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悲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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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四人收拾好行囊就要启程。琼华强颜欢笑，嚷道：“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三人见她这个样子无不心酸，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走出没有五里，忽见前面立着一个人，头挽发髻，身穿灰色长衫，腰扎玉带。转头一看，竟是脱掉僧衣的林之皓。

　　　　静微开口便问：“林之皓，你怎么在这里？”林之皓笑着说道：“师父告诉我，此处离天山路途遥远，你们带了不少的东西，多有不便。我是给你们当脚夫来的，也好一路把你们送到天山。”

　　　　静微惊喜万状，嚷道：“这么说你同意随我们去天山了？”

　　　　林之皓一脸的诙谐，说道：“要是有人欢迎我，我就多住一阵子。”再看琼华，双目含情一直默默的看着林之皓，眼里噙着喜悦的泪水。静微却皱了一下眉头高声叫道：“不对呀，一天的时间你怎么可能跑到少林寺又返了回来呢，定是你想通了自己跑来的，对不对？”

　　　　孟媛一拍她的肩膀，怪道：“人家能够回来就没有辜负你三师姐，你怎么还嚷嚷起没完了。”静微这才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声不响的退到一旁。齐菁走过来说道：“我们到前面去，让你三师姐他们好好谈谈，再走不迟。”静微、孟媛会意，急忙跟着大师姐向前走去。

　　　　琼华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林之皓说道：“师父说得对，恩情可以有机会再报，好姻缘却是旷世难寻。我虽然舍了去前生，但后半生有了你便有了一切，我怎么能舍得你呢？”琼华满脸洋溢着幸福，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齐菁她们等了老半天才见琼华他们赶上来，刚要启程，忽听一人喊道：“齐菁姑娘慢走！”转头一看，一旁的路上跑过三个人来，为首的竟是张涛，边走边喊。齐菁收住脚步问道：“张大哥，何事如此匆忙？”张涛紧跑几步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见四人一身行装，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齐菁答道：“这里大事已了，我们正要返回天山去。张大哥来了，正好可以当面辞行。”张涛“哦”了一声：“原来你们要走！”齐菁见他欲言又止，说道：“我们都是自己人，张大哥有事尽管直说。”

　　　　张涛本来有事找她们，此时又不便多说，想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顿了顿说道：“十多年来，飞龙寨的弟兄为了十六州百姓安宁计，一直在与辽军浴血苦斗，已有多人不幸陨难。如今周军南来，虏势已衰，我等正好趁此时机收复故土，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弟兄们已经商议过了，打算近日里与辽军大战一场，以配合周军收复十六州。但耶律丰泽武功高强，弟兄们无人是他的对手，大家生死是小，唯恐不能驱逐强掳，误了大事。思来想去，只有请你们帮忙。想四位身手不凡，战术配合颇为娴熟，耶律丰泽断然不是你们的对手，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对付那些辽军了。”

　　　　这样的事齐菁可不敢做主。要说天山雪鹰有何灵玉与慕容景那层关系与张涛并不生分，但有所请，定会应允。可圣女门却有一条门规，从来不与官府来往，弄不好惹祸上身，还有被逐出师门的可能。她们虽与耶律丰泽师徒屡次交手，却都是遭到陷害不得已拔剑自保，张涛所说的事情却叫她很为难，齐菁看了看其余三位师妹，见她们不语，直言道：“张大哥大义，令人敬佩。但碍于师门规矩，唯恐爱莫能助！”

　　　　张涛哪里知道她们的规矩，只因事关重大话语甚为急切：“辽军残暴，我们是在为百姓讨还公道。且收复故土，这里就是大周天下，各位同样功不可没呀！”

　　　　林之皓突然想起他与玄晟颐还有一段仇怨未了。当年此人指使啸山虎害死济深师弟，如今大仇未报却要远走天山，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师弟？他大义凛然的说道：“张大哥尽管放心，玄晟颐害死我师弟，此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我会想办法帮你除掉这师徒二人。”

　　　　琼华一愣，她与林之皓的婚事已经定下，断无反悔的可能。他有难处将为人妻者岂可置身事外？而圣女门又有一条一人有难其余的人必须鼎力相助的规矩，这样一来又会把其余三人牵扯进去，此事确实叫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齐菁三人也是面面相觑，还是孟媛的一句话帮助大家解了难题：“这里自古就是中国的国土，辽人本来就是外敌，根本算不上什么官府。张大哥说得对，收复故土后便是大周的天下，皇帝也是我们汉人天子，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张涛正期盼着有人帮他，闻言犹是感激，赞道：“孟媛姑娘此话有理，做大事不拘小节，为国御敌，我们就应该学会变通，齐心协力才是。”

