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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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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会平白无故溺水而死，应是毒发身亡或是毒发时四肢僵直游泳不得被淹死了。
天山雪鹰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动作已然放缓，齐菁心里嘀咕：“这个辽国太保不愧是绝世高手，马世方凭借六爻大法剧毒无比，使人不敢与之正面争锋，耶律丰泽却是凭着真本事。”耶律丰泽也是额头上汗滴点点，头上白起蒸腾，长袍圆鼓，内力已运到极致。若是说起内力，他纵然比四人当中任何一人都高出许多，但四人联手，喘口气的功夫还是有的，更兼袁梦不时的替换四人，总能歇一口力气。耶律丰泽以一敌四，每出一招都要面对四人，内力消耗较快，故而虽然内力深厚，百余回合过后，情况却不比她们好到哪里。
忽听那边惨叫连声，众人一惊，林之皓手持长剑翘首仰望。
叫声是由玄晟颐传出，耶律丰泽担心徒弟，打算突出重围前去救他，刚一迈步，脚下被石头绊住，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努力定一下心神方站稳脚跟。四人看得清楚，知道他内力将要垂尽，虽然己方也是力战多时，体力接近极限，但还有一些余力。孟媛趁着他转身应对琼华和静微时，喊了一声：“大师姐！”把剑交到左手，右手搭在齐菁的肩上。齐菁会意，凝神定气，扬手向耶律丰泽的后心击去。
孟媛的内力经过手臂送到齐菁的身上，齐菁顿时内力大增，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周身的内力凝于一掌，力量奇重出掌极快，耶律丰泽对面还有二人，内力将近之时步履蹒跚，怎能躲开，无奈之时只有把仅存的一点内力聚于后心，去迎这致命的一击，“啪”的一声，后背被结结实实的拍了一掌，身子一个踉跄向前跌去，只觉得胸口一阵抽搐，五腹六脏犹如翻江倒海般剧痛无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忽又觉得左腿刀割似的疼痛，已被静微削了一剑，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本是一代宗师，今天败落知道性命难保，也不求饶，坦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天山雪鹰和他并无仇怨，只是答应张涛才出手帮忙，见他无力再战，也都停了下来。
林之皓上前一步，喝道：“耶律丰泽，你残害我武林同道，今天又有何话可说？”耶律丰泽嘴角一翘，对他的话不肖一顾，双目紧闭，正襟危坐，并不答话。
古瑜、郝志远、罗杰带着一群弟兄赶了过来，见这边斗得正酣，扶着慕容景、何灵玉和玉少卿来到半山腰。片刻的功夫，张涛带着慕容男奇和玉婉婷也来到这里，正赶上耶律丰泽被击倒在地，
慕容男奇见父母被他打成重伤，便要拔剑上前为父母讨回公道。慕容景轻喝一声：“男奇，不可胡来，退下！”慕容男奇见父亲威严，不敢造次，极不情愿的退了回去。余下的人知道慕容景有话要说，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慕容景想起此人踏入十六州的种种往事，特别是朱宗远和欧阳煜死难，全是遭他毒手，心情悲怆，上前两步强忍悲痛问道：“耶律太保，中国和大辽本是各守疆土，你们为何屡犯边境，毁我社稷，残害黎民？”
耶律丰泽这才睁开眼睛，莞尔的一笑：“中国在隋唐强盛时期，也是仗势凌人，四方各族深受其害，契丹人数次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又当怎么说？如今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怨不得别人。何况十六州本是你国皇帝献给大辽的，你们不念天恩，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慕容景闻言不悦，喝道：“十六州本是中国土地，石敬瑭叛命卖国，以致国土沦陷，贻害子孙。可你国不该趁人之危巧取他人国土，你以为中国无力收复故土吗？且残害百姓，任由贪官恶吏任意横行，是何道理？”
