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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掌门人-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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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确有其事,长丰斋原本就涉事不深,属于买脏,并没有直接参与走私。长丰斋的少东家跟黄崇文是同窗好友,求到了他头上,黄崇文写了一纸诉状递进衙门,便免了死罪,罚了银子了事。
这么巧?秦国公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认得他?他眼下正在京城呢!
蒋迟的惊讶恰到好处,袁文弼不由迷惑起来:在下自然识得国公大人。他目光转到了常威身上:说实话,这位李大人和国公大人长得颇为相似,在下差一点就认错了人。
乍一看子陵和秦国公是有些相像。蒋迟并未遮掩,却也没多说,看起来极是自然。反倒是蒋逵在一旁解释着‘李隆’的身份,袁文弼听说李隆是靖远侯俊仗的准女婿,眼中疑色这才退去大半。
既然是卖珠宝的,赶明儿带几件好东西给我瞧瞧,说起来积古斋的老赵心眼也忒小了点,早该有人和他们争上一争了。又闲聊了几句,蒋迟便拉着常威告辞,前去安顿云仙。
两人出了百花楼,蒋迟才沉吟问道:这袁文弼是不是有点来历?
常威冷笑一声,'袁大督师的独子,华山派高足。'解释一番,蒋迟皱眉道:袁崇焕?华山派?这水也太深了吧,太启怎么跟江湖人搅到一块儿去了?
说起华山,它更像是个商业世家,而袁文弼的师傅6飞白就是专门处理门内生意的,或许他真是为了长丰斋在京展才结识了四少。
蒋迟身份特殊,常威不想让华山给他留下一个毒药世家的形象,因为这会牵连到名声更响的唐门,便只好暂时便宜蒋逵和袁文弼了。
但愿如此。蒋迟打了个哈哈:无畏,我这个四弟可不太安分,你别小看了他。见常威无所谓的样子,他才换上了招牌笑容:我陪你来百花楼,你也该陪我去趟翠云阁了。
回到长宁侯府已是二更天,青鸾宁馨儿两女果然在凝翠阁翘以待。虽说二女昨夜方才破瓜,可两人一直歇息到了中午,此刻尚有精神。和二女温存了一会儿,宁馨见常威迟迟不更衣,蛾眉渐渐簇了起来。
三哥可是要出去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常威送上一顶高帽子:相公倒是想和你们好好亲热亲热,可我现蒋逵与江湖人关系密切,怕他另有图谋,想去他家探上一探。好老婆,你去过他家,说说那儿的布局地形。
而原本想去一探赫伯权的情况,眼下自然让位给袁文弼了。
那个混蛋,人家看他就不顺眼!宁馨兴奋起来:清河侯府那么大,一时哪能讲清楚。三哥,那儿离这儿就隔着一条街,干脆人家陪你去一趟,不就成了吗?青鸾也满怀希翼地望着我。
如果没见到袁文弼,带着宁馨一道去自然亦无不可,然而常威曾亲眼目睹过袁文弼的武功,宁馨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提了,而青鸾新妇破瓜,功力也是大打折扣。
清河侯府并不安生,袁文弼很可能就住在那儿。
袁文弼来京城了?华山来的好快呀!青鸾微微一怔:相公兼职刑部的消息怕还没传到江湖呢,等消息传开了,来京的江湖人怕是更多了。
常威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瞥了宁馨一眼,万一被江湖人觉自己和李隆是一个人,宁馨她立刻就成了自己的软肋。如此说来,精通易容术的袁文弼更是留不得了。
袁文弼是华山派的人?宁馨毕竟是云弄月、花弄影的俗家弟子,对华山自然不算陌生:他武功很高吗?可三哥你是江湖第一高手啊,怎么怕起他来了?
