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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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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使他停下手来。再一细看,短须契丹人已是头发凌乱,脸色紫青,双目鲜红似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口不断的起伏,比阎罗殿里的小鬼还要难看。无论和他讲什么,都是充耳不闻,无动于衷。想是一时的愤恨乱了心智所致。
进行劝阻的契丹人这才有空来到头目身前,回道:“回大人,这个奴隶杀死我们一个弟兄,我们正要捉他回去。”
头目已经恼怒,呵斥一声:“废物,三个人去抓一个奴隶,竟弄成这等模样。”
头目身旁的一个契丹人剃着光头,插进话来:“大人,这便是我们前些日子打草谷时带回来的那个猎户。健壮的很,**个弟兄一起动手才将他制服,还伤了两个。本以为能派上大用场,哪想到没过几天,他便打晕了看守,砸断铁锁,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逃了出来。我本来担心,只派三个人能否顶事,才建议您亲自前来。要说此人还真有一些本事,半路上把老婆孩子藏了起来,自己引开他们三个,若不是您带人来,这母子早就逃了。”
白父听的清楚,暗道:“这母子一定是看见那三人过去之后,才从藏身之处出来被他们遇见的,真是可惜,不然便可安然脱险了。”想男子见他们母子仍未脱离虎口,心情定要悲伤,不由得心生怜悯。
头目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契丹人的规矩,对那些不听话的人要严加惩罚,逃跑者处死。他打伤了看守,还杀了我们的弟兄,当真不可饶恕。”顿了一下,嗓子眼里吐出几个字:“送他归西吧。”
一句话便将男子判了死刑,小男孩不懂,女子却睁大眼睛,满脸凄苦之色。白父也不仅愕然:“岂可胡乱夺人性命。”
短须契丹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听到这话“刷”的一声拔出弯刀,挥刀便向男子力劈下去。
女子吓得“啊”了一声,心如刀绞,双手捂住孩子的眼睛,身子剧烈的抖动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白父更是心下一沉。
余下的契丹人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脸的不以为然。
岂料男子双手猛地用力一拉,铁链子立刻变得笔直,向上一举,“当啷”一声,弯刀砍在铁链子上,火花四溅,仍未伤到男子半根毫毛。还未等短须契丹人抽刀再劈,男子动作极快,猛然间一只好腿踢出,一下子便踢中短须契丹人的膝盖上。短须契丹人也是疲惫的很,难以支撑,“扑通”一声便跌倒在地上,手一松,钢刀也飞了出去。
男子面对危情,当然要利用一切可用之机求生,此时反映更快,虽是一条伤腿,行动不便,也要设法移动身躯,当即一滚,来到钢刀近旁伸手操了起来。斜眼见短须契丹人正要挣扎站立,半起身顺势弯刀一挥便劈了下去。短须契丹人尚未站稳,虽见刀光耀眼却不及躲闪,“咔”的一声,右上臂被齐刷刷的砍了下来,鲜血淋淋,疼得他狼嚎一声又跌倒在地。
白父见他面对颓势亦能反手伤人,甚是钦佩,心道:“真是英雄了得!”
先前一起追来的三个契丹人已是一死一伤,余下的一个人因为出力最少暂时尚无大碍。眼见一个已经伤残倒地之人接连杀一人伤一人,已吓得惊慌失措,若不是头目在场,恐怕早已经逃之夭夭了。此时只好硬着头皮死死撑着,也拔出弯刀壮着胆子上前格斗,“叮当”几声,却只敢离远了打击,不想近前一步。
………………………………
三、【 异族婚俗 】
头目勃然大怒,一把扯过拴着母子二人的绳索,用力一带,将他们拉到近前,拔出弯刀抵住男孩的咽喉,断喝一声:“把刀放下,不然,我便杀了他。”男孩不懂凶险,惊恐万状的望着男子,女人则面容凄惨,双目垂泪。
格斗双方停了下来,男子见此情景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虽有余力,也不敢再做他想,无可奈何的把刀一扔,一副安然受死的模样。
与他格斗的契丹人虽见他没了弯刀,依踌躇着不敢上前。
头目更是不满,回头对光头的契丹人说了一句:“看你的了。”
光头契丹人古怪的笑了笑,一抖手,一个圆圆的绳套后面拖着一条长绳子直奔男子飞去。男子这次没有躲闪,不是躲不开,是因为亲人被人挟持。“啪”的一声,绳套不偏不倚,正好从头落下死死的把他套住。
光头契丹人把绳索的另一端递到一旁一个契丹人手里,说道:“打马回去。”接过绳索的契丹人也不迟疑,扬起马鞭,“啪”的一声,骏马长嘶一声向前奔去。男子立刻被拖倒在地,一瞬间喊出了他唯一的一句话:“古瑜,好好活着!”一溜烟尘冲天而起,掩盖了他余下的话语,只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男孩顿时泪流满面,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爹!”便要赶上去,却被绳索拉了回来。女人则哭天抢地的大嚎一声:“他爹!”
