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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8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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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面直到近几年才有改善，原因很简单：
时空裂隙快要开启了。
一切恩怨都是蛮人的内部事务，可以留到大家在南赡部洲那片沃土上站稳了脚跟以后再清算。
白虎替他们选择了黑水城，却是因为沙度烈目前仍然保有的大量部族式管理相对松散，最易于渗透。如果降临在摩诘天或者圣域的地盘上，恐怕马上就要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
长天也站到她身后，轻声道：“这里至少荒废了八百年。”
宁小闲摇了摇头，从门外捧起一坯黄沙摆到桌上，随手摸出一枚种子丢进去埋好，而后将手盖在沙上，慢慢催发。
这是息壤上带出来的种子，又经过了生长之力的催发，哪怕土里只有一点点养分，它也能茁壮成长。昔年在南赡部洲最北部的崖壁上，明明是每日经受狂风呼啸的冻土，也依旧能被她种出了小树丛。
慢慢地，沙土动了。
有一点很细弱的小芽儿冒了出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它的生长停滞，无论宁小闲再怎样催发也是无效。
这一坯黄沙居然没有生物能够依存的任何养分，没有一点点有效的生长元素。先前小芽冒头，只不过是依赖了自身的养分，种子自带的营养用尽，它也就不能再生长了，无论宁小闲的乙木之力如何强大，终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真是废土呵。”她喃喃自语。在南赡部洲，这一情景难以想象，哪怕是空旷无人的沙漠，沙砾底下其实依旧生机勃勃，有流动而清澈的水，有顽强生长的植物，还有无数瞧得见和躲得深的小动物，决不像这里，土地不蕴含一点生机，连流在这里的水都无法饮用。
这样的土壤，就叫作废土；这样的地方，就唤作大荒之地。在天外世界，大荒之地已经占据了十分之三的土地，并且还在不断扩大，其形式也多种多样，不仅止是荒漠，还有戈壁、池沼、石林等等。巴蛇森林外沿曾经开放的一个时空裂隙，就直接通往一个正在变作了大荒之地的平原，那里的土地已经板结，慢慢凝成了坚岩。
到了现在，情况更加不堪，连距离沙度烈的大都六千多里处，都出现了寂静海这样的大荒之地。并且依据长天的推算，寂静海的中心地区，在八百年前还有人居住，这片废墟就是证据。
大荒出现的频率和速度，无疑正在加快。这也是蛮人迫切想要进军南赡部洲的原因之一。
“蛮人是个机警的种族，难道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地球人都知道要走可持续发展的路子，难道蛮族经历了十余万年的变迁，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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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6章 负气
“怕是不能。”长天淡淡道，“我进入天外世界之后，就觉出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完整，似乎被暴力破坏过。联系现状，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大概就是当年的蛮祖吧？”他也是抵达这里，亲自感受过后，才发现天外世界的异常。也难怪当年时空裂隙最后一次关闭之前，他以神境之躯就能撼动两界壁垒，原来这个世界的天道早就受过伤，法则不完备、有缺口。“这个世界出现的时间应该比南赡部洲更晚，天地规则还在演化当中，不够完备，就被蛮祖强行破坏。然后，蛮族就来了。”
如果说蛮祖对天外世界的破坏是剧烈的暴力行为，那么蛮族侵蚀这个位面的生命力，就是缓慢地、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他们一点一点蚕食这个位面的本源，榨干土壤中的最后一丝生机。其实无论哪个位面繁衍出高等生命，都会对位面法则或多或少造成破坏，只不过像蛮族这样彻底的还比较少见。
