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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9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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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第三天了,其实她等得挺急的,只怕阴素裳抵制住诱%~惑,不肯来找她。那么,她和涂尽就只能启动备用计划了。
还好,阴素裳没有让她失望。克制自我欲%~望的本事,并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改颜丹就是用化形露为主药调制的。她研摩上古蛮族丹方改良出化形露以后,就发觉这种灵药虽然神异,但用起来限制不少,首先要以饱含乙木之力的种子入土催生,长出花苞才可以取露服用,药物保质期非常短,不利于随身携带,见机使用。
经过她和长天的多年改良,才有改颜丹问世。这种药物以化形露为基底,生效更快,持效更久。她交予阴素裳的改颜丹只不过是试用装,换颜的效果只能持续三天。真正精心调制的改颜丹,可以起效三十日。
“改颜丹对阴素裳很有诱¥~惑力,但向她提出的要求不宜太难。”涂尽附在卓兰身上,听宁小闲说完其中机窍,不由得道,“如果难度太大,恐怕她就会求助于阴生涯。”那么这计划多半就要流产。
问题是,阴素裳修为不高,徒有一个公主身份,在今日的广成宫局势下宁小闲能指望她办妥什么事呢?
别忘了,阴素裳身后还站着一个阴生涯,这可是只老狐狸。保不准阴素裳会将交易条件说给老爹听,阴生涯是不是立刻就能分析出其中利害?
“我知道。所以”宁小闲却微笑道,“我不需要向她提出任何要求。”
涂尽呆了一呆:“不提要求?”娘娘最擅长的手段之一,就是与人定契。所以他这回先入为主,想当然以为宁小闲和阴素裳又要做一笔交易了。
不提要求,那么给阴素裳的改颜丹难道是白送?不对呵,他家娘娘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你很快就知道了。”宁小闲也不作过多解释,眼看日上中天,她轻轻吁出一口气,“这会儿,阴素裳应该已经试用了改颜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说完这句话,她忽然皱起黛眉,伸手捂着腹部,找了张椅子坐下。
涂尽微微一惊:“娘娘?”
宁小闲摆了摆手:“不妨事。”丹田里又是一阵鼓胀,就与吃撑了的感觉很像。但她知道,再这般发展下去,后果恐怕严重。
然而这是后话了,没必要说出来徒增涂尽担心。眼下,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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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三天里,各大势力的彼此戒备,广成宫风声鹤唳。
大爆炸的消息乘着东风,飞快吹向南赡部洲。
这一日下午,圣域再度发起盟会,要再续前议。
本次会议选址五子峰中的宝芝峰,并且是会议举办前一个时辰才临时决定,以防重蹈虎啸峰覆辙。与会的基本是原班人马,除了爆炸中殒命的小部分贵族。
宁小闲依旧戴起面具。她环顾四周,发现神境们也基本到齐,唯有沙度烈的古尔登不在现场。
神王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圣域与摩诘天、沙度烈共派要员查案,现今虎啸峰爆炸凶手已经查明。青牙”
圣域圣人境青牙走出人群,向他行了一礼才向四周道:“初期嫌犯共七百五十三人,都住在虎啸峰山腰药王村,经过进一步排查缩小到三十七人,最后查证凶手为大厨蒲瓜子。他居于中州香洲,五十一岁,擅做卤水腌菜……”
话音未落,如水落油锅,人群一片哗然,满场嗡嗡切切。
“慢着。”就有沙度烈贵族忍不住开声,“圣人所言,引爆虎啸峰、打断盟会的不仅是凡人,还是个厨子?”
青牙毫不犹豫道:“是。”
“这个凡人为了杀我们,连自己都炸死了?”
“是。”
“滑天下之大稽!”这人不由得笑了,可是笑上几声才发现无人附和,几大首领面无表情,显然早就知道了。
他面上神情转为讪讪,这……莫非是真的?
