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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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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放得东西,做媳妇的能找不到?这分明是借口,老头子搜肠刮肚暗想主意,一边嘀咕着:“要快些,等希文回来更是骗不出来。”盯了贾氏的俊脸看了几眼,一时心里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隔着大盆将她拉起,不住地催促着:“快去找来,我等着急用,迟了恐怕不好。”
许是平日里伺候他洗衣服晒被,端汤送药,贾氏被他拉着,起初并未在意,只是一心护着《相马经》,用力挣着,解释道:“爹,你儿子放得东西确实难找,只有等他回来和他商量才行。”
可杨槐哪里能信?又不及他力大,几下便被推到炕沿边上。老头子早有歹心,冷不丁碰她手臂已是心动,推搡之时免不了又要碰她身子哪里,便惹得他躁动起来,立马便想:“难寻《相马经》,何不乘机成了好事?”用力把贾氏推倒在炕上,一下子便压了上去。
………………………………
九十一、【 家 丑 】
贾氏被他推到炕上,先是一吓,忽见他扑了上来,忙伸手去挡,却是越压越沉,猛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又见他乱摸,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忙喊:“爹,你这是干嘛?被人撞见多不好。”
杨槐欲火正旺,哪肯停下?索性与她言明心意,淫笑道:“媳妇这般俊俏,早看得我心里发痒,若今日顺了我,日后好吃好喝全由着你,如何?”
原来他存着这般心思,贾氏一惊,嚷道:“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何使得?”杨槐嘻嘻道:“你我不说,何人能够知晓?”贾氏又道:“你我翁媳相称,如何对得起希文?”老头子哪管这些,说道:“只要瞒住他便可。”
眼看就要被他解开衣扣,贾氏暗想:“只这样哀求着,没准被他糟蹋了。”暗打主意,双手咬牙推起他的胸膛,右腿慢慢蜷起,用力一挣,杨槐立马不稳起来,正好左腿闪了出来,猛地一蹬,一下子便踹在他的小腹上。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杨槐哪能受住?一个骨碌摔倒在地。
贾氏趁机起身,虎口脱生般一溜烟似的跑到外面。
杨槐折腾半晌不曾得手,还被摔得筋骨生疼,心下愤恨,再想去追却不见了人影,只好一瘸一拐回到自己屋里,喘着粗气坐下来又想:“这种事终究丢人,要想一个法子防她传扬出去才行。”
晚饭时不见贾氏,只好一人糊弄几口吃完睡了。一夜里尽想着怎样挽回脸面,翻来覆去总是难眠,直到过了子时,才昏昏沉沉的瞌睡了一阵子。次日清晨,又不见贾氏起来做饭,门也未锁,推开后仍是不见一人,知她一夜未归,当即心里犯了嘀咕:“莫不是回了娘家?”
猛然想起她娘家人多,若被她说出去来人大闹一场,老脸哪里能放住?不行,要先告她一状才不至于身败名裂,忙出门向杨希平家走去。
杨希文离家两日总算没有白吃辛苦,包袱里沉甸甸的,可谓满载而归。想起妻子贾氏,自打跟了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清闲日子,整日的劳苦不辍,便扯了两丈花布也好给她做一身新衣裳。老爹住在自家,当然不能忘,老爷子没什么爱好,专喜饭桌上小酌两杯,买一壶女儿红便能让他高兴十天半个月的。虽说这次挣了不少的银子,但天长日久的,总要细水长流不是。
刚近村子,见一人迎面走来,便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小李哥,一向可好?”小李哥也是笑容满面,问道:“杨二哥,外出归来,一切可都顺利?”不但顺利,人也精神十足,厚道人不会炫耀,只说:“还好,还好。”小李哥“噗嗤”一笑:“你每次都好,即便挣回金山来也不肯透漏半句,让乡里也沾沾喜气。”
杨希文笑得腼腆,说道:“哪有哪有那么多金山?即便是有,我又哪能挣来?”举起酒壶又说:“一会儿到我家吃去,我叫你嫂子弄两个小菜,咱俩喝两盅。”小李子痛快的应了一声:“好了!”却又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来,立马敛起笑容,喊了一句:“杨二哥,你家。”话到半句,却又止住不说,只是直直的看着。
杨希文见他表情诧异,心下一愣,问道:“我家如何?”
