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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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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泄露旁人,若非私情甚密之人如何知晓?”
何瑛更是惶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萧翰道:“你一进帐篷便晕倒在地,是在抱你”忽又觉得汉人讲究男女避嫌,“抱”字有些不妥,忙改口说道:“扶你上床的时候仔细端详又觉得有些面善,应该是在涿州见过。莫非你是白兄未过门的娘子,何家小姐?”
一句话羞得何瑛脸色微红,但思被他识破身份事情非小,便试探着问道:“你适才所问之事是在验证真假?可你既然知道了,又将怎样待我?”
萧翰正色的说道:“可你为何这身打扮,又怎样来到这里?如实说来,看我如何帮你?”
这事不提还好,说起来便是满腹苦楚,何瑛强忍哀痛,便把如何大婚之时被毛铮几次“逼婚”,万般无奈“诈死”之时躲在贺良辰家,不幸被掳至此,等诸多折磨概述了一遍,说到后来已是哭泣连声,双目含泪望着萧翰说道:“本以为屡遭劫难,今生命短,就此客死他乡。不想无望之际遇见萧将军,不知将军能否看在与拙夫往日的情分上,筹措妙计送我回去?”
一番诉苦,说得萧翰不免心酸,听完她的话低头思索了一番,答道:“白兄遭恶人陷害,逢此大难,我理应尽力相助,送你回去有何不可?只是这遥遥数百里,如何送你,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听话语知道生还有望,便像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欣喜的说道:“若能重归故里,定感谢将军大恩。有不便处望将军不要客气,尽管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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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得 官 】
萧翰道:“我官身不得自由,断不能亲自送你。但若由你单独返乡,这一路上遥遥数百里山高路险,乱匪猖獗,野兽四窜,且难寻充饥之物,如何可行?要结伴同行,只有商旅,却无忠心可托付之人。”
一路艰辛何瑛何尝不知,诸事不提,单就夜宿山林那晚听得鬼哭狼嚎便将她吓得半死,两个办法均是不成,亦不能勉强。但求生心切,又怎肯轻言放弃?忙追问道:“能否另想他法?”
萧翰立在帐篷里,仰望苍穹一样的拱顶,沉思片刻,说道:“诸事不通,只有一法可行。现在军中谋一个差事,待大军南行之日随军前行,方可寻得机会返回故里。”
何瑛一愣,皱眉问道:“我一女子,如何在军中任职?”
萧翰道:“在契丹国,即便在军中,也有众多巾帼不让须眉者。她们参与军机,谋断国事,当真的女中豪杰!别人不谈,单说当今的述律皇后,天赞三年(924年),天皇王亲征党项,室韦部趁虚来犯,城内军民俱惊,皇后亲率精锐开城迎战大破敌军。等天皇王班师时,汉城及所拥部众安然无恙。”
他说的是契丹国应天大明地皇后述律平,此役后威震华夷,何瑛岂能不知?可人家是皇后,族大势大如自不必说,自己怎能与她相比?谦诚道:“皇后英勇果断,谋略过人,自是女中魁首。我一个弱女子,在军中有何用处?”
萧翰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踱着方步,慷慨道:“我契丹久居寒苦之地,不是被人奴役便是依附他国,饱受欺凌,民皆贫困。今天皇王奋发图强,立国塞北,开境数千里,江山草木无不沐浴皇恩。眼下南国势衰,正是我国扩土之良机。”
何瑛一惊,暗道:“他们占地广袤尚不满足,还要南侵中原?怪不得乡里皆有忧虑之心。”
萧翰接着说道:“天皇王英武,于神册元年占蔚、新、武、妫、儒五州,并收山后八军。二年又攻平州。其地汉人居多,律法、民俗皆与契丹迥异。柔格王爷有经纬之才,欲经略各州,但苦于缺少精通汉学之士。”
说着,便拿起何瑛填写的药方,赞许的说道:“小姐字体娟秀,博学多文,足见才识过人。何不用平生所学,助王爷一臂之力?”
