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悲风-第1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去，探出陈禹的下落也好见机行事。只是此去凶险，要格外小心才行。沿途多留意些，或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冷如冰仍不放心，急切问：“陈大哥可有危险？”

　　　　冷峻蛮有把握说：“辽军一天找不到《铸剑之法》便不能害他。”

　　　　陈禹不知《铸剑之法》的下落，辽军怎能从他口中得知？冷如冰一时略放宽心，又恐他受到刑罚，早些过去他便可少吃一些苦头，应了一声：“还是快些好。”迈步走在最前头。慕容男奇和玉婉婷小孩子心性，总想着行走世间，见人危难要仗义相助，不忍离去，不顾父女好心规劝，也欣然前往。

　　　　鬼斧神刀闲游之时路遇一伙辽军赶着一辆马车，二人本不满胡人的习俗，老远见到便心生厌烦，从旁路过之时也不正眼相看，咧着嘴，梗着脖子，满脸的不自在。刚走过不远，又恍惚想起车上似乎绑着一个人，心下一愣，忙回头睁大眼睛细看。等看清绑着是一个汉人时，心中有了火气，田甲先骂了一句：“奶奶的，辽人不好好的在草原上呆着，却跑来欺负我们汉人，真是该杀！”

　　　　杨凡沾上一丁点的火星便可燎原，也骂：“就是，不过，今天也算他们时运不佳，遇到我们两位济世救民的大侠岂能随意得逞？”

　　　　听他随声附和，田甲也来了精神：“也对，大名鼎鼎的鬼谷派弟子岂能见死不救，任由坏人逍遥自在，传扬出去何以见人？追过去，杀了他们。”

　　　　杨凡见二人又想到一起去了，也不犹豫，抽出链子刀转身便追。田甲见他跑的比自己还快，不甘心落后，握斧紧随其后。

　　　　毛二弄了一辆木车，要把陈禹押解至兵营，心里却想着《铸剑之法》，似乎便是到手的荣华富贵，怎能不小心翼翼？适才路过之时见他们神色有异早刻意提防着，现见二人又乱叫着追了上来，忙吩咐辽军赶车快走，自己则拔出长剑，大路中央一立，拦住二人。

　　　　杨凡抢先奔到近前，“哗楞”一声一抖链子刀，直奔他面门刺去。这种怪异的兵器辽军少见，多数人不知如何应付，毛二却胸有成竹，冷哼一声，挥剑打在刀头上，未等再刺，田甲的开山斧便劈了过来。

　　　　路面不平，疾行的木车颠簸厉害，刚行不远便把陈禹弄醒，见有人与毛二恶斗，不知为何，求生心切，不肯放过一线之机，躺在车上大喊：“二位英雄，我叫陈禹，快去找冷姑娘，让她设法救我。”

　　　　又有人要找冷姑娘，可二人哪里认得？杨凡不着边际的回了一句：“没见我们正忙吗？你若想见她，自己去找好了，”

　　　　陈禹若能自己去找，何必老老实实的被人捆着？苦笑一声又说：“我一个落难之人，虽说有心也是去不得，还请二位仗义相助。”

　　　　见他本意正是自己乐做之事，田甲心绪畅快，为免他担惊受怕，忙安慰着：“不妨，待我除了他们自然会救你。”可牛皮吹得震天响，无奈武功不济，一招收势不及，被人家一剑拍在左臂上。幸好是平拍，未能伤到肌肤，饶是这样，也把他疼的呲牙咧嘴，一不留神，又被一脚踹出老远。

　　　　杨凡早看出眼前这人身手不凡，即便是二人联手也难胜他，正想招呼田甲快溜，忽见他踉跄倒地，心一急，忙把链子刀掷了出去。这一招去势极快，毛二一时分辨不清不敢冒然击打，忙把头一歪，后退数步躲开。杨凡担心田甲，也不近前，趁机跑过去将他拉起便跑。

　　　　毛二看护木车要紧，不便穷追，只好任由他们离去。

　　　　鬼斧神刀去势汹汹逃得也快，也不管毛二是否追来，一个劲的狂奔。跑着跑着，觉得身后没了动静，回头见空无一人，山林边上停了脚步。杨凡仍骂骂咧咧：“奶奶的，没想到这个人武功这么厉害。”

　　　　可还未等二人把气喘匀，又一声吆喝几乎把他们吓得半死，杨凡刚要再逃，却不如田甲沉稳，一把将他拉住，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低声道：“且慢，听话语不像刚才那人，仔细看看，没准还能找到帮手。”

