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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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浮华苍生，浩浩凡世。

　　　　华灯初上，酷热下沉寂了一个白的城市街道再次喧嚣起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人声汽笛声连成一片……

　　　　偕伴而行的老人，带孩子遛弯的夫妻，相偎喁语的情侣，各种排档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香气弥漫。

　　　　“快看，流星！”一个年轻女子在男朋友身边兴奋指着上。

　　　　初黑夜空，三条光带中滑过，灿烂而神秘……

　　　　听到声音抬头望的人们惊呼：

　　　　“好大的流星！”

　　　　“比哈雷彗星还大……”孩子嗓门最高。

　　　　几个骑单车的中学生停下车。

　　　　一个男生挥着拳头向同伴喊道：“一定是驭剑飞行的剑仙！”

　　　　“妈呀，我还鸿钧呢，剑仙个头！”

　　　　“是不是想赖账啊？快点，羊肉串的走！”

　　　　不远处一个卖蛋饼的摊位，忙碌的摊主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来到妻子旁边声道：“青萍散人、玉泉老母、珍珠阁主又去人界边荒了。”

　　　　妻子用干净的毛巾抹去额头汗水，才道：“你又动心了？”

　　　　摊主搓搓手，面对妻子有些局促：“我不甘心。”

　　　　妻子叹了一声，细心劝道：“我不是阻你去破仙障。登仙问鼎不但是你，也是我的夙愿。但是我们一连去了三年，三次不成表明我们的实力不足，现下最应该做的就是寻找各种机会开悟明法，突破最后一层迷障。最后半步走不出去，去多少次都白搭。”

　　　　摊主按下浮躁之心长呼一口气：“唉，是我流于表面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回要去哪处外，结果如何？”

　　　　妻子摇头：“看方向应该是昧西之地的长云外。光是闯过长云外围的绝地箭漠，就要元气大损，再破仙障……多半要负伤而回……珍珠阁主与我们有点交情，我们还有三粒固气丹，匀他一粒吧。”

　　　　“好。”

　　　　*――*――*――*――*

　　　　这里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西极仙土：长云外。

　　　　今年，长云外南域赤海的主人杜铉，在历经三万七千年、换了上百个老婆之后喜得贵子。

　　　　做为一心为了儿子女儿顽强奋斗了两千年的男人，杜铉没忍住，哭了。

　　　　三万七千年是杜铉修炼仙武的时间。

　　　　前三万五千年杜铉净在打架杀人……不，净在磨炼修行。

　　　　一晃三万多年过去，转回头，杜铉才发现名头有了，一方霸主也做了，但他还是一根儿可怜的大光棍，赤海宫里养的全是前面老婆的三伯六叔七大姑八大姨塞过来的子孙后人，一群白眼狼全在打他死后的主意。

　　　　于是，杜铉开始生孩子，而今总算盼到头了。

　　　　……

　　　　“夫君，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凤君君声问着杜铉。

　　　　她的儿子既嫡且长，这个大妇她做定了！

　　　　凤家那起子人，你们等着，看姑奶奶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杜铉转动赤珠的手一停：“呃……对啊，起名……我得给我儿子取个好名。”

　　　　杜铉抬起手里赤珠眼睛一亮。

　　　　“赤髓珠……这珠子无甚玄妙却有些来头，名字也不错。杜氏赤海、生母凤氏，雄者亦凤、海宫骨血……我儿子就叫……杜凤髓！”

　　　　赤珠滚进婴儿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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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小父子

　　　　瑶花往复开过三回，人界如昨，赤海宫杜凤髓却已经三周岁了。

　　　　的人儿，头顶银冠，穿着精致的银袍，坐在崖顶武场边的一块大石上，捧着一卷帛书有味读着。

　　　　武场中（）央，被一个身长过丈的彪悍之人盘踞。

　　　　此人赤着上身、腰系甲群，贲鼓的筋肉、刀兵不伤的胸膛、巨硕的大腿力如张弓，轻轻一搓碾碎金石的大脚腾挪如风，上冲如飞鹰出巢，周边元气激得溃不成军……

　　　　“呼、啊！！啊……破！！”

