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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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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坛‘酂白’过来,否则我真是馋也馋死了!这事当真办得好!呵呵。。。呃~~喝饱了,说说正事罢。”
“是,帮主。都城这边的人已经聚齐了,共三百五十人,顶尖的好手有三十几个,便是天罗地网也能闯的!”李学辞兴奋道,心中又不免想着:“倘使当日攻入安咸盐运政司府的那两百多杀手死士有这些人一半的身手,便是把府上的百十号人剁成肉酱也不是难事。”
张遂光轻笑一声,再问:“吴传祖他们呢?”
“回帮主,执法堂和勤武堂的六位长老皆已到浣州分堂候着,除了吴长老他们外,随行还有一百二十余上河郡、竹兰郡的分堂高手。帮主指令今早已发出,依他们的脚程,去坪上原最多也就一日半的功夫,想来初五晌时便可赶到。”李学辞恭敬道,想起这次竟出动了帮中这么多高手,他亦忍不住暗暗心惊。“好多年没见这样的阵仗了。。。”
“赟王府那边怎样?派了多少人来?”张遂光把酒壶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看着水中动静,问道。
见张遂光努着眼,李学辞从身后提来一盏灯,在池边掌着,一边回道:“之前倒是小瞧了赟王府,他们此次派来两百三十五人,身手竟然皆是不弱,只怕比之我们这里的三百五十人也是一点不弱!”
“呵呵,没有一点实力,怎敢去争那个位子?赟王府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张遂光却一点也不惊讶,淡淡说着。
池面上,鱼漂忽然重重晃了晃,像是有鱼咬钩了。
“瞧见没?有鱼咬钩了!来来来,网兜!”张遂光忙离了石凳,兴奋大叫道,“这鱼劲力不小,都快把我拉下去了!”李学辞正弯腰去拿鱼兜,听了他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鱼拉了上来,乃是一只三四斤的大鲶鱼,被张遂光甩在地上,用力扑腾摆尾。
“竟是这么个丑东西!”张遂光脸色颓然,失望道,“唉,原以为能钓上一只鳇鱼呢,却是只丑蛤蟆鱼!”言毕,把钓杆扔到一旁,一脸的意兴索然,回到石凳上,抓起酒葫芦,问道:“夏牧仁身边的护卫都摸清了?”
“我们的人盯着那里近月,甚么也查得明明白白了。除了三百神哨营外,尚有八个贴身护卫和竺州的平不凡、平不庸兄弟。另外,苦禅寺的悬月和五个法字辈的大和尚也在此间。”李学辞有些担忧说着。他原以为张遂光脸上多少会有些讶异之色,没想到他竟轻笑说着,“若不是要应皇帝老儿的召令,我真想去会一会那老和尚!”显然,他早已知晓这几个和尚去了屏州。
“原来帮主已经知晓了此事!”李学辞低头想着:“听这意思,帮主竟对天下第一的悬月和尚毫无半点畏惧,莫不成已自度有了胜机?这才几年,帮主的武功竟也练到了如此境界?”
张遂光左右扭动着脖颈,轻声道:“一会儿下去,你便去找菩提心。就跟他说,九殿的人,到了屏山后先隐起来,由赟王府和盐帮的人出手。有赟王府和盐帮这八百人,夏牧仁活不成的。一旦苦禅寺的那几个老东西出手了,便让九殿的人去对付。那几个和尚武功都强得很,只有九殿,才能够收拾他们!”九殿的人和一般的江湖高手不同,他们所有的武功皆为杀人。因着这种狠辣,便是面对一些武功比他们强得多的人,他们亦常常能活下来。他们活下来,敌人便活不成了。
“是!”李学辞收摄神思,恭敬回道。他知晓九殿也有人去屏州,然,那些人却是由菩提心带着的,他所知不多。此时才知,原是去对付苦禅寺的和尚的。
“今竟又喝醉了,困得很呢!”张遂光打了个哈欠道。从石凳起身,晃了晃手臂,冷声道:“颐王府的人杀光后,你们和九殿的人,再把赟王府的人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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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尔做黄雀我为隼(三)
皇宫用以计时的乃是“沙斗漏斛”,用作报时的则是“暮鼓晨钟”。
