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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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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二、【山西五鬼】
周慧兰、杨琳、丁敏刚到天山，便被掌门人迫不及待的招了过去。莫言师太等她们见过礼后，指了指身旁的一名弟子，说道：“这是你们的贾瑶师妹，很久未见了，还不过来亲热亲热？”
周慧兰认识贾瑶，知道她是神木堂莫思师太的得意弟子，几年未见还真的有点想念。突然见到她出息成一个貌美的大姑娘，情绪激动且欣喜异常，走上前去握住她的双手，亲切的唤道：“瑶妹妹，真是越来越俊俏了，再过几年，恐怕要认不出你了。”贾瑶也禁不住惊喜，甜甜的叫了一声：“周师姐，这几年我时常想起你们。”说完，两人便张开双臂抱在了一起。其余二人也凑上前来，握住贾瑶的手，问道：“贾师妹，还认识杨琳、丁敏吗？”贾瑶伸手一拉又把二人拢了过来，几个人抱了又抱，禁不住热泪盈眶。
见她们没完没了，莫思师太说道：“好了，有话待会儿再唠。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周慧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问道：“掌门人，那两个西域恶僧来了吗？”莫思师太答道：“还没有，所以我们要有所准备。”四人默不作声，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聆听。
莫言师太又道：“这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单打独斗我还能应付得来。可要想同时挡住另外一人，就难上加难了。尊者和各位堂主都不在山上，天山雪鹰路途遥远，没有一两个月是回不来的。眼下只能依靠我们保住圣女门，诸事都要好好谋划一番，处理妥当，周详才行。我想了又想，只有从山上这些弟子中挑选出四名资质又好，又有根基的人临时组建一个天山雪鹰，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战术配合的要诀，没准能够挡住一个恶僧，这样方有胜算。”
四人见有了对策，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周慧兰问道：“不知掌门人认为哪四位弟子资质又好，又有根基，我这就去把她们叫来。”
莫言师太噗嗤一笑，说道：“我把你们四人叫来，当然认为你们是最好的了，难道还有别人吗？”
四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均是一愣。就听莫言师太又道：“时间紧迫，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开始练习，也许还来得及。”说完便拿起一把长剑，把战术配合的要诀一一讲给她们听。四人这才明白是让她们担此重任，虽然心里没底也不敢怠慢，虚心的把掌门人传授的要诀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
战术配合不等同于阵法。阵法对阵中诸位的步法、所处的位置都有严格的要求，甚至武功方面都要出自同门。但战术配合中尽管每个人的武功五花八门，即使出自不同的派别，亦或所使的兵器不尽相同，重要的是临阵时能够配合得力，做到照顾好同伴，攻守相济才行。甚至步法和所处的位置多是灵机应变，能否发挥最大的威力，就看配合的是否娴熟。这需要长时间的一起对敌的磨练，相互间要做到心有灵犀，甚至要有统筹全局的能力。周慧兰等人师出同门，武功招数彼此熟悉，但因时间仓促，虽然刻苦练习，虚心求教，要做到配合精湛还差得很远。
不出半个时辰，四人便把这战术配合的要诀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又练了两天，居然是有模有样。
