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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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周围元气粗了一圈，相当于原来按部就班修炼的三个月。

　　　　杜凤髓感叹，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要不是凤五那一撞，哪里能够遇到到这等好事。

　　　　但他还是讨厌凤五。

　　　　入夜，外面海涛阵阵，像是咏叹像是合唱，又是一个平静的夜。

　　　　迷迷糊糊醒来，老爹熟悉的气息一如往常围绕身边，杜凤髓声嘟嚷：“蛇妖的黑丹，我能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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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祸

　　　　“不可直接服用，握在手里运转元气慢慢吸收便是。”

　　　　杜凤髓悉悉索索翻出黑丹，抓在手里。

　　　　“爹，想吃大海芛……”

　　　　“明就吃，睡吧。”

　　　　粗糙大手隔空伸来，笨拙地儿子幼的后背，熟悉的韵律，杜凤髓安心入眠。

　　　　半晌，石屋传来一声杜铉轻叹。

　　　　即便凤君君肚子里还有一个，他的心神仍有九分在这个儿子身上。

　　　　这种偏心没有道理，又实实在在没法更改。

　　　　二修炼仙武就修炼仙武吧。

　　　　可是凤髓总不能一直修炼六字延寿诀……这夜，杜铉满腹心事，思考爱儿的出路。

　　　　杜凤髓一觉到亮，再醒来濛濛亮。

　　　　舒服伸个懒腰。

　　　　“叭嗒。”

　　　　杜凤髓看去，一粒黑丸滚到地上。

　　　　捡起黑丹，杜凤髓纳闷，怎么了这么多。

　　　　消失的一圈其实很，但是蛇妖修炼的时间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年，黑丹是它的精华所在，没道理一个晚上就被他这个毛孩炼化这么多，至少一百年的量。

　　　　半仙体的关系？

　　　　可是体内增加的元气明明是他在金脉里一点一点炼化来的，跟黑丹没什么关系……

　　　　翻来复去查看元气，仍然没有异常。

　　　　真是怪了。

　　　　心中存疑，杜凤髓对黑丹的变化格外注意起来。

　　　　第二，黑丹又少了薄薄一层，第三依然如此……二十过去，黑丹没了一半，杜凤髓仍然没有感觉。

　　　　坏了……杜凤髓发毛，跑回赤海宫求教杜铉。

　　　　杜铉听罢，二话不拿过剩下黑丹，伸手指“嚓”地从上面擦下一层，指尖一捻化成一团浓郁元气……

　　　　这一指搓下的量足够杜凤髓炼化十，杜凤髓一阵肉痛。

　　　　感知半晌，杜铉眉峰聚拢生出一抹疑窦。

　　　　“丹内元气驳杂，比仙元差得远了，但在修仙界中却是顶尖的精纯。你体内目前只有金元，只具备炼化金元的能力，其它元气最后会形成一块渣籽一样的残留。可是剩下的这些，里面元气十分均衡，表明你之前炼化的不单是金元，各种元气皆在炼化之列……爹看看你的气脉。”

　　　　杜凤髓伸出胳膊，杜铉一指按在儿子脉门，一丝精淬温和的仙元探入杜凤髓脉络。

　　　　“金元细密纯正，进度不错。”杜铉点头认可儿子的进步。

　　　　但是游走三圈，把儿子里里外外查了个遍，除了金元儿子脉络里面再没有其它元气。

　　　　“放一道金刃出来。”

　　　　杜凤髓指掐法诀，意念一动右手食指指尖飞出一道淡淡的金光，“噗”地在石屋墙壁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

　　　　金刃也没问题。

　　　　“爹？”

　　　　杜铉摸摸儿子脑袋：“不怕，晚上爹陪你一起修炼，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杜凤髓摸摸头顶这只粗砺的大手，对着杜铉笑得像个太阳：“有爹在，我什么都不怕。”

　　　　杜铉再次被秒杀。

　　　　他抱起儿子“叭叭”大亲两口。

　　　　不管杜凤髓怎么张牙舞爪的抗议，山大王抗起猴子哈哈大笑，“走，咱们睡觉去。”

　　　　“修炼……不是睡觉。”

　　　　好吧，赤髓珠就是一部睡功。

　　　　*——*——*——*

　　　　父子二人回到岛。

　　　　杜铉身形变，仍然占据半间石屋。

　　　　这个夜晚，温玉旁多了一个雄壮的守护者。

　　　　杜铉大眼锃亮，万般注意全扑在儿子身上。

　　　　这一刻谁也不会怀疑，有东西敢对杜凤髓作祟，绝对会被这尊强大的守护神毫不留情抹掉。

　　　　老爹守在旁边，杜凤髓敞开肚皮大啖金元，外面手中的黑丹也在悄然变。黑丹的这种变化虽然细微，落在杜铉眼里就是飞速。以此速度，蛇妖内丹不用十就会消失殆尽，而且让杜铉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