何瑛一愣,暗道:“自他进来,没见他留意药方,竟然知道我填写草药两味,又能辨得对错,真是心细,人才难得。”谦虚道:“将军汉学,不亚于他人,为何非要求助一女子。”
萧翰尴尬一笑,说道:“那是大夫为你诊病时开具的药方。我怕遗忘才想默写出来,无奈记问不足,竟然漏掉两味,故而出丑。我本不才,自知学识浅薄,难登大雅之堂,小姐还是不要取笑才好。”
何瑛心道:“他们残害汉人,我若帮他们,不是罪莫大焉?”转念一想,眼下穷途末路,好歹也要寻一个安身之地。也可借机向他们说明胡汉两族诸多不同之处,及汉人因何不满他们的陋习和暴虐行径,希望能够打消他们南侵的念头。可接下来又想,仅凭一人之力能否消弭蛮胡贪婪之性?还真很难说,别再惹恼他们性命不保。唉!看来只有见机行事,即便不成,能找到机会南归也是好事。说道:“将军太过自谦。落难之人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便是奢望,哪敢妄谈为王爷效力?只是,此事让将军费尽心思,颇有不安。”
萧翰兴奋无比,爽朗一笑:“既然小姐肯应,我明日便向王爷举荐,料也不难。小姐静候佳音便是。”说完转身要走。
何瑛刚要起身相送,却见他未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小姐这身打扮甚是得体,待得到王爷赏识,再以女装示人方为妥当。”
何瑛莞尔一笑,说道:“多谢将军提醒!只是,被掠的汉人都带到哪里去了?”
萧翰道:“王爷喜欢汉人的楼宇。但我民众多是牧民,搭建毡帐,牧马逐鹿倒是好手,这亭台楼阁,则非汉人工匠莫属,他们为王爷修建府邸去了。”
何瑛这才明白,为何他们要掠这么多苦力。不仅是开荒种田,这建房筑桥,家什物件都需要汉人工匠。看来,他们对我们先进的劳动技术还是颇为向往,徒生了几分民族优越之感,却难消减对被掠之人的怜悯之心。
萧翰又道:“这是我的毡帐,你初到此地无处安身,尽管住下便是。我营中多有住所,不必担心。”何瑛开心的一笑:“正愁怕为难将军,不想将军慷慨至此,真是言语无以回报。”
自从被掠,从没有这样安稳的休息过。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恢复了一些体力,精神也好了许多。日上三竿,萧翰忙了一阵子军务,才带她去见柔格王爷。一座青砖绿瓦的深宅大院,画栋雕栏,甚是气派。王爷一样的髡发,身穿左衽紫袍,国字脸,重眉明目。
见二人进来,柔格满脸堆笑起身相迎,说道:“听萧将军说,给我送来一个汉人学士,有先生相助,诸事可成矣!”
何瑛暗自思量,在契丹国,只有功勋卓著的王公贵戚才赐予紫袍,这王爷身份尊贵,对我如此礼遇,应是看在萧将军的情面上,看来这萧翰在军中的地位也不比常人。便装作书生的样子,揖了一礼道:“王爷出入将相,仍广招贤能,有天下志。恐小生才疏学浅,有负王爷厚望。”
柔格含笑道:“萧将军所言岂能有假?且听先生谈吐不凡,定是饱学之士,先生不必过谦,还望倾囊相授,不吝赐教!”
萧翰也插了一句,说道:“王爷礼贤下士,令人仰止。贺先生才学不让今古谋士,王爷有此贤能,大业如鱼得水,可喜可贺!”
何瑛还要谦虚,可柔格只需一位精通汉人文化与民俗之人,也好用于对南国作战,治理新征土地的百姓,根本不需要她有什么经略之才,自是不会过多挑剔,未及二人再说,把手一摆,爽朗道:“既然如此,先生若不嫌屈才,就在我的账下做一个林牙如何?”
“林牙”是契丹官职,为管理文案的官员,何瑛不知,带着询问之色看着萧翰。萧翰也是机灵,忙道:“这笔墨、文字之事,贺先生再熟悉不过了,自是得心应手。”何瑛听得明白,暗道:“这等小事,自是容易。”
柔格已看出端倪,嬉笑一声,朝萧翰道:“得心应手,你来试试?”
萧翰难为情的笑了一声,说道:“王爷取笑了,我一介莽夫,哪敢妄谈文章。”
说起文章,柔格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从桌案上拿起一道公文,说道:“我国新立,朝野上下对于如何治国还处于混沌当中。我皇为求治国良策,叫我等以‘国’为题,各做一篇文章,自得有感也好,问求他人也罢。总之要对如何治国有所思考,待朝堂议政后,求各家所长,作为治国根本。南国自有朝之日起,已逾千年,治国之术见仁见智,贺林牙何不作文一篇,替我完成此项差事?”
