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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7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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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车绕过早点铺子的时候,黑帽子站到街心,把车拦了下来,而后敲了敲车门。
司机开了门:“去哪?”
“安来市。”
“一百五十块。”
黑帽子丢了一百五十块钱给他,不多也不少,随后拎着行囊上车了。这个时候,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才是最重要的。大年初一出去的人少,司机也想捞些外快,会在路边拣人。如果黑帽子从车站买票上车,还要先刷身份证,不可避免地会留下自己的讯息。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也是他不选择飞机或者火车的原因。
车上人很少,他把帽子往下又压了压,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一路太平。
到安来市要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全程高速,无须停顿。
下车以后,他又招车找到一家小旅馆。这地方离车站不远,因此一条街上至少有二十多家小旅馆。他就挑了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家走进去。
整个旅馆空空荡荡,房间当然是任他挑选,所以他订了一百八十号房间。
这个房间就在旅馆最里边儿,又没有窗户,采光通风都不好,所以很少有人订它。黑帽子一进去就开灯、锁门,将行囊丢在床上打开,从里面掏出几样东西。
最上面是把剪刀,他拿起来走进卫生间,照着镜子拉起自己眼皮,“咔嚓”一刀剪了下去。
这场面实是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不过这一剪之下可没有鲜血流出来,只是在皮肤上切了个口子。随后他又顺着这个破口剪了几刀,用手剥了几下,很快就剥离出一层柔软的、凹凸不平的皮肤。
现在镜子里映出来的,完完全全是另一张脸了,小眼睛、扁鼻梁、四方脸,放到人群中压根儿引不起注意那种。
他用清水洗了洗脸,将笨重的床头柜搬开,露出墙体上一条小小裂隙。他顺着裂隙抠挖一会儿,挖出一块空心砖来。
砖头里面,藏着几张证件,一摞钱,还有些零碎东西。
他从中掏出一张身份证,映到镜子里对比了一下。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他现在这张脸一模一样。
唔,其实也不能算是一模一样。证件照上的脸,眉毛比他现在要细些。
接着他取出眉刀,开始照着证件照的样子给自己修眉,修得又快又好,最后甚至还动用了眉笔描画。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才算完工,正要去摸身份证再来比照,人却突然僵住了:
放在盥洗台上的证件,不见了!
与此同时,有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响了起来:“想不到这个世界也有易容术。我赌五毛钱,这张脸还不是你的真面目。”
这人嚯然转身,发现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房间里站着一男一女。女子朝他摇了摇手,证件就夹在她的指缝里。
他闷声不响朝这两人各甩出一枚乌溜溜的圆球,自己则是往最近的墙面扑了过去。
这两个小球看着像念珠,不过离手之后,上面溢出来两个黑乎乎的虚影,见风即长,等扑到宁小闲和长天面前的时候,已经变作两只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恶鬼!
这个养鬼人的动作很快,加上房间其实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他以饿虎扑食的姿势弹向墙面,转眼间脑袋就要撞上去。以他这小身板而言,撞墙的结果一定不是墙塌,而是他脑门儿上被开个血洞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亮出掌心紧紧握着的五枚玉石,身体周围即有五个淡淡的鬼影出现,其形虚化,连脸都不见,大概是有孩童大小。它们一起伸手抓住了他,这人身周旋即冒出一圈儿淡淡的红光。
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他一头撞上了墙壁,可是预想中的砰然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他整个人都没入了墙体之中。
墙没破,他人也没被弹回来,那情形倒像是鱼儿跳入了水中,直接穿透过去。
这人居然穿墙而过!
