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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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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瑛哭笑不得,问道:“那你怎么出来的,他们没发现你?”
袁梦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炫耀道:“路上寻不到机会,夜宿荒岭时契丹人围了一圈守着,更是难逃。前天晚上,他们把柜子搬到一个屋子里,我装鬼吓跑了两个看守,便从柜子里逃了出来。”
境遇与自己相同,应是真的。要说这孩子倒挺机灵,可这里毕竟是契丹国土,契丹人又专喜虐待汉人,一个流落他乡数百里,孤苦无依的孩子更加不易容身,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凝眉问道:“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袁梦这才犯起愁来,双眉紧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见那么多人被带走去做苦力,唯有你舒舒服服的住进帐篷里,还在王爷手下谋了一个林牙的差事,便知你有贵人相助,所以才来找你。只要你和他们说我是你妹妹,我便可自由出入,有吃有喝了。”
何瑛一愣,自己得了一个差事是刚刚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绷起脸来责备一句:“你在跟踪我?”
袁梦也不隐瞒,说话有些调皮:“不然我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就连你女扮男装的事也是我不经意间偷听到的。看来萧将军是喜欢上你了。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重情守义,这些话是不会说给旁人听的。”
何瑛羞得面颊绯红,佯装生气,责备道:“鬼丫头,尽在那胡说。”
不过,她的话倒是一个办法,自己虽然也是身处险境,却不必像那些男人们被锁住手脚去做苦力,也不同那些女人遭遇凄惨,指不定寻到机会还可逃回家去。她一个小孩子,若是没人照顾如何过活?可这个孩子顽皮得很,一定要有些约束才行,万不能乱添麻烦。想到这里,她郑重其事的说道:“让我帮你也可,但必须听我的话,断不能任性胡来!”
袁梦千伶百俐,立马举起手来口念誓言,朗朗有声:“我一定听贺林牙的话,有违此誓,叫我活不到死。”
何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这样的誓言,你发来何用?”不过,她也真聪明,说了不把我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立马便叫起贺林牙来,看来,孺子可教也!可稍一思索便又伤感起来,心道:“这是怎样的世道?竟弄得一个孩子也轻言‘死’字?”
就这样,何瑛找了一个伙伴,袁梦也有了吃住的地方,两个人闲谈到半夜有些困倦,便同床而眠。
毛铮和他三角眼的好友不知何故耽搁了时间,整整迟了三天才到达饶州。转了大半天也没有碰到耶律九斤。找人打听,一连问了几个人,竟无一人识得。想到王爷的府邸直接去问,却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王府亲兵拦在门外。道明来意后,人家也没给丁点的好脸色。再想哀求,亲兵却叫来一伙契丹人来,说是要治他们的罪,二人吓得急忙磕头作揖,连祖宗都喊了出来,总算亲兵高抬贵手,赏了他们几下拳脚,远远地撵了出去。
二人一路风尘来到这里,磨破了嘴跑断了腿,急的嗓子里直冒烈火,也没有找到耶律九斤,还差点大刑加身,好不懊丧。一口恶气不知找谁发去,本想大骂一场宣泄一下,可这是契丹国土,人家又是王爷,若被听见怕是小命不保,只好以极大地耐性忍了下去。
可肚子却不管这些,饿了便要造反,不知不觉竟咕咕的叫了起来,环视四周,竟无一家酒肆、茶馆。又走了半里路,却见一顶帐篷旁边一个契丹妇女正把一个屠宰好的兔子放在火炉上烧烤,滋滋的直流油,味香扑鼻,馋得二人直咽口水。
毛铮口袋里多是银子,虽知人家不是买卖,料想只要付得起钱,妇人也不会在乎一只兔子,便上前搭讪道:“这位大姐,我二人初来宝地,腹中饥饿,未寻得可供酒肉之处。我们出些银两,这只兔子卖给我们可好?”