何瑛一听,好嘛,刚一见面就有差事,是有意考我,还是真的有钦命在身?但也不好拒绝,施礼答道:“王爷有命哪敢不从?我即可草拟一份,请王爷阅览便是。”柔格见她应得痛快,心中甚喜,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何瑛来到案前,摆好纸砚,握笔写到“国者,域也。画地为界,各守疆土。土者,承载万物,抚育人民,供之繁衍生息。其山川矿藏,皆上天赋予民众,不可与民争利。民有其地,方有可耕之田,可居之室。春种秋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其自然之道也,不可贸然改之。民者,衣食之父母也。民富,方有赋税之财,奉养之物,国库充盈,用之不竭。民强,则有卫戍之兵,劳役之力,国威日盛,不劳师而四海臣服也!是故,治国必以民为先。作兵戈,蓄甲士,分于四方原为御侮,不可扰民。民财,应取之有道,用之有节。否则生灵涂炭,百姓流离,民乱而国危,外敌趁虚而入,国之将亡矣!百姓乐业,草木沾春,国运方能久长,此治国之道一也。”
平心而论,就连何瑛本人也不认为这是一篇绝妙文章,她只是想借用此文劝告柔格及契丹国当政者,要善待本国民众及被征服之地的百姓,继而善待他国百姓。萧翰笔墨不多,认不得几个汉字,只见字体娟秀便欣然喝彩。柔格倒是对汉学颇有研究,等读到“民富,方有赋税之财,奉养之物。民强,则有卫戍之兵,劳役之力。”不由得频频点头赞许,笑道:“林牙谋国之才,非一般夫子能比,堪当大任!”
何瑛心道:“我只是取了‘國’字的造字之意,你便这样的惊奇。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岂是识几个汉字,读几篇汉学文章便能体会得来?”只是不便说出口,敷衍道:“随意之作,不值王爷夸奖。但有差遣,尽管吩咐便是!”
柔格心情爽朗,转过身去,瓷瓶里倒出一杯水酒,递到何瑛面前,言道:“今天是汉历的‘九九重阳之日’,依照汉族传统,要与家人一起登高揽胜,以畅秋志。林牙冷清暮秋之时,不畏跋涉之苦前来助我,本王不胜感激,特敬一杯菊花酒,一是给你的赏赐,二来以慰你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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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在建府邸 】
一句话惹得何瑛感慨万千,自幼生在罗绮从中,娇养万分,不想被胡人掠至万里荒蛮之地。若不是经他提醒,险些忘了与家人同乐之日。旧年今朝,有父母陪同,携同家人,带上一帆,一起登高赏菊,遍插茱萸,吃糕饮酒。如今少我一人,家中可曾欢乐?而今异国他乡,形影相吊,更无笑语欢歌,顿感凄凉倍至,不由得心中吟道:“九月九日望乡台,他席他乡送客怀,人情已厌南中苦,鸿雁那从北地来。”强忍悲怆,说道:“多谢王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虽是一样的清凉甜美,已没了个中滋味。
正说着,忽听门外有人嚷道:“王爷,义弟耶律九斤来访!”紧接着,便听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个契丹人走了进来,正是耶律九斤。也不理会众人,一进门便满面春风的直奔柔格走去。
柔格见到故人也是欣喜若狂,兴奋的双眼流光溢彩,也喊了一嗓子:“九斤,别来无恙!”快步迎上去,握住耶律九斤双手,亲切异常。
何瑛一愣,在奇林县,耶律九斤夺走了我家的玉麒麟,怎么又有一位?但她也是只闻其名未曾谋面,也不知眼前这个人是也不是,不敢贸然揣测。
萧翰识得这位王爷的义弟,也上前搭讪:“耶律兄,一别数年,近日可好?”可耶律九斤只顾与柔格寒暄,只是待理不理的应了一声,毫无情趣可言。萧翰心中不悦,为免尴尬,向何瑛递了一个眼神,与柔格说道:“既然王爷有事,不便打扰,我等就此别过。”
柔格似是看出了一些眉头,不忍心冷落萧翰,忙道:“萧将军何须客气!九斤不是外人,多年不见难得一聚,正好一起叙叙旧情。”可萧翰心绪不佳,执意要走,弄得他好不尴尬,知道难以挽留,便难为情的说道:“本王今晚设宴款待各位,你二人一同过来,莫要耽搁。”
话到此处,萧翰也不好多说,言道:“王爷好意我岂能不知,我与林牙如约赴宴便是。”
走出大院,何瑛见柔格对萧翰礼遇有加,即便在他面前有些许的不悦也都忍住不说,有心知道萧翰到底是怎样的来头,试探道:“王爷对萧将军如此器重,想来将军必有常人不及之处,能否将你英雄轶事捡一两件说与我听听?”
