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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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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九斤一心为他谋取入仕、进阶之途,见他这般无用又急又气,为给他鼓气,便胡乱说一些柔格已联络四方援军暗设伏兵,正要生擒胡损云云。不经意间便把何瑛建议萧翰征集奴隶作战一事顺嘴说了出来。
毛铮正欲远遁,任事都不被他放在心上,哪里肯信他的话?唯听得何瑛消息来了兴致,但在饶州,人家有萧翰关照,纵有妙计仍是不得施展,只得暂把念头藏在心底不做他想,寻得机会离开了饶州。
那日路上遇见何瑛,亦不知她带的这群汉子是何来路,此时想起了耶律九斤的话,又见这些人衣衫破旧,须发蓬乱,有的身有伤痕,正经的军士皆英姿挺拔,哪里会这样落魄?心中揣测他们定是奴隶,只是不知何瑛为何要将这些人带到这里。原来他一直以为何瑛为了躲他逼婚避难饶州做了官差,不曾想过她是被强行掠走此时要逃回南国。
何瑛为契丹人谋事,而奚人正与契丹人大战,按理来讲,何瑛与奚人应是对头才是。也不管这里的奚人与胡损有无瓜葛,心想总之是同族便能扯上干系。对了,没准她奔波至此,有什么不利于奚人的阴谋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一个怂恿、离间的恶念涌上心头,便潜入奚人住地找到他们的族长。毛铮心如毒蝎,若被他知道这些人被契丹人胁迫曾与奚人厮杀惨烈,奚人重义,有仇必报,怎能让何瑛等人活着离开这里?
族长年逾花甲,须发花白,精神矍铄,毡帐里温暖如春,只穿着一件白色中单正与两人商议族内事务。一女子身着浅紫色长袍,已是半老之姿红颜褪尽,面容赢瘦,双目漆黑格外显得聪明伶俐,正与族长诉说着什么。左首一位男子四十岁上下,国字脸,面白无须,见二人谈的欢快正仔细聆听。
毛铮一进毡帐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族长大人,来了一群契丹人的汉军,唯恐对族人不利,大人应早做提防,免得弄出什么乱子不好收拾。”契丹国早有一些从南国投奔而来的汉人,困于生计被充到队伍里,故称汉军。
族长忽见一个陌生人进来,话语唐突,一愣,问道:“你是何人?怎知来了汉军于我不利?”毛铮是南国涿州人,这本无干系,只好捡要紧的说:“我自饶州来,胡损将军正与柔格王爷血战,契丹人在这个时候派一队汉军到此,指不定有什么阴谋,为全族计,大人应谨慎些才好。”
就连这一男一女也是一惊,族长看了看二人,又问毛铮:“将军与柔格打了起来,此话当真?”来征兵的官吏只说或有战端,却不讲明与谁争锋,忽听对手竟是契丹贵族柔格王爷怎能不惊?好在胡损近年来征伐不断,即便是契丹境内各部众间也是屡起战端,倒叫人见怪不怪。
饶州正有战事并非谎言,可问起原由,在奚人住地却不能说胡损谋反。毛铮眼珠子一转胡编起来:“两部比邻而居,为争草场屡有摩擦,柔格理亏便恶意诬陷将军,将军一怒便欲踏平饶州,现在双方战得正酣。”他胆子大得惊人,竟在背后编排起柔格的不是来。
如此大事倒不能等闲视之,族长谨慎起来,从帐外叫进一名护卫,问道:“果真来了一队汉军?”护卫道:“确有一群陌生人,为首的穿着契丹官服,余下的皆是汉人,从打扮上看倒不像是军士。不过,他们骑的是契丹军马。”何瑛等人抢柔格亲军的马匹是为了逃回南国,不想却添了麻烦。
毛铮又道:“马来不及重找,人倒好易装,故意隐藏身份也说不定。”
话到此处,族长不在犹豫,朝中年男子说道:“你去调集兵马以防不测。”又转过脸来吩咐紫袍女子:“你去查探一番,也好弄清他们的来意。”待二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又命令护卫道:“去把大人们叫来。”
紫袍女子离开毡帐,寻了半晌才在一顶毡帐前面碰到购买食品的汉子。主人正与汉子们讨价还价,见她前来忙行了一个大礼,解释完事由便站在一旁,双目紧盯着女子不再言语。
………………………………
六十三、【 地 牢 】
汉子们见主人对她如此中规中矩,料想她身份定是尊贵,非常人能及,看情形若无她的许可想买到食品也难,一位汉子懂事,忙效仿主人的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夫人。我们路过此处没了食物,正要购买一些也好糊口,望夫人大发慈悲,能卖我们一些。”
紫袍女子见他随和,谦恭的样子倒不像是军士,却也放心不下便问:“诸位粮食用尽,想来此行路途遥远,但不知从何处来到此地,欲往何处?”
