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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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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心痛,如果就此将这些人埋掉了,不仅可以让他们入土为安,也能叫这位老人家宽慰许多吧。
于是孟梨当下便挽起袖子,在这断壁残垣间找出两把已经锈迹斑斑的残剑出来,权当做了铁锹使,开始用力在地上挖着泥土。那残剑十分短小,且早已失了锋利,孟梨用力用它戳着地面挖掘着甚是吃劲,好在她脑袋不笨会用些巧劲,挥汗如雨不久后,终于在地面上掘出几个深浅不一的坑坑来。
在孟梨挖掘的时候,那老人家便停止了哭泣,转过头来看着她在干什么。等孟梨挖好了与地面骸骨数量相同的坑洞来后,他才明白,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娃娃想要掩埋掉自己徒弟们的尸骨,当下心中不甚感动。想他在这荒郊野地里一个人如鬼魅一般呆了将近二十多个年头,外面的那些还记得他的那些玄门中人却巴不得他早已死了才好。可是老天不知为何仍旧没有收走自己这把老骨头,让他在这里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地活着。渴了就靠接天上的雨水解渴,饿了就吃些野地里的浆果、蛇虫等物果脯,十分的惨淡苦厄。有时候,他都觉得,老天让他这样活着其实是一种惩罚!可他无怨无悔的接受!
“前辈,我们把你徒弟们的尸骨拾掇一下,就地掩埋了吧!人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想来他们以后也能好好的在地下安睡了。”孟梨走到他跟前小心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惹得他发起狂来。
那老人听闻此言,忍不住鼻子一酸,当下老泪纵横,对着散落一地的累累白骨内疚不已道:“为师真是痴傻得不是个人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把你们掩埋起来,好让你们九泉之下,魂魄安歇!”
接着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在荒地里小心翼翼地捡起散落的骸骨,孟梨一边捡一边默念着:“阿弥陀佛,莫怪莫怪!”来给自己壮胆。
而那个老人一边从尸骸的身形默默辨认自己的徒弟,一边止不住的流泪。
“这个是小六,他最机灵了。”老人指着一具身形较小的尸骨道,虽然骨肉化作尘泥但是那腰间的璇佩却依然能叫他认出这具骸骨的身份。
白发送黑发人,乃是人间一大惨事,孟梨也跟着五内郁结,悲伤不已。
等将尸骨都收拾齐全,完完整整地躺在深坑之中,那老人已经嚎哭得不成样子。孟梨只好自己动手将泥土推搡覆盖住坟坑里,无论他们生前如何如何,转眼就是一堆白骨,此刻便尘归尘,土归土了。
“各位师兄,我叫孟梨,我年纪小今日无意路过不知是否冲撞了你们,但是你们的样子也吓着了我,所以我们就算扯平了。”孟梨跪在几个新培上土的坟茔双手合十,默默祷告着,“但是茫茫人海,这也算是个缘分,今日我将你们就地掩埋,但愿你们入土为安不要再被风雨所侵蚀。你们若泉下有知,就多多保佑你们的师父吧,他年纪大了,却仍旧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实在是可怜。”
那个老人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孟梨做着一切,等孟梨祷告完之后,他清醒道:“你这个小闺女与我老头子素昧平生,却帮我埋葬了这些枉死的弟子,究竟有何用意?”
孟梨听他此言,伸出挖掘之时被磨出血泡的一双手道:“前辈,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会有所有何用意呢?”
那个老人目光森然道:“我怎会知道你有何觊觎?”
孟梨见他这般警惕,只当他受尽了旁人没有受过的苦楚所致,并不为意道:“我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觊觎呢,我跟我那些朋友们打赌来禁林,谁知道这里是这般阴森破败。我看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尸骸,想起我爹说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所以我就想把他们埋了。”
“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热心肠。”那老人道,“你既为玄门弟子,那你的师父是哪一位?”
“我师父是静逸真人!”孟梨大声道。
“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什么时候静逸那小丫头都做了真人了!”那老人低头叹道,接着抬头道:“静逸是静字辈里头最安静也最心地最善的一个,你做了她的徒弟自然也如她那般良善。但是,小丫头,老头子我劝你一句,日后不要这么心善了。这世人皆怕鬼,可是心肠都比鬼还要狠毒,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将来一定会吃亏的,人心难测啊!”