　　　　齐菁见众人全都殷切的看着自己，不好再推辞，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晚几天再回天山。”张涛欣喜，抱拳答谢道：“我替飞龙寨和十六州的百姓多谢各位了。”静微早想拿琼华和林之皓的事情逗趣，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吧，既然是三师姐夫的事，我们尽力而为便是了。”众人嬉笑一声，琼华说道：“等我们的小师妹有了称心的夫婿时，我们也会尽力帮你们的。”静微半羞半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飞龙寨的人四处出击，一夜之间便闯进了七座县衙的官邸，七砍八剁的把四十余名大大小小的辽国官员送到了阴曹地府，并在杀人现场留下了“替天行道，飞龙寨”的字样。耶律丰泽正对周军入境一事苦恼不已，听到消息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派兵进剿。且飞龙寨的人行踪不定，即使派兵出营怕也是徒劳无功。但命案接连发生，几名官员身具要职也惨死在家里，面对将领们再三请求，他再也沉不住气，便派出几股辽军四处搜查起来。

　　　　古瑜见辽军终于离开大营，更加变本加厉频频作案，还故意暴漏行踪引辽军追杀他们。若遇到小股辽军便派人袭扰，并扬言要取耶律丰泽的首级，意欲将他激怒逼他带兵前来，也好把他和大队辽军引入绝境一举歼灭。

　　　　一日，一队辽军正要赶往一个村庄被弟兄们发现，便埋伏在路上意欲拦截。辽军越来越近，张涛一声呐喊带人冲了过去，辽军猝不及防伤亡甚重。原以为不消片刻便可以大获全胜，哪知有两名辽军甚是强悍，激战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已把多名弟兄被砍到在地。张涛和罗杰急忙上前阻拦，却是不敌，十余招的功夫便被逼得手忙脚乱。几名弟兄上前助战，辽军却是越战越勇，左劈右砍竟是无人能挡，眼见弟兄们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而两名辽军依然力战不退，大有周旋到底的架势。

　　　　忽听马蹄声起，一男一女纵马前来，快到跟前时纵身跃起挥剑直奔辽军砍去。辽军势气正盛也不畏惧，挥刀一挡，只听“当啷”一声只震得手臂发麻，口中喊道：“好剑法！”男子倒也客气，回敬道：“你也不错！”那女子也是不凡，刷刷几剑便把另一名辽军逼得连连后退。张涛情危之时有人来援精神为之一震，再细看二人顿时惊喜异常，脱口嚷道：“慕容大哥，你们回来了！”

　　　　二人正是刚刚返回十六州寻找儿子的慕容景与何灵玉，路上遇见张涛与辽军苦斗，急忙上前相助。听张涛喊话，慕容景答道：“兄弟，你休息片刻，我来打发他们。”何灵玉也嚷道：“张涛兄弟，你向来可好啊？”张涛时隔多年再遇亲人，喜得眼噙热泪，兴奋之余周身来了力气，喜道：“多谢嫂夫人挂念，我一向都好。”说吧，又举剑刺向辽军。罗杰和几名弟兄也认出了慕容景夫妇，也喊道：“慕容将军，你回来的正好，兄弟们都盼着你呢”慕容景也道：“好说，我这就来。”说罢手上用力，招招直指辽军要害。

　　　　两名辽军正要逞威，忽见来了两个人武功高强，几次硬闯都被他们挡了回去，心里发毛，便使出浑身解数挥刀乱舞，妄想逃命。无奈慕容景夫妇纠缠得紧，飞龙寨的弟兄又都围了上来，片刻的功夫便险象环生。一人动作稍慢便被一掌打在左肩上，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罗杰久战多时已是气愤，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刷刷两剑便把他的左腿砍的鲜血淋淋，趁他跌倒之际健步上前朝他的胸口补了一剑，那名辽军“啊”的一声便死了过去。

　　　　另一名辽军势单力孤看着不敌，忙跪地求饶。张涛也不搭话，漫步走了过去，待他饶命二字刚刚喊出，长剑猛地一挥，便把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杀尽辽军，便忙着救治受伤的弟兄。张涛和慕容景久别重逢甚是欣喜，四只大手握在一起诉说几年来离别的情形。张涛问道：“大哥，你去了这么久，见到薛王了吗？”慕容景点了点头，笑道：“见到了！”

