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朔悲风-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缰绳,动作极为洒脱翻身上马,笑道:“请将军前头带路,我随后跟上。”
萧翰有意在她的面前卖弄本领,马鞭一扬,喊了一声“驾”,黄马便如腾云一般窜了出去,眨眼间便跑出老远。何瑛骑术不精,见他跑的飞快,担心把马催急了被它从背上掀下来,只好小心翼翼的轻打白马两下,步步求稳。幸好白马性格温顺,对她的指令从不抗拒,渐渐的竟也疾奔起来,何瑛坐在马背上,身子随着白马奔腾起伏,未觉得有半点凶险。
秋色将尽,遍野苍茫,空旷的天底下几座山峦呈黑褐色绵延不绝,叶子落尽的树虽尽力兀立,却再也不能严严实实的掩住大山的真面目,走到近处,一眼几近望穿,大树底下的情形是一览无余。枯叶覆地,断木黑石随处可见,整个山坡凹凸不平。低洼处几条小溪呜咽流淌,增添了几分生气。
二人沿着山脚纵马奔出约有二十余里,再过一个土丘便又是一片旷野。何瑛本以为他要到草原上表演马术给自己看,心想:“他倒真有情趣,这里确是一个放马驰骋的好地方。”
却见他放着平坦的地方不走,却一拨马头打马上了土丘。这土丘虽是很高,但坡度较缓,上面尽覆荒草,林木稀疏,没有大石深沟拦路,马跑上去只是速度稍缓,一点也不觉得费力。等何瑛来到土丘上面,萧翰已在最高处立马停了下来,马鞭向前一指,颇为神气,说道:“你看,多么神奇的地方,我们契丹人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
何瑛勒住丝缰放眼望去,只见土丘下面大片的草原陈铺开去,远方一条大河蜿蜒,因离得太远,不见水势也听不见流水声。河的那边仍是绵延的群山,只是山脚下有几个牧群而已,没有平坦的大路、车水马龙的喧闹和亭台楼阁,一片荒凉萧杀的景象。
没看出一点情趣来,皱着眉头问道:“这深山老林的,有什么好的?”
见自己热爱的家乡被她说得一文不值,萧翰急了,立马纠正道:“你有所不知,这满山的宝物用之不竭,只要你动手拿来便可满足日常所需,怎能不好?!别忘了,正是这片土地养育我们族人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
何瑛望着毫无生机的群山,仍看不出里面的奥妙来,不解的问:“除了满山的林木,用做烧柴和盖房子,还有何用处?”
萧翰这才知她确实不懂,不好怨她,耐心的解释道:“秋冬时节,珍禽野兽正肉肥油满,族内有猎手矫健者,每次进山都颇有收获,狍子、野猪自不必说,运气好的还能碰到野鹿和黑熊。要知这鹿身上尽是宝贝,不仅鹿茸、鹿血都是名贵的药材,就连鹿”他刚要说鹿鞭也是猎户求之若渴的宝物,想起她是女人,不好话语太过直白,转而提起黑熊来:“熊胆入药疗效更为神奇,千金难得。熊掌亦是上等的佳肴和名贵的补品,但有所求,必能卖上好价钱。”
何瑛的家学颇有渊源,自然知道这些珍奇名贵之物,却没想到尽是来自这深山老林。想起捕猎黑熊极其凶险,虽知他们是狩猎民族,技能高超也不免心下惊颤,又听萧翰说道:“再不济也能捉到几只野鸡、野兔,回去一家人饱餐一顿,也是美味无穷。”
何瑛道:“你们平日里以此为生,怪不能个个勇猛好斗!”
萧翰淡淡的一笑,说道:“也不尽然。这里春天山花遍野,美不胜收。到了夏秋之际,山果野蘑满山皆是,不仅味美可也充饥,亦有养生之效。且随手便可采摘,省去了春夏整日劳作的辛苦,岂不更好。你看,我说是大山养育了我们,哪里是假话?”
何瑛见山里有这么多宝物好生的羡慕,面露喜色。又听他说到春夏整日劳作便想起了村民们耕种之事,一指空旷荒芜之地,问道:“你们为何不把这荒地开垦起来种植五谷,也免去跋山涉水往返之苦。且山林里诸多的猛兽,万一遇到豺狼虎豹,能不凶险?”
