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悲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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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天山雪鹰尽是女子，便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张涛与辽军恶斗多年，矢志不渝，也喊道：“你要投降中国，我们便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静微回头问道：“我们一起冲出去如何？”王子聪也这样想过，但那只是万不得已的打算，且十分凶险，见问也顾不了许多，忙阻拦道：“不行！辽军众多，即使能有一两个人冲出重围，其余的人也会损失惨重。若不是情非得已，还是以智退敌才好。”天山雪鹰不识王子聪，闻言似有道理，便不再说话。其余的人则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

　　　　众人正在那苦思脱身之计，耶律丰泽却有些不耐烦，见众人不肯投降，有心扬威，高声喝道：“放箭！”霎时间利箭如雨，众人急忙躲开门窗，只听“啪啪啪”一阵乱响，数十只利剑透过门窗射了进来，桌椅和柱子上尽是箭矢，余势未失，依在微微的抖动，透着一股寒气。一个飞龙寨的弟兄动作稍缓，多亏白一帆伸手拉他一把，又挥刀隔开利箭，才使他免于受伤。

　　　　一阵箭雨过后，耶律丰泽又道：“智空大师，白大侠。念你们也是一代宗师，我怎忍心难为你们。只要你们答应不再与辽军作对，二位尽可离开。但后面的事，二位就不要插手了。”这本是离间之计，二人意志稍一动摇便会引起众人愤怒，若是内讧起来，辽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且众人当中定数二人武功高强，他们一走，只剩下天山雪鹰和王子聪武功还算过得去。可天山雪鹰虽然配合巧妙，怎禁辽军冲击。没准他们一走，众人的斗志立刻土崩瓦解。

　　　　智空大师是有道高僧，修行之人已把生死看得很淡，闻言轻蔑的一笑，闭目不语。白一帆义薄云天，怎能抛弃袍泽弟兄向辽人卑躬屈膝？耶律丰泽的办法在两军阵前对付哪些没有骨气的将领或可有效，面对这些江湖侠士岂不是白费口舌。白一帆哈哈一笑：“除非你们滚出十六州，以后不再入侵中原，我白一帆或可不会在乎名节！”

　　　　耶律丰泽已气的脸色铁青，他之所以迟迟未发动进攻，是想减少伤亡，不战而屈人之兵。先依仗人多，摆好阵势，让里面的人看不到逃生的机会，料他们绝望之时必会投降。哪曾想劝降不成反遭侮辱，便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欲下令强攻。

　　　　玄晟颐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师父，我们何不放火烧死他们，省去了麻烦？”耶律丰泽一听来了精神，绷着脸，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放火！烧死他们。”片刻的功夫，辽军挽起强弓，利箭上带着火焰，齐指庄内。

　　　　众人今天被困，已知凶多吉少，却万没料到他们如此凶残歹毒，见状大骇。眼见再无良策就将葬身火海，田甲上前说道：“智空大师，兵法云‘擒贼擒王’，我们合力冲上去擒住耶律丰泽，逼他下令退兵，料他也不敢不从。”智空大师闻言心头一亮：“也好。不过耶律丰泽武功高强，怎样才能擒住他？”天山雪鹰曾经两次与耶律丰泽对敌，对他武功颇为了解，齐菁答道：“我们去，定能把他擒住。”智空大师摇了摇头：“你们四人重在配合。若受到辽军的冲击，配合不利的话，岂不凶险！”

　　　　白一帆找到了办法，说道：“大师，那个辽军的太保与你我的功力相当，若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把他擒住。其余的人则挡住辽军，不让他们捣乱，不肖多大功夫，定能手到擒来。”王子聪也道：“我在一旁策应着，只是大家出手时万万不能手软。”杨凡和叶飞同时嚷道：“这个尽管放心，我们受够了他们的窝囊气，手正攘攘呢！”铁明也不怠慢，“刷”的拔出长剑跃跃欲试。智空大师见状欣喜，嘴角露出了笑容，说道：“如此甚好，大家拿一些桌椅之类的东西，先挡一下利箭，等到靠近了再动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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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0　七、【突围】

　　　　大家见有了主意，立刻鼓起了勇气，手握利刃随时准备上前厮杀。

　　　　庄外，六名僧人正朝庄子走来。正是夏君宜和郑萱那天遇到少林寺十八罗汉里的六名棍僧，虎目浓眉的僧人名叫济远，他们也是奉少林寺方丈和智空大师的命令来参加除魔大会的。只是有事耽搁了，故而来晚了一步。快接近庄子，忽见大批的辽军已把庄子围得水泄不通，忙仔细观看，听他们的谈话，方知智空大师已被困在了里面。情势不妙，应想办法救他们才行，一名僧人一指辽军的马匹，说道：“济远师兄，我们先用马匹把辽军冲散，趁乱定能把他们救出来。”其余的人都说：“绝妙！”他们便在马匹上动起手脚来。

