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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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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为人仗义，马世方每有过错都要请他帮忙掩饰，他看在同门的情份上虽不是每次都尽力帮他，却也不忍揭穿。不想能力过人便遭人嫉妒，马世方见师父如此厚待于他，担心日后在师父那里没了地位，又怕他将自己的丑事泄露于人，便常在师父面前编排他的不是，时间一长，叶问天心里难免不犯嘀咕。
一日，师徒三人一起跋山涉水，远去嵩山少林寺去为师娘许愿。二人初到名刹心中好奇，便一起在寺中赏玩，途经藏经阁时，正碰见看守的僧人遇害，说来也巧，致命的招数正是本门的“罗莎大手印”，多数人怀疑是龙海所为，可龙海却对此矢口否认。叶问天虽无凭据，却对龙海失去了信任，便把马世方定为衣钵传人，看样子，先前答应传给龙海的“练功心法”也会一并给他。
马世方小人得志尾巴翘得老高，见师父的女儿叶海棠貌美聪慧，便趁机大献殷勤，叶问天早被他蒙蔽，便答应了二人的婚事。龙海晓得详情后心情抑郁，清楚即便继续留在庄里也难有出头之日，便在十年前独自离开马庄游荡去了，这便是他们往日的情怨。
要说他有事相求也不无可能，但自他离开师门，直到师父去世，十年间再没有踏进马庄半步，可以说素无往来。十年间杳无音讯，突然登门难猜所谓何事。对了，儿子秉忠正在私塾读书，今天的事情难料，别再出现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立马打发管家马义把儿子接回家里。
马义一大早便感到庄上气氛异常，见马世方表情沉重的模样，忍不住格外担心起来，听吱呼便跑到私塾，拉起马秉忠急忙回转。
眼见离家不远，却碰见两个人迎面走来，刚到近前，其中一人一拍他的肩膀，嬉笑的说道：“老头，看您这般辛苦，还是让我们帮你抱孩子好些。”
马义仔细一看并不相识，怎肯答应？死死的拽住小孩不肯放手，一边躲闪一边疾走。另外一人见他提防的紧，突然冲上前来，起手一拳将他击倒在地，不容分说抱起小孩撒腿便跑。
小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吓得手足乱舞，在那人怀里大哭起来。马义刚要起身去追，另一人哪肯给他机会？又飞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摔得他筋骨剧痛，好半天才支撑着爬起来，却听哭声渐去渐远，二人已抱着小孩一溜烟似的逃得无影无踪。
前后只在转瞬之间，等马义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孩子已被恶人当街抢走，急的他六神无主沿街寻了几个来回，终于无果，想到是庄主的亲生骨肉，忙气喘吁吁跑回马府，把整件事情告知马世方。
独苗少爷被人抢走，马府上下立刻就像炸了营一样乱了大套。与庄主关系要好，有些地位的纷纷询问详情，思考对策。家人则三三两两的躲在角落里议论如何出了这样的祸事？叶海棠哭天抢地的嚷着要儿子，马世方也满脸愁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堂前走来走去。他真难弄清这些年来到底和谁人结下了仇怨，怎么会有人青天白日的，在街上劫走自己的儿子？龙海还没有来，便出现这么一档子事，这二者可否有什么关联？
………………………………
一四七、【龙蛇虎豹】
焦躁不安的转了一会儿，止住脚步盯着马义问道：“那二人可留下什么话语？”马义自知惹了大祸，连说话也变得胆怯起来，哆哆嗦嗦道了一句：“回老爷，一句话也不曾留下。”
“还不叫人去找。”马世方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大声吼到。
马义不敢怠慢，立刻吩咐家人出去寻找。就这样，家人便在庄子的大街小巷折腾起来，弄得整个马庄的人都知道马世方丢了儿子。
空等消息最是难熬，一点一滴的过了两个时辰，儿子还是半点不见踪影，叶海棠就像黄河倒倾一般，泪如雨点一个劲的哭个不停，任凭丫鬟手持毛巾在一旁百般劝解和安慰，都无济于事。
马世方也是心烦意乱，不想祸不单行，正愁苦间，一个家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打扫庭院的老王头被杀死在书房门口，书房里被人翻了个乱七八糟，已经不成样子。”