我怕他?换在以往,三招之内你相公就能砍下他脑袋来!现在可好,遇上你们姐妹,一个刺我一妖刀,一个弄得我差点走火入魔,我没死翘翘已是老天保佑了!常威没好气地道,逗得二女齐齐笑了起来。
宁馨终于明白自己去了就是拖累,便仔仔细细把清河侯府的格局讲述了一遍,又通情达理地让青鸾与之同行。
算了,你6姐姐也是新妇不良于行。倒是你没事儿就把云、月教你的东西说给你6姐姐听听,让她指点指点你,日后咱们夫妻也好同进同退。
宁馨记忆力惊人,清河侯府只去过一次,却记了个八、九不离十。顺利地找到了世子蒋遥的住处,常威戴上了黑色头套。
当看到病恹恹的蒋遥出现冷暖散的中毒症状后,常威心里全都明白了,蒋逵到底和袁文弼做着什么生意。
只是蒋遥虽然被那嗜心吸髓的剧痛折磨得满床打滚,汗如浆涌,可作的时间却比唐锦衣形容的短了一半有余,而且他也没有完全失去行动的能力。
华山冷暖散跟唐门七连环相似,都是慢性毒药,中毒的症状与疑难怪病相同,寻常医生根本看不好。
听宁馨说,蒋遥虽然自幼多病,可两年前才得了这怪病,常威知道该是那时候中的冷暖散了。而不管冷乱散如何变化,时间拖了这么久,毒性也早就深入骨髓,神仙难救了。
两年前,蒋逵还不满十八岁
躲在屋檐下的常威陷入了沉思,一个是不知道哪一天会咽气的蒋遥,一个是豺狼心性的蒋逵,究竟哪一个更有利用价值呢?
过了片刻,常威望了一眼榻上昏睡的蒋遥,悄然离去。
天还没亮,就听充耀砸起凝翠阁的门来。
云仙死了!东山差人来报,说她昨晚被人奸污,自缢身亡了!
自缢?!
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常威睡意全消,手足顿凉,愣了好一会儿才失声嚷道:不可能!我才赎了她,她怎么会自缢?!
脑海里蓦地浮起小七那双怨毒的眼睛,常威叫道:妈的,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只是,他们怎么敢如此大胆妄为,难道锦衣百户李隆的名头都不足以震慑他们?还是他们另有所恃?莫非真要出动本尊……凶威滔天、武功盖世的秦国公才成?!
伴随满腔怒火与悔恨的是一丝寒意,却不如何悲伤。对云仙常威只有一份欣赏和同情,却没有多少爱意,有青鸾、宁馨二女在身边,就连在她身上泄**的心思都淡了。
赎她,一半是为了给宁馨找个伴儿,一半是为了闯出李隆的名号。
可即便如此,心头的复仇之火却依然越烧越旺。
我要把那小子挫骨扬灰,让他后悔为何要生在这世上!
青鸾、宁馨两女见常威脸色冷得吓人,都连忙起身,一边帮他更衣,一边柔声相劝。宁馨更是半解罗衣,把常威脑袋抱进自己怀里,细声道:三哥,你别乱了方寸,爹说过,官场上,每一个可疑事件的背后都有阴谋。
常威遽然而惊,心思一静,顿时觉出几分蹊跷来。云仙久在欢场,名节二字对她并不像对普通人家的女孩那样有着强大的约束力,她与常威也多是感激之情,就算真被奸污了,多半是设法掩盖,以图日后复仇,自杀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而小七心怀怨恨,怕云仙离开百花楼就没了报复的机会而奸她尚在情理之中,可他只要咬定和蒋逵在一处,常威只能哑巴吃黄连,看着他逍遥法外,他实在没必要杀人灭口。
可偏偏云仙死了。
常威看不透整件事背后的重重迷雾,可靖远侯的官场经验却不容忽视,把当晚在场的人细想了一遍,总觉得蒋逵、袁文弼似乎也脱不了干系。
宁馨儿,你替我去趟刑部,待在档案库房不要出来,有蒋东山掩护,不会有人看出破绽的。
袁文弼的出现,不由得常威不小心,自己的身份不容暴露,便预先做出安排。
又让青鸾给蒋迟送去书信,告诉他别去百花楼而改去刑部,更是暗中传令马远、高文彩、常离,让他们出面安排顺天府和北镇在京城四门严查出入人员,一旦现袁文弼等人,立即扣押。
匆匆赶到百花楼,现场已被顺天府的衙役封锁了。带队的张姓捕头从老鸨那里听说常威是蒋迟的朋友,本就有点头大,再看到锦衣百户腰牌,越紧张起来。
听说云仙姑娘已被大人赎出,下官就没敢擅动尸。看样子,似乎是不堪受辱而自缢的。
常威望着悬在梁上的云仙,她脸上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煞是奇怪,彷佛是在痛苦中羽化登仙,衣衫也相当整齐,看不出被辱的痕迹。
只是撩起裙摆,一股精臭尿液混在一起的怪异气味便扑鼻而来,下体更是狼藉一片了。
目光四处逡巡,炕上两条锦被胡乱地堆在一处,十几处指甲大小的斑点散布在床褥各处,却不见一丝毛;云帐幔钩一点都没破损,想来云仙并没有得到多少抵抗的机会。
梳妆台没有什么异样,几上的茶盏也是丝毫不乱,不过凑近一看,几上明显可见水渍的痕迹,那茶杯底也残留着茶渍。云仙是个精细的人,仅这一处常威就知道,现场显然被重新布置过了。
端起茶杯,杯口隐约可见淡淡的胭脂红,仔细嗅了一嗅,却嗅到一缕奇异的幽香,似乎并不是云仙的气息。查了云仙的胭脂水粉,果然都与之迥异。
凶手之中有女人!