头目对光头契丹人嬉笑一声:“那个女人赏给你了。”光头契丹人得此赏赐,喜得满面春风,又问:“这个男孩呢?”头目道:“随你处置。”光头契丹人“刷”的拔出弯刀来,未及劈下,却又被头目伸手拦住,笑怪道:“你杀了他?”嘴向女人一驽,:“她不恨死你才怪,即便杀不了你也会自杀。只有留下这个孩子,她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光头契丹人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手举钢刀半空中停了下来,嬉笑道:“多亏大人指点,小的这就带他们回去,好好养着便是了。”
一行契丹人哈哈一笑,吩咐手下抬上断了臂的短须人,扔下死去的同伴不管,马鞭一扬,沿着来时的路纵马回奔。
母子更关心亲人如何,一边哭泣,一边跟着契丹人沿着男子留下的血迹往回跑去。
整个过程触目惊魂,白父亲见一家人惨遭凶祸却无能为力,一颗心剧烈的抽搐着,把所有的愤恨都记在契丹人身上,想契丹人凶狠残暴,气得他脸上乌云翻滚,五官差点挪了位置。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刘宝,又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安慰。可一共四里的路程,白父任他磨破了嘴唇就是一声不吭。吓得刘宝忐忑不安,唯恐他出什么事故,直到推开自家的大门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秋风乍起,萧杀之气正浓,遍野枯黄,到处红衰翠减。花丛中,花瓣零落满地,五彩缤纷。一段青砖瓦墙隔开了尘世的喧闹。这是一座富家大院,院内宽敞,靠着墙脚的兵器架上,立着两支长枪,紧挨着便是一只盾牌和一把钢刀,刀把上还系着一簇红缨。一张铁弓挂在兵器架的右手边上,箭囊里空无一支箭羽。对面箭靶的中心处深深的钉着一支利箭,任凭秋风正劲,仍然一动不动,足见射箭之人劲道十足。四壁粉白的屋子里,墨香未散,弥漫着一室的沉香。
白父一进家门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太师椅上一坐,将几案拍的“啪啪”直响,骂道:“这伙契丹人简直就是强盗。好好的一户人家,竟强行掠走,给他白白的做苦力。待人像牲畜一样,稍不满意便动手杀人,真是毫无天理?”
刘宝怕他气坏了身子,立马捧着一本厚有半尺,有些泛黄的书来,指着上面的字刻意向他解释道:“老爷息怒,此种情形不仅仅是契丹人才有。你看,我国境内在春秋时期也有这样强迫他人为奴的事情”
一句话气得白父双目圆睁,反手“啪”的一声把书打落在地上,吼道:“这都是几百年的老黄历了,就是因为惨无人道,我们才不去效仿。古人尚崇‘四海之内皆兄弟’,怎可用这种办法残害国人?我国若是真的随了他们,岂不是倒退了一千余年?”
刘宝跟随白父多年,知道他性直心善,看不惯这种天良丧尽,仗势凌人的事。但凡遇见这种事总要管上一管,管不了的便要大发雷霆,且越劝脾气越大。最好的办法是先顺着他说两句,让他知道你和他是一样的好心肠,待气消一些再慢慢的开导,才可以使他顺过气来,忙接过话说道:“老爷说的是,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事本就要不得,段不能在幽云之地发生。”
本想哄他高兴,哪知白父听完更加气恼,嚷道:“还要在这里发生,我们岂不都成了奴才了?看那位英雄何等的气概,一家人也颇有骨气,竟被他们残害成这等模样?若我们也和他们一样,还有活路?”
刘宝知道说错了话,急忙解释:“对对对,这里是大唐国土,是晋王的辖地,晋王英明神武,契丹人怎敢到这里胡来?!”