　　　　黑发飞舞，长刀破空，十刀齐发，十记匹练般的刀光带起十条烈焰长蛇飞入海中……

　　　　“轰”，数里海面被斩出十条裂口直入海底。骤然冒出的狂热水气窜到空中“嘭”地十声连暴，地动山摇。

　　　　“舒服！！”杜铉虬龙般的大胳膊转动手中隐生红光的赤凤长刀，汗水滴滴答答落在脚下。

　　　　杜铉自得一笑。

　　　　赤海宫是长云外“三文二武”中的两大仙武圣地之一，他就是赤海宫主。

　　　　上个月的千年会武，杜铉力挫三大仙宗仙圣和圣真洞一大武圣，成为接下来一千年长云外第一人。

　　　　然而今演武不是死战，还有爱儿在侧，杜铉只用了百不足一的力量，可是即便如此也是刀凌长气贯长虹，简直帅呆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激起儿子的向武之心

　　　　当今之世，只要有人看到杜铉的本事，无人不服，多少才俊哭着喊着不得其门而入，众多仙族捧着美人想要联姻。

　　　　可是……

　　　　“凤髓？”

　　　　这么大动静，儿子竟然赏也不赏他一眼。

　　　　“嗯？”杜凤髓扬起脸。

　　　　目如点漆，肤如珠粉，如是仙玉雕琢……一切的一切堪称完美……

　　　　杜铉醉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是的他儿子，是他的儿子。

　　　　杜凤髓是杜铉的眼珠子，恨不得顶在头顶上。

　　　　只要儿子想要的，杜铉追星赶月也会弄来。

　　　　杜铉轻手轻脚在儿子面前蹲下，山般的影子轻易把杜凤髓覆盖。

　　　　“爹威风吧？”

　　　　杜铉眨眼睛尽量展示可爱，可惜相反，在杜凤髓的眼里，一开一闭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像铜铃。

　　　　杜凤髓很诚实地点头：“爹爹最威风。”跟龙卷风一样。

　　　　儿子夸一句顶别人夸一，杜铉从里到外舒爽。

　　　　“想学吗？”

　　　　摇头。

　　　　“为什么？”杜铉意外。

　　　　他都这么卖力，还打动不了儿子。

　　　　杜铉目视下，杜凤髓伸出珍珠一样漂亮粉嫩的手，四指一收剩下一根软软食指，在他磨盘般强壮的前臂、腿、大脚上一点，“好丑，不喜欢。”

　　　　气拔山海力败强者的真身，儿子居然嫌丑……

　　　　呜～

　　　　杜铉怀着最后一分希望：“那是喜欢爹爹的伟岸胸膛喽？”

　　　　杜凤髓眉毛向中间靠近一些：“爹爹的胸膛……够不到。”

　　　　杜铉瞬间中了一记窝心脚。

　　　　长吸一口元气，重提斗志。

　　　　杜铉拍着胸膛壮烈激昂：“男儿当威镇下无所畏惧，轰轰烈烈方不负一身热血，凤髓不想屹立仙武之巅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么？”

　　　　“男人一定要热血？”杜凤髓雷打不动的脸要破。

　　　　“当然。”

　　　　“不喜欢。”杜凤髓脸揪在一块。

　　　　杜铉赶紧摸儿子。

　　　　这个蛋是不是下错了？

　　　　一只手护在胯前，挡下想要掏鸟的大手……

　　　　“我是男的。”杜凤髓抗议。

　　　　“嘿嘿……”大手主人不好意思收回。

　　　　杜铉也觉得不会错。光摘星楼的摘星镜，他就给儿子照了一年。

　　　　“凤髓，爹真要跟你好好谈谈了。”

