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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悲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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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见他要逃，也不及细问毛贼之事，大手一探向他肩头抓去。
来人身子溜滑如鲫，肩头一栽，智空大师早料他必会如此，一招落空后又一手握拳直朝他的面门打去。来人武功亦是精湛，躲闪之时已打出一拳，“嘭”的一声，两拳相击，仍是胜负未分。来人却借力跃出老远，眼看又到高墙，再加把力气，转眼间便可逃出寺外。
见他这等狡猾，三名闻声赶来的僧人也不等智空大师下令，齐喊一声，三支木棍如海浪拍沙朝着来人的头顶猛地砸了下来。
来人得意异常，讥笑道：“这等功夫也想拦住老夫？”身形一晃，出手准确，拉过左边的木棍向上一抬，“啪啪”两声，另外两根木棍未及落下便被他拦在半空，随后左掌横推，又向左边的僧人打去。
可不等他掌风先到，一旁已有一名僧人手持木棍向他胸口戳来，这木棍力大无穷，中招者必会洞穿胸腹，来人为求自保，不得已中途停手闪身躲过。
再回首时，却见十余名僧人手持木棍已站成一个圆环将他死死围住。来人阅历颇丰，看眼前这阵势想起刚才的情形，顿时恍然，仰头大笑：“久闻少林寺十八罗汉阵有降龙伏虎之功，不想今日被我碰见，正想领教一二。”
笑罢，便向前硬闯，试图将大阵拉开，叫他们不易配合，也好破阵。
可刚走两步，便觉得脚下风声大起，一根木棍已到近前。与此同时，又有三根木棍趁他止步之际，闪电般分向他的头部和左右两侧袭来。这是必杀之技，阵中僧人又都个个身手不凡，常人断难躲开。
来人甚是矫捷，瞧准左边的僧人轻轻一跃便扑了过去，上、右、下三方已然落空。左手僧人的木棍被他大手用力一拨，顿时把握不住，“嗖”的一下便飞了出去。见他两手空空容易擒拿，不想刚要跨步上前，又听脑后风声劲起，忙把头一缩半蹲在地上，木棍从他的头顶上一扫而过。
但来人机智无比，躲闪之时不忘伺机出招，借着下蹲之势瞧准一个僧人的小腿一脚横踢出去。这一脚有碎石断树之功，若被他踢中，必定伤残，众僧人配合巧妙，三根木棍“砰”的一声同时戳在地上，挡住了他的千钧横扫。
交手不过十余招，来人竟只能躲闪，偶有出招的机会也是收效甚微，这样下去如何破阵？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心想：“四周被你们铁桶般围住，总不能拿一个盖子把天盖住吧？”躲闪两下得到空隙，“蹭”的一下便跳了起来，企图跃到阵外再思破阵。
他想得倒是绝妙？但大阵防守严谨，那容他说逃便逃？只听一声震山齐吼，阵中分站在六角的六名僧人一起跃到半空，六根木棍犹如六条车辐，恰巧组成一个轮盘状，直如泰山压顶，朝他的头顶砸了下去，急的他忙用双臂架住。但六根木棍的万钧之力仍旧挡了他上升之势，身子不由自主的坠了下去。
还未等他落地站稳，两根木棍又夹杂着风声同时向他的腰部袭来，来人已被死死地困在阵中。
罗汉阵的威力在于不时地有多根木棍接连袭来，纵有妙招破解，后面总有木棍逼你回身自救，时间一长定是应接不暇。好不容易闯出一条生路，眨眼间便会有人将你拦住。阵中的僧人均是寺中高手，棍法凌厉，配合巧妙。攻守之时总能做到滴水不漏，甚是缜密。
这边正酣斗不已，玄晟颐和厌侬见附近无人，忙趁此空档从未上锁的窗户潜入藏经阁。可等他们进到里面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几近呆傻，刚刚被僧人摆放整齐的经书典籍，此时已被翻得凌乱不堪，室内一片狼藉。
自众僧人尽数去了戒律院，便未发现有人来过。刚才那人也一直在大殿的前院与众僧人苦斗，哪有机会进到藏经阁？难道另有高人？在二人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想此人犹如鬼魅一般，顿时吓得透骨冰凉，一刻也不敢久留，也不管是什么样的书籍，慌手慌脚的胡乱拿了一本赶紧逃了出去。
