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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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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用的特制暗器,即便正面出手对手也会因飞锥上的反光晃眼产生一瞬间的滞碍,高手交锋一瞬已是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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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惊怒
阳光和煦的下午,女子在自家屋中织着布,一名七八岁的男孩攥着小拳头,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道:“妈妈,你看,我捉到了最大的一只蚂蚱。”边跑边晃着小手。女子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着小男孩,脸上满是笑容。柔声道:“慢点跑,豆子,小心摔倒。”话音未落,小男孩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蚂蚱也撒手丢出,跟着便哇哇大哭起来。女子赶忙跑出去,抱起了孩子心肝、宝贝地哄着。孩子的父亲听到哭声,从屋内快步走出,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咋看孩子的?”伸手摸着孩子的小脑袋道:“别哭,豆子别哭,爸爸给你捉个更大的。”说着就地一扑,便真的捉了一只蚂蚱,男孩顿时破涕为笑,抱着爸爸的脖子高兴的直跳。夫妻二人围着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豆子,看爸爸……”
“噗”地一声响,男子话音中断,一蓬鲜血从男子头颅飞溅而出,溅得男孩满头都是。错愕的双眼,因疼痛而抖动的身躯,尚未反应过来的小孩,女子的尖叫声,刹那间混成一片。
赤红的鲜血汩汩地淌着,染红了足下的泥土,更染红了那一滩白色的东西,只见那白色红色的东西混在一起流的遍地都是,流满了院子,溢出了院墙。梁榭拼命逃跑,迈出了步子却丝毫没有挪动地方,红色的血混着白色的东西流到了他的身前,漫过了他的双脚,他的双足如被胶黏住了一般,拼命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那红中透白的血一寸寸上涨,淹没了他的腰际,淹过了他的胸口……
“啊!”梁榭大吼一声,拼命一跃。
“呯!”一声重响脑门上传来一阵闷痛,眼前景物突然散去,哪有什么男子,哪有什么血水?梁榭抹了抹一脑门的汗,重重吐了一口气。
“又做噩梦了?”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汗。
“嗯。”粱榭应了一声,呼吸粗重依旧惊魂未定,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做噩梦了。
“什么时辰了?”粱榭问道。“早着呢,天刚亮。”
粱榭长吁一口气,手脚半点力道也无,他运了运气,慢慢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道:“我得走了,过一会叫小兰熬点粥给你。”
“你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了,你们吃吧。”粱榭说着话,已穿好衣服,伸手带上刀,推门向外走去。
“相公!”
粱榭一愕,停步回头问道:“做什么?”。
“咱别去了好么?”她咬了咬嘴唇接着道:“自从我们两年前搬来京城,你常常做噩梦,我怕……”
粱榭看了看妻子苍白的面容,微微塌陷的眼圈,鼻子一酸,走过去抚了抚她有些枯黄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也不答话,转身出去了。
女人!终究是女人!不做这个做什么?做什么能够吃得起二两银子一副的药?扛包包么?街头卖艺么?莫说现今‘无根党’掌权,京城商人若不依附,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钱赚?武林门派则更是举步维艰,京城的三帮八派一世家未依附‘无根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差,更别提请帮工,谋发展了,就算在昔日,无论是扛包包,卖艺还是在帮派中做事,皆难以支付如此高的医药费用!真当那几株人参是白给的么?
梁榭并不是一个爱财的人,也没有特别的嗜好,一直以来他都秉持着钱多多花,钱少少花,没有就不花的原则在行事。以前他很难理解那些为了求财不惜铤而走险甚至付出生命的人,他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白痴,他认为只要一日三餐不犯愁,妻贤子孝就没有遗憾了,当然,如果隔些时日能和三五好友游玩一番或者喝几杯酒就更好了。只可惜,在这天地间有一种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参不透、测不准,似乎并不存在,却实实在在影响着每一个人,这种力量人们称其为命,与命经常在一起的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运,这种东西要捉弄一个人人是逃不掉的。
武林中的侠士很多都不信命,也不信运,他们把命运归纳为变数的一种,既然是变数总会有变化,既然有变化有变的好的就有变的不好的,变的好的求变,变的不好的也在求变。
‘天地万物变则生,不变则死’——《惊天九变》。
于是梁榭变了!