今晨一个留宿客人离开的时候,想偷看云仙姑娘,结果现了她的尸体。眼下,百花楼的客人已经全被下官扣押下来,只是
一旁张捕头局促地道,想来扣押了不少有身份的客人,时间久了,他就无法控制局面。
记下姓名,留下口供,就放人家走吧,反正凶手留在百花楼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相信顺天府。
多谢大人。张捕头刚松了口气,却突然反过味儿来:凶手?大人是说云仙姑娘是他杀?见常威目光陡然冷峻起来,他才讪讪退出房去,走了老远,隐约听到他啐了一口:真他妈的邪门儿!
常威自然不会和他计较,目光落在老鸨身上,自从知道常威锦衣卫的身份,她就一直战战兢兢,此刻慌忙掏出赎云仙的银票双手奉上。
你不必害怕,我李隆是个讲道理的人,云仙的死若与你无干,百花楼依旧可以照开不误。不过,有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昨天我和小侯爷走了之后,都生了什么事儿,你一五一十道来。
客人争风吃醋,妓女互别苗头,光是打架就有两起,这一晚上百花楼还不安生。
蒋逵几人都没留宿,在常威和蒋迟走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云仙旁边住的柳芳虽然听到云仙屋里有欢好声,可她并不知道云仙已赎了身,自然也没多留意。
至于百花楼的姑娘谁和云仙交情好,谁与她有过节,她的恩客都是哪一个,老鸨自然都一一道来,连那个小七的数据,她也说得相当详细。
很容易就在八千张胡同找到了任小七,不过当常威把犹在睡梦中的他从被窝里拎出来的时候,常威心中已然明白,这小子八成不是凶手--除非他是个杀人的惯犯,否则他绝不会睡得如此安稳。
看到锦衣腰牌,任小七已经变了颜色,待听说云仙死了,顿时嚎叫起来:冤枉!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是四爷的人,我要找四爷!
没叫上两句,已被常威手下的锦衣卫给戴上口塞,蒙上了黑布。
没有几个凶手一上来就肯承认自己的罪名,不动刑有谁肯招?
望着瘫软在刑房里的任小七,常威好整以暇地道:不瞒你说,我上任没几天,却久慕本卫北镇抚司诏狱刑法大名,今儿终于有人能让我亲自试上一试了。
锦衣大刘拿起杀威棒,一把撸去任小七的下裳,锦衣老赵眼睛便顿时一亮,望着那雪腻一团淫笑起来:妈的,这小子倒生了一个好屁股!
常威心中一动,让人把他下身托起来,腿间竟是空荡荡的一片,才知道他竟是个为了求富贵自行阉割而滞留京城的阉人,却不说破,对老赵大刘两人道:你们审吧,我只要口供!说罢,便出了牢房。
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心满意足地拿着口供谄笑道:大人,这小子招了!
看口供上记述的杀人经过漏洞百出,常威已敢肯定,任小七与云仙之死毫无干系。不过,一条阉人擅留京城的罪状已足够把他配到穷乡僻壤去戍边了,也不怕抓错了他。
何况,凶手不是他的话,那蒋逵、袁文弼的嫌疑可就更重了。
任小七,你一个伶俐小官儿,手无缚鸡之力,若说云仙是你自己一个人杀的,着实难以置信!实话告诉你,云仙是被奸、杀的,而你,好像已经没有奸女人的资本了吧!