萧翰仰面爽朗的一笑:“那是用来放牧骆驼、牛羊的。只靠狩猎哪够维持族人常年所需。正如你所讲,虎狼凶险,牛羊温顺自是容易驯养。”
何瑛顺口说了一句:“数量不足正好垦地种田。”
因为牛羊对草场的需求量过大,且繁殖缓慢,成长期又是太长,同样的一块土地,用来发展牧业只能维持一些人的生计,若是垦田种粮便可养活更多的人。可萧翰对她的话却似懂非懂,不解的看着她,似要等她进一步解释。无奈何瑛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闭口不语。
其实二人所谈论的,正是草原文化和农业文化的不同之处。游牧民族不知从事农业生产比从事牧业生产能创造出更多的财富来。且他们大多数人都愿意沿用先辈们传下来的生产方式,不愿做太多的改变。
………………………………
四十二、【 胡损其人 】
见何瑛无语,萧翰深情的望着脚下的草原顺着他的思路说了起来:“先祖们逐水草而居,或渔或猎,日用充足,草原上整日的牧歌飞扬,一派的幸福祥和。无奈初时势力尚小,时常受到力量强大且秉性贪婪的外族人的压迫和奴役,族人苦不堪言。”
何瑛一愣,心道:“你们时常南下大掠,中国百姓惨死者不计其数,就连我眼下也是有家难归,怎么把自己说成无辜可怜的样子?是要推卸罪责吗?”
只听萧翰又道:“幸赖天皇王神武,统一了契丹,征服各族部落,国势大盛,外敌才不敢窥视。”
何瑛心里烦躁:“你们弱小时受人欺凌,强大时便可反过来残害他人吗?”
本以为他会继续吹捧契丹人的丰功伟绩,哪知萧翰话锋一转又道出一件大事来:“可恨的是奚人。回鹘汗国的君长残暴不仁,一次就杀了他们两千族人,并掠走大批的牛羊。奚人不思复仇,反到送去无数的珍宝求其谅解。天皇王与先可汗(名字痕德堇)奋发图强,赶走了回鹘人,直到回鹘汗国灭亡也没敢再来漠北。岂知奚人不思图报且反复无常,时常对抗王权。到胡损为酋长期间更加嚣张跋扈,不但肆意妄为,还暗地里蓄意谋反。”
何瑛不经意的插了一句:“这种有仇不报有恩不念的卑劣之人着实可恨!”
萧翰回忆往昔,感慨道:“要说这胡损也不是等闲之辈,若细数他发迹履历也算一个雄杰。此人深知欲成大业必先找一个树大根深的权贵借以栖身,等寻得机会方能再求富贵。但对方若谋勇俱备,不但自身才能不得施展,稍有异心反倒性命不保。便投到庸人白福账下效力。”
何瑛道:“不想此人这般心计?”
萧翰轻哼了一声,说道:“岂止啊!一开始倒是立了几件大功,令那些虚夸之徒刮目相看,深得白福的信任。哪知他树立威信后便开始笼络心腹,排斥异己。接着便架空了白福,最后取而代之。”
何瑛“啊”了一声:“真是不择手段。”
萧翰又道:“有了与各部抗衡的本钱后,对不愿臣服的小部落便发兵征讨。实力稍大一点的部落便从内部离间各派,支持弱者对抗强者。等双方一番苦战后,整个部落必然元气大伤,即便是最后获胜者也是脆弱不堪,不得不依附于他。又通过拉拢、许愿、联姻等诸多手段,势力便膨胀起来。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又盯上了契丹国的江山。”
何瑛道:“这样的人一有不轨之心便该受到惩治,何必等他做大?”
萧翰对她的话倒是欣赏,用手一指大河对岸的大山,说道:“要紧的是,他们就住在大山的那边,沿着曲折的山路不用两个时辰便可到达这里,可谓比邻而居。他们若要挑起叛乱,必须经过我部方能北上到达天皇王秋捺钵的住所庆州。我部为捍卫皇权的第一要地必然首当其冲。”
何瑛一听奚人要进攻这里,顿时来了脾气,问道:“阴谋造反,其罪当诛!何不用兵讨之?”
萧翰立马解释道:“我部可用之兵不足四千,他们却有三万人马。众寡悬殊,不可力敌。非有妙计不可。”
何瑛因遇强掳被掠至此,又听耶律柔格是受契丹皇帝器重的贵族,对她而言,这些人的权势已经强大的不可抗拒,不想这里也是危机四伏的险要之地,还真有人野心大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想想也是害怕,急道:“如此大事应密奏天皇王,请他发兵征讨,迟了唯恐酿成祸端。”
萧翰又道:“奚人尚未漏反迹,无凭无据,天皇王未必全信。且贸然征讨,其他部众会有兔死狐悲之感,那时天下离心,国将亡矣!”
