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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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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穿山豹凑了过来：“大哥，就是那个女子打伤三哥的。”郑萱杀人泄愤之时遭人阻拦已是不悦，一听眼前的女子打伤了啸山虎，更是不容分说，挥鞭便向夏君宜砸去。
郑萱的长鞭舞动起来威力无比，再加上手柄处暗藏着一把短剑，招式更加变化无常。何况，她已连杀三人，气势正旺。一条长鞭被她舞得“啪啪”山响，鞭子带着戾气，满院子的地砖和墙壁都被她抽打得道道深痕，长鞭所到之处，顿时烟尘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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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留心契丹人】
但夏君宜不比叶海棠，一把长剑犹如落花飞舞，每次都能把长鞭的威力拆开化解，且数次欺到郑萱的身旁，逼得她出招受阻，又不得不用长鞭的手柄和短剑抵挡来势。二人激战三十余回合，未分胜负。
龙海见夏君宜剑法精湛，而郑萱又恶斗多时，恐她吃亏，意欲上前援手，哪知未走几步，忽见一支长枪刺来，心知必是王子聪有意拦他，刚要伸手拨开，却见对方枪法精绝，当下一惊，忙侧身一闪，挥手向枪杆拍去。
可他身手矫捷，对方亦是随势而变，枪缨一抖险些刺中他的腹部，吓得他神情大骇，忙施展绝技保命。他这次没有带兵器，刚一交手，劣势顿时凸显出来，被王子聪逼得手忙脚乱，步步后退。啸山虎和穿山豹见龙海危机，忙上前相助，三人一双铁拳，两把长剑，大战王子聪。
院子宽敞，王子聪长枪的威力发挥的淋淋尽致，舞动起来如车轮一般。长枪带动风声，一会儿如蛟龙出海，一会儿似怪蟒翻身。前刺后挑，左砸右扫，面对三人，丝毫不漏破绽。啸山虎和穿山豹武功平平，枪剑刚一相撞，便被震得手臂发麻，靠前不得。龙海只靠身体灵活左右腾挪躲闪，用拳脚格挡他的长枪，伺机近身格斗。但王子聪的拳脚功夫亦非寻常，他刚一近身，王子聪只是用拳脚敷衍一下，随后长枪回转，又把他逼出圈外。
龙海本想意外探知“练功心法”的下落，但见二人的武功远在马世方夫妇之上，自己虽共有四人，却并无必胜的把握，何况平日无怨，断不能死命去拼，渐渐地露出退意。
那边的郑萱激战了良久，未能占得半点便宜，不免有些心急。见夏君宜多次欺到近前，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她的“修罗阴煞掌”来。这时，又见夏君宜用剑尖点住鞭稍，身子一闪绕过鞭身，再次来到近前，挥剑直向左肩砍来，心下有了主意，不慌不忙左手短剑向外一拨，“当”的一声档住长剑，右掌运足了力气，猛地向她胸口拍去。
“修罗阴煞掌”阴毒无比，二十年前就已经威震江湖，令人闻风丧胆，郑萱又得罗煞女的真传，中此掌力，断难有活命的机会。但夏君宜却毫不在意，半点不加思索左手伸出，“嘭”的一声，硬生生的接了这夺命惊魂的一掌，二人不约而同的后退数步，方稳住身形。
本以为一掌之下夏君宜定是非死即伤，哪知细看之下竟安然无恙，甚是惊奇，脱口问道：“你怎么能接住我的修罗阴煞掌？你是什么人？”
夏君宜不以为然，嘴角一翘，讥笑道：“不就是修罗阴煞掌吗？今天我也算长了见识，领教了！我叫夏君宜，怎么？不服气我们再打呀。”
听她们说话，那边也停了下来。郑萱迷惑不解的看着夏君宜，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龙海的身旁。她好像对夏君宜能够接住她的“修罗阴煞掌”依然心有不甘，转身又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夏君宜粉脸向上一扬，傲气十足，说道：“哼！打赢我再告诉你。”
龙海看着难以取胜，再打下去也不会从他们口中问出“练功心法”的下落。，久留无意，铁青着脸将院内扫视一遍，极不情愿的带着三人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直到门外仍不时的回头张望。
