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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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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乃是鸿雁在广阔的空中飞得虽缓,不过它最后总会寻到适合自己栖息的磐石。程老爷如此给孩子改名,足见您期许甚深。”
程濯闻听此语,脱口说道:“原来秦大侠不仅武功高强,学问也这般好。”秦皓轩微微一笑,道:“不瞒程老爷,江湖上大多数门派仅传弟子武艺。不过本派乃上古黄帝所创,自古有便命派中弟子文武双修,兼习六艺的规矩。待得八年后,还会施行考核,唯有品德以及才学最为出众之人,方可拜入掌门座下,修习全套《元合真经》。这《元合真经》是本派最高深的武功秘籍,修成之后才可继任本派掌门。”(注:古人所说六艺,含义有二:一指“礼、乐、射、御、书、数”这六种技能;二指《易》、《书》、《诗》、《礼》、《乐》以及《春秋》这六部经典书籍。)
程濯闻听此语,心下暗道:“轩辕派既这般传授门下弟子,我儿如若拜入此派,或许会大有收益。”言念及此,便即说道:“鸿渐拜入轩辕派,倒也并无不可。”秦皓轩颔首说道:“王莽篡汉不得人心,现下已有势力揭竿而起。依我看来,天下迟早大乱,真到那时,黎民苍生更需侠义之士扫清寰宇。我瞧鸿渐品性贤良,要是在本派习得一身本领,便可修身齐家,甚至拯救黎民。”
程濯眉头一紧,隔得须臾,方才回道:“段兄弟提及冯祚大哥时,我便动了要他习武的心思,适才听君一席话,更令我茅塞顿开,不过冯氏满门只此一条血脉,咱们栽培他修身齐家便是。”
秦皓轩闻言轻叹,说道:“此言有理。”程濯复又商榷道:“现下正值隆冬,秦大侠跟段兄弟可否在我府中多住些时日,你们先教习我孩儿一段时间武艺,待得来年开春,再同赴轩辕派,如此可好?”秦皓轩道:“不瞒程老爷,我也想在鸿渐拜入我派之前传授些武艺,毕竟本派每年都会对新进弟子考量一番。”
段峰开怀一笑,道:“当年咱拜入轩辕总坛后,便是因不愿休息那些文邹邹的东西,才只能修炼本派粗浅功夫。而你这当爹的有墨水,鸿渐那小子定会不赖,说不准往后还能修炼到高深武功嘞。”程濯朝秦、段二人拱手道:“程某尚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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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托孤义重尽心扶(2)
第十九章
托孤义重尽心扶(2)
秦皓轩眼见程濯求得郑重,便即站起身子,拱手说道:“程老爷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定当义不容辞。”段峰亦道:“有甚用得着的地方,直说便是。”程濯当即称谢,随后续道:“此事倒也不难办,我鸿渐孩儿身子弱,此番到轩辕派路途遥远,还望二位能替我好生看顾,再者他虽身负国仇家恨,还望两位莫要使他知晓。”段峰问道:“这是作甚,鸿渐要是知晓了,也好给家里人报仇去。”