“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长天摇了摇头，“蛮族强大的根源，在于他们能够运用煞气。而煞气本就是天地之间的浊气，怎么会出现在山清水秀之处？他们对世界的介入越深，煞气才会越发浓厚。可是灵气与煞气从来相依相存，自取平衡，浊气多了，灵气自然就少，天地慢慢失衡。”
他轻点桌上的黄沙：“我若未料错，蛮人早就意识到大荒之地的危害。可是天外世界自从被蛮祖破坏过后，恢复能力变得很弱，再加上这个世界出现得晚，生命体系原本就异常脆弱，因此失衡的天秤从此再也不能摆正了吧。”他顿了一顿，“天外世界给予我的感受，倒很像你的故乡地球。”这两个世界相隔亿万里之遥，过程却是惊人的相似，都是被位面上的智慧生命过度繁衍，从而导致整个世界的生命力枯竭。
这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地球的天道已死，所以地球世界终将灭亡，并且距离末日的到来已经不远。
宁小闲奇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蛮人当初要选择天外世界作为第二故乡？”
“那也是不得已。”长天捏着她圆润的肩头，慢慢向下抚去，“只有被蛮祖破坏过的天外世界，才有开往南赡部洲的时空裂隙。否则你以为跨位面旅行真是那么容易之事？甚至蛮人还是举族迁徙，直接就运送了数以百万的人员过来。”
她也只得摇头。在时空裂隙关闭的情况下，她想到天外世界来还要依赖于神境开辟的通道。这通道能容纳的活人数量有限，并且消耗的道行是以千年为单位计算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位面座标，哪怕是长天都抵达不了这里，否则为何需要白虎帮忙？
想到这里，她大概也明白了蛮人为何不受天道青睐了——对于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种族，哪个位面都不会欢迎的。
来到天外世界的时间虽然不长，她已经明白蛮人重返南赡部洲的决心为何那般坚定：在天外世界继续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和这个位面同归于尽。
对南赡部洲的人类和妖族来说，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她出了会儿神，才发现身后那人已经伸臂环过了她的细腰，箍住如虎钳。她微微一挣，就被他带入怀里，牢牢按住。
比力气，她从来都不是对手。宁小闲气结：“放开！”这些天来都不让他近身，今日微一失神，就被他抓住了机会。
“夫人。”他口中的热气都呵在她敏｜感的耳朵上，撩得她连背上都传来轻微的酥麻，“还在生我的气？”
她努力前倾，避开狼口：“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因为你牺牲四方天城几十万凡人，嫁祸给蛮族，又将我瞒在鼓里而生气？”
背后那人不说话了。
她接着道：“放开。”
他没有放声，只叹息道：“我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你我都明白修仙者的本性，若不行此计，单纯以利诱之，恐怕直到蛮人侵上门来，南赡部洲兀自一盘散沙。”这一次与蛮人的决战，他再不想置身事外了，因为他这里有皇甫铭最想要的东西——她。
可是这一次的对手，他并没有把握战而胜之。
他需要一切助力，他需要抓紧时间。
可是这些，他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呢？
宁小闲冷冷道：“这话，你怎么不和杨仲山去说？”他从来只寻求结果，不问手段。
杨仲山即是哨子和谈清荷唯一的后代，在四方天城的地裂中不幸毙命。哨子这一生虽然洒脱，终不离亲情桎梏，留予宁小闲的十余封书信中，就多次提到请她关照杨氏后代。因此对于这件事，她实是愧疚，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这事真是蛮人所为，她还可以和对方算清这一笔血账。偏偏元凶就在身边，她又能拿长天怎办？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能再浪费在与各宗各派的周旋上。”他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手下那小人儿胸口起伏不定，气的。