妇人正弯腰摆弄柴火,头也不抬,歉意的一笑。说道:“这是自家吃的,不曾卖过。”
毛铮只道她嫌钱少,又补充了一句:“您说一个价钱,我们照价付钱便是。”
妇人直起身子,拍打一下沾着灰土的双手,将二人打量一番,甜美的一笑,说道:“您误会了。您是从南国来的,不了解我们的习俗。这里不比南国,没有酒馆、客栈,只要付银子便不愁酒肉。但凡有客前来,一切都在自家吃住。二位自远方来,识与不识都是我契丹族的客人,自有上好的酒肉招待,不收银两。”
毛铮混迹多年,尽是挖空心思的想占便宜,却头一次听说不用银两便有酒肉,喜得的他内心狂跳不已,嚷道:“即然如此,何劳大姐费力,我们自己动手便是。”上前两步,伸手便去拿兔子。
妇人忙把他拦住,嬉笑道:“客官莫要心急。这只还没熟透,毡帐里有一只刚烤好的,还热着呢,我去给你们倒一杯清酒,到里面慢吃慢饮。”
毛铮一听有烤好的感情好,忙应了一声,跟着妇人朝帐篷走去。三角眼倒是头一回见过此事,心里嘀咕:“这里的人倒是淳朴、善良,有难相求无不热心相助,互不相识也邀请到家里吃酒!”
帐篷倒也朴素,只有两个柜子搭成的床铺,上面铺着一张旧毛毡,倒是干净。门旁挂着几只早日在山中获取的猎物,有山鸡、野兔,还有一大块鹿肉,却是晒干了的,呈暗红色。显然不同汉家百姓。
妇人用一个木制的托盘端着一只熟透了的兔子放在二人面前,说了一句:“寻常百姓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二位。二位若不嫌弃尽管坐下来吃肉,酒不够我再去倒些便是。”
有便宜,毛铮的嘴也甜了起来:“大姐客气,这么好的东西,感激尚是不及,哪敢说嫌弃二字。只是叫你烦劳,实是过意不去。”
妇人听着心里舒服,一笑:“既然如此,二位请慢用,火上还有一只兔子,离人不得。但有所需,隔着帘子喊一嗓子便是。”放着二人独自吃喝,也不倒酒作陪,又到外面烤她的兔子去了。
二人连连道谢,目送她离去便动手吃喝起来。
这家人进餐倒也特别,没有桌椅,好在地上铺着毛毡,倒也干净。二人馋的难忍,也不再讲究,席地而坐,每人撕下一只大腿大口的咬了下去,香酥满口,喜得二人手舞足蹈。
二人真是饿了,有此美味也顾不得别的,狼吞虎咽直吃得满嘴的油渍,双手亦油腻不堪。毛铮一连吞了几大口肉,才想起酒来,端起碗来尝了一口,喉咙里咕噜一声,美滋滋的抬头嚷道:“好酒!”
三角眼也赞了一声,笑着说道:“这胡人烤肉真是好手艺。不来这里,真不知人间还有这等美味,皇帝老子的御膳房也未必见到。”猛然一抬头,忽然发现对面挂着一把短刀,刀鞘为金黄色,上面镶嵌一颗豆粒大的钻石,还刻着一行小子,细看却是“贞观二年制”。手柄的末端做一个虎头状,极为精美。许是吃了一些,忘记了饥饿,立马来了兴致,裤腿上擦了两下满是油渍的手,起身过去摘了下来,口中嘀咕着:“这刀在哪见过,怎会这样眼熟?”
毛铮也起身凑了过来,问道:“什么刀?你又如何见过?”
三角眼一言不发,愣了一会,突然间猛地一用力,便把短刀拔了出来,一道阴森森的蓝光游离不定,二人只觉得一股凉意透骨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毛铮哪见过这等利刃,心中一凛,不由得后退一步。就听三角眼说道:“对了,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陪葬品,如何到了这里?”毛铮甚是惊奇,问道:“你可看好了,真的是太宗皇帝的陪葬品?”
三角眼拿刀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几眼,肯定的语气说道:“不错。温韬盗昭陵时曾挖出大批的稀世之物,其中便有这把短刀,竟被辗转贩卖到了这里。”
温韬曾任后梁耀州节度使,在镇七年,因唐家皇陵尽数在其境内,便逐个挖掘,唐朝诸帝一十八座寝陵竟被他一一关顾,尽数的随葬之物均他被搬运一空。特别是李世民的昭陵,乍一进去,竟把他惊得几近呆傻,规模宏大,不异人间,尽是旷世奇珍。这把短刀便是当年诸多陪葬品的一件,价值连城。
………………………………
四十、【 虎 头 刀 】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三角眼忙把短刀插入鞘内,又放了回去。正是刚才那位妇人,一挑帘子走了进来,拿着装酒的皮袋子,面带笑容说道:“我男人素不饮酒,平常存酒太少,见二位都是好酒量,怕是不足,特地向邻里家又讨要了一壶,二位莫要见怪!”
