟而眉开眼笑,只盼全身上下能让那美妇摸遍才好。那官儿心头尚自荡漾,秦妙红姗姗行至王匡身前,瞧殿下仍怔怔发痴,登时深以为傲,随即坐入其怀,勾过其肩,柔媚撩拨了他手中金樽,嘤嘤笑道:“殿下这般抬爱,如若有心,便与妾身合饮了这樽佳酿。”

    众人正欲起身告退,岂料王匡双眉蹙起,冷言冷语道:“你这货色怎配得上此等绝妙佳赋,还敢搅扰本宫心绪。”群僚尽皆愣了,秦妙红惊得花容失色,更不知该作何言辞,惟有刘嘉名乖觉说道:“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退下。”王匡悻悻言道:“你们这些个吹拉弹唱的货色都给本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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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官家故设洗脱局(2)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官家故设洗脱局(2)

    那众舞乐姬人赶忙屏气退出,王匡又威吓僚属道:“剩下的赶紧给本宫拿出剿贼方略,如不能荡平绿林寨,再将天志帮大小姐掳来,你们都得死。”话到后来,其态愈发狠戾,直教群僚不寒而栗。

    刘嘉名随众人俯首应了,心下嘀咕:“好个全仗老爹的夯货,竟要跟你爷爷争妮子••••••”这厮正作此想,荆襄群僚你言我语乱说一气,惟恐王匡觉得他们不够尽心,却也没拿出个像样好计,王匡颇不耐烦,便即呼喝刘嘉名道:“本宫刚封你做了帐下军师,怎的不作言语?”

    刘嘉名心道:“本少主正骂得你过瘾呢,便算有甚好计也不给你。”他心中如此想着,却作恭维姿态,说道:“我只是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官军跟绿林寨贼众大战,定然花钱如流水,总得攒够大笔钱粮再图进军。”他寻思借此拖延王匡用兵,炎天法王朱离灭当即喝骂道:“放你娘的五花屁!绿林山上的不过是群草寇,直接杀上山去便罢,有甚好议!你们幽天部众全是娘们儿,枉了教主这般荣宠。”话音刚落,王匡接口道:“进军方略乃本宫令尔等议论,你敢不服?”

    朱离灭自是老大不顺,却不愿顶撞,只得抱拳说道:“属下不敢!”他到底火爆脾性,口气中自是暗含不忿。刘嘉名煽风点火道:“绿林贼军当真好剿,圣上何需派殿下督率我等,朱伯伯孤身杀上山去便是了。”王匡自晓朱离灭武功高强,诸多方面还需用他,便不与其作甚计较,转而问道:“荆州主簿何在?”

    荆襄主簿应声而出,王匡问道:“荆襄钱粮足否?”那主簿懦懦说道:“荆襄府库即将见底,此番要是跟贼寇鏖战••••••地方财政恐有崩溃之危••••••”

    王匡愤懑喝道:“老大个州郡怎会拿不出钱来,莫不是叫尔等污吏贪墨了!”荆襄文臣魂飞魄散,纷纷叩首拜求王匡明察,主簿打着哭腔道:“殿下有所不知,荆襄虽属富庶之地,又因近些年来剿贼不利,府库方才所剩无多啊••••••”

    那主簿尚欲出言推诿,有名老将阔步蹿出,随即愤懑呼喝道:“你们这帮腐儒倒腾钱的本事没有,只晓得中饱私囊,现如今倒将干系悉数推到我等武将头上,却又是何道理!”

    堂上文臣武将登时不可开交,刘嘉名心道:“还真被我蒙着了,看你们如何在短期内进军绿林山。”他正自幸灾乐祸,王匡怒拍桌案,暴戾狂吼道:“吵什么!”话到后来,狼视僚属,随即指向那名老将道:“将这倚老卖老的撮鸟拖到廊下砍了!”众亲兵拿住那名老将,群僚纷纷求情,王匡喝道:“谁敢求情,便跟这老撮鸟儿同罪!”

