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华恩仇引-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胧中多了一份神秘。
夏承漪向来不是个沉静的女儿家,今夜被忧心之事牵绊着,竟难得沉下心来月下赏花。“我往日怎不知,府里的这些花,竟也漂亮得很!”眼前美景,令夏承漪禁不住轻叹道。
“父王说了,沙陀大军已侵入安咸了,这几日诸事筹备妥当,他便要往安咸督导战事。不想也知,以那坏人的脾性,定然是会上战场的。只盼守军早早把外敌驱除出境,父亲和那坏人都平平安安归来!”夏承漪在心中默默祈愿。
“漪漪,你竟还未睡?”一个声音从夏承漪身后传来。
夏承漪听得是父王的声音,回过身福了一礼,羞红着脸道:“有些闷,睡不着。”今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实在和“闷”全然不搭。
“呵呵,父王陪你行行步,说说话,可好?”夏牧朝自然知道女儿家心思,也不道破,温声言道。
“如何不好!女儿好久不曾和父王一起闲步了!”夏承漪轻轻笑道。
夏牧朝负手行在前,夏承漪跟在后,直往镜湖园行去。
“漪漪,你这些日子好不畅快,你娘亲虽不说,但我知她心中定然十分担心你。”夏牧朝一边慢行,一边说着。其实何止王妃,他又何尝不是为此忧心忡忡呢?
夏承漪低着头,默然不语,忽然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珠如落玉,滚滚而下。
“父王,对不起!女儿教你们烦心了。”夏承漪轻轻啜泣道。心中不免想着,“父王、娘亲才是真真疼惜我,怜爱我。便是那坏人再恼我,也还总有父王、娘亲对我好。”
夏牧朝回过身,静静看着她,见她自己擦拭了眼泪,还对着自己笑起,心中终于一松,笑着道:“走罢。”言毕,行在了前。夏承漪苦闷已去大半,理好仪容跟了上去。
“你当真喜欢远尘么?”夏牧朝突然止住脚步问道。
夏承漪一时没听明白,“啊?”地应了一句。终于回味过来,脸面瞬时便红透了。
“呵呵,我是你爹,你有甚么不能与我说的。”夏牧朝将女儿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早已了然,接着道,“远尘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少年郎,无论出身、才学、相貌、秉性都是上上的品格,与你倒也颇为般配。”讲完这句,便又向前行了去。
夏承漪心中又羞又喜,低着头轻轻跟在后面,不想发出一点声响。
“远尘和思源很多地方很像,皆是一般的忠、勇、淳、善!想来,这便是他们梅家的家学渊源罢。”夏牧朝一边走,一边说着。
夏承漪听父亲这般夸耀自己钟情之人,心间实在是有种难言的喜悦,嘴里却回着:“他哪里有这么许多长处!父王太高看他了。”
夏牧朝“呵呵”一声,自不与她去辩,却话风一转,颇有些难为道:“有一点,他却不如思源。”
“哪里不如?”夏承漪急问道。她一开口便生出悔意,“我怎这般不矜持!”
“思源用情专一,从不做他想,待他夫人可谓好到极处。”夏牧朝似乎毫未察觉女儿适才‘失常’一般,正声说着,“而远尘嘛,似乎。。。”而后却没有再说下去。然而其意,自然是指他用情不专了。夏牧朝额眉微皱,神情肃穆。
听及此,夏承漪一脸黯然。她又如何不知呢?“只是,他与海棠自小一起长大,二人情义笃深。就算换作是我,怕也舍弃不得。这也是命里注定的事,怎能去怪他呢?”
“漪漪?”夏牧朝唤道。先前他已唤了她两句,却没有听见应声是以这句唤出来声音就大了些。
夏承漪原本沉入思虑中,竟不知父王在叫,这时却听得清楚了,忙回道:“啊?父王,甚么事?”