晨钟刚刚撞过四响,卯时已至。自昨夜亥时三刻从端王府回宫后,永华帝便伫在勤政殿的石栏前,几是一夜未有动过。他这一生,遇过甚多苦恼烦忧之事,却从无一桩如今日这般令他惶惑。“难不成,二十八年骨肉相残,手足相煎的惨事又要发生?”整整这一夜,他心中所想仅此一疑。倪居正候在他身侧,亦是一夜不语。
“居正,传我令,调一千神哨营前往屏州,把颐王迎回来。此事,你一会儿就执我的金令去办,叫他们天一亮就出发,都城距屏州不过五百里余里,叫他们马不歇脚,一日夜内必达!”永华帝侧过身,对一旁的倪居正言道。无论如何,他都要设法阻止二十八年前的惨事再现。
“是,皇上。”倪居正躬身应道。
“此外,一会儿叫尚书台拟两道圣旨,急召颌王和贽王回都城。两道圣旨分别遣一百神哨营送往宿州和庇南哨所。严令颌王和贽王,一接圣旨即刻回朝,不得有误!手中诸务由其间次官接理。”永华帝沉声道。
倪居正自是点头应“是”。
沉吟半晌后,永华帝仍觉不够保险,再言道:“再给上河、安咸、浮阳、庇南、苍生、樊西六郡的郡政司、驻地将军下一道严旨,令他们派人沿途护卫颐王、颌王、贽王三行人马,绝不能有半点闪失!这十二道圣旨,遣兵部快驿八百里加急送去,沿途换马换驿,旨不能滞留超两个时辰,如有延误者,斩!”他素来宽厚,极少杀人,今日却不由得狠下了心。
倪居正从未见他这般果决,显是这一夜所想乃定,当即应承了下来。当他以为诸事将毕时,永华帝深深叹了口气,再冷声言道:“令胡秀安严密监控?王府,看他都与些甚么人往来。倘使发现江湖人士频繁出入?王府,便叫他派人把?王府围起来。再叫尚书府拟旨,就说?王身患急症,一时难以病愈,江湖征召之事交由端王全权代为处置。”
手心是自己的肉,手背何尝又不是自己的肉呢?夏牧仁、夏牧朝、夏牧阳是他儿子,夏牧炎同样是他嫡亲之子,哪一个他都不想伤害,哪一个他都不想失去。
“是,皇上。”倪居正躬身执手回道。
永华帝望着东方淡淡的鱼肚白,双眼朦胧,轻叹道:“皇儿啊,皇位再重,如何重得过血脉之亲!”
。。。 。。。
?王府中彻夜灯明,夏牧炎亦是一宿未眠。诸事安排妥当,他脸上始浮现一丝笑意,所谓胸有成竹,或许便是如此。
“王爷,人都放出去了,你也该歇下了!”何复开行上前,劝道。这一夜,他便守在夏牧炎身边,所有的事,他皆从旁参与。二人所谋之事,是天大的事,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夏牧炎端起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轻声道:“呵呵,复开,你也坐下罢。虽忙了一整宿,我却是半点也不乏困,反倒觉得比平日要抖擞得多!”
何复开在茶案对座坐下,笑着道:“王爷绸缪多年,计用一时,自然与往日大大不同。”他原以为夏牧炎也是今日才有得夺储之念,不想他早已布局多时,竟还有那么多隐在暗里的棋子,真教他心惊不已。
夏牧炎努着眉眼,似笑非笑说着:“你再替我推演一番,看是哪里还有疏漏?”
“嗯。。。颐王那边有盐帮及九殿帮忙,凭颐王身边的那三百余人,是如何也挡不住的,他绝无可能活着回来。至于颌王,在阿济格和赵乾明两面夹击之下,但教他上了当,出了城,也必死无疑。余下,就不知道穆丹青能不能掂定一个落单的贽王了。呵呵。。。”连他都不曾想过,夏牧炎竟提前这么许久落好了棋子,心思之缜密,行事之慎微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说不定颌王不上当,不出城呢?又或许穆丹青竟真连一个落单的贽王也对付不了。哈哈。。。”夏牧炎有些诡异的笑着。他脸色沉静,然所言却颇有些颠狂,便是何复开亦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那张遂光呢?他可不是个安分的棋子啊!”何复开单手趴在茶案上,凑过身言道。
夏牧炎额眉一扬,一脸的无所谓,笑道:“他于我的作用,不过是杀了颐王。颐王身边高手不少,我们的人未必能成事,便是强行办成,动静太大,后面的事便办不得了。张遂光的麾下高手不少,只怕也只有他们才干净利落地办下这事。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说不得,这一次也要让他肉疼肉疼!他这种人,绝不会甘心轻易为人所用。为坐地起价,事成之后,我们派去的那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为了陪他做这一出,我也赔上了两百多人,呵呵,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何复开心头一紧,头皮不由地一麻:“这可是两百多的死士高手啊,既知张遂光会对他们动手,王爷怎么眼都不眨?”