老王头已似亲人，他被害了这还了得？儿子尚未寻到又出了人命，马世方一惊之下更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带着众人七拐八歪的来到书房。
书房的两扇木门一闭一合，老王头半依着门边一只脚还搭在门槛上，嘴角留有一丝殷红的血迹，人早已经没了气息。里面杂乱不堪，看情形，定是有人私自入内欲行盗窃之事，被老王头看见为掩饰行踪才杀人灭口。可书房里能有怎样要紧的东西惹人心贪？
马义痴呆似的站在门外，心里犯了嘀咕。一清早少爷被陌生人当街掠走不知去处，不想这深宅古院中，一向老实厚道的老王头又被无缘无故的害死在书房门口。内外不安，当真叫人胆寒。原本偌大的庭院，家人往来众多竟无人知晓，大白天的难道是闹了鬼魂？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理发憷，环视众人，皆面如死灰，如临大敌。
马世方俯下身子，两指掐住老王头的衣襟向上掀起，只见他胸口处一个阴黑色掌印清晰的印在那里，不禁瞪圆双眼，失声的叫道：“修罗阴煞掌？这掌法已失传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王头一个半老之人，不会半点武功，对付他干嘛要用这么厉害的功夫？”
马义伸过头来，小心的问道：“修罗阴煞掌是怎样的功夫？”
“时至今日，但凡中此掌力者尚无生还之人。与本门的‘罗莎大手印’相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二者阴阳相克，但好像修罗阴煞掌更胜一筹。”马世方目不转睛盯着那个掌印，低声说到。
一席话吓得马义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战。见除了这个掌印再无可寻的线索，马世方掩上衣襟，吩咐家人：“给他穿好衣服，准备厚葬。”
岂料他话音刚落，便听房顶上有人大笑：“哈哈，马庄主，只准备一份丧事哪里能够？你最好多准备几份，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啊！”马世方抬头一看，房顶坐着两人，正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
一个家人凑上前来，低声说道：“老爷，刚才听管家言语，看着他二人的长相，应该是抢走少的那两人。”
马世方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我和二位有何冤仇，为何抢走我的孩子，又害死我家人？”他已经想的十分清楚，今天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退缩已经毫无用处，语气便硬了起来。
二人正是四兽中的啸山虎和穿山豹，见他问话，穿山豹首抢先答道：“你和我们并无冤仇，只是欠我们老大一样东西，把东西拿出来交给我们，便把孩子还给你，否则，就等着给孩子收尸吧！”
马世方怒道：“你家老大是谁？我怎么会欠他的东西？”
穿山豹哈哈一笑，言语极尽挖苦之意：“马庄主常在庄里，真是孤陋寡闻呐！难道连青城山的‘龙蛇虎豹’都没有听说过吗？我们老大当然是‘过江龙’龙海了，不知马庄主可有印象？”
一听过江龙就是龙海，马世方心中有了眉目，也挖苦道：“哈哈，龙海十年不见，不想竟然做了恶名昭著的‘青城四兽’的老大，真是可喜可贺呀！”
啸山虎接过话题：“别一开口便总是人家如何，难道你所得来的东西都是那么光明正大吗？”马世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搭话。
这时，叶海棠满脸的怒气提着长剑从室内出来，一指房顶：“大胆恶贼，还我孩子来。”接着飞身一跃上了房顶，挥剑便向二人砍去。穿山豹翻身躲开，回手长剑横削，“当啷”一声火星四溅，口中还不忘了闲逗：“还是马夫人来的爽快。好，既然你有兴趣我便陪你玩玩。”
马世方怕夫人吃亏，忙回屋取出一把八卦刀，也上房助战。四人房上房下，院里院外的就打了起来。
要论武功，二人根本不是马世方夫妇的对手，但他们并不急于拼命，而是躲躲闪闪满院子和他们捉起迷藏来。打了一会儿，看着有些招架不住了，便边躲边用俏皮话气他们：“哎，玩一会儿就算了啊！你们要留出时间考虑呢。日落酉时，要是交不出老大要的东西，你们的宝贝儿子可就没命了。”
穿山豹见他们出招凶狠，就对叶海棠嚷道：“我说马夫人，你们不想要孩子了？那孩子可不是我的，我可不会可怜他呀，你说对吧？马夫人。”
