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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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口

　　　　餐食摆在含春殿前殿。

　　　　杜凤髓一进殿门就见杜铉紧挨着一个粉衣紫裙的俏丽妇人坐着，壮硕的身板让本就苗条的凤君君更加鸟依人，可是伊人神情僵硬为难，分明是三分恐惧七分无话可的样子。

　　　　爹，没看见母亲躲你么，你一个劲往上凑什么凑？

　　　　这两人也是醉了。一个对夫君轻度恐惧，却又指望对方稳固地位；一个不喜欢女人，还要指望这个唯一生出孩子的女人开枝散叶。

　　　　“爹、母亲。”

　　　　“凤髓！”见到儿子凤君君眼睛一亮，抬身挪出两个座位之远。

　　　　不用招呼，杜凤髓俐落坐到父母中间，凤君君松了好大一口气，杜铉也松了一口气。

　　　　面前老大一只碗，被杜铉堆了一堆肉鱼灵蔬，本来是杜铉夹给凤君君的，这时全便宜了杜凤髓。

　　　　“爹，母亲喜粥喜汤，赤海泛波青鳞鱼细腻肥美，不如让下面送些上来给母亲补身。”

　　　　杜铉闻听叫了声好，“夫人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成大真，赤海不但有泛波青鳞鱼对双身子妇人有益，还有醉香螺和猪面鲸的鲸胎也是大补……”

　　　　着杜铉扯嗓子叫人：“成大真，成大真，泛波青鳞鱼、醉香螺、猪面鲸胎弄些来！”

　　　　“诶诶诶！！”殿外跑进一个古灵精怪的鼠须老者。

　　　　真仙之上是仙圣。真仙分人、地、三境，人仙最低、仙最高。

　　　　这位老者已是仙，还是最早追随杜铉闯荡的老人儿。杜凤髓听成大真私刑最是毒辣，犯他手里没有撬不开的嘴。

　　　　成大真是杜铉第一心腹，夺得赤海宫此人自然是赤海七位总管中的大总管。

　　　　“主子，后厨现在就有醉香螺，属下现在就让人煮些给夫人送来。”

　　　　“快去。”杜铉催成大真去了。桌上一时无语，尴尬起来。

　　　　杜凤髓只得没话找话：“母亲，二舅家仙田很多？”

　　　　凤君君心看了一眼杜铉才道：“不多，灵田百亩，仙田只有十亩，因为他家仙田的田力一亩当别人家十亩，栽植的凤铃草品相极品，收入很是可观，被邻城的赵家惦记才有了这次横祸。”

　　　　杜凤髓不解：“二舅是赤海宫姻亲，赵家不知道吗？”

　　　　凤君君声道：“这……你二舅他们故意的。娘瞧着不太像。”

　　　　你都瞧着不对了，二舅肯定没实话。

　　　　杜凤髓呵呵两声。八成又是从其它三个外搬来的外来户，凤家遇到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和外来户怼上了？

　　　　“爹，赤髓九珠是哪来的？”杜凤髓早就想问了。

　　　　杜铉顺口道：“柴东阳留下的东西。一开始珠子不断浮出古字，我高兴过一段时间，可是反来复去不是呵就是呬呼嘻，不论发声、默念、存想都没有效果，后来爹还用血炼过，九珠依然不变，仿佛就是普通的珠子……柴东阳肯定也钻研过此珠，后来弃在杂物当中。我同样不得要领，把它们扔在桐乡殿，凤髓有所得？”

　　　　杜凤髓在碗里戳戳筷子：“现在所得还早。爹，我要一个岛可以吗？”

　　　　“要岛做什么？”杜铉问。

　　　　杜凤髓抠抠下巴：“嗯……就是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杜铉眼睛一闪：“修炼？”

　　　　杜凤髓见到老爹的眼神一抖：“不是修炼，是研究！”

