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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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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位高权重,常人不敢小视。战死后必然失势,难免有人乘机欲行不轨。如是这样,很可能是军中之人或是他近旁之人所为。也可能是江湖中仇人寻仇或是险恶之人暗施毒手。可谁又知道张怡家中藏有神木心经呢?神木心经一旦失落在江湖之中,不但圣女门弟子难以练习纤云手,圣女门的武功也会大白于天下。此事关系到圣女门的兴衰荣辱,不能等闲视之,掌门人莫言师太已经派天山雪鹰赶往东川去彻查此事。
一件事啰里啰嗦说了半晌,末了,袁梦又对何沐瑶说道:“我这次来看望师父,同时也带来了掌门人的谕令,让师父通知所有身在中原的圣女门弟子,叫她们留意与此事相关的一切迹象,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和风吹草动都要用飞鸽传书的法子立刻上报总部。”
张怡本是圣女门的佼佼者,无论武功和人品都令人钦佩。因丈夫从军常年在外,本想回山接替久病的莫思师太掌管神木堂。此事掌门人莫言师太和天山尊者夏楚瑜均已经点头应允,不然也不会把神木心经放在她那里。没想到竟在此时身遭不测,何沐瑶听完难免扼腕长叹,替之惋惜。
她听完袁梦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天山雪鹰武功高强,做事周密果断,定会不负众望。我们也会细心留意此事,并且尽快和她们取得联系。是否知道凶手是什么人或者有什么线索?掌门人有没有说找到凶手如何处置?”
“这要等天山雪鹰的消息,我们现在一无所知。按照江湖的规矩大都是找回神木心经,杀掉练习之人。不过,这次掌门人并没有特意交代如何处置凶手。”袁梦对此事知之甚少,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线索。
二人在屋里谈论圣女门的事,慕容景,何灵玉和玉少卿在院外陪着两个孩子玩耍。慕容男奇自幼呆在山中,除了父母教他识书练剑,张涛有时候逗逗他外,从来没有同龄的伙伴陪他玩耍,今天玉婉婷来到山上,顿时高兴地手舞足蹈。
两个孩子刚一熟悉便手拉手的跑到小溪旁,一会儿击水,一会儿拍石,相互追逐嬉戏。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一只小鹿来,玉婉婷看着好奇,嚷道:“快看,小鹿,多可爱呀!”
慕容男奇是一个顽皮的小子,总想在女孩子面前表现他男子汉的气概,一见小鹿来了兴致,嚷道:“快,我们抓住它。”撒腿便向小鹿跑去。
玉婉婷也喜欢小鹿,一边跑一边嚷嚷:“快让我摸摸!”跑了几步见一旁有一段树枝,忙弯腰拾了起来,两条小腿跑的欢快,一直跟在慕容男奇的后面。
小鹿是来喝水的,嘴唇刚刚沾到水面,也许见两个孩子太小起先并不在意,见他们越跑越近也不再矜持,抬起头来向一旁一跃,两条后腿一蹬掀起几块泥土,向山林跑去,还不时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向二人张望,惹得两个孩子兴起,一边嚷嚷着,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
何灵玉怕两个孩子跑远,山林茂密容易迷路,忙大声喊道:“男奇,别追了!一会儿你又该找不到家了。”正好张涛赶来,他视慕容景夫妇为亲兄亲嫂,一直把慕容男奇当成亲侄子一般,见状忙追了过去,大声喊着:“男奇,快别追了,领妹妹回来!”
小鹿虽小,但两个孩子怎能追上?只见它蹦跳几下便窜到山林边上,接着一闪便没了踪影。慕容男奇和玉婉婷已跑的气喘吁吁,见母亲呼喊,张涛追来,又不见了小鹿,便懊丧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垂头丧气往回走。张涛这才放心来,站在溪边等着他们,唯恐二人再惹祸端。
走着走着,慕容男奇不知道从哪里想起了一句话,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婉婷,你说比皇帝还大的是什么?”玉婉婷一时不及反应,被弄得发懵。旁人还以为她回答不上,或胡诌一句上天、玉帝一类的话,哪知她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突然间冒出了一句:“皇帝他爹!”
玉少卿嬉笑一声,问道:“何师姐,男奇怎么会问这些?”