这时,一双恶鬼已经扑到两人面前。长天连动都未动,眼前就有青光一闪,却是宁小闲手里执起青色长鞭,直接抽在两头恶鬼身上。这两个倒霉蛋承受不住上面的灵力,在惨嚎声中烟消云散。
她侧了侧头,报了个数儿:“二十年道行。”
这即是说,两头恶鬼的道行大概在二十年左右。
长天蓦地越过她,在那两枚圆球坠地之前将它闪一把捏在手里。紧接着,他手里就传来砰砰两声闷响,似乎带动地面都颤了两下,声音更是比昨日替林瑞捏炮仗时更大。
这居然是两个土制炸弹!宁小闲收起了面上笑容。
双方甫一见面,这人二话不说,居然就要杀掉他们。从她过往的经验判断,会这样暴起伤人,粗蛮凶狠的只有一种人:
亡命之徒。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还有一声闷哼伴随。
她缓步走出去一看,黑帽子的确已经穿墙而过,逃到了廊道上。不过整个一百八十号房间外头都被一层薄薄的金光罩住,若是仔细去看,还能发现这是一张金光织就的大网,金丝细得肉眼几不可见。
这人穿过墙之后,就一头撞到网上,被倒弹了回来。那几道纤细的鬼影还没触网就放手了,显然对这金光十足畏惧,又苦于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在金网里面缩成小小的烟团,瑟瑟发抖。
没了小鬼加持,这人被弹回来后结结实实撞在墙上,当真叫作被撞得七荤八素,后脑勺鼓起好大一个包。
这人嘶声道:“结界!”看清眼前的金网,他声音中都带着绝望。
宁小闲一脚踩在他肩膀上:“还挺有见识。”她照着证件上的名字念出来,“王勤阳,唔不对,我是不是该喊你作‘李璇’?”
这人被叫破身份,脸色都白了,求饶道:“两位大使,我在民间并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有暴露组织!我可以将两年所得全部上贡,只请两位高抬贵手……”他看宁小闲秀眉一扬,赶紧改口,“哦不,是请两位替我美言几句。我,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想与玄门为敌!”
玄门?宁小闲也不反驳,转身走回房间,反正旅馆这整层楼都没人,外面又设了结界,这人根本逃不出去。她提起行囊,在里面掏摸了一会儿,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床上。
被单上顿时一片珠光宝气。
宁小闲挑起其中一条红宝石项链,笑吟吟道:“你该不是洗劫了一整个珠宝店罢?”
李璇低头道:“您要是喜欢,就请收下吧。”
他这态度差异也是极大,先前恨不得将两人炸死,现在却又刻意逢迎讨好了。宁小闲也不矫情,顺手将珠宝都收入怀中,才问他:“你用的五鬼搬运之术?”
“是。”
“我看看。”
李璇很恭顺地将手中玉石上交。原来他是以橘子石、影子石、红蚕石、云海石、靛蓝晶这五种玉石组成了一个五鬼运财护身符,请来的也不是鬼神的正身,而只是它们的投影而已,法力微弱,没有别的用途,而只能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
宁小闲也知道,这种驭鬼术一定是有副作用的,轻易不能使用。不过这人也极聪明,旁人驭五鬼是让它们去搬人钱财,李璇倒用在自己身上,驭使五鬼将他自个儿当作货物“搬”出房间外头。
所以方才他用出来的并不是什么穿墙术。运财鬼有穿墙入户的本事,也有不破门窗就带走财物的天赋,他反向用在自己身上,正好夺人一个出奇不意。自然他这点儿伎俩不放在长天眼里,一个结界就限死了他。
宁小闲又道:“你在钱少君的儿子身上,耍了什么花招?”
这话说出来,李璇显出了错愕:“您怎么知道……”话未说完就想起这两人身份,当即改口,“也没什么,我在那男孩身上放了个痨病鬼。”
他低着头,因此没看到宁小闲眼中闪过一抹厉光:“说清楚。”原来痨病鬼是他放到小滔身上的!
“是。”李璇和盘托出,“杨宣的姘|头来找我,说她怀孕了,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是没爹的杂种。不过那姓杨的很疼儿子,这么多年都不愿主动和老婆离婚。”
宁小闲微微冷笑:“所以,她要你弄死钱少君的儿子?”
“是的。”
宁小闲终于恍然:“原来你两头收钱。”
李璇也有些赧然:“那县城也就丁点儿大地方,我在那里呆了一年,上门来找过我的人就不少了。钱少君的儿子被我的痨病鬼附身,本来不出两个月就要死掉,可是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登门来寻。我看她身家又实在丰厚,正好那会儿缺钱,所以我就……”
“你就给她随便开了点药物当障眼法,每一帖都卖出高价,又告诉她这药要一直吃才有效?”难怪钱少君把药送去检验都验不出个所以然来,决窍根本不在药里,而是李璇本人——他养的小鬼,他自然能够命令它下手轻重。它下手轻些,孩子本身也有自愈能力的,表现在临床上就是开始康愈了。“那你怎么完成对另一个女人的承诺?”