晨曦的时光清爽宜人，最适合练武，四人为了赶在敌人上山之前把战术配合练得更加精妙，不得不一大早便爬了起来。刚刚练了一阵子，周慧兰喊了一声：“停！”三人不解，全都愣在那里。她却毫不理会，径直的走到杨琳身旁说道：“两人以上对敌时要分立在敌人的前后左右，使之不能相顾。你刚才和贾师妹站在一起，同时威胁敌方一侧，实属多余。你们出剑时，敌人一招便可破了你们两个人的招数，岂不是让敌人占了便宜？且二人同时暴漏在对方的眼皮底下，敌人已把你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无论进退都会大大利于他的防范，威力定会大打折扣。”接着又对丁敏说道：“刚才杨琳直刺敌人左肋时，敌人必会左侧转身自救，后背便会暴漏无疑，你直刺他的后背或者削他的双腿即可，大可不必再跟上去刺他的右肋，这样做岂不是慢了半拍。”杨琳和丁敏有所领悟，纷纷点头。
贾瑶调皮，接过话说到：“周师姐，你那招‘平沙落雁’收剑时直刺要是变成平削，威力必然无穷。”周慧兰见她在自己数落别人时挑剔自己，佯装生气，把眼睛一瞪，贾瑶吐了吐舌头，急忙藏在丁敏身后，其余二人也忍不住掩嘴窃笑。
正要继续练习，忽见一旁的灌木丛中跳出一个怪物来，光着臂膀，满身满脸的长毛，长须及腰，一声怪叫犹如猿啼，手握钢爪。四人吓了一跳，忙手擎利剑仔细打量。只听“怪物”说道：“圣女门的人都在这里，你们过来吧！”
他话语一出，四人才知道这个猿猴一样的“怪物”竟是一个人，丁敏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山？”怪物哈哈一笑，用手一指，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四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走过两个人来。一个五短身材，一张蛤蟆嘴，手握双刀。另一个人是个高个，使单鞭。矮个的挺直了腰板尚及高个的腰间，两个人走在一起极不协调，映衬下，矮个的只像八九岁的孩子。再往后还有一人，一只眼睛，耳大如轮，使的是极为一般的长剑。最后一人长得还有一些寻常人的摸样，且无缺陷，头裹皂巾，长袍玉带，却整日里吊着一个烟袋，脸色蜡黄，活活的是一个烟鬼，想来这烟袋便是兵器了。
丁敏有些江湖经验，看着五人古怪的很，脑海里已经有了印象，冷笑一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早就有些名气的山西五鬼呀！”
五人正是早些年流窜山西，打家劫舍的五鬼，矮个的是落地鬼刘平，高个的是擎天鬼高桥，其余三人分别是山猫鬼公羊彦超，瞎眼鬼朱昆，烟鬼吴寿。听丁敏说话，刘平喜上眉梢，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是小有名气的？”
丁敏一笑，挖苦道：“诸位当然有些名气了，不过是恶名远扬罢了。”
高桥见她拿话损人，有些气恼，言道：“废话少说，快把莫思那个老尼姑交出来，不然就叫你们尝尝我们山西五鬼的厉害。”
周慧兰大怒：“你们好大胆子，圣女门和你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到此出言不逊？”高桥唏嘘两声，说道：“这都怪我们没有说清楚，我们是奉了教主之命来带走莫思师太的，要是你们心诚的话，乖乖的把她交出来，我们当然会网开一面，不再难为你们。”
杨琳问道：“你们奉的是哪个教主之命？”吴寿说话怪里怪气的：“当然是天王教的青天王和红天王了，莫思师太杀了海天王，这笔账不能不算吧？”
周慧兰心中一凛，原来他们加入了天王教，青、红天王的武功已是不凡，若是再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实力当然不能小窥。还好今天只来了这五个人，先把他们打发了再对付青、红天王不迟，只是希望二人别再带一些喽啰来。微微一笑，说道：“我说各位近年来作恶如此猖狂呢，原来找到了靠山，仗着他们的势力。可惜呀，你以为加入天王教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知趣的话赶快滚下山去，别弄脏了这里的风水，从今以后别再作恶，否则的话，若被我们碰见定不轻饶！”
山猫鬼公羊彦超已是不耐烦，一声怪啸，钢爪便向周慧兰的肩头抓去，口中还嚷嚷着：“小丫头片子，看样子你是活着不耐烦了。”