大殿前院更是热闹非凡，方丈智惠大师，达摩堂首座智能大师也赶了过来。来人武功甚高，应变极强，被困阵中足有半个时辰竟毫发无损。就这样左冲右突几次，他陡然发现，每次带动罗汉阵运动时，总有一处防守出现纰漏。一旦他思虑前往，便有他处僧人过来修补，若修补及时依然无懈可击，稍慢半步，便会让人有机可乘，但别处防守仍会留有破绽。
原来，往日研习罗汉阵共有十八名僧人，运到极致犹如天罗地网一般，威力无穷。可今日凑巧有三名僧人有事外出不在寺内，是故阵中才有十五名僧人，只因情况紧急，万不得已才派出少了三名僧人的罗汉阵，才会总有一处防守薄弱的情行。即便这样，若非武功造诣极高之人也是难以持久。
智空大师见此人久在阵中依然盛气不衰，且能数次带动大阵疾走，不禁惊奇，皱起眉头暗自思索：“世上除了几位屈指可数的高手外，谁还有这等本事？”思来想去，突然间脑门一亮，顿时恍然：暗道：“啊！原来是他，怪不得自己的罗汉拳奈何他不得。”
………………………………
一五九、【奉命下山】
智空大师刚刚猜中是谁，却见来人瞧准一个纰漏处疾奔过去，众僧人哪敢迟疑？立刻有两人奔来挥棍强阻。不可思议的是，这次虽看似来人向左躲去，举棍再打之时却是差了分毫，细瞧之下才知道来人已向后方退去。而恰在此时，因僧人去补刚才的纰漏，后方空虚已显露破绽。吓得众僧人无不大惊，忙有三人跑了过去，一时间竟是疲于奔命。
可不料想，还未等三人把纰漏补上，来人已陡然止步朝右奔去，而右侧却因防守之人去了后方，只留一人摆设，再想修补已是不及，一名僧人哪能挡住来人？被他隔开木棍，一掌打在那位僧人的左肩上，僧人招架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罗汉阵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
来人见状大喜，忙趁罗汉阵尚未合拢之时，跳出阵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来，又恐再次被困，急忙纵身一跃跳到墙上，还回头自嘲的说道：“罗汉阵果然厉害，本人受益匪浅呐！”
智空大师仰面大笑：“易大侠武功高强，令人大开眼界啊！恕老衲直言，若不是你的移行幻影神功，恐怕也难逃我这十五个人的罗汉阵！易大侠绝顶聪明，老衲也是佩服得很！”他言明阵中人数，是想告诉来人今日是因为准备不足才让他侥幸逃脱，不可太过张狂。
易天行苦笑一声，说道：“大师好眼力，拙劣小计，不值一提。少林寺武功博大精深，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后会有期！”说完，纵身跃到寺外，几起几落便消失在密林中。临行前还不忘称赞一声，已给足了少林寺的面子。
众僧人见他逃了出去，立马围上智空大师，纷纷问道：“智善大师遇害，我们为何不将他拦住？”智空大师答道：“从智善遇害的情形来看，他不是凶手。”
智空大师的话无人不信，见与他无干，一人好奇，问道“此人武功不凡，到底是何方高人？”
“纵横多年的‘金刀千佛手’易天行。你们能看出他武功高强，认出自己的不足，又能在失败之后不赌气挖苦他人，很是难得。我寺正气盛行，不难发扬光大。但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勤加苦练，兴寺之事一日不可懈怠。”智空大师语重心长的说到。
这时，一名僧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说道：“启禀方丈，有人闯入藏经阁，达摩神掌和几本经书不见了。”
众人吃惊非小，忙不迭的一起跑去藏经阁。方丈大师看到经书被凌乱的堆满一地，转身问道：“是易天行干的吗？”
智空回顾一下前后的情形，摇头道：“不像，他一直被困在阵中，哪有机会？”