    那老将登时慌了,当下瑟瑟高呼道:“本将在荆襄没少征战,今日只是不满文官无能,凭甚便要来斩老夫,末将不服••••••”

    如此仅过顷刻,那名老将便即身首异处了,群僚登时呆若木鸡,暗暗胆寒,王匡观此情状,不由甚是自得,随后眯着眼,望向众人阴森干笑,压低了嗓音道:“你们早老实些不就好了嘛,何劳本宫开刀杀人哪。”众人如闻豺狼低嘶,正自战战兢兢,王匡续道:“本宫初到荆襄,尔等姓名尚未记全,倒先来了场相互推诿的好戏!不杀几个何以立威呀••••••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还有没有当今圣上!”话到后来,忽而扬起双臂,厉目高呼时,便连声音竟也颤了。

    群僚闻其呼喝无不瑟瑟跪拜,刘嘉名及朱离灭亦随叩首,仿效了身旁官吏道:“臣等定当誓死效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万岁,虽是遥相朝拜那篡汉的天子王莽,但那王匡眼见群僚面向自己,不由暗感得志,随即流露喜色,轻慢说道:“都起来吧。”语气较之先前自是缓和甚许。

    众人谢恩起身,王匡复又阴阳怪气道:“尔等是否忠心,本宫不可单听些许嘴上说辞。尔等是否贪墨过,本宫也懒得理会,可现下荆州急缺粮饷,你们这些拿着俸禄的家伙,便赶紧给本宫将粮饷筹来。”话音刚落,又将双手抱拳,侧举过顶,高声续道:“如此方算上报浩荡天恩,下恤民生疾苦。要不然,你们这些老东西均属尸位素餐之辈,本宫留之何用啊••••••何用啊!”这厮如此训话时,声音高低起伏,神色更是喜怒无常,到得最后疾言厉色,直令群僚惴惴难安,惟恐稍有不慎便即丧命。

    众人正感无措,南郡太守怯生生地道:“下官••••••略有小谋,却恐言语失当,敢请殿下恕罪••••••”王匡漫不经心道:“讲。”那太守回道:“荆襄自古多望族,仅只襄阳境内,豪强数目亦甚可观,如若殿下允准搜刮当地有头面的人物,大军用度便有着落了。”

    那太守说得略显露骨,王匡嗯的一声靠于座背,自得笑道:“这主意倒还像话,不过本宫身为父皇爱子,断不可做那些横征暴敛的勾当,免得落人口实。你这老官儿快派人知会境内及临近的郡县,便说隔日本宫将于府中设宴,款待那些颇有头面的豪强,酉时不到者,定以军法处置。”

    那太守唯唯应命,刘嘉名心道:“哼,好个提领荆襄的皇子殿下,只他娘干耍嘴,粮饷便齐了。现下只得依他用兵了,我要想个法子,拦住你这蛤蟆强占俏人儿••••••”言念及此,便对王匡道:“既是如此,臣会尽快劝降了抓来的轩辕弟子,随即率他们赶赴绿林山,作为殿下内应。”王匡笑道:“你到绿林山后,若能弄来天志帮的姚大小姐,本宫定赏你高官厚禄,而那几个俘虏要是不降,便赶紧剐了,省得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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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官家故设洗脱局(3)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官家故设洗脱局(3)

    却说秦妙红离得正堂,便即径出府邸,悠扬起舞于幽邃孤巷,道旁人家灯火阑珊,妙红自弄清影使之为伴。浮云靡靡,遮了朦胧月色,缠绵小雨淅沥寥落,凄凄滑过玉颈香肩。那美姬仰面合眸,含笑受了点点寒滴轻濯花颜,转而颔首低眉,绵绵抱了双肩。正自痴绝时,忽觉寒滴不再袭身,却尚能闻得依稀雨声,方才回过神来睁眼观瞧,竟是有人撑起雨伞,遮挡了风雨。

    秦妙红回首看去,只见那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竟是轩辕弟子耿弇,登时大出意料之外,随即笑道:“没想到是耿公子,你怎的会到这里?”耿弇倜傥笑道:“我怕这雨拐跑了姑娘,那样的话可着实不妙喽。”秦妙红眉目轻佻,当下笑问道:“哦,怎么?”

    耿弇佯作惶惶,随即笑叹道:“当真如此,我可怎么办哪?”言下情态甚为洒脱,秦妙红忍俊打诨道:“凉拌便是了。”话音刚落,不由轻轻打个寒噤,转而续道:“让公子见笑了。”

    耿弇将伞递入妙红手中,接着褪去华服,覆了玉姬妙躯,温言说道:“雨夜寒凉,你我到肆中小酌可好?”但瞧灯火微光罩着他俊雅的面庞甚显朦胧,秦妙红忽觉如梦似幻,当下芳心荡涟漪,便即颔首应了。