　　　　黑丹消失的部分，没进儿子体内。它们不知去向，还是在他紧盯之下发生的！

　　　　真是怪了。

　　　　修炼途中最忌干扰，尤其幼童修炼更是惊动不得。杜铉再怎么惊骇，也不敢惊动宝贝儿子，却不表示他没有办法。

　　　　杜铉分出一股至纯仙元融入剩下黑丹，甚至每一点黑丹精元都附上了仙元，监视精元的去向。

　　　　杜铉满以为万无一失的打算，又一次遭遇挫折，精元竟然甩脱仙元独自去了……

　　　　高人做怪？

　　　　杜铉外粗内细，等到杜凤髓安然醒来，他就发动魂识将整个赤海主岛仔仔细细搜了三遍，尤其是岛水上水下更是毫不放过，结果没有任何异常或异相。

　　　　一连三三夜的看护搜索之后，杜铉终于确定儿子遇上奇事了……

　　　　奇事有好有坏，好的是奇遇，坏的就是大祸。

　　　　杜铉的心一下子悬起来，更加不敢离开杜凤髓一步，不但取来杜凤髓最怕的摘星镜，还启出两宗一直秘而不宣的重宝。

　　　　虽然没有得到黑丹的精元，杜凤髓炼化金脉元气的速度却是一快似一，心情也情不自禁调到一个爽（）点，进入如饥似渴的状态。

　　　　某一刻，杜凤髓只见护在离体意识外面的元气里面陡然窜进一股细的黑烟，气机如此熟悉……

　　　　杜凤髓“啊呀”扑上前去！

　　　　炼化这么久的黑丹，总算见到影了，杜凤髓哪能不要？

　　　　非是他没有警觉，而是老爹在侧，杜凤髓压根就不相信什么东西能够避开老爹的保护入侵魂识。

　　　　杜凤髓“嗡”地一下坠入黑甜乡……

　　　　石屋里，杜铉抱着杜凤髓大叫：“凤髓！”

　　　　杜凤髓手中本该还要七才能炼化的黑丹已经消失不见。杜凤髓气息绵长，生机旺盛，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儿子，儿子——”

　　　　杜铉痛彻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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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虫子

　　　　魂识慢慢苏醒。

　　　　魂识里面的意识模模糊糊化出一个孩子的身影。

　　　　杜凤髓苏醒的瞬间就与本体重新建立联系。

　　　　本体沉眠不醒，他这道由离体意识和元气所成的魂识居然还活着。

　　　　魂识出体随时可灭，主体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这时却不一样了。

　　　　该死的没死，不该出事的却出事了，事情多半出在离体的这边。

　　　　按下回归本体的冲动，杜凤髓心察看当下情况。

　　　　从本体看来，金脉仍在原地，他的这道魂识不知为何坠到金脉下面的土石里面。

　　　　而从魂识内部向外看去，周围黑乎乎不见日，魂识中元气稀薄得近乎消失，灰暗无光再不复原来的白晳明亮……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地下！

　　　　如同光明背后的黑暗，这是金脉背后的另一个世界……

　　　　蓦然，杜凤髓激灵灵一抖，莫名的召唤让他看向灰暗深处……一条蠕动的黑影悠然游来。

　　　　黑影细长如线，行如波浪起伏，一开始还懒洋洋的无精打采，伸长的线头左探右探，突然对着杜凤髓的方向定住了……

　　　　糟，被发现了！

　　　　杜凤髓催动魂识转身就跑。

　　　　不跑不行。本体还指望这缕魂识唤醒，着实损失不起。

　　　　后面亮起久违的光明，逃命中的杜凤髓鬼使神差往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永久定格在这个瞬间……

　　　　黑线像一条点燃的细长引信，飞溅着七彩的火花一头扎进魂识当中。

　　　　啊……

　　　　爹……

　　　　“爹——”

　　　　杜凤髓“咚”地一下掉下云床。

　　　　“儿子！”

　　　　杜铉胡子拉渣冲进殿内，抱起这个折磨他数日的心肝宝贝。

　　　　“哇！”杜凤髓抱着杜铉大哭起来：“大虫子吃我，它要吃我……”

　　　　“虫子？”