“我知道的前辈,可是我爹常说,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宁可自己吃亏一点我也坦荡地活着!”孟梨当即拍着胸脯笑道。
那老人见她小小年纪品性就已经这般纯良,当下忍不住道:“如果真儿当年有你一半,也不至于沦落成那样。”接着对着孟梨大声道:“你既是玄门弟子,又是静逸座下的,想来功夫不弱吧,来,练几招给我老头子瞧瞧,如今玄门的功夫是何等模样。”
一听说要练功,孟梨当下扭捏起来,红着脸道:“我,我入门尚浅,还不曾习得好功夫,练出来怕是辱没了师门。”
“嗳――”那老头大手一挥道,“哪个人一生下来就是绝顶高手的,不都是从一点点开始的,你不要怕且将会的练一练,我老头子自然不会笑你的!”
孟梨听他一说只好当下提气沉入丹田,双脚并拢,收拳垂于腰间,接着便将自己平日里最熟练的一套“五禽拳”奋力打了出来。
五禽拳顾名思义乃是由五种飞禽演化而来,是玄门入门拳法。起拳如白鹤腾飞,走拳之时迅猛如鹰扑雀鸟般凶猛,极其讲究寸劲的爆发力。整套拳法环环相扣,最适合近身搏斗,但招式之间极其考究身形和足下的走位。一拳之力皆发于足下,以脚腕向上腰板的马步转圜至上身手臂,再由骨骼肌肉喷张之集于一拳之上瞬间爆发!
其外形如飞鸟潇洒,但爆发力极强,可谓形神具备。因其对步法和马步这些基本功极其考究,因此被引为玄门的入门拳法。
等孟梨终于毫无错漏地将整套十二式打出来后,坐在地上的老人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孟梨道:“老头子我活了七十几岁,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将五禽拳打得这么一板一眼,好像根本不是在打拳,而是在默背拳法一样死板!整套拳法完全没有一丝的潇洒不说,这拳眼扫过我耳边居然连拳风都听不见!这么软绵无力的五禽拳,亏得你师父脾气好,要是换了我,早就气死了!”
孟梨听闻,当下自尊心受挫不已,一时间又羞又愧道:“前辈说好不笑话我的。是,我是功夫差,可是功夫好又有何用呢?人人都是天下第一的话,世间就没有不平之事了么?”
那老人立即止住了笑,望着不远处一座座坟茔,黯然道:“是啊,武功再高又如何呢?到最后还不是黄土一堆,草没了!”接着他站起身,对着孟梨道:“但是,老头子我看到你打的这么绵软无力实在是技痒难耐,还是打一回真正的五禽拳给你瞧瞧!”
说完那老人立即运气,猛地出拳,挥洒之间犹如白鹤起飞灵动蹁跹,转眼急转几下几个猛力的拳法走过后犹如饿鹰扑食,凌厉迅猛!每一招每一式之间,一道肉眼所无法捕捉的神韵贯穿始终,仿佛天地所有灵气都汇聚他多变的身形之中。末了一记“天高任鸟飞”更是收放自如,气势如虹,转眼他猛地一拳带着无比刚猛之劲力砸在一块坚硬石块上,转眼那块石头在那老人的血肉之躯下一下化作齑粉散去。
他没有年轻人的血气旺盛,这一拳走的完全是自家深厚的内力!
孟梨站在一旁已然看得呆了,目光中乍现出惊羡之色,胸中莫名地涌动着一股激动之情,久久无法平复。
“小闺女,我这老头子的拳法如何?”那老人平复了气息,席地而坐道。
“简直是,无与伦比!”孟梨立即道。
“老头子的功夫这么好,你想不想学?”那老人扭头望着孟梨,脸色和润道。
孟梨心中一阵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怕我太笨,你教了会气死!”
“哈哈哈!”那老人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须大笑起来,继而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想当年不知道玄门中多少顽劣弟子拜在我灵禅子座下,无一不被我训得服服帖帖,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只要你想,我老头子就收你这个弟子!”
孟梨摇了摇头道:“前辈的美意,我本不该拂逆,可是我已有了师父,断不可再拜第二个了!”