汉子直言相告,答道:“从饶州来,回南国去。”
毛铮说的便是饶州,若他们真的是柔格派来的岂非坏事,紫袍女子警觉起来,又问:“饶州如何,近来可有战事?”汉子留了个心眼,话语谨慎:“我们来的时候尚太平无事,近况却无从知晓。域内各族亲如一家,哪能轻起干戈?”
这话与毛铮所言大不相同,紫袍女子起了疑心,为求真假试探着又问:“你们在饶州作何营生?是牧羊还是当差?”
尚伯年先有交代,逢人不可道出实情,问起身份但言商人。只为商人身份不贵不贱,又不参与种族与国事之争,免得麻烦。汉子铭记于心,答道:“做些小生意,仅供一家人勉强度日。”
问了半晌未觉得哪有不妥,紫袍女子有些无趣,但她毕竟工于心计,暗道:“何不细问几句,真的也就罢了,若是假的必然露出马脚来。”便追问道:“做哪种生意?是珠宝还是绸缎。”
汉子们皆是苦力出身,生意场上的事本就一窍不通,又被掠多年与世隔绝,任事不知,这连珠般的问话早就应接不暇,哪里回答上来?本想就她说的两样顺杆爬去,又觉得太假,支吾了半晌,才道:“盐食盐。”
契丹国本有食盐,且不许私人贩卖,话语一出便知是假,紫袍女子从他闪烁的目光中看出汉子们并非是什么商人,心里有了底数,望了望他们骑来的军马,又看了欲卖食品的主人,不发一语,冷峻着脸,昂首走了过去。
若柳端庄秀雅,落落大方,娇美中别有几分风致。傅亮几乎忘记了数年来的凄惨哀苦,沉寂多年的激情被重新唤起,仿佛万千世界都凝聚成这一刻。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简直就像刻意雕琢一般,无不完美。芸芸众生,人间百态与此间毫不相干。
若柳家本要南下经商,可她不曾离开过草原,对遮蔽在群山那边的世界即陌生又颇感好奇,不停地问询。只是她对中原的习俗和生产知之甚少,哪里知道要问些什么?傅亮家住归化州,自幼在铁匠铺学艺,周边商铺林立,见惯了商家往来,各色人等,话题一开便说得神采飞扬,竟听得若柳如醉如痴。听了半天方有些眉目,原来这经商与放牧颇有相似之处,都要不辞辛苦地往来奔波,只是经商在城市间,而放牧则要在草原上。
说着说着,傅亮便炫耀起家乡的葡萄来,别处的葡萄吃起来皆是剥皮,他家乡的葡萄却可以切片,且不流汁,粒大皮簿。
北地苦寒,少见葡萄,若柳心中好奇,便问:“味道如何?”
说起这话,傅亮更是胡天海地的吹嘘起来,说道:“味道鲜美,甜酸可口。不瞒你说,那年仲秋,我想起了葡萄,便偷偷的跑到架下摘了一筐打算一次吃个够。真是解了馋隐,一次吃完一连数月仍回味无穷,都进了腊月里了,我仍以为仲秋没有过去。”
这福享的太大,馋的若柳双眼顿放异彩,嚷嚷着等到了南国,非要傅亮带她去吃葡萄。
傅亮当然求之不得,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两颗心越谈越近,到后来竟相互仰慕起来。
二人正谈的情深意浓,忽听一阵喧闹,不知发生了怎样的事,抬头望去,却不知哪里涌出一队手持利刃的奚兵来,不管是何种原因,把正在筹粮、牧马的汉子们吆喝着,连推带搡的赶到了一起,汉子们无缘无故遭他们驱赶,心中不悦,便和他们争执起来。
傅亮好生愕然,呆立在那里问道:“出了什么事?”
若柳也是一脸的疑惑,喃喃的说道:“只是筹粮,为何要争执起来?”