“事已至此，如何才能使你不再生气？”他决定解决眼下的问题。
她也茫然不知答案。
宁小闲紧紧闭眼，不愿理他。平素的机灵劲儿，遇上他就无影无踪了。面对他的时候，她永远是口齿和心智最笨拙的那一个。
这家伙真是她命里的魔星。
她的装束和其他女蛮人一样，背后编着黝黑的辫子，这一低头，就露出脖颈白嫩的肌肤。长天一手搂着她细腰，将她按向自己，一手捏着她小巧的颌部，不许她转动螓首，这才张口，轻轻咬住了她耳后那一点点凹陷之地。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她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像是有微弱的电流从两人肌肤相亲之地溢出，飞快地沿着她的背部一路往下，要解除她的所有武装。
他了解她，知道她的每一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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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7章 走出大荒
毕竟十多天没有亲近了，她的体质又很特殊，身体早就先于她的意识而打算妥协。
“别……这里……”她才涩声吐出这几个字，就觉出他伸舌轻轻舐舔。那感觉，柔软而销｜魂。
她再站不住，一下软倒在他怀中，被他接了。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如有魔力，每一下都抚得恰到好处，让她娇柔的身躯更要化作一滩水。
长天贴着她的脸笑道：“我尽心服侍，玄天娘娘就大人大量，计往不咎可好？”
她很想硬气地说“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就被他覆唇堵上。他吃得这样凶猛，像是要将她每一分理智都咽进肚里。
她的斥责，只能变成细小的呜咽。
他随手将城主赐下的皮毛丢了一张到地上，就要将她抱进去。忍了十来天，今日好不容易接近了她，怎样也要吃到嘴里。
她昏昏沉沉地挣了两下，周身却懒洋洋地提不起一点劲儿，小手搭在他胳膊上想推开，气力却小得像爱｜抚。
蛮人的衣裳绝无南赡部洲那样繁缛，他一只手就解开她的衣襟，露出比霜雪还要晶莹的一片白嫩，而后合身贴了上去，不使她感觉到夜里的寒凉。
她呢喃了两声，越发迷糊。长天低笑一声：“乖乖，这就对了。”伸手要去解余下的衣物。
“砰——”
偏在这时，外头忽然剧震，连带他们的房屋地面也是一阵轻颤，而后是稀里哗啦，石头倒地的声音。
这动静实在太大了些，宁小闲一个激灵，突然伸手按着他胸口，一个燕子翻身，盈盈跃出了三丈开外。
长天抬头看去，发现她虽然满面晕红，可是眼中的迷怔已经消失，杏眸里轻嗔浅羞，最多的却还是怒气。
她险些又被这家伙生吞了！宁小闲咬牙切齿，都已经修炼至仙人境，怎地自己道心还是这般不坚定？长天和她四目相对，因为情｜动而闪出了金光的眸子里，里满满都是遗憾。
她啐了一口：“再不许靠近！”
长天叹了口气，身形突然自原地消失。
外头是城主的队伍正在追杀两个沙盗余孽。他们座下的血蚁身形庞大，偏又要往小道里钻，一路上撞翻了许多屋舍。其中一人眼前一花，望见路中心突然多了个人出来。
他当然不会勒停，只令血蚁大步往前冲。
眼看就要将这人踩成肉泥，血蚁忽然一晃，像是勒不住脚一般往前冲，眼看就要撞上正前方的石梁，身体突然从中分作了整整齐齐的两半，轰然坠地。
它背上的主人同样被切作了均匀的左右两片，一声都未吭出就死了。
“怎……”另一名沙盗侧首望见这里的景象，惊得一时失声。不过等他再回过头来，发现原本在路中央那人不知何时站到了身边。
“喀喇”一声清脆的骨响，长天将他脖颈都折断了，随后将这人直接抛到了城主追兵面前的沙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他举手投足就阻住了快逾奔马的两头巨蚁。众皆骇然，不知这位猛士勇武至此。
巨蚁失了主人，茫然停下。长天拍了拍它的背，嗯，这东西代步还凑合。
宁小闲倚在门边，暗暗乍舌：这家伙好大的火气。
长天感受到她的注视，站在蚁背上低头望来，眼中果然仿佛有细小的火光未熄。