三角眼动了人家的短刀,内心不安急忙掩饰,抢过话来说道:“大姐真是热心,我弟兄感谢尚且不及,哪敢见怪?只是让大姐操心费力,于心难忍。”毛铮像没事人似的,傻兮兮的附和着:“正是,正是。”
妇人真是好心肠,不相干的人尚恐招待不周,憨厚的一笑:“离家在外哪有那么容易?若不是遇到困难,谁去张口求人?进门是客,哪能怠慢!”
三角眼头次遇见这样的好人,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好含糊着说了几遍“多谢”二字。毛铮最喜便宜,见人家白搭酒肉还毫无怨言,心想这好事落到他身上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妇人也不打扰他们,转身又走了出去。
二人饱餐一顿,喜不待言,出了帐篷向妇人道了一个“谢”字,妇人的兔子尚未烤好,正在忙着,见他们吃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挥手将二人送走。
毛铮已有醉意,白吃了一顿美味自然高兴,边走边笑:“世上若尽是这样的好人,我又何必这样辛苦?”三角眼总是损他,讥笑一声,说道:“要是都像你这样,哪来的好人白给人东西吃。”
尚未走多远,忽听后面一阵叫嚷,一女子喊道:“你们站住!”二人回头看去,竟是刚才送给他们酒肉的那位妇人,后面还跟着十余名契丹汉子,各个手握利刃,正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
毛铮拉了三角眼一把,笑着说道:“早说没有白吃的酒肉,你看,追来要银子了,给他们便是。”三角眼也纳闷,心里思量着:“说是不收银子,为何还要追来?”回身站定,等着一伙人前来。不想不经意间却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身着汉装的小女孩撞了一下,弄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本想发怒,却因女孩太小,又在等人,便忍住怒火没太在意。
眨眼的功夫,一伙人追了上来,迅速站成一个圆圈把他们围在中间,各个怒气满胸。毛铮倒也懂事,拿出一锭银子向前一递,朝妇人问道:“大姐,可是讨要饭钱,这是二两银子,可否够用?”
妇人对银子不屑一顾,一改先前的热情,手握木棍一指,怒气冲冲的骂道:“没良心的东西,谁稀罕你的臭银子,好心请你吃肉却要偷我的东西,快把虎头刀拿出来,不然,可被怪我不客气。”
一番话骂得毛铮迷惑不解,愣愣的说道:“什么虎头刀?我们不曾见过。”侧头又问三角眼:“我们拿了她的刀吗?”三角眼倒也实在,答道:“只是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不曾拿走。”
一听这话,妇人像是抓住了把柄,理直气也就壮了起来,嗓音更大:“偷我的东西还敢撒谎,给我搜。”
一伙人好像认定了是毛铮拿走了虎头刀,立刻有两个契丹人上前围着他仔细的搜查起来,余下的人则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防止二人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可等他们将毛铮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虎头刀,互望了一眼,均朝妇人摇了摇头。
妇人一指三角眼,说道:“定在他身上。”两个契丹人又转身把三角眼搜了一遍,同样没有找到妇人丢失的东西,一行人不免失望。
一个契丹人问妇人:“你仔细想想,定是他们拿的?”
妇人仍不甘心,说道:“今日只有他们来过,不是他们又能是谁?”
没搜到赃物,毛铮洗脱嫌疑底气也足了起来,挺直腰板笑道:“大姐,您请我们吃肉,我们已不胜感激,哪能昧着良心偷您的东西。是不是您落在哪里忘记收了?”三角眼被他们折腾一番,心情不爽,只因妇人心好,不便发作,也安慰道:“这也不无可能。大姐,不然您再仔细找找。”
事到此时,妇人也弄不清怎么回事,她满脸狐疑的看了看二人,似是仍不相信他们的清白。却因没有找到证物,不便怪罪他们,但余怒未消,恶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一言不发,带着一群人愤愤而去。
白吃了一顿酒肉却被诬陷成贼人,兴奋劲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三角眼琢磨不透,恨不得立马离开这是非之地,走的极为匆忙。毛铮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讥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紧跟其后。走到一僻静处见四下里无人,他紧走几步赶到三角眼前面,嬉笑一声,说道:“真有你的,东西藏在身上,愣没让他们搜出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三角眼百思不解,皱眉问道:“什么东西藏在身上?”