　　　　三人当年出城寻找薛王，几年不见踪影，且中途搭上了李继兄弟的性命，即是心急又有些愁苦。又唯恐薛王不测，胡乱猜想时也不免有些许伤感。忽听薛王仍然健在，不仅了了心愿，也为先皇终于保住一滴血脉高兴不已。张涛禁不住热泪盈眶，仰面长吁了一口气，又问：“他老人家还好吗？四位公子如何？”慕容景也是感激万分，说道：“薛王好着呢，他带着几个人选了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做起了愚公，倒也是逍遥自在。四位公子也都平安无事，且都成家立业了。”说着又拿出一把短剑来，双手捧到张涛面前，说道：“薛王感谢大家惦记，临行前特意赠了一把短剑，让我转交给你留作纪念。”

　　　　张涛接过短剑仔细一看，正是薛王随身佩戴之物，上面镶着一颗宝石，单是此剑已是价值连城，问道：“薛王更需要这些宝物，怎么把它赠给了我？”慕容景笑道：“你就放心吧！薛王带着几个人已能自食其力，倒是衣食无忧。只是惦记大家才不惜重金酬谢。”张涛流泪不语，半晌才向南遥拜：“臣张涛谢过薛王千岁！”

　　　　一一见过飞龙寨的弟兄，慕容景便问：“欧阳先生和白大侠还好吗？他们在哪里？”一句话问得众人不语，罗杰看了看大家欲言又止。何灵玉意识到事情不妙，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张涛接过话又道：“你们南去不久，欧阳先生便被耶律丰泽害死了。白大侠却在不久前中了马世方的六爻大法被送去少林寺求智惠大师医治。”慕容景惊骇不已，一把抓住张涛的手，急道：“这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马世方又是谁？”

　　　　何灵玉见张涛情绪激动，忙拉过罗杰说道：“是怎么回事？你来说说。”罗杰这才把飞龙寨遭到辽军的袭击，耶律丰泽带着郑萱追到沐清斋害死欧阳煜，以及马世方为祸武林，各派联手除魔的事简要诉说了一遍。

　　　　慕容景听罢极为伤感。这二人都是他的挚友，一个是归化的大儒，一个是民间的大侠，与前唐将领朱宗远一起主持抗辽大业，做了许多为国为民的大事。如今不幸身死，不仅自己痛失好友，对十六州百姓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朱宗远来，拉过罗杰说道：“我辈为国家一统，十六州百姓安宁，不惜牺牲身家性命，其情壮烈，世人钦佩！不仅如此，就连朱将军也在相州为国捐躯了。”

　　　　众人又是一惊，辽军在相州屠城大家早有耳闻，哪知朱将军也不幸遇难。当年欧阳煜身死大家都悲痛不已，幸亏有白一帆支持才挺了过来，却在不久前受了重伤，对飞龙寨来说，无疑雪上加霜。如今伤口未愈又闻朱宗远殒命，简直就像往众人伤口撒盐一样，有些人已经泣不成声。罗杰早年跟随朱宗远情同父子，此时更是心如刀绞，忍不住泪如雨下。

　　　　见大家一个劲的伤感，何灵玉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节哀顺变吧。朱将军、欧阳先生均是当世豪杰，我们应该记住他们的谆谆教导，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才对。”慕容景也道：“对对对，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为他们报仇吧。”张涛也好言劝导，好半天大家才止住哭声，擦干泪水。

　　　　慕容景见大家无事，又问起抗辽的事来，张涛道：“眼下周军南来，辽军势衰，我们正好乘机报仇雪恨，也好迎接周军收复十六州。”慕容景又问：“现在的形势怎么样了，谁在主持此事？”张涛道：“古瑜众望所归当了大头领，此人颇有谋略，不亚于当年的白大侠。”慕容景赞道：“古瑜弟兄藏着大智慧，敢作敢当，当年我就看出来他是一个人才。”

　　　　罗杰也凑过来说道：“还有呢。叶飞已把他爹当年的本领学去了大半，常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郝志远伤了右臂，在朵朵的照料下已经恢复了过来，并练成了一套罕见的左手刀法，叫人摸不清路数。”慕容景惊喜道：“是吗？看起来能人辈出啊，我们的抗辽大业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涛也道：“那当然，今天要是他二人有一人在场，这两个辽军早就打发了。”何灵玉嗔怪道：“这么说他二人的武功要强过你大哥了。”张涛见她挑理，也不谦让，嚷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众人忍不住嬉笑起来。大家尊敬慕容景，也只有张涛可以和他夫妇调侃几句。