小李哥听问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先回去,咱俩回头再说。”也不等他再问,抬腿便走。
杨希文被他弄得如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看他远去的背影尚喃喃自语:“这是为何?难不成我家出了怎样的事?”着实难猜,心里便像长了草一样,急匆匆直奔家门走去。
路遇三个孩子正在玩耍,均是六七岁的年纪,正调皮的时候。一个小子身穿青袄,头发剃个净光,只在头顶留了一撮稀疏几根,扎了一根筷子粗细的辫子,见他回来便喊:“偷汉子,偷汉子,公公撞见蒙帘子。”
杨希文嬉笑一声:“这孩子,啥话都说。人们也是的,如何教孩子这些?”忽见墙根下蹲着几人,正瞧他窃窃私语,心里纳闷,以为自身衣装哪有不妥,忙低头上下细看,未找出半点毛病来,抬头便问:“你们因何发笑?”
几个人立马止住笑语,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摆手道:“没什么,哥几个没事自己逗乐,您误会了,您走您的。”
好没情趣,只好再走,又听身后话语越来越大,猛回头,却见其中两人正对他指指点点,便大喊一声:“你们这是为何?”两人一个激灵,立马把手缩了回去,余下几人均是把脸转向别处,一言不发。
无聊之极,只好继续前行。走近家门,却赫然看见自家的木门上不知被何人用木炭画了一个圆球,还有头有脚,细看竟是一只四脚乌龟,心里极不舒服,隔着院门朝里面喊了一句:“娘子,如何让人在门上乱画?”喊了几句不见人影,更是心急,蹬蹬几步进了屋子,一看,竟是空无一人,不知贾氏人在哪里。屋里屋外找了个遍,仍是无人回话。
忽见杨希平摇着折扇走了过来,未进院门便喊:“别找了,早回娘家了。”
杨希文一愣,问道:“家中正忙,如何这时回去?是娘家有事?”
杨希平嗤笑一声,一直门上的画图,说道:“没见这个吗?做出这种事哪还有脸呆下去,只好躲回娘家求人护着。”杨希文起初还以为是哪家孩子的恶作剧,听他这么一说才有些警觉,问道:“这是何意?”
杨希平玄虚道:“你离家三日,不知家里出了一桩丑事。你娘子趁你不在留一个野男人在家过夜,被父亲撞见。男人见事情败露逃得匆忙,还撞伤了父亲,贾氏羞于见人便回了娘家,两日不见回来。唉!杨家清白门风竟被她辱没至此,不休了她不被乡里戳断脊梁骨才怪。”
杨希文厚道,平日做事虽和父兄有别,但毕竟是血脉一家,想兄长定不会骗他,便信以为真。怎能将这等奇耻大辱咽到肚里?闻言顿气得七窍生烟,怒骂道:“这个贱人,如何这般不知廉耻?”
杨希平不想只听他在这辱骂,趁势火上浇油,拦住他的话语,嚷道:“别提她了。还不快些去我家看看父亲的伤势如何?”
杨希文已没了主意,一听这话唯恐父亲再有个好歹,忙随他身后快走。一路上想起小李哥欲言又止,小孩子骂人,村民指指点点,再加杨希平在一旁不住的扇风,更信贾氏不贞不洁,心里愤恨不已。
杨槐昨晚被儿媳妇踹了一脚滚落在地,次日起来腰膝处还隐隐作痛,想诬陷贾氏便要做的逼真,也好让两个儿子见他伤重信他话语,便装作痛苦难当的样子,一瘸一拐走到大儿子家中,故作委屈,把已编好的话于他诉说一遍,接着又一头栽倒在炕上一动不动。
杨希文兄长家里,见父亲躺在床上哀苦连声,急忙细问。杨槐说道:“你大哥替我请过大夫了,这种伤情哪有妙药?总之要静养才行。我只是恨那个小贱人,背地里找了一个男人把我伤成这样,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解心恨。”
杨希文问道:“是那个男人伤的?”
杨槐似在怪他,嚷道:“你媳妇哪有这般力气?”
这句话更证实了贾氏确有男人,杨希文人善心孝,见老爹伤成这样哪能不气?沉闷了半晌,猛抬头看着长兄,说道:“你照顾好爹,我先回去一回。”杨希平道:“不肖你说,回去把家里的事处理妥当便可。”
送走二弟,杨希平一心盼着他能休了贾氏,杨槐则担心二儿子听贾氏说出真相疑心自己,心下甚是不安。
杨希文一进岳母家门便被岳母数落了一顿,接着又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诉说一遍,还大骂杨槐老不正经,如禽兽一般。贾氏则在一旁责问:“本想一心朴实和你把日子过好,可你瞧瞧,这是啥样人家?”