　　　　庄内的人正拿着桌椅等物准备随时冲出去，耶律丰泽一脸奸笑的嚷道：“智空大师，你们再不投降我们可就放箭了，想你们葬身火海甚是可惜，我于心不忍呐！”

　　　　正在那得意，忽听身后雷声滚动，万马齐鸣，惊得他回身看去，只见数百匹战马在六名僧人的驱赶下扬起漫天的尘土向这边冲了过来，其势如山洪翻滚，不可阻挡。众辽军见状大骇，顾不得屋里的人，也不等耶律丰泽下令，惊叫着四散奔走。但人跑怎及马快，霎时间撞倒无数，马蹄踏过顿时死于非命。

　　　　六名僧人骑在马上也挥舞着木棍，见有侥幸不死的便把他击倒在地。有的辽军身手了得，见战马狂奔而来，竟是抓住缰绳纵身一跃上了马背，却因众多战马奋蹄之时难以停下，只能骑在马背上惊恐着“啊啊”乱叫，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众多的辽军却被战马掀翻在地，再经铁蹄践踏，哀嚎不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成了肉饼。阳平庄地势平坦，利于战马驰骋，辽军一时之间难以阻挡它们逞凶，畜生无知，虽经他们日夜训练，发起狂飙来却也照踏不误，辽军惨叫之声不绝，一时大乱。

　　　　智空大师等人在庄内看得分明，大喜过望，趁着马群刚过，辽军混乱不堪，伤亡惨重之时，急忙挺身而出，杀了过去。辽军的弓箭手逃的逃，死的死，他们却省去了桌椅挡箭之物，直接手持利刃上前便砍。辽军惊魂未定，怎能挡住他们，没死的则跑的更快，眨眼间，一千多人的队伍已经溃不成军，众人便像虎入羊群一般，无人能挡。

　　　　耶律丰泽见忽然间被战马冲乱队伍，心知大事不妙，但狂奔的战马众多，非人力所能阻挡，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蹂躏队伍却无计可施，心痛之余更是气愤万分。回首望去，只见马蹄踏过，除了死伤倒地，不断哀嚎的辽军外，肢体健全的只剩十之四五，且惊魂未定，毫无斗志。郎俊跑的更快，马群未到之时就已经没了踪影。杨希平战战兢兢，三魂七魄已经没了一半。想眼前只剩他们师徒二人维持局面，顿感力不从心。正要收拢这些残兵败将，见智空大师等人又趁机冲了出来，忙指挥众人迎战。

　　　　行军行伍最忌阵脚大乱，一乱必败。幸好玄晟颐上次败给柔然后吸取了教训，平日里极力拉拢辽军，危难之时一些人挺身而出，辽军虽遭惨败，毕竟还有四五百人，等他们回过神来，稍加整顿后，竟然挡住了智空大师等人。

　　　　智空大师和白一帆依照先前的计划，二人齐向耶律丰泽奔去。天山雪鹰面对众多的辽军，联手的事自然谈不上，与玄晟颐带着一些残存的盾牌阵斗在一起。王子聪领着鬼斧神刀、张涛、叶飞还有铁明等人合力向辽军冲去。林之皓一心想帮助智空大师，但高手争锋插不上手，却跑到琼华跟前忙乎起来。无人和杨希平一起互相照应，他也怕王子聪找到，便躲在边缘虚张声势，不战，不降，不逃，却也难得。

　　　　耶律丰泽师徒二人被人缠住，自是毫无作为。杨凡的链子刀一轮，顷刻间便把两名辽军的双腿齐膝砍断，其余的辽军再想上前，却见周围丈许之内刀锋舞动，无人敢靠近半步。张涛、铁明等人往往都是手起剑落，毙敌甚多。但辽军骁勇且人数众多，众人虽有六名僧人帮忙，仅凭一鼓作气，一时之间也是裹足不前。