叶海棠听他出言侮辱，顿时柳眉倒立，再加上思子心切，似有一肚子的怨恨，不杀他难以平息。只见她招式凌厉，长剑尽向穿山豹的要害刺去。
见同伴身处险境，啸山虎大老远的搭起话腔：“马夫人，你这是为何？找对手也要找个俊俏的，这不明摆着瞧不起我这一只眼的瞎子吗？”
一句话气的叶海棠面色苍白，越听越不顺耳，便手下用力，招式越是紧密。穿山豹一面后退一面叫喊着：“三哥，这婆娘厉害得很，我们惹不起呀！”说着话，他已被逼到墙角里。这时，叶海棠又挥剑向他刺来，眼看剑尖直指咽喉，穿山豹已经无处可躲，顿时神情大骇，惊呼不已，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几滴冷汗。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条长鞭“啪”的一声缠绕在叶海棠持剑的手腕上。叶海棠顿时腕部火辣，疼痛难忍，感觉一股力气将自己向一旁拉去，身不由己一个踉跄向左晃了几步，长剑几乎掉在地上。她尽力站稳了身形，惊骇的向一旁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衫、风韵犹存的妇人一手提着一个孩子，一手拿着软鞭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穿山豹刚才死里逃生，已吓得魂飞魄散，毛发直立，不住地拭着汗水，口中嘘嘘着跑到妇人身旁，央求道：“二嫂，亏你来得及时。马夫人就交给你了，好男不和女斗，我可歇一会儿。”
叶海棠一眼看见她手里的孩子，疾声嚷道：“儿子！”便要上前抢夺。
岂料，紫衫女子玉碗一抖，长鞭“啪”的一声脆响，拦住了她的去路。正要挥剑撩开，长鞭却中途改道，半空中向她的腰部横扫过来。叶海棠知道长鞭柔软，不敢用剑去挡，便来一个“半空铁板”的功夫，身子大幅向后一仰，躲过来势。可还没等她站直身子，长鞭又在她的面前画了一个圆弧状，席地而卷径直的向她的双腿扫来，逼得她万般无奈，只好纵身一跃，跳出圈外。紫衫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孩子，竟然不挪半步用一条软鞭逼得她不能近身，武功着实厉害。
她费尽力气几次想接近孩子均是不成，不得已站在远处，用几近哀求的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紫衫女子故意拿着腔调，慢条斯理的说道：“听老大说，他师父原本打算给他的‘练功心法’在你们这里，你把它交给我，我就把孩子还给你。”叶海棠见孩子双眼紧闭，四肢发软，一声不响的任由她摆弄，不禁花容失色：“你们把孩子怎么样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紫衫女子冷冷的一笑：“我嘛！龙蛇虎豹的老二，美女蛇郑萱。你儿子没事，我们只是给他吃了些迷药，你们把‘练功心法’交出来，咱们就两清了。”
马世方看到孩子也停了下来，接过话语说道：“练功心法是我师父交给我的，凭什么交给你们？再说，里面只是记载‘罗煞大手印’练功的法门，龙海他自己也练过，他要它何用？”
郑萱冷哼一声，讥笑道：“有我的‘修罗阴煞掌’，谁还稀罕你的‘罗煞大手印’？别以为我不知道‘练功心法’里都记的是什么。”
“原来老王头是你杀的，罗煞女是你什么人？”马世方惊奇的问道。
郑萱嘴一撇，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轻描淡写道：“亏你还有点见识，那是家师。老王头的死只怪他碍我的事，当时我正在找东西，他便进来了。”
原来，十余年前有一位叫罗煞女的女子，练就的‘修罗阴煞掌’，以阴毒、凶狠名扬天下，中掌之人必会留下一个阴黑色的掌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会不治身亡，已有众多的成名之士在她掌中丧命。此人嗜杀成性，几令世人谈虎色变。不想今日，早已绝迹多年的“修罗阴煞掌”惊现马庄，而眼前的这个郑萱正是罗莎女的衣钵传人。马世方问明细情，不由得心中发憷。
………………………………
一四八、【可惜一个好人】
这时，一个家人手握钢刀从背后向郑萱袭来。郑萱的脑后便像长了眼睛一般，不等有人提醒，猛然间身形斗转，长鞭挥出，“啪”的一声缠住家人握刀的手臂，用力一带，又把他拉到近前，接着左手击出，一掌便打在他的胸口上。家人重击之下难以承受，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凌空飞出老远，“嘭”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右边身子已经没了手臂，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身躯，疼得他倒在地上来回翻滚，惨叫不已。