终于说到他心坎里,白父十分的受用,不再怒吼,往后一仰靠在太师椅上,紧闭双目做沉思状。刘宝不知他要如何,立在一旁一声不响的望着他。
半晌,才见白父慢慢的睁开眼睛,以为他要说话,忙竖起耳朵细听。却见白父未及说话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呐!契丹新立且野心勃勃,似乳虎啸谷有示威之意,不可不防!你想想看,这里虽属唐国,有势力的还是契丹人,你不整日里看着他们耀武扬威吗?足见他们何等的嚣张?晋王倒是英武过人,可眼下中原丧乱,各镇攻伐不断,即便是梁晋之争也是无止无休。晋王若能真的能平定天下,重整国威,契丹人倒也不敢小视。但要成此大业何等的艰难?且朱梁未灭,契丹人又处处为虎作伥。前些日子晋梁再次交锋,契丹人又成了朱梁的帮凶。若是晋王胜,还可力挽狂澜,若是梁主胜,他和契丹人本有勾结,这幽云各州怎能太平?如今胜负未定,当真的前景难料啊!”
刘宝一介粗人,哪里懂得这些军国大事?不过契丹人仗势凌人他倒是见过。别的不说,就在前几日,白家便有一件事,因有契丹人参合变得颇为棘手,几天来,白家上上下下均愁苦不堪,就连白父也平添了几根白发,到现在结局如何还未可知。白父的话固有所指,但也不无道理。做为家人,虽有意为白家排忧解难,可一个做杂役的小子,本身不名一文,又能有何章程?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垂下眼皮一言不发。
白父见他不语,以为他听懂了,接着说道:“近些年来,皇朝衰落,无暇顾及边陲,契丹人趁乱而作,倒也成了气候。可他们的做法确实让幽云各州的百姓吃尽了苦头。别的不说,契丹人占据蔚、新等州后,常把良田辟做牧场,百姓无以为生,食不果腹,何以度日?即便他们的那些恶习,也是在叫人看不过去。”
蔚、新、武、妫、儒五州原属唐国,于后梁贞明二年(即唐亡后九年)被契丹人强占过去,虽说耶律阿保机已明令在当地实行汉制,但有些契丹官员仍按照契丹习俗行事,当地原住居民受苦无穷。
一说这事刘宝便来了兴致,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老爷,要说这契丹人的恶习倒也不少,听邻村的王员外去北国回来讲,他们婚配时更是荒唐的离谱。择婚不分远近,兄弟死了,男子可娶嫂子和弟媳。”他大道理不懂,却专喜打听这事涉男女的风流韵事。
白家眼下便因为一桩婚事已与契丹人周旋数日,一谈起他们恶习来,叫人很容易想起他们那些有碍人伦的婚配制度。
白父道:“那叫过继婚,免得财产落到外人手里。”
刘宝执拗道:“可他们有时竟不分辈份,父叔不在,子可以娶庶母,婶子可以嫁侄子,这岂不乱了纲常,哪有伦理之念?”
白父一边细听一边摇头,气的胡须乱颤,话也不干净起来:“成何体统?似禽兽杂交一般,胡来乱搞!我也听往来之人时常谈起他们婚俗,与我们汉人大不相同,离嫁随意,散了也可再婚。贵族男子,特别是皇帝、亲王等人,可以随意贬废、杀戮嫔妃。有的男子死了,妻妾还要殉葬。尊卑贵贱若此,对普通妇人来讲,就如地狱一般。”
刘宝见白父肯听自己的话,十分得意,便放肆起来,端起水壶自己斟满,仰头喝了一口,把茶碗在几案上一摔,发出一声轻响,言道:“还听说有一些为人夫者强迫妻妾出卖色相,以换取官帽。汉人中也有少数不知廉耻之徒,但终究遭人唾弃。”
白父点了点头,又道:“这些不知廉耻的暂且不提,就说‘抢婚’吧。哪家女子养的标致一些,只要被人看中,别说外出游玩,既是在家静处时也会被人抢走。万一碰见那个劣徒,岂不是白白的糟蹋了人家姑娘?”