萧翰的一席话另何瑛一惊,不得不对他的才识刮目相看,又问:“难道要坐等他们前来吞并我部,有了谋反之实,天皇王才肯发兵征讨吗?”
萧翰道:“灭顶之灾何人愿意?非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好,这是王爷的意思,既能保全部众又能请兵平叛。胡损邀王爷七日后到他营中祈天,想是谋反的先声,也是在试探王爷的意愿如何。若是王爷肯胁从叛乱尚可,不然便杀掉王爷吞并我部,随后起兵北上。这便是你们汉书中的‘鸿门宴’,王爷想林牙汉学渊博,求计想问应如何应对?”
何瑛不懂契丹习俗,开口便问:“何为祈天?”
萧翰道:“就是祈求神的保佑,询问凶吉,与汉人的占卜相似。由萨满主持,国人信之弥坚。王爷猜想他是要告诉众人,起兵反叛得到了神的昭示,借以笼络将士、鼓舞志气。”
何瑛点了点头,心道:“与汉人信奉的神灵颇为相似。”问道:“能否不去?”
萧翰摇了摇头,叹道:“无人敢违背神的旨意,否则必降灾祸,国人担心祸及自身,也会极力排斥。到那时,无论何人也难寻无立身之地,天皇王也不会容他。且柔格虽是王爷,但胡损是一部族的首领,势力举足轻重,重大国事仍以他为首,有诏怎能不去?”
何瑛有些恍然,思量道:“说的也是,若无与契丹国抗衡的本事,谁敢谋反?又怎会把一个王爷放在眼里。”她虽不通军国大事,可问神卜卦一事却早听父母与白一帆唠叨数次,都是为达私利愚昧百姓的伎俩,若晓得其中的奥妙,也不难揭穿它。至于“鸿门宴”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便道:“诸事皆好办,但最后还要兵戎相见,还请王爷早做准备才好。”说完,便轻声细语的道出一番话来。
一开始便吃了一颗定心丸,萧翰甚是宽心,忙侧耳聆听,听着听着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异样的光彩,最后兴奋地把手一挥,嚷道:“好,如此这般,胡损即便有通天之能,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袁梦自住进何瑛的帐篷里,不愁吃住,总是早出晚归四处闲游,不出旬日,便把整个饶州走了个遍。一开始还担心有人问她,或把她关起来也不一定。但这里早有汉族人家,多数人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孩子,见她不曾惹祸也懒得理她。且何瑛住的帐篷本是萧翰的,见她总是进进出出,以为是萧翰的眷属,自是不去惹她。而萧翰见她与何瑛关系和睦,也对她另眼相看。如此一来,她倒落一个自由快活,除了王府和军营外,想到哪里便到哪里。
每每碰到牧群,便拨动了她的好奇心,大老远的跑过去非要多欣赏一会儿不可。其实,这里的牛羊与家乡的牛羊没有不同,都是四条腿两个犄角。可在家乡,一户才三五只,多者也不过十余只,几十只。哪比得上这里?动则便是几百只上千只,数量一多便蔚为壮观,就像给整个草原铺上一层厚厚的毛毯。
家乡人放牛则像画上牧童一样骑到草甸子上便可,放羊则拿一个鞭子,追不上的时候便快跑几步。而这里放牧则要骑马,每人一骑,牧群大的便两人两骑或三人三骑。所骑的马还要格外的照料。
牧群安静的时候倒也好说,一旦躁动起来四散奔跑之时,宁静的草原立马沸腾起来。等到牧民将牧群重新拢到一起的时候,多数人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又因数量庞大,丢失牛羊也是常有的事。
袁梦一接近牧群,便不停的向牧民问这问那,问道新奇处便满脸的兴奋。渐渐地便和牧民们熟悉起来,就连他们的孩子也时常邀她来家里玩耍。她那些汉族人孩子的娱乐方法,加之技能熟巧,常常惹得牧民的孩子们唏嘘不已。
时间一长,对牧群也失去了兴趣,便又回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可这里的人除了何瑛之外她一个也不曾相识,年纪相差甚多哪能陪她玩耍?且何瑛还有要事。无人与她共处甚是无聊,便整日的愁眉苦脸。
这日,正一个人在石墩上呆坐,忽见一个契丹人急匆匆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虽不相干,也自然而然的看了一眼。不足片刻,又有三五成群的契丹人打她眼前路过,嘴里还叽里咕噜的操着胡语,去的又是同一方向,不见回来,心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何不凑个热闹?虽话语不通,也立马站起身来欣然前往。
一路随行走了不足二里路,却见前面围了一推人,高矮不齐,服装各异。有汉人也有契丹人,皆是男子。高处还站着几个契丹兵,个个面部狰狞,甚是可怖,心想:“发生了怎样的事?竟这样森严。”