　　　　众人一路北行，走过一个路口处，冷不防的窜出一个人来，口中嚷道：“父亲看剑！”便向慕容景虚晃一剑。慕容景侧身闪过，细看之下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慕容男奇，更是惊喜，喊道：“男奇，你在这里？”何灵玉已有十余年未见儿子，喜得几近失声，唤道：“儿子，总算找到你了。”上前一把将慕容男奇抱在怀里，泪水涟涟，已是喜极而泣。

　　　　慕容男奇已经长成大小伙子，调皮的很，虽然也想父母，见了面却不忘了调侃，被何灵玉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忙嚷道：“娘，你儿子已是大英雄，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这样抱着我也不怕别人笑话我还没长大。”他随陈禹从军，因为身手不错立了不少的战功，但又放荡不羁，屡犯军规，始终得不到升迁，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伯一职，离他所说的大英雄相差甚远。何灵玉啐了一口：“你再大也是我儿子，谁能笑话。”

　　　　众人起初一惊，有的已经拔剑在手，忽见他们一家团圆也替他们高兴，张涛与他们的关系最近，插进话来：“男奇，你不是在军中吗？为何来到这里？”

　　　　慕容景不解，问道：“在军中？你什么时候从军了？”慕容男奇这才把如何遇到陈禹又随他从军一事简要的诉和父母说了一遍。父母二人听他在周军效力很是高兴，何灵玉追问道：“可你又为何来到这里？”

　　　　慕容男奇道：“大周皇帝击败南唐后，听说辽汉合兵犯境，便决意一举击败辽国，使后汉国失去依靠，然后再灭掉汉国。北上渡过黄河时，正愁着无船，黄河边上的长鲸帮帮主谭清和龙海、郑萱夫妇率领一支自家操练的水军帮助我们渡过了黄河。我们刚到十六州就听说这里州民为迎接周军收复故土组织了一支义军，到处驱杀辽军。大周皇帝让我们先行一步与义军取得联系。”张涛与罗杰均在心里嘀咕：“这支义军就是我们了。”

　　　　周军战败南唐，逼得唐主李璟去掉帝号，自称国主，慕容景早就听说过。还闻周军攻打寿州时，南唐寿州守将刘仁赡干斩亲儿，誓守孤城，最终死节，为古今所罕有。州民聚在大街小巷不住地哀嚎，偏俾将以下感其恩德自刭者甚多。人人哀痛，家家举丧，一时之间寿州满城重孝白幡，哭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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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六、【引蛇出洞】

　　　　只是这个郑萱，先前杀了叶海棠，后来又和耶律丰泽害死欧阳煜。可偏偏又在各派合力除魔的时候出了大力，现在又帮助周军渡河，是善是恶确实难说。

　　　　就听慕容男奇继续说道：“可我们刚到这里时却听说有一男二女三个人杀了很多辽国官吏。”说到这里又转头问何灵玉：“娘，你猜这三人是谁？”张涛等人更是迷惑：“我们没有女子，应该不是飞龙寨的人，那么这三人是谁？”众人委实猜不出来，何灵玉问道：“是谁？”慕容男奇又道：“我也是仔细打听方才知晓，是你圣女门的那位师妹，我的袁梦师姑还有姑父玉少卿和玉婉婷。”

　　　　何灵玉、张涛齐声惊呼：“原来是他们！”慕容景也喜道：“是少卿，多年不见了，他们还在惩恶扬善，驱杀辽军？”慕容男奇道：“不止呢，人们都说他们是塞北三侠，神出鬼没，杀辽军如切瓜剁菜一般，辽军无不闻风丧胆。”何灵玉对三人甚是挂念，轻笑了一声：“塞北双侠加一个小丫头就成三侠了，婉婷也是大名远扬了。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慕容男奇道：“我听说他们就在这附近，正要寻找，不想碰到了你们。”何灵玉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嚷道：“我们快去找他们，这里辽军经常出没，别再遇到什么麻烦。”众人一听也对，忙四处寻找起来。

　　　　大约行了二三里地，刚要穿过一片茂林，忽见北面一队辽军疾驰而来，众人马上俯下身子躲进道旁的密林里。辽军似有急事，甚是匆忙，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众人刚要起身，却见对面的密林里又闪出三个人来，正是玉少卿、袁梦和玉婉婷。