那一年,他与她相遇,他正义,执着,富有侠气,她成熟,美丽,富有才气;他比她小三岁,是江湖侠士,处事直接而快意,她欣赏他的热血,他的豪爽;她比他大三岁,是官家小姐,处事周到而细致,他佩服她的缜密,她的智慧;于是他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那一月,他们相恋,天是那么地蓝,草是那么地绿,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舍不得片刻分开。那一个月的他们下雨是不需要打伞的,因为‘对面相思诉不尽,一分心雨(心语)一分晴(情)。’;那一个月的他们刮风是不需要添衣的,因为‘蝴蝶双双花作聘,杨柳依依风为媒’,那一个月的他们,不知饿,不知渴,不知困,不知乏。然而那时的她已许给了巡抚家的公子,婚期渐近阴霾取代了欢愉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无日无夜不在忧思,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终于两人决定与她的父亲商议退婚,在下决定的那一刻起他的手脚一直发冷,发软,他怕,他怕从此以后两人天各一方,他怕,他怕从今之后伊人成为巡抚公子的夫人,他更怕,他怕自己无法面对失去她的日子,他害怕失败甚至害怕成功,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担忧一切,害怕一切。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父亲是朝廷的‘监察御史’,向来看不起舞刀弄枪的武官,更何况是浪荡江湖的武林人,极力反对两人来往,更不许他提亲,他自知给不了她比巡抚公子更好的生活,于是由害怕变得畏缩开始躲着她。他害怕失去,害怕辜负两人的情义,更害怕给不了她好日子,他想将美好永远封存于过去,只属于他的回忆,他不敢再往前一步,因为那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她勇敢,强势,敢追求,更敢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懂得珍惜眼前,抓住当下的幸福,她要的从来就不是回忆,而是实实在在的感情,实实在在的人,实实在在的生活,她不甘于被父母操纵命运她要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于是,她决定跟他私奔,跟着他浪迹天涯。。。。。。
那一天,他躺着辗转反侧,坐着如坐针毡,直到那一刻她真的出现,直到那一刻两人骑着马远远地离开了她的家,他依然不敢相信眼前,依然觉得这只是一场梦,直到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才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属于他的,后来他才慢慢发现,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不是她属于他而是他是属于她的。
一年之后她开始为他擘(bo四声,原意是大拇指,此处自己领会吧,这个字是有魅力的)划人生,一步步使他从简单的惩恶扬善的毛头小子逐渐变为被多方势力认可拉拢的一方大侠,江湖、官面上的关系打理的非常好,尽管他的武功并非那么出色,然而名声却非常响亮,远远超过比他更强的那些高手。按照嘉娴的计划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拥有自己的帮派,做着自己的买卖,继而给梁榭捐个员外,然后再一步步做大,借助衙门的关系。。。。。。。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好,尽管梁榭不愿意削尖了脑袋去争,但妻子喜欢他便勉力而为,每一天都是新的进步,每一天都在完全按照嘉娴制定的计划向目标不断靠近着,眼看着只要梁榭肯做,肯努力,这些都会按部就班一点一点得到,然而有一天事情开始发生了变化,一个要命的变化。那一天早起,嘉娴觉得很累,浑身疲乏,骨头酸疼,梳头的时候掉了一些头发,她忽然发现最近很容易累,而且头发也掉的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些,开始的时候两人并未在意,只以为操劳过度,歇一段时间就好了,谁知道这一歇竟然会那么久,两人也万万没想到,从那天开始一切都渐渐脱离了二人的掌控。