周慧兰举剑相格，“当啷”一声，明明见着钢爪刚才还五指飞扬，没想到转瞬间竟合拢起来，把长剑牢牢的钳住，用尽全力也是无法解开。原来山猫鬼的钢爪手柄处有一个按钮，能抓能张，是专门用来锁对方的兵器的，若是被他锁住定是凶多吉少。
幸亏丁敏在一旁挥剑直刺山猫鬼的胸膛，山猫鬼撤回钢爪一挡，周慧兰这才回剑直削他的左肩。烟鬼吴寿怪叫着冲了上来，其余三人见状一拥而上。杨琳、贾瑶早已经擎剑在手，忙快步上前挥剑抵挡。
四人练习的战术配合是用来围攻一个人的，现在对方人多，一对一人家还剩一个呢，自是无法配合，只好抖擞精神各自为战。五人长得奇形怪状，兵器各异，武功也是不尽相同。刘平身材矮小，丁敏不得不弯下腰去，破费力气。更兼他双刀乱舞，犹如蝴蝶翻飞，不时地还夹杂着几招地躺刀法，丁敏一时之间难以应付得来。但她也是聪明得很，索性挥剑急进，不给他如何喘息的机会，几招下来，竟在刘平的腿上划了一个口子。
她本以为山西五鬼几年来恶名传满江湖，应该有些本事，一开始还真有些应接不暇，哪知道几剑下来，竟砍得他鲜血淋淋，再想找他却不见了踪影。仔细一看，竟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瑟瑟发抖，正想过去结果他的性命，忽听那边一声惊呼，转头一看，杨琳一人对付高桥和朱昆已是力不能支，也顾不得刘平，忙挥剑上前帮忙。
几招过后，忽然想起了刘平刚才的地躺刀法，想高桥个子极高，顾上顾不得下，趁着他单鞭上扬之时撇开朱昆，动作极快从后面滚到他的脚下，长剑一挥，高桥淬不及防，左腿被齐膝砍断，鲜血喷涌，疼得他“妈呀”一声跌坐在地上。杨琳正全力对敌，见高桥猛然间被砍倒在地，顿时欣喜，正要上前在补上一剑，又见朱昆过来搭救，忙挺剑把他拦住。
高桥已疼得惨叫连声，在地上滚来滚去，丁敏上前虚晃两剑逼得他无处躲闪，瞧准时机在他的胸口补了一剑，高桥便跑到鬼门关报到去了。丁敏年轻气盛，遇事骄燥，可打斗起来却是机灵得很，交手不长时间便被她砍伤一人，杀死一人，敌方只剩三人，四人压力顿减。刚要过去帮助杨琳，忽听一声怪啸，却是山猫鬼舞着钢爪袭来，急忙举剑相迎，“当啷”一声，只震得手臂发麻，稍不留神，竟被他一掌打在右肩上，身子踉跄跌出老远，疼得她冷汗淋淋，咬紧牙关就地一滚方才站起身来。
原来这山西五鬼虽然一起作恶，武功却是参差不齐，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虽是稀松平常，另外三人却是厉害得很，且三人中定数山猫鬼公羊彦超武功不凡。五人平时作恶根本无人奈何得了他们，没想到今天竟然惹上了圣女门。也是周慧兰造诣非浅，交手数招竟然把他挡住，丁敏才得以从容砍伤刘平，杀了高桥。公羊彦超见同伴身死，立刻狂兴大发，几招逼退周慧兰，上前把丁敏打倒在地，刚要追赶过去，未料到周慧兰也是反映极快，跟上来刷刷几剑，逼得他不得不回身自救。
落地鬼刘平也包扎好伤口欺了过来，他腿部有伤却不误施展地躺刀法。丁敏右肩吃痛，左手使剑甚是不惯，应对起来竟是破费力气，刚才几剑就把他砍倒在地，现在竟是打得势均力敌。好在二人都有伤在身，谁也占不到对方一点便宜。
莫言师太听见动静带着几名弟子赶了过来，见到山西五鬼心中一凛：“他们怎么来了？”想天山面临强敌，必须在青、红天王到来之前把他们赶下山去，便站在一旁，研究起他们的武功路数来，也好找出破绽来，想出破敌之计。
几名姐妹们赶了过来帮助丁敏杀死了刘平，但其余三鬼不仅手法怪异，招数也是凶狠异常。山猫鬼公羊彦超来回跳跃，长毛长须随风飘动，身子犹如灵猿一般极为矫健。欺负一名弟子年纪轻经验少，仍要故技重施，几招急进便用钢爪把她的长剑锁住，用力一拉，那名弟子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倾去，二人距离一下子拉近许多，正好利于山猫鬼行凶。
只听他狞笑一声，左手向前一探，利爪便向那名弟子的腹部抓了下去。他善使钢爪，练习的也是大力金刚爪，虽是肉爪也是锐利凶狠，若被他抓住，定是破腹流肠，五脏俱损，那名弟子顿时被吓得魂魄飞扬，双腿不住的颤抖，竟是半点动弹不得。周慧兰见势不妙，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应对起来有了经验，急忙抢先一步，利剑瞧着鬼爪刺了过去。山猫鬼正要逞凶，猛然间白光一闪，眼看就要洞穿手掌，急忙侧身回手。周慧兰把吓呆的师妹向一旁一推，又砍了几剑把山猫鬼逼出老远。