　　　　杨凡被他拉着，不能前行，静心一听确实有些不同，仔细思量他的法子或许可行，也要探个究竟，担心适才之举被他笑成胆小，奓着胆子，先一步蹑手蹑脚的寻着声音走去。田甲怕长斧碍事，倒拖着跟在后面。

　　　　饶过几丛障眼的灌木，山林边上，几棵粗树下一片空地上，一个身穿前后开衩的墨绿窄袖长袍的男子正在那舞剑，时而缓如清溪流水，时而又快如疾风，身形飘动时衣裾也随风起舞，剑法流畅，甚是精妙。

　　　　这里远离大路，少有人烟，谁有这般兴致，竟在这荒野中练起剑来？二人心下好奇，慢慢的凑到近前驻足观看，等那人舞到妙处，却不知已犯了武人的大忌，竟情不自禁的大声叫起好来。

　　　　话语一出方知收回不易，“好”字未落，忽见那人身形一转，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反映便已欺到跟前，长剑向前一送已抵住田甲的咽喉，剑眉一立厉声喝道：“什么人这般大胆？鬼鬼祟祟的偷看人家练剑。”

　　　　一声震耳加之利刃在喉，早把田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能言语？杨凡忙把手一摆，话语虔诚，解释道：“大侠息怒！非我等有意，我二人被辽军追杀，慌不择路误入此地，打扰了你的雅兴，还请大侠莫怪。”

　　　　此人正是吕少卓，自入中原已是数年，一直难寻凌云子，未讨回练功心法难回故里，每到一处见山水秀丽便要玩耍几日，闲暇之时正拔剑轻舞，不巧被鬼斧神刀撞见。适才一试之下见二人功夫一般，看神情又不像说谎，便少了气恼，收回利刃半信半疑问：“这荒山野岭，人极罕见，哪里有辽军？”

　　　　二人正要取他信任，岂敢撒谎？杨凡忙说：“大侠有所不知，适才看着一伙辽军绑着一个汉人，定要做什么歹事，便上前搭救，才来了这里。”

　　　　吕少卓心中好笑：“不想二位还有侠义心肠，真是难得。”

　　　　“侠义”二字极为顺耳，田甲刚解大难不搭讪几句恐他再次为难，听到赞赏立马飘忽起来，自吹自擂道：“那是自然。鬼谷派弟子以‘仁侠’行天下，见汉人兄弟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吕少卓在中原游历多年，从路人的传诵中对二人的事迹知晓一二，虽说不如声名显赫的豪杰之士惊天动地，“仁侠”之风亦不让今古名士，听他自报家门不知真假，便问：“莫非二位便是世人所说的鬼斧神刀？”

　　　　素不相识的人还知道自己的名头，二人喜不待言，杨凡怕被他小瞧，又吹嘘道：“除了鬼谷派弟子，若无摘星赶月的本事谁敢从辽军手里救人？”

　　　　一番大言不惭的胡吹，早把吕少卓笑得肚子生疼，好在不乏大义，也无需计较。看样子他们未能把那位落难的弟兄救下，不然怎么会遭到辽军追杀？纳闷一张口把自己说的神乎其神，却因何空手而归？有心问个仔细：“二位能救人危难着实令人敬佩，只是不知那位汉人兄弟现在哪里？”

　　　　人命关天，田甲不敢瞎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急声道：“辽军中有一人奸诈的很，我们一不小心遭了他的道，救人不成差一点没了性命。那位兄弟还被他们绑着，看去向应是归化的辽军大营。”
………………………………

二八六、【来了救兵】

　　　　当真所料不假。却不知二人为何要费力救他，莫非是怎样要紧的人物或是早有交情？便问：“可知那位汉人兄弟姓名？辽军为何要抓他？”

　　　　田甲道：“从未蒙面，更不知其中原由。只听他自报姓名叫做陈禹，还要我们去找一位姓冷的姑娘救他。”

　　　　要从壁垒森然，甲士如云的辽军大营里救出一个人来，纵使武功高强也会惊险万分，能不细心思量？可吕少卓一听陈禹立马急了，想起数年前云州抗敌之时有一人与他同名，忙问：“莫非是陈禹将军？”

　　　　鬼斧神刀哪知陈禹何人？正要求他相助，见他关心想起一位将军定是要紧，何不把事情说得严重些，杨凡忙道：“千真万确。若是寻常之人，辽军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只是�6�1�6�1�6�1只是�6�1�6�1�6�1”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吕少卓有些不耐烦，急道：“只是什么？”