再看郑萱，长鞭上还结实的缠着一条手臂，手指还在微微的弹动，钢刀跌落一旁。原来她一带一击之间，已把那个家人的手臂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马府的家人几时见过这样凶残的场面？胆子壮一些的也都吓得战栗不已，抖着双腿向后退去，胆小的则立刻晕倒在地，就连马世方也是心里一阵惊颤，怒不可遏的大声喊道：“龙海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我在这里。”话语刚落，一位身穿紫色长袍，腰系褐色腰带的男子不慌不忙的从正厅走出，踱着方步来到庭院中央昂首站定，头挽发髻，国字脸，两条剑眉斜插入鬓，双目漆黑有神。
马府上下见状莫不心惊，众人均是刚从正厅来过，并不见一人在内，却不知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正厅？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藏的妥当？看样子武功高强的很。
龙海双手抱拳：“马师弟，十年不见，你可发福了。”
马世方八卦刀向上一举：“姓龙的，你到底想怎样？”
龙海故作叹息状，摇了摇头：“马师弟，诸多来龙去脉，是非曲直你比谁都清楚，何须再问一次？”
叶海棠也走上前来，教训的口吻说道：“龙师兄，枉为师父教你一场，你竟然干出这种残害同门，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龙海辩解道：“小师妹，这么大的罪孽你如何安在我身上？师父他老人家我可不敢惊动，要说欺师灭祖倒有一人。这些年来他如何蒙骗师父得到这些，恐怕连你还蒙在鼓里。当年谁人栽赃陷害，当着师父和少林高僧的面，指证我杀死少林寺藏经阁的和尚，逼我离开师门的？”
马世方单刀一指，吼道：“当年只有你练过‘罗莎大手印’，不是你又是何人？”
龙海轻蔑的一笑：“据我所知，你也偷着练过。师父看你资质愚钝，便先教了我。可我知道你心中不服，瞒着师父暗中练习。还有，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无能为力还是有意为之？真是师门不幸！”他指了指院子和叶海棠，又道：“马师弟，你素有大志，处心积虑的何止是为了这些？‘练功心法’里有一种更加厉害的掌法，因为太过阴毒，师父不叫我们练习。你不会违背师父的遗志，拿着它去为祸天下吧？”
马世方听到这里，气的鼻子一歪，用刀指着龙海：“你这个阴损的小人，别说没有，即使有，你又拿去何用？”龙海一脸正气的说道：“我要趁你未练习之前当着大家的面把它烧毁，免得你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马世方嘴角一撇，厉声的说道：“有本事你就来拿吧！”说完，举起八卦刀便向龙海劈来。郑萱长鞭舞动，拦住他的去路：“你这是发什么疯啊？为了这本破书，竟丧心病狂的连儿子的小命都舍得，感情他不是你亲生的吧？”
叶海棠见她话语轻佻，怒气满胸，举剑便刺了过去。郑萱毫不畏惧的以一敌二，长鞭一挥，二人一时之间竟然难以近身。
穿山豹一下子跳到小孩面前：“二嫂。小孩我给你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起打发算了。”郑萱怒怪道：“你想找死吗？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穿山豹嬉皮笑脸的吐了吐舌头，不再吱声，拉起孩子退出老远。
叶海棠惦记儿子的安危，一心想要把孩子抢回来，而马世方竟想着如何脱身。哪知郑萱的鞭法厉害无比，不但无缝可击，就连二人的身体也被罩在长鞭的威力之下，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郑萱内力深厚，长鞭在她的催动下，犹如一条怪蟒缠绕在二人的前后左右。二人疲于招架，不敢有丝毫马虎，刚一近身，长鞭又像有灵性一般尾随而至，逼得他们不得不回身自救。
交手刚过三十余招，马世方一不留神，“啪”的一声，被长鞭打在后背上，后背顿时被撕开一个一尺多长的伤口，鲜血慢慢的溢了出来，疼得他呲牙咧嘴，八卦刀险些掉在地上。