“父王想问你,远尘并不唯一钟情于你,你仍是愿嫁于他么?”夏牧朝正声问道。作为父亲,他自然希望梅远尘能像梅思源一般,待夏承漪自始而终,心不二用。然,他自然知晓梅远尘与海棠,实是割不断的情分。心中难免犹疑纠结,是以想问爱女自己的心思。
夏承漪不曾想到父王会如此直问,忙低下头,嘤嘤不作答。
“漪漪,此事父王自然做得主,只怕是不合你的心意。你便把你心中所想直说于我听罢!”夏牧朝走近夏承漪,柔声说道。
“漪漪自小无姐妹。这年余来,我与海棠朝夕相处,实是早有了姐妹的情分。若和她做对真正的长久姐妹,漪漪心里亦是欢喜的很。”夏承漪鼓起勇气,轻轻说道。
………………………………
第三卷 忧患始现 第一〇七章 决死境中援军至
太阳初升,原当是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然,宿州城内却笼罩在一片阴翳当中。
“将军,援军甚么时候来啊?我们快抵不住了!”安咸哨所佐将张东海谓徐定安道。七日的苦战下来,他手下四千余部众,此时所剩已不足一千五。而少去的两千五百多人,皆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好兄弟,那可是两千五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
徐定安皱着眉,紧咬着唇,轻声说着:“快了,这几日便到了。”然他脸上的神情,莫说张东海,便是他自己亦豪不相信。
“将军,援军真会来么?”张东海走近两步再问道,见徐定安低着头并不答话,已知最后一丝希望业已破灭,喃喃道:“我早也猜到了,哪有甚么援军!晟郡哨所、驻北哨所距此不过千里,若有心来救,便是脚程再慢,两三天前也已该到了。呵呵,其余的哨所知了是这仗势,躲还来不及,谁又肯来援助我们。”张东海悲极而怒,怒极而笑,一脸的狰狞样。
“张东海!张憨子!你给老子听好!”徐定安陡然指着他,大声斥骂道,“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定快到了!你他妈说甚么也得给老子顶住这几日!城墙内,那是三十几万的宿州百姓!身后还有锦州、阜州,百姓数百万!你我出身行伍,本就守土有责!战死沙场乃是你我再好也没有的归宿,你他妈怕的甚么!”
“说得好!”张东海咧嘴大笑道,“说得好!我张憨子能与你徐定安这般的英雄并肩而战,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呵呵,将军且看好,瞧我张憨子今日如何拒敌!”此时张东海万念俱灰,已抱了必死之心,只求今日战死之前能多杀伤些敌人。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再不去理会徐定安,扭头便快步行去。然行出十余丈后忽然止住脚步,大声叫道:“徐将军,我张憨子愿下辈子还能追随于你!做你的兄弟!”
徐定安双手早已握得发紫,听到张东海的话,并不应答,目送他离去。至眼前再无张东海身影,徐定安始轻轻言道:“憨子,你我兄弟来世再见!”
太阳高挂巽位,巳时已至。巳时初刻,是沙陀军每日引兵攻打宿州城的时点。
果然,城外传来一阵悠长的“呜呜”声,乃是沙陀军队的号角吹起了。
徐定安爬上城墙,看到远处黑压压行来的一片,心中升起一股不详之感,心里想着,“沙陀人已按耐不住了,此次攻城的竟达八九万之多,比前几日竟多了一倍!看来是想一举拿下宿州了。”
城上亦响起了五连号角,那是徐定安召集帐下千夫、佐将议事之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人已齐聚。形势已至于此,两军相接在即,徐定安再想不出甚么计策可用,只得硬拼硬抵。
中军帐中,十余人静立不言,静待主帅下令。然徐定安却并未对众人布置任何任务,只红着眼,重重说道:“兄弟们,杀敌报国!”
这两日来,援军仍迟迟未至,众将心中早已了然,安咸哨所这两万八千人,只怕要全部战亡在此地了。心中既已坏了死志,那么死,也就不那么显得可怕了。此刻听得徐定安竟只说这一句话,众人心中已知,今日便是大家死战之日。一时间,各人皆心血沸腾,大声呼叫,走出中军帐去了。
一万二对战八万,必输之战。
“打开城门!”张东海引骑行在最前,大声呼喝道,脸上竟带着明显的喜意。往日里出战,他虽也并无惧意,却绝无法做到如今日这般视死如归,是以神色总有些严肃、紧张。
城门开了,吊桥放了下来,安咸哨所几乎全军出战迎敌。
宿州城的城墙乃依建制,高仅七丈,实在难以抵御强敌之攻。若非连着几日的大雨相阻,沙陀大军一直驻在高地不敢贸行,凭这两万八千人,又哪里守得住!