哪知萧翰城府极深,他不说自己反赞扬柔格:“王爷待人宽厚是下属的福分,自入军营便浑浑噩噩的聊以度日,哪里有什么壮举。”
未探出一点消息,陡然觉得这人就像罩着一方面纱一般,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甚是无聊。无事可做,又想起那些被掠的汉人来,总想清楚他们的境遇如何,水光潋滟的一笑,问道:“听说王爷在建府邸,必然气势恢宏,不知建在哪里?进展如何?能否带我瞧瞧?”
这一笑美艳万方,萧翰舒心极了,哪能不应?爽快的说道:“瞧瞧有何不可。只是路途远些,你要吃得起辛苦才行。”
她挂念被掠的汉人,自是不怕,笑道:“正好四处走走,看一下塞北风光,你国民众又如何讨生活的。”
先前不曾细心赏景,此刻心情好得很,便一路留意起来。所遇的景象与汉人居住之地迥然不同。房屋多是新建的,一律正门朝东,并不是人人都喜欢。那些留恋民俗,需要随时搬迁的人家,依旧住在帐篷里。帐篷有华丽的,也有寻常的。用来固定帐篷的绳索上还飘着彩带,有的还插着一杆旗子,随风舒展。大小不一,搭建的也不是整齐,就像乱石子一样,稀稀疏疏。路径弯弯曲曲,不甚平坦。
到处可见髡发、左衽的契丹人,都是厚一点的长袍,足蹬皮靴。见到二人一口一个“萧将军”的打着招呼。一个男孩头发剃得净光,只是在额前留一个木梳背,瑟瑟的秋风中不觉得有半点寒意,欢快的跑来跑去,甚是可爱。
女人与男人的衣着鲜有区分,只在发式上,把额前的头发剪短而已,有的效仿汉人盘着发髻,有的则直接披散着,随风任意飘洒。
一个毡帐前,一位妇人将一口铁锅支在外面,底下还有一堆未燃尽的木柴,应是帐篷里不能生火煮饭的缘故。洗好的衣物搭在木架上,劲风一吹便摇摆起来。牲畜多的人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牛马粪的味道。
一些人正忙碌着把一车牧草垛在一个高高的草垛上,这是给牛马羊储备越冬的草料。这木车与汉人所造的车辆大有不同,皆是**车高,利于行山。
再往前,便是给王爷修建府邸的地方,刚能见得轮廓。众人便在这基础未成的工地上如蚂蚁般上上下下,足有数百名。尽是被掠的汉人,也有为数不多的契丹族的犯人,手脚均带着镣铐。发髻蓬松,衣衫破旧单薄,蔽体尚可,却毫无避寒之用。正吃力的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圆木搬到上面。
三三两两身着狐裘的契丹人散落在人群当中,跨刀扬鞭,面容冷酷无情,似是凶残的很,定是在监管众人,稍有不如意便扬鞭惩罚。
萧翰道:“秋冬之际,不易修工动土。他们在储备所需的材料,待来年草长莺飞时节,工程才见进展。”
乍一见这么多囚犯般苦力,何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都未想便问了一句:“哪来的这么多人?”
萧翰道:“都是战场上俘虏过来的汉军,也有一些犯了刑狱的,他们有罪于契丹国,不得不做一些苦力。”
哪有这么多战俘和犯人?充其量几十人而已,多数是像我一样寻常村民被强行掠来,只是他不肯明说罢了。想他们被掠之时应该同样的凄惨,如今又像牛马一样,哪里成“人”?
放眼望去,辨不清哪个是当日一同被掠的村民,想是十几个人散落其中定是不易寻找。见这里如地狱一般,心中不忍,但亦知自己若不是遇见萧翰,处境恐不如他们,如今一介女流,只身一人,何谈能搭救众人于凄苦之中?