毛铮道:“虎头刀,我把它藏在你的身上,他们竟没找到,老兄真是高明。”
三角眼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惊问道:“你真的偷了人家的虎头刀?”
毛铮无不得意,笑道:“当然。我见你喜欢,不忍你失望,临走时便来一个顺手牵羊。后来见他们追来,便把它藏在你的身上了。”
毛铮手不干净,性喜偷盗,见到中意之物手便痒痒,非要千方百计弄到手不可,不然夜晚都睡不安稳。三角眼知道他的底细,要说他偷了虎头刀也不足为奇,听他把刀藏在自己身上,急忙寻找。可等他把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个遍,也没找到虎头刀,不禁迷惑,抬头问道:“哪里有?”
毛铮见他笨得可以,忍不住讥笑一声,说道:“就插在你短褂下面的腰带上了,容易找的。”
三角眼身穿长袍,腰间系了一条布带。塞北天寒,便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短褂,正好将腰带遮住。要在里面藏一件小玩意确实不易看见。可虎头刀虽短,也有一尺多长,藏好也是不易,又怎能不被搜身的契丹人找到?三角眼双手围着腰间摸了整整一圈,也不见虎头刀,以为他在吹牛,讥讽道:“尽是胡说。你哪有那种本事,真的藏了东西我岂能不知?”
毛铮急了,上前掀起他的短褂,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摸了一圈,又仔细瞧瞧,心中也是不解,嘴里还嘀咕着:“咦,明明是放在这里,怎么会没了?”
三角眼见他这样认真,以为是真的,嘲笑道:“算了吧。若是传扬出去,还以为你真的偷了呢。再把你抓去拷问一番如何是好?”
毛铮站在那里皱眉、搔头,依旧不解。
可三角眼却想起另一个问题来,寻思道:“他偷来东西怕被人发现放在我的身上。若被搜出来,哪有我的好事,这不是栽赃嫁祸?!”
何瑛正在毡帐里闲坐,袁梦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挨着她一屁股坐下,拿出一把短刀在她眼前一晃,喜滋滋的说道:“你看,唐太宗的虎头刀,贵重无比。”何瑛倒不知道是不是唐太宗的刀,见刀精美便有了三分喜欢,拿过来反复看了几眼,唏嘘道:“果然是好刀,你从哪里得来的?”
袁梦无比兴奋,说道:“有两个人被一群人追赶,一人拿刀要塞在另一个人的腰间,我便顺手取来,二人竟浑然不觉。”
何瑛吓了一跳,忙问:“你偷的?”
袁梦不以为然,说道:“两个人被人追赶,定是来路不正,我若不偷来,被人发现了还不把他们打个半死,我这是在帮他们。”
何瑛哭笑不得,责备道:“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在狡辩,哪有这样道理?”
袁梦有些不悦,噘着嘴嘟囔道:“本来就是。那二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拿来有何不可?”
何瑛说不过她,只好又道:“追赶他们的人定是失主,你为何不还给人家?”
袁梦一脸的倔强,嚷道:“又不是我在他们家偷的,干嘛还给他们?”
何瑛奈何她不得,担心道:“你这样胡来,惹来祸事如何是好?”
袁梦伶俐的很,见她有些生气,立马哄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说道:“这你便不用担心,我的武功比你高的很,断不会失手,旁人也奈何我不得。”
何瑛被她岔开话题,倒忘了她偷东西的事,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提起这话,袁梦便吹嘘起来,反问道:“我跟踪你的时候可曾发现我?”
何瑛不得不认,但仍不放心,问道:“遇到高手岂不糟糕?”