说着说着,白父突然想了起来,嚷道:“对呀,奴隶可以买卖,当时我们为何不拿些银子,救下他们。”刘宝已被他的善心折磨的无可奈何,见他又提此事,说道:“老爷,他们为惩罚逃跑的奴隶,往往都是杀一儆百,是不会卖的。”
………………………………
四、【 惊闻噩耗 】
照此说来,当时真的无法搭救他们,白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仰身靠在椅子上,半晌,又问一句:“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刘宝记性不俗,答道:“听男子临死前说了一句,叫古瑜。”他亲眼见到,男子被拖在马后,时间一久哪能活命?便说了“临死”二字。
白父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嘱咐道:“把此事告诉一帆,日后若是遇见,无论如何也要救他们母子脱离苦海。“白父的儿子名叫一帆,才通文武,被乡里誉为奇才。白父可怜古瑜一家,自己无能为力,便想起儿子来。想儿子年富力强,正是进取之时,不像他这个糟老头子,定有办法。
刘宝不便多说,只答了一句“是。”端起茶壶又倒起水来。
正说着,一名家人领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是亲家何府的管家,一字胡须,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嚷道:“白老爷,不好了,何家小姐悬梁自尽了!”
白父惊闻噩耗吓了一跳,“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问道:“你说什么?”刘宝更是吓得手足无措,一不小心把茶碗碰翻在几案上,弄得几案上茶水弥漫,热气升腾,茶碗滚了两圈,“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急的他手忙脚乱的赶紧收拾。
白父哪有心思怪他?又问何府管家:“几时的事?此话当真?”何府管家哭丧着脸说道:“千真万确,就在刚才。”白父脑海里一片空白,愣了一下半晌才问:“可否救下?”何府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话都不敢大声,嗓子眼里吐出了一句:“来不及了。”
白父朝刘宝交代一句:“快去找一帆回来!”刘宝哪敢怠慢,赶紧答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白父朝何府管家把手一摆:“走,前头带路!”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急匆匆的向何府走去。
何家的小姐单名一个瑛字,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自幼和白父的儿子白一帆定下了亲事,貌美清秀且聪颖大方,刺绣、针织等凡是女工的活计无所不通,甚至连《诗》、《乐》之类的书籍也阅览了一些。
白一帆也生的仪表不凡,因家境殷实,平日里除了读一些《春秋》、《史记》、《论语》、《易经》等古学经典外,还请了几位武师,有汉人也有契丹人,闲暇时专研武学。无论是南拳北腿,甚至是契丹人的武功也涉猎了一些,胡汉相杂,竟是方圆百里之内少有对手。二人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且门当户对,乡里人提起他们的婚事来,无不羡慕之至。
可惜老天似是诚心不玉成好事,未及过门,竟被本县的一个无赖带着一群契丹人上门逼婚,破费了不少的钱财不说,还卑躬屈膝的哀求着,好话说了千百遍,几乎跑断了腿,事情还是没有转机。老爹却被人家关进大牢里,扬言要杖刑处死。正要再设法周旋,不想此女甚是贞烈,竟然悬梁自尽,也算是红颜薄命。
白一帆昨日离家办事,本是要多呆几天,可不知怎的,竟突然间心绪不宁起来,唯恐家中有事,便找了一匹快马,披星戴月的往回赶去。不想未进家门便听闻凶信,不由得苦心思量着,两条剑眉都已经凑到了一起。按理说,他和何瑛自幼结亲,算得上一对玉人,感情笃深,虽说还未娶进家门,但佳人魂归九重,理应悲伤才对,还有什么可以思量的?难道他有起死回生之术,还是丈人家欠了他家的彩礼?