“痨病鬼得了孩童生气滋养,一直在长大。”李璇无谓地一耸肩:“到我离开之前,我已经下令痨病鬼把钱少君的儿子弄死了。”
“好办法。在钱少君这里捞足了钱,再把她儿子杀掉,完成第一笔买卖。”宁小闲面无表情道,“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控制小鬼和申屠虫?就我所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莫说没有灵力,就连身体都不曾淬炼过。按常理而言,像你这样的人去养鬼,不出两天就要被自己所养的小鬼反噬掉,你怎么平安活到现在,还能继续控鬼?”
有句俗话叫做“养虎为患”,而对于南赡部洲的天师来说,更恰当的说法或许是“养鬼为患”,就像东明渠的天师柳家,世代养鬼为生,最后还是灭在了恶鬼王罗喉手里,这便叫作善泳者溺于水,玩火者焚于火。
可是眼前这个半丝儿灵力也没有、半点儿神通也不具备的凡人,却能驭鬼驭得好好儿地,一点儿被反噬的征兆都没有,这岂非怪事?
听了这句话,李璇猛地抬头失声道:“你,你们不是玄门中人!”若是玄门中人,怎会不知道其中要领?
宁小闲笑道:“我们也从来没说是。”
李璇的目光顿时闪烁起来,正要说话,倚在墙边的长天打了个响指。只听“咔啦”两声,李璇两只手臂忽然一齐脱臼!
这一下疼痛突如其来,他长声惨呼,眼里却写满了恐惧:这男人碰都未碰到他,甚至连手诀也不用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弄残了他!这比门内的大能们还要可怕。
他在这两人面前连跑都跑不掉,别说反手出击了。
这人对钱少芬下手,宁小闲当然不打算轻饶了他。她随手搬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欣赏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每种都比脱臼更令你痛苦百倍。不如你痛快点儿说完,节省你我时间。”
李璇疼得直吸冷气:“我,我要是说出来,你们放过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脆响,他左脚足踝突然折断,扭成一个正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他纵然长声惨呼,耳中却分明听到这女子不紧不慢道:“错了,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我说,我说!”他疼得吐字都不清晰,“我使用了玄门的牌子。”
宁小闲神念从他身上扫过,把他带着的零碎看了个遍,没觉出他带了什么牌子。
长天目光一扫,突然道:“在他天灵盖上。”(未完待续。)
………………………………
第1990章 奇怪的牌子
站起身走过来,伸指在李璇脑门儿正中一点。后者被他这么一敲,顿时晕过去。
倒不是长天好心,而是他听腻了这人杀猪一般的嚎叫。
宁小闲经他这么一提醒,神念聚拢看去,果然发现李璇头顶的天灵穴里嵌有一枚异物,贴近颅骨。她取出匕首獠牙,摸准了位置轻轻一戳、一撬,就将那物给挖取出来。
她顺手放了个清洁术,洗去上面沾染的血渍,才看出这是一枚黝黑的金属片,只有绿豆大小,以手指抚触,上面有些微隆起,似是花纹。旁人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上面的物事,她自然不用,只消凝神一瞧,就看出了端倪:
这块金属片上,赫然雕着一个篆体的“玄”字。
方才李璇说,他用了玄门的牌子,指的就是这个小东西吧?她将这东西置在掌心掂了掂,不由得悚然一惊:
“咦,这里面的力量……”话未说完,原本潜藏在她丹田之中,一直懒得不想动弹的乙木之力突然涌出,蛇一般往她掌中的东西奔去,她几番勒令都是无用。
这块小小的黑片,居然对乙木之力有极强的吸引力。
若是李璇现在醒着,当会见着她浑身都散发出淡淡的青光。
宁小闲不敢将它留在自己手里,一抬腕扔给了长天:“这牌子有古怪。”
长天伸手接了,也是微一皱眉。不过他对乙木之力的驾驭得心应手,这时就抑制了自己星力的躁动,仔细端详手中的黑片道:“这里面,也有星力。”
以他今时之涵养修为,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带有几分淡淡的惊奇意味。
众所周知,星力只青睐一个位面上最强大的种族,在南赡部洲是妖族得此殊荣,但在地球上,最强大的种群是人类,所以星力也别无选择了……不过哪怕是宁小闲这样的星光宠儿,先前在地球的时候也也承载了星力,却用不出来——星力的等阶甚至高于神力,不是孱弱的人类可以轻易使用的,即使宁小闲到了渡劫前期,体|内的星力也对她爱搭不惜理。
可是这金属片中的星力,又是怎么一回事?以长天的本事,当然能觉出这股星力非常、非常微弱,与他自己的乙木之力相比,就像巍峨大雪山上落下来的一片雪花,那是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它毕竟存在。
有和无之间,泾渭分明,乃是天堑一般的鸿沟。
星力怎能被加持在这小小的铁片之中?