其他人脸上神色和他大同小异。
青牙这才接下去道:“蒲瓜子留在药王村的三个腌菜罐,被炸得剩下小半个,我们在残存的酱菜里发现了未发育的爆破蛊种子,从这里基本可以确认凶手是他。”
哪怕是炸弹也有小概率出现坏弹、哑弹,爆破蛊说到底仍是一种生物体,被带进药王村又是种子形状,还浸在浓度很高的腌汤当中,难免有些蛊种坏死、无法发育为成虫。
阴素霓轻声道:“即便他带着爆破蛊进来,这东西的威力也不足以炸掉整座虎啸峰。”
“单凭爆破蛊,的确办不到。他也只起引爆作用而已。”青牙摇头,“真正威力绝伦的,是药王村的水井里面饲养的震山蛊,数量还格外惊人。”
震山蛊!
众人动容。怪不得,这东西向来是开山裂石的利器,何况聚众引爆,难怪将虎啸峰夷为平地。
………………………………
第2654章 复仇的信念
“何人所为?”广德皱眉,“莫要告诉我仍是凡人。”
“恐怕是机缘巧合。”青牙沉声道,“经过测定,震山蛊应该早在广成宫被消灭之前就投进药王村的井水里去,恐怕是广成宫的对头动的手脚,只不过当时不知何因没有引爆,震山蛊就在井里开始繁衍,直至……”
他说到这里住了口,但后面的话大伙儿都明白。
直至蛮人接过广成宫手里的棒子,变成了下一个倒霉鬼。
福楼安面色奇异:“照这样说来,广成宫也不知道井里有震山蛊?”
“恐怕它真是不知。”否则谁能坐视自家的主峰变成不定时炸弹?
“然而这个凡人厨子反而知道,这说不通。”
青牙点头:“不错,凡人能力有限,所以他背后还有主谋!这两天我们往返香洲,就为此事!”
人群中又有议论声起。的确,凡人只是个傀儡,这说法才符合情理。
“蒲瓜子在当地很有名气。”否则也不会被遣到虎啸峰来备宴了,“他没有家人,仅有六个弟子,带进虎啸峰三个,都陪他死在爆炸里了,于是我们盘问了剩下的三个。”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沙漏,恭敬奉上。
沙漏不到巴掌大,黄金边、水晶球,里面似有物事。
广德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叫作“时间囚笼”,被关押在里面的犯人根本意识不到外界的时间流逝。三年前,他就是使用这样宝物从战盟偷走了宁小闲。不过关进去的人或物,须得神王亲为才能放出。
他不由得看了宁小闲一眼,见她眼中也露出好奇之色,仿佛头一次见。
神王接过沙漏,在水晶壁上轻轻一敲,里头原本静止的银砂闻声下落。他将沙漏随手一掷,这东西就静静悬浮在半空,倒是底座不见了,里头的银砂扬扬洒洒,落到了地面上。
莫看沙漏袖珍,流出来的银砂至少有百来斤重。细砂无风而动,迅速聚拢起来,幻出人形,先区分出四肢,而后是手指、五官、头发……
不过短短十息功夫,银砂消失了,站在原地的是个人类少年,年纪约莫在十三、四岁左右。
这只是个普通人类,为何能享受“时间囚笼”的特殊待遇?
他眨了眨眼,望着周围的人群满面迷茫,可是再一转头看见青牙,不由得瑟缩。
青牙比了个手势,就有蛮卫上前押住少年,按跪在地。
“另外两个都吃不住刑死了,只有这个看到一点东西。他是蒲瓜子拣来养在身边的孤儿,算是关门弟子,叫作王癸。”
对他的轻描淡写,众蛮人的反应是不以为意。蒲瓜子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他的弟子也不该有活着的理由。
青牙低头对王癸道:“你前日和我们说过什么,现在再重复一遍。你放心,圣主必不杀你。”
这少年就算是跪着都摇摇欲坠,双颊是肿的,脸上却没有血色,显然饱受折磨。他小声道:“小少爷死后,义父就时常酩酊大醉,手都有些抖了,刀也拿不稳。平常许多工作,都由我和师兄弟们代劳。他十天里面至少有四天要打发我去买酒,我劝过几次,他都不听。”
为了便于众人理解,青牙在一边快速补充道:“蒲瓜子的孙子七个月前夭折。”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两个月前。”王癸喘了口气,“义父接到上谕,要他到广成宫给各位圣人做饭。这工作光靠一个人肯定是完不成的,他就点了三位师兄同往。在那以后,义父还是喊我去打酒,看起来和原先并没什么不同,但我给他送酒时就知道不对了。”
广德听得入神,接口问:“怎么不对了?”
