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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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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岸嘴唇微张,却虚弱地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勉力抬起头,指用手指了指自己泣不成声的一干徒弟,拼尽全力提了自己所有内力,回光返照般对着静逸重重道:“天下习武者必经三个境界,灭相、归真、知天地!拳脚刀剑、贪嗔痴恨皆为相,我自认已灭,追本溯源、返璞归真,我也领悟过,却知不了天地,如今我不成啦,但这条路我希望有人可以替我走完!”
静逸对着他拼命点头,字字千钧道:“你放心,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我的徒弟,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们,不负你今日所托!”
“执法堂是玄门威严的所在,我用尽了毕生心血去维护她,不能,不能——”静岸气息不济,言语吞吐起来。静逸立即抓住他的手,郑重道:“只有有我在的一天,我就绝不会叫她没落!”
静岸听罢微微一笑,心中默默道:“你原本就是我们这一干师兄弟里最聪敏的一个,可你却为了那样的一个人虚耗了自己的半生,如今我又担心你因此更是愁绪万千不得解脱,唯有此法可让你重新振作,也不至你这一身武学修为平白埋没。”他转头见自己的一干弟子嚎哭不已,周围玄门众人亦是悲恸不已,再看静逸虽满目泪泽却坚定异常,想来日后她定会拼命实现今日的承诺,如此心中再无挂碍,将目光转向虚无的天空,似有梵音从天而降,那声音如莲花开放,细密柔和。周身如万虫撕咬的痛楚,也在这弥留之际越发虚无。
生死不过如此嘛,他微微一笑,一只手似断线的风筝从静逸手里滑落到冰冷的地上,静逸只觉得怀里的人猛地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急匆匆地抛却了这具皮囊,奔向了虚无飘渺的鸿蒙之中,从此彼岸花开花落,永不相见!
巍峨玄门,一片哀嚎,众人无不愤恨,静逸却没有哭,她弯下手臂轻轻地静岸他平放在地面之上,站起身携一抹清寒,笔直走到拜圣教那一干人面前,异常平静地对着毒宗教主道:“是你自刎呢,还是我亲自动手?”毒宗教主眼见她好似一具冰雕,眸子里除了滚滚而来的杀意再无其它,而自己又身负重伤,不免心悸。
“胜负乃兵家常事,仙姑何必如此动怒呢?”叶无常抬脚一步挡在了那毒宗教主面前泰然道,“更何况,这江湖中的道理从来都是,谁的武功越高谁才越有资格活的长久。”
静岸众弟子无不猩红着一双眼睛,想要将眼前的人撕得粉身碎骨。
本该是悲痛异常的时刻,静逸却觉得一丝一毫的痛楚都感觉不到,如风雨欲来前,空前平静。
在三清前参悟了那么久的禅义,早已将自身喜怒洗练得不沾人间烟火,就连平日里的剑法虽精妙绝伦却都不携带一丝一毫的戾气,而是难以言喻的清幽雅致。此刻她一言不发地拔出剑,直指叶无常,斩削着浓浓的杀意。
叶无常笑道:“巧了,本座正想领教一下玄门的无相神剑,看与我本教的无影剑到底谁更胜一筹?”说完他的手下立即将一尺轻薄细长的利刃恭敬呈上,叶无常随之握住划过长空,隐隐剑气倾城。
二十年磨一剑,静逸剑起之时只有一招,一招可破万式的问天,从未在世人面前绽放过,就算绽放过却也很少有人看得清这一招是何等模样。因为它太快,风且有声,它无声,雷电有形,它没有!背负着众生的哀嚎,刺破世间所有如电如雾的幻象,直指苍穹,叩问苍天,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唯有一剑,叶无常也唯有一剑!
剑起之时,同样看不见摸不着,二人似两道疾驰而过的幻影,一闪而过!
叶无常单膝跪地,暴如惊雷的一击耗了他太多内力,却未发出一声喘息,跟刚才咳喘不息孱弱模样判若两人!
他右手反握长剑,左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
剑上有血!
静逸背对着所有人,依旧站得笔直,只是剑上没了任何杀气,似乎都倾泻在了刚才的一击之中!她面如土色,吃惊地像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腰间的袍子上有一处地方浸染着深色,血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脚下的地面上!