并且他能清晰分明地体会到,这铁片中的力量虽然也是星力,却不属于东方七宿,而是独属于南方星宿的离火之力!
正因为乙木与离火乃是对头,宁小闲丹田当中的乙木之力感知到弱小得可以随意蹂|躏的对手突然出现了,这才兴冲冲地夺路而出,打算尽情地狠虐一把。
宁小闲也没心情再和俘虏周旋了,正好这时候他已经昏过去,她干脆伸手按住他的太阳穴,施展搜魂之术。
过了小半刻钟,她才收回双手,眼中既有惊奇,又带自嘲:“原来,我连自己的世界都不甚清楚呢。”生命的最初十六年,她竟然活得那般单纯。她踢了踢脚下的李璇,“这家伙自幼在玄门中长大的,几年前因为不愿再替玄门卖命而私自逃离。难怪一见到我们就痛下杀手,原来是个亡命之徒。”顺手将李璇丢进了神魔狱当中去。
“他要是正正经经找份工作谋生,也就没后面这些麻烦了。只不过这人好逸恶劳又贪财,还是忍不住动用了自己豢养的鬼蜮来谋财享乐。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干风险太大,万一被自己原来的老东家盯上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每过得一两年就要换个地方,又只找偏远小城落脚,每到一个城市还要留好后路。”她指了指床头柜后面的暗格,“这个身份证是真的。咱们县里没有机场,所以他要赶到这里来换乘飞机,从此远走高飞。”
长天却一下抓住了重点:“为何突然出走?”就算他再不通世理,也明白正常人不会在大年初一卷铺盖逃跑。
宁小闲轻轻呼出一口气,苦笑道:“昨天星象的异常。”
这话一说出来,长天就明白了。
李璇口中的玄门既然和星力有关,那么昨晚东方七宿的星力暴涌自然会惊动他们。李璇原本躲着玄门还来不及,见着昨晚本县的异象之后,知道老东家肯定要上门追查。这家伙自己裤|裆里头不干净,唯恐被人扒出老底,哪里有不落荒而逃的道理?
“在他估计,玄门中人大概最晚明天就会赶到了。所以——”她轻轻蹙眉,“我们也该回去了。”若是对方顺藤摸瓜到林宅,那就不好办了。
长天抚了抚她的秀发,低声道:“走吧。”
他们追踪李璇,正是利用了他放在小滔身上的痨病鬼——他们不知道李璇长的什么模样,可是这家伙豢养的小鬼知道怎么去找主人,否则平时做恶之后他要怎么回收这些小东西?李璇在逃跑前也尝试招回这只小鬼,可是痨病鬼此时蹲在神魔狱当中,当然不能响应他的号召。这结果也令他更加恐惧不安,着急出逃。
所以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以他们的脚程,返回舅舅家不须片刻功夫。两人都遁去了身形,以免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在这个世界,哪怕是个简单的城镇,道路情况也比南赡部洲要复杂得多,所以长天带着她直接走了空路——怪了,天空上为什么也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在飞,明明不具备任何法力。
“玄门的来历,像李璇这样的小杂鱼并不太清楚,只知道它历史悠久,往上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并且势力庞大,无远弗届。”耳畔风声呼呼,她伸手挽了挽额前的秀发,“玄门喜欢吸纳孤儿,他们从民间挑选有天赋的孩子,评判标准就是能否看到金属牌上的字样。”
(未完待续。)
………………………………
第1991章 一城风雨
“不具备任何禀赋的普通人,只能看到一块黑不溜秋的铁片,上面的花纹一概不知。李璇就是这样被挑中的,他与生俱来的本事是鬼眼通。”
所谓鬼眼通,亦即是天生能见鬼,这也是李璇作为养鬼人的基础,否则连鬼蜮都见不到,还谈什么豢鬼?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没有了灵力,但其中极少数人还是拥有某些特殊的禀赋。
她轻叹一口气:“听到这里,可是觉得有些熟悉?”