“从前义父都是关起门来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我送酒时,站在门口都能闻到浓厚的酒臭。”王癸低声道,“但从接到上谕以后,他的房间里就再也没有酒味儿了,连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浑不似原来那般邋遢。他还要我隔三岔五送酒,我觉得奇怪,有一天忍不住就躲到矮墙后面偷看,这才发现——”
他一字一句道:“义父将酒都倒进后院的枯井里了。”
既然不喝,为什么还要徒弟去买酒?众人沉默,都听出一点味道。
“从那天起,我就发现义父做起事来又变得干劲十足,和从前一样,甚至跟我们都有说有笑。师兄们都很惊喜,只有我隐隐觉得不安。”
乌谬坐在自己位子上,以手支颐:“心中已有决断之人,才会变得这样洒脱。”说罢,看了宁小闲一眼,见她站在皇甫铭后方、唐努尔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一派斯文安静,他不由得暗自冷笑。
贵族们都明白他的意思。人类太脆弱,需要信念支撑自己活下去,蒲瓜子的孙子没了,他就过得如同行尸走肉,直到他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找到的新信念是什么:
复仇。
向杀害他全家的蛮人复仇。
世界上大概有两种信念的力量格外强大,爱与恨。蒲瓜子失掉了前一种,于是找来后一种填充自己的心灵。
或许在那时,蒲瓜子就决定与蛮人来一个玉石俱焚了,所以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意外地活得格外爽快开朗。
王癸擦了擦自己鼻子:“又过了两天,义父进到一批芝麻。其实货架上还有,明明颗粒饱满,义父却说质量不佳,给圣人必然要用最好的。”
“他那院子只有我能进,有一天我又给义父送酒,看到大门紧闭,他好像在里面喃喃自语。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敲门,从门缝里偷看了几眼……”
他咽了一下唾沫:“我、我看到义父正跪在蒲团上磕拜,行的还是最隆重的五体投地大礼。他面前的供桌上摆着一些吃食,还有一小瓮酒,正是我买来的。对了,神主牌上还黏着一张白纸。”
拜神!众蛮人贵族面面相觑,对蒲瓜子的举动再清楚不过了:这人正在供奉自己信仰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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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剧情,更新推迟
今天的更新也需要大刀,但是一早上工作很忙,始终未有完整时间修改。今天的更新因此推迟,水云会在午饭时间卖力改稿,争取下午让大家读上。
最近的剧情又走到关键节点了,每逢发布必要三修四改以保证严密完整,望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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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5章 被供拜的神明是……
“我敲门、义父开门接酒,趁那功夫我往屋里再一看,神主牌还在,上头贴着的白纸却没了。”王癸喃喃道,“我后面又看过一次,义父似有所觉,把院子木门闩上了,我再买酒回来就得在院外喊他开门。”
贴在神主牌上的白纸。
连阴氏姐妹也倒抽一口冷气,想起了前几天广德说过的,凡人偷偷供拜撼天神君,使的就是这种用过即烧的纸条子。
福楼安舔了舔嘴唇:“他供奉的人是巴蛇?”蒲瓜子不过一介世间挣扎求生的凡人,哪知道如何复仇?王癸说出来的种种迹象,不过是神明通过神谕指使蒲瓜子行事,人与神之间的信仰纽带太过隐蔽,防不胜防。
广德盯着他:“你可识字?”
“识得一点。”王癸头也不敢抬,“义父教过我们。”
“还记得白纸上写的是什么?”
“记得,我看了两回,字都认得。”
青牙忽然插上一句:“我们写出撼天神君、白虎神君、朱誉神君和怀柔上人等神境的牌位让他辨别,他都否认了。因此同去的三家使者议定,还是将他带回来交由各位大人当堂公审,再问下文。”
如果只有圣域派人查问,这会儿必定已然水落石出,可是三家同往,那不仅仅是为了公平起见。青牙在香洲审讯时多留了个心眼儿,既然可以排除多数神兽,那么幕后黑手的身份可就显得越发敏%~感了啊。
如果真凶不在对立阵营里,那么……
稍有差池,王癸就别想活着来到宝芝峰了,连派出去的特使都要置身危局。这个险,老成持重的青牙冒不起。
谜底还是等着众位神境来揭晓好了。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转眼就领会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禁连呼吸都放轻了。
阴生涯和阴生渊兄弟不动声色互望一眼,乌谬抱臂往后一靠。神王则是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我圣域信徒。”
香洲在圣域地界内,蒲瓜子如果供奉圣域众神,不须另起纸牌位掩人耳目。所以圣域的嫌疑首先排除。
几大首领,都无异议。
神王即对曹牧道:“曹大巫凶,你可随身带有吐真剂?”