何灵玉笑着答道:“他可能想起了他爹教给他‘民为重,君为轻’的那句话。婉婷不懂,倒也是机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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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0、【没了十六州】
玉少卿忍住发笑,又说了一段有趣的故事:“婉婷在家里根本不读书,有一天她撒欢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和我说:‘爹,陈章甫是个大胖子,且肚子大的惊人。’我有些不解,忙问:‘何以见得?’她说:‘李颀的诗里呀,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低头在草莽。你看,肚子里装书太多,大得连低头吃草都颇费力气。’”
众人哪听过这么读书的,笑得前仰后合,张涛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玉婉婷正好来到近前,见众人发笑,还敖有介事的问道:“你们笑什么?”玉少卿一把拉过她的手,答道:“没什么,笑你张叔叔跑的太慢了。”
傍晚时分,众人在闲聊之时不经意间谈起了军国大事,没想到玉少卿竟带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坏消息:国中巨变,异族入侵,中原地区又遭受到五胡乱国之后的又一场灾难。
原来唐主李嗣源在两年前便已经驾崩归西了,宋王从厚即位。次年正月便改应顺元年,大赦天下。两川节度使、蜀王孟知祥见新主继位起了轻视之心,在被庄宗皇帝灭掉的前蜀国的土地上恢复了蜀国国号,自称皇帝,史称后蜀。璐王从珂被新主猜忌,拥兵篡位。他逼死从厚,登上皇位后,却反过来猜忌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石敬瑭为求自保,竟向契丹国皇帝耶律德光称臣,自称儿皇帝,并割幽云十六州作为酬谢,恳请契丹发兵援助。耶律德光大喜,亲率契丹铁骑五万,扬言大军三十万,帮助石敬瑭击败唐军,唐主从珂国破自焚。石敬瑭占有中原后改国号为晋,改元为天福元年,自称皇帝。
时至今日,由高祖李渊所创建的,延续了三百余年的大唐王朝,又经过李存勖,李嗣源苟延残喘,维持了三十余年的国号后,终于寿终正寝了,代表中国封建社会鼎盛时期的大唐王朝就此亡国了。在中国,由李昇所建立的偏安一偶的南唐国在二十余年后也被赵宋灭亡。从此以后,以唐国命名的王朝便永远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话到此处,玉少卿慨叹一声:“大唐气数已尽,纵有一佛再生也无力回天。”
慕容景忠于李唐,庄宗遇弑后,因不满李嗣源窃取皇位便带着两位兄弟私自溜出宫去,欲寻庄宗后裔以图恢复李唐江山。多方寻找未果,甚为惆怅。忽听石敬塘出卖十六州引强藩入境,且篡国建晋,悲情难抑,愤愤道:“千古罪人都不抵石敬塘一人无耻!卖主求荣,向番人称儿称臣,大汉民族受辱若此,如何立足天地之间?且国号一改,这复唐大业便更加艰难。”
石敬塘把幽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国,不仅丧失了大片富庶的国土,也使中国北方失去了天然的屏障。至此,中原无法修复长城,国都完全暴露在契丹铁蹄的兵锋之下。可谓“马足一动,不到黄河无屏障”。十六州成为契丹国经略中原的桥头堡,契丹国南方的门户和入侵中原的跳板。日后面对草原的军事作战只能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以血肉之躯对抗游牧骑兵。
慕容景神色黯然的坐在那里,好像还没有从亡国的悲痛中缓过劲来。何灵玉用手摇了一下他的臂膀,关切的问道:“景哥,你怎么了?”慕容景忍不住热泪长流,深叹一口气,仰天长啸:“太祖皇帝,您为何不多给庄宗陛下一支箭,叫他把石敬瑭也杀了呢?”
“多给一支箭?这是怎么一回事?”袁梦不解的问到。
何灵玉也替慕容景难过,语气颇为沉重:“当年晋王李克用临死之前,曾经给嗣主李存勖三支箭:一支箭叫他灭梁,一支箭叫他扫燕,第三支箭让他驱逐契丹。庄宗皇帝经过十几年的征战完成了父亲的遗志,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卖祖求荣,祸国殃民的贼子石敬瑭啊!”
慕容景稳定一下情绪,又问:“十六州的人们就甘心做契丹人的奴隶吗?”