藏经阁一直是智能掌管，此时已气得脸色铁青：“抑或他有同伙呢？我们岂不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方丈思索了一下，极力否定道：“凭易天行的性格，他一定不屑与人联手，但也难逃干系。智善遇害，经书被盗，这是我寺中十几年来的大事，马上挑选合适的弟子下山去查。”
这是当务之急，无人再有异议。智空大师却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易天行说有两个毛贼潜入寺中，是真是假，可曾留意？”
寺中失窃，定是进了贼人，众人皆是一惊。可方丈却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无妨。既然是毛贼，定翻不起大浪来，何须理会？”
烈日似火，空中不见半缕云丝，树木似是得了重病，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不动，一副奄奄待毙的样子。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浮在空中，偶有微风吹来也似热浪扑面，几乎叫人窒息。鲜花嫩草难忍烈日的暴虐，纷纷低下了屈服的头。一切带腿的东西不知藏在哪里，只有鱼儿在水中悠然的游来游去。
林之皓拖着短了半截的身影，双肩一耸一耸的，有节凑的跺着双脚一蹦一跳，沿着山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不时的挥起衣袖擦拭着满脸的汗水。这样的天气还有人赶路，一定是有要紧的事。
一个三叉路口处停了下来，两条路各望了几眼，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自言自语道：“寺中出了大事，方丈叫派人下山查访。师兄弟运气好都去了近处，唯有我讨了一个苦差事，大老远的非要去什么马庄，七八天的路程，大热的天，哪那么容易？”
看样子是不识路途，嘴里嘀咕着，又伸手取出一张地图来：“鬼地方坑坑洼洼的，难走不说，岔道又多，到底走那条路才好？”他正拿着地图与眼前的道路进行比对，突然发现手里的地图竟动了一下，身上顿感一阵凉爽，喜道：“咦，起风了，老天真是怜悯我呀！”
正在他得意之时，又一阵微风吹来，稍一走神，手一时把持不住，地图竟不经意间随风飘了出去。弄得他心中一急，忙不迭的跑着去拾。可风似是特意惹他着急，眼看地图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等他跑到近前刚要弯腰去拾，却又来了一阵清风把地图吹出老远，无奈之计，只好跟着地图向前跑去。这样折腾了几次，地图仍在他的眼前飘来飘去，一会儿的功夫，竟追出了老远。这时，一阵急风把地图吹到半空，慢悠悠向远处飘去。
吓得他唯恐地图没了踪影，仰头紧盯着，像是有绳索牵着一样，地图飘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绕了两圈又往返几次，直累得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淋漓。有时风吹得急些又不得不加快脚步，竟如豹飞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见到了一片高可齐腰的青草。
风不觉中小了许多，地图又慢又低飘到草地上空，看着就在眼前，心中一喜，跑过去向上一窜，身子腾空跃起，把地图牢牢地抓在手中。
可是他跃起之时竟忘了留意脚下，原来这青草地本是一条大河的岸边，因水分充足长得郁郁葱葱，难辨是否有河。他一时只顾疾跑，正好踩到河堤的边缘，此时纵身一跃已到了大河的上方，半空中无处可去，“扑腾”一声便掉进了河里，激得水花四溅，一下子凉快了许多。
他刚入水中，便听一名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又厉声喝道：“你干什么呀？”
他正在为自己的不幸感到苦恼，听到声音又是一愣，忙抖去头上的水，手在脸上一抹转身望去。却见眼前咫尺的地方，一名女子正蹲在水里，只剩脑袋露出水面，容然甚是娇美，一头秀