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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7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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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在当地才被称作“围炉”。

    林青洋喝了一口,忍不住赞道:“好,你这回煲得真不错。”

    这话是对钱少芬说的,也算是弥补方才当着客人的面对老妻的喝斥了。结果钱少芬皮笑肉不笑:“不是我,是闲丫头带来的人参好。”

    林青洋碰了个软钉子,也不为意,举杯去邀长天了。

    此时春寒料峭,上了年纪的人也不愿喝冰冷的酒水,因此舅妈很早就温好了黄酒。酒是长天拿出来的,煮的时候加了两根姜丝进去,醇香四溢。林青洋也有些酒量,抿一口就夸好,顺便问宁小闲:“哪里买来的黄酒,味道这样正?”

    黄酒的酿造原料很多,这一瓮酒里的稻米采用中州独有的“酒米”,才能酿出来清甜如水偏又甘香芳馥的口感。只这一瓮,在中京要卖到五十两银子的高价。

    宁小闲自然不能跟他实话实说,只得敷衍他道,这是回家途中找路边的老农买的。她心里明白,这是舅舅又在旁敲侧击了。

    直到酒过三巡,林青洋也没从长天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这男人彬彬有礼,有问必答,态度虽好,却不露半点口风,陪他喝了几斤黄酒下肚依旧是面不改色,红也不红一点。

    这个时候,林青洋也只能暗叹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连酒都喝不过晚辈后生。

    宁小闲自然不知道他心事,只和舅妈、表弟聊问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又说些小时候的趣闻。偶尔回看长天,这人泰然自若,在异乡也满满的从容不迫。宁小闲知道,这里的东西其实压根儿不合他胃口,除了海货之外,无论是肉食还是蔬果,食之都如同嚼蜡。这是因为本世界的灵气已经枯竭,食物的真味早逝,只能靠烹饪手法勉强弥补,比不得南赡部洲上的食材鲜灵。

    不知不沉,夜色就深了。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生烫珠蚶。这是海生的贝类,形如莲子而扁,壳面似屋顶瓦垄,道道深沟排列得很有规律。这东西虽然小,又要自己手剥,可是拿来下酒的话,味道只能用“妙不可言”四字来形容。华夏各地开发出来的吃法众多,而这里因为邻海的缘故,通常只用最简单最新鲜的吃法——生烫。

    莫看就是下水煮过,其实其中也有讲究。首先必用热水下锅,里面加黄酒、盐和姜丝,下洗净的珠蚶一烫而起。烫焯的时间是掐着秒算的,烫得太熟,则蚶壳裂开,肉呈苍黄而干瘪无血,大失原味;如果烫得不够火候,蚶壳不好掀揭,吃起来也略带腥味;真正烫得恰到好处的,壳子轻易就能剥开,露出来里面的血肉殷红,轻轻一嘬就能将整包鲜浆吸进嘴里,鲜而不腥,比什么牛排好吃N倍。

    因着血肉的颜色,这东西也在本地也被称为“血蚶”。有些人吃这个,还要以姜酒醋佐之。

    宁小闲知道长天不喜手剥,方才的蟹也是连碰都不碰,这时就顺手剥了几个,放到他碗里。

    林青洋看在眼里,脸色才从多云转阴,宁小闲就剥了两个,也放进他碗中,笑嘻嘻道:“请用。”

    小马P精,还是这么会看人下菜。他哼了一声,心里倒是舒坦多了。

    饭毕,桌上的菜肴未尽。

    按本地风俗,这一顿饭菜再好吃,盘中菜也必须剩个底儿,并且要留到午夜子时的钟声敲响,才能撤下去,以示来年还有余。

    (未完待续。)


………………………………

第1974章 小鬼难防

    林瑞不停地打呵欠,却没人劝他去睡,这一晚,家人都要守岁到半夜。

    他一直偷眼去瞅长天,跟着姐姐回家这个男人看起有点吓人,又很神秘,反倒他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想了想,突然跑上楼,拿了个本子踢踢跶跶又下来了,站到长天面前,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

    “叔叔。”

    “……”长天额角青筋冒起。这小子唤宁小闲姐姐,却叫他叔叔吗,他看起来有这么老?