这一番话与父兄所言大相径庭,弄得杨希文不知该信谁好。要说媳妇自打进门任劳任怨,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老少伺候的也是体面,贤淑达理,乡里人皆有目共睹,哪能这等伤风败俗?今日又看这母女气急败坏的样子更不像是假。可一想起父亲多年辛苦,虽不争气却无不当之处,如今又重伤不起,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老人家能做出那种事。
倒是岳父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你们把家搬到这里,有我和你娘照顾着,日子也好安生?”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即能帮媳妇洗脱村里有男人的嫌疑,也省的他们说老爹如何。可自古至今,从未见过有分开的家口,大哥也是没有房子才在外面另起一间,钱粮还在一起,且田宅全在村里,我搬过来让父亲与大哥同住,岂不是不仁不孝?
岳母家走了一趟,未弄清事情的原委,亦无妥善的处置办法,颇叫杨希文头疼。本想回家再去证实,可刚试探着问了半句,便听父兄咆哮起来。杨槐道:“这个贱人,自己做出见不得人的事还要诬陷于我,着实可恨。”杨希平也道:“这妇人这般恶毒,若不整治她一番妄为杨家子孙。”杨槐却仍不解恨:“杀了她也不为过。”杨希平也在怂恿:“放在我,定要取她性命。”
………………………………
九十二、【作 孽 】
世人皆重亲情,即便父兄再有不当之处,也不能顶着大逆不道的罪名与家人断了往来,否则便被视为背叛。何况父亲被伤,依常理定要讨回公道。特别听岳母辱骂父亲的一段话,不管真假,叫人确实难忍。
更禁不住杨希平一个劲的教唆着,说什么“夫妻好比衣裳,脱了这件还有那件换上,大不了休了再娶云云”,父兄俩一唱一和终于激得杨希文气恼。
当日不见杨希文有何动静,乡里人不知内情又事不关己,自然不挂在心上。哪知次日午后惊闻噩耗,杨希文揣着利刃去了岳母家里,趁贾氏午睡之时夺了她性命,连头颅也给砍了下来,自己则服毒自尽死在岳母家的院子里。
这一血案自然惊心,乡里人均聚在杨家纷纷摇头叹息。叶飞因知自己惦记的《相马经》在杨希文家里,这次听他身死,也过去帮助料理后事,却见小李哥在人群外面,双目噙泪面容凄苦,比自家没了亲人还要伤心。
杨槐本对二儿子不亲,虽然失去了终究还是保住了面子,却也未见有多伤心。杨希文夫妇生前肯干,攒下不少的家资,按理尽数应归到杨希平名下,假意哀哭几声便想着有了钱如何再赌几局也好回本。特别当他打开杨希文每次出门带的包袱,看到他这次外出挣来的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时,直如没奶吃的孩子见了奶妈一般,欣喜之下几近癫狂,哪里还能想起冤死的弟兄弟媳?
三日刚过,杨家丧事已毕,叶飞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终于从杨希平手里借来《相马经》抄了一份带上,在姐姐的叮嘱下,与欧阳煜同去归化。
村子东头路过杨希文的坟地,见一人蹲在他坟前焚烧冥纸,瞧背影特别熟悉,细看却是本村的小李哥,想他一人去吊唁杨希文,心下酸楚,与欧阳煜道:“师父,杨希文生前与他最为要好,我过去看看。”
好友身亡,能到坟前祭奠也算是有情有义,欧阳煜能不应允?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包袱在路边等他。叶飞越走越近,小李哥却毫无察觉,直到他轻声问了一句:“小李哥,来看二公子?”
小李哥回过头来已是满脸泪痕,表情木讷不言一语,依旧低头拿着木棍拨弄冥纸也好燃的旺些,呆呆的看着飞向天空的纸灰。叶飞知他心痛也不见怪,深叹一口气说道:“二公子心善,为人至诚,不想竟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呀!”
听了这话,小李哥站起身来,愤愤道:“有这样的老爹,再加上没了天良的兄长,即便是好人又哪里能得安生?”