　　　　杜铉捧起儿子放在膝头，父子两个坐在海崖之上。

　　　　一拨吞噬地元气的海煞呼啸扑来，周围百里元气一扫而空。坐在父亲膝头上的杜凤髓只感到凉风习习，身躯安心倚在强健手臂上，静静听着父亲话。

　　　　“凤髓不喜欢仙武，更不喜欢被逼学不喜欢的东西？”

　　　　“嗯，不喜欢。非要修炼仙武吗？”

　　　　杜凤髓只觉越来越高，竟是坐在杜铉膝头飞到上空。

　　　　身下千万里赤海赤霞漫，滚滚赤水，一座雄奇无双的巨岛从海下拔而起。上有十二绝峰，二十三道岭、三十三幽谷。十二绝峰如同十二柱，上面落座一片恢宏的仙宫宝殿，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赤海仙宫。

　　　　赤海主岛之外，还有上千出产丰饶的岛，像明珠一样散落无尽赤水，遥遥远去……

　　　　赤海之下，更是无穷宝库。

　　　　此时云蒸霞蔚、浩瀚飘渺，仙婢灵兽穿梭来去，一派大好的圣地仙景，杜凤髓霎时失神。

　　　　杜铉一手揽着儿子一手向下一划。

　　　　“凤髓，这就是我们杜氏的赤海圣地。

　　　　为了得到此地，五千多年前爹爹与上任赤海宫主柴东阳大战百日，方将对方杀死夺得此地。一战成名下知，赤海成了杜氏的赤海。

　　　　但是我杀了柴东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找我报仇，你道为什么？”

　　　　杜凤髓摇头。

　　　　杜铉道：“因为柴东阳是孤家寡人，哪有人管他的死活？赤海宫这些人只听命于胜利者，不会忠于某一人。所以，凤髓觉得，爹爹死了，会有人为我报仇么？”

　　　　杜凤髓马上道：“会，凤髓会。”

　　　　“哈哈哈。”杜铉开怀大笑：“好，爹爹还有凤髓。”

　　　　笑过半晌，杜铉把儿子移到肩头：“凤髓，你想过没有，不修炼连保护自己的本事都没有，哪有本事的报仇？有无数人对赤海虎视眈眈，我们父子要保住赤海，谈何容易？”

　　　　杜凤髓有些为难：“一定要修炼？”

　　　　“对。如果凤髓不喜欢仙武，爹还可以送你去宗门。”

　　　　两大仙武圣地之外还有三大仙宗。

　　　　“宗门不是也要修炼吗？”

　　　　“可是仙宗修炼和仙武不同。”杜铉摸摸儿子头顶。

　　　　杜凤髓张大眼睛：

　　　　“和仙武不一样的修炼？

　　　　可是爹爹明明过，浮动仙宗赖公成仙圣的仙剑惊魂动魄，当日要不是他在最后关头主动罢手，爹爹即使杀掉对方拿下第一人的名头，也要重创在他的剑下。

　　　　赖仙圣出身浮动仙宗，用剑；

　　　　爹爹雄霸赤海宫，用刀；

　　　　仙剑仙刀都是宝物，皆属兵器，为什么要你们不同呢？”