“也不全是,云州判官吴峦拒不从命,率部御敌,已有月余,就连耶律德光亲率部众也难越坚城。还有,应州指挥使郭崇威耻于向契丹称臣,率领一部忠贞之士,不畏跋涉之苦,已经返回到中原了。看起来,持民族气节者大有人在,总算没把十六州汉人的脸面丢个精光。”袁梦怕慕容景太过悲伤,忙把上述两个人说了出来。
何灵玉也在一旁安慰道:“景哥莫急,有朝一日我们定会收回十六州的。”
欧阳煜正等着慕容景的消息,不想他被仇家打伤住进了小香山,久盼不得音信,只好继续埋头将眼前的事梳理一遍。忽闻十六州归让契丹国,也是惊得他如晴天霹雳,本指望南国有朝一日收回故土,不想又被石敬塘送出许多,看来,光复山河的夙愿遥遥无期,能不愤慨?
归化城内,契丹人已进驻多年,经一些乡绅和豪杰之士不懈与之周旋,恶习已改了许多,有些不合情理之处也不再为难汉人。可新被石敬塘出卖的土地上,州民们要把所有的苦难重新再遭受一遍,一切的努力也要重来。
可先前的山后五州是被契丹人强抢过去,一切的抗争说是反对奴役无可厚非,如今,这里已归属他国,契丹人要进行有效的统治也是顺理成章。何况,契丹人占有十六州,不仅拥有大量的富庶的土地,大量有着农业生产经验的人们,必会给他们带去先进的生产技术,契丹国势必然大增,南国再与它争锋时想要取胜更是不易,别说收复故土,久而久之恐有亡国之忧。
时局如此艰难,弄得欧阳煜愁眉苦脸的围着沐清斋转了几日,想起一味的怨恨也是无济于事,可仅凭一己之力也难扭转乾坤,便要广交豪杰,携手共事,危难之时也好有人援手。
心里把早年相识之人细数一遍,暗想:“叶问天早已离世,其弟子马世方支撑门户,好歹也算作故人,也不知他近年来境况如何,即便不如其师当年的声望,有事寻他也不算为难与他。只是他的大师兄龙海,若真如叶问天所说,倒能助我一臂之力。绿剑山庄的祖师范已有数年踪影全无,莫非是伤势不愈,要归隐山庄不成?那日得到空闲,还需要亲自去探访才行。少林寺和长鲸帮远在黄河,鞭长莫及,若是我一旦失势,投去避难尚可,否则,天大的事和他们也是无从说起。对了,皇朝中还有慕容景和朱宗远,再加上南国的故交、旧部和新结识的飞龙寨的一群好汉,说起来,也算是交结甚广,势力不凡。”
把这些英豪和显贵一一数过,忍不住满意的笑了,自言自语道:“多年不曾往来,也该四处走走才行。不然,岁月不饶人,恐再过几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再走也是不易。”
正想着先去拜访何人,却不曾料到,乱世之秋,他的那些故友们的遭遇,也是多数不如意。而异族之敌和一些汉民败类们的权势却是大增。
被石敬塘送与契丹国的十六州当然包括顺州,朱宗远身为前唐将领,多年镇守边陲抗击契丹人,自然要遭他们怨恨,哪里还能留在任上?而他本人,更不屑做契丹人的臣子,亦不耻石敬塘认贼作父,不想入晋朝为官,索性扔了大印远来归化投奔与他,一起住在郊外的沐清斋里。罗杰由朱宗远做主早把于倩雯娶到家中,他与朱宗远十几年患难之交,不离不弃,带着于倩雯也一起投来。
何罡自女儿出嫁后,一直留在朱宗远身边,协助他办理边防事务。如今时局大变,令他厌倦了官场倾轧反复的生活,找一匹马骑着回到家乡,与何灵玉的母亲选一个偏僻的村落过起了太平日子。
在饶州,从胡损的大营里救出耶律柔格的那个胡天阳,一直稳坐在镇守使的位子上岿然不动,这次大片的土地归于契丹,正是用人之际,想起自己往日的功勋,能不踌躇满志?
杨希平在顺州几年郁郁不得志,自遇到玄晟颐,有感于契丹国势强盛,又见不少的汉人逃到北国,有的还被委以重任,总想着若能投奔过去定能有所作为,但凡遇见契丹人便尽献谄媚之功,终究没有白费,这时,他又通过摇尾乞怜得到了归化司马的差事,人称“杨司马”。他倒也不知廉耻,每次均谦恭的答谢人家,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子。
常言道,一人当官,鸡犬升天。他那个衣冠禽兽的老爹此时也倍感扬眉吐气,不止一次的对前来贺喜的人说道:“多谢各位乡亲。我杨家世代为民,今日承蒙大契丹国皇帝厚恩,授以一官半职,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任何时候都不乏奉承之人,马上有人接过话题说道:“是呀,是呀。令公子身怀治国之才,今日得以大展宏图,前途不可限量啊!”