    前事稍叙。那耿弇随刘秀赶至襄阳,便即来到王匡府邸打探情况。耿弇使了银两,方才从名兵士口中套出遭俘的同门恰在府中,随后又和刘秀入了左近酒楼,商议营救之策。不知不觉间天已入暮,耿弇透过雅间窗子俯瞰府邸,赶巧望见秦妙红出得门来,登感纳罕且喜,赶忙暂别刘秀,出门前掷锭碎银,要了店家青伞,奔随故人去了。

    却说耿弇引秦妙红回到先前那家酒楼,吩咐店家烫壶佳酿,自行掂量几道精致菜肴,便邀妙红另入清幽小间去了。

    两人浅述情肠,酒至微酣时,秦妙红欢颜笑道:“耿公子情深义重,小女子素来感激得紧呢。单说那日七雅阁的人前来滋事,多亏了公子垂怜相助,我才不至受人家欺负。光是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了。”说话间秋波暗送,伸手搭到对方腕上。

    耿弇淡然一笑,道:“咱俩相交这么久,提甚报不报答。”随即转过话头道:“不过我还真想让姑娘遂下些许心事。”

    妙红嗲笑嗔道:“公子好坏呦,我说你怎待人家这般好,原来是有所图的。”耿弇仰首打个哈哈,道:“那倒怪不得我了,谁叫你这般撩人。不过我可不贪,只望姑娘别总公子那般称呼罢了。”

    秦妙红失落之意隐泛心头,稍痴须臾,莞尔说道:“哦,那该怎生称呼呢?”耿弇道:“便叫伯昭吧,家里人都这般叫的。”

    “莫非他真存了赎我的念头吗••••••”秦妙红思及此节,忽而勾指戏狎道:“哎呀呀,公子要霸占奴家呢,果真是这世上最坏的••••••”耿弇半开玩笑道:“我偏想将你拐到家里,此生独占才好哪。”

    秦妙红酥声沉吟,狎笑说道:“我叫你耿郎岂不更好,只不过你又叫我什么?”耿弇心中一荡,接着说道:“都说你从未吐露芳名,坊间韵客才唤你秦姑娘,我可否有幸得闻?”他虽在戏狎撩拨,神情举止却别具气度,醉生骚客实难比肩。

    秦妙红观其风度翩翩,心头闪念:“我怎可为了掩盖魔教身份,随口糊弄他••••••”言念及此,不禁思潮起伏,耿弇举杯说道:“便只秦姑娘这般称呼,也算顺耳的。”话音刚落,妙红接口道:“你还是叫我红红吧,爹娘都这般叫我的••••••”

    耿弇笑道:“如此甚好。”说罢,便开怀饮了杯中酒,而秦妙红亦举杯呷尝了,接着转盼瞧他,说道:“耿郎委实跟旁人不同呢••••••”耿弇笑问道:“哦,怎生不同了?”

    秦妙红靡靡笑道:“你虽是贵族公子哥,却从未轻贱过我。”耿弇随口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会轻贱。”

    秦妙红笑道:“你们捧人家时都这般说,我到底出身微贱,不及那些千金小姐,生来便高高在上,又要什么有什么的,着实活在蜜里了••••••”耿弇纵情朗笑道:“你都说我跟旁人不同,世俗行径又岂合耿弇脾性。”他想了想,随即问道:“伯昭想要赎你出去,你愿意永远陪我吗••••••”

    秦妙红与其相熟日久,不知不觉中早生好感,闻得此语心中登起涟漪,颤声探问道:“你当真••••••不会嫌弃我吗?我••••••我毕竟配不上你的••••••”

    耿弇漫不经心道:“若跟不喜欢的人过到一起去,便是门当户对又有甚趣。此生总要得喜爱之人常伴,才算不枉了。”秦妙红莞尔笑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耿弇凝视着妙红,隔得须臾,道:“究竟是何缘由,绝非言语所能表达清楚。反正我看到你便觉快活,不然心头总生惦念。这些都是自心底涌出的感觉,它虽看不见摸不着,却生生促我定要好生待你。”

    秦妙红自入得魔教,便常跟显贵逢场作戏,从未做过真,此刻心境却不知缘何异于往昔了。只见她一阵彷徨,黯然推却道:“耿郎的情••••••红红定当铭记,只可惜••••••我早不那么干净了••••••还怎配拥有此等深情了•••••”

    耿弇劝慰道:“得有多少人投身青楼不过是生活所迫,用不着因此轻视了自己,没有勇气追求内心想要的。我若在乎这些,便不吐露心迹了。我虽不及公侯,却亦可保红红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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