嘉娴跟了他十年,病了整整八年,这八年来,梁榭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变了,变得再也不是那个不注重钱财的散人,变得再也不是那个热血的江湖侠客。这八年来,为了给嘉娴看病,梁榭先后做过趟子手,护院,赌场的打手,窃贼,山贼,到今天甚至成了刺客杀手,钱财对他来说越来越重要,超过了喜好,跃过了尊严,压扁了志向,践踏了良心,每一次的突破底线都会让梁榭内心痛苦挣扎良久,越挣扎越无用最终选择妥协,时间长了一种无力感和绝望感彻底的笼罩了他的人生,这种日子就像是被密封在一个罐子里,出入不得,破罐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嘉娴的病彻底好起来,一个是破罐子破摔,认命等死。但嘉娴的病好了再犯犯了再好稍好又复发,而且一次比一次难治一次比一次棘手,花销也越来越大。八年来,梁榭一次次的希望转为失望,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再燃希望,然后再度失望,再度希望。。。。。。。循环往复,无止无休,他不知道这种生活要过多久,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勉力撑持,如今的他没有在折磨中坚强,反而越来越敏感,脆弱,甚至有些退缩,尤其是在最近几个月。
对于嘉娴,他的妻子,梁榭一直心中有愧,为了他,嘉娴离开了那个养育她二十多年的家,为了他,嘉娴和父亲决裂,虽然后来家里的丫鬟跟了她,她父亲也并未阻止,但始终没有认她。私奔,说起来美好,实际上残酷,嘉娴的痛,梁榭感同身受,所以再多的委屈他也能承得,再大的屈辱他也能受得,为了她再多的失去梁榭也认了,这是他以前的想法,最近他感到越来越压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形如骨折几乎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PS:这一段算是以前我身上的部分真实改的吧,当然事比较像,人也比较像,心情就更比较像了,不过我可没杀过人,也没当盗贼,趟子手和赌场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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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挥戈向虎豹,死生一笑轻
两年多之前,嘉娴病重,听闻京城名医辈出,于是梁榭带着嘉娴和丫鬟来到京城,四处探访名医。开销渐大,数月间使原本手头就不宽裕的梁榭更加拮据。那时,‘古榆’和‘无根’之争正烈,京城大一些的势力要么认门庭巴结权贵,要么躲起来没有动静,生怕卷入其中,几乎没有任何一家铺子和帮派愿意雇佣梁榭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户,以免一个不慎落入竞争对手策划的陷阱当中万劫不复。梁榭一面找营生挣钱,一面探访名医给嘉娴治病,生活之难可想而知,三人住不起客栈,只得找一些破旧的无人居住的房子或庙宇安顿下来,铺些草垛子权当被褥,可即便这样,依旧于事无补,最终连给嘉娴吃药的银子都没了。眼见嘉娴身子一如不如一日,梁榭一咬牙,接手了第一笔杀人的买卖,他生平第一次当了刺客。自那以后便有中间人暗中帮梁榭做起买卖来了。
梁榭认了命,任由命运践踏着他那脆弱的良知,他从小喜好和平,厌恶恃强凌弱,但他每天要做的却是比恃强凌弱还要恶劣十倍百倍的事——滥杀无辜。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这半年内他天天在噩梦中惊醒,这半年内他天天在情义与良知之间挣扎,他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失手被旁人所杀,又多么希望接到大生意狠狠赚一笔,他多少次的盼望着嘉娴的病快点好起来,从此两人便可远离这个王八蛋的世界,去过着闲散逍遥的生活,又或者还有其他想法埋在他的内心深处,连他自己也不敢想不愿意想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是‘兴远镖局’镖头的老者找到了他,老者开的价很高,并且请了京城有名的郎中给嘉娴看病,而要他做的事也不过是保镖而已,梁榭万万没想到他的人生还有转机,他喜极而泣,满口答应。八年来,那是他最高兴的一刻,因为从此他再也不用靠滥杀来赚取钱财了,即便偶尔与人交手也不过是些山贼草寇之流,而这些人早就死有余辜,杀便杀了。