………………………………
一四一、【大唐就好吗?】
归化郊外的一条小河边,一男一女的两个人站在一棵柳树下,正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女人一脸轻蔑的表情仰面望着天空,男人则焦躁不安的喘着粗气。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理谁。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男人率先张口,打开了死气沉沉的局面:“花枝兰,你真的想好了?舍得放弃我们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的感情。”
花枝兰不假思索的答道:“想好了,那些感情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好处。”
男人话语急切:“难道你认为杨希平能够给你的很多,可他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呵呵!”花枝兰歪着头看着男子,带着嘲笑的口气说道:“就凭你陈禹?他半个月前送给我一对镯子,花了二十两银子,你能办到吗?”
“什么?原来你半个月前就和他来往了。哪你为何一直到前天还让我给你家担水打柴?你一直在耍我!”想到自己每天还喜滋滋的以为是去给岳父家劳作,可人家却背着你去和别的男人约会,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而乡亲们当时又用怎样的眼神和心态来看自己?一种尊严丧尽,被欺骗、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陈禹顿时怒不可遏。见花枝兰无言以对,旋即又按住怒火,平静地说道:“好吧,可杨希平有什么好的呢?他比你大八岁,有过一次婚姻,又那样龌蹉的对待以前的老婆,难道就因为他家有钱有势?”
花枝兰对他所说的话不以为然,反驳道:“这些还不够吗?要说男人的性情,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可他却丧失气节,为契丹人卖命。而契丹人就知道杀我们汉人。”
“只要给钱,给谁卖命不是卖。汉人又有什么好?不照样尽出逆子贰臣,杀个你死我活。荒淫无道、残忍好杀!奸人妻女,蒸食父子,挟诈力而欺凌世人。你二十岁便熟读古学经典,哪朝哪代不是那样?”花枝兰好像对当今乱世颇为不满,愤愤的说到。
“现在是乱世之秋,王道不振,奸逆小人横行。当年的大唐盛世是何等的天下太平,国泰民安。”陈禹试图用大唐盛世来说服她。
“大唐朝就好吗?李渊父子不照样做了逆臣。隋炀帝好大喜功,滥用民力,他们为人臣子为什么不劝谏献策?隋炀帝被杀之后,恭帝登基,他们为什么不行周公之事,却反过来取而代之?隋炀帝就是对不起天下人,也对得起他李氏父子。李渊何德何能,竟能当上太原留守?也杀了监军,暗中招兵买马蓄意造反?还有那个弑君的宇文化及,也是位极人臣,竟然也行恶逆之事?李世民杀兄逼位,霸占弟兄子妻算得上什么好人?”
说道这里,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愤然说道:“当年的玄武门事变,果真如史官所说的那样吗?这些都是李世民的一念之词,当时李建成已死,李渊退位,李世民当了皇帝,史官当然要按照他的意思来说,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别忘了,李世民是第一位干预史家修史的君王!当年李建成是太子,李世民只是秦王,他为人臣子为何私自蓄养府兵,难道不是想谋反吗?李建成以太子之位收其府兵有何不可?李渊竟然糊涂的不知道臣子不能私自养兵吗?”
嚷了一通似乎有些累了,歇了一口气又道:“可笑的是,居然编出了李渊不满李建成要另立储君一说,可他为何没有废了太子?还诬陷人家谋反,李建成是在位太子,“谋反”二字应是针对其父皇,可他当日上朝,途经玄武门之时为何没有带兵?李世民不想谋反为何不和李建成一起去见皇帝理论一番要不要收其府兵,却在玄武门设下埋伏,难道不是要阻止李建成去见皇帝,伺机谋反吗?就连李渊甘居太上皇也是李世民逼其退位的!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贞观之治’,难道李建成登基就不能创造一个什么‘之治’吗?”