这面刚刚化险为夷，那边的烟鬼朱昆得到空隙把烟袋放在嘴里，两名弟子以为他犯了烟瘾要吸上一口，便趁此时机挥剑急进，刚刚迈出一步，忽见朱昆鼓起腮帮子不是吸烟反而用力吹了一口气，一缕青烟便从烟斗里飘了出来，两名弟子顿觉异味扑鼻，脑袋一阵眩晕，竟然头重脚轻起来，身子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
原来朱昆把兵器伪装成烟袋，里面不是烟丝而是迷药，用力一吹便是下毒。莫言师太见他们手段卑鄙，各位弟子虽是奋力拼杀，却处处险象环生，也不再矜持，跃身上前几剑便把朱昆逼的手忙脚乱，瞧见破绽一掌把他打翻在地。
掌门人出手，形势骤然大转，三鬼虽然凶狠强悍，怎是莫言师太的对手，众女侠得到强援，更是勇气倍增，不一会的功夫便把三鬼打得满地翻滚，眼看着支持不住了。
众人正要加把力气把三鬼除掉，忽听半空中一声怒吼，一个黑影凌空而下，莫言师太毫不迟疑，挥掌便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来人和莫言师太各自后退两步站稳身形，竟是同在伯仲间。突生变故，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西域僧人摸样的人站在那里，颧骨围耸，碧眼丹须，竟是天王教的红天王。再向一旁看去，不远处还站着一人，摸样与刚才那人颇为相似，料想是青天王无疑。二人明显不同的就是一个青须里无一根白丝，另一个却是胡须鲜红如染色一般，想来他们是根据胡须的颜色取的名字。
圣女门的弟子知道这两个天王招数古怪，武功高强，不敢大意，见状便停下手来。三鬼死里逃生忙爬起来跑到红天王身旁，依然心有余悸，语音发颤，叫道：“天王，这些娘们凶残的很，刚才还害死我们两个兄弟，要把她们赶尽杀绝才解心头之恨。”
红天王声如洪钟，嚷道：“你就是掌门人了？兄弟们是来索拿害死海天王凶手的。杀人就该偿命，你们理亏在先，不认罪伏法，竟然包庇同门，继续残害我教中人，是何道理？”
莫言师太本想先除掉三鬼，等两个恶僧到来时也好全力与之周旋。可还未等把三鬼送到鬼门关，二人偏偏早到一步把他们救了下来。原本依靠天山现有人力对付两个强敌尚有办法，如今人家有了帮手，三鬼武功不弱，众弟子拼尽全力尚属勉强，若被他们搅和一番，哪里还有余力对付两个恶僧，心中暗暗叫苦，忙苦思应敌之计。对红天王问话不理不睬，转身对周慧兰吩咐道：“带姐妹们回到正厅去，准备迎接客人。”
圣女门弟子众多，门派武学也属一流，但毕竟全是女子，江湖险恶不得不防，便在山里挖了一条地道，入口便在正厅里，另有两个出口，一旦有事，众弟子也好借着地道保全性命。为防泄密，只有几名被视为心腹的弟子才知道详情。这次大敌当前，本门高手又都不在山上，唯恐不敌惨遭不测，莫言师太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周慧兰。此时敌人众多，料想难以取胜，便暗示周慧兰带领姐妹赶快进入地道避险。这个暗语是她二人事先定好的，只有她二人知道，在场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慧兰会意，已经带着姐妹们进了正厅。
山猫鬼三人并不知道她们要逃，还以为她们要耍什么花样呢，三人刚才受尽凌辱，急于雪耻，岂肯留下时间让她们想好对策来对付自己，急忙追了过去。莫言师太见青、红天王也想跟过去凑个热闹，唯恐众弟子被他们纠缠难以逃脱，忙上前阻拦。只是一人之力挡住两人有些力不从心，至于山猫鬼三人原本奈何不了周慧兰等人，也就不做过多的理会。
周慧兰一人断后，等姐妹们进入暗道便要进去，回首间看见门口处人影闪动便知道有人跟了过来，凭着人影的形状判断不是自己人，急忙在一旁的石头上一拍，石头立刻凹了下去，只听“嗖嗖嗖”数声响过，数支利箭向门口射了过去。
山猫鬼急于发泄心中的愤恨，追的最紧，见她们进了正厅便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刚到门口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冷不防被两支利箭深深的刺中了胸腹，“啊”的一声，殷红的鲜血顺着长毛流了下来，身子一晃便栽倒在地。