程濯道:“这份担子过重了,当年你我二人均曾在朝为官,尚且挡不住王莽那厮篡夺大汉,往后鸿渐便算习得一身本领,又如何除得了当朝伪皇帝,以报灭门之仇。”话到后来,不由黯然唏嘘,接着续道:“鸿渐总该安稳活着,冯氏满门在天之灵方可瞑目。”
秦皓轩甚为感怀,当即说道:“程老爷放心,往后鸿渐到本派学艺,我定会将他当作自己骨肉看待。至于其身事,秦某断不会透露半句。”段峰亦道:“都听程大哥的便是。”转而闷饮一碗烈酒,接着续道:“咱跟秦师兄送这小子到轩辕派后,还得辅佐成帝遗嗣,不会在总坛长住,不过咱只要一得空,便会探望他去。”
程濯复又思忖半晌,接着说道:“旁的我倒不担心,只是忧心鸿渐的身子吃不消,而贵派总坛又在黄山,距此何止千里,不如我跟鸿渐同赴总坛,并在左近买处宅邸住下,待那孩子身子强健了,我再回到家中,留他在总坛修炼。”
段峰打个哈哈,道:“难不成你还要他晌午回家吃饭?”程濯并不在意对方取笑,当下轻叹道:“即便午间不能回来用饭,要他晚上回家将歇也好。”秦皓轩微笑道:“程老爷权且宽心,鸿渐这孩子福缘深厚。日前尊驾提及金翅大鹏健体丸,此药不仅有疗伤驱毒之效,更俱强身健体之功,只需按时服用几粒,便可使人康健,往后不易患病了。”
程濯闻听此言,颤声追问道:“此话当真?”秦皓轩道:“秦某据实相告,断无半分欺瞒。”程濯道:“不瞒秦兄,程某没少聘请名医为鸿渐调养,本来不报多大奢望了。”秦皓轩道:“程老爷不必忧心,莫说鸿渐现下有此奇药,便算没有亦可习武强身。”
程濯喜道:“鸿渐若真能从此身体康泰,我便可以告慰冯将军在天之灵了,易墨寒及你们两位,便是我程濯的大恩人。”话到后来,顿了一顿,接着续道:“在下瞧秦大侠甚喜扬雄老墨宝,而我并不如何精通书法,不如送与足下吧。”
秦皓轩抱拳称谢,道:“程老爷好意秦某心领,但送画之事断然不可再提。我与虽喜老先生的字画,却更崇敬其风骨,能够看到他的字画,领略其脱俗境界,于愿足矣。倘若我是贪图这些身外之物的小人,又岂值尊驾托付?”言下甚为郑重。段峰佯嗔程濯道:“咱还欠着你老大恩情没还,程大哥这般说可见外了,还是痛快喝酒要紧。”说着,擎起府中特意为其备下的大碗,粗豪笑道:“大伙这便干了!”
秦皓轩端起酒杯,随即笑嗔道:“段师弟喝起酒来,还是这般忘乎所以。”程濯随之端起酒杯,心下暗祷:“愿我儿往后身子康健,能如高飞鸿雁,到头来寻到适合自己栖息的磐石,还有当今国运虽艰,却亦可鸿渐于磐。”言念及此,便随秦、段二人开怀畅饮,直至酩酊大醉,方才伏案将歇了。
这日三友堂前松竹携梅俏,煦风揽盈香,目下虽值隆冬,却忽而略现暖意,恰如预兆春回。秦皓轩手持长剑,挽着剑花,脚步轻点,飘然使出“如鸟斯革”斜削段峰左肩。段峰举斧格挡,脚下一招”马踏飞雪”,腾空翻起千层雪浪,随即纵身一跃,朝秦皓轩当胸踢去,秦皓轩翻掌击向段峰足底,但见那两人内力激荡,均自倒退了数步。
“好!”易巧倩正陪鸿渐坐在厅堂之內,透过洞开房门,观望秦、段二人对练,及至激荡处,直引得那小姑娘欢腾笑赞,喜不自胜。