“只有削弱我的实力,我才会更倚仗他,他才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他是个聪明人,亦是个有野心的人,这种人,其实反而好对付。”夏牧炎似乎是在向何复开释疑。
“王爷,那张遂光呢?他可不是个安分的棋子啊!”何复开单手趴在茶案上,凑过身言道。
夏牧炎额眉一扬,一脸的无所谓,笑道:“他于我的作用,不过是杀了颐王。颐王身边高手不少,我们的人未必能成事,便是强行办成,动静太大,后面的事便办不得了。张遂光的麾下高手不少,只怕也只有他们才干净利落地办下这事。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说不得,这一次也要让他肉疼肉疼!他这种人,绝不会甘心轻易为人所用。为坐地起价,事成之后,我们派去的那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为了陪他做这一出,我也赔上了两百多人,呵呵,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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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既见君子何不喜(一)
昨夜,都城执金令府、醴国公府和皇后均接到一份夏牧炎手书。大意是:颐王、湛为二人合谋,构陷贽王兄与我欲引兵叛变。二人早布好迷局,已将假证呈于父皇。父皇偏信他二人,对我与贽王兄生出嫌隙,拿下我二人或许便在眼前。颐王、湛为欺君罔上,显是欲篡位为皇,必将除我二人以绝后患。牧炎已被幽禁府中诸事难为,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请母后、大舅、表兄快快密告贽王兄,叫他即刻引白衣军返都主持大局,稍晚片刻则或大势已去,为人俎上之鱼肉。另,苍生、樊西两郡一路皆设有敌伏,请贽王兄绕道晟郡,再经由苍生郡北部、樊西郡北部回下河郡,路上有赟王府的人接应。牧炎亲笔。
当朝皇后胡映雪是夏牧阳、夏牧炎二人的生身母亲;醴国公胡凤举是胡映雪的兄长,夏牧阳、夏牧炎二人的亲舅;都城执金令胡秀安是胡凤举的长子,夏牧阳、夏牧炎二人的表兄。背靠如此强大的娘家,夏牧阳、夏牧炎有夺储之心便再正常不过了。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一旦贽王、赟王被拿下,偌大一个胡家也就跟着完了。
“父亲,人都派出去了?”胡秀安在胡凤举身旁沉声问着。他与父亲早分已家,自己在距醴国公府两百余丈外开了平昌伯爵府,永华帝赐副匾:都城执金令府。亥时初刻,他一看到夏牧炎的密信便急急赶来了父亲府邸,同时遣人密告宫里的皇后娘娘。此时宫门虽已关,但以皇后和胡家之能,传个话、送个信自然算不上是甚么难事。此事来得突然,他实不敢耽搁,更不敢私自做主。
胡凤举双目紧瞄着烛光,眼睛半眯着,冷声回道:“为免路上出事,你我的亲笔手书我已遣胡世平、胡世安分两路送往庇南哨所了。既然颐王和湛为这个牛鼻子竟下起了狠手,我们胡家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
父子二人秉烛而谈,不知不觉,四下鸡鸣。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乃知原是胡秀安府上的心腹胡福临来了,他喘着粗气说着:“老太爷好!老爷,天才亮,宫里便来了传旨太监,刚入了府门!”这样的事,他伺奉胡家三十几年亦是头次遇见,料知当有大事发生,是以在府外见了传旨太监便急来找胡秀安。
胡家父子一对眼,胡凤举冷笑道:“果然不出赟王所料!还好我们的人已出发三个时辰了,不曾误了事。”
胡秀安听传旨太监这么早便来,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别过父亲,快步向执金令府后门行去。
。。。 。。。
易倾心在御风镖局的分号住下已有旬余,这些日子,她总闷闷不乐。“他这十几日便未曾出过府门么?难道竟是我错过了?我还能如何?总不好就颌王府找他罢?哼,这个乌龟大坏蛋,你要缩在里面到几时!姑娘等得不耐烦了!”