　　　　见他心绪不佳，别再是有了火气迁怒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田甲忙说：“不知辽军要将他如何，看样子若是救得迟了恐性命难保。”

　　　　费了半天的口舌才知情形如何，吕少卓终于沉耐不住，责备道：“如此大事，为何不早说？”看样子事情有救，田甲心中暗喜，仍故作无辜的模样：“我们哪来得及？再说，还未请教大侠姓名，又哪知道您如此高义。”

　　　　他也是聪明，末了，还不忘了要奉承他一句。

　　　　吕少卓才知错怪了他们，素不相识能舍身相救本是不易，哪能一见面便能说得明白，忙歉意道：“是我太过心急，二位莫怪。陈将军乃当世英雄，怎可让辽军害了？我叫吕少卓。事不宜迟，快些带我过去。”

　　　　二人正求之不得，心下甚欢，也不多说，杨凡自告奋勇前头带路，不多一时便来到适才与辽军恶斗处，细看地上杂乱无章的印记，说道：“看这蹄印，定是去了大营无疑。”一目了然的事无需验证，吕少卓向大营方向眺望几眼，忧心道：“看情形应该过去多时，不赶紧些恐是不及。”

　　　　一路未歇匆匆忙忙赶了十余里，也未见马车的影子，前望大营木门紧闭，门楼高耸，上下各有四人防得严谨，看样子陈禹早被押了进去，冒然前往定是不成，吕少卓将二人拉到路旁，低声问：“这大营二位可否熟悉？”

　　　　二人互望一眼，想都未想便一起摇头。

　　　　吕少卓沉思片刻，又道：“营中房舍众多，毡帐无数，不知陈将军关在哪里，不易寻找。且有兵哨四处游弋，哪能让我们随意乱窜？不如先在周遭转上一圈，看一看哪里容易进去，待天黑之时也好潜入营中，多留意一些，比如敌军的言语，或囚人的牢所，没准能找出营救之法。”

　　　　无奈之举，但苦于别无他法只好勉强为之。鬼斧神刀毫不犹豫，齐声应道：“此法甚妙，我们照办便是。”吕少卓见二人这般仗义，心下甚慰，不得不叮嘱几句：“营中满是辽军，或有陷阱也说不定，一旦被人发觉必然凶险，此去还需处处小心为上，不得已时要及早抽身为妙。”

　　　　取得同心后便可付之于行动，却不能过于暴露，三人尽捡有灌木、土丘、大石、杂物处绕着大营行走，无物可隐身处只好立身远眺，却是不甚清楚。边走边留心细看，寻找便于潜入之处。走了约有一里，便见两处可以勉强入内，一处要破坏一段铁栅，另一处要找来一段圆木才行，均暗记在胸。

　　　　刚行进一小段便见如此，指不定别处还有更易潜入的漏洞，更不易被发觉，再细寻数丈，眼前甚是开阔，地势平坦，穿行过去弄不好会被门楼上的辽军看见，三人蹲在土丘后面，只等着那名辽军目光移到他处，好憋了一口气快跑过去。半晌的功夫，终于等到辽军侧过身躯，机不可失，立马发足急奔。

　　　　心里正盼着快些过去，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伙辽军来，空旷之处无处躲藏，被逮了一个正着。就听一声吆喝，十余匹快马一齐奔出，眨眼间便把他们拦住。一人怒喝道：“大营附近鬼鬼祟祟，定不是什么好人，赶紧抓起来。”

　　　　四五个人齐应一声，挥鞭抽打过来。

　　　　凭三人身手怎么会轻易中招？一旁一闪，马鞭均是落空，惹得辽军兴起，一人喊了一声：“还真有些本事，定了敌国的探子，不可放了他们。”后面的辽军亦是躁动起来，一拥而上，把三人团团围住，想逃不易，别说要进营救人。

　　　　刚要持械力博，又一声清脆入耳：“慢着，让我看看何人这样大胆？”

　　　　对面的辽军立马闪出一条路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在两名精壮的骑兵的护卫下乘马而来，秀发披肩，面如素雪眉清一线，眯眼一笑有些诡谲。见到吕少卓先是一愣：“如何是你？”又板起脸来问诘道：“来此处意欲何为？”

　　　　吕少卓细看之下竟是柔然郡主，也是一愣。本是要进营救人，不想竟把她碰到，听她问话又不能把原意实说，便设法掩饰，也是他机灵，脑海里念头一闪，暗想：“忘了她在营中，何不胡编一句？没准能随她混进营去，也好相机行事。”不惜自降身价，忙上前作揖道：“郡主在上，吕某来此多时，多处寻你不到，正在愁苦，幸好在此碰上，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柔然半信半疑，皱眉再问：“你真的是来找我的？”