前几日,路尚泥泞,辎重不继,是以赤赫丹仅着了八万前锋营分批攻城,每次出兵四万余。本以为,四万沙陀精锐攻打一个两万八千守军的旧城,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五六成自然还是有的。哪里想得到,这支守军全然不似天门城及兖州的守军,竟然彪悍得很,以四万对两万八,己方竟丝毫没占得便宜,反而折损不少。接连两日的失利令赤赫丹大为恼怒,是以今日竟调集八万余人,浩浩荡荡而来,势要一举拿下宿州城。
八万对战不足两万,必胜之战。
五里。。。 。。。
四里。。。 。。。
三里。。。 。。。
两百丈。。。 。。。
一百丈。。。 。。。
“杀啊!”张东海挥戟高呼,立在最前,驱骑向沙陀大军冲去。“既然已必死,又何必去怕死?多杀一个是一个罢!”
短兵相接,想起不绝于耳的撞击声、撕裂声、倒地声、哭喊声、咒骂声。。。 。。。
敌人执锐在前,不是他死就是你死,再没有半年仁慈之心。每一个人都想以最麻利的手段致对方于死地。
徐定安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渐渐被包围、蚕食的哨所将兵,心中又恨又痛。他看着天,重重叹了口气,自语道:“徐定安谨记夫子教诲,立志戍边杀敌,保国卫民。今死守宿州城,力战八倍之敌,援军久久不来,眼见事已不可为。学生已尽全力,却始终不得扭转乾坤。敌人势大,学生无计可施,今日便以死殉国,以明我志!”言毕,转过身大呼一句:“所有将卒听令,随我出城杀敌!”
军中伙夫、辎重兵、斥候、辅兵、勤务兵、伤兵,所有拿得起武器的,约两千人跟在徐定安身后,弃城向外杀去。
“杀!杀!杀!”
这可能将是他们生命中最后发出的声音,是以每个人都用尽力气喊着,不顾嗓子已喊破,不顾声音已沙哑。
天然的弱势,大多情况下是努力所无法弥补的。就如,断足之人,再用力奔跑,也总跑不赢双足健全之人。哨所兵卒战意虽强,终究人数处于劣势,至午时初刻,一万四千人,剩了已不足八千。
远处扬起一阵黄沙,传来一阵阵“喔~喔~喔~”的声音。
“援军来了!”不知谁先喊出这一句。本已行将就死的守军像吃了回魂药一般,立时又活气起来。
“杀!杀!杀啊。。。 。。。”沙陀大军左右两侧皆响起了喊杀之声。
“有埋伏!中了埋伏了,快撤!”赤赫丹见两股敌军杀至,着实吓了一大跳,急忙令大军回撤。
张东海手执战戟追在后面一路杀去,直至眼前已没有了沙陀军的身影。
扬尘落,援军现,竟是梅思源引着三千五百骑分两路赶了来。
………………………………
第三卷 忧患始现 第一〇八章 千里奔袭敌粮营
“梅大人,怎竟会是你!”当梅思源驱骑赶到城门口时,徐定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如何也不曾想到,率先引兵来援的,竟会是一个督管盐政的文官!
“徐将军,我们进城去谈罢。”城下战场一片狼藉,绝非谈话之地,梅思源笑着言道。他自知适才打退沙陀军,乃是用了疑兵之计,其间实在有颇多侥幸的成分。不多久,沙陀军的斥候定能会探知此间实情的,赤赫丹必定领兵再次攻城。徐定安缓过神来,骑马在前,领着梅思源往里行去。
中军帐中,诸将劫后余生,饮酒啖肉,难得畅快笑了起来。除了各人身上或轻或重的伤,倒一点不像在困守一座危城。
这时众人已经知晓,梅思源所部骑卒,亦仅三千五百余。与对面的二十万大军比,这三千五百余人,实在有点杯水车薪。然,他们却也开心的很。驰援的人数多少自然是重要的,要说只来了这么三千五百人他们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然而,有人愿与他们并肩作战,使他们觉得自己不曾被人遗忘,安咸哨所这两万多人并不是一枚可怜的弃子。梅思源所带来的是希望和尊重,这正是他们此刻最为缺少的。
“各位袍泽,思源有话要讲。”膳席间,梅思源缓缓从木凳上站起,双手举起一碗酒道:“安咸哨所临危领命,孤军守城,力拒数倍之敌,实乃当今大华军队之楷模!思源心中万分敬佩!借此薄酒敬大家一碗,聊表敬意!”说完,朝众人举碗示意,再一口而干。
帐中这十几名将佐皆是硬铮铮的汉子,听梅思源言语,心中激昂,当即纷纷离座站起,举碗一干而尽。
梅思源此来,首要并非与哨所兵卒合力拒敌,而是来此稳定军心。只听他又道:“诸位,安咸东南接连下了好些日的大雨,通交堵塞,车马难行。哨所派出的驿兵被阻,二十日才赶到驻地军营及郡政司府。”梅思源可以把得知沙陀犯境的消息说后了一日。
这时帐中诸人,连同徐定安都是大吃一惊,纷纷恨恨骂道:“哎呀,贼老天,原是如此!”均想,“原来是军情未能传出去,绝非其余哨所、驻地大军不来援救我等!哎,倒是错怪了他们了。”
梅思源接着道:“我与郭子沐将军商议一番,决定先领骑卒过来驰援。郭将军在后筹整行军辎重,这几日定然便能赶到!”