“倾心,起了没?”屋外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却是那日在路上小客栈偶遇的素心宫主云晓濛。素心宫以采药为营生,是以门人常年出没于西南多山地带,在都城并无产业。云晓濛一行共六人皆是女流,常住客栈终是不妥,便应易麒麟之邀,住进了御风镖局的分号。这十几日,她与易倾心每日相处,感情渐笃,已以姐妹相称。
易倾心听云晓濛在外唤自己,忙从思绪中回神,应道:“云姐姐,我早起来了。”嘴里应着,一边行去揖开了门。
“好妹子,我叫你几声怎也不睬我!”云晓濛走进来,嗔笑骂道。
“啊?哪有?”易倾心急得脸色生晕,转而又道:“有么?我。。。我真没听见。云姐姐,你莫要见怪啊!”她说着,边去拉云晓濛袖口。
云晓濛哪里会真生她气?此时见她一脸的紧张模样,心下生怜,安慰道:“姐姐便是这么霸蛮不讲理的人么?哪里便会来生你的气!”易倾心听了她这话才渐渐笑了开来。
“我一会儿去一趟婆罗寺,你可要随我同去?”云晓濛今日欲去拜访婆罗寺主持天叶大师,见易倾心整日苦闷,便想带她同去。
易倾心一脸的为难,半晌乃辞道:“云姐姐,我还是不去罢!我。。。 。。。”
云晓濛见她欲言又止,抢先言道:“你今日又要去颌王府外候着?”见易倾心低首默不作声,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怨气,柔声道:“好妹妹,你怎这么一根筋!这样候着,一月也未必能见上他一面,难不成你便要再候他一月?”易倾心低着头,云晓濛也看不清她神情,靠近些她问道:“你当真想见他么?”
易倾心轻轻摇着头,又轻轻点了点头,半晌乃抬起头蹙着眉,一脸茫然道:“云姐姐,我不知道。我自己也说不清。然,我心中既然有他,总要当面问问他,问他心里是不是也有我罢?我。。。便是他心里没我,我也要他亲口说出才甘心。”她向来是个机灵胆大的女孩子,爱憎分明,自见了梅远尘,行事便越发偏执了。易布衣看在眼里实在难过,便请云晓濛过来劝慰一番。
“这原也好办的很。交给我罢,你在此候着,他最迟今日午时也就过来见你了。”云晓濛嗤笑一声,斩钉截铁道。
易倾心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急,忙道:“云姐姐,你待要作甚啊?你。。。还是算了。”
“怎了?我去写一封信送到颌王府而已,怎把你惊得这样?”见她满脸酡红,云晓濛忍不住打趣道。
“啊?写信么?我。。。我还以为。。。哦,既写信,莫不如我自己写一封信给他罢,看他来是不来。”易倾心脸色一松,尴尬说着。她原以为云晓濛竟欲以武力强逼梅远尘来此间,自然觉得大大不妥,不想却是写封信邀他出来。“我怎这么笨,这都不曾想到?”她又羞又气,暗暗自骂一声。言毕,坐到书案前,取来文房四宝,挽袖欲书。
云晓濛似乎并无回避之意,杵在她身旁看着。
“云姐姐,你。。。你先去院子里散散步,好么?”易倾心一脸娇羞,轻声言道。
“哦,不了,我已散了大半个时辰了。”云晓濛正色回道。
易倾心一怔,没法儿,只得再道:“那。。。云姐姐,你去一旁喝杯茶罢!我刚沏了新摘的‘龙卷尾’,挺好喝。。。挺好喝的。”其实她根本不喜欢喝茶,更喝不出茶的优劣。
云晓濛摇了摇头,叹道:“一早起来便喝了一壶,这会儿哪里喝得下?”
易倾心何等聪慧,这时已知她是故意开自己玩笑,一脸讨好的形容,好生央求道:“好姐姐,你就莫要看妹妹的笑话啦!”
“呵呵,好了,不取笑你了,我这便出去。你好好写。”云晓濛乐得咯咯笑。
。。。 。。。
“公子,有你一封信。”梅远尘正连着了一剑法,忽然一名府卫执来一封信,报道。
梅远尘颇感讶异,一边伸手接过信,一边问道:“送信的人还在么?”