　　　　杜铉冷眼一扫。桐乡殿里宝光铮铮，别虫子，就是仙圣想来祸害他儿子的性命，他都能让对方留下命来。

　　　　“不怕不怕。”杜铉哄着儿子：“咱们只是做噩梦了，醒了就好了。噩梦退散，噩梦退散……”

　　　　退……散。

　　　　“哈……”杜凤髓破啼为笑。

　　　　这么神棍的话，杜铉也能出口。

　　　　老爹太可爱了。

　　　　杜凤髓抱着杜铉打滚，胸口往下却石头一样不动……

　　　　“怎么会这样？”杜凤髓目瞪口呆。

　　　　杜铉也看出问题，儿子苏醒的欣喜退去，抱着儿子一阵阵发凉。

　　　　接下来的日子，杜凤髓进入瘫痪卧床的悲惨时期。

　　　　毛病，没有。

　　　　胸口向下也不是全不能动，就是格外沉重。弯弯脚指也要使上吃奶的力气，坐立行走已成奢望。

　　　　为此，不但赤海宫药炉给杜凤髓炼丹熬药，杜铉还要日日耗费仙元为杜凤髓调整脉络，郑叔更加勤快，一众护卫被支使得团团转，轮流帮助大公子活身健体，以防落下沉疴病痛，便是蓝鸟、鹤、琴童、灵猴也身负取悦杜凤髓的任务……

　　　　在杜凤髓强烈求肯下，他终于回到岛，不过同时回去的还有一个赤海主人。为此岛建起一座牢固舒适的行宫，仙力澎湃的防御大阵威势赫赫，周遭妖物跑个精光，谁也不敢来捻杜铉的虎须。

　　　　日子一一过去，转眼距离凤君君分娩只有一个多月。

　　　　杜凤髓出事再没见过凤君君，凤君君更不知道儿子情况，心下打鼓再顾不上对杜铉的恐惧，恨不能时时追在杜铉后头讨要大儿子的去处。

　　　　杜铉烦得够呛，所幸境界高心性不俗都忍了，仍免不了为儿子日夜操劳。

　　　　再等几，如果还没有起色，就去浮动仙宗求赖公成。

　　　　赖公成是文仙修的是有法一道，凤髓入的也是有法门槛，不定能够有救。

　　　　至于赖公成见到儿子会不会强行留做入室弟子，杜铉已经无暇顾及了。

　　　　*——*

　　　　杜凤髓并不知道杜铉打算。

　　　　罪魁祸首一定是那条大虫子！

　　　　可是老爹找不到，他更找不到……

　　　　烦躁，是头两个月的唯一情绪；第三个月开始，杜凤髓变得消沉，杜铉怕出意外，守在儿子床前，连主岛也不回了。

　　　　其实，杜凤髓的消沉并不是杜铉以为的自暴自弃，毕竟他的心性不是真正的孩子，装了几个月孩子脾气就顺势回归正常。

　　　　杜凤髓从没想过放弃。

　　　　魂识下沉。

　　　　掠过金脉，杜凤髓再次进入黑暗世界。

　　　　这里他已经来过一百八十九次。

　　　　这个当日遭难的地方，仿佛是上面金脉的倒影，只不过一个在上在明，一个在下在暗，金脉延伸到哪，这条灰暗的脉络就能延伸到哪。

　　　　这还是一个连杜铉也感知不到地方。

　　　　最初几次下来，杜凤髓纯是硬着头皮，心存侥幸希望熟悉的环境能把大虫子引（）诱出去。

　　　　现在杜凤髓已经不抱希望了。

　　　　黑暗中，他孤独地飘动，像幽冥像幽灵。地狱么……

　　　　杜凤髓皱眉，地狱是什么东西？肯定又是上辈子的东西出来打岔。

　　　　飘荡半，杜凤髓依然失望，方想回归本体，意念一动却是飞出黑暗转而进入金脉。

　　　　自从出了意外，他只顾着到下面寻找救命的可能，再没来过金脉。

　　　　金元弥漫，“滋滋啦啦”，护身元气与金脉元气传来互不相融的争斗声音。

　　　　杜凤髓慢慢张大眼睛，这是……相克！

　　　　搞什么幺蛾子？不过钻进一条大虫子，护身元气竟和金元成了死敌！

　　　　护身元气的出现，像是水入油锅，金脉流动陡然加快，护身元气像陷入狼群的羊，瞬间就被腐蚀掉大片。

　　　　“啊……”