秦皓轩收剑笑道:“段师弟离开本派这些年,武功一直没有搁下,师兄甚感欣喜。”段峰将长斧立于身侧,随即哈哈一笑,自得说道:“那是当然,咱虽离开总坛多年,却也打了不少阵仗,武功自该长进。不过师兄有意相让,这仗打得不过瘾,要不咱还报下当初接连败你的梁子。”
易巧倩闻听此语,当即笑道:“大胡子叔叔不服你,秦大侠还不拿出些真本事。”秦皓轩莞尔摇首,说道:“段师弟还记着当年那些茬子,莫非今日还要打败师兄不成。”段峰笑道:“哈哈,打败师兄咱倒没想过,不过今日咱们可要打得痛快,定要大战三百回合。”
易巧倩眼见便要有一场“龙虎相斗”的好戏,不由得摇曳双足,拍手鼓噪。程鸿渐竟自忧心秦、段,当下高呼一声,随后走到二人跟前,拱手说道:“两位叔伯对练许久,也该歇歇了,再说兵器无眼,倘若斗上三百多回合,一招不慎伤到对方,那便着实麻烦了。”
便在这当儿,易巧倩从屋中小跑出来,出言轻嗔道:“哎呀我的傻哥哥,他俩都是老手了,下手自有分寸的,哪用你跑出来操心,莫要忘了程伯伯先前交代过,要你暂时少出些屋子,以免又染风寒了。”说着,牵扯对方衣袂,娇蛮催促道:“渐哥哥快进屋去,我还急着看他们比试呢,快走快走。”程鸿渐兀自叮嘱道;“两位前辈小心,你们虽只是演练,可有些招式还是过于凶险。”说罢,便随巧倩入得屋去了。
秦皓轩颔首应了,转而环顾四周,折下了一枝盛开的梅花枝,便向段峰道:“咱们今日比试不必真刀真枪,你也选一个物事作为兵刃吧。”段峰道:“便依秦师兄。”话音刚落,恰见程府几名仆人手持扫帚,行至廊下,正欲扫除积雪,当粗豪招呼道:“此间积雪咱来打扫,先借把扫帚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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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托孤义重尽心扶(3)
第二十章
托孤义重尽心扶(3)
段峰接过扫帚,随之轻掂分量,粗豪说道:“咱便将它当作宣花斧使唤,这握把儿甚粗,秦师兄可得小心,莫被咱打折了兵器。”话音刚落,忽施一招“乘风破浪”径朝对方扑去。秦皓轩以枝作剑,巧使一招“爱笑爱语”,拆解段峰猛虎般的攻势,且所说他这招看似柔和,旁人观摩更有其乐融融之感,却正应以柔克刚之理。但见秦、段二人,一个枝上瓣儿荡纷纷,飘然萦绕漫飞旋,足底下,踏雪无痕,恰如鸿毛轻拂掠;一个帚卷风烟搅簌簌,长啸跌宕跃翻腾,手头上,举轻若重,犹似鼎倾猛灌激。
易巧倩牵摇鸿渐臂膀,指向秦皓轩所执树枝,艳羡说道:“渐哥哥快瞧,秦大侠手里头拿的多像一柄花剑,往后咱们将他们的功夫尽数学来,时常对练岂不有趣!”
程鸿渐闻听此语,甚觉欢喜,当下欣然颔首,道:“到得那时,你使花枝,我拿扫帚。”易巧倩双眸半眯,娇蛮笑嗔道:“好啊,渐哥哥只晓得欺负我,那扫帚可比花枝硬得多。到时候你打折了我的兵器,你还不是想怎么打我,便怎么打。”
程鸿渐脱口道:“不会的,我瞧你要将花枝当剑使用,我才打算拿扫帚跟你对练的,不管巧倩妹妹怎生打我,我断不会打你一下的。”易巧倩格格一笑,道:“你真是我的傻哥哥,我俩尽可都拿花枝舞出花剑对练啊。再说,为何不管我怎生打你,你都不还手?”