此时诸将再也按捺不住满腔喜意,欢呼雀跃起来,笑声传出营帐很远很远。
“与思源一同拔营驰援的,尚还有一队,由我的公子梅远尘领兵,此时已率轻骑直往厥国境内的小仙口。这小仙口乃此次沙陀大军行军口粮的贮存之所,一旦他们口粮被烧了,定然不战自退!”梅思源面向众人正声说道。
“嘭!”徐定安一拳重重打在条案上,大呼一句:“此计好极!”一众将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梅思源眼见这一幕,心中‘突突’的收着,沉重想道:“尘儿,你可一定要办成此事啊!这一万多人的生死,全在于你此行成败!”
天公作美,这几日风和气清,虽日行六个时辰,人马却也未及于过劳。众骑所带轻便,日行已至七百余里,原定五日的行程,提前一日半赶到。
沙陀国地广人稀,而小仙口又地处偏壤,梅远尘所部未时许便已抵喀图塔,至亥时二刻,循着光亮才找到此处。
“梅将军,现下如何?”高发财靠近梅远尘轻轻问道。此时众人从卯时末刻赶路至此时,已行了七个多时辰,未歇未食,人马皆乏饿不堪。
梅远尘看着身后席地或坐或躺的一众兵士,心下亦是大为不忍,只得道:“就地先歇息,我和众位道长趁夜潜入敌营,你们跟在后面。以火为号,一旦敌营燃起大火,你们便冲杀进来,见帐就泼油点火。火起便急走!”
“将军,那口粮不去补充么?”伍生男问道。
“我们所剩的口粮还能坚持两日余,便先不管了,烧了敌军粮草便快步行去!”梅远尘皱眉答道。众人虽有些不乐,却也未说甚么。
梅远尘行到众位师兄师侄面前,道:“各位师兄、师侄,我们是十六人一会儿便潜入到敌营去。此间我们先时并未来探过,实不知其中虚实,贸然潜进去实在是件极危险的事。”
“师弟,需我们如何做?说罢!”湛通也不啰嗦,直言道。
“好!那我便来指派分工。湛通师兄、湛觉师兄、湛虚师兄,你三人在空中施放毒气,设法使敌营生乱。止沧等十二位师侄趁乱查探口粮所在,一旦发现即时泼油点火烧粮。此间一千骑,见到火光便会冲杀进去,接应我们。”梅远尘清声说道,“至于我,我去设法断了他们的水源!”