耶律丰泽轻笑一声：“慕容将军也是一国重臣，上方有令你能不从？汉人不懂我国政令，只是各族的习俗和生产、生活的方式不同而已。让他们交出土地改作牧场，他们不交只能按律严惩。作奸犯科者就要与人为奴，难道你国可以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吗？至于贪官，你国若是没有又怎能亡国，弄得天下分崩离析，攻伐不断？”
慕容景怒道：“你已经罪恶滔天，还在拖词狡辩？”
罗杰因为他害死朱宗远，报仇心切，当即怒道：“慕容将军，此人罪孽深重，杀了他为朱将军报仇。”郝志远也因为自己带辽军入山，让他们探出路径，以致飞龙寨遇袭，损失惨重，欧阳煜不幸惨死，一直心存愧疚，此时更是愤恨交加，与罗杰一前一后挥剑向耶律丰泽砍去。耶律丰泽见他们前来，并不做还手，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一动不动。
突然，一人斜刺里跃了过来，“叮当”两声隔开二人双剑，长枪一挥，护在耶律丰泽身前，竟是萧翰。后面的叶飞也是手提长剑一跃跟了过来。众人一愣，也都各持利刃，跃跃欲上。
张涛见到他猛然想起何瑛与白一帆返乡之前的嘱托，立马对慕容景道：“大哥，何小姐曾说‘萧将军数次救她性命，让我们看在她的情面上，再见他时，无论如何也要饶他一回。”何瑛当年流落北国，若不是遇见他，结局如何实在不敢猜测，大小姐心念活命之恩，有此诉求也是情理之中。
何瑛的话慕容景怎能不听？忙嚷了一句：“大家都退下！”
众人这才止住脚步。慕容景又对耶律丰泽说道：“耶律丰泽，你已是俎上肉，今日还想活命吗？”耶律丰泽苦笑一声：“将军先前说过，为国尽忠荣幸之至，你是豪杰，我又岂能惜命？”又对萧翰说道：“萧将军，老夫死而无憾，但同死无益，你还是赶紧下山去吧。”
萧翰微微一愣，言道：“太保尽管放心，今日即使拼了性命也要保太保无恙。”他一人面对众人毫无胜算，依然大义凛然，毫不畏惧。
慕容景已经心绪如麻，要说此人确实该杀，可何瑛有话又不能不顾，若想办法能使两国休兵才是更好。私仇虽不共戴天，但国事为重，若能留他一条性命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想此人也是一代宗师，断不会学那小人行径不仁不义！此念头刚刚闪过，眼睛一闭，欧阳煜、朱宗远，幕幕往事从脑海里一一飘过，委实令他难以断决。他思索了一下，咬牙暗道：“朱将军，欧阳先生，不是我不想为你们报仇，但为了万民苍生，还是试一试为好，万望你们见谅！”开口说道：“耶律太保，念你也是一代宗师，光明磊落，我可以放你回去。”
一句话惹得众人一惊，无不面面相觑，林之皓看了一眼天山雪鹰，四人也是愣愣的望着慕容景。古瑜、叶飞、罗杰、郝志远你望着我，我看看你，又回头看了一下众位兄弟，就连张涛、何灵玉和玉少卿夫妇也是一脸的不解。
耶律丰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回过头来，忍不住仰面大笑：“慕容将军，我非贪生怕死之人，这些人对我恨之入骨，大仇不报，你又怎能交代下去？”
慕容景道：“你我两国交兵数十年，中国生灵涂炭，草野流离，你大辽国又好到哪里了？还不是财货被毁，尸骨遍野，人畜伤亡无数？想刀兵一起，荒野中竞相厮杀的全是黎民百姓，累累白骨尽是爹娘的骨肉，还不是死别父母、手足残断、妻离子散。那些善良的百姓被驱赶到屠杀的战场上，杀人者是百姓，被杀者还是百姓，遭兵祸家业被毁，亲人死亡离散，饿殍载道的不也是那些百姓吗？太保也是赤心为国，胸怀济世之心，若能设法让两国休兵，为民谋福祉，则百姓爱戴，万世传颂！”
一席话犹如晨钟暮鼓，发人深省，众人只想着收复国土，报仇雪恨，万没想到他还有这些话，心中暗自赞叹。
耶律丰泽何时听过这样的话，望着慕容景惊愕异常，似是刚刚认识他一样。他本人多年来为了大辽国殚心竭力，忠君为国，从没有想过这些，也许是面临生死，一切都看得暗淡，转瞬间便悟出期间的道理，顿了顿，点头赞道：“你我交手数十年，今日才闻将军之志，甚是高义。将军心胸宽广，所念之事地不分南北，竟是天下苍生，令人钦佩！我等理应效仿。只是辽国之事非我一人之力能为，我尽力便是。今日受将军及各位豪杰再生之德，有生之年绝不会再与各位为敌。”
慕容景见他应允，甚是欣慰，淡淡的一笑：“如此甚好。只是太保不必客气，当年相州城若不是太保有意留我性命，你我怎有今日之缘？还望太保日后以苍生为念，如此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众人这才明白，慕容景有意饶他性命，不仅因为何瑛，也是为了报答他当年活命之恩。此事何灵玉感触最大，以前对耶律丰泽颇为愤恨，今日细想起来倒对这个辽国太保平添了几分感激。