　　　　不想却惹恼了王子聪，愤怒之时也不顾辽军如何动作，只管一味的向前冲杀，手中的铁枪舞得犹如车轮一般，辽军围上一层破了一层，围上两层杀开两层，铁枪所到之处，竟是血肉横飞，所向披靡。众人受其感召，也都勇气倍增，待到血溅满身，气喘吁吁之时竟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智空大师和白一帆合力对付耶律丰泽，脱身自是容易。天山雪鹰已把玄晟颐吓得半死，无人能挡住她们，所虑的只是众人的安危。见大家已经在王子聪的带领下平安脱险，便放下心来，智空大师和白一帆也不再打算擒住耶律丰泽，忙招呼天山雪鹰且战且退。辽军一多半被王子聪等人引去，这些人合力自然无人能够奈何得了，片刻的功夫便钻进密林中。辽军也不好追赶，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没了踪影。

　　　　等到众人再次聚首，飞龙寨的人折损了几名弟兄，铁明带来的两个人也有一人不幸殒命。张涛、孟媛和田甲受了些皮外伤，本无大碍。其余的人虽然有些疲惫，满身的血迹，却都安然无恙。白一帆看了王子聪半晌，忍不住一笑，倒弄得大家不明所以。

　　　　却听白一帆慨叹道：“王公子刚才力战乱军之中，英勇无敌，颇有乃父当年的风范啊！”原来，王子聪的父亲王彦章当年为梁将时，曾数次凭着手中的铁枪在唐军中冲杀，无人能挡。白一帆就是看着王子聪今日舍命救助众人，奋勇杀敌才说了这番话。智空大师也频频点头：“将门出虎子，果然名不虚传！”王子聪则谦恭的说道：“大家合力突围何分彼此，当年之事更是不要再提了。”

　　　　被辽军这么一搅和，大会才开了一半。好不容易脱身后，稍作休息，这才想起还有未尽事宜，虽然都对十八罗汉阵围困马世方颇有信心，但如何把马世方引入阵中却是众说纷纭。料想马世方自知势单力孤，不会主动送上门来，也不会坐等着众人前去捉他。而众人只是为了合力除魔才一时聚在一起，更不会长久，分开之后唯恐被他各个击破。

　　　　商讨了半天，还是智空大师率先说话：“为今之计，唯有先捣毁马世方设在各地的分舵，料他也不会忍心苦心经营起来的鼎善堂毁于一旦，逼他现身。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一起到马庄找他。只是我们的力量不可过于分散，遇到他也可全身而退。”

　　　　齐菁说道：“我们联络一下何堂主，一起行事可保万无一失。”

　　　　智空大师点点头，说：“我们马上聚齐十八罗汉，一有机会就动手除掉他。眼下他勾结辽军，若再招一些亡命之徒的话，再想除掉他定是不易，此事还需越快越好。其余的人或可跟随我们，也可帮助四位女侠。只是单独行动时还需避其锋芒，断不可做无谓的冒险。”

　　　　鬼斧神刀心知凭自己的力量难以斗过马世方，眼见天山雪鹰能把他挡住，跟随她们定会安全一些。但四人尽是女子，多有不便，智空大师这边未聚齐十八罗汉时力量相对较弱，自己若是为了自身的安危离他而去又显得不够仗义，便说道：“我们随大师前往，也好看一下马世方的下场。”

　　　　铁明本是来找智空大师的，又初识天山雪鹰，彼此不熟，为父报仇心切，只好留在智空大师这边。林之皓见智空大师把少林寺和天山雪鹰分开，未免有些失落。

　　　　倒是张涛，见天山雪鹰无人帮忙，便主动请缨：“我留下来帮助齐菁他们，等除掉马世方再和辽军算账不迟。”齐菁欣慰的一笑：“张大哥不必担心，我们四人足可应付马世方。倒是辽军屡次为难你们，不可不防！”

　　　　一句话提醒了白一帆。他们两次遭到辽军的袭击，损失惨重，弟兄们已是怒气冲天，总想出出这口恶气，需找机会报复一下辽军，也好趁机提高一下志气。眼下大部分辽军去援助刘崇了，耶律丰泽还在回营的路上，辽军大营空虚，正是天赐良机。想到这里，他异常的兴奋，嚷道：“我们何不趁此时机潜入大营，杀了柔格呢？”

　　　　叶飞也是眼前一亮，惊叫道：“对呀！此时大营空虚，要取柔格的首级易如反掌。”智空大师惊问道：“你们要去袭击辽营？”白一帆把手一摇：“你们还是忙大事要紧，此事我自有主张，人多了反倒不好。”

　　　　王子聪因为和马世方那层关系，刚才不好插手。这时见他要袭击辽营，便自告奋勇，说道：“我随白大侠一同前往，或可助一臂之力。”众人往日都或多或少的与辽军有些恩怨，今日遇袭又险些丧命，也都想痛击辽军以解心头之恨。见他们如此，纷纷赞赏不已。