长天点了点头,想起她幼时藏起的那幅皮纸拼图。在外人眼里,那可不就是个兔子啃萝卜的图案?只有她和他,才能清晰明白地看出它的真正奥秘。
她咬着唇道:“长天,你说我会不会是……”
长天握着她细腰的手一紧,沉声道:“胡思乱想!无论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你是我妻子,仅此而已。”他的道侣比这世上所有人的性命加在一起都尊贵,不应为这种小事烦恼犯愁。
宁小闲也只是一瞬间恍惚,随后就释然了。
的确如长天所言,她与这世界的联系已经极尽微弱,只等这趟了却尘缘就要回返南赡部洲,过去种种又有什么要紧?她自嘲一笑,接下去道:“他也不知道这牌子上的力量打哪儿来,可是自幼修习种种神通,就是要借用玄牌才能施展。他少年时见过其他伙伴不慎遗失了牌子,不出一天就遭遇反噬,死于自己豢养的鬼物之手。”
借用玄牌才能施展么?这倒真像太虚幻境里的那个文士,他也必须借用桃木符剑才能招来大雾。
“如果立功升职,就会得到长上以灌顶之法,往这玄牌中注入更多星力,如此一来可以施用的神通更多。”经过这次东方七宿大涌之后,她丹田中的星力至少加厚了一倍,几乎达到了本身可以蕴藏的上限。而这玄牌当中所含的星力异常微弱,连她身上蕴藏的数百万分之一都不到,纯度更是稀薄,与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也即是说,这里的星力是可以输送与旁人的。”长天向来能够抓住关键,“看来,这个位面的星力与南赡部洲还是有些规则上的不同。”
再行得片刻,就已经回到了本县,正好赶上晚饭。
饭前,林瑞兴冲冲奔上三楼。宁小闲放他进来,林瑞毫不意外地望见长天站在窗边,姐姐满脸粉晕,一双杏眼笼烟带雾,不由得好奇:“姐姐你怎么了,脸好红,生病了吗?”
宁小闲抬手,将发丝挽到耳后:“没什么。”
“你嘴都肿了!”林瑞想了想,“你没吃辣椒吧,什么把你辣成这样?”
宁小闲瞥了一眼长天,见他凤眼直盯着自己红唇,薄唇勾起似笑非笑,不由得微窘:“多管闲事。你跑我这里干嘛?”
姐姐有了叔叔以后,就不爱搭理他了。林瑞嘟着腮帮子:“咱县上新闻了。”
“哦?”她目光闪动。
林瑞掏出老爸的手机,拿给她看:“今天早报的头条就是咱县的。刚才老爸念给我听的。”他识字不全,林青洋将这新闻当趣事念给他听,“午夜时分,青光从天而降。姐姐我今早没说错吧?”
宁小闲取来一看,果然洋洋洒洒一大篇报道,讲述了除夕深夜县里发生的异象,先是星光超常明亮,将天空映得犹如白昼,接着就是青色光柱拨云而出,照亮整个夜空,不出几秒钟就消失不见。最稀的是,青光里面还有幻象出现,似是一株参天大树。底下照例是请教了有关专家,而专家说法是大气层中的静电作用,可能导致了海市蜃楼一般的奇景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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