杨家的事,叶飞也在背地里听了几句不同的言语,早有疑心,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蹊跷,为求真相又问:“与他父兄又有何相干?”
小李哥直视他的双眼,似是在叮嘱又像是恳求,说道:“你即将离开马庄,让你知道实情也是无妨。”叶飞忙提起精神,唯恐少听半句。
只听他又道:“人言杨希文因为贾氏有奸情侮辱了门庭,因气愤杀人太不应该,终究家破人亡。实不知他是太过愚孝,被逼杀人才对。”
叶飞不懂,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小李哥叹道:“俗话说‘捉贼捉双’,杨槐说她留野汉子在家,可曾听他说过奸夫是谁?”这一点至关重要,叶飞不曾想过也不知情,只管摇头。小李哥又道:“如此说来,事情有无本在两可之间,谁人会信?”这话似乎有理,无凭无据便是捕风捉影,哪能胡乱给人定罪?叶飞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又听小李哥说:“事发当日,全村子的男人除了出远门的便到田间准备春耕去了,只有七人无事。两人上了年纪,其中一人还卧病在床,另一个在和老伴舂米,余下三人均在我家饮酒,贾氏家若真的有男人,也只能是杨槐、杨希平父子,哪里还能有什么奸夫?”
看来这事另有隐情,叶飞来了兴致,追问道:“可事情究竟如何?”
小李哥讥笑一声,接着说道:“事发当日。我娘子给孩子做鞋去找贾氏借锥子,窗户下已把整件事听得清楚。”眼看要水落石出,叶飞听得更是仔细。
“是杨槐要糟蹋儿媳,贾氏死不相从奋力拒他,我娘子本要进屋去助贾氏,不想她力大,竟自己挣脱逃了出来。我娘子为免尴尬,便躲在门后才未被贾氏看见。”小李哥想起此事仍愤恨不已,毫无保留的尽数说出。
叶飞惊道:“原来是这样。杨槐岂不是禽兽不如?”
小李哥气得牙关紧咬,骂道:“最可恨的是,老淫棍不知羞耻,为挽回颜面竟反过来添枝加叶的诬陷贾氏有奸情,一时间嚷得沸沸扬扬,乡里人人尽知。再找杨希平助他做恶,弄得和真的一般。”
叶飞在旁嚷了一句:“这兄长也是天良丧尽。”
小李哥轻叹一声,望着杨希文新起的坟头,说道:“令人惋惜的是。杨希文听了两家话语真假难辨,被父兄逼着,最终难过骨肉亲情,做了傻事。”忽又听他含泪哀呼道:“杨二哥,如此大事你为何不多等几日,总有真相大白之时?那日见你本想与你诉说,但想一桩丑事,由我说出来恐怕被你记恨,还是让你自己知道的好,没想到却是晚了。可你为何不去问问我家娘子?咱俩相交有年,我夫妻可曾骗过你?”
一番痛惜自悔之词弄得叶飞也是心酸,也骂:“这对父子,不知做了几辈子的畜生,竟没有一点的良心?”
小李哥并未和他一起怒骂,转头问他:“事后你不也听杨槐说过,二公子早年伤了一次没了生育,而贾氏,看身段该是有了身孕,定是不洁,似是证据确凿,只是可惜了二公子,还假惺惺的掉了几滴泪水,似是真的心疼儿子。”
叶飞确实听杨槐说过这话,但见小李哥如此,想想真相并非如此,忙问:“二公子何时伤过,怎样的伤情与养儿育女又这么大的关联?”
小李哥仰头叹道:“很多年了,与我一起遛马不幸摔坏了身子。昨日我去问过当年为二公子诊病的王大夫,他只愤骂了一句‘一派胡言!’王大夫乃前朝太医,国中圣手,有回春之妙,他的话怎能有假?”
叶飞也惋惜道:“杨槐为了掩饰罪行,在贾氏死后还要诬陷于她,想他二人均扑黄泉,已无分辨之机,恐要千古沉冤。”
小李哥又道:“兔子不吃窝边草,杨槐一双淫手伸向儿媳,逼死了儿子,杨希平跑了媳妇,看他二人如何还能在马庄呆下去?”又叹了一声,说道:“可惜杨希文夫妇,本是恩爱,死后竟不能同穴,就连祖坟也入不得,确实悲哀。两口子勤劳肯干,心地善良,不想竟有这样猪狗不如的父兄?”