　　　　杜铉仔细教儿子：

　　　　“区别在于赖公成用的是有法之剑，爹爹是无法之刀。

　　　　有法、无法如同一文一武，文仙、武仙自是不同。

　　　　文仙修炼的是‘元气顺应和地认可’的法则门术；

　　　　武仙修炼的是‘压服一切，诸般束缚无不可破’的仙武战技。

　　　　二者一文一武又是一顺一逆，武当然比文暴（）力，逆当然比顺更难修炼，所以无法专破有法。

　　　　因此同境界，武仙常常比文仙厉害。

　　　　可是武仙成功太难，仙武战技需要五湖四海杀身成圣，流浪冒险是逃脱不了的命运。

　　　　修炼仙武最好是孤寡之人，武仙常常昙花一现，之后就绝户无人，所以仙武圣地只形成两处，还门下凋零。

　　　　文仙却可以通过宗门传承经久不衰，所以三大仙宗门人远超仙武圣地门人的数量。

　　　　岛上那些亲戚，就是在打爹爹死后的主意。

　　　　爹爹不想绝户就要有继承人，而凤髓必须修炼才能自保。

　　　　你想想，如今有了你和你母亲，如果哪一爹爹被人引出岛外，赤海宫无人镇守多么危险？”

　　　　杜凤髓眨动大眼：“好像现在引走爹爹，岛上就很危险，难道凤髓修炼有成之前爹爹不出岛了吗？”

　　　　杜铉嘿嘿两声：“我杜铉从不畏惧，有人敢来，就战！爹爹会把凤髓收入气海随身带着。谁都别想打你的主意。”

　　　　爹爹没带上母亲。

　　　　“爹爹不喜欢母亲。”

　　　　杜铉目光冷然：

　　　　“凤氏只是赤海圣地一个族，全族没有一个可以服众之人。只因是难得的仙武家族，爹爹才将你母亲选来，成为孕育子嗣的候选者。

　　　　这些女人生不出孩子，离开前会得到巨大好处；成功了，我就让她做赤海宫的女主人。

　　　　你出生便是半仙体质，六月话，七月走路、一岁开蒙，过目成诵，样样出类拔萃，爹比谁都高兴，却也怕你因此被人中伤。

　　　　所以我三年不出赤海宫，日日带你在身边，外面我疼你入骨，但那只是其一，爹最大的目的是防备你母亲拿你四处炫耀，让你过早进入别人的视线。

　　　　你母亲，不堪大用。

　　　　而今她身份尊崇，仆从如云，吃的是仙丹瑶果，喝得是赤液琼浆，在长云外风头无俩，全是凤髓给她的。

　　　　没有你，她什么都不是。

　　　　你母亲很聪明，发觉我的底限乖乖收手了，不然我绝饶不了她。”

　　　　杜凤髓低下脸。

　　　　母亲有很多短处，可是杜凤髓知道，母亲对他是真心的。她爱自己的儿子，明明怕爹爹怕得要命，还总是偷偷塞衣袜给他。

　　　　那些衣袜绣工很烂，却是母亲亲手做的。这也是杜凤髓在母亲身边喂养的七个月里，暗地记下的秘密。

　　　　有危险爹爹带走他，母亲会被抛弃。

　　　　爹爹可以不要母亲，杜凤髓却不想做没母亲的孩子，即使这个母亲并不聪明。

　　　　“爹爹，七岁修炼晚吗？”

　　　　杜铉道：“不晚。武仙跟文仙需要测体早修不同，修炼仙武，只要有毅力有勇气有胆色有无上韧性，什么时候都可以修炼，只是修炼的年纪越就能少受一些苦楚，时间也更充裕一些。三岁先熟练几招基础，四岁适合初学入门。”

　　　　杜凤髓手一拍：“决定了。四年后儿子七岁，如果那时还不能服爹爹答应儿子不去修炼，儿子和弟弟一起开始修炼仙武。”

　　　　“你个滑头，弟……”杜铉愣了一下旋即大喜。

　　　　“你母亲又有了？”

　　　　杜凤髓煞有其事点头：“而且还是个弟弟。”

　　　　杜铉眉毛一挑：“哦，凤髓这么确定？要是妹妹怎么办？”

　　　　杜凤髓掰着指头数了几下：“还有八个月弟弟出世，如果是妹妹，凤髓八个月后就习仙武。如果是弟弟……”

　　　　“如果真是一个弟弟，爹爹给你四年；如果不是，只给一年。”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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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奋斗