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进去,中间的一块空地甚为宽广,一群人分立四周,站在最里面的则是手持利刃的契丹兵。一旁放着一物四四方方,像是一个箱子,用黑布裹着,看不清内装何物。几个身穿狐裘的契丹人满脸的怒气,目露寒光,不时地在众人的身上扫来扫去,令人惊颤。有一处契丹兵多些,皆是虎背熊腰、面向人群。在他们的对面则站着一群奴隶,尽是汉人,手脚带着带着镣铐,双手放在头上,个个衣衫褴褛,脏兮不堪。
………………………………
四十三、【杀一儆百】
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心想:“莫非事情已了,我来晚了?”正觉得无聊,却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契丹人握着一条长鞭走了出来,用力一甩,“啪”的一声脆响,声音震得众人耳鼓轰鸣。
只听契丹人扯着破锣似的嗓子粗声喝道:“众人看了,一个家伙不愿劳动要逃,还伤了我们两个弟兄。要严加惩治,杀一儆百!”汉话极为生硬,叫人听了很不舒服。袁梦心道:“不会说就别说,何必丢人!”细想一下有些明白,定是给那些汉人奴隶听的,担心他们听不懂胡语。看来逃跑的奴隶也应是汉人,可为何又被他们抓了回来?这次定吃苦头了。
又听一声吆喝,东北角的人们慌忙闪出一条路来。四个契丹人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几近赤身,头发脏乱,满脸的血污,身上亦是伤痕无数,定是被抓之后遭到了毒打。
袁梦人小好奇,心里纳闷:“打成这个样子,还要如何惩戒?”
契丹人将他拖到空地中央,死狗似的随意一扔,那人便面朝下趴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一动不动。人群立马静了下来。
一个身穿狐裘的契丹人走了过去,皮靴踏地“蹬蹬”作响,面容冷峻,低头朝那人看了几眼,抬手向分立在“箱子”两侧的契丹人摆了一个“招来”的手势。
两个契丹人也不怠慢,弯下腰来,麻利的解开裹在“箱子”上的黑布,一点点的往上掀。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箱子”,想知道内装何物。当光线刚照进“箱子”的时候,忽听一声犬吠,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不到片刻便狂吠起来,胆小的顿时一惊。众人不解,均想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事。
等黑布完全解开,众人这才看的清楚,哪里是什么“箱子”,分明是一个铁笼子,里面是两只凶猛的猎犬,巨型虎头,双目森森,又窜又跳狂吠不已。
众人心里纳闷,带两只猎犬来要干什么?却见两个契丹人分别握住笼子边上的铁栓,向上一提,笼子的一面便被打开。原本不安分的两只猎犬咆哮着冲出牢笼,饿虎一样朝趴在地上的奴隶猛扑了过去。
这一下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身穿狐裘的契丹人已经退到人群边上。只听奴隶一声惨叫,身子剧烈的抽搐两下,却无力做出任何反应。猎犬更加疯狂,呜呜两声,头一晃用力一扯,便从奴隶大腿上的一块鲜肉扯了下来,奴隶又“啊”了一声。血窟窿鲜血喷涌,周边的肌肤也被利爪抓出道道血痕。
袁梦只觉得一阵血腥,心口发闷,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拿活人喂狗?”紧张的不忍直视,斜眼一看,却见一旁的人们有的侧过脸去,有的把手放在额头上掩住双眼,有的则双目紧闭,双掌合十,不知是佛门的讲究还是要镇定心神。虽有胆大的一直在注目观看,脸上已经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猎犬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奴隶揪心的惨叫声仍然不绝,看不到一个人和两只猎犬的搏斗,奴隶只是奋力的挣扎着,却显得十分的虚弱无力,不一会儿便全身模糊,已见白骨。两只猎犬竞相的狂撕烂咬,前爪和大头尽染鲜红,只有血口里的利齿尚能见到一点点的白瓷色。
袁梦暗中嘀咕着:“契丹人做事怎会这般残忍?只会令人徒增仇恨,真的会做到杀一儆百吗?”忽然又想起站在人群里那些奴隶来,这本是给他们看的。举目看去,多数也是不敢抬头,有的竟杀鸡般的抖了起来。只有两个人目光不曾移动,一个体格健壮,高鼻深目,短须,面容冷峻。另一个长圆形脸,重眉虎目,脸上已有愤恨之色。
袁梦心中惊叹:“如此处境,面对惨状竟半点不为所动,真乃英雄也!”