    可是这孩子毫不怯懦地与他对视,连喊了两声:“叔叔,叔叔!”

    真是怎么听怎么刺耳。长天只恐他一直叫下去,只得应道:“什么事?”

    林瑞将本子铺在他面前,很认真道:“这些题我不会,你能帮我吗?”

    本子上面两个大字:“数学”,可是翻开来,长天顿时一头黑线。

    若说里面的字,他还勉强认得,可是夹杂在文字当中那些又细又圆的符号,他可从来没见过。

    这是本世界凡人所用的记数符号?

    他看看林瑞,林瑞也正看向他。一大一小,两人相顾无言。

    十息过去了。

    二十息过去了。

    然后是五十息。

    场中的气氛很奇怪,两人静默太久,连林青洋都往这里看了几眼。

    长天身上的气势骇人,林瑞一直不敢多说,这时却也忍不住道:“叔叔帮我吧。老师说今年的题都不难的。”

    布置给小孩做的题,能有多难?可是首先,他要能看得懂!

    “把你的书拿过来。”

    林瑞不知他欲何为,还是奔上楼拿了课本下来。长天接过,信手哗啦啦翻动起来。

    这个时候,宁小闲从厨房里出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愕然。

    她将打湿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骂道:“小猴精,又想让人帮你代做寒假作业?”不动声色要将本子拿走,“说过多少遍了,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开什么玩笑,长天怎会认识阿拉伯数字。

    真是千防万防,小鬼难防,这一下险些穿帮。

    长天突然道:“不用。”按住了她的柔荑。他的手大,这一下就将她雪白的小手整个儿包住了。

    林青洋在旁边看得眼皮一跳。

    宁小闲茫然收回了手,只听长天对表弟道:“我说,你写。三十,七十五,二十七……”手指在本子空格上,一连串念下去。

    “慢点、慢点!”林瑞大喜,赶紧拿了笔来,按照他报的数字填空。

    那些题目浅显得很,长天顺手就教他做好了。宁小闲立在一边直挑眉,知道丈夫方才翻看课本,其实是用神念扫视过好几回了,那一点儿浅显的数理,他不消两息的功夫就能看懂,只是从未写过那些奇特的数字,因此自己坚决不动手。

    钱少芬走过来狠狠揪着儿子的耳朵:“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找枪手写作业,还是咱家客人,你皮又痒了。”

    林瑞一边哇哇叫唤,一边对长天道:“还有最后一题,好人做到底……”

    宁小闲只想速了,抄起本子看了两眼,随手填了个数字又丢还给他:“好了。”

    林瑞不乐意了:“姐姐敷衍我,胡乱填的。”

    宁小闲冷笑:“你再说一遍?”

    每次她这般笑,下一秒拳头就落下来,林瑞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只听长天道:“她填得没错。只是你这题……”抄起本子看了两眼。

    上面写着:AB两人相距一百米,同时向着对方走去。有一只狗在两人中间奔跑,遇到A以后就回头去找B,遇到B又回头去找A。问两人相遇以后,狗一共跑了多少米?

    长天皱眉:“这狗疯了么?”

    林瑞立刻瞪大了眼:“对啊对啊,我也是跟老师这么说的。疯狗会乱咬人的,这两人要是受伤怎么办?可是老师骂我乱讲话。”哎呀可算找到知音了,他现在好喜欢叔叔。

    “好了,你作业全完事了,可以玩了。”宁小闲揉了揉太阳穴,“正好雨停了,陪我们外头再放些烟火。”

    林瑞的眼睛一下变得雪亮。

    哪有小孩子不喜欢这些奇巧物事,只不过老妈说不安全,向来不许他多玩。现在扯着姐姐的虎皮当大旗,他可算有靠山了。他转向老妈:“我真的可以出门吗,和姐姐一起?”

    时日特殊,钱少芬也不管他,挥手放行了。

    这小子赶紧卷了家里的烟花,拽着宁小闲就出门去了。反正那个好看叔叔一定会自动跟上来的,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

    雨的确停了好久,他们走到大门边,林瑞郑而重之地跨了出去。宁小闲在他脑门儿上扣个爆栗:“又玩什么幺蛾子?”