　　　　杜铉哈哈大笑，点点儿子脑门：“研究，你这个脑袋瓜子怎么长的。要不是摘星镜照过一年，爹都以为是个大人了。成，让你郑叔带你去挑，但必须在主岛十里以内。”

　　　　“凤髓，你要到岛去？你这么，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咱们还是别去了。”凤君君急了。

　　　　儿子有其它地方去，在主岛的时间必定减少。

　　　　杜铉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在含春殿常住，这时不能没有儿子。

　　　　“母亲放心，儿子还会回岛居住，就是把在桐乡殿的时间挪一部分去岛。”

　　　　杜凤髓深知凤君君的水深火热。不过二弟还在母亲肚子里，老爹想做点别的也得过段时间，母亲最多有些不自在罢了。

　　　　老爹又不是瞎子，母亲不对他肯定会撤。凡能影响未出世孩子成长的事，老爹是不会干的。

　　　　互有所求，就要学会互相忍受。父母的这个局面，杜凤髓没辙。

　　　　“这样啊……”凤君君苦着脸把一只虾夹成两半。

　　　　在主岛的儿子和在岛的儿子能一样么？

　　　　儿子在主岛，即使见不到，她也觉得有主心骨；

　　　　儿子去岛，凤君君立马觉得发虚起来。

　　　　以后还要面对对面这么大的一只，想想头就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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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早，郑叔带人准备出岛。

　　　　大公子出岛自然可以去府库搜罗东西。只是东西出了宝库么……就归杜凤髓所有了。

　　　　归维宫上空停了三条飞舟，一条是摇头摆尾的海牛舟，一条背生两翅的飞鱼舟，最后一条则是巧的青龙舟。

　　　　杜凤髓上青龙舟，海牛舟和飞鱼舟护在两侧，刚要出发，杜铉落到舟上。

　　　　“宫主！”

　　　　“爹，您怎么来了？”

　　　　杜铉笑嘻嘻讨好儿子：“爹陪你寻岛。”

　　　　“儿子就在岛外十里的圈里，不是离开千万里。”

　　　　杜铉巴巴望着儿子。

　　　　“好……吧。”杜凤髓妥协。

　　　　“凤髓，爹抱你。”杜铉张开大胳膊。

　　　　杜凤髓默默盯着老爹。

　　　　知难而退、知难而退。

　　　　显然杜铉不想退，眼睛里一片温柔：“凤髓，你才三岁，爹爹抱你也就这个时候了，再大点就没有机会了是不是？”

　　　　……这是哭肉计。

　　　　难为老爹这么大的身板，把可怜兮兮演得出神入化。

　　　　“呵——”杜凤髓眯着眼睛：“就一次。”

　　　　“好嘞。”杜铉大手托起儿子举到肩膀。

　　　　“坐肩膀还是骑大马，还是骑大马稳当。”

　　　　杜铉抄起儿子就往脖后放。

　　　　杜凤髓瞬间想起老爹一直没能摸到的胯间鸟，“慢，坐肩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奸计。骑大马，两腿卡上你老的脖子，我的鸟就被摸到了。

　　　　滑头，心眼真。爹想摸什么时候摸不着？

　　　　父子俩眼光一碰各自收兵，杜凤髓稳稳落在老爹墩实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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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龟

　　　　青龙舟摇着尾巴在水面上穿梭。

　　　　赤海主人出行，一干水下妖物尽皆沉在海底。但是再怎么潜伏，也逃不过杜铉的魂识感知。

　　　　难得出海，杜铉不放过任何一个教导儿子的机会。

　　　　随意摄了一条蛇鱼，十余丈的鱼身眨眼缩成数尺落入杜铉手掌。杜铉翻过没有知觉的鱼腹，指着上面四个突起道：

　　　　“这是一条即将进入十阶的细鳞鱼妖，腹下四处突起是将来化形萌发四肢的地方。它目前只是妖修，与外界的修仙者一样，勉强还算凡尘范围，却又能行风作浪不再是俗物。”