活该。她不理会，转身走回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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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途就很平顺了，虽然大荒之地的天气恶劣得常人难以想象，可是蛮人身体的强健程度也是人类难以想象的，再加上这支队伍的确庞大到可以应付多数突发情况，因此在整整七天以后，就走到了寂静海的尽头。
这天清晨，远眺地平线已经可以望见清新的绿意。
蒲善正在假寐，忽然被地面的震动惊醒。那颤动越发激烈，到最后连地面的小石子儿都蹦跳个不停。
外面传来一阵大哗。
城主大人也冲了出去，恰好见到数百头怪兽从队伍左侧狂奔而过，最边缘的巨兽身躯几乎是紧贴着大车冲过去的。这些怪物长着六个蹄子，全身披着长毛，身形比牦牛还要厚重十倍，奔跑起来那种一往无前的势头，连队伍中的黑蚁也要自愧不如。
这还是好几百头一起发力狂奔，声势无俩，连掀起的烟尘都遮天蔽日，平地起了一场灰霾。
“荒兽！”饶是蒲善自忖见多识广，这场面也让他白了脸。随着天外世界大荒之地面积的扩张，有许多生物被蛮人迫到大荒之地的边缘生存。它们适应环境的速度很快，也被称作荒兽，性情比起一般的野兽要凶残得多。这些牛一样的家伙虽然是其中见少的、脾气温和的种群，可是胜在体型大、数量多，若是车队被它们正面撞上……那下场必定惨不忍睹。
亏得荒兽绕道而行，虽然也撞翻了十七、八辆车，踩死了四十来人，但比起车队全军覆没，这后果已经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
他正庆幸间，恰好看到领头的荒兽背上跳下来一人。
和小山一般庞大的怪物相比，他的身形当然不值一提。看他行走的速度明明不快，然而后面千军万马踩踏而来的荒兽，哪一头也踩不到他。
蒲善大感惊奇：“那不是重泯？”
边上的亲卫应声道：“是。这群荒兽原本直奔我们而来，大伙儿严阵以待。结果重泯跳到领头兽的脑门儿上，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它转向了。”
群居生物都有盲从的特点，领头的荒兽改了方向，整个兽群也跟着转向。
蒲善啧啧称赞：“没看出这家伙当真厉害。”重泯兄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上报给他，因此他知道这小子最近几天很是出了不少风头。
真是一把好手呢。
重泯走进车队，也没来向城主大人邀功，而是找到自己的血蚁跃了上去。蒲善心想，这家伙倒是很低调，不过随即就问边上人：“他妹妹呢？”
妹妹？亲卫一怔，才发现重溪不在血蚁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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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8章 大都
他不由得微汗：“不、不知道呀。”真是奇哉怪也，城主大人一向只好美｜色，怎么会对个丑丫头这么上心？
正说话间，重溪不知从车队哪里角落里钻了出来，扶着重泯的手爬上了血蚁宽大的后背。
原来她一直都在队伍里，约莫是跑去哪里玩耍了。蒲善不知怎地，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
这厢长天坐到宁小闲身边，低声问她：“你用了什么手段？”
荒兽不会无故暴动，是宁小闲搅起来的局。他攀上领头怪兽的脑袋时，就发现这家伙双目赤红，口鼻喷沫，显然处于癫狂状态，连心跳都超过了每分钟三百下，不知道宁小闲对它下了怎样的毒手。
这丫头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层出不穷了，连他也有些儿看不明白。
她嘴角微微翘起：“往它脑门里扎了一针。”
“针呢？”他方才用神念扫视一番，没发现这怪物全身有暗器的影子。
“消融了。”她耸了耸肩，“刺激它神经以后就融解了，变作能导致幻｜觉的毒素。药力约莫在半个时辰以后才会消褪，在那以后谁也检查不出问题来。”
……
走出大荒之地，这趟旅程最危险的部分也就过去了。
前方不久就出现了蛮人的聚落，然后就是镇、城，这支送饷队伍终于可以提速了。
如此又行走三日，大都到了。
饶是宁小闲这样走南闯北，在南赡部洲上纵横了好几个来回的选手，第一眼望见沙度烈的大都时，也不由得“哇”地一下惊叹出声。
只这一眼，就不虚此行啊。
和她一样惊呼出声的，还有无数首次抵达沙度烈大都的蛮人。
大都的城门，实在太壮观了。
