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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为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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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妹,你醒了。”
却见辛媚说道:“大哥,你听。”
叶经秋刚刚收功之前,就听外面人声嘈杂,但他并未因此影响练功,可谓听而不闻。
此时经辛媚提醒,就注意到了外面的声音。入耳却只是众人脚步声和老太太欢天喜地的声音:
“二婶子、三妹子,我家阿年回来了,还带了媳妇儿呢。”
陆续地又有人来,又是老太太的声音:“三伯、四叔,我家阿年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呢。”
叶经秋低声说道:“辛妹,看来我们不能不出去见这村上的人噢。”
原来,早上起来,这老太太尽早做好了饭,然后就跑了个满庄去宣扬:“俺家阿年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儿呢!”
前文说过,这庄子叫叶老庄。
这叶老庄总共是一十八户人家,全都姓叶,一个祖宗传承下来的。人家不多,老太太闹的动静怪大,于是乎天刚亮,家家都被这老太太吵闹醒了。
这老太太是一家一家,一户一户地通报喜讯:我们家阿年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呢!
俗话说:亲讲近,房讲寸。这一庄子人家都姓叶,也都知道这老太太的疯病,但见她今天早上却又与平时大不相同,于是家家户户人人都是半信半疑——看看去吧?
于是老太太搞出了个全村轰动。
于是东一家西一家,或男的或女的,都来了人,陆续来到这叶老汉家的小院里。
人们都询问叶老汉,估计这回是他的老婆子病情加重了,不料叶老汉也说道:“是回来了,正在东屋里休息着呢。”
老太太脑袋不正常,大家都知道;但是叶老汉这么说,就不免有人怀疑他发高烧喽!
这十八户人家,也是有族老的,当时族老叶天正就上前来,看着叶老汉说道:
“保仁,你也糊涂了吗?阿年走了大家都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开点,你可不能跟你那婆娘那样啊!不然,你两个人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叶老汉听了,就说道:“天正叔,可是真的嘞,是我认的义子,老婆子只当是阿年回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就明白了。不过这十八家人既都是一个叶姓,自然也是极知抱团取暖的,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是:
不见着叶保仁的义子是什么样的,当然不能离开。
更何况,人都有好奇心呢。一时间,满院子里站满了叶家人,等着看看叶保仁的义子什么样子。
叶经秋与辛媚听得清楚明白,二人知道不能回避众人,见面是必然的事。况且叶经秋做过大将领过兵,上过战场见过世面,叶经秋开了门,辛媚跟着也就出了东屋。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一出屋,不由得都是一愣:
看这院子里的人,敢情都是先天境界!二人亲眼看得分明,就连众人中间的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少妇人,怀抱中的吃奶孩子也是先天境界!
众人见二人出了屋就是一愣,都以为是二人是被这么多人窘迫的,所以才愣了一下,不由得都心中暗想这俩孩子老实着呢。
下一刻,就见七八个男人向叶经秋围过来,瞅着叶经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众人是越看越顺眼。
另有七八个女眷围住了辛媚,也是七嘴八舌问长问短地。
叶经秋是军队将领出身,怎么说也是做过副元帅的人,气韵大是不同;辛媚更是明艳动人,气质上佳。
在众人眼中看来,瞧叶保仁这义子小两口子,就如那金童玉女一般。
叶老汉又跟众人说明,义子也姓叶,叫做叶经秋;这边的叫辛媚,乃是义子的结义之妹。
众人听了,心中暗暗夸好的同时,也都道这两个年轻人必不是义兄义妹,瞧他们共住一屋,这不就是明摆着地说,二人必然是小夫妻么。
只是众人中,村头第二家的主妇,看着辛媚的衣着,心中暗道:
这女娃儿身上穿的,可不就是我昨晚上晾挂在绳上的衣服么,里面是我的,外面这灰布大衫却正是我家大孩子的。
怪道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晾衣绳上衣裳不见了,却是穿到她身上去了!莫非这两个孩子,人虽长得俊俏,实际却是个贼?
要是两个贼的话,那可不就坑人了么?我要不要偷偷地跟族老说一声,提个醒呢?