在梁榭加入‘兴远镖局’后,老者又陆续招收了李二,赵三,刘四,陈五等十一人,连同梁榭共计一十二人。一开始,老者只是让梁榭他们保镖,过了一段时间后老者便派梁榭等十二人帮助总镖头肖君瑶对付各处山寨(这对镖局来说是大忌,要知道镖局之所以有生意做就是因为路上闹山贼,道路不太平,所以才会有人托镖。大多数镖局都明白这个道理,逢年过节的甚至会派人送给沿路山寨一些厚礼,一者避免冲突,请山寨当家的高抬贵手,另一层意思虽未明说,但彼此双方无不心知肚明,故而对付山寨这等行径若非自恃武功绝顶,势力庞大便是初出江湖的愣头青了,这种愣头青梁榭以前不是没做过其结果就是镖局子保镖赚的钱不够给趟子手医药费和安家费的,所以入行久一些的镖师是断然不会如此鲁莽的。老者不是愣头青,却是个怪人,老者的理由是普通人家都没银子吃饭,哪有多余的钱给这些渣滓,杀了干净)。
再后来镖局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老者将众人分为三组,一组明两组暗,每组一十二人,分别为‘战魂堂’、‘风云堂’和‘通顺堂’,‘通顺堂’负责招揽镖局生意,押送镖物,核算账目,‘风云堂’负责打探和传播消息,伪造路引,户贴等,而以梁榭为首的‘战魂堂’则是暗中扫除障碍,行刺杀之事,三堂除了‘风云堂’由云老亲自掌管外,其他两堂各由堂主和总镖头统帅,自三堂成立之后,梁榭就再也没有见过肖君瑶,也是自那时起,梁榭才知道‘兴远镖局’不过是云老和少爷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而已,以便于他们暗中行事,后来梁榭才知道,‘通顺堂’和‘风云堂’跟随老者的时间其实一点不比他和李二他们短。自梁榭答应执掌‘战魂堂’以来,便又回到那种靠杀人赚取钱财的日子,他想过不答应,可郎中是云老请的,在他能找到的所有郎中里,这个郎中的药是最管用的,也是最贵的,一般营生赚的钱根本付不起如此昂贵的医药费,这就容不得他不答应。
以前的梁榭不相信命运,但现在他不得不信。命运就像是一张网,一张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大网,任凭你如何挣扎依旧脱离不了这张网的束缚,梁榭挣扎了多年,可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他只觉得疲累、无奈。
梁榭要去的地方并不甚远,打他住处向西五六里也就到了,以他的脚程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已瞧见了那所院落。‘又到了!’梁榭深深吸了一口气,举步走了过去。
今日云老依旧没来,那少年也不在。依照老规矩,梁榭穿过屏风,进入后方的议事厅等候指示。厅中长桌的两侧分别坐着两女一男三人,那男的长相甚是精悍,板着个脸一丝笑容也没有,正是李二,挨着李二坐着的是一位长得极为大方却一脸的冷峻的美貌女子,正是梁榭的属下,‘战魂堂’的凤七。坐在李二和凤七对面的是一名柔弱女子,那女子低着头,似乎正在发着呆,一缕秀发散了下来,将她白皙的面庞挡住了一小部分,显得极为娇美,却也是‘战魂堂’的人,姓柳,排行十一,对内人称柳十一,巧的是她本名叫‘丝衣’,梁榭曾问过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她说是取自‘诗经’,梁榭也读过书,‘诗经’自然也少不了要看看,他不记得‘诗经’里有什么‘丝衣’的,倒是记得一篇叫‘无衣’的,是讲同袍战友的情谊的,小时候对这种铿锵有力,打仗相关的诗词特别感兴趣。
见梁榭走了进来,凤七首先叫了声:“老大!”梁榭点了点头,柳十一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梁榭坐过来,梁榭微一犹豫便坐下了。
“其他人呢?”梁榭问道。
李二冷哼了一声道:“你是堂主,你问谁?”这李二语气依旧很冲,梁榭被他抢白了一句,也懒得再问,当即住了口。
凤七怕梁榭面上挂不住,用脚在桌下踢了李二一脚,道:“这几天‘小龙城’那边的镖局走水路时遇到了些麻烦,云老派赵三哥他们帮忙去了。”
梁榭点了点头问道:“这边就剩下我们四个了?”