　　　　吕少卓进一步解释道：“实不相瞒。吕某自幼便立下奇志，欲求功名也好建一番大业，终日习文练武，几经寒暑自觉已有小成。怎奈世间纷扰不息，皆争权夺利者，吕某不愿身陷其中，只好寄情山水四处闲游。自那日与郡主相识，日后想起，才知大辽国如日中天，正是进取之时，却苦于报效无门，故来求郡主代为引荐，在王爷面前替吕某美言几句。”

　　　　听他提起相识之日，柔然也想起当日“借”他银两用餐之事，不由得脸上一阵火辣，已经有了怨气，本想呵斥两句，却因此处人多不好发作，忍住不快猛然想起：“他来求我，何不借机让他吃些苦头。”眼珠子一转暗里憋了一个主意，语气甚是平和：“你来找我，为何不去营中，反来这里？”

　　　　本怀有不良之心才转到此处，却不可告人。吕少卓继续胡编：“先前去过营门打听，说郡主外出此刻正是归程，因所求之事不足与外人说道，特在此等候。”

　　　　谎话编的还算圆满，柔然正思损人之计，哪有心思细问？爽朗一笑：“吕兄人杰之士，若有用武之地必成大器，若不嫌屈才，请营中一叙。”

　　　　吕少卓不想她这般爽快，脸上带笑感激道：“如此便多谢郡主。”想起鬼斧神刀又道：“这二位是自家兄弟，与我同志，还请郡主一并成全。”

　　　　鬼斧神刀曾伙同张涛追杀厌侬，与她恶斗两次。只因事隔有年，情形不同，二人又记性不足，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当年那位俏皮洒脱的毛丫头与眼前这位尊贵威严的郡主关联起来，忘了旧怨便一切泰若自然。听了半晌，知她能带自己进营，也在一旁恳求：“若得郡主相助，定当厚报！”

　　　　巧的是，柔然本性要强，自律的几近刻薄，因自身之过引来一丁点的难堪总是挥之不去。却很少挑剔他人，即便偶有对她不住之处，若非锥心刺骨的痛日子一久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是故，“借”了吕少卓一次银两，回想起来总是无地自容，与鬼斧神刀搏杀两次，见了面却半点不曾想起，见他们要一同前往，也不在意，应道：“军中正用人之际，二位若肯效力正求之不得。”

　　　　先前要靠近营门一步也是不能，随柔然同行，进营自是畅通无阻，所见之人均笑脸相迎，礼数也是不缺，终究是借了她的威风。

　　　　早有一人跑到柔然马前拉住丝缰。柔然翻身下马，将马鞭递于他手，一指鬼斧神刀吩咐道：“将这二位带到后账，好酒好肉伺候着，不可怠慢！”

　　　　那人接过马鞭应了一声，转头唤过两人，领着鬼斧神刀便走。

　　　　吕少卓心下羡慕：“到底人家是郡主，虽无军职，仍能把辽军指挥的俯首帖耳。”正乱想间，听柔然解释道：“吕兄莫要见怪，按军中规矩，乍到之人均要与弟兄们畅饮一番，日后也好患难与共。吕兄先到帐中歇息片刻，一会儿由王爷为吕兄接风洗尘。”汉族人家但凡有客来访也要设宴款待，本不足为奇。只是救人要紧，哪还有心思坐下来吃喝？便要婉拒：“一介草民，怎敢奢望王爷厚爱？且求征一事成功与否尚在两可之间，不好叫郡主大费周章？”

　　　　柔然不以为然，笑道：“无妨。凭吕兄德才，王爷见了必然喜欢，怎可慢待？”

　　　　推辞不掉，万般无奈只好忍住心急，随她朝一座华丽的大帐走去。

　　　　进了大帐，满眼的富丽奢华，却空无一人。正想着如何探出陈禹关押之所，柔然却饶过几案交椅上一座，笑眯眯的问：“这是先锋大帐，我坐在这里可像个将军？”心中好笑，却不得不敷衍两句：“郡主气质不凡，一个先锋副将恐是屈了大才。”喜得柔然一脸的得意：“好说好说。”

　　　　只有哄她高兴一切才是好办，便问：“待会见到王爷该怎样说才好？是否还需取得立功之机，方能量才试用？”柔然嫣然一笑：“吕兄确是有志之人，如此，何患前程？不过，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哪里还需那些俗套。”