王子聪见马世芳夫妇不幸惨死，心中甚是悲怆。他和父亲虽然一个为梁将，一个为唐臣，但二人私交甚好，经常在一起谈论朝野之事，煮酒论英雄，对唐梁之事了解颇多。自己此次前来便是向他询问仇人的下落的。不料想迟来一步，他夫妻竟双双遭人毒手，伤心之余不免无限的懊悔，院子里静静的站了好一阵子，见马府上下已经空无一人，便和夏君宜一起动手，用了半天的功夫把他们埋在村后的荒山上。
龙蛇虎豹四人沿着大路来到庄外的一个岔口处，龙海叫住啸山虎和穿山豹：“我们有事要回南国，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密切留意马庄的动静。马世芳虽死，东西却不会就此消失，一定会落在某个人的手里，一有线索便立刻通知我。再有，眼下时局紊乱，无论中原如何多变，契丹人都是一支不可小窥的力量。多留意一些，对我们以后会有好处。”
二人听了似懂非懂，不由得面面相觑。但他们一向对龙海的话言听计从，含糊着满口答应下来。
龙海接着又嘱咐了几句：“只是日后做事要多加小心。夏君宜的剑法精妙绝伦，你二人不是她的对手。且蜀山剑派高手甚多，又素有名望，这样的人尽量不要招惹，免得麻烦。”说完，见他俩毕恭毕敬的样子，放心的向南走去。
郑萱见龙海一脸的愁容又略带怒气，讥笑道：“怎么，心痛了？”龙海白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叶海棠对整件事情毫不知情，今日无辜被害岂不冤枉！按说，她也是受了马世方的蒙骗，只可惜，她至死还蒙在鼓里！”
郑萱倒也明白事理，嗔怪道：“你们的事你事先未曾和我提起过，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你心痛你师妹呢。”
龙海责怪道：“我要是早和你说了你会相信吗？让你单独饶过小师妹，你又该胡思乱想了。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凡事都要争个高低，动不动便出手伤人。”
郑萱撒娇的一笑：“说的也是，你要是先和我说了，没准我会吃醋。”龙海无神的看着远方，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不见了龙海夫妇的踪影，穿山豹愤愤的说道：“老大叫我们不要招惹夏君宜，可是这个丫头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不整治她一番如何能出这口恶气？”
“说的也是，老大既然不在身旁，不会事事都过问的。没准等我们整治完她，老大还会高兴呢。但那个姑娘毕竟武功高强，我们不可贸然行事。”
“凭我们俩的武功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帮手。但我们可以多加留意，伺机行事。一有机会便整治她一个万劫不复。”提起这事穿山豹愤恨已极，咬牙切齿的说到。
“那样也好，不过眼下可要能忍则忍，能躲便躲。”二人商量了半天，见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也只有一味儿的唉声叹气。
二人正在那里垂头丧气，忽听一个人高声说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能强攻可以智取嘛。二位绝顶聪明，怎会对一个丫头束手无策？”
两人闻言一愣，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河边的柳树下垂钓。半截身子随青草起伏若隐若现，穿着棉本色长袍，头戴着笠，看不清长相。定是听见了二人的谈话，忍不住张口说了一句。二人见他的话中似是有些道理，料定他会有什么好主意。
啸山虎抱起拳头说道：“听英雄所言必是高人。我二人正遇一件棘手的事，英雄如有妙计还请指点一二。”
钓鱼的人听他话语，哈哈一笑，谦虚道：“哪里哪里，你们只是当局者迷。我一个局外之人，看得比你们清楚一点罢了。”说完，他竟然连鱼竿都不曾拾起，摘下斗笠，起身走了过来。啸山虎和穿山豹这才看清他的衣装，不约而同脱口嚷道：“你是契丹人？”
来人又是一笑：“此处已是契丹国土，见到一两个契丹人何足为奇？在下玄晟颐，二位的事不妨详细说来听听，在下不才，或许能助二位一臂之力。”
穿山豹一见契丹人就打心眼里不舒服，语气生硬一口回绝：“那是我们汉人的事，为何要请你们契丹人帮忙？”