傅亮豪情万丈,向前踏了一步,说道:“我去看看。”若柳是奚族人,行事方便许多,也道:“我和你一起去。”
何瑛侧脸见事情不妙,一指:“尚大哥,你看!”
尚伯年惊见异常,当下一愣,忙起身回走,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迟疑一下说道:“你二人先躲藏起来,我一人过去便可。”何、袁二人正关心众人,闻言均是不解,何瑛止步看着尚伯年,问道:“这是为何?”
尚伯年不及细说,只道:“情况尚不明朗,免得被他们一网打尽。”看来事态轻重难料,何瑛非愚笨之人,不做无谓之举,却替尚伯年担心,叮嘱道:“尚大哥,务必小心行事!”
尚伯年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疾步向人群跑去。
袁梦有些慌恐,问道:“何姐姐,他们为何不许我们卖粮?”何瑛道:“看情形不干卖粮的事,应该另有事情发生。”袁梦又怯生生的问道:“那我们还能回家吗?”原来她担心回不了家,何瑛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安慰道:“放心,一定能回去。”
尚伯年挤进人群,见起了争执,一心想要弄清原由,便站在那里仔细辨析双方话语,只听一奚人将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跋涉至此有何意图?”众汉子先前还想讨个说法,见到尚伯年均朝他望去,等他发话。
尚伯年答道:“我们是商人,正要返回南国。”
奚人正纳闷如何少了契丹官员,不曾留意又多一个汉子,却质疑他的话语,嗓门更大,喝道:“一派胡言,生意人哪来的军马?且人人身有刀伤,说是盗贼倒有几分相似。”
尚伯年只好继续编造:“南国的马只能耕田不善驰骋,此马备受青睐,便有人出重金让我们引进良种。不想被强人看中意欲抢劫,我们拼了性命方逃脱出来,还伤了几个弟兄。”说到死去的弟兄,尚伯年心中伤痛,面带凄苦。
这与刚才汉子所说的“贩盐”又不相同,奚人如何能信?讥讽道:“你几辈子积德行善竟有这么大的福气,天大的好事尽落到你头上?这青海骢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整个契丹国也只有这几匹,谁肯卖给你?”
汉子们皆是工匠出身,哪里识得青海骢?但即便是假的也要坚持到底,不然便是自认谎言,尚伯年又道:“一位贵人与买主颇有交情,一面求财,一面爱马,我们只是帮忙运马而已。”
无名无姓的到底是哪位贵人?不说出来谁会相信?又一个奚人凑了过来,说道:“将军莫要听他狡辩。即便是卖马,谁又会给配上这样贵重的马鞍,分明是非抢即盗,看样子不严加拷问,他们难说实情。”
奚人将领果然不耐烦,把手一挥,吩咐道:“将他们带回去细问。”立刻便有奚兵上前推搡众人。汉子们怎肯就范?便与他们扯打起来。一名奚兵恼怒,劈手抓过一人将钢刀压在他的颈部,厉声喝道:“谁敢抗命便砍了他的脑袋!”
一声大喊犹如惊雷般,立刻寂静无声。此法颇有奇效,几名奚兵纷纷效仿,扯过几个人利刃加颈,汉子们迫于奚兵的淫威,不得不任由他们摆布,就连尚伯年也只得顾及弟兄们的性命,亦不敢造次。
傅亮因跑出去帮若柳救助小羊,离得稍远,这时才气喘吁吁的跑来,见状便欲上前搭救众人,却不如若柳稳重,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责怪道:“这么多奚兵,你找死吗?”