叶无常终于笑了,阴测测地笑了,目光一凌道:“若问天能问出个究竟,我等还活着做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巨大的伤痛倾泻而出,静逸整个人随之绵软一倾,奋力之下以剑支地,抬眼望着地上再也不会说话的静岸痛苦不已道:“我这二十年果然白过了!”她腰间的血依旧汩汩而出,远处的静善立即上前递给她一瓶金疮药,急道:“静岸师兄已去,我们当中不能再有人死去了!”静逸回神道:“对,我不能死!”说完立即抬手在伤口周围穴位上点过一遭,暂且止住了血,却是虚弱不堪,难以再战。
无影剑除了快,更胜在出其不意,十三招之中,长剑在明而短剑在暗,如影随形,只在人猝不及防之时,如洞中蛇一跃而起,杀人于无形!
若非静逸闪躲得快,这一暗剑应该刺入她的心脉之上,但是腰下一寸乃是丹田固守之境,是习武者的要害,如此伤人却是阴毒下作不已。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为淮北则为枳!这无相神剑,是何等庄严圣神,到了你们这一帮魔教恶贼手里,竟沦落到如此下场!”纯阳子怒道。
叶无常不以为然道:“非也非也,我们拜圣教只不过让它变得更实用些罢了,剑法若不能杀人,就跟蒙尘的宝剑一样可惜。”
“一派胡言!”纯阳子怒不可遏。
静逸上完了伤药,忙出声道:“掌教,是弟子学艺不精,坏了自家的名声!”
此时静玄却是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下去了,暗自握紧了拳头上前一步对着叶无常叫道:“叶教主千里迢迢赶来我玄门应战,身上的功夫怕是不止无影剑一个吧。在下入门入得晚,不曾习得好功夫,唯有这九转七还功练得还有模有样,不知教主可有力气指教则个?”
“九转七还功?呵呵,好啊!”叶无常不禁眉开眼笑道,将手里的两把剑递给身后的手下,抬眼道,“在下不才愿以涅槃神功前来讨教讨教!”
静玄道了一声:“得罪了!”说完,周身的经脉以异于常人的速度大开,身形略略一侧,右手于无形之中呼啸而出,大殿之上的那一口大缸受到劲力催动,“哐——”一声平地跳了起来,里头的水虽晃动不已,却只打着漩涡未曾洒出一滴出来!这正是九转七还功中的一招“平步青云”,人未到缸前却以内力将大缸冲击地平地而起,可见其运功之巧妙,这九转七还功的精要他已是实至名归了。
静玄不等那缸落下,一个纵身上前对着缸体拍出一掌,走的正是一招“飞星传恨”,那大缸受了这一掌力在空中兜转着圈子,打着旋儿朝着叶无常那厢嗖嗖飞出去!
寻常个人平白的被装满水的大缸撞一下怕是要伤的不轻,叶无常的诸多属下眼瞧着这一口大缸飞驰而来,都已吓得面如土色,叶无常却神态自若,不闪不避地伸出一掌,凭空接住了,缸体隐隐现了碎裂的细纹,里面水泽立即波涛汹涌。叶无常虽接了缸,却大觉吃力,本以为这缸已经余力已尽,想不到里面的水泽却将静玄的内力给兜转住了,只等着他这一接一泻千里!如此精妙绝伦的功力,实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了!
“既是你们玄门的东西,本座还是还给你们吧!”叶无常咬着牙,双手对着光滑的缸体猛力一拍,顿时翁声大作,缸体带着十足的劲力直线飞出!
“叶教主,客气了,何不笑纳?”静玄又是一掌,推着缸体朝着叶无常飞速而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本座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叶无常朗声笑道,一招“峰回路转”直直拍在缸体之上,里面的水泽迅速流动,朝着静玄那方倾倒而去,静玄立即以“沧海月明”传功抵挡,水泽幽幽打着旋儿,随着二人内力的走向在缸中旋转起来!
力无形,水有形,水的走势即是他二人力道的对决之势!
无论是九转七还功还是涅槃神功,皆是伤及己身再伤他人的凶险功夫,此刻他二人每走一寸内力都要伤及自己一寸经脉,缸中水泽汹涌如潮,他二人周身经脉亦是暴涨不已!
静玄脸色已是惨白,而叶无常则是一片潮红,但二人的内力依旧源源不断递送而出,未有一丝懈怠。
如此汹涌内力,将一缸冰冷的水泽折腾地温暖起来,随着二人功力一层层递加深入,缸中的水竟翻滚出了蟹眼一般的泡泡,继而沸腾翻滚升起腾腾白烟!