　　　　赤海仙岛最高处有十二绝峰。

　　　　十二绝峰直插云海，化身十二根柱擎起上面的赤海仙宫。

　　　　整个仙宫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部分，地位最尊崇的当然是位于最中心的归维主宫，也叫中宫；

　　　　归维宫本身也有三路殿群：东路、中路、西路。

　　　　中宫主殿是落于中路中线正中点的桐乡殿，主人杜铉。

　　　　桐乡殿两侧通过连廊还连通多处亭台轩榭仙阁楼，期间自然少不了草木花石碧池帘瀑的点缀；

　　　　桐乡殿内部则用隔断巧妙分成左右二室和前中后的三殿，中殿寝居，后殿集藏经休憩于一体，前殿空旷只能会客。

　　　　……

　　　　从武崖下来，杜凤髓一头钻进桐乡殿。

　　　　在后殿窗边的玉岸后方席坐，通灵鹤送上仙果，漂亮蓝鸟背来玉泉，做为琴童的琴妖叮叮咚咚传出轻柔的乐声，杜凤髓从一堆老爹随手丢下的鸡零狗碎中，翻出最后三颗赤珠，玉岸旁边地上则撂着七八个质地不凡的抽屉。

　　　　杜凤髓捏着珠子一个个打量，挥挥左手：“把东西放回去。”

　　　　旁边跳来两只猴，四手齐动哗啦几下把东西收进抽屉，然后胳膊夹着、脑袋顶着，蹦跳着送去了后殿。

　　　　“赤髓九珠终于齐了。”杜凤髓从腰带里抠出一颗珍珠一晃，三颗赤髓珠就被收了进去。

　　　　把纳物宝珠再次收好，杜凤髓随手从旁边矮架上抽出一本帛书。

　　　　帛书柔软轻若无物，一共十页已经翻到最后，上面记的是杜铉的修炼经历。

　　　　看完最后一段，杜凤髓手拄下巴思考起来。

　　　　难怪老爹这么在乎赤海，实在是俗世修炼太难。

　　　　如今凡尘俗世正在闹人灾，国度也好、大陆也好，人口急遽增长，以前发愁没有人口可以统治，而今却是人太多，生存资源变得极其珍贵，摩擦争斗无所不在，修炼更是镜花水月。

　　　　杜铉能在如此危困的环境下武破仙障化身成仙，简直就是一部传。

　　　　这辈子一开始就捞着一个这么强大的靠山，关键对他掏心掏肺的好，真是做梦一样。

　　　　要是死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杜凤髓乐不得多死几次。

　　　　可是这么好康的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么？

　　　　杜凤髓摇头。

　　　　再死一次，在猪身上醒来怎么办？更甚者一下没了，连用猪眼看世界的机率也没有了……

　　　　杜凤髓激灵一抖。

　　　　看来不光老爹要为保住赤海圣地而努力，他也要为了保护自己的美好生活而奋斗。

　　　　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从赤海仙宫下面的十二柱峰飞进仙宫，还传到了桐乡殿！

　　　　多大的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郑叔，怎么回事？”

　　　　殿外进来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是杜铉派给杜凤髓的管家郑伯年，杜凤髓称呼郑叔。

　　　　郑叔追随杜铉转战七千年不死，忠心耿耿，而今带着几十仙卫守护大公子。

　　　　郑叔躬身回道：“禀大公子，昨晚宫主以前第七位夫人的表侄孙屋里生下一个儿子，底下执事请来摘星镜彻查，发现又是一个换舍重生的。二总管已经带人把下面房舍封了，正在处理此事。”

　　　　处理，无非是拷问换舍者的来历、有无用处。

　　　　没有任何价值的，直接消灭。

　　　　大有来历者，赤海宫则会联系与其有关的势力进行交涉，以期结下某种交情。

　　　　来头不大的有用者也会留下性命，而做为保命的条件，此人必须进入外宫，终生为赤海宫效力。

　　　　赤海外宫全是换舍重生者，更是一个极残酷的地方。

　　　　一入外宫终生无脱……

　　　　就为这事，他爹给他照了一年的“照妖镜”。

　　　　“这是今年的第几次？”