两个人一人一句咒骂了好一阵子,叶飞敬佩小李哥仗义,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后会有期,日后有为难之处尽管到归化找我。”
小李哥伤心点头,也道:“回家时吱呼一声,我请你吃酒。”
叶飞别了小李哥回到欧阳煜身旁接过包袱,闷声不响走了一段路,看着离杨希文的坟地远些,问:“师父,可知贾氏奸情一事如何?”欧阳煜阴沉着脸答道:“全听到了,这父子定然不得好死。”
相距甚远师父竟能听得清楚,听力亦是惊人。看来师父也瞧不起畜生一样的行径,能被他说中了倒也能安慰杨希文夫妇地下一对冤魂,世间也少了一股污浊之气。人说师父嫉恶如仇,豪侠仗义,果然不假,今生随他定能干一番大事业,想想也是光彩。想着想着,俨然自己也是一位侠士一般,顿觉得正气满胸。
心里正美,忽听师父问道:“你大师兄龙海现在如何?”
龙海也是父亲的弟子,与姐夫马世方一起拜在父亲门下,因其年长姐夫两岁,便被奉为大师兄。小时候总要他陪自己玩耍,却不知怎的,姐姐婚后出了一次远门再不见回来。后来听姐姐说,父亲先前对他器重有加,姐姐也对他颇有好感。可那次去少林寺为娘还愿,有人说他杀了少林寺藏经阁的师父,他虽矢口否认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自那以后,便少有人与他来往,常一个人闷闷不乐。姐姐嫁给马师兄没几天,他便离家不归。
却不知师父为何要问,便说:“多年不见,已是杳无音信。”
只听欧阳煜叹道:“若有机会定要见他一面,我只是想知道,叶大侠英雄一世,怎么会看错人?”叶飞听他话里有话,却不知所为何事,本想问个详细,但见他皱眉不语,脸色凝霜,便止住不说。
忽听背后马蹄声起,回头一看,一队唐军疾驰而来,慌忙避到路旁。待唐军过后,一路尘埃落地,欧阳煜看着远去的唐军问道:“如何一人这么熟悉?”又恍然道:“原来是那位少年将军。”
叶飞问:“适才路过的唐军中有师父的故人?”
欧阳煜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是晋王的亲卫,其中一人便是都指挥副使慕容景。你看他年少,却是颇有英才,当真难得。”
叶飞不识慕容景,哪知道他如何?听说是晋王的亲卫,便问:“莫非晋王到了这里?”欧阳煜摇了摇头,也问:“是啊,晋王如何到了这里?”
师徒俩边走边说,渐渐地日影西斜,一个岔口处,欧阳煜停了下来,望着一旁的岔道若有所思。叶飞问道:“师父要去哪里?”欧阳煜一指岔道,说道:“这是去往顺州的路,顺州镇守使(唐五代时一州军政长官为刺史)朱宗远和我是莫逆之交,多年不见,早该去看看了。”又抬头见西天已是红霞一片,落日只剩半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天色渐晚,要几日才到,不如先找一个村子住下,明日再作打算。”
他这里正惋惜不能去探望故友,叶飞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以为师父只是一方豪杰之士,受人尊敬自不必说。不想竟认识这般显贵,先是晋王亲卫的将领,再就是一方镇守使,朝野之间颇得势力。”
………………………………
九十三、【 抵 债 】
一个小镇子,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夜。次日早起,因返乡心切,又距顺州尚远,往返要多费时日,欧阳煜便放弃了看望故友的念头,领着叶飞,沿着大路朝西北方向奔去。
师徒俩奔波数日,一路遥遥,总算到了归化地界。
踏上故土,一切均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山河依旧,城郭不改,就连农家的黄狗见到他也是摇头晃尾,亲热的不得了。欧阳煜居家之时,即便远离城郭的乡村也悉数去过,山林溪流间留下不少的足迹,识得他的人自然不少,未及进村便有人和他招呼着:“欧阳先生,许久不见,今日如何有空来到这里?”
欧阳煜笑着回道:“岂止。离乡访友已是一年有余,今日刚刚回村。”又一指村外土丘上的一个小屋,问道:“如何有人把家安在哪里?”
那人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笑:“契丹人建的,夏日放牧,冬天下河凿冰扑鱼,独自一家住在野外地方倒是宽敞,也少了邻里之争。不怕狼虫虎豹,遇见歹徒又如何应付?”
汉人多数群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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