　　　　杜凤髓对着鱼妖仔细打量：“它的鳞很细啊。”

　　　　杜铉道：“细鳞鱼妖以鳞细油滑为特长，本身还擅长迷惑幻术，如果渡过仙劫成为妖仙，细鳞就会化成一件银光炫目的本命法袍，挥手间就能布下迷幻大阵，也算有些能耐。”

　　　　杜铉把鱼妖抛回海里。原本昏迷的鱼妖瞬间醒来，连忙向父子二人行了一礼，才心翼翼沉去水下。

　　　　“主岛以外都是海妖？”杜凤髓问。

　　　　杜铉摸摸儿子脑袋：“哪有那么多海妖。”

　　　　他指向海一线的远处：“离赤海仙岛越远，海物的等级越低，凤髓猜猜为什么？”

　　　　杜凤髓想了想：

　　　　“这个不难。

　　　　有血有肉非人的鸟兽鱼虫，开始修炼就称其为妖；

　　　　植木草石修炼其实属于精怪一流，但是俗世树妖花妖叫得长了，也就没了那么多讲究；

　　　　还有生灵物，修炼过后就是灵修。

　　　　最后加上修炼的人类，四者合称为修仙者。

　　　　修者修仙缺不了财侣法地。

　　　　身家雄厚才能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所以财是第一位。

　　　　侣，是道侣也是修仙者的圈子。有交流才有启发，有交流才有提升。

　　　　法是修炼之法。

　　　　地是修炼所需的洞福地。

　　　　但是财侣法地再怎么重要，核心仍是修仙者争夺的地元气。

　　　　赤海是长云外两大仙武圣地之一，赤海主岛更是赫赫有名的仙岛。

　　　　除了一些像儿子这样被赤海宫特别允许进入主岛的人以外，其它人要想踏上这座真正的仙土，凭借的只能是修为。

　　　　整个赤海，越靠近赤海仙岛的地方元气越浓，甚至在仙岛周围百里，元气已经达到仙气的级别。

　　　　一众妖修为了接近仙岛修炼尽快飞仙，势必会进行残酷的争夺与淘汰。

　　　　因此离仙岛越远的地方，海妖的修为越低，再远一些可能连海妖也不是，全是真正的鱼鳖虾蟹了吧。”

　　　　“举一反三，不愧是爹的好儿子！”

　　　　杜铉心，真不是他偏爱这个儿子，实是凤髓最合心意，再来几个孩子也不一定能比凤髓好了。

　　　　接下来杜铉不断实地取材，为儿子讲解各家海妖，等到选定岛，杜铉恋恋不舍被儿子赶去练武，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大半就被老爹这么搅和了……呼。