“回公子,送信的姑娘把信见到小的手上就走了。”府卫躬身抱拳答道。
“姑娘?”夏承漪在一旁看梅远尘练剑,这时已凑了过来,从他手里把信抢了过去,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嘴里开口道:“那个姑娘生得美不美?”这话却显然是问府卫的。
那府卫也是左右为难,支支吾吾答道:“那姑娘生得。。。生得挺美的。”言毕,偷偷看向梅远尘,脸上尽是歉然之色。
梅远尘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谓那府卫道:“你先下去罢。”府卫如遇大赦,转身快步退了下去。
“哼!。。。 。。。哼!”夏承漪抓着信,叉着腰,瞪着梅远尘,重重哼着,显是真的生气、吃醋了。
“漪漪,你气得甚么?都不曾看过信呢。”梅远尘行过来搂住她腰肢道。
果然,夏承漪被他这么半搂半抱着似乎怒气已消了大半,轻声嗔道:“貌美的姑娘给你写信,还能写些甚么?我不猜也知道。却不曾想,你看起来老实,却是个花心大萝卜!”她不敢去看梅远尘的脸,把信按在他胸前便行到了亭台,在石凳上坐下。
梅远尘接过信,见信封上有五个娟秀篆书:梅公子亲启。这字体陌生的很,竟是从未见过。他打开信封,第一眼便是去看信尾落款,却是三个娟秀楷书:易倾心。
“易姑娘?怎会是她?”梅远尘看后也是颇感意外,如何也没有想过会是她,毕竟,他二人前后也没说过几句话。当即也不多想,从头看起来。。。 。。。
梅远尘看完这信,也是摸不着头脑,想着:“这倒是奇了。易姑娘写这信竟是为前次打我那一耳刮子来致歉的。呵呵,这。。。不过她既邀我去御风镖局的分号,我自然不当却拒。正该去拜会下易老前辈和易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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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〇章 既见君子何不喜(二)
雨中客栈之事已过去两月,梅远尘倒从未把它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本就是自己先冒犯了人家,挨那一耳刮子也算理所应当,并不觉得半点委屈。不想易倾心特为此事写信来致歉,信中措辞恳切,竟还邀他去御风镖局在都城的分号。“那日在迎来客栈,易大哥叫她致歉,她左右也是不肯,怎今日却转了性子?唉,不想了。按她信上写的御风镖局分号所在,离这里也就四五里路,这便过去罢。”梅远尘把信装好,放入袖袋之中,一边轻声嘀咕着。
凉亭中,夏承漪正别过头看着另一边,虽看不到她神情,梅远尘却知她脸色只怕不大好,乃快步行过去,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柔声问道:“漪漪,你在府上可是闷的紧?一会儿随我出去罢。拜会完一位长辈,我便陪你去街市逛一逛,好不好?”
夏承漪双眼放光,嘴角扬起宛若月牙,笑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梅远尘牵起她手,温声回道。
“哼!还说不骗我,府卫都报过了,送信的侍卫生的很美的姑娘,哪里又是甚么前辈?你太坏了,净胡诌搪塞我!”夏承漪原笑得又柔又甜,忽然想起适才府卫所报,脸色倏变,这时却是又急又怒,一双柔荑早已顺势狠狠掐住了梅远尘的腕肉。
梅远尘自不敢避开,任她掐着,嘴里忙解释道:“好漪漪,你误会了。我说要去拜访的那位长辈是江湖上极有名的御风镖局当家易老前辈,送信的姑娘是他的孙女。先前,我们闹了些误会,想是易老前辈知了此事,刻意叫她来送信的。啰,你看这信!”他伸手欲从袖袋取信出来,手腕被掐住,却又实在不便。
夏承漪听了,手劲一松,低着头吃吃笑起来,嘴里歉疚着言道:“远尘哥哥,对不起,我竟又掐你了,你手腕疼是不疼?”
“一点不疼。”见她不再疑心自己,梅远尘开心还来不及,怎会去在意手上的不痛不痒?
夏承漪知晓自己适才手上用的劲力颇不小,心中暗暗自惭,轻轻伸手去掀他右手衣袖,果见他手腕内侧有两个深深小红印,心中愧意更甚,抬起头,可怜兮兮说着:“远尘哥哥,我。。。我答应过不掐你的,今又食言了,你罚我罢。”
梅远尘歪了歪脑袋,笑着道:“好罢,你闭上眼,我要罚你了!”。。
“不对,你神情怪怪的。”夏承漪皱着额眉,推开他一些,佯怒道:“你定是想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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