哎,瞧这丫头模样神色来,又不像是贼啊?这妇人只把想法在肚子里打转,嘴上却并不一时就说出来,而是也上前来跟辛媚说话:
“闺女,瞧你这俊俏啊,真是难得;只可惜这衣裳不好看,配不上,屈了你呢。”
一时众村妇都附和说:真是的,得换两件合适衣裳。
老太太听了,赶紧说道:“乖媳妇儿,这是西头你六婶子。”
转过脸来,老太太又央告道:“他大伯、二婶子,你们借点银币给我,我给乖媳妇儿做件衣裳去。”
正是纷纷乱,闹哄哄时节,那族老叶天正把叶保仁叫到一边说道:
“保仁,我们老叶家这几辈的辈份,是按‘玉、堂、天、保、经、济、齐、家’几个字来排的。
这叶经秋,应该是‘经’字辈的,说来还真是有缘啊。只是,你是什么时候认的义子?怎么先前一点动静也没有?”
叶保仁就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叶天正听了,心中有所纳闷,嘴里却是说道:“保仁,我相信凭你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也是个喜事,明天办个喜宴,全村人聚会贺贺。”
叶保仁听了,道谢不已:“天正叔,我们老叶家就数您年纪最大,说话最权威,我跟阿年娘这些年来没少受您照顾。这个事,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叶天正道:“保仁老侄,怎么说我都是族老,这几年,自从阿年没了,阿年娘疯了,你日子过得难,谁不知道?我不出头帮你也说不过去啊。”
二人说着话,定好了明日安排喜宴。叶天正见十八家是家家都有人在,于是走过来,向众人开口。
当时这位族老叶天正就吩咐道:“保全、保安你们兄弟几个,今天到了工坊后要请个假,明天中午都回来,不要去上工了,我们老叶家办喜宴,给你大哥保仁贺贺喜。”
这边几个男的齐声答应,叶天正又对几家的主妇说道:“小李、小张、翠云你们妯娌几个,回家去跟当家的说清楚,就说是我安排的,明天给你保仁大哥家办喜宴;都给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啊!”
众人齐声答应。
叶天正又道:“都散了吧,让保仁他们一家子吃早饭。”
不多时,众人都散了。走之前,几个村妇有的说要给辛媚送块布料做衣裳的,也有说回去把女儿衣服拿来给辛媚穿的,叶保仁老汉和他老婆子一一谢过,叶经秋辛媚也跟在两位老人后边道谢。
众人走后,叶老汉匆匆吃了点饭,就带着工具出门做活儿去了。叶经秋与辛媚陪着老太太在家里。
老太太眼瞅着叶经秋与辛媚,一个劲儿地乐呵,对二人说道:“你二大娘刚才说去家拿身衣裳来给乖媳妇儿穿,我这就要——你们在家坐着别乱跑啊。”
说着话,叶经秋这义母就出了门,还把篱笆小院的柴门轻轻关上。
老太太走后,辛媚对叶经秋说道:“大哥,小妹答应了人家,害得你在这里脱不开身,给人当义子,你莫要怪罪啊?”
叶经秋道:“辛妹,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大哥,我有个事求你。”
“说什么求不求的啊,你说,什么事?”
“大哥,当日我师父对我说,我原先用的琴是阴间之物,不能带到阳世;出了四阵七关之后,可以请你替我做一具新的。”
叶经秋大奇:“辛妹,你师父怎么这样说话?我真的不会做,而且,就是想做也没有材料做呦。”
辛媚笑道:“大哥,我们闯的关走的路叫什么来着?在我是叫做复生之路,在你,可是叫做觉醒之路的。我现在是真正复生了,大哥,难道你还没有觉醒吗?”
叶经秋道:“辛妹,我这两天,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但每当我要细细想弄清楚它时,又似乎想不起来了!”
“大哥,别担心,你一定会觉醒过来的,想不起来记不清楚时,不要硬去想,那样会伤脑筋的。也许,这觉醒过程中也是讲究契机的。”
辛媚说着话,轻轻咬破左手食指,挤出一滴血来,滴到右手拇指所佩戴的戒指上,下一刻,变戏法似的从中取出一个匣子。
叶经秋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辛妹,你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是做什么——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匣子?”