着实不忍再看,便道:“来年方能完工,不急。”
一去一回,足有十余里路。累的她腰膝酸软,双腿如铅重一般,独自回到帐篷里,一屁股坐在床上,打算舒展一下筋骨,也好卸去浑身的疲惫。忽觉得身后一人扑了过来,未及反应,已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巴,虽想挣扎无奈手脚无法施展。便听一人在耳旁低声说道:“别动,乖乖的听话,便饶了你性命。”
何瑛大骇,呆呆的坐着不敢乱动。那人又道:“听清楚便点一下头,不可耍赖!”声音甚是稚嫩。何瑛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人“呵呵”一笑,松开手从后面跃了过来,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头挽双星发髻,圆脸,大眼睛,虽衣着朴素,也掩不住清秀的面容。
何瑛的功夫虽尚属皮毛,但毕竟已是成年,却被一个毛丫头制住动弹不得,确实令人匪夷所思。惊魂初定之时,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我帐篷里来?”
女孩咧嘴一笑,还露出一颗虎牙,答道:“我是天山圣女门弟子,袁梦。太过劳累,想找一个地方睡上一觉,见这里有空床,特来借宿。”
何瑛对她的话一窍不通,面带疑虑问道:“什么门?”
袁梦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教导弟子:“这么说吧。古来征伐不断,即便当今也是战祸连绵,持强凌弱。民间或为防身,或为建业,或结交武人结伙自保,便兴起了一股好武之风,与人争锋时为能保住性命。除自己勤学苦练外,无不请名师指点。而为师者,若弟子能飞黄腾达,自身也可保富贵平安,当然,也有未脱名利之人自己去争富贵的。有的开山立派,广招门徒只是为了传承武学。我们的创派祖师就是看弱质女子受害最重,便成立了圣女门,目的就是让我们练好武功免得受人欺凌。”
一番论述也没有说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来头,何瑛只好再问:“不挑要紧的,竟这般啰嗦。快说,圣女门是怎样的门派?”
袁梦有些厌烦,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再给你细讲吧。任何事情都免不了有痴心之人,习武之人也不例外。近年来,中原便有一个名叫凌云子的武学奇才,对武学的痴迷简直到了颠而狂之的地步。废寝忘食,不惧寒暑,大成之时便成了天下无敌,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凌云子的事迹广为流传,武功竟被说得神乎其神,白一帆和她说过几次,恍惚记得,点了点头又问:“可这和圣女门又有何关联?”
袁梦道:“你知道这些便好。世人把凌云子说成‘天下第一高手’,但你岂不知世上早有传闻‘能与凌云子一决高下的,只有天山尊者夏楚瑜了。”
一句话弄得何瑛惊愕异常,睁大眼睛问道:“夏楚瑜这么厉害?”
可袁梦却对这一说法颇为不满,愤愤道:“夏尊者成名多年,凌云子刚有小成便开口吹牛,真是不要脸!”
………………………………
三十九、【 不要钱的烤兔 】
听她的话似乎为夏楚瑜不平,可何瑛哪懂?只是明白这又是一个门派,也是厉害得很,究竟怎样又不得而知,叫人敬畏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自己常年呆在绣楼里很少涉及武事,自然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适逢乱世,百姓“拉帮结派”为求自保是常有的事,这也不难理解,但这个孩子有是怎样的角色,又问:“你是哪里人,为何要来到这里?”
一提这事袁梦便来了脾气,眼睛一瞪,柳眉一立,愤然道:“谁说我要来这里了?我肚子饿,见一户没人便进去找些吃的,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几个契丹人。我便拿些吃的藏在柜子里,没想到他们却把柜子抬到牛车上拉到这里。”
原来她是去偷吃的,却被契丹人不知不觉中抬到车上的。若不是境遇凄苦这倒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问道“一路上你都在柜子里?”
袁梦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扭脸哼了一声:“当然。幸亏柜子大些,坐卧还算舒坦。还有一道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且有吃有喝的,不然更惨了。”
何瑛哭笑不得,问道:“那你怎么出来的,他们没发现你?”
袁梦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炫耀道:“路上寻不到机会,夜宿荒岭时契丹人围了一圈守着,更是难逃。前天晚上,他们把柜子搬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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