无论是谁,这等惊世骇俗的内功已是上上之境界了,周围人等无不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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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群魔闹清玄 孤鸿笑归西 十二
“如此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叶无常暗暗心焦,猛然间他突然记起当年那人留在拜圣教的半阙有关玄门武功心法的口诀,不经意间换了自家功力的走向。缸中的睡莲已经煮沸发黄死去,难看不已。静玄随着内力一步步深入,周身几大要穴开始隐隐作痛,脚心的涌泉穴更是疼地发紧发酸,可是他仍旧不肯撒手,仍旧全力以赴。隐约中,静玄觉得原本沸腾滚烫的缸体,竟不知为何渐渐冷却下来,他心中随之一喜:难道那小子内力不济,已经慢慢泄了元气?如此一来,他更是奋力一搏!
渐渐的原本左右翻动的水泽,转而上下逆转,静玄手中的缸体越发的冰冷,内力也随之逸散不知到了哪里。心惊之下,他突然感觉整个手掌被一股力道给生生吸附在了缸体之上,顿时恍然大悟起来:这小子不是体力不支,而是逆转了经脉,反将我的内力吸附过去了!
九转七还功的最后一招叫“返璞归真”乃是将周身经脉逆转,将伤尽奇经八脉所练的功力反哺到自己体内,一层层地去修复受损的经脉和五脏,从而达到无懈可击的无上武学。静玄日夜不息,通宵修炼,不过才到了第七层,那拜圣教的教主年纪在他之下,难道已经到了第九层“返璞归真”的圆满境界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叶无常突然在缸体之上以掌化指,对着缸体射出七道指力,缸中的水泽嗖嗖显出七道粼粼波光,七道指力携带着水流势如破竹,顷刻冲破了缸体。刹那间,滚圆的缸体立即“哗啦啦”碎成无数瓦砾,水泽顷刻飞射激出,好似利刃一般纷纷射向静玄身上,原本轻盈剔透的水滴此刻好似暗器一般迅猛无比,且都朝着静玄的周身要穴打去,静玄运功之中经脉早就伤重不已,这一击无疑是雪上加霜,随着水滴沙场秋点兵一般砸在身上后,整个人立即朝天喷出一道血雾,直挺挺地朝后仰去,如溺水的人儿虚弱又颓废。直至最后一刻他才明白,叶无常逆转经脉不是为了修复功力对身体的伤害,更是变本加厉地吸人内力为己所用后,一并反噬给对方!
九转七还功伤及自身尚且留有余地,而涅槃神功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两者怎会是对手?
“在下今日败了,却不是败给了阁下的功夫,而是败给了阁下的狠毒!”静玄倒在地上,艰难扬起头道,“但是贵派如此倒行逆施,怕是有违武学宗旨,即使有朝一日凭着辣手无情的手段独霸了武林,却也会招致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恶果!”
“道长还是多关心自己吧,我拜圣教的融入存亡自有本座计较着。”叶无常扬声道。
眼看着静字辈当中武学修为最为高深的静岸、静逸、静玄皆败了下来,其余人等无不颓丧不已。纯阳子见自家弟子当场一死两伤败下阵来,霎时间心丧如死灰,念及玄门武学的高远意境竟被糟蹋得如此急功近利、辣手无情,更是五内俱焚般痛苦不已。玄门立足武林百年之久,虽不及武当少林那般为中原武林之骨魂,却也是享誉天下。如今自家的弟子却一一败给了一群魔教徒,真是大大的丢了脸面。低一辈的后生子弟们均觉面上无光,静字辈以及与纯阳子平辈的弟子们更是伤心至极,有的更是捶胸顿足,暗自落泪。
此时叶无常轻轻拂过自己衣袖,周围风声暗动,他此举潇洒自如浑然不怕泄了自身的真气,反而更加张扬道:“玄门武学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还是我拜圣教更为正统些,如此这玄门也该换换门面了。”纯阳子望着他,冷漠不语,可心中却是痛如刀绞。
“玄门自开宗立派便止兵戈,修德立威,养浩然之气,泽被中原武林百年之久,使其长江后浪推前浪,生生不息,为世人所敬仰。玄门武学更是不拘一格,精奇高深,融道之玄妙,汇佛之憬悟。贵派武学虽与玄门有相似之处,却也只得其形,不得其魂,形虽略同,但一正一邪却是大异!阁下竟妄称玄门正统,更是指鹿为马,混淆视听!若是鱼龙混杂的宵小之辈,也配谈论正统二字,怕整个武林都要改头换面了!”