辛媚笑道:“大哥,你来看看里面装什么。”
当时二人就地打开匣子,只见里边放着一截近四尺长的桐木,宽近二尺,厚约八寸,七根叫不出名目的丝弦,另有嵌金银薄板,还有一些小物件。
此外还有一本小册子。叶经秋取过小册子一看,上面写着“七弦桐制作法。”
叶经秋看后说道:“辛妹,就凭这些,我就能给你做出琴来?”
“嗯,大哥,师父说,我再入阳世为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你帮我制作这具‘七弦桐’。”
叶经秋无奈,心说,哪有这样的师父,自己不给徒弟兵器,却指名道姓地要徒弟找自己给做。
不料,外面突然有个声音接道:“经秋娃儿,辛小丫头,你们要制作什么七弦桐?”
叶经秋与辛媚转脸看向门外时,却是这叶老庄的族老叶天正到了。
二人赶紧把这族老给请进院子里来;叶经秋才向他说道:“天正爷爷,辛妹让我帮她制作一具琴。诺,你看,这就是材料。”
说罢,叶经秋伸手一指地上的匣子。
叶天正看着地上的东西,坐下身来,对叶经秋说道:
“经秋娃儿,我们炎族叶家,天生的擅长制作器具。你可知道你出身是不是炎族?”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震,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幕幕往事。
………………………………
第一百二十章、叶经秋义父被打
却说叶经秋听了叶天正的话,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经历的几件事情。
记忆中的片段闪现出半山城中的谈话画面:“三弟,我们老叶家,祖上出过炎族帝君,我们曾经拥有自己的国家,可是现在,堂堂炎族叶家子孙只剩下我们弟兄三个了。”
接着,又闪现过百和城三太工坊中的画面:“经秋,火烧得不错嘛。”
“嘿嘿嘿嘿,厉叔叔,经秋火烧得不错嘛。”
“经秋,别傻笑。”
“经秋,刀背用重锤,刀刃要轻锤。锤重要用力,锤轻要用密。”
“经秋,炼药先过提纯关,药性药理识在先。”
接着,又是一幅画面闪过:半空中,一道剑光闪过,直刺自己的灵魂……,我要进入转生魂珠……
但是这最后一幅一闪而过的画面,当时叶经秋觉得来得特别突兀,很是重要的一幅画面,却是在脑海里一闪就模糊了!
叶经秋努力地摇摇头,最后一幅画面,似乎对自己十分重要,极需要想起,可是关键时却记忆模糊了,遗憾!
叶经秋心中并不全是遗憾,也有几分欣喜:这就是,当日自己在百和城三太工坊中的这部分记忆,由死算盘珠子变成了活的——
比方说算盘吧,算盘珠子是死的,别人不拨不动,不能自动计算;现在却自己动了能自动计算了——
这就使得自己所记得的在三太工坊中的学到的炼制技能,从原先是点点滴滴的死知识,连成了成片的活知识。于是叶经秋就突然觉得,自己既能炼制武器,也能炼制药物,应当是能帮助辛媚制作这七弦桐的!
“大哥,你怎么走神了?族老跟你说话呢!”辛媚轻轻地说话,提醒叶经秋。
叶经秋醒悟过来,就对叶天正笑笑说道:“经秋一时走神,多有不恭,还请族老爷爷见谅!”
叶天正摆手笑道:“经秋娃儿,爷爷问你,你可知道自己的家族出身?”
叶经秋道:“不瞒族老,我自五岁到二十六岁这二十年间,虽然对所经所历有记忆,但是平时不大想起,都是零碎的连不成片的,不过刚才我却是经您一说,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二十年间的记忆也就此盘活了。”
“噢,还有盘活记忆之说?那你说说看,你盘活了哪些记忆?”叶天正饶有兴致地问道。
辛媚听了,也是面现期待之色。
叶经秋道:“族老爷爷,我想起来了,一个是我大哥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家也是炎族人。
另一个是我也想起来我在三太工坊的经历,当时学会的炼器本事和炼药知识,现在突然之间开了窍,融会贯通了。”
叶天正听了,哈哈大笑:“果然是我们炎族老叶家人!真不亏是我老叶家后代!经秋娃儿,你很有潜力啊!”