凤七道:“嗯,原本是陈五哥和老十三留下来帮老大的,十一妹。。。。。。”凤七顿了顿,偷偷看了柳十一一眼,见柳十一似乎根本没在听,便接着道:“十一妹有些放心不下,和我替换了陈五哥和老十三。”
她这哪里是放心不下,简直是多此一举,‘战魂堂’里以最小的老十三出招最是简单迅猛,杀人手艺也是最好,当真死战他和李二两个并一起都不是老十三的对手。
梁榭皱了皱眉,正待说话,忽然门‘吱呀’一响,一名老者穿过屏风径直走了进来。但见来人六十岁左右模样,中等身材,面容清瘦,身着一件粗布长袍,打着几处补丁,洗的却极为干净。粱榭等四人赶紧起身,齐声道:“云老。”
老者‘嗯’了一声,脸色颇为凝重,不经意地趔趄了一下。众人一惊,李二手快,赶忙上前扶着老者坐下,自己则站着守在一旁,显是对老者极为尊重。
云老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坐下,梁榭等欠着身子坐回了凳子上。云老左手半握着拳捂在嘴边重重地呼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方才渐渐平稳。
“云老。。。。。。你。。。。。。”
云老抬了抬手,打断了凤七,勉力一笑,道:“不碍事,只是走得快了些,歇一会就好。”
梁榭道:“云老,一会叫李郎中过来瞧瞧吧。”这李郎中正是云老请来给自己妻子瞧病的那位京城名医。
云老摆手道:“不急在这一两天,先说正事。”他顿了顿道:“前几天安排你们两人的事办得怎样了?”
李二道:“‘秋风刀’冷霜的两个徒弟果然想借官府之力调查,不得已只好一并做掉了。”
云老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李二道:“背叛是任何门派都无法容忍的事,虽然外界并不知晓冷霜是我们的人,他对我们的事所知也少,但我们毕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属下和堂主得知冷霜叛变后便自作主张及时将其格杀。”
云老点头道:“嗯,你们做得好,也亏得你在‘内督府’有认识的人。。。。。。咳咳。。。。。。”他说话稍快了些,顿时咳了起来,李二不敢打断,恭恭敬敬立在一旁。云老待气息稍平,又接着问道:“衙门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李二回道:“京城里若非大宗命案皆由‘辅城衙门’接手,属下在尸体旁刻意留下半截‘金衣卫’的腰牌,‘辅城衙门’的捕快若是查到也以为是‘金衣卫’的人动手时不慎被砍落的,谅他们也不敢与‘金衣卫’对质,定会压下此事。”
李二的做法看似冒险,实则极为安全,像这种的事,这两年‘内督府’和‘金衣卫’没少做,‘辅城衙门’的捕快凡是查到‘府卫’头上的无一不避之大吉,哪敢深究。梁榭心中既悲且佩:“这李二原本也是一方高手,放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却对这种杀人的勾当如此用心,可惜自己想过那样的日子却不可得,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老听李二回话,似乎也比较满意,点了点头,又问道:“梁大呢,事办妥了么?”
云老这么一问,梁榭脑中刹那间闪过昨日下午的情景——倒落尘埃的男子,惊慌失措的女人和小孩,满地流淌着的鲜血和脑浆。。。。。
这情景一闪而过,梁榭不经意抖了一下,道:“办。。。。。。办妥了。”对于杀人的事他向来不愿多说。
“好!”云老见他不说,也不追问,闭上双目,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几乎便要睡着。听他呼吸之间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梁榭几人也不敢打扰,静静等着。过了好半晌,云老调匀了气息,才道:“今日招你们来是要你们四人联手去做两件事。。。。。。”
梁榭暗道:“四人联手,莫非又要杀人?”果然,只见云老顿了顿,接着道:“第一件事,是要你们去杀一个人!”
梁榭的心突地一跳——还是没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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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皇宫里。
皇帝早上起来的时候已到了散朝的时分,上朝自然是不用想了,大不了在‘起居注’上再添上一笔,对于这位皇帝来说反正‘起居注’他也看不着你们爱怎么写怎么写,你们骂朕也好,夸朕也好朕都无所谓。
起床之后皇帝觉得后腰还是有些酸疼,浑身发软,许是昨夜又过于卖力气了。说起来皇宫里也就是那些个妃子宫女,他天天看也早不新鲜了,尤其一个个讨好巴结要么就是耍心机弄手段他只觉得无比的虚假,虚假的情意自然是无趣的,也不应该让他有多少留恋,可不知为何从去年开始他特别把控不住自己,以前应付差事翻牌子的事从去年开始竟然变的如同初尝人事般的令他兴奋,第二天起来却又觉得这妃子长得五大三粗又吃胖二斤脾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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