　　　　剧痛传来，护身元气被洞穿。

　　　　杜凤髓什么也顾不上去想，调动仅剩下的护身元气就开始反扑。

　　　　金脉元气到底不是有主之物，一开始还能加快速度消灭异物，但是杜凤髓驾驭着护身元气一经反扑，速度力量立马胜过金脉元气几十倍……

　　　　这是一场聪明人与傻子的对决，傻子十分庞大，可惜只有本能，转眼被打得溃不成军。

　　　　众多金元被斩，化成原来一半大的灰乎乎气机融入护身元气当中……这种变化潜移默化，等到杜凤髓发现，护身元气已经增厚一半，还在继续增长……

　　　　唉，唉，哎——？

　　　　金元是这么炼化的么？

　　　　又打了一会傻子，杜凤髓果断回去本体。

　　　　必须问问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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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启蒙

　　　　床上沉睡的杜凤髓倏地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趿鞋就跑！

　　　　站起的瞬间，杜凤髓停住。

　　　　他慢慢低头，看到站立的两腿，抬手感受轻盈的滋味……好了，好了。

　　　　屏风转进一人，一步来到杜凤髓身前。

　　　　杜铉心翼翼蹲下身子，一脸地喜出望外：“儿子，儿子！”

　　　　杜凤髓扑进老爹怀里。

　　　　“爹，我好了！”

　　　　“爹就知道，我们凤髓肯定会好的。哈哈……”

　　　　杜凤髓住的这间寝殿，只以屏风隔成里外两间，杜铉一直守在外间，杜铉身边的人和郑叔等人，则一直守在寝殿两头的几间侧殿。

　　　　久违的笑声传来，岛行宫雨过晴。

　　　　*――*――*――*

　　　　武崖上，杜凤髓坐在杜铉膝头，辽阔赤海美不胜收。

　　　　“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儿子突然坏了，又突然好了，杜铉总要问个清楚。

　　　　杜凤髓挠挠头：“我也不十分清楚，很想问爹。”

　　　　“慢慢。”

　　　　“自从学会魂识离体炼化元气，儿子贪快，总喜欢去下面金脉吸收金元。

　　　　开始也就那样，后来炼化黑丹，爹爹也在一旁。

　　　　那次黑丹消失，儿子停留在金脉里的魂识突然混进一缕灰乎乎的气机。黑气一到，我的魂识就坠入金脉下面的幽暗世界，之后游来一条大虫子钻到我的魂识里面，儿子惊醒就不能动了。”

　　　　杜铉点点头没话。

　　　　杜凤髓继续道：“这些日子儿子下去，希望那虫子见到熟悉环境能够自己出来，可惜一直没用。昨儿子照样去了一次，不过回归本体的时候去了一趟很久没去的金脉，哪想到魂识里的护体元气一遇金元，竟然炸锅一样和金脉里的金元斗了起来，我的魂识都要被灭。儿子奋起反扑，没想到斩杀的金元变成另一种存在，还能融入护身元气，儿子发懵想去问您，醒来就发现已经好了。”

　　　　杜铉脸色有些古怪起来，慢慢竟有些惊喜出现。

　　　　“把护身元气再放出一点给爹看看。”

　　　　“哦。”杜凤髓翘起右手食指指尖，一点灰色若有若无。

　　　　杜铉一道纯正的无法仙元飞去，就把灰色元气卷了过去。

　　　　杜凤髓收起元气，眼睛亮晶晶盯着亲爹。

　　　　却见杜铉的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

　　　　就在杜凤髓以为杜铉又会哈哈大笑的时候，杜铉非但忍住了，还把笑容生生咽回肚子。

　　　　难道不是好事？

　　　　杜铉摸摸儿子头顶：“合该是我儿的机缘，赤髓珠是好东西，以后莫要再给人看。”

　　　　“好事？”黑丹呢，我没赤髓珠啊。

　　　　杜铉讳莫如深：“是好是坏，最终还要看凤髓的努力。不过大虫子的来历，爹已经知道了。”

　　　　杜凤髓大喜：“什么东西？”

　　　　“传承。”

　　　　*――*

　　　　武崖上风光明媚，赤海主人杜铉正在给儿子进行第一堂讲（）法。

　　　　杜铉凭空写下“赤”“海”二字。

　　　　他点指二字问杜凤髓：“这两个字，由什么组成？”

　　　　杜凤髓毫不犹豫道：“笔画。”

　　　　杜铉点头又摇头：“对也不对，往最细处。”

　　　　杜凤髓心里一动，马上浮出一个似乎早就知道的答案：

　　　　“点，它们都是由点组成的。点，可以组成各种笔画，笔画最后组成各种字符，字符连接成句，句句相连可以成篇描述世界万物。”