花枝兰似要把唐朝所有的丑事都抖搂出来,接着说道:“女皇武则天悖逆人伦,毁了大唐社稷,又专注宫廷内争,致使边疆事务无人梳理,少数民族趁机而乱,丢了大片疆土,罪莫大焉!唐玄宗穷兵黩武,边疆屡起战事,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你不也读过李华写的《吊古战场文》吗?他**好色,强纳侄媳妇杨玉环,任其祸国乱政,挥霍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毫无文治武功可言。把这些都加在一起,又与隋炀帝有何两样?他治国失策,设立节度使,各镇将士手握重兵,积重难返,成尾大不掉之势。大唐朝天下大乱就是他种下的祸根!平卢节度使安禄山没有把他从皇帝的位子上拉下来,但断送他李唐江山的朱温不也是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吗?依我看,他还不如隋炀帝,即使当年有很多人都想杀了他,但他毕竟留下了功在千秋的大运河!而唐玄宗,留下的只是断送他李唐江山的祸根,遭殃的却是天下百姓!”
花枝兰说起唐朝的事如数家珍,越说越气怨难平:“哼!说什么大唐盛世,还不是隋朝为他们统一的江山,百姓为他们创造的财富?什么天纵英明,大唐朝的皇帝哪一个不是骄奢淫逸,一味的享乐腐化!还不是照样欺凌百姓,作威作福!就连大唐朝也是他们自己丢掉的江山!你不妨再把大唐国史翻上一翻,仔细看看,大唐朝三百年社稷,太平年月充其量也就那么几十年!李世民死后不到四十年,李氏子孙便被武则天几乎杀了个干干净净,哼!许是报应所致吧!到唐玄宗的时候,天下就已经大乱了。余下的倒有几位有作为的皇帝,惋惜的是,即便他们励精图治,但大厦将倾,非一木难支,殚心竭力也仅是表面上维持百十年国号而已!亏你还想着辅佐明主,一统天下,那样就能天下太平了吗?亡,百姓苦;兴,百姓就不苦了吗?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明主啊?哼!充其量只是他们王朝的维护者!人生就那么几十年,我想不了那么多。”
一通长篇大论,弄得陈禹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是愣愣的看着花枝兰,感觉她突然变得十分陌生,与以前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二人从小一起读书识字,一起习武练剑,也曾谈过立志报国,济世救人的大道理。可现在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一文不值。看起来她是变了,变得不仅仅是她对事物的看法,而是她本人,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道不同不足为谋嘛,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十几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抹夕阳的余晖下,原本清静的沐清斋近日热闹起来。
这是一座一进三重的宅院,宅内富丽典雅,正房偏房错落有致。花园里花团锦簇,曲径通幽。主人欧阳煜和前来做客的朱宗远偷着空闲,正躲在花园角落里的一张矮桌前下棋。
欧阳煜年近四十便已经发须全白,宽亮的额头,眉稍略向下弯曲,眼睛一笑便眯成一条缝隙,蒜头鼻子,能吃下四方的大嘴,肥肥的肚子,坦胸露乳的坐在那里,活像一尊弥勒佛祖。此人性格随和,做事不拘常理,却豪侠仗义,对朱宗远辞官不做颇为赞赏:“这就对了嘛,宁可给汉人当牛马,也不给胡虏当爹娘,遭人唾弃不说,辱没祖先呐!”
朱宗远听完一笑:“可现如今,哪一个还像你这样记得老祖宗的东西啊?沐清斋,取的是‘沐浴清化’之意吧?沐浴在清明的教化中。若是天下人都像你一样,岂不太平祥和!”
“哼!如今这个世道,倒不如混沌未开的好。头脑聪明了,学些本事确是好事,可纵观世人学好不易,学人做恶比谁都快!气得我不知说什么才好。真想长居此间做个不问世事的愚公啊!”欧阳煜道。
朱宗远正拿着棋子不知放哪才好,听他这么一说,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瞅着棋盘,说道:“呵!就你这心志,让你做愚公,你能消停得了?”
欧阳煜性情直爽,看不惯的事便要说上一说,管上一管,若让他不说,还不憋坏了身子?被朱宗远一语言中,半晌无声。
朱宗远的棋艺本就稀松平常,巧的是,欧阳煜和他相比也是同在伯仲间。两个人几十年的交情,又都愿意找对方下棋,总是能凑在一起。也难得能够找到这样水平的棋逢对手,偏偏又是谁也不服谁,这方寸之间虽然不见烟尘,却也能斗个你死我活。
远离了城市的喧闹和凡尘的纷扰,郊外的夜色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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