叶经秋听了一愣,“老叶家后代”就“有潜力”啊?于是问道:“族老爷爷,我有什么潜力啊,我怎么没明白呢?”
叶天正这一回笑得更欢:“哈哈哈哈!经秋娃儿,爷爷是说你呀,你在炼制方面有潜力!
你看,你体格魁伟,手指细长有力,,你又在工坊里有过历练。所以,爷爷看你是当然地有潜力喽!”
叶经秋笑道:“族老爷爷就是这样看出了我有潜力的啊。”
叶天正道:“经秋娃儿,莫非不相信爷爷的眼力?你这地上匣子里的物事,是不是要用来制作什么‘七弦桐’的一张琴的么?
我跟你都看看这小册子——学学做法,然后就由你动手,爷爷我来给你掌个眼筋,怎么样?”
叶经秋听了,心说辛妹修炼《相思琴诀》,这具七弦桐是她的必备之物,材料只有这一份,若是做差了,那可大大不妙!
不料辛媚也是极力撺掇,叶经秋无奈,打开小册子,仔细读过,与叶天正商量一番,又待叶天正取了工具来,这才动手开工。
叶保仁的婆娘,也就是叶经秋的义母,早已从那二大娘家取了衣裳来,就跟辛媚娘儿俩一起,饶有兴致地看叶经秋在叶天正的指导下制作七弦桐。
老太太还跟个孩子似的一个劲地问:“天正叔,阿年乖儿子,你们做什么呢?”
叶经秋自然回答说是制作七弦桐琴。却是叶天正道:“李红啊,你看着就是了。”
原来叶经秋这义母名叫李红;这族老叶天正作为长辈,当然有资格直呼其名,而且叶天正并无子女,所以也没法子比着儿女把老太太称呼作“他嫂子”什么的。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也是明白此中道理,也不以为族老直呼义母之名有什么不妥当的。
却说叶经秋自然是有天份的,不然不会当得起天才二字,何况又有叶天正的指导。
于是掏空琴身,蒙上银板,安上琴枕琴桥,镶上铜嵌品格,最后总装成功,前后大约两个时辰,果然做出了一具精致的七弦桐琴来!
只见这具七弦桐,全长三尺八寸八分,宽一尺二寸八分,厚五寸八分。琴身蒙着二分厚银板皮,左琴桥右琴枕,两端立着琴柱,中间嵌铜建十二品格,七弦按宫商角徵分度,琴弦却是一种角筋与五金之丝绞成的,就依宫商角徵命名。
此琴不但甚是精致,且能抗击一般刀砍剑刺,正合辛媚所用,只怕她就是到了灵道武师时,这具七弦桐也是趁手兵器。
当然,这具琴只是普通物什,若是以通灵程度来说,则差之远矣,好在辛媚现在也只用它来修炼。
叶经秋自己很是满意。叶天正却是眯着老眼对辛媚说道:“辛丫头,没看出来你还会弹琴哪,就这个势儿给爷爷弹一曲吧?”
辛媚欣然答应。
她这琴诀修炼,是天天都要做的必修功课,自闯关以来到现在,虽然外界时间不过是过去了十二三天,可是对于她和叶经秋而言,却是相当于两个月;辛媚如是两个月没有摸琴了,这可不是修炼者的应有做法。
所以辛媚当即答应,坐好,手抚琴丝,轻拧琴螺,定准了音,就弹了一曲《静得清心咒》。
这是静得教的经文谱成的,颇有宁神清心之功,叶经秋和辛媚的这位义母李红,听得如入迷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直到一曲终了。
一曲弹罢,这义母又缠着辛媚道:“乖儿媳妇,再给娘弹一个,再给娘弹一个。”
辛媚对义母说道:“娘,我给你唱支歌,可要?”
此时叶天正极力夸赞弹得好。老太太却是一叠声地回答辛媚:“要,要,要,要听。”
辛媚嫣然一笑,手抚七弦,开口唱道:
“染柳织烟花示意,春和又映景明。眼前冒出树亭亭。人家隔壁有,听见老鹅鸣。依旧游踪随逝水,曾经孤雁离情。山高路远伴君行。倾杯图一醉,哪个是浮萍?”