袁梦歪着脑袋把嘴一撇,轻蔑的一笑:“这里哪有什么高手。只是萧将军倒不是等闲之辈,要想胜他着实不易,余者均不值一提。”
何瑛见她小小年纪如此的口气,不知是喜是忧,不再言语。袁梦心里却想:“和我谈武论剑,不提那晚擒你之事,便是给了你的面子。”
………………………………
四十一、【 清晨议事 】
次日鸡鸣五更,东方未及渐白,何瑛睡意正浓便被人叫起,极不情愿。听说是王爷召集众人有要事相商,心道:“何等要事,非要这般早起?”又想:“真的是要事,怎么会让我知道?”刚出帐篷便觉得寒气逼人,不得已迷迷糊糊的跟着来人朝王爷的府邸走去。
刚进院门,未及到达正厅,便听里面有人嚷道:“胡损见我部众人少便起了轻视之心,打算吞并我部再图谋反,不可不防。”
“谋反”二字清晰入耳,顿时把何瑛吓得心中一颤。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非同小可,自己更是听不得,一时间踌躇不定,不知是进是退。却禁不住来人催促,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装作任事不知,见到柔格施了一礼,说道:“王爷叫林牙来不知何事,但有吩咐,不敢不从。”
屋内共有八人,柔格和他几天前刚刚回来的义弟耶律九斤,还有一人坐在左首,看衣装应是一位谋士。左下首第一人便是萧翰,依次坐着的四个人和他一样,清一色的戎装打扮,甚是威武。众人均是一脸的肃然,如临大敌。
见何瑛进来,萧翰起身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右首边上,面带微笑,示意她坐下来说话。何瑛见惯了汉人礼仪,不仅尊卑有序,寻常女子不能参与军政大事,更不要谈还有坐的位子。正在犹豫,就听柔格和颜悦色的说道:“贺林牙不必拘礼,大家都是同僚,坐下来谈话免得生分。”
何瑛顿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手足无措的在萧翰的对面坐了下来,刚一抬头,见他正朝自己点头微笑,四目刚一接触,立马羞得脸色微红,心绪更加慌乱起来,双手不知放在那里。
不知怎的,总是觉得萧翰在一直盯着自己,脸上不由得阵阵火热。鼓起勇气抬头望他一眼,却见萧翰正襟危坐,正目不斜视的望着柔格仔细聆听,方知是自己心情紧张的缘故。心不在焉的也听不清他们所议何事,说了多少时辰,只是恍惚的记得什么“要做好万全准备,不可掉以轻心”云云。心想,这是军国大事,自己不懂,且兹事体大,还是少掺合为好。
议完政事天已大亮,慌张张的从王府出来,却见对面路边的石墩上正坐着两个人,细看之下正是毛铮和三角眼,正翘着二郎腿紧盯着王府门口,顿时一惊,怕被二人识出身份,忙低下头来仓皇疾走。正惶恐间,忽听毛铮惊魂的喊了一嗓子,未等听得仔细便吓得心下一颤,却听他喊道:“耶律兄,你可叫我们好找哇!”
原来毛铮闲逛数日没有见到耶律九斤,欲进王府怕再次挨打,心下烦躁却想出一个笨法子来,心道:“我整日守在王府门口,就不信等不到你。”一连三日早来晚走,竟在这大清早的找到他想见之人。却因何瑛女扮男装不好辨认,又见老友心切,无暇理会它事,自然对她视而不见。
见与己无关心绪稍定,侧过脸用余光看去,见耶律九斤正欢天喜地的从后面赶了上来,口中嚷道:“毛老弟,大老远的,你怎么跑来这里?”接着二人便嘘寒问暖的寒暄起来。何瑛心里思量着:“奇林县帮毛铮陷害自家的也叫耶律九斤,看着二人的亲热劲,定是一丘之貉。”这二人狼狈为奸定对自己不利,不可久留,忙慌里慌张的向前疾走。
忐忑不安的未走出一里路,又听一人喊了一声:“贺林牙切莫着急,我有事找你商议!”本是担心的不得了,这一嗓子更是吓得她魂飞天外,虽想快些离开却觉得双腿犹如铅重迈步艰难,惊魂处回头看去,却是萧翰牵着两匹马,一黄一白,长鬃飘飘,体格健硕,正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孤身一人心惧之时遇到萧翰,顿时壮了胆气,心想:“不管他商议何事,有他在,便不用怕毛铮怎样。”笑盈盈的答道:“萧将军何须客气,有话尽管直说。”萧翰边走边说:“你刚走,王爷便想起一件事来,叫我找你详谈。”走到近前将白马的缰绳递到她的手里,说道:“上马,边走边聊。”
何瑛见到毛铮如见恶鬼一样,正想狼狈而逃,此时有贵人送马邀她同行,理由堂而皇之,顿觉风光无限,欣然接过缰绳,动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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