　　　　刘崇向辽国求援，合力抗周。辽主兀欲亲率大军驰援，行至火神淀，突遇兵变，竟然惨死，耶律德光之子齐王述律被众人拥戴当上了辽国的皇帝。刘崇派人祝贺又苦苦哀求，述律才勉强答应出兵相助。不想刘崇不是石敬瑭，述律也无耶律德光的雄才大略，几次交锋全是大败而归。汉主刘崇怕国运不保，忙让段凝再到北庭面见辽国皇帝。此事要有辽国的大臣帮忙运作一番才好。正巧，柔格有事进京，便带着他一同前往。

　　　　几次大败，辽军损兵折将，刘崇也弄得国库空虚，没有多少钱财供他周旋，此次北庭之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了底气。晨光初现，枝叶上露珠还闪着晶莹的光芒，段凝便来到大营。柔格还没有起来，便叫人把他引到大帐里等候。他站在大帐门口，看着因大军调走而略有萧索的大营，心中顿生苍凉之感。想自己垂暮之年又担国事，而如今又面临国运倾覆，慨叹世事变迁，人生无常。

　　　　见柔格满脸欢笑的走了进来，忙谦恭的上前搭话：“王爷，此次北庭之行全叫您费心了。”柔格不经意打了一个哈欠，又急忙掩饰，说道：“特使过誉了。我国之事全有皇帝做主，我也只能略尽勉力啊！不过，特使放心，我尽力而为便是。”这本是寒暄的话，段凝岂能不知，干笑了一声：“如此，我就多谢王爷了。”柔然走进来施礼问道：“禀王爷，车杖已经准备停当，我们都走了，大营怎么办？”柔格道：“这里已成了一座空营，又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无需理会它，留下两个人照看一下便可。回来时若有损坏，我们再建。”

　　　　叶飞、张涛乔装打扮来到归化，正想歇歇脚再到大营打探一下情况。抬眼望去，却见昔日繁华的街道冷冷清清，仅有的几个人尽是老的老，小的小。一两个老人坐在树下纳凉，偶尔一个孩子跑了出来，马上被一个妇人生拉硬拽的扯了回去。几家店铺不是闭门谢客，就是大门紧锁，开业的两三家也是少见人影。二人有些口渴，正巧一位老者担着一担水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张涛迎上去打招呼：“老伯，路上口渴，能否赏碗水喝。”

　　　　老者倒也心善，二话没说便停下脚步，颤颤巍巍的放下扁担。二人怕老者有所闪失，忙过来搀扶，老者自嘲的说道：“唉！老了，不中用了。”二人也是抱歉的很，一边道谢一边喝水。

　　　　张涛性情随和，见人打招呼总好聊上几句，见老者辛苦，便问道：“老伯，怎么自己去担水呀？儿女呢？”老者叹了一口气：“唉！兵荒马乱的，还指望什么儿女呀？自求多福就是了。”张涛眉头一皱：“这里不是一直很太平吗？怎么，他们不管你？”

　　　　老者望了一下四周，见无人，说道：“我不想让人家说我们的闲话，才实话对你说的。不过，见你是外地人，说来也无妨。此次辽军战败，恐怕又要征丁了，年轻力壮的都逃到山里去了，剩下这些老的老，小的小，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张涛久未来到归化，对军国之事知之甚少，惊问道：“怎么，又有战事了？”老者白了他一眼，像是嘲笑他任事不懂，话语有些急切：“连柔格都到京城去了，不是搬兵就是请旨征丁。”张涛闻言又是一愣，睁大眼睛问道：“真的？”老者不再理他，低声叨咕着：“就在今天，好像已经上路了。”

　　　　二人闻言非同小可，他们本是来刺杀柔格的，若他真的走了岂不是白跑一趟？张涛向叶飞一使眼色，放下碗，向老者道谢两声，一路小跑向大营奔去。

　　　　未到跟前，只见大营门口一队辽军整装待发。两辆马车停在那里，前后各有一队盾牌兵，煞是威武。柔然一身戎装，腰挎弯刀站那等候。不一会儿的功夫，段凝和柔格并肩走了出来。二人客气了几句，段凝便麻利的钻进一辆车里，柔然则等柔格上车后，飞身上马，吆喝一声，大军涌动，一路向北走去。