任小七这才明白常威是成心冤他,虽然极力掩饰,可目光中的一缕仇恨却始终挥之不去。
常威不为所动,冷笑道:快点把同党说出来,看在你没本事奸、污云仙的份上,我没准儿法外容情,饶你一死!否则,哼!诏狱阎王殿的大名岂是白叫的!
………………………………
第七百七十二章 真相
逮捕袁文弼?难道真是他杀的云仙?
青鸾眼中寒光一闪,她曾和云仙一起住过几日,云仙对她颇为照顾,骤然得知凶手,不免勃然而怒,可片刻她就冷静下来:相公,袁文弼可是袁督师的独子啊……
常威冷笑一声,我可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惹毛了我连他老子一并扳倒。
那……贱妾陪相公去吧!
青儿,袁文弼虽然是个混蛋,但他的确是个有身份的人,就连我都不会亲手去杀他,当然也不希望你担什么风险。
就算常威知道青鸾是得力的助手,就算自己弄不清楚华山和袁家在京的实力,可也不想让她的手在沾鲜血。
狮子搏兔也用尽全力,常威从来就不轻视任何敌人。
将宁馨随身携带的一口上好长剑挂在腰间,又别上短刀雷切,随后亲了亲青鸾:放心吧,一个袁文弼,相公还没放在眼里。
袁文弼住的客栈就在清河侯府的同一条街上,常威匆匆赶到那里,老板却说他昨晚就没回来。到他的房间一看,虽然尚有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七零八碎的杂物,可涉及他身份和华山生意的物证却一样也没有。
跑了?这么说,真是做贼心虚了?
眼下四门盘查甚严,常威自不虞他出城逃逸。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袁文弼能逃得生天,大可借此紧逼华山交人,不过能在京城抓到他自是上上之选。
略一思索,还是按原计划来到了清河侯府。
投进名刺求见清河侯蒋云松,管家很快把‘李隆’请了进去,他边走边替主人致歉,说主人偶感风寒无法出面待客,再三请求,管家只是不允。
这本在常威预料之内,虽然李隆是宁馨的夫婿之名怕是已传遍蒋家了,可常威用得是锦衣名刺,两者地位相差悬殊,蒋云松又不知道他的来意,避而不见自然合情合理。
遂退而求其次,说见蒋逵亦可,管家便说蒋逵犹在高卧,请稍等片刻。
坐在客厅里,竹帘后便不时有人偷偷窥视。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见蒋逵恹恹而至。
李隆,你丫不去和云仙风流快活,怎么跑到我这儿扰人好梦来了?蒋逵神态自若道。
四少嘴上留德。常威冷笑一声:在下爱姬新故,心情可是差得很!
操!你小老婆死了关少爷鸟事儿?我被人搅了好梦,心情还不好呢!蒋逵立刻翻脸,端起茶杯咳了一声,刚想说送客,手却突然一缓,迟疑道:你有几个小妾?死的……不会是云仙吧?
正是云仙!
蒋逵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李隆,莫不是你认为我杀了云仙?
不是我认为,任小七已经招了,四少你就是这桩血案的幕后主使!
其实常威已从任小七那里了解到,蒋逵离开百花楼之后,便去了任家与其燕好,直到近四更方才回家,杀云仙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常威却依旧想借此来打击蒋逵的气焰,以方便计划的实施。
蒋逵面色大变,腾一下就站了起来,竹帘后也传来几声惊呼。他在厅里来回走了几圈才站定下来,连说数声好,不怒反笑道:想不到啊李隆,你胆子竟如此之大,大得连皇亲国戚你都敢攀污!锦衣卫是他妈个什么地方,你以为小爷我不知道吗?!三木之下,何样口供你得不到?说我是幕后主使,你居心何在?谁他妈的是你的幕后主使!
四少,是不是攀污你,审了才知道!要说胆子大,在下不如四少多矣!起码在下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带人把你抓回锦衣卫去!
就算你带人来,你能走出我家大门吗?!蒋逵气焰顿炽,突然喊了一声:陈叔!
话音甫落,就见一身材高大的老者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瞥了常威一眼,问蒋逵道:是这个小子?