程鸿渐尚且懵懂,实不晓如何作答,当下吞吞吐吐,道:“嗯••••••这个••••••这个••••••”易巧倩瞧他忽现忸怩,自身亦觉双颊发热,随即打诨道:“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万一败给你,便回去寻我爷爷,告你欺负我。”
程鸿渐相随一笑,正不知该作甚言语,易巧倩忽而黯然托腮,痴望秦、段二人,道:“只可惜渐哥哥开春后,便要跟着他俩到轩辕派习武了,也不知咱俩这一分别,你还会不会记得回来寻我••••••”言下竟自生出不舍之意。
程鸿渐原本尚自憧憬,忽而闻听此语,不禁心头一紧,随后说道:“巧倩妹妹放心,我定会时常念着你,想着你,只要得空便回来寻你,到时我还会教你有趣的招式。”易巧倩转忧为喜,伸出右手小指,欢喜说道:“那咱们打勾勾,你可不许赖皮。”程鸿渐陪她打过了勾,复又观瞧秦、段而二人对练,易巧倩心下暗道:“我要是也能到轩辕派习武该有多好••••••”
院中二人早已斗过百招,秦皓轩所使树枝虽仅有手指般粗,但每逢与扫帚相交之际,竟如蛛丝裹缠,直使段峰所持扫帚无处着力。秦皓轩初时有意相让,欲使鸿渐瞧出些许门道,段峰原本亦有保留,可他秉性粗豪,这般斗得久了,竟自打得兴起,以致下手忘了轻重。
秦皓轩观此情形,心下暗道:“师弟还是老样子,每逢遇到喝酒吃肉抑或打斗之事,便会忘乎所以,今日我跟他本已商量好,此番为提起鸿渐习武兴致,又要使他有所领悟,是以不必争胜,可这莽汉打着打着便忘了初衷,有时差点被他伤到。我若再行拖延,当真受伤事小,如若减了那孩子习武兴致,可着实不妙了。”言念及此,当即抖擞精神,使出“吉梦为何”,犹似庄周晓梦迷蝴蝶,竟自如睡欲卧,转而挺身张臂,擎枝上撩。
程鸿渐观瞧那人剑意虽显惺忪,却实属假痴不癫,早已稳占上风,不禁脱口道:“秦大侠要赢了。”易巧倩不明就里,正欲取笑薄嗔,秦皓轩已将树枝搭在段峰脖颈,笑道:“师弟承让了。”
易巧倩眼见秦皓轩果然得胜,不由叫起好来。段峰只觉打得酣畅,随即开怀笑道:“痛快,痛快,真他娘痛快!从来没跟师兄交手这么些招!”秦皓轩撇下花枝,摇首笑道:“师弟还是老样子,只要一起兴,便什么都忘了。”段峰忽而忆起当初对练初衷,当下打个哈哈,转而随秦皓轩步入堂中。
易巧倩拍手道:“秦大侠的武功好厉害,好好玩儿呀!我也要跟你修习武功,往后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快来教我好不好?”段峰笑道:“咱看你行侠仗义是假,练会武功拉扯旁人旁人陪你耍,搞不好再欺负一下倒是真的,咱说的对不?”
易巧倩朝段峰吐了吐舌头,转而拉着秦皓轩的手臂左摇右摆,道:“求师父教我两招,您瞧平素只有男孩子才会喜欢习武,我一个姑娘也愿修炼武功,这有多难得呀。”程鸿渐亦从旁相求道:“巧倩妹妹着实甚愿修炼秦大伯的武功,求您传她一些。”
秦皓轩先前同段峰对练之时,早闻得些巧倩所说言语,瞧出她存着玩耍念头,并非要潜心修炼,当下朝鸿渐慈和一笑,道:“我便传授巧倩一套‘碧水玲珑掌’,这武功虽不怎生实用,却也有些趣味。你需跟段师弟潜心修炼根基,待得你所练稍有成色,我再亲自传授你。”
易巧倩心道:“修炼根基定然乏味得紧。”言念及此,不由窃喜,随即向秦皓轩道:“求师父赶快教我。”秦皓轩引巧倩到得堂前庭院,悉心讲解道:“这套碧水玲珑掌乃本派前辈观赏山间秀水之际,在同门面前即兴打出。其掌法意境如山间碧水般玲珑清灵,姿态更显轻盈曼妙。”易巧倩拍手欢叫道:“好呀,好呀,师父便传我这套掌法。”
程鸿渐正自观瞧秦皓传授巧倩武艺,段峰燃起一炷香,转而拍了下鸿渐臂膀,粗声大气道:“怎么样,咱师兄的那套掌法好看不?”程鸿渐点了点头,道:“嗯,秦大侠所使掌法飘逸得紧,巧倩若是会了,定然甚是好看。”