　　　　但是不开心只是短暂一霎，马上杜凤髓耷拉的眉毛重新飘扬起来。

　　　　杜铉烦是烦，对儿子却是真心的好，杜凤髓早就下定决心抓定老爹不放手。

　　　　可是话回来，有多爱就有多恨，他的事要捂紧了。万幸他只是记起死过一次，再没有其它杂七杂八的恩怨情仇复苏。

　　　　一直这样下去吧！

　　　　*――*――*――*

　　　　杜凤髓选的这个岛方圆一里半。

　　　　最难得的是紧挨着岛还有三个更的礁，大的那个十丈左右，表面有些泥土还有几株低阶的灵树；的只是一块一丈大的礁石，第三个则是一撮突起海面四丈多高的海下尖石。

　　　　岛东北到西南的斜坡走势，东北地势高是一座低矮山岗，背后是一片直上直下的石崖，崖下面有个海湾。

　　　　东南势低，土壤肥沃，可以圈出三块灵田，总计不到一亩，其它地方长些生养的海树和一些低矮灌木，全是灵物一流。

　　　　选了合适地方，郑叔带人建起十几间石屋，灵田也圈了起来，整个岛布置防御禁阵、聚元阵，黑之前三块灵田翻过土层，撒上灵花灵草的种子，一用完返回主岛。

　　　　三之后，岛就绪，彻底变成杜凤髓的下。

　　　　要不是凤君君声泪俱下、杜铉下令必须在赤海宫一日三餐还有休息，杜凤髓恨不能搬去岛安家。

　　　　时间毫不留情又过了三个月，凤君君肚子进入五月大关，又是一个儿子再没悬念。杜铉乐呵呵往含春殿跑得勤，对杜凤髓难免放松一些，杜凤髓开心飞扬，转眼就见灵花死去一片。

　　　　“前打着骨朵要开花的，怎么就死了？”杜凤髓蹲在花圃前抱怨。

　　　　郑叔在旁劝道：“应是灵田的元气稀薄不足以支撑灵草开花结籽。我们种植的还是灵花，若是岛上仙草瑶花种到这里，芽也不会发的。”

　　　　虽然岛处于近海，时常被主岛扩散的仙气覆盖，但是仙气何等珍贵，不等这些低等灵植尝出味道，就被水下诸多大妖吸食殆尽，所以越接近赤海主岛海面上的越没什么元气，灵物全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轻细的啼鸣传来，杜凤髓伸手，一只巴掌大的朱顶鹤落上胳膊，嘴里叼着一块金色的厚壳。

　　　　“什么壳？”杜凤髓没认出来，顺手递给郑叔。

　　　　郑叔两一捻，只捻去碎壳表面的薄薄一层。

　　　　这样一来郑叔也好奇了。他是仙初期之身，修炼的还是武仙一道，武仙以无法毁灭之力为主，区区碎壳就能抵住他的捻搓，正主岂不是更加厉害？

　　　　“这东西的主人在哪？”郑叔询问鹤。

　　　　鹤长嘴朝一边一指。

　　　　郑叔魂识仔细一扫便就找到目标：“那边水下浮上来一头海妖。”

　　　　“在那丛海石那边？”杜凤髓登时来了兴趣。

　　　　鹤叫了一声确认。

　　　　杜凤髓起身便走：“去瞧瞧。”

　　　　*――*

　　　　鹤带路，一主一仆来到海边。

　　　　此处海石嶙峋，下面丈许就是海面，海水清澈，清晰可见浅水下是一条横长石岭。

　　　　岛只是石岭露出海面的一部分，在距离主仆二人十几丈远的水面则有十六根尖石出水，尖石中间海水激荡，水下至少有十几条海沟犬牙交错在一起，地形恶劣一般东西根本不敢来此冒险。

　　　　然而就在几根尖石之间，海水下面慢慢浮上来一盘金光闪闪的东西。

　　　　“赤海金龟！”杜凤髓一眼认出此物。

　　　　前些老爹没少给他唠叨，可惜赤海金龟稀少，那没有见到实物。虽然这头金壳破损明显受伤，却也无损此物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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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胶水

　　　　郑叔道：“这是九阶龟妖，十有八（）九来寻求庇护的。”

　　　　杜凤髓笑着喊道：“喂，用不用救？”

　　　　金龟翘起头来连忙点头。

　　　　它跑到这里不就是找大公子救命么……

　　　　想到伤心处，金龟眼里叭嗒叭嗒滚下两滴泪水。

　　　　居然是雪白雪白的白龟顶着一个大金壳，这卖相……没治了，杜凤髓心底的火苗再也抑制不住。

　　　　“郑叔，快把它逮过来。”

　　　　逮？金龟表情唰地变了。

　　　　郑叔哪有工夫理会一头龟妖的惊恐，抬手一召，这头龟妖就落在二人脚边。

　　　　一看才知道，此龟受伤真重。

　　　　左侧龟甲连同半边肚皮二十多条伤口，伤口发白已经没多少血可流。

　　　　这家伙能跑到这里，真是命大。

　　　　“大公子喜欢？”郑叔眼中没有一毫怜悯。

　　　　这种伤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最多掉一阶修为变成八阶龟妖。大公子喜欢就救它一救，不喜欢剥壳剔肉给大公子熬汤。