就是他。蒋逵眼里露出戏弄的表情:李隆,先委屈你一会儿,我保证我家比锦衣卫舒服多了。小爷我还要睡觉去,等我睡醒了,再问问皇上,你这狂妄之徒究竟该不该杀了。
陈叔咧开大嘴嘿嘿笑了两声,蒲扇似的大手带着风声向常威胸前抓来,似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狗奴敢尔?
常威厉喝一声,往旁边一闪,大袖一挥,手掌便向陈叔的尺关切去,正是鹰蛇十二变中的金蛇缠丝手。
为了立威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掌上便只用了两成内力。没想到那老者皮糙肉厚,打在他尺关上竟似未觉,只是虎吼一声,一反手复又抓来,右手更是沧啷抽出了肋下长刀,顺势横扫,只见刀光霍霍,气势竟颇为雄烈。
横扫千军?
在剿倭营待了数月,常威一眼就认出这招式的来历,乃是大明军中极为流行的罗汉刀法中颇有威力的横扫千军,顿时猜到这陈叔定是蒋云松在燕山左卫当指挥使时的部曲,心中再无顾虑,倭刀雷切龙吟而出。
只听当啷一声,那老者的长刀顿时飞了出去,身子更是被震的连连倒退,眼看我右腿撩过来却再无力躲闪,被我一脚踢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挣扎了两下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蒋逵没想到‘李隆’的武功竟如此强横,大吃一惊,忙尖声呼哨。四名大汉应声涌进客厅,却被常威连施重手,不是折了手腕,就是断了胳膊,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失去了战斗力,等蒋逵明白过来,雷切已经拍在他脸上了。
这就是四少的待客之道?还是说四少果真是杀人凶手,心虚失措?
竹帘后突然传来重重一咳,接着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李隆,你是靖远侯女婿,靖远侯就是这么教你礼节的吗?听口气,想来就是清河侯蒋云松了。
非是李隆无礼,在下孤身来此,未带一个部曲、未带一副刑枷,足见诚意。可求见侯爷,侯爷却避而不见;二公子更是刀剑相加,要不是在下还有两把刷子,地下躺着的就该是我李隆了,侯爷怕是还在一旁看热闹呢!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给我一刀,我当然还他十刀!
放肆!
竹帘里外齐齐断喝,蒋逵更是高声叫骂:小子,你他妈的敢对我爹放肆?!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常威倒有些佩服起他来了,为了讨老爹欢心,竟然连自己小命都豁出去了。
就见竹帘一分,一个与蒋云竹颇为相像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常威:李隆,难道你不知道蒋家和靖远侯乃是姻亲?
在下当然知道,而我李隆也没兴趣做一个大义灭亲的孤臣!可既然在下高攀,和蒋家沾亲带故,那二公子为何杀我姬妾?!说着将任小七的口供扔了过去。
在锦衣卫的润色下,那份口供看起来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了,从起因到结局,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蒋云松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儿也莫名其妙!蒋逵急道:李隆一见到我,就说我杀了他小妾。
蒋荣,二公子昨晚是什么时辰回府的?
管家支吾了半天,说是三更,蒋云松面色越发阴沉:逵儿,你们昨天在百花楼可有过冲突?
也说不上冲突。蒋逵辩解道,却不敢全然否定。他不知道任小七的供状上都写了什么,委屈中便带着一丝紧张。
这袁文弼是何人?
乃是一珠宝商人,孩儿也是认识不久。
常威怕蒋云松再问,就问出蒋逵的破绽来,便突然插言道:侯爷,这案子锦衣卫自会审理,不劳侯爷费心。侯爷若是不放心,大可请旨陪审,至于二公子,还是跟在下回锦衣卫吧,刑部驾帖一出,我岂有空手而回之理?!
刀贴在蒋逵脸上,不由得蒋氏父子不屈服。只是常威拉着蒋逵回锦衣卫的同时,蒋云松的马车已疾驰内城皇宫而去。
明人不说暗话,袁文弼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把马车停在一处僻静所在,常威钻进车里问道。
蒋逵冷哼一声,头一别,却不回答。
四少,虽然你很不尊重我,又是杀害云仙的疑凶,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尊重一样东西,我们就有共同语言。
蒋逵神色微微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常威脸上,却又飞快移走,冷笑道:和你有共同语言?李隆,你现在才想起来和我套近乎,晚了!再说,我可是杀害云仙的疑凶,你难道不想为云仙报仇了吗?!
逝者已矣,来者可期!就算我把四少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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