一字一句,稚嫩清澈,清清楚楚地送入了众人耳中,虽也是以内力千里传音,但是却不似静逸与那毒宗教主以内力传音斗法那般摄人耳膜,乱人心智,说话者功力之纯之深,可想而知。
叶无常微微一怔,听言语之声分明是个稚子儿童,怎会有如此精纯的内力?他突然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起过,玄门真正精妙高深的武学并不在这一干老骨头身上,而在其神秘莫测的莲池之中。据说,里面哪怕只是一个小女孩,功夫都已经到了化外之境地。如此,他不禁也以内力小心谨慎地传声道:“既然是名门正派,阁下也当明人不做暗事,何不现身一见?”
“阁下不敢当,只是我早就站在你面前了,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那个稚嫩的童声立即在叶无常面前响起道,叶无常循声望去,不禁惊住,眼前不知何时竟直挺挺地站了一个十来岁不到的小孩,因他太小,叶无常只当来者是什么世外高人而左右顾盼,因此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前何时多了这个这小不点来。
“你是?”叶无常后退一步,接着篝火仔细将眼前这个小娃娃上下打量起来。
“我是玄门之中排名最末,最弱的一个弟子。”吴与争扬起小脸道,“令姐的无影剑比你的要循规蹈矩多了,但是我——”吴与争还没说完,立即被静善上前捂住了嘴巴,不由分说地带了下去。此刻玄门其余师父们紧张不已,吴与争是众人细心呵护的一棵好苗儿,真担心这小祖宗万一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惹恼了这魔教教主,当场被打蔫了回来。吴与争却不这么想,眼前这个人这般欺辱师门,杀伤了师叔师伯们,实在可恶可恨。他仗着自己这一身难以言说的武学修为,很想一展拳脚,教训一番。
叶无常目光一凌,伸手指着静善道:“适才那位小兄弟提及家姐,难道家姐死与他有什么牵扯么?”
“童言无忌,叶教主什么时候喜欢跟小孩子一般见教呢?”纯阳子立即飞身上前站在他面前挡住道,静善立即将吴与争抗麻袋一样往肩上一甩逃也似的退下了。
“如此袒护,莫不是真的心虚?”叶无常怒不可遏道,说完立即纵身跃过人群去寻吴与争的身影。
“叶教主稍安勿躁!”纯阳子身形一侧,悄无声息地移步到了他跟前,右手一伸客客气气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活得不耐烦了么?”叶无常盛怒之下抛却了所有威严,歇斯底里吼道。
“老朽年逾古稀,确实是活的够长久了,愿以朽木之躯一讨教主的高招。”纯阳子目露精光,不躲不闪道。
“让开!”叶无常气血上涌,已是极其不耐烦,转眼一个杀招对着纯阳子狠厉杀出,纯阳子单手接住,叶无常出招的手竟停在空中动弹不得,拼命运功竟也无济于事。他当下感受到了对方体内一道刚纯的内力牢牢将他的内力给钳制得死死的。叶无常不敢再骄躁,眼前的人才是玄门的第一高手,若要替叶轻舟报仇,必得拿下他才行。
“蓝教主,本座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你答应本座的呢?”叶无常转脸对着远处重伤不已的毒宗教主大声呵斥道。
“叶教主为我毒宗集齐了一百零八个血引子,我蓝蓝肝脑涂地也要帮你血洗玄门!”那毒宗教主憔悴的面容上立即现了精神气,当即豪气万千,一言九鼎道。
“那么你们呢?”叶无常转而又对着快刀堂的杀手们问道。
“我们除了杀人就不会干别的营生了!”快刀堂的堂主兴奋不已地笑道,指尖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口,杀意随之呼之欲出!