　　　　“不错。”杜铉眼中止不住赞赏，儿子的悟性远超他的想像。

　　　　这样一来，省去杜铉漫长的引导工夫。

　　　　杜铉当空又写下两个字，杜凤髓哪个也不认识。

　　　　杜铉指着新写的两个字道：“这两个字，我随手写的，爹也不认识，怎么才能让它们有意义，成为真正的字呢？”

　　　　杜凤髓觉得有趣：“只要赋予它们真正的含义就可以了。”

　　　　“对，就是让它们有含义。

　　　　现在，我们就怎么为它们附加含义。”

　　　　着，杜铉又抬指一点，空中无端生出一缕火苗：“这是什么手法？”

　　　　“聚火术。”杜凤髓叫道；

　　　　杜铉道：“聚火术是我们武仙修炼的一道基础术法，相对应的就是文仙的火球术。”

　　　　“文仙修炼是顺应争取地乾坤的认可，所以他们施放的法诀更像一道道请求，法诀出手地元气自会响应，然后降下某种威力，比如生火打雷下雨刮风或者更复杂高深的威势。

　　　　所以文仙经常搞一些敕告、祷祝、做（）法，其实就是一种大发通知的活动，发出的通知水平高，号召力就强，世界降生的威力越大。

　　　　武仙走的是压服破灭的路子，所以聚火术就是一种禁（）锢强迫有法火元气的技法。聚火术到处，一定范围的火元气会被无法力量强拘一处，众多火元气被压制到一定程度想不生火都不成了，所以叫聚火术。聚火术连续重叠施放，就可称为聚火诀。”

　　　　杜凤髓咯咯笑倒。

　　　　在地法世面前，无法修炼怎么看都像逼良为（）娼的糙老爷们，地乾坤喜欢他们就怪了。

　　　　“可是……”杜铉拉长声音。

　　　　最烦这种转折了，杜凤髓皱皱鼻子。

　　　　杜铉不由一笑，儿子的每个细微表情他都了解。

　　　　“看好了……”杜铉对着聚火术燃起的火苗弹了一下。

　　　　火苗在杜凤髓错愕的目光下缩成芝麻大的一个白点，静静停在空中……

　　　　点……这就是点！

　　　　点聚成字，字聚成句，句聚成章……修炼和成字好像真的有关系呢……杜凤髓隐有所悟，神情专注起来。

　　　　杜铉再不话，而是用聚火诀一口气弄出几十缕火苗，凝了几十个白点。

　　　　白点散乱浮在杜凤髓眼前。

　　　　杜铉手指一引，散乱白点排成一条直线，然后靠近，再靠近……再靠近……白点彼此的间隙消失，瞬间成为一条横线。

　　　　接下来，杜铉如法炮制，凝聚出来撇、竖、折等等的笔画，等到两个新的“赤”“海”出现，杜凤髓已经知道这两个字的不同，每个字内部至少包括成千上万道的聚火诀。

　　　　这两字中的任何一个，打出去就是火山焰海，威力不可想像。

　　　　这就是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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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传承符文

　　　　杜铉唤醒失神的儿子：“凤髓，再看。”

　　　　杜铉大手一挥，赤海二字顿时散开，重新化为无数点。

　　　　然后点在杜铉粗指摆弄下，转眼又变成两个陌生的字符。这两个字符分明是杜铉一开始随手胡画的那两个无意字……

　　　　“现在这两个字有没有含义？”杜铉问。

　　　　杜凤髓喃喃道：“有，虽然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但是爹爹已经赋予它们内涵，它们已经有了含义，有了意义……它们里面全是覆灭之火，全是无法的力量。”

　　　　“同理，里面的聚火诀是不是可以替换成其它术法或力量呢？”讲解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杜铉不觉缓慢起来。

　　　　“能，当然可以替换！而且……无法、有法所有手段都可凝聚在这种自创字符中，凝聚出来的字符就是神通！”杜凤髓眼睛亮起夺目光华。

　　　　杜铉道：

　　　　“是的，这就是神通，再提升就是神术。而这种成为神通神术的字符，就叫做仙道符文。并且修为达到仙圣以上的仙人，还有了向这些符文当中灌注毕生修炼方法与感悟的能力，这时的符文就会变成传承此人道统的不二重宝，不但可以做为大威能手段反复使用，还可以流传后世，有缘者得到等于得到一份传承道统，因此这种承载道统的符文就叫做传承符文。

　　　　又因为传承符文的修炼，必须按其符文的笔画流向推进修炼，所以传承符文也叫传承轨迹。”

　　　　杜凤髓点点头。得传承符文，修的是传承轨迹。

　　　　半晌，再没听到杜铉声音。

　　　　杜凤髓抬眼，父子两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