段峰哈哈一笑,道:“你得给咱好生习武,不然待她习会了这套掌法,你还没半点能耐,那丫头可要瞧不起你。”话音刚落,便将扫帚塞入鸿渐手中,接着续道:“今日你从扎马步做起,给咱单手举这扫帚,便似这般坚持半柱香吧。”
程鸿渐观他所摆半蹲架势,不禁甚感为难,说道:“半个时辰会不会太久,我怕••••••我怕会坚持不下来••••••”段峰粗豪说道:“不难,不难。当年咱才练扎马步时,便能蹲上三个时辰,那膀子半点都不带酸的,要你蹲半个时辰,乃是瞧你身子虚弱,今日咱便在这里盯着你,练不到时辰不准吃饭。”平素但凡尊长有命,鸿渐定会尽心,此番又瞧对方实属替自己着想,也只得勉为其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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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托孤义重尽心扶(4)
第二十一章
托孤义重尽心扶(4)
不知过得多久,程鸿渐尚自平举扫帚,忍着臂膀酸痛,强作半蹲之状,锁眉痴望秦皓轩传授武艺。便在这当儿,段峰说道:“这只手臂要是疼得受不了,可以换另一只手,不过你还得给咱半蹲着,时候儿可还没到。”
程鸿渐竟自冒出许多虚汗,当下微微喘息,说道:“段大叔••••••我快••••••坚持不住了••••••容我休息下吧••••••”段峰道:“马上快到半个时辰了,可得给咱忍住喽,到时候要那小丫头瞧你小子有多厉害。”
如此这般又过良久,程鸿渐惟觉胸口发慌,复又喘息道:“段大叔••••••半个时辰该到了吧••••••”段峰观瞧先前所点长香早已燃尽大半,随即转过了头,出言佯嗔道:“臭小子莫要认怂,瞧那小丫头片子耍了这许久都不嫌累,你想要她看笑话,便他娘歇着吧。”程鸿渐闻听此语,只觉对方所言有理,便即勉力支撑,段峰哈哈大笑,粗豪说道:“这便是了,定要给咱挺住,到时那丫头非夸你不可。”程鸿渐心道:“再坚持下,半个时辰便快到了。”
易巧倩易巧倩已将掌法套路粗略记下,且又练会数招,登感喜不自胜,随即玩耍起来,秦皓轩并未怎生敦促,随后席地而坐,修炼起本门心法。易巧倩兀自乏了,便即跃着步子,抢在皓轩前头入得屋内,笑嘻嘻道:“渐哥哥还练着着哪,这都多大功夫了。”段峰瞥了眼香案,接着拍了鸿渐背脊,开怀赞道:“臭小子不算赖,咱点的那炷香能燃一个时辰,这会子早烧光了。”
程鸿渐惊诧脱口道:“我竟可支撑这么久••••••”秦皓轩慈和说道:“看来你近日所服药丸颇具功效,再者你着实甚有定力。”段峰自得说道:“也是咱督促得紧。”转而向鸿渐道:“你往后每日都需这般,只要有咱看着,休想偷半点懒。”
“啊?”程鸿渐心头一怔,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秦皓轩道:“当年段师弟嫌此气闷,初练之时亦觉艰难,不过只消肯下苦功,定会受益匪浅。”程鸿渐当即应承了,易巧倩笑道:“老提练功扎马步有甚趣味,不如瞧下我新练的招式。”说罢,便即跃至院中,扬手招呼道:“快来呀!”诸人出得屋来,巧倩欢喜演练,其间虽有生疏,却亦显轻灵生动,犹似雪中雀儿。
鸿渐诸人欢愉和畅,皇宫大内又生阴谋。这日云旗受王莽所召,前往宫中赴宴,商议江湖事务。他刚入殿内,便见王莽居中端坐,陪同诸客闲谈,当即跪拜施礼。王莽说道:“旗儿身上有伤,不必行此大礼,座位早已设好,这便入座去吧。”云旗称谢入坐,有人堆欢笑道:“许久不见云老弟,端的想煞我也。”此语既出,云旗径朝对面首席望去,但瞧那人刚过而立之年,正值春秋鼎盛,一双炯目透市侩,八字小胡生增风流,美姬从旁相陪侍,锦衣貂裘显阔绰,知晓此人正是九霄神教幽天部法王荀晋,当下相随寒暄道:“小弟也甚是想念荀法王,不知您近来可好?”