耶律丰泽先前只知道忠君之事，其余的事从不细细思量，何况这些人是自己的仇敌，今日大难之时也悟道了种善因才结善果的道理，颇为感慨，言道：“慕容将军尽可放心，有生之年定不负今日之誓！”
慕容景喜道：“既然如此，太保还请自便吧。”
众人看着耶律丰泽在萧翰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山去，多数心有不甘。但都对慕容景颇为尊敬，事已至此，也只好作罢。只有静微小声嘀咕着：“终究还是放了他，干嘛还要我们费那么大劲呢？”
齐菁解释道：“收其心比夺其命要有益处的多。”
张涛凑过来问道：“大哥，此人与马世方同样的罪孽深重。但马世方毕竟是汉人，一般来讲，自己人偶有过错，大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何汉人作恶不能轻饶，反倒对敌方之人如此的宽容？”
慕容景仰面叹了一口气，说道：“内贼比外敌尤为可恨，若是整个中国都能一体同心，小小番邦何足为惧？！”
………………………………
三二九、【天下归心（大结局）】
至此，十六州内除了一些衙门里办事的官员外已经没有了辽军主力，这些人也是日日提心，夜夜惶惶，既担心遭到飞龙寨人的袭击，又不知周军南来他们将何去何从。特别是那些为辽国办事的汉人官吏们，逃又无处可逃，留下来又怕周军来了清算他们的罪孽。即使周军无暇顾及，那些遭他迫害家破人亡的州民和一些正义之士也不会放过他们。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驱杀官吏，一些州民闯进衙门和官吏的家中，把那些平日里作恶多端的官吏揪到大街上，一番正义词严的审讯后又把他们杀死。州民则望眼欲穿，日夜企盼周军早日南来，也好恢复汉家江山。
几经苦难，十六州的人们终于盼来了国家一统，收复故土，更希望有着新朝气象的大周朝能够日渐强大起来，驱逐外虏，百姓也好过上太平日子。慕容景历经中原国事倾覆，战乱迭起，强敌入侵，有志复国安邦，栉风沐雨，操心劳力转战几十年，总算大事将成。
众人一起又热闹了一些日子，疗伤的疗伤，有事的做事。
张涛看着凭栏远眺的慕容景，走过去问道：“大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慕容景眼望苍穹，思索了一阵子，答道：“这里大事已了，剩下的事就由他人去做吧，我们也应该过几年太平日子了。男奇又回到了军中，我送子从军也算是为国效力了。婉婷则希望男奇等天下太平后谋求一个地方官职，也好安定顿下来，看来这两个孩子谁都离不开谁了。少卿夫妇身肩重任，养好伤后还会回到这里，你们还可以常相见。你嫂子想念家乡父母，他们已经年逾古稀，多年不见难免牵挂，我们要回去陪陪他们。”
张涛一笑：“看起来你也要归隐山林，做一个愚公了。”慕容景略一沉思，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之事确是万难。听薛王一席话，皇帝尚不好做，为官为民也是不易啊！还是陈抟说的好哇，‘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阁峥嵘怎及睡，朱门虽贵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恬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愚公、隐士虽能远离尘世烦恼，但事情总要有人做，就留给晚辈们吧，也好给他们一个机会历练历练。”
何灵玉插进话来，取笑道：“你大哥已经看破红尘，快要出家当和尚了。张涛兄弟，你和你大哥相交莫逆，情同手足，何不一同前往？”
张涛望了望古瑜等人，说道：“我和这里的兄弟相处甚好，打算和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再说，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哥厌倦凡间之事归隐山林，心里还是放不下天下百姓的，我就留下来替大哥把事做完吧。”
一句话说得慕容景热泪盈眶，不仅是为兄弟离别痛感伤心，更为张涛胸怀大义钦佩不已，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感慨的说道：“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此生有你这样的兄弟足矣！如此，我就多谢了！”