原来,何瑛长的可人,免不了要惹得乡里几位专喜美色之徒的垂涎,年纪小的不懂风月也就罢了,就连几位上了年纪的人,一提起何瑛貌美也老不正经起来,何况是寡廉鲜耻的无赖?不顾白何两家早有婚约,也想抱得美人**几日,还说“做的一夜风流鬼,胜似玉帝上九霄。”根本不怕作孽太甚遭到报应。
即使白日里路过何家,也免不了想入非非,向绣楼处抛去几下色眼。有的更是色胆包天,竟在半夜里跳过粉墙,欲行不轨之事。幸亏何家防的严谨,抓住那个无赖暴打一顿,扔出墙外。那家伙自觉丢人,又忌惮何家财势,忍下委屈,回到家里也没敢再惹是非。
本以为就此可以绝了歹人的恶念,为免夜长梦多,两家便开始张罗起婚事来。一来二人到了婚嫁的年龄。二来是想到成婚以后,也少了恶棍们的惊扰。
村子东首有一棵老槐树,据说已有百十余年,要三个人合臂才能抱得过来。村子里的人因此树年长,必有灵性,便把它留了下来。年复一年,竟是枝繁叶茂,大如碧绿的伞盖一般。
树下有一个人家,户主姓毛名干,老两口子老实厚道,家风简朴,有一个儿子名叫毛铮。细看此子长相倒也特别,颧骨微耸,鼻尖略圆,鼻梁露脊如刀,眉粗而昏浊,眉头向上,形如尖刀,双目白多黑少。要说这种长相若摆正了良心,仍可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可此子不霄,整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尽干些偷盗诱拐,欺诈悖论的勾当。
毛干只此一子,本指望他支撑门户,能不教导?训斥他几回仍是屡教不改。老爷子一时来气便打了他几下。本以为他能有长进,哪知他竟如牲口一样和他爹动起手来。乡里人看不过,尽数指责他的不是。毛铮一见这么多人与他为难,知道斗不过,竟然不顾双亲年迈,一睹气便离家出走,人也不知落在了哪里?做何营生?只留下老两口子聊以度日。
这毛干别无长处,专喜张罗红白喜事,而且为人热情。乡里谁家有婚丧嫁娶之事,都喜欢找他帮忙。如今何家嫁女,白家娶亲,少不了要请他过去。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眼看着再过几天,婚期一到,何家便把女儿嫁了过去,不但两位璧人终结姻缘,也随了两家老人的心愿。
不想这一天,在外混迹多年的毛铮突然返了回来,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其打扮,一改当年无赖的模样,油头粉面,衣着光鲜,说话拿腔拿调,就连走路也趾高气扬起来。且出手阔绰,似是遇到了神灵发达了一样。乡里人见他怪里怪气的模样,不知道他在外面干的什么勾当,一开始皆对他敬而远之。村子里有几个游手好闲的无赖,见他将金钱当成废铁一般,似是富贵得很,都极力巴结着,一群人臭味相投,当然合得来,便整日里前呼后拥,花天酒地。
毛干为何家张罗婚事,到了晚上,免不了要敬他几杯水酒。老爷子酒量浅,两杯酒下肚便面带潮红,有了几分醉意,回到家里话也多了起来,不止一次的夸奖何瑛如何的貌美聪慧,夸到高兴之处竟慨叹自家没这样的福气,又指着毛铮嚷道:“你整日里不务正业,还四处吹嘘自己是成大事的料,我怎么没看你挣来多少家业,娶上一房媳妇?有本事娶一房何小姐那样的媳妇来,你有了家业,也算是孝敬我们老两口子了。”
毛铮在家之时被父亲训斥惯了,这回手里有了几个余钱,根本不霄父亲的指责,一开始并不在意。但被训斥了几次后,心情大为不悦,气恼之时也有些不服气起来,心道:“不就是何家小姐吗,我倒要看看她是怎样的天仙?若是真的像爹说的那样,何不将她弄到家里?一来也叫他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教训一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俗人。二来也算是艳福不浅。这三来嘛,哼!借着何家的富贵,自己也好混出个人样来。”
恶念一起,便躲在屋里思量起歹计来。他常行不义之事,这种阴损害人的主意只要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想到了办法,他讥笑一声,站起身来打开折扇,一只手倒背过去,倒像一个阔家的纨绔子弟,一个人在屋里踱了几圈,又一头扎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满脸的淫笑,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曙光初露,正是初秋季清凉时节,露水还在草木的叶子上滚来滚去,犹如珠落玉盘,折射着耀眼的光辉。毛干刚刚起床,毛铮便来到了正堂,一反常态,假装谦恭的样子,要随毛干到何家去,说是父亲辛苦,要过去分担一些活计。毛干见他说得孝顺,以为他被自己训斥一顿,变得懂事起来,也未多想,便带着他来到何家。
哪知毛铮心怀鬼胎,刚进何家大门,双眼便像做贼一样,滴流乱转,专盯着年轻貌美的女子,心想也好见到何家小姐。可何家操办喜事,知道人多眼杂,为了避嫌,几日来何瑛一直呆在绣楼里,一向的深居浅出。所见到的人,不是邻里便是眷属。有几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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