荀晋抱拳陪笑道:“甚好,甚好。自从教主归顺朝廷,本法王便觉一日好过一日。”王莽心下甚慰,随即说道:“荀法王所辖幽天部,经略关中全境,正属天子脚下,你定要好生约束本部教众,不可欺压黎民,触犯王法。”荀晋心道:“本教做惯了大秤分金银的勾当,这还要本法王约束个鸟。”转而谄笑道:“本教既已归顺朝廷,自当做些规矩营生。小民定会谨遵圣天子召命,竭力约束本部教众,要那伙做惯盗匪之人不得肆意造次。”
王莽素晓魔教教众凶悍,这当儿心下暗忖:“朕该当赐予官爵,给教中人物添个约束。”言念及此,便即说道:“贵教九大法王之中,荀法王虽年纪最轻,却颇受吕教主器重,这些年替朕办事也甚是忠心,理应得个官爵封赏,如此这般,往后便可称臣了。”荀晋赶忙推辞道:“多谢陛下隆恩,只不过小民身为下属,便该本分些。教主忠心朝廷,尚且未得封赏,小民着实不敢逾越。”王莽甚喜对方乖觉,当即说道:“朕自会均有封赏,你家教主即日起位同太师,年俸千石,另封你为国师和仲,年俸六百石。”
荀晋虽初次听闻国师和仲之称,却料想所掌权柄该当不小,便即欢喜跪拜了,随后又向云旗道:“我先前听闻云老弟遭受秦皓轩暗算,以致臂膀受伤,愚兄担心得要命,现下可好些了?”云旗笑道:“有劳荀大哥关怀,小弟的伤好多了。”荀晋道:“那便是还没好,伤你的小人太过可恶,我要是撞见这厮鸟,定将他大卸八块。”转而向贴坐身旁的妙龄美姬道:“快将我给你的丹药拿出来,送给云老弟。”那姬人轻佻打诨道:“法王好薄情呦,这丹药本来是送给我的,现下瞧见兄弟便顾不上妾身了。”其音靡靡销魂,实难言传。
且说这姬人姓秦名妙红,年方十七,韶华正驻,较之合德胜三分,可堪尤物煽撩魂,瑞凤眸动媚且妖,容姿艳逸唇含态,风流耀躯透绫罗,裙长难遮雪藕踝。
荀晋捏了下妙红面颊,出言戏狎道:“兄弟如手足,美人儿如衣裳。要是敢不听话,当心老子撤了你这姘头的‘职司’,多换几件衣裳。”王莽打个哈哈,道:“荀法王有此等妙人,还是收不住性子。”荀晋借着微醺醉意,自得笑道:“遇上美人钟情无用,只消压到炕上去,定可教她服贴。”说罢,便将妙红强揽入怀,接着续道:“是吧,小娘子?”王莽素知荀晋市侩,这当儿观此情形,倒也并不着恼,反觉颇有趣味。
秦妙红轻推法王胸口,嘤嘤轻嗔道:“你真坏死了。”说罢,探手入怀,取出一枚精致药瓶,随即潜运轻功,翩然跃至云旗身前,将那药瓶放置对方桌前,柔媚笑道:“瓶中乃是法王精心炼制百日雪参活血散,医治伤痛颇具神效。”云旗出言辞谢,秦妙红搭握其腕,将瓷瓶放入对方手中,笑道:“将军不必跟妾身客气,法王时常赞您如何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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