“那还等什么呢?”叶无常大喝一声,纯阳子立即被其陡转的内力给弹震开来,刚才的对战之中他不仅没有损耗多少功力,反而从静玄的身上反噬了不少回来,此刻已然归纳百川,磅礴不已。
夜色之下,潮湿冰冷的雾岚携带着喊杀之声弥漫开来,快刀堂的快刀飞快划过人群,在血雨腥风之中狂欢。玄门在这血色浸染的混乱中巍峨静默。
那诡异奇特的笛声再次响起,吹奏的人换成了三个苗人,他们对曲调没有自家教主那样精深的领悟,一首曲子竟要分成三个人才能从高低起伏节奏中契合完成。虽然有些仓促疏离,但是在曲调的驱动下,又有蛊俑前赴后继地,迎着清冷的月光,僵硬地站起来。
死白的眼珠子,腐臭的气息,但是钢铁一般的身体,绵绵不绝的招式,让人畏惧,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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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群魔闹清玄 孤鸿笑归西 十三
这样的夜,叫人不免期盼黎明的降临。眼前杀声震天,人影交叠处血花飞溅,孟梨看得心惊肉跳。她将依旧昏迷的秦苏安置在僻静的大殿之后,便小心绕到静逸身边,静逸伤重不已,见了她更是焦急道:“都乱成这样了,你还来做什么,还不快走?”
“我不走,我要想办法救厮诺跟楚茗烟。”孟梨一根筋道,她与她们都是朝夕相对的情谊,此刻见她们落入了拜圣教手里便想着法子救她们出来。
“就你的功夫,恐怕还不够人家一招半式的,连你静岸师伯都已经――”说到这里,静逸情绪牵动得又扑扑掉了眼泪下来。
孟梨一向皮实,平日里没少挨静岸的板子,对这个严苛的师伯是又恨又怕,此刻听闻其死讯一时间却也是难以接受,好端端的一个人竟说没就没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不管怎样我都不能丢下一个人独自逃命!”生死面前孟梨依旧笃定道,说完一个娇小的身影转瞬没入群雄乱战中,静逸想拉也拉不住。
厮杀之中无人在意她一个小丫头,她的脚力也飞速,不稍许就已经窜到了押着厮诺与楚茗烟的拜圣教黑衣人那里。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十分机警,孟梨躲在石栏之后自认不是这些个人的对手,却有不肯轻易放弃。她平日里脑袋空空毫无城府计策可言,但是危急关头,也有些急中生智的智慧,从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儿,暗中凭着指尖的寸劲抛射出去。
石子儿不偏不倚打在了他们的小腿上,黑衣人酸痛之下慌忙跪地,孟梨转眼飞速冲了过去朝着他们几个人脑后的狠狠劈了一记手刃。后脑本就是要害,这几人凭空挨了一击后立即眼冒金星,瘫软在地。
孟梨得了手之后,开心不已,原来这帮人都是酒囊饭袋般好对付。实则是她近日内力大增,功力与日俱增而不自知,加上人长的小巧,动作又快,夜幕之中实在很难发觉她动如脱兔的招式。
她这一开心,接着就得意忘了形,以至于等到厮诺惊呼一声:“小心!”才如梦初醒发现早已有人到了自己身后,一转身那人手法更是快,早就飞速点住了她的穴道。
叶笙欢捏着扇柄将孟梨下巴轻轻挑起,孟梨那懵懂的脸上一双眉眼又惊又奇,叶笙欢将她的容貌瞧完整了后眉毛随即一弯,啧啧笑道:“虽不及刚才那位初尘绝艳,却也是个清丽佳人,难得难得!”
孟梨惊讶地皱起眉头,她大哥打小就说她长的还没有自己身边的侍婢竹篱有模样儿,她二哥是从万花丛中游历过来的,则说只要嫁妆足够殷实长的不好也是能嫁出去的。因此头遭被人夸长得难得,孟梨有几分开心但出于对方是个魔教登徒子,她又开心不起来了。
此时,毫无来历一记长剑横空而出,气势汹汹地就要将叶笙欢的握着折扇的一只手给砍下来,锋利的剑光削铁如泥,叶笙欢的手惊惧缩回,整个人也吓得后退了几步!一个黑压压的身影疾驰而过,顺带将孟梨一把拽开!来人身上有伤,全力以赴下气息略微滞怠。
“师兄,你可来了!”楚茗烟一见是秦苏第一次如此喜出望外。
秦苏却对着孟梨气急道:“被人调戏了也不知道躲一下么?”
孟梨为难道:“我倒是想,可是我被他点了穴。”
“禽兽!”秦苏愤慨地呸了一声,立即出手解开了孟梨的穴道。
叶笙欢不屑一笑,一个纵身转手将厮诺脖子狠狠扣住,厮诺立即动弹不得,花容失色,孟梨心急不已恨不得立即冲上前撕了这个人,却被一只手硬生生拦下,秦苏的身子立即走在了她的跟前。
“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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