    “痛!”林瑞摸着脑袋道,“原本放学回家以后,妈妈就不让我再出这个门槛了。”

    “为什么?”她无端想到门槛和窗台下面的灰盐粉。

    “妈妈说,晚上外面很危险。还说,如果哪一天看到你站在门外了,让我一定不要走出这个门槛,一定要大声喊他们下来。”

    宁小闲嘴角的笑容一下僵住。

    原来如此。

    舅妈是怕她死了之后,像邻居家早夭的孩子一样变作鬼回来寻亲吗?

    难怪林瑞第一眼看到她,明明满腹喜悦却不敢奔出来相认;难怪舅妈看到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得直接晕倒。

    原来在亲人心里,她早就已经死了啊。

    就在这时,腰上一暖,却是长天伸手环住了她的细腰,轻声道:“岂非正中你下怀?仙凡有别,你原本只是回来道别的。”她这一趟回来,本就为了却尘缘、解开心结。在他看来,这些凡间的情感都应该摒弃了。

    感受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宁小闲暗自一叹,点了点头。当她死了也好,这样在她离开之后,他们也不须再挂念了。

    这厢林瑞已经自行点着了炮仗,一个一个放上天去。这时候大概城中其他人家也在放烟火,半空中光花大作,将夜幕都映得通亮。

    宁小闲想了想,问他:“舅妈最近还去庙里进香吗?”

    ---水云有话说--

    后面每天更新时间改为早上9点和中午12点哟。

    (未完待续。)


………………………………

第1975章 救援

    “去得少了呢。”林瑞头也不回,“妈妈改去海边一个小房子里了,说那里面住了个好厉害的人,上个月少说去了三次,也带我去了一次。”

    舅妈笃信几十年,怎么会轻易改了信仰?“长什么模样?”

    “男的,看起来四十多岁。我偷偷看到他给妈妈东西,然后妈妈给他好多钱。”

    “给钱?”宁小闲沉吟,舅妈生性可没有那么大方,就算去庙里添香油,也是几块、十几块钱地给,哪会一下就出去“好多”?“他怎么个厉害法?”

    “不知道。”

    “舅舅知道这事儿吗?”

    “不晓得爸爸知道不知道。”林瑞耸了耸肩,划火柴的手一歪,火星子掉到了地上的炮仗堆里。

    有个二踢脚的引信特别短,一下就被点燃。林瑞想伸手捏熄,却来不及了。

    二踢脚原本就是依靠底火爆炸的力量冲天而起,这时砰地一声大响,往上蹿出,所取的方向,好巧不巧就是林瑞的左眼!

    这东西上天之后还要爆炸的,并且威力不小,方圆二十里内都能听闻。林瑞要是被冲个正着,整张脸都会被炸烂。

    他年纪再小,也知道被这东西炸着了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根本躲不过,眼前红光一闪,他只来得及一闭眼。

    就在此时,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它一把抓住,收了回去。

    林瑞就听到“轰”地一响,震得他眉毛都是一紧。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就连这爆炸声听起来都有些沉闷。

    他左眼张开一条细缝,直觉脸上好像安然无恙,这才睁大双眼看去,发现长天正在拍掌,抖落满手的红纸屑。

    “叔叔……”他发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你还好吧!”

    长天“嗯”了一声。

    那东西震天响一般,炸在手上怎么可能没事。林瑞冲上去抓着他的手,掰开来一看——

    长天的手很漂亮,肤色如玉,指节有力,手指修长。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的掌心果然完好,皮肤连一点点划痕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林瑞眨了眨眼。

    二踢脚乃是因为它会前后连爆两下而得名,林青洋夫妇在房子里也听到动静,只觉这两声根本不从天上传来,倒好像爆在自家门庭,这时就从窗里探头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长天淡淡道:“哑炮。”

    钱少芬冲儿子喊了声:“早跟你说了别玩这个,多危险哪!”

    林瑞不服气,顶了几句,也就将这事忘到脑后了。

    又过不久,时钟指针终于指向了零点整。

    大年初一,终于到了。

    外头立刻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那是其他人家庆祝全新一年的到来。

    宁小闲也站了起来,先将剥下来的蚶壳都拿去洗净,才将它们交给林瑞道:“收好了。”

    后者正等着呢,笑嘻嘻收了。长天侧首:“这是作甚?”