　　　　“喜欢喜欢！！正愁找不到目标，这下有了……嘿……”

　　　　杜凤髓笑得欢畅，金龟觉得一股浓郁的邪恶气息从这个不点身上冒出，抖着身子就想翻入水中。

　　　　“老实点。”郑叔一脚，金龟缩起脑袋，这是要死啦～～

　　　　杜凤髓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自做的本子，材质当然是上等仙帛。

　　　　他从本子里抽出一片长方形的帛页交给郑叔：

　　　　“郑叔，你按上面写的东西给本公子抓两副回来。再上丹炉那边要一口漂洗仙药……唔，还是低级一点，要一口漂洗灵药的大锅，炼丹水也来两缸，最后……去后厨弄把大铲子。”

　　　　“大铲子？”

　　　　郑叔拿着帛页，上面一溜七十种炼丹灵药、炼器宝材、还有修墙的墙灰、中低玉料、仙兽口水、灵兽便便、鱼下水、鸟指甲、蛋壳、草叶……真是只有找不到没有想不到，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可就是这样，大公子还要大锅铲子。

　　　　做为优秀的总管，以完成任务为最大使命。

　　　　“大公子，这些东西虽然等阶不高，可要找齐也要费点工夫，什么时候要？”

　　　　杜凤髓围着金龟转了一圈：“它什么时候会死？”

　　　　死？金龟体若筛糠。

　　　　郑叔道：“如果这头龟妖不自救，再没有来自外部灵丹的调理，最多坚持两。”

　　　　杜凤髓了然，“一之内配齐材料，时间够了吧？”

　　　　郑叔道：“够，十个时辰就差不多。公子休息，属下这就张罗。”

　　　　金龟惊恐大叫。

　　　　“沙沙……”

　　　　诶，诶……上仙，俺不会话，可是魂识传意上仙肯定懂的，妖会自救，为什么连自救都不让……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俺吧，呜――

　　　　自救？大公子不点头，想死都不行。

　　　　郑叔瞪它一眼，匆忙离开。

　　　　“猴大，猴二，把它搬屋去。”杜凤髓背手朝石屋走去。

　　　　“吱吱”跑来两只两尺来高的猴，体型不大力气不。四只猴儿臂一抬，就把金龟举过头顶，蹦蹦哒哒跟在杜凤髓身后，进了山坡中间的一间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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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嘟咕嘟……”

　　　　火苗窜出老高，大锅沸腾，一锅好料不停上下翻滚，蒸腾的气味弥漫岛，让人闻之欲呕，看一眼就吐。

　　　　杜凤髓站在石登上镇定地指使护卫翻锅弄火，腰间一只精美玉佩慢慢转动，不时传出叮地一声，闪闪宝光化成一层护体仙光，把他密密护在中间。

　　　　有仙光保护，这等恶劣的环境对杜凤髓没什么，仙卫仙身更不用担心，可是鹤、蓝鸟、琴妖、猴大猴二就不行了，自从毒气开冒，几个家伙纷纷攀上主人的大腿后背，缩在灵光里头再不肯冒头。

　　　　只可怜禁锢得不能动弹的金龟，被薰得死去活来，本来还有两活头现在一也不剩了。

　　　　死也比这等折腾舒服……

　　　　金龟翻着白眼，乞求解脱。

　　　　不巧金龟一心求死的眼神杜凤髓看到了。

　　　　他抄起一把勺子在锅里舀出一勺，

　　　　“喂，还有眼睛么？看本公子的成果。”