“有。”
“请。”
曹牧自储物戒取出一只玉瓶,走到王癸身边:“张嘴。”随后在他口中灌入两滴,又在喉结上一抹,令他咽肌不能自主,当场吞下吐真剂。“生效须得十息。浓度很高,这人会觉得有些不适。”说罢,将玉瓶放在地上。
得自大巫凶的吐真剂,自然效力不容置疑。神王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众止睽睽之下,王癸的脸色慢慢胀红,呼吸也粗重起来,显然药力对普通人来说过强了些,超出身体负载能力。这时青牙招了招手,就有蛮卫奉上纸笔,放在王癸眼前的地面上。“写出来,饶你不死。”
王癸咬着牙提笔,抖着手写将起来。
吐真剂的效力不仅仅作用于口述,也令他不能写下违心之语。
他的字迹歪歪扭扭,和工整半点不搭边儿,但勉强还能辨认出来。
只是他才写了两三字,有人的脸色就变了,振袍而起:“简直胡闹,这小子受人指使、栽赃陷害!”
这个人是摩诘天的神境福楼安。
他这么一站起来,澎湃的神威涌动全场,连在场的贵族都觉己身似被猛虎紧盯,后背虚寒。王癸只是凡人,当然更加不堪,一把捂着胸口坐倒地上,面如金纸——心脏猝然遭受重压,当即停止跳动。
神王在扶手上轻拍两下:“还未见分晓,稍安勿躁。”
“笃笃”两下,饶富韵律,众人就觉空气中泛起一阵平和的波纹,将福楼安的神威都抵消掉。地上的王癸也不由自主地长吸一口气,恢复了心跳。
虽然心脏还余阵阵绞痛的后遗症,但他至少有命活着。
唐努尔勃然变色:“这算什么,杀人灭口?”王癸可是唯一的人证了。
阴生渊面色也是铁青,却对福楼安道:“让他写完。”
他已看出王癸要写的神位是什么了。
果然王癸喘息两下,就迫于众人施加的压力,拣起丢在一边的狼毫继续书写下去。
他的手更抖了,字体也像快要散架,不过在场的每个人还是辨出了他写出来的那个名号:
东方武卫睿圣恢漠无量护持天王!
宁小闲扬起一边秀眉,面露讶色。众贵族中有人惊呼而起,纷纷怒斥:“不可能!”
“必是陷害,无耻之尤!”……
眼看群情沸腾,曹牧举起长杖,往地面重重一杵:“肃静!”
“当——”声如金铁交鸣、如洪钟大吕,悠扬数十里开外。
这一下动用了神通,压定四方。在场的蛮人贵族被镇住,才见到阴生渊缓缓站了起来,目光从众神境面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何人所为!”
他声音中压抑着狂怒,只因王癸写出来的,正是他的名号!
蛮族入侵南赡部洲以后入乡随俗,重新给神明加上尊号,一同显示在神位上。摩诘天的领地在东方,阴生渊只是亲王,战功炳彪,所以称“护持天王”,其他都是溢美之词。是以福楼安看见这名号的前三字,就知道王癸要写的神明是阴生渊!
猝然被指认,阴生渊自有一股惊怒,这会儿问的就是谁炮制的荒唐事?
唐努尔冷笑:“你也看到了,这凡人喝下吐真剂,绝不能说谎!药还是曹牧拿出来的。”
曹牧一指地上的玉瓶:“瓶在药在,可查验。”
曹大巫凶的公正之名,蛮族皆知。神王指定他拿药,正是为了防止在药剂真假上起纠纷。乌谬看了这老朋友一眼,长声叹了口气。
“凡人愚钝,易受蒙蔽。”福楼安厉声道,“你怎知他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相?”