    “古人以贝壳为货币,因此年夜饭上吃血蚶,就象征来年赚大钱,这东西也叫‘蚶壳钱’。”宁小闲笑道,“它还有别的用途,晚点你就知道啦。”此时已到大年初一,可以打扫头天晚上的残羹剩菜了。她麻利地将桌上的碗盆都收拾起来,端回厨房。

    碗筷才洗到一半,天上闪过几记惊雷,随后雨水重来,这一回却是狂风暴雨齐至,几记闪电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她头也不回,即感知身后有人靠近,不由笑道:“那小猴子没再为难你吧?”

    后面果然有一双手伸过来,轻轻环着她的腰,长天的声音近而低沉,就在她耳边响起:“没,就是你舅舅盘问不休。”声音里满是无奈。

    她轻笑出声。

    哪怕风雨交加,她也能听到客厅里面传出来的动静。方才长天和舅舅看起来谈洽融融,后者又趁机夹进去几个问题,其中就问到长天的家世。他也不傻,外甥女对这男人有心,他就要问得清楚细致些。

    结果长天一句“早年父母双亡”让他呆怔了好久。

    那其实也是实话。可是从少年至今,长天向来只有盘审他人的份儿,何尝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被人穷根究底、追问不休。

    宁小闲只得真心实意说一句:“辛苦你了。”若非为了她,高傲如他又怎甘心来这里受一家子凡人的闲气?

    他紧贴在她身后,薄唇沿着她的耳廓轻轻往下移动,在雪白优美的脖颈上轻轻咬噬:“说的是,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后背蹿上一阵酥麻,连碗都险些拿不稳,赶紧定了定神:“别闹,敞着门呢……”厨房离客厅十余丈,可是平素从不关门。

    长天也知道此刻时机不对,只得先占些便宜解馋。宁小闲被他纠缠得无法,伸手在他挺直的鼻子上一刮:“就不知道帮忙干活么?”

    她手上带着的泡沫沾到他身上,长天手一松,她趁机挣了出来,将干布塞进他手里,又把洗好的碗递给他。

    他顺手接了,一只一只拭干,摞到桌上。

    这些百姓寻常事,他以前从未做过。

    老宅的厨房不小,林青洋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两人并肩而立,喁喁低语,看起来是那般亲密无间,就算彼此之间还隔着些距离,外人却再也插足不得了。

    唉,小姑娘长大了。他在心里低低喟叹一声,顺手敲了敲一边的门板提醒这两人:“夜深了,该睡了。”

    华夏南北习俗差距甚大,北方有守岁到天明的习惯;南方嘛,过了子时就可以睡觉了。他转向长天:“今晚要委屈常先生住小瑞的房间了,那孩子和我们一起睡。”

    长天侧身颌首:“叨扰了。”

    “哪里哪里,晚安!”林青洋也是客客气气,心中却奇怪,这男人看着岁数不大,说话偏这么文绉绉地。

    等见到户型和格局,长天就知道这位名义上的娘舅还是防着自己一手。林青洋夫妇的卧室在二楼,宁小闲和林瑞的房间同在三楼,不过一个在最南,一个在最北,中间还隔着小客厅和杂物间,距离至少有十三、四米。

    (未完待续。)


………………………………

第1976章 夜袭

    以这破房子飘摇欲坠的程度来看,长天若是想走去宁小闲屋中,整栋楼都会摇摆不定,那即是天然的警报啊,再说林氏夫妇的房间就在宁小闲正下方,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青洋更是热情洋溢地给他送来了干净的被褥,又在他房间里闲聊了很久才走,目的昭然若揭。

    毕竟是凡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防住他了?

    长天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天真。

    ……

    主人们终于安寝了。

    小楼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疾风暴雨毫不停歇。

    这个大年过得不太平,但是南方多雨水,十年中至少有五、六年的春节是这般过的,所以枕着雷声入眠是当地人的必修课。

    宁小闲在一片黑暗中静静阖眼。这么一来一去,就漏走了八、九年光阴,可是华夏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月,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布置半点也没有改动,床还是那张硬板床,门背后小小的飞镖盘上钉着的那两只飞镖,连位置都没变过。

    唯一变化的,只有她么?