　　　　二人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叶飞望着北去的辽军嘀咕着：“来的真巧。正要找他，却碰见他正好离开！”张涛说道：“你去告诉白大侠，我去跟上他们。”叶飞迟疑了一下，转头又向回跑去。张涛则朝着辽军的方向追了下去。

　　　　白一帆听叶飞讲完，点了点头：“张涛想得对。柔格若在大营里，有重兵把守，且沟壕陷阱极多，我们很难下手。如今他离开大营，我们倒有机可乘。”说完，他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略一思索，看着王子聪说道：“此地北到上京，多崇山峻岭。只有仪坤州和饶州两地可供他们休息。他们人多，行进不会太快。我们骑快马绕道而行，一定要赶到他们的前面到达仪坤州，先把驿站的人杀光，在那里等候他们。按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估计晚上正好到达那里。我们可在酒水饭菜里做一些手脚，定能除掉他们。”王子聪和叶飞见此计甚妙，极为赞赏，兴奋的点了点头。

　　　　仪坤州驿站只有十余名官吏，灯火朦胧，其余的人都去睡觉了，只留下两个人当值。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夜色里，三匹快马来到门口。一名辽军听到敲门声，懒洋洋的边走边埋怨着：“谁呀？大晚上的还在赶路，催命啊！”

　　　　大门一开，只见门口立着三个黑兮兮的人影，吓得他一个激灵，还未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忽的，一把短剑递了过来，剑尖穿透衣服直抵肌肤，腹部一阵刺痛，顿觉一股寒意袭来，脑海里一片空白，战栗不已，刚要说话，却听对方喝道：“别出声，不然就送你去见阎王。”辽军立马一声不吭，傻傻的站在那里。

　　　　手持短剑的正是王子聪，见辽军乖巧，问道：“驿站里还有几个人？都在那里？”辽军已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的答道：“一�6�1�6�1�6�1一个人在�6�1�6�1�6�1在账房里，另有十二个人到后院睡�6�1�6�1�6�1睡觉去了。”王子聪低声吼道：“带我们去。”辽军战战兢兢地的转过身来，颤抖着身子向里挪着脚步。叶飞在一旁喝道：“挺起腰来，好好走路。”辽军一个激灵，身上才有了一些力气。

　　　　账房里的辽军正在看账本，见同伴领来三人，已有不悦，脸色阴沉的问道：“你干什么？”话音刚落，叶飞长剑递出，一下子便刺中了他的腹部。被刺辽军眼睛睁得大大的，向后倒去。刚才那名辽军似乎明白了事情不妙，无奈背后被人家用剑抵住，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一帆动作迅速，带着叶飞向后院跑去，留下王子聪一人看着辽军。片刻的功夫，就听几声惨叫传来，中间还夹杂着刀剑相击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知道二人已把其余的辽军杀尽，王子聪对屋里的辽军说道：“照我的吩咐去做，便饶了你的性命。”

　　　　辽军已经看出三人来者不善，猜到同伴已经身遭不测，眼下万不能做丝毫的反抗，若他们稍有不如意，自己性命也是难保，吓得心惊胆颤，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白一帆和叶飞拿来三件辽军的衣服，三人依次换上。叶飞厉声道：“柴房在哪里？去烧些水来。”辽军知道是说他，哪敢不从，低头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叶飞唯恐他跑去叫人，忙跟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王、白二人，王子聪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留下那名辽军，别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辽军正在柴房里舀水，夜深人静听得清楚，闻言身子一颤。叶飞处事机敏，怕他听到的厄运与自己拼命，忙把剑搭在他的肩上，喝道：“老实点！”就听白一帆说道：“他还是帮了我们大忙的。要不是他告诉我们那些辽军在哪，我们挨屋去找没准会惊动他们。要是打斗起来让柔格赶上，岂不是良策未及用上反倒坏了大事。再说，院内弄得乱七八糟的，难免会让柔格看出破绽。让他先把饭菜做好，做得好的话可以饶他一条性命。辽军作恶多端，我也不想可怜他们。但我们今天是为了柔格而来，能少杀一个就饶了他吧！”

　　　　再看辽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语哀泣：“大爷饶命！我一定好好做事。”叶飞见他甚是机灵，哭笑不得，怒道：“起来，赶紧烧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锅里已是热气腾腾，水浪翻滚，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叶飞拿起一根绳子往地上一扔，说道：“算你命好，留你一条狗命。马上把脚捆起来！”辽军知道他怕自己坏了大事，见他们真要饶了自己，也不怠慢，麻利的把双脚捆了起来。叶飞这才上前把他的双手绑住，又在嘴里给他塞了一块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