　　　　吕少卓立马奉承着：“有郡主在一切自当顺利。不过，大营中能人辈出，军国大事又马虎不得，吕某也该尽心尽力，不好丢了郡主的颜面。”
………………………………

二八七、【要你相助】

　　　　正要再说几句，好引出陈禹之事，却听她道：“吕兄客气了。营中之事本郡主虽说不能一手遮天，还算有几分薄面，只要与我一道把事情做得圆满，便有重用之机。比如说，眼下便有一事，虽说早有谋划，可思虑再三，总有欠妥之处，吕兄若能助我成事，便是大功一件。”许是军营里历练久了可造就人才，不然，当年一个撒泼丫头，官场上的话竟说的这般老道，直叫人刮目相看。

　　　　这丫头鬼主意真多，听话语是要我忠心于她，这样岂不成了她的奴仆？忽然又想，她正有事求我，先听听可与陈禹有关？即便不是，助她之时也好寻机探查。便道：“郡主有事尽管吩咐，我自当竭尽全力。”

　　　　乐得柔然心花怒放，却不急于说事，话锋一转，便道：“你这身装束有些不妥。营中皆着军服，一身汉装本不协调且惹人注目，他人见我身旁总有一个陌生的汉人相随，免不了要心里嘀咕，不便行事。也好，你远道而来一定辛苦，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换我族人衣衫，一会儿见了王爷也是得体。”

　　　　转眼的功夫便把我变成了她的随从，若不是为了救人谁愿意这样委屈？心中苦笑，也只好暂时顺从：“只要郡主看着妥当，一切遵照郡主之意。”

　　　　柔然甚是满意，立马叫进一人吩咐一声，吕少卓无可奈何，只好由她摆布。柔然看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一声，甚是诡异。

　　　　吕少卓刚入室内，便见一个偌大的木盆盛了半下清水，伸手一试水温刚好，暗道：“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快便把水烧好了，莫不是早做了安排还是为他人准备的，被我捡了便宜？”又想：“管他何来？反正是叫我来洗。”脱了精光迈入盆中坐下，双眼一闭惬意的享受着，顿觉疲劳尽去。

　　　　一个辽军推门进来，拾起他的衣物便走，急的吕少卓忙问：“这是为何？”辽军应道：“郡主吩咐，先拿去洗了，日后出营时没准还得换上。”吕少卓又问：“眼下可有衣物让我换上？”辽军道：“放心，待会儿给你送来一身新的，保你满意。”原来如此，这丫头做事也是麻利，这么快便要给我换装，还要把旧衣物一并洗了，想得还算周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舒服了一阵子，想起不能耽搁太久，便朝门外大喊：“劳烦哪位兄弟送一套衣物进来，我好出去。”话语一出，自己也觉得好笑：“何时也与胡人称兄道弟了？”只因有事要做，不得不暂时应付一阵子。就听有人应了一声，一个辽军捧着一包新衣进来，放在一旁转身便走。

　　　　瞥眼见新衣甚是艳丽，暗想：“辽人确实有趣，大男人的衣物也做的五彩缤纷，比南国的朝服还要显眼，不知是做何差事，非要做这身打扮？”

　　　　出水盆擦拭干净，走到近前拿起衣物便要试穿，不料举起一件一看，竟是妇女贴身的肚兜，心下诧异，问道：“为何拿了一件女人的衣物？”放在一旁，拿起余下几件再看，无一不是女装，顿时不解，朝门外大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些均是妇人的衣衫，如何能穿？”

　　　　不见辽军回话，却听一个女子声音，竟是柔然：“吕兄，真是对不住的很，我只有女人的衣物。你先委屈一下，过几日我叫人为你缝制一身。”

　　　　这样穿出去能不丢人现眼？定是不成，只好再次哀求：“可否朝营中兄弟们借一身送来？好歹也是一件男人衣物。”

　　　　大营里军服不少于万件，本以为她听得清楚能立马去找，不想她却说：“一会儿王爷过来，怕是不及，你先将就一下好了，总比没有的好。”

　　　　看来，她是诚心让我难堪。莫不是记恨先前朝她讨要银两，便设法捉弄我？鬼丫头，心胸竟这般狭窄。何不自己找找？环顾室内，竟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块遮羞的布条也无，急的他若不是赤身裸体，真想冲出去将她痛打一顿。却听她在外急催：“吕兄，还是赶紧些，待会儿王爷见不到你，惹他气恼可不是闹着玩的。”管他什么王爷，能把他气死才好，可这样下去定是不妥，看来只好认输，唉声叹气道：“郡主聪颖多智，吕某自愧不如，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郡主海涵。但不知郡主要怎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