张涛含泪微笑，点了点头，见他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忙唤道：“大哥，有一件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慕容景见他未等开口已经面露戚容，心中不解，问道：“什么事？”张涛不能不说，言道：“任大侠也被马世方害死了。”慕容景几经手足离别，生死隔世，泪水早已干涸，无力的望着远方，半晌才道：“任大侠初时与我为敌，抗击强辽时却能抛弃个人恩怨，相州城若不是她他手相救，我早已不在人世了。如今为了武林道义，竟不幸遇害，真是可惜呀！”说到最后，话语有些哽咽。
何灵玉上前安慰道：“临行前我们去拜祭一下任大侠吧？”众人也都点头称是，慕容景这才从哀痛中缓过劲来，叹道：“也好！”
动身之前，古瑜、罗杰、郝志远、叶飞也上前道了一声珍重，众人不忍，含泪依依惜别。
何灵玉思念父母，带着慕容景要回南国，一路上尽是携儿带女的难民。辽人恐周军到来，举家逃往北国。汉人则因为此处要起战端，打算南下一阵子避一避兵祸，等战事平息后再回来讨生活。慕容景一眼望见有一人甚是熟悉，细看却是花枝兰带着她十余岁的儿子混在难民里。衣着朴素，头上裹着蓝色方巾，面容憔悴，不见了往日的花容月貌，眉宇间透漏出一种哀愁，孩子木讷的拉着她的手跟在后面，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艰难的移着脚步。
慕容景长叹一声，说道：“她与陈禹兄弟从小青梅竹马，后来嫌陈禹家贫嫁给了杨希平，到头来却是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看来这女人选夫婿不得不慎之又慎。”何灵玉也看见了花枝兰，见她处境凄惨心生怜悯，忍不住代她不平，说道：“女人前半生靠父母，后半生靠丈夫，她怎么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何况有的人看着很好，中途变心的又比比皆是。”慕容景被她一顿抢白弄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又听她话语有些气愤不再和她计较。
忽听前面一阵喧闹，却是一队周军前来，难民惊慌四散。为首一人喊道：“大家别慌，周军只是路过，对百姓秋毫不犯，大家让路便可。”众人稍稍安定下来，立在两旁闪出一条路来。慕容景眼前一亮，只见周军中陈禹头戴金盔，身披亮甲，骑着高头大马甚是威武，一旁的冷如冰也是一身的戎装，极为飒爽。
慕容景刚要上前搭话，何灵玉一捅他的胳膊，朝花枝兰指了又指。慕容景转头看去，发现花枝兰也看见了陈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在杨希平事发后便四处逃难，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奔，尝尽了人间苦楚，身旁更是一个亲人都没有。忽然见到陈禹倍感亲切，刚要上前搭话却发现了一旁的冷如冰，忙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默默注视着陈禹，良久不语。
周军人少，才一百余人，转眼间便疾驰而过，难民又开始向前涌动。何灵玉偷偷的看了一眼花枝兰，却发现她仍然领着孩子站在那里，闭目仰面，两行热泪悄无声息地的流了下来。
天山圣女门经过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人事上已经有所变迁。夏楚瑜辞去天山尊者，与王昆笑隐山林去了，临走时留下话来，要何沐瑶接替尊者之位，并把“女娲补天式”的秘籍留了下来，供她练习，其雪莲堂堂主便交给了袁梦。莫静师太是圣女门的元老，依然留任天池堂堂主。莫思师太因病辞世，便由齐菁接管神木堂。琼华回到天山后与林之皓完婚，嫁出的弟子不愿留在天山，天山雪鹰少了两个人，掌门人看好周慧兰和丁敏，便嘱咐她们一定要担起重任来。二人倒也长进，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便把战术配合的要领练得十分纯熟。孟媛成了大师姐，用不了多少时间又要带着她们纵横江湖了。静微摇身一变成了二师姐，竟然神气的不得了，整日里琢磨着如何教导好两位小师妹。