朱昆和吴寿尾随而至，见山猫鬼中招也是一惊，来到正厅四下里望去，却不见一个人影，忽见桌子底下一股橘黄色的烟雾涌起，继而弥漫开来。吴寿对下毒颇有研究，见状大叫一声：“有毒，快走！”向外一窜便逃了出去。朱昆经过提醒方才知晓，再想逃跑却是慢了半拍，没到门前却听“咣当”一声，大门竟死死地关住，用力去推却不管怎样大门还是纹丝不动，刚一迟疑便有一股异味扑鼻而来，犹如千万条毒虫啮咬一般，周身难受之极，只觉得有一股魔力在折磨自己，神智渐渐地不清起来，挥剑乱砍乱叫，最后竟是狂吐一口鲜血，力竭而死。
周慧兰带着姐妹们来到一个出口处停了下来，望着大家说道：“你们沿着暗道继续前行，找到出口后就赶紧下山，我去找掌门人。”丁敏和几名弟子齐声嚷道：“我们也去，怎能是我们逃命让你和掌门人去冒险！”周慧兰正色的说道：“青、红天王武功极高，掌门人引开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安全逃生。我们现在出去无疑是去送死，岂不是辜负了掌门人的一片心意。”一名弟子又道：“哪你去干什么？”周慧兰道：“我会见机行事，等掌门人甩开那两个恶僧领她来找大家。”杨琳略一思索便知道她是不忍掌门人一人在外想去帮她，说道：“你一个人毕竟凶险，我和贾瑶陪你一同前往。”
丁敏依然倔强，嚷道：“山西五鬼只剩一人，我们找机会除掉他，再合四人之力定能挡住一个恶僧，怕他何来？”周慧兰倒是欣赏她这份仗义，但这样鲁莽急躁也让人放心不下，嘱咐道：“我们四人功力尚浅，练习时间又短，难以像齐菁师姐她们那样能够独挡一面。且你右肩有伤，还是把大家安然带下山去为好。”贾瑶也说道：“丁师姐，姐妹们的安危就拜托你了，我们去去就来。”话已至此，丁敏不再强求，只好带着余下十几名姐妹继续沿着暗道向前走去。
周慧兰、杨琳、贾瑶来到山上，遥看莫言师太已经把青、红天王引到一座山上，三人斗得激烈，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向西北方向飘去。三人刚要追赶过去，瞥眼瞧见山脚下一个人影正在疾奔，竟是烟鬼吴寿。
杨琳问道：“他要干什么？是要帮那两个恶僧为难掌门人吗？”贾瑶说道：“看样子是要和那两个恶僧围堵掌门人。掌门人要先把他们引开，然后再想办法脱身，一定要去山势险要之地才好。眼下掌门人的东面和南面都被两个恶僧挡住，东北方向又是大家藏身的地道，只有西北方向一条路可走，若是再被他赶过去拦住去路则是大大的不妙。要知道高手比试脚力，看着很远，实际上仅是须臾之间，稍一迟疑便会被人赶上。”周慧兰倒是干脆，说道：“我们去杀了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跃出老远，其余二人也不含糊，忙劲起直追。
三人抄近路自然快些，瞧着距离越来越近，周慧兰一扬手，三朵雪莲花带着劲风朝吴寿的后背打去。吴寿已经发现三人赶来，早有提防，停下脚步烟袋一挥，“当当当”三声，雪莲花被尽数击落。可就这一迟疑，贾瑶已经人在半空，长剑直向他的咽喉刺了过去。吴寿闪身躲过，见杨琳举剑劈来，急忙挥舞烟袋向上一格。三人缠住一人，铮铮之声密如雨点。
合青、红天王二人之力要想胜过莫言师太倒也不难，可莫言师太无心恋战，总想把他们引到险要之地自己也好脱身，一有空隙便向前疾奔，二人又不是天罗地网怎能挡住，只好跟在后面边追边打。
忽听那边打斗之声传来，红天王斜眼一看，见是三个女子缠住吴寿，眼珠子一转，心中暗想：“这个尼姑武功不弱，单打独斗未必能是她的对手。现在合二人之力虽然占据了上风，可人家却是一味的游走，偏偏轻功也是一流，根本伤不到她半根毫毛。如此下去何时是了？难道非要累得筋疲力尽才能停下来一决高下？要是再让她借助地势逃脱岂不是白来一场？眼下她的弟子就在山下，何不去擒住一个，看她如何去救又如何再逃？”想到这里，身子一转便向山下溜去。
莫言师太忽见他中途停手向山下奔去，向下一望，见周慧兰三人在那里恶斗，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急忙大喊：“慧兰，快走！”纵身追了过去。青天王见状大喜，口中嚷道：“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也跟着向山下跑来。
周慧兰听见莫言师太大喊，抬头望见红天王赶来，知道大事不妙，忙举剑挡住吴寿朝杨琳、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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