叶海棠见丈夫受伤，心知不妙，情急之下竟不顾凶险，上前一步把长鞭抓倒手里，“啪”的一声，手掌被长鞭抽打，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却仍然死死的抓住不肯松手。郑萱玉腕一抖，用长鞭的中部弓起的弧形挡住马世方，接着手上用力，打算扯回长鞭。叶海棠岂能让她把长鞭夺回？不顾疼痛拼死向后一拉，长鞭被拉得犹如弓弦一般，不能发挥威力，正是她二人上前进攻的良机。
郑萱早料到她必有此招，佯装力量不济，手劲一松，叶海棠被她虚晃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去。却见郑萱长发飘逸，身子顺着长鞭一个旋转便欺到了叶海棠的身旁，左手往长鞭的手柄处一抓，竟然抽出了一把青光四射的短剑来。原来她的长鞭的手柄长约一尺，纯钢锻造，里面暗藏着一把短剑。
龙海见状忙大声喊道：“不要伤她性命。”可说话之间，已是不及，叶海棠身形不稳，怎能闪开？只见青光一闪，短剑径直的刺中了她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叶海棠双手抓着利刃，“啊”了一声，张大嘴巴，眼睛无力的望着苍穹，身子一歪，慢慢的倒了下去。
龙海快步上前扶她起身，大声疾呼：“师妹！师妹！”可叶海棠只是看了他一眼，嘴巴一张一合，头一歪，便死了过去。
马世方一看夫人丧命，悲愤已极，发疯似的向郑萱冲来。龙海见他不要命的样子，甚是担心，冲着郑萱喊道：“郑萱，不要再杀人了。”
哪知郑萱看着他抱着叶海棠，心中醋意大发，生气时力量奇重。她奋力向上一跃，躲开马世方横削一刀，长鞭一挥又像铁棍一样砸了下来。马世方头部被重重一击，晃了一晃，“嘭”的一声扑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此时的郑萱犹如苍鹰捕猎，半空中手持短剑，朝着躺在地上的马世方恶狠狠的扑了下来。龙海刚要起身阻拦，已是不及。
突然，一支长枪横伸过来，只听“当啷”一声，郑萱的短剑正好不偏不倚的点在枪尖上，火花四溅，马世方生死关头躲过一劫。郑萱借力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手握长枪的正是王子聪，他刚刚赶到院子里，见马世方情况危急，急忙出手相救。紧随其后的夏君宜也“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护在他的身旁。
此时，马府的家人已逃得无影无踪，院子里除了青城四兽还有随后赶来的王子聪和夏君宜外，只剩下他一家三口和那个没了右臂，早已死去多时的家人倒在地上，再也不见一人。
王子聪此次前来，是要向马世方打探段凝的下落，见他生命垂危，唯恐他就此死去断了线索，急忙将他扶起连声呼喊：“马叔叔，我是子聪。”见马世方毫无反应，他心急的大声喊道：“马叔叔，我找段凝，段凝在哪里？”
马世方双眼睁开一道缝隙，话语微弱，费力的说道：“沐清斋，欧阳煜。”随后头向一侧一歪，闭上了眼睛。王子聪伸手试探，已是脉搏全无，没了气息。有用的话刚问出半句便见故人惨死，不由得怒火中烧，站起身来长枪一举，朝着龙海等人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死马叔叔？”
龙蛇虎豹中的龙海和郑萱本是一对夫妻，专喜名山大川，宝刹古胜。三年前，在青城山附近游赏之时，见啸山虎和穿山豹欲行恶事便上前制止，后来又将二人收在旗下。这次龙海前来马庄，本是同门之事，不指望他们参与其中。但二人为在龙海夫妇面前显露殷勤，又都是好招惹祸端的主，便主动请缨，前来助战。
原本龙海只想要出“练功心法”便可，没想要害马世方夫妇的性命，现见二人惨死，心情也是惋惜中带着些许伤痛。
正心愁未达初衷，突见王子聪火冒三丈用枪指着他们，能不懊恼？且见他们和马世方私情非浅，猜想许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练功心法”的下落。想到这里，同门丧命的伤痛立刻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以半个主人的身份问道：“过江龙龙海，是这里的大弟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跑到马庄来？”
这时，穿山豹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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