“迂腐!”那老人转脸怒斥道,“谁人规定,一生只可一个师父的?你这样分明是瞧不上我老头子的武功,故而在此顾左右而言他!”
“不不不!”孟梨连忙摆手道,“前辈的武功当真是厉害之际,只是,我今天这么晚出来其实是为了一个赌约,至于拜师这事有些突然了,我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漫过漫天的星辰,转眼东方已经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孟梨见夜色已经快要藏不住黎明的晨光,当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在此呆了许久,于是急道:“前辈,天都要亮了,拜师的事情暂且搁一搁吧,我得回去就寝了,否则明日的早课我肯定爬不起来了!”
那老人见她这般着急,不好强留,只能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待道:“小闺女,那你明日还来么?我老头子可是会在这里一直等你的答复的!”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前辈,我真的要走了!”说完孟梨重新提起地上的四个灯笼,屁颠屁颠地越过断壁残垣,直向着自己寝屋奋力跑去。
“这女娃娃根基不错,只可惜不在此上用功,故此功夫一塌糊涂,若叫我好生调教一番,将来定是武林奇才。”那老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默默道,“只可惜,不知道她明日会不会来?”接着他望着地面上孟梨新垒的坟茔又道:“她都不忍看着我这些与她并无瓜葛的徒弟们暴尸荒野,既然这般心善想来不会将我一人忘记在此,哪怕她一时没想好不来,我也会等下去的!”
接着他抬头望着湛蓝如墨的苍穹,脸上满是深深的幽思道:“我只求这一身功夫能够后继有人,好替我手刃了那个逆徒,如此才不愧对九泉之下的那些枉死的徒弟们!”
第二天的早课上,所有人都在通背这几日新学的武功心法,孟梨的头困顿得好似小鸡啄米一般将下巴来回磕在课桌之上。她不得已之下只好强打着精神,从头开始背起,可是每当背到:“五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睛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之后她的神智随着眼皮子迷蒙得合上后便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接着头顺势往下一垂,下巴便重重地磕在桌面上,一阵酸疼将她惊醒,有几次舌头都被牙齿给磕破了。
直到朝饭的钟声隆隆大作,她才觉得这一早上她是无比的煎熬。
饭堂子里的粥菜咸香萦绕在孟梨鼻尖,可是却没有勾起她五脏庙里的米虫,她打着铺天盖地的哈欠拿回了饭食往椅子上一坐,还没张嘴头已经轰隆一下栽进粥碗,幸好一双大手提着她的发髻往后用力一拽,她才免于此等厄运。
“啊!”孟梨吃痛地叫了一声,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捂着拽得生疼的脑壳子,她忙回头看是谁这么不留情面,却对上秦苏那张冷冰冰的脸。孟梨有些惧怕这个人的严苛和冰冷,当下便转过头心虚得不敢再看!
“你!”秦苏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教训起来道,“最近的睡功真是见长了,早课睡,吃饭也睡!孟梨,你来玄门是打摆子的么?”
秦苏戳得十分用力,孟梨也疼的要命,一张脸阴沉沉得近乎猪肝一样的难看,她自小被宠惯了,除了家里那个不可一世的母亲还没有第二个人敢这般数落她的不是,此刻心中更是满满的恼怒,转脸反唇相讥道:“我哪有秦苏你厉害,你揭人短处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好了,想来日后可凭着这点功夫在师父们面前打尽小报告,出尽风头了!”
“我这是为你好,你竟这般不知好歹?”秦苏当即沉着脸怒道。
“恕我承受不起你这般为我好,当真是受宠若惊了。既然你这么有心干嘛不用在自己身上,偏要管别人的闲事呢?”孟梨立即道,“还是管好自己吧,心思用在别人身上别人未必会领你的情!”
秦苏一张脸满是怒气,已是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平日里他总是绷着一张僵硬的脸,没有知道他的表情,此刻这一怒却令无数其余弟子们感到惊惧不安,纷纷将脑袋埋在了饭食里,大气不敢出一个!
他伸手指着孟梨一字一句道:“你等着!”说完怒气冲冲地端着自己的饭碗拂袖而去。
………………………………
第九回 艰难的马步
“等着就等着!”孟梨冲着秦苏的背影大声道。
这时宋子贤拿着自己吃干净的饭碗走到孟梨跟前,带着戏谑向她警告道:“你完蛋了,秦苏这个人可是很小心眼的!”