这支歌本名叫做“临江仙”,辛媚刚刚唱了一半,唱到“人家隔壁有,听见老鹅鸣”时,就听外面犬吠声乍然响起,吠得甚亮!
辛媚停了歌唱,几个人立起身来向外看时,只见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扶着叶保仁老汉往家来。那大黑吠的却是叶保仁左边的那个从来就没见过的年轻人。
院子里轩经秋等四人赶紧迎上前去,询问底里。
右边扶着叶保仁老汉的,是这叶老庄上的本家,叫做叶经玄。只见他气愤地说道:“族老爷爷,那彭霸王欺人太甚!”
这叶经玄口中说话语气虽是气愤,脸上却尽是悲色。
叶经秋赶上前来,搀扶住义父,发现义父叶保仁的左腿骨折,右脚也不大能行动,难怪要两个人搀扶。
叶天正脸现无奈:“经玄,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料叶经玄听了,并不回答族老叶天正的话,却是蹲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同来的年轻人,自我介绍是工友,帮着扶来的,接着他就跟叶天正说了个大概。
叶经秋不听这事情经过还好,这一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当时心中冒火,向这人施礼说道:“谢谢冷天孤兄弟。那彭霸王竟是何人,敢如此嚣张!”
——此时,叶经秋的义母,李红老太太早就号哭起来了。辛媚拉着义母,不停地安慰。
原来这年轻人叫做冷天孤,无父无母,与叶家人同在工坊做活计。这年轻人姓冷,为人是面冷心直,今日恰恰是他与叶保仁叶经玄三个一起去仓库,恰是领料子,遇到了麻烦。
那彭霸王本名彭巴虎,是当地恶霸,被工坊里请来做总护卫。
这工坊却是归江城城主的妻弟宓天良所设;宓天良是跟彭巴虎学的武艺,呼之为师。这一对师徒,欺行霸市,恃强凌弱;对叶家人百般打压,无故挑刺儿。
今日叶保仁三人所在的这一组,安排这三人先去领材料,而彭家一组人去得晚了些,所领材料就次了一些。
这彭家一组人,领头的叫做彭有怀,他虽是姓彭,其实与彭巴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却攀着彭巴虎认作了本家,渐渐地也仗势欺人起来。
一大早上的,也不图个吉利,就着领的材料好差之别,那彭有怀硬要跟叶保仁几个换材料——材料好,不但制作起来速度快些,而且打制的器物质量也好些。
也是合着该有事,叶家人向来是在同一组之内,也很抱团,偏偏叶保仁与叶经玄两个同组工友多是他姓。
众人都看出彭有怀是有意针对叶保仁和叶经玄叔侄的,也都不敢作声。
于是乎材料是换也就换了,亏是吃了也就吃了。
只是叶经玄毕竟年轻,转过身来,不免小声嘀咕两句,颇有不敬之辞。他这也是背后发泄、无心之为而已,偏偏那彭有怀有心对无心,当时就发作起来!
叶保仁毕竟年长,半劝半帮地说了几句话,结果招来彭有怀的靠山彭霸王的一顿好打,就此被打折了左腿,伤了右脚。
叶保仁被打伤了不能走路,就被叶经玄搀扶回来了。冷天孤见无人敢出头帮着搀扶叶保仁,就主动站出来帮了这一把。
叶经秋怒火冲天,却并不是要鲁莽行事。他本是千军万马的统领,沉勇果决,虽然怒气冲冲,脑袋却极是冷静。
叶经秋就问叶保仁道:“义父,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叶保仁心知自己刚刚认下这个义子,今天正是满心高兴地去工坊,不想就摊上这么一件扎心事儿,自然是让人憋屈窝火;但义子若要为自己出头,虽是好意,却也不可支持,只宜按住。
毕竟自己叶家人势力单薄,躲都躲不起姓彭的,更不要说去招惹了,吃亏也只有吃了。
——于是叶保仁说道:“经秋孩儿,这事就此作罢,等我养好了伤,照样生龙活虎地能干活能挣钱,何必计较这点小事?你放心,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叶经秋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当下也不多问,只问道:“义父,到哪里去抓药呢?”
叶经秋这样问,是为了自己与辛媚在这个世界身无分文,隐约地有讨钱的意思,毕竟没有钱是抓不到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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