    说不定明天早上一睁眼,凡事又回归了正轨,她照常上学、吃饭、睡觉,再过几年出来上班、赚钱、结婚养家,就和这世间所有人类一样。

    重新躺在这里,她心里暗生恍惚,仿佛过去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都只是浮生一梦。区别只在于,是她在南赡部洲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故乡,抑或是她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梦中去了另一个时空冒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正神思飘渺,窗户突然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不过紧接着她身上突然一沉,却是有重物落到床上,紧紧压着她。

    这东西还很烫。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家伙真得不能再真了,在哪里都霸道得不容许她错认。

    他在哪,哪里就是真实。

    他挺直的鼻梁在她颈间拱了拱,痒得很,她嘴角微勾,心里突然如释重负。不过这抹笑容立刻被他察觉,他拥着她,热气喷在她耳中,一直熨到她心里去:

    “久等了。”这家主人总不愿让他二人独处。可惜,再警惕的猎犬也有打盹的时候,凡人终归要睡觉的。

    宁小闲轻啐一口:“好大胆,公然在这里采|花。”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令她不敢直视。

    长天低声道:“是你太香,偏要招蜂引蝶。”这床也太小了,他连腿都伸不开。她从前就憩在这里么,怎么能睡得舒坦?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好硬。并且她能感觉到还有一样东西同样很硬:“你是蜂,还是蝶?”

    这两种生物采|花的方式不同。“你马上就知道了。”他咬着她的唇,说得含糊不清,一边伸手去剥她的衣物。

    见他要动真格的,她赶紧道:“不成的,会被听到。”

    “你以为他们耳力都如你我?”窗外狂风暴雨,整个房子都在颤抖,那几个凡人怎么分得清楚?唔,这里的衣服倒是不难剥,三下五除二就能扒掉,她的身子在黑暗中发出玉一般的朦胧光芒,又像在甲板上泼喇喇跳动的白鱼,激得他本能地按住了,想要生生将她吞进肚里去。

    情火在黑暗中无声燃起。

    她从来没试过这般禁忌地偷腥,想到亲人都在楼下,她的神经就绷得好紧。

    长天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她挣扎抵抗着,不令他得逞,然而她都未察觉,这副玲珑的身躯在他身上蹭啊蹭,只会让他更加兴致盎然。

    虽说他将她的手都抵在头顶,可是她的长腿绞得太紧,这小床又实在让他施展不开。长天也火了,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一记:“放松!”

    “啪——”这一声脆响在黑暗中传出去老远。

    她一下僵住。

    不会被听到罢?

    长天俯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不想惊动你家里人,就乖乖听话。”

    这个威胁果然有效,她顺从地打开了。长天屈起她一条美腿,狠狠压下,果然望见她杏眸一下圆睁,樱口中吐出细小的呜咽,身体却软了下来。

    这模样,实是令他爱极。

    这张小小的床开始摇晃起来,起初幅度很小,后来却有些不堪重负了。

    这家伙就是欺负起她来最得心应手。她舒坦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几乎要被他揉化作水了却还提心吊胆,轻轻推着他道:“慢点,轻点儿!”

    长天突然将她抱起,放到了地上。

    这动静就小得多了,她也没空再抱怨,渐入佳境。合着窗外风雨交加,这小小的房间里却是春|色旖旎,鸳鸯交颈。

    新婚燕尔,两人都是气血方刚,哪里禁得住这番厮磨,渐渐越发放得开了。宁小闲是魂儿都要飞到天外,长天却是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他在乎的人事,本来就已不多,眼看她神思迷怔、双颊飞红,如白玉染晕,美艳不可方物,更是大肆征挞。

    一道霹雳闪过,照亮天际,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

    风声、雨声,都停止了。

    一下子,万籁俱静。

    “吱嘎——”

    “吱嘎——”

    于是这小小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和地面的颤抖,在突然静谧的深夜中再也没了掩护,暴露无疑。

    “停下!”宁小闲一激灵,紧紧抓着他,只觉气血轰地一下都涌到了头上。

    这下死定了!她都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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