齐菁四人很早便接到了掌门人的谕令，便带着林之皓往天山赶去。路过一个庄子，忽见前面围着一堆人甚是热闹，心中好奇赶上前去细看，却是一个人口若悬河的在那说书，已是口水四溅，见众人听得入神，又吹嘘道：“话说鬼谷派的鬼斧神刀，那是英雄盖世，武功非凡。杀辽军、除恶逆，真是响当当的大侠！就说各派联手除魔之际，神刀杨凡一刀劈下，已把马世方吓得屁滚尿流。马世方也够敏捷，在地下一滚，竟然捡了一条命。可还未等他站起身来，鬼斧田甲的开山斧又到，马世方只顾躲闪被凌云子一掌击中打下悬崖。”
一人唏嘘道：“真是高人，就连天下第一高手除魔之时也非要他们帮忙不可！”那人又道：“那是！不仅如此，就在前几日二位英雄又杀了玄晟颐，想那辽人武功高强，只三招的功夫便死于非命。”又有人感叹道：“这样的英雄，若能见到定请他们酌一大壶！”
孟媛皱了皱眉头，嘀咕道：“鬼斧神刀虽然英雄仗义，武功哪有他说的那么高？”静微见那人对鬼斧神刀如此吹捧，心里不服，嘟囔道：“这两位尊神花了多少钱雇人家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
正说着，又听说书人嚷道：“再说各路豪杰中还有四女侠，你们道是哪四位？”见众人猜不到，他便自提自解的说道：“当然是赫赫有名的天山圣女门的天山雪鹰了，四人可真是绝世美人，花容月貌，骄姿艳质，就连貂蝉转世，嫦娥下凡也会自愧不如。更兼武功绝卓，联起手来无人能敌。若能娶到其中一人做老婆，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这老兄可真有本事，但凡他所知道的描写女子美貌的词语全都一股脑的搬了出来。
一人被说得来了兴致，嚷道：“在哪里能见到她们？”
旁边一人撇嘴道：“就凭你也敢白日做梦？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刚才那人不服，嚷道：“她们个个武功高强，要是你，岂不让人家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管怎样，我的武功还比你高一些。”刚才撇嘴那人闻言甚是恼火：“那咱们比比！”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已经中了一拳。
众人见他们要动手，哄笑一声闪出一块空地来。说书人忙起身将他们拦住，嬉笑道：“你们争也没用，只有我认识她们。”
林之皓忍住发笑，看了一眼琼华。齐菁回头看着三人笑着问道：“你们谁给他钱了？”孟媛、琼华摇了摇头，又一起朝静微看去。静微连连摆手，嚷道：“别看我，我没给他钱！”
吕少卓从夏君宜手中取回了大师兄的练功招数和心得，完成使命后要回蜀山复命。又想自己以前杀过数名辽军，幸亏一直没有被耶律丰泽撞见，才不至于暴漏。如今这个辽国太保重伤之后武功失去大半，又回到北庭疗伤，长久下去被他认出自己岂不是不妙。柔格父女对自己虽然器重，也只好对不住他们一次，当面辞行又怕他们不准，便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
一人一骑一路向西南方向疾驰，足足走了五天。这日正午，丽日当空，繁花满山，想着离开数年就要回到蜀山，不由得满心欢喜。正疾行间，对面又过来一人一骑，还没等看清面目，两马交错之时那人便挥剑劈来，当下一愣，忙侧身躲过，正要回头喝问，那人已勒过战马又复追来。
吕少卓心下不解，见他咄咄逼人已经有些气愤，一边拔剑相博一边问道：“阁下何人？为何阻我道路？”那人不答却理直气壮的嚷道：“我是大周将士，你身为汉人，助辽为孽，人人得以诛之！”吕少卓低头一看有些醒悟，原来自己虽然没穿辽国军服，但一身辽国百姓的衣裳却是柔然所赠，怪不得那人把自己看成为辽国做事的汉人呢？
那人见他不答以为他理亏，攻势愈发凌厉，长剑如梨花纷纷，逼得他万不得已滚落马下。那人也身子一纵来到地上。再斗几招，吕少卓见他剑法深不可测又似曾相识不禁起疑，有意试探，几经变换心里明白了许多，双剑合击之时借势跃到一旁，脱口嚷道：“青叶剑！阁下是什么人？和绿剑山庄有何关联？”
那人也似乎看出了他武学渊源，停下剑问道：“蜀山剑派的弟子何时投靠辽国，为虎作伥了？”吕少卓哈哈一笑：“这位仁兄误会了。我久在辽国，不得不找一件蔽体的衣裳，却未对辽国尽一份心出一份力。这次回蜀山未来得及换下，倒叫你认为我毫无气节，卖主求荣了。”蜀山剑派在江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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