但傅亮重义,怎忍心让弟兄们受苦?非要执意上前,却见尚伯年对他摇头示意,方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真如螳臂当车,便是四肢百骸被碾得粉碎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先做一个漏网之鱼再伺机搭救,便乖乖的被若柳藏在身后。
这里有奚人的牧民,也有近旁部落的民众和从南国逃来的汉人长相往来,傅亮不在汉子们的行列里而与若柳同行,奚兵当然分不清他是哪里人,也省去了盘问的力气。刚才施舍他们糕饼的妇人倒是晓得他与汉子们同伙,但见若柳这样袒护他,又不想招惹是非,便忍住不说。
奚人的大牢倒也简单,挖了一个深足一丈的地窖,留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小口,放一个木梯子供人上下,等把汉子们悉数赶到地窖里,便撤掉梯子,找一块窖口大小,钉得结实的木排盖得严严实实。留下两名奚兵守着,周边尽是族人的毡帐,一有动静便能召集许多人来。
………………………………
六十四、【求 情 】
地窖里潮湿阴暗,四壁皆是松土,只在脚下铺了一层薄薄的干草,勉强能坐下来休息一阵子。
把傅亮留在外面太过扎眼,若柳不避闲言将他藏在自家的毡帐里,又怕进出不便,找来父亲的衣衫给他换上,换了装束便像换了身份一般,与汉子们差别更大,再无人会想到他们本是一路同来。
傅亮担心尚伯年等人,如百爪挠心,在毡帐里团团打转,口中不停地叨咕着:“这可如何是好?非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不可。”弄得若柳万般无奈,只好不住的安慰他:“此事若无良策万不能急于一时,别再是弄巧成拙,惹出大乱子来。”傅亮知她言之有理,但苦于无妥善的办法,能不急躁?若柳也是一时无计可求,只好与他一起躲在毡帐里冥想。
忽听帐外一女子唤道:“若柳,丢失的羊可曾找到?”
二人一惊,若柳刚要起身迎到帐外,却见帘子一挑,正是先前与族长议事,又去打探汉子们来意的那位紫袍女子走了进来,正要开口再问,见到傅亮当即一愣,立马止住话语。
妙龄少女的毡帐里藏着一个男子,难免叫人多想,若柳神色尴尬,忙解释道:“姑姑,早找到了。小羊掉进一个土坑里爬不上来,是这位大哥跳进去把它托出来的,却不慎扭伤了脚,正要找些草药敷上,歇息片刻便要回去。”说完,转身把傅亮推到床铺上坐下,抓起他的右脚用力一扭,问道:“还疼吗?”又频频眨眼,示意他装作哀痛也好骗过姑姑。却因她用力过猛,傅亮已感疼痛,即便未领会她的眼神也是难忍,照样“哎吆”一声大叫起来。
紫袍女子已看在眼里却不便揭穿,“哦”了一声,说道:“既然扭了脚应安心静养才行,不可太过吃力免得加重伤情。”接下来又问:“羊在哪里?带我过去。”
若柳知她找机会与自己独处,“哎”了一声,朝傅亮摆了摆手,又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随姑姑一起来到帐外。
远离毡帐十余丈的地方,紫袍女子停下脚步,审问犯人似的盯着若柳问道:“他是哪里人,如何来到这里?”她面容严峻,若柳却毫无惬意,嬉皮笑脸的说道:“姑姑,些许小事何必认真。他是从南国逃来的汉人,访友时路过此地,帮我救出了小羊,别无它事。”
紫袍女子也是听人风语说若柳带一位男子进了毡帐,颇为担心,听她话语半信不信,便要提醒她几句,话里有话,说道:“契丹国的律法不许与汉人通婚,你应自重些才好。”
若柳面带羞色,一紧鼻子,嗔怪道:“姑姑误会了。我家就要迁到南国,哪里还会想这种事?”心中却想:“到了南国,看你还如何管我?”
紫袍女子方知自己错会了意思,心里踏实了许多,却因尊严不在便思寻回,又想起被关进地牢的汉子们。哪知不想便罢,一想起来还真的担心这男子和他们有何瓜葛,又问:“不是和筹粮的那些人一起来的?”
若柳极力证明着:“当然不是。这个人我早先见过几次,以种地为生。”忽然间又想到:“姑姑提起他们,何不打探一番?”装作乖巧的样子低声问道:“姑姑,那些人犯了什么罪?为何非要将他们关进地牢里?”
紫袍女子见她的做法并无不妥,又与汉子们毫不相干,心绪好转许多,便不再提防,和颜悦色的说道:“饶州胡损将军与契丹王爷耶律柔格起了争执,动了刀兵。这些人像是契丹人派来的,别再是有什么阴谋。查隐将军的主意,说是为了稳妥起见,只有把他们先抓起来再说。”查隐便是与紫袍女子一起在族长的毡帐里议事的那位白面男子,以稳健著称。为本部落的军事首领,一概的军政大事均归他管辖。
一听双方打了起来,若柳一惊,忙问:“真的,那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紫袍女子神色凝重,答道:“只是传言尚未得到证实。放心,你爹有神灵护佑,我军兵马众多,即便是偶有战端亦会平安归来。”
听姑姑安慰两句,若柳略放宽心,轻出了一口气,又问:“既是传言便当不了真,可这与那些人有何相干?”