这一点孟梨不是不知道,某次秦苏奉师命下山办一些事情,路上遇到了一些不知好歹的市井无赖,见他脸生的很且是个愣头青便打起了主意,想要讹诈一些钱使使。当时秦苏也如今日这般沉着脸,道了一声:“你等着!”说完三拳两下将这帮人连番打趴在地上,那些人没想到自己一青壮汉子居然败在一个少年手上,当下不服气重新挥着拳头上前揍人,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捉到一分,就被秦苏连腿脚一并被踢残了一般倒在地上。几个大汉乌青着一张脸,跪在地上,一连大喊了好几声“少侠饶命”,哪知秦苏却没有打算饶过他们的意思,当下拎着几个酒囊饭袋的破皮无赖到了他们的堂口那里。里头当时在忙着什么不知道,但是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秦苏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留下满地的破桌子破椅子,还有十来个鼻青脸肿的破皮无赖在地上惨痛哀嚎。
此番顶嘴委实长了自己的颜面,但是惹毛了这个僵尸脸下午的拳脚课上少不了又要吃些苦头,孟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宋子贤接着又道:“你今日这般萎靡不振,莫非昨日真去了禁林?有没有见到本门的白狐?”
孟梨此刻心里好似浪里翻船般七上八下,当下没好气道:“白狐没有,白骨倒是一堆,你要几根?”
“啊?”宋子贤惊道,“你真去了?那里还有白骨?怎么这么恐怖?”
孟梨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森森道:“不止呢,那里面瘴气环绕,到处是残砖瓦砾,还有诸多的鬼火飘来飘去,你要是这么想念那儿,他们保准今晚上趴在你床头找你!”
禁林本就诡异,宋子贤听孟梨这般描述后当下惊出一身冷汗,面色难看道:“我,我对那儿一点都不感兴趣,我还得洗碗呢,我先走了!”说完立马脚底抹油地一溜烟跑了。
下午烈日当空,蝉鸣之声隐没在斑驳的树影间此起彼伏。干燥的地面上被烈日晒得白花花的,一个马步蹬住后顿时尘土飞扬,好不呛人。却是这样的天气,讲究外练筋骨皮的武学宗旨,众家弟子依旧汗如雨下地跌爬滚打。
秦苏依旧双手别在后背,一边喊着招式一边在挥汗如雨的众位弟子间来回巡视。
“停!”秦苏突然对着一招“水底捞月”作出停止的口令,所有弟子都保持着下蹲上推的姿势像是被点住穴道一般定在原地。秦苏一一走过弟子面前,纠正着他们横七竖八的姿势,但到了孟梨面前他当即停了下来,望着她微微抖动的双腿抱着肩膀道:“入门怎么也有两年多了,你却连个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稳,像话么?”
孟梨屏住呼吸艰难地保持着这个动作,都没有力气来回答他,秦苏却很有力气地大声呵斥道:“出来!”孟梨无奈地摇摇头,极其不情愿收回招式,耷拉着脑袋走出来,秦苏对着她道:“力始于足下,马步更是根本,你且去那边好生扎一回,扎稳了再来习练其余的武功吧!”
孟梨心中犹如猫抓般极不情愿,这不情愿的火星子却被秦苏那严厉的目光给一下子生生浇灭,她只好走到烈日下重新稳稳地扎了一个马步。
“不错。”秦苏笑道,他平时本不苟言笑,此番一笑却叫人一下子胆战心惊起来,果然孟梨接下来听到他并不轻易作罢道:“今日太阳这么大,诸位暂且到树影下歇上一歇,至于你,孟师妹,”他转过头来对着孟梨道:“将这个马步好好熟悉一下,扎上一个时辰再作其它!”
一个时辰,孟梨望了望天上刺眼的毒日头,忍不住大声道:“就因为早上我顶撞了你,你就这样公报私仇么?”
“早上?早上有过什么,我怎不记得了?”秦苏转脸问道。
“你!你就是一个小人!”孟梨大声骂道。
“是你的马步太糟糕,我这才好心指点一二,至于早间发生了什么,我的确不记得了,两者也毫无任何关系。”秦苏冷道,“你若觉得我是在公报私仇,是个小人的话,我便陪你一起扎这个马步,我扎多久你就扎多久,如何?”