“这是哪里的话？就连你们的皇帝都是我们大契丹国皇帝所立，二位有事为何不能求助于我？再说，这里已是契丹国土，大家都是契丹国子民，一国之人为何要说两家话呀？”玄晟颐见他的想法不合时宜，极力纠正着。
穿山豹哪里愿理会他的道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多谢英雄仗义，不过我们的事自己能够解决，就此告辞！”说完，拉起啸山虎便要离去。
玄晟颐见他们要走，一伸手便将他的手臂握住，嬉笑道：“我本是好心，二位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我这就让你看看我能否帮上二位。”
穿山豹见他动手有些厌烦，用力一挣，哪知玄晟颐握的牢固，竟半点动弹不得。他受制于人已是懊恼，右手握拳便向玄晟颐的脸颊打去。玄晟颐早已看出他的意图，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卡卡”做响，疼得穿山豹呲牙咧嘴，额头冒出了冷汗，哪里还能使出劲来？
啸山虎见四弟被他挟制，救人要紧也不犹豫，举剑便向玄晟颐的颈部砍去。
哪知玄晟颐狡猾的很，不出手接招反而把头一低，长剑从他的头顶掠过，半空中收势不及，直奔穿山豹的脑袋砍了下去。眼看利剑就要枭首，吓得穿山豹脸色煞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啸山虎也未料到他有这一招，惊得几近呆傻，不知如何是好。
………………………………
一五0、【诚心投敌】
情急之时，玄晟颐伸出左手向上一指，正好点在啸山虎的手腕上，啸山虎只觉得手臂发麻，手一松，长剑便掉了下来。
玄晟颐伸手接住长剑，松开穿山豹后退两步，笑着说道：“我这点本事，能否帮上二位的大忙啊？”
二人自从闯荡以来，大小经过数十战，除了欺负百姓外，大多数都是败多胜少，但每次起码都有逃跑的机会，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临近鬼门关，差点摸到了阎王爷的鼻子，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傻傻的站在那里。听他说话，方才回过神来，自然对玄晟颐顶礼膜拜，更不忘救命之恩。且受制于人，难以走脱，何况人家只是仗义相助，并无恶意，二人一起抱拳说道：“玄公子，只要能够帮助我们整治那个丫头，我二人任由差遣。”
玄晟颐得意的哈哈一笑：“这就是了。不必非要把契丹人和汉人分的那么清楚。想当初，你们汉人大批逃离十六州，还不是幽州的刘恭仁、刘守光父子残忍好杀，弄得白骨满山，四野无炊，百姓走投无路吗？现在，我们取了十六州，才如此的太平祥和。依我看，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只要对百姓好的，便是好人。至于我们，交个朋友嘛，互相帮助，互取所需，有何不好？”
二人对刘守光建立大燕国的事只是略有耳闻，但十六州的人们深受其害确是事实。见他说的有一番道理，哪里还去计较谁是汉人谁是契丹人？就这样，玄晟颐恩威并用收服了他们。
三人一路向北，约走了五里之遥，见前方不远处层峦叠翠的青山脚下，一座行军大营住着大队的契丹军。军营宽敞，包括跑马校场在内方圆约有五十余里，足可容纳两千余人。营中的契丹兵正在操练，只见尘土漫天，枪戈耀日，旌旗蔽空，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契丹兵正在大营里跑来跑去。
原来，自石敬塘把十六州送于契丹，为对原地居民进行有效统治和应对南朝的军事作战，契丹人便从本部调遣一部分军队驻扎在这里。六年前，那个进攻檀州的契丹王爷耶律柔格，因之前多次深入十六州，对这里的民风习俗颇为熟悉，被任命为南京留守、南面先锋都统，此时正在大帐里研究士兵的操练之法。
玄晟颐与守在营门的几名契丹兵颇为熟悉，大老远的打着招呼。契丹兵也省去了许多的礼节，与他寒暄两句，看了一眼啸山虎和穿山豹，无所谓的摆手放行，三人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大营。
一进大营，便看得虎豹二人目不暇接，又不敢多问，只好紧随玄晟颐身后乱窜。行至中途，正遇一个身穿黄袍，留有三绺胡须的契丹人迎面走来，见到三人极为热情：“玄世兄，早听你来了十六州，如何现在才到？”