　　　　郑叔道：“第三次。”

　　　　杜凤髓奇道：“以往千八百年也遇不到一个换舍重生的，怎么今年一年就发现三起？”

　　　　郑叔道：“这个主人也不清楚，要是能够连通上面，肯定会知道原因。”

　　　　上面，是指真正的仙界。

　　　　据长云外、碧云外、流云外、腾云外，是大仙界派驻镇守凡世的四处界。

　　　　由于四界与浩浩凡尘相接，处于最遥远的边荒，不时仙踪显现，于是四座外成为凡俗尘世公认的仙界。

　　　　杜铉飞仙，武破仙障破的是长云外仙禁，成仙上的也是长云外仙谱。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四座外设立之后，大仙界竟主动斩断了彼此联系，至今已经不知多少年；杜铉这样本可上界的仙圣，也滞留在下面。

　　　　“好了，没事你下去吧。”

　　　　“还有一事……”郑叔有些迟疑。

　　　　“哦？”

　　　　“是夫人的二哥求到夫人面前，言道他家的仙田被两个不明来历的地仙抢去，求夫人做主。主人正好在夫人处探望，已经指派五总管带人出宫了。”

　　　　老爹这次肯出手，看的全是母亲肚子里二弟的面子。

　　　　杜凤髓嗯了声：“我知道了。”

　　　　“东风馆大公子还去么？”郑叔临走又问一句。

　　　　东风馆是赤海仙岛的幼儿园，这群孩童从享受着成仙的栽培，不是仙人胜似仙人。东风馆身份最尊贵的自然是杜凤髓，可是最近才隐隐想起好像死过一次的杜凤髓，越来越不喜欢和那些屁大点的孩子混在一起。

　　　　“不去。东风馆以后交给二弟去带。”

　　　　郑叔欲言又止。做东风馆的孩子王，东风馆的家伙将来全是他的心腹随从，大公子不要就不要了，就是把几个突出的孩子收到身前也好。

　　　　杜凤髓看出郑叔的意思。

　　　　“郑叔，我知道你为我着想，可是我想试试其它修炼。二弟出生注定要把我的那份一起承担，仙武之路腥风血雨，有东风馆的人追随，我也能放心些。”

　　　　“大公子既然明白，郑叔也不多了。主人会在夫人处用餐，大公子不要晚了。”

　　　　“谢谢郑叔。”

　　　　杜凤髓咬着仙果喝着甘甜的泉水，手里握着一颗赤髓不断摩挲，不觉就到了晌午。

　　　　“去含春殿。”

　　　　叫上灵鹤、蓝鸟、琴妖、灵猴，杜凤髓起身出了桐乡殿，郑叔带着的一队仙卫连忙跟上，大大几十号。

　　　　一群人刚出归维宫西边的一道侧门，就见从盘旋在赤海仙宫外面的祥云下面钻上来几丝刺眼红光，一人暴喝“不进外宫，那就去死！”，接着底下就“啊”地传来一声妇人尖叫，转瞬即逝……

　　　　杜凤髓脚下微滞，随即开启挂在腰上的乘风御浪玉佩，带人向左飞去。

　　　　归维主宫后面就是赤海仙宫北宫，即后（）宫，含春殿就在后（）宫一处叫百花园的花海当中。

　　　　要杜铉什么都好，就是对待女人势利。本来数月不见问候一次，可是前脚得知又有骨肉，后脚就去探望凤君君了，这种速度，真叫杜凤髓无语。

　　　　不过凤君君应该很高兴，只有这种时候杜铉才愿意给凤氏一族些许好处，让她觉得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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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口

　　　　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