“男子汉大丈夫,敢说敢做!”孟梨立即不相信道。
“好!”秦苏朗声道,说完他当即沉下腰板,一双膝盖垂直蹲起,转眼一个马步稳如磐石一般立在地上。秦苏的马步就像一把弦丝崩得紧紧的弯弓一般,坚韧有力,纹丝不动。周围的弟子们练武也有了时日,却都对其这不动如松的马步叹为观止。
孟梨望着他,咬了咬嘴唇,当下也直起了腰板子,板板正正地扎着马步。
白晃晃的日头将大地炙烤得焦灼一般,蝉鸣声有一阵没一阵地发出咯吱咯吱声,未几秦苏的面颊上汗水如同溪流一般顺着他的腮帮子一滴滴滚落,孟梨的后背已经汗水浸湿。二人却依旧纹丝不动保持着马步的姿势,石雕一般立在那里。众位弟子望着他二人,赌气一般谁也不输给谁的比着马步,都担心他们的身体是否受得了这暑气的蒸烤。
“要不要,去叫师父过来?”楚茗烟在旁小心道。
“这样子下去可得师父来才行。”宋子贤道。
“没用的,师父今早就出门讲学去了,跟静玄师伯们一起走的!”曲文昌立即道。
“那这可怎么办,他们俩万一热出个好歹来可不得了!”楚茗烟满是担忧。
宋子贤见状忙走到孟梨身边道:“孟梨,你就别逞强了,秦师兄每日单单马步就能扎好几个时辰都不动一下,你跟他置气他能一口气扎到明天都说不定呢!你这身子骨怕是经不起的,熬坏了可没人照顾你!”
孟梨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对他的话根本不予理睬,宋子贤只好对着秦苏道:“师兄,孟梨功夫不好不是一两天了,你要一下子把她教好是不可能的!你何必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呢,她就不是块练武的料子啊!”
“你说什么?滚!”孟梨对着宋子贤大声吼道。
“我没说错,孟梨,一个女孩子家只要会做饭就可以了,将来侍奉夫君伺候公婆带好孩子就不用愁了!习武不过是强身健体之举,没什么大用场的。”宋子贤当即苦口婆心道。
“你给我滚,这么瞧不起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孟梨立即坡口大骂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家里早已给我定了因缘。”宋子贤摸着自己脑袋有些腼腆道。
孟梨见他居然还有心思这般讲话,当下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你还留在玄门作甚,还不赶紧回家娶老婆去,说不定晚一步就被人家拐跑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滚!滚!滚!”
孟梨一连几个滚字,吼得很是带劲儿,宋子贤当下伸手挡住她嘴里喷溅出来的吐沫星子,道:“我走,我走,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关心你么?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孟梨见他这么婆婆妈妈,当下龇牙咧嘴作出咆哮地犬吠之状,宋子贤也不再多逗留,立马跑回了树荫下。
一旁的秦苏听她几声近乎犬吠之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就算你做菜手艺再好,这么个凶悍模样,也是铁定嫁不出的!”
孟梨并不引以为耻,反而大声回击道:“就算你的武功再好,这么个装腔作势的模样,也是铁定讨不到老婆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唇枪舌剑后又归于平静,任凭身上汗流浃背依旧将身下的马步扎得稳当当。
六月天说变就变,巨大的热浪侵袭之下,天地之间闷得没有透一丝风,周围的树叶一动不动地饱受酷晒。不久瓦蓝瓦蓝的天公就招来了几片乌压压的云彩挡住了日头,转眼之间云海翻涌原本亮堂堂的晴朗天色急转直下成了蒙蒙亮的黄昏。吵杂的蝉鸣也收住了声,偌大的武场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除了孟梨和秦苏还在扎着各自的马步。
汹涌的云海,炸出一声惊雷,地上现了几滴子斑驳的雨点子后,雨水顿时瓢泼而下,其余弟子不停地喊着那两个石雕一样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的叫喊声。天地转眼陷入巨大的雨帘之中,雨水狂打着二人的身子,在他们身上溅起一道细密的雨雾。
冰冷的雨水打得孟梨惊起一个激灵,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拼命咬着牙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浑身酸麻得本已经失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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