着实呆不下去,立马转身跑了出来。本想凑个热闹,却遇见这样血腥悲惨之事,心情好不懊丧,一刻也不曾平静。找一个地方独处一会儿或许好些。来到一处山林边上,四野空旷,放眼千里,方觉天地宽广。
心绪虽有好转余愤还是难解,需找一个人倾诉一番才行,便想起了何瑛,只有她和自己同样对契丹人心怀不满。未及离开,忽见左边的小路上两个人策马前来,正是何瑛和萧翰,忙迎上去连声大喊:“贺林牙!”
二人正在疾驰,闻声观望,见她撒欢似的跑来,急忙勒住丝缰,倒是萧翰先打招呼:“袁梦,为何一人跑来这里?”
袁梦刚要开口,忽然想到他也是契丹人,话到嘴边又急忙咽了下去,敷衍道:“不见了贺林牙甚是担心,便出来四处找找。”
何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有萧将军在,有什么可担心的。不会是没了吃的,找我讨些银两吧?在帐篷里等着便是,一个人跑出这么远,不叫我担心便是好事。”
被人说成贪吃贪玩的孩子,袁梦一脸的委屈,刚要辩解,萧翰却大方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来,话语和蔼:“用银子尽管来取,何必非要找贺林牙。”
她有要事却因场合不对不便详谈,便想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等逮住机会再说于何瑛。看见银子顿时眼前一亮,刚要伸手去接却又犹豫起来,心里嘀咕:“他为何要给我银子?定是看在何小姐的面子上想讨好与我。看来,他对何小姐真是一往情深呐!哼!他既然肯给,为何不拿?”劈手把银子抢了过来,甜美的一笑:“多谢萧将军,你好人定有好福。”
萧翰听她奉承,顿时喜笑颜开,问道:“你人小鬼大,如何知道我是好人?”
袁梦机灵的很,继续吹捧道:“救人急难,当然是好人了。这还不止,你日后定会升官发财,贵不可言。”萧翰笑道:“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何瑛也是笑不拢嘴,说道:“你这张嘴能抵一个算命先生,说得天花乱坠。玩够了吧,上马一起回去?”
袁梦心思细腻,想起回到帐篷里谈话需防有人偷听,这里四野开阔,只要声音低些,来一个人大老远的便能看见,便想打发走萧翰将何瑛留下,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有事要与贺林牙单独商议,萧将军若不怕耽搁军务,不防留下来听听。”
二人一愣,对视了一眼,萧翰会意的一笑,说道:“既然二位有事,我便先行一步。你们也不要逗留太久,早些回去才好。”
何瑛好生过意不去,歉意道:“萧将军慢走,有事请王爷派人吱呼一声便可。”
萧翰道:“那是自然。”马鞭一扬,黄马奋蹄而去。
不见了萧翰的踪影,何瑛跳下马来笑看着袁梦,问道:“你又有什么稀罕事,竟这样神神秘秘的?”
袁梦拉着她的手,找了一块大石并肩坐了下来,未及说话先轻叹了一声。弄得何瑛直皱眉头,嬉笑道:“小小年纪,如何这样多愁善感?”
袁梦这才把刚才所见之事细说了一遍,说得何瑛一脸的惊诧,虽未亲见,仍是心惊胆颤,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怎会这样残忍,我国对待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尚未如此?”
袁梦愤恨的说了一句:“就是,简直惨无人道。说是杀一儆百,让那些人不敢再生逃跑的念头。”
何瑛沉思了半晌,叹道:“这些人逃生无望,只能白白的给契丹人做一辈子的牛马,直到死在这里。”袁梦见她不语不敢打扰,突然听见这一句,当下一惊,问道:“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