“妙啊!”止沧忍不住大叫道。
“嘘!”梅远尘急忙止住他,言道,“此去敌营不过两三里,莫要走漏的行踪!”止沧知自己险些犯错,老实闭上了嘴。
“师兄、师侄,可都听得明白?”梅远尘再问道。
众道士皆应了是,湛通接着言道:“我们施放的毒气无色微有辣味,一旦吸入了,一时间气管内炽辣难忍,绝难以行动。我们这解药嘛,却易得的很,用尿打湿布,捂住鼻子即可。”梅远尘听了,急忙余部众骑卒说道,免得他们一会也跟着中了毒。
一时间,众人纷纷撕衣缠布,解带排尿。这时骑行已久,除了刚排了尿了,余人皆是憋着半肚子的尿,哗啦啦排起来。尿气飘散开,方圆百丈内,味道颇不好闻。
十六人以尿布蒙鼻,矮身向沙陀军守粮大营潜去,终于已离大营不足百丈远。
“汪!汪!汪!”几声狗叫骤然响起。
众人暗叫“不好”,皆未想到敌营竟有看门狗协守。梅远尘令众人退后数十丈,轻声言道:“我先去设法把狗和哨兵解决掉。你们伺机再上前。”他们皆知梅远尘轻功身法极好,做这等事情最合适不过,自然一一应允。
“呼~”梅远尘聚集全身内劲,使出长生功中的提纵绝技‘齐物登宸’,几个腾跃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汪!汪!汪!汪!”狗叫之声再起。营内一队哨兵听了狗叫声,出营查看,左右兜转几圈,甚么也没发现,嘟囔几句又回了去。
然哨兵回营才十几个呼吸,梅远尘再纵身靠近,几条狗又“汪!汪!汪!”的叫起来。其时已亥时三刻,正是人睡意最盛之时,二十几个哨兵骂骂咧咧出了营来,绕着营地翻找几圈,甚么也未发现。返回帐营时,刻意行到几条狗旁,用脚狠狠踹了几脚。几条狗被栓住,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那几脚,发出‘呜呜’的声音。哨兵头领折回至栓狗所在,对着几条狗大声斥骂了几句,晃悠悠回了营去。
“汪!汪!”哨兵们才盖好被子躺下,却又听账外狗群在叫。这时已怒极,朝站外叽哩呱啦骂了几句,蒙头不去理会。
梅远尘在外候了好一会,狗叫未歇,却一直未见哨兵出营巡逻,乃蓄力一跃,跳到营地去。这营地足有万亩之广,穿过两三百余个帐篷,乃见到一临时搭建的巨型竹屋。梅远尘用力掰开锁扣,悄悄潜进去。
借着极微弱的光线,勉强看得到里面码放着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木箱。梅远尘打开一木箱,伸手往里面一探,摸到一张硬邦邦的物事,取出来细看,乃知便是沙陀军的主粮:面穰,不由大喜起来!
梅远尘急从竹屋出来,寻找水源去了。梅远尘知水源离防火之地,必不会远,便绕着竹屋周围寻找。果然陆续发现好多数丈方圆的水池,旁边放满木桶。梅远尘见此状已知,水源绝无法毁,只得毁取水用的木桶。是以一路行过去,蓄力在手快速出掌,把木桶都打破。约过了一刻钟,木桶尽毁,梅远尘折身觅众师兄、师侄去了,却恰见止沧等人赶了来,不由大喜。
“呼~~~”竹屋及就近的营长燃起了大火。火借着桐油、风势快速蔓延。
“大人!你瞧,起火了!”三里外的梅远尘部众休憩所在,一骑卒惊叫起。董大为“呸”的吐了一口口水,跃上马去,大叫一声,“杀上前去!”
一千骑,携这一千袋桐油,冲着火光所在杀了过去。
………………………………
第三卷 忧患始现 第一〇九章 皎洁月下屠杀夜
乱。
乱源于毫无防备,而无防备,源于事情出乎意料。
小仙口距两国边境尚有七百里之遥,四下荒凉,人迹罕至,实算得上是一个隐秘之所。就这般人不至,烟不起的偏僻之地,半夜里,突然杀出一股敌军,如何会在意料之内?如何会在防备之中?如何能不乱?
沙陀国疆域辽阔,近两倍于大华,然人丁却不足大华的三成。沙陀国地广而平,鲜有丘、山,极宜耕种,是以历朝历代皆重农轻工。国境之内盐矿不过三个,产盐极其有限,远远不足民用,缺额全赖朝廷商队从大华及厥国盐商手中购入。好在沙陀每年出产米粮皆大有盈余,卖米买盐也算不得吃亏。一直以来,大华粮商从沙陀买米,而沙陀朝廷则从大华盐商手中买盐,相互有来有往,倒也和睦。
变故发生于去年。
去年年初,沙陀朝廷突然发现,大华做私盐买卖的几大帮派,皆不卖盐给沙陀的商队了。费劲心力买到,数额也少得可怜,价格亦比往常高出两倍多。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朝廷忙派人去查探。这才知,原是新任的盐运政司官卡住了私盐货源,几大做私盐买卖的大华帮派,皆再不能以低价从盐运政司购盐。一时间,私盐走量大减,价格自然水涨船高。沙陀朝廷派出好几拨人,软硬兼施,皆拿不下梅思源。以至于不惜频频派出杀手,欲置他于死地,却一直未能如愿。不得已,沙陀朝廷只得转而从更远的厥国购盐。路途虽远了两倍于,价钱亦贵了不少,好在供应足量,总算能续上了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