玄晟颐笑着迎了上去，客气了一句：“胡世兄，别来无恙！怪我一路游山玩水，耽误了行程，抱歉的很。这不，给你带来两个汉人朋友。”
来人正是胡哲，自幽云境内的银鞍契丹直被尽数屠戮，便借着耶律九斤先前为他打通的关节，千辛万苦投靠了柔格，残众才得以幸免。柔格知他将才难得，便让他担任先锋副将一职，在契丹大营里，除了柔格，也只有萧翰还能对他呼来喝去，余人莫不对他敬而远之。
此人最喜笼络奇人，一听来了两个汉人，也顾不得玄晟颐，忙上前拉住啸山虎和穿山豹的手，热情洋溢的说道：“原来有贵客光临上国，失敬失敬！莫要慢待了客人。”说完，一手拉着一人向一顶华丽的大帐走去。
契丹国还处于奴隶社会，社会生产远远低于中原各地，为了学习汉人的先进的生产经验和典章制度，极力拉拢汉人登朝入仕，为国效力。早年间，从南国叛逃至此的赵延寿，便被耶律德光奉为座上宾。自那以后，只要有汉人来投一概来者不拒，即使是寻常之人总还可以指点路途。胡哲一见汉人朋友，便表现得极为热情，反倒弄得啸山虎和穿山豹不知所措，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柔格还是那样的精神百倍，不失文雅干练，正在大帐与人闲聊。听玄晟颐给他介绍新招纳的萧山虎和穿山豹，笑声爽朗：“我军初来乍到正是用人之际，二位英雄诚心来投，真是老天助我！我皇新得十六州，便命我以此为契机，也好经略中原。这个任务太过繁重，还请各位鼎力相助！”
虎豹二人混迹多年，哪里见过如此位高显贵之人？听柔格这般抬举自己，飘忽间犹如登上九重，忙指天誓日，发起愿言：“王爷有事尽管吩咐，莫有不从！”“王爷如此看重我等，定粉身碎骨以报万一。”喜得柔格满脸荣光，频频点头。
玄晟颐倒也谦恭，把他在十六州多年游历的见闻大致的诉说一遍。末了，还特意向柔格交代，归化州的杨希平已为我所用，王爷但凡有事，尽管差遣。
柔格聚精会神，听到绝妙处也点头“嗯”上一两声，算是赞许。待他讲完，满脸笑容的说道：“如此甚好。十六州境内各族繁杂，风俗各一，尽富豪显贵，能人异士，对我们域外之人而言，真如迷雾一般。只有这等奇人，才能在要紧之时指点迷津。单说眼下，十六州刚刚归顺，州民对我朝的制度还不甚了解，难免有些慌乱，亦有乱民乘机欲行不法之事。我们一面要请州民各安本业，恢复生产，另一面还要惩治不法之徒，安定时局。”
正说着，一名契丹女子未及通报，掀起大帐的门帘闯了进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容颜俊美，一头秀发乌黑发亮，额前的部分剪成短发，余下的自然披肩，随意飘洒。身穿白色窄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银亮的腰带。乌黑的皮靴，白色筒裤的裤脚放在皮靴里。双眸漆黑，总是转个不停，一副要看穿人心事的样子。进来也不理会众人，一把抓住胡哲的手臂，嚷道：“胡叔叔，为何多时寻不到你？快来看看我的刀法进展如何？”
大帐乃议事重地，多有亲卫守着，岂容外人随意进出？众人见她如此轻率的闯入大帐，也不吱呼一声，当着柔格的面拉起胡哲便走，均是一愣。胡哲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一眼不眨看着柔格。
柔格心中亦是不快但又不好发作，强装笑脸，说道：“大家莫怪，这是小女柔然，都是我娇惯坏了，竟无半点规矩。”为免尴尬，又转换话题打趣的说道：“近日缠着胡将军学了一些刀法，却不肯用功，只学了一些皮毛便到处炫耀起来。好吧，既然你那么有信心，我们就看看你的本领如何。”
柔然并不认同父亲的说法，把嘴一撇，嚷道：“父亲可不要小瞧人，哪一天胡叔叔败在我手下，你可要兑现你的诺言啊！”
柔格仰面一笑：“呵呵！你口气还真不小。放心，到时我是不会赖账的。”大家见有热闹看，均来了兴致，又对这个少女郡主颇为好奇，一起跟随他们父女来到帐外的一块空旷之地。
这便是欧阳煜从马蹄下救下的女孩，十年间竟出落成娇嫩欲滴的少女，当真的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柔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头看了看啸山虎和穿山豹，朝柔然说道：“女儿，你何不向两个汉人叔叔学习几招剑法，中原的武功可是精妙的很呐！”