　　　　勺子一歪，焦黄焦黄的浓稠粘液拉着丝流了下去……

　　　　金龟神魂归位，眯缝的眼睛唰地大睁……

　　　　好、好粘！

　　　　这是什么鬼东西？

　　　　杜凤髓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大刷子在锅子上面比划两下。

　　　　“这是本公子最新配制的一种强力胶水，待会只要蘸着它在你的碎壳上刷刷刷，此胶就会渗入你的伤口骨缝，起到填补伤口自发粘合的作用，不出两你的外伤就会复原，强力胶水还会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跟你自己长的没有区别。而外用的同时，再把剩下胶水灌进肚子，你一定好得更快！”

　　　　金龟听罢恐惧四射。

　　　　不不不――

　　　　俺不要喝……

　　　　这么厉害，喝下去一定会把俺从里到外变成一块死得不能再死的石头的！！

　　　　奈何杜凤髓听不懂金龟的绝望传意。

　　　　他命人拖过大龟举刷子来回刷了三层，然后几人合力扒开龟嘴就把余货全灌了进去……

　　　　要死了，死了……

　　　　金龟彻底没了动静。

　　　　“关火，刷锅，把金龟扔池子里泡上。”

　　　　杜凤髓一连串吩咐，丹室恢复如初，金龟“哗啦”一声沉进池塘。

　　　　完事。

　　　　……

　　　　主岛上的杜铉，也知道大儿子今做出一种“强力胶水”。

　　　　这个儿子越来越淘了……

　　　　可是男孩哪有不淘的？

　　　　越淘，杜铉越喜欢。

　　　　自家儿子，真是怎么爱也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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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凤髓十分期待强力胶水的效果，但是他已经没工夫盯着，因为海滩上又出现一样新东西。

　　　　一头两间房子大的红壳海螺！

　　　　不过与金龟相比，这头红壳海螺壳碎得更加厉害，碎壳“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肉汁，偌大螺肉不停抽搐……

　　　　不光螺壳废了，这头海螺也要废了。

　　　　杜凤髓围着海螺绕了半圈：“这是螺妖了吧？”

　　　　郑叔少有地皱起眉毛：“大公子，这东西不但是螺妖，而且还是一头帝海螺。”

　　　　“帝海螺……”杜凤髓摸着下巴的手一顿，随即眼睛闪亮：“会吐帝珠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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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五

　　　　这东西，杜铉讲过，却没给杜凤髓抓过。

　　　　帝海螺本身晋阶缓慢，但是它吐出的帝珠却是一干妖精修者冲击十一阶境界的重宝。

　　　　修仙者的十一阶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十一阶圆满就要引下升仙大劫，十二阶就是名副其实的仙人，所以能够冲击十一阶的帝珠，珍贵程度可想而知，直接关乎成仙大道。

　　　　郑叔道：“正是，整个赤海的帝海螺不超过一千头。一千头里真正长大达到吐珠程度的决不超过十五头，这一头明显是吐珠帝螺，谁舍得把它打这样？”

　　　　打伤这样一头帝海螺，纯粹跟自己过不去。

　　　　“郑叔，帝珠还在么？”杜凤髓跃跃欲试。

　　　　郑叔指着一点对杜凤髓道：“在。大公子要不要试着取珠？只要捏着这两处突起挤几下，就会吐出帝珠。帝珠有白、粉、赤三种，赤珠为上，白珠为下。这颗是最上等赤帝珠。”

　　　　杜凤髓挽起整洁异常的袖子，对着突起的螺肉用力挤了几下。

　　　　“噗”一颗桃子大的赤珠滚了出来。

　　　　杜凤髓两手捧住赤珠，旁边帝海螺漏气一样倒塌在地……

　　　　死了。

　　　　杜凤髓在死螺和帝珠间看了两个来回，哒哒走到郑叔身边：“不会是本公子弄死的吧？”

　　　　不是你弄死的还是谁弄死的？

　　　　郑叔咧嘴笑道：“伤重至死，无药可救，大公子心善。要不我们把它埋了？”

　　　　杜凤髓顿时觉得郑叔高山仰止。

　　　　这混淆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