　　　　何灵玉欣喜，大声唤道：“袁梦，快到这里来！”三人一愣，忙立足观看，立马认出何灵玉等人，玉婉婷撒欢似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何师姑，你一向可好哇？”见慕容男奇站在一旁又问道：“你丢了这么多年不是去了军营吗，为何又跑到这里的？”慕容男奇答道：“我是怕你丢了哭鼻子，特意来找你。”玉婉婷佯装生气，打了他一拳，怪道：“你才哭鼻子呢。你也够没良心的了，害的我们担心那么长时间，还拿话损人。”

　　　　何灵玉甚是开心，拉过袁梦赞道：“听我儿子说有三个人自称塞北三侠，专门斩杀辽国官吏，原来婉婷也厉害的很呢。”

　　　　袁梦笑道：“那是婉婷的恶作剧，每次杀完辽军都留下塞北三侠的字样，日子一久竟弄得人人皆知。”慕容男奇道：“原来是有人自吹自擂呀！”玉婉婷一瞪眼睛，怒道：“总比有人什么也不做的好。”

　　　　何灵玉笑道：“你们两个呀，从小就爱打嘴架，分开这长时间还是谁也不让谁。”袁梦嬉笑道：“孩子的事就由他们去吧。这么长时间没见，听说你们去了南国，那里怎么样？”

　　　　何灵玉叹息一声：“唉！这些大事还是问问你姐夫吧，我哪懂啊！”

　　　　慕容景见她们有说有笑，一直插不进话来，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答道：“天下纷乱已久，哪那么容易太平下来。不过，这个大周皇帝倒是英明神武，大有削平四海，一统寰宇的气势。眼下又要挥军北上意欲驱辽。”又一指罗杰等人继续说道：“这不，大家都等着大军早日前来，也好收复故土，报仇雪恨呢。”袁梦嬉笑一声：“看来姐夫又要帮助他们惩恶扬善了。”慕容景一笑：“要讲惩恶锄奸，谁又能比得上塞北双侠，不，是塞北三侠呀！”

　　　　玉婉婷紧了紧鼻子，嘟囔道：“姑父真会取笑人。”

　　　　何灵玉突然想起飞龙寨正是用人之际，便对玉少卿说道：“少卿，既然大家志同道合，何不留下来一起干一番大事业？”玉少卿良久不语，见话问道：“什么大事业？”张涛和他们早就相识，凑上来说道：“眼下辽军大部分已经北归，我们何不趁此时机把余下的辽军赶出十六州，也好迎接周军南来。”玉少卿闻言欣喜：“这倒是一件大事，不知各位有何良策？”张涛见大家都不是外人，便把鬼斧神刀献策和古瑜的打算诉说了一遍，玉少卿心里有了底细，话语也是爽快，应道：“那好吧，我们就和大家一同前往，也好助一臂之力。”

　　　　众人大喜过望，忙上前来一一见过。

　　　　客气一番后，袁梦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们在青州附近见过两个盖世英雄，武功高强，不让凌云子当年，不知是何来历？”

　　　　何灵玉一愣，问道：“你问过他们的姓名吗？”

　　　　袁梦答道：“男的叫王子聪，女的是夏君宜，但不知是何门何派，何人门下？”慕容景一笑：“那是凌大侠的女儿和女婿，他们得到第一高手的真传，武功当然无人能及。老一辈的英雄已经凋谢，他们便是当今武林中绝顶高手了。日后见到他们，代我问问凌大侠可好！”

　　　　玉少卿问道：“你们认识？”

　　　　张涛哈哈一笑：“岂止，大家都认识！”

　　　　耶律丰泽已被周军入境和飞龙寨的人到处斩杀官吏弄得心力俱疲，一名辽军跑进来禀报：“禀太保，我们看见慕容景回十六州了。”耶律丰泽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问道：“你说什么？”辽军答道：“确实慕容景夫妇，还有一个少年，据说是他们的儿子。”耶律丰泽依然不信，又问道：“你们看清楚了？”辽军道：“千真万确。他们去沐清斋拜祭了欧阳煜，现今还在。”

　　　　耶律丰泽已是心乱如麻，闻言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摆手示意辽军出去，颓然坐在太师椅上，紧皱眉头思索一阵子，喃喃的道：“难道你是大罗神仙，相州一役竟能死而复生？”片刻，终于忍耐不住愤然起身，朝玄晟颐嚷道：“去叫萧将军，速速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