玄晟颐一听，暗自佩服：“好嘛，说是要看女儿的刀法，却变着法子试探起二人的本领来。”见二人还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只好接过话来：“只是切磋一下武功，二位不必客气。不过，郡主年纪尚小，要谦让一些才好！”
话到此处，二人不好拒绝，穿山豹拔出长剑，走了出来。
柔然却不领情，哼了一声，回道：“哪个要你谦让？别再是功夫不到家要找借口。”她是郡主，大营里除了柔格还把谁放在眼里？玄晟颐挨了训斥，也只有忍耐的份，哪里敢支吾一句？
柔然这把弯刀做的十分精致，刀柄做了一个虎头状，刀鞘上镶满了琉璃，用力一拔，刀身出鞘，只见光芒四射，夺人双目。她也不管比武场上有何规矩，快如狸猫般欺到穿山豹近前，双手握刀向他的头上一晃，接着又趁他起手抬剑之时，右手单刀下落，又向他的双腿砍去。
她出招本是快捷，刚一交手便吓得穿山豹一身冷汗，慌忙中不及反应，胡乱挥剑一拨，才勉力将弯刀挡住。柔然却不给他片刻喘息的功夫，玉碗翻转，单刀直指，又向他胸口刺去。
柔然生在塞北，不像中原女子备受诸多礼教束缚。她性格开朗，落落大方，刀法更是犀利，直来直去，绝无半点矫揉造作之意。弄得穿山豹每招每式都要全力应付，才不至于有一丁点儿的闪失，交手不足二十回合，已是气喘吁吁，手足忙乱，渐渐的落了下风。
啸山虎见兄弟处境不妙，心想：“关乎汉人的颜面，决不能等闲视之。”忙拔剑上前援手。可他倒不曾想过，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本就不怎么光彩。柔格正要试探二人的武功，冷眼旁观，不去阻拦。
见两人一起上前，柔然不但没有胆怯，反倒激发了她的斗志。心想：“自己习武多年，在父亲的呵护下，并无一次真正的实战经历，今日正好趁机磨练磨练。”只听她轻笑一声，弯刀左劈右砍，刀法比先前更快更准。衣裙舞动，秀发飘逸，极为活泼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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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陪你走走】
但萧山虎和窜山豹毕竟闯荡多年，经验老道，临战时配合的极为巧妙。只见啸山虎避开刀锋，虚晃两剑向前一踏，挺剑便向他的脚下刺去。穿山豹清他的意图，也佯装挥剑向她的双腿砍来。
柔然初临战阵，未看出二人的名堂来，认为他们是想逼自己左右不能相顾，急忙左脚一伸向啸山虎的手腕踢去，右手挥刀便向穿山豹砍去。哪知啸山虎甚是狡诈，见她左腿踢出右脚独立，腕部一转避开来势，长剑直向她的右腿砍去。与此同时，穿山豹的长剑也与柔然的弯刀稍作打击后，抽剑向她的头部横削。柔然立马从先前的左右不能相顾变成了上下夹击。
惊得一旁的胡哲大喊一声：“郡主小心！”柔格也把心提到嗓子眼处。
柔然亦是吓得头皮发麻，慌忙中举刀隔开头上的一剑，右脚用力在地上一点，身子向上一窜离地三尺，啸山虎长剑落空，从她的身下扫了过去。柔然却借力向一旁一跃，翻滚在地，极为狼狈。
还没等她翻身站起，二人又各持长剑一左一右的向她刺来。柔然应敌乏术，再也不敢托大，单膝跪地头向后一仰，穿山豹的长剑先到，却擦身而过未能伤她分毫。接着单手扬刀，瞧准啸山虎的长剑又到眼前，猛地用力一劈，只听“当啷”一声，啸山虎惊魂之时低头细看，却见长剑已被砍成两截，弄得他瞪圆双眼，手握断剑愣愣的站在那里。
原来，柔然使的是韦室部进贡的宝刀，能催金断玉，寻常的兵器只要用力一劈便能斩成两截。本是切磋武艺，依仗宝刀斩断他人的兵器，难免胜之不武。柔然性本好强又如何能为？可刚才情急之时无从招架，也顾不得许多。
玄晟颐见场面尴尬，急忙上前圆场：“郡主刀法精美绝伦，以一敌二尚能如此从容，实在难找敌手。王爷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如虎添翼！”
柔格本想责怪女儿的不是，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发作，干笑道：“女孩子少不经事，缺乏历练，日后要向你两位叔叔多多学习。”
柔然一听心中不悦，噘着小嘴，头一扭，转身便走。
啸山虎此时却极为大度：“是我等武功不济，应请郡主指点才是，王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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