广德淡淡道:“他看见的,或许就未必是真相。可是除了护持天王以外,我们任何人的名头都没出现在神主牌上、没被他看见。”
阴生渊目光如电,像是要将他扎透:“可笑,仅凭凡人一双肉眼所见,就想给本王定罪?”
………………………………
第2656章 再一件实证
人微则言轻,王癸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的证言难以撼动阴生渊。
神王轻咳一声:“仅是这人,当然不够。”阴生渊面色稍霁,他却又接下去道,“不过人活在世上时间越长,留下的蛛丝马迹越多。想寻出来,只需要花费更多时间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神王转向乌谬道:“特木罕,据说你的特使查到一点东西?”
乌谬皱眉:“不过一些细末,不足为证。”
拓朴初沉声道:“虎啸峰爆炸牵连太大,哪怕一点小事都要反复推敲。”
乌谬沉默,好半天才轻声道:“蒲瓜子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也有一、两个朋友。大半年前一起吃酒时,蒲瓜子喝醉,这几人就听他说起自己本非香洲人士,本家在燕汀州、翰园县,他自己也在娶妻以后才从燕汀州搬来了香洲。”
现场鸦雀无声。谁都知道燕汀州位于东北部,原是西夜的领地,四年前蛮族入侵南赡部洲,它是第一批沦陷地之一。有贵族忍不住道:“那厨子都五十多岁了,说明离开故土也有数十年,这与我们天王有什么关系?”
接上谕,三家特使在外出调查虎啸峰爆炸案期间共享情报,所以这条线索青牙也是知道的,此时就接下去道:“这就和蒲瓜子离开家乡的原因有关了。蒲氏本家在燕汀州原是富商,看似合法买卖,实则私运灵石丹药牟取暴利。事情败露以后,西夜宰杀百十余名蒲家人,蒲瓜子就在那时逃难去了香洲。据说他醉后提起这段往事,兀自咬牙切齿,痛骂西夜。”
拓朴初嘴角一扯:“西夜却是被摩诘天所灭,唔,带兵首先拿下燕汀州的好似就是护国天王。蒲瓜子保不准由感激转为了崇敬。”最后一句是对阴生渊所说的,后者冷冷道,“天大笑话,仅凭这贱民出身燕汀州,就认定他是我的信徒?”
这情报送到他手里时,他只瞥过一眼,没当回事,未料现在居然被当作证据拿来指控他。“照这般说来,燕汀州数百万凡人,恐怕都是我的信徒!”
阴生涯听着这两人唇舌之争,这时终于打破沉默:“这两样指控实在薄弱了些。诸位,若想指认我族弟,要有更多真凭实据才行。”他和阴生渊既是政敌,也是兄弟,这里有两成以上的蛮族贵族都出自摩诘天,他此刻要是落井下石,恐怕反而不得人心。
这话说出来,摩诘天的蛮人权贵果然面露欣慰。圣域这般咄咄逼人,他们当然希望王室暂弃前嫌,先一致对外。
何况,阴生涯说的也是实话,呈堂的供证太少,不足以给神境定罪。
一堂之中精英荟萃,大家各怀鬼胎,场面一时平静得诡异。
神王看了阴生涯一眼,目光森然。这老头子想左右逢源,只让圣域来做恶人?哪有这等美事,难怪阴生渊能一步步爬到他头上去。
他缓声开口:“确有证据不足、指向不明的疑难,不过我圣族一十六位死难的兄弟还等着我们给出一个交代。”事后已经统计出,与会的权贵在虎啸峰爆炸中殒命十六人。这些人修为较弱,不司战斗之职,反倒是珍贵的文政治世人才,对三大蛮国来说实属重大损失。
对他的话,无人异议。神王说得无错,无论是他、乌谬还是阴氏兄弟,都有责任给死难者和他们背后的家族一个稳妥的交代。
虎啸峰爆炸案,是一定要查个因果出来的。
只有福楼安冷笑:“交代,你想安个不牢靠的罪名就算交代了?”
“其实——”神王也不动怒,修长的指节在扶手上轻磕两下,“会前刚刚接到香洲署衙加急报送上来的东西,我想大家不妨同看。”
人群当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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