这不仅是因为城墙高耸入云，不仅是因为黝黑粗糙的墙砖每一块都有五丈长、三丈宽，也不仅是因为墙壁上古老的咒文在闪闪发光，宁小闲在南赡部洲上看过的雄城也不知有多少，真正令她赞叹不已的，却是大都的城门并非以石、砖砌成，而是——
而是古老的兽首！
黑水城队伍走近的这个城门，居然是一头怪兽张开的巨口。这怪物的脸部像虎，同样有竖状的条纹，双眼紧闭，却张着血盆大口。车水马龙就从它大嘴当中走过，头顶上就是如同倒立的山峦一般交错的獠牙。也不知多少年过去了，这些獠牙在落日的余晖中照样闪着惨白的光，提醒人们它的锋锐依旧。
这张大嘴至少有三十丈（一百米）高，无论什么样的驮兽都可以从中通过。遥想当年它还活着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轻松吞噬其他生灵，啸傲一方。
如果她没记错，手里的情报显示，大都有三个城门，每一座都由这样的巨颅制作，只不过被斩首的怪物种类不同。据说那是蛮族刚刚进入天外世界，迎战的本世界最强大的怪物。为了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蛮族付出了惨重代价才将它们全都杀掉，并斩下首级留作纪念。
这几头怪物生前的境界也接近或者达到了神境，加上被斩下来的头颅其实是炼作了法器，并由蛮人悉心保养，因此这十几万年来虽然饱经战火，却坚｜挺依旧，并作为沙度烈伟绩的丰碑和震慑敌人的武器而一直发挥着作用。
这样的城门，越走近才越觉出它的宏伟和狰狞不可一世。
幸好宁小闲和巴蛇相处的时间长了，对巨兽的观感远没有普通人那么震憾，短时间内就回过神来。
城门底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都是准备通关的蛮人。
守卫有七、八十人，个个彪形大汉，身披坚甲以待；走近了才看见，城门下挂着一颗硕大的眼珠子，正瞪着往来的行人逐一扫视。
这是“真视之眼”，由大都中的神人炼制，号称一切伪装者在它面前都无所遁形。
而在队伍的最前端，守卫要检查进入人员的引条，和真人核对无误过后，才可放行。如果有货物，也要挨箱探看。这样双管齐下，基本可以保证没有谬误了。
若有人问强闯呢？呵呵，这大都里也不知藏着多少神境、混元境的大能，每过几刻钟都有神念扫视全城，强行闯关只有死路一条。
幸好今日实在是没什么细作探子被抓出来，所以等待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也轮到黑水城的队伍临检了。
在守卫的瞪视下，宁小闲和长天不慌不忙拿出自己的引条，递了过去。
说是“条”，但其实这是书册模样的一卷，重量只有普通书籍的三分之一，打开后才会看见里面的书页是金属制成，只有一页。只要翻动它，上面的文字和图案就会向上浮起，尤其图案一下变得立体。
这已经很像天上居使用的拍卖品图册了，区别在于他家的图册只供贵宾翻阅，这里却是连最偏僻、最落后的荒人聚落也是人手一本，虽然这里的立体图像稍微模糊一点，可是从制作成本和普及程度来说，天外世界真是要甩南赡部洲九条街了。
守卫看了看宁小闲，再看看引条上的人像。嗯，一模一样。
紧接着，城门底下悬着的真视之眼也扫过来了，她只觉一阵冰寒入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她的内心，要将她由里向外看个通透仔细。
幸好她现在夷然不惧。
这个没问题，守卫将引条还给她，不耐烦地往后一挥手，让她赶紧过去。
轮到长天了，依旧是如法炮制。
他也轻轻松松过了关，走到她身边。这时两人携带的物件也被检查完毕，推了过来。
“走。”他的声音沉稳，没有半点儿波澜。
她回头瞥了一眼，望见后面一个待检的蛮人送上去的引条，打开来却是跳出一个怪人图像，有三头六臂。
这才是他的原身。
“蛮族”这两个字和妖族一样，其实只是指代一整个大类，妖怪形形色色，蛮人的形貌也是五花八门，有些甚至不成人形。只不过多数蛮人平时都会变作人类大小，毕竟做事和修行都方便，这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习惯了。
………………………………
第2169章 进入王廷的机会
所以引条上面记录的，其实都是本人的原身，守卫主要核对这个，而头顶上的真视之眼则负责看破伪装。在这样的双重检测之下，细作才会无所遁形。
天外世界的三大势力互相倾轧多年，各自往对方阵营不知派出了多少密探**细，像沙度烈大都这样的重地，为了安全考虑当然要严格进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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