紫袍女子答道:“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此地,叫人不得不防。只是他们来意如何尚不可知,还少一位契丹官员,他是这些人的首领,此行的目的也许只有他一人知晓。奇怪的是,始终没见到他人在哪里。”
若柳听傅亮说是经商,当着姑姑的面又不好明言,又想知道她的想法,便道:“何不细问一番,看他们都说些什么?”
紫袍女子莞尔一笑:“问过了,他们都说是生意人。可问起行当里的事,尽是疯疯癫癫的,半点也不着边际,叫人如何能信?”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看了若柳一眼,冷笑道:“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终究难说实情,何不拷问一番?”
若柳错愕的看着姑姑,暗道:“这么残忍!”
送走姑姑,想起那些令人生畏的刑具,若柳立马钻进毡帐里,不等傅亮开口,急切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做何营生?”姑姑的话险些把她吓到,却仍希望傅亮等人是生意人,是故不问来意。
傅亮已答了一次,见她又问,心中慌乱,答道:“早和你说过,是生意人,正要回南国去。为何又问一次,难道有事发生?”
若柳心中不满,埋怨道:“姑姑不相信你们的话。为了能问出实情,打算对你那些弟兄们动用大刑。那些刑具恐怖之极,令人欲死不能,谁人受得了?这等关头你仍不说实话,叫我如何帮你?”
汉子们与傅亮既无血脉亲情也不是故交,但同样遭逢大难,又一起为奴多年,怎忍心他们再受大刑,何况还有师傅尚伯年在内?且被迫为奴原本可怜,若柳心善,没准会帮助我们,便道出了实情:“我们本是归化、儒州等地的匠人。”
若柳瞪大眼睛问道:“为何又来到这里?”
傅亮面露戚容,话语中带有哀伤:“契丹人占了山后五州,杀了我们的家人,又把我们掠至饶州强迫为奴,为他们修建府邸、桥梁,打造家居所用,一晃便是数年。惨状可想而知,劳力过度及患病亡身者不计其数。”
若柳未想到他们是这样的境遇,心下一惊,其悲惨之状早有见闻,不用打听,又问:“那你们是如何出来的?有人花钱赎你们还是他们发了善心?”
奴隶可以赎身,但价钱不低,除了亲人谁有那样的良心?可他们的家人被杀个精光,还有谁关心他们?退一万步讲,即便家人还在,又哪有那样的财力?至于契丹人的善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傅亮哀叹一声,话语低沉:“胡损谋反,我们被派去阻挡奚兵,实则是被当做诱饵,一场厮杀便死了五百余人,我们趁乱逃了出来,昼夜奔波至此。”
饶州果有战事,若柳替他爹担心起来,冷不丁问了一句:“我爹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才想起来若柳的父亲也被招去饶州,可他何曾相识?混战中也只留意自己人的伤亡,谁又会刻意关注敌军如何?只好笼统的说道:“奚兵先用骑兵冲击,那阵势势若排山倒海一般,刚一交锋我们便有多人倒地身亡,后来两军人马又全被契丹人射死,侥幸生还者百里不足有一。至于你父亲是在先锋的骑兵里,还是跟着后续的大军,我们无从知晓。”提起那场恶战,傅亮仍然心有余悸。
弄不清父亲的近况,若柳心绪不安起来。但没有消息总比得到死讯的好,但愿神灵能保佑他平安无事。若柳心里念叨几遍,转身来到帐外。
见他们不是契丹人派来的汉军,毫无侵犯族人之意,是关是放都毫无紧要,若柳起了恻隐之心,便欲设法搭救这些身陷牢笼的汉子们,自己到了南国也好有几个得力的玩伴,为难之处保不准会求到他们。
可如何搭救?思来想去自知自己无此本领,便想起了姑姑,心道:“姑姑掌管族内事务,平日里族人均敬她三分,由她出面事情好办得多。”
匆匆忙忙找到姑姑,正遇她要提审汉子们,吓得她慌忙止住,摆退众人又把姑姑拉进毡帐里,低声细语的向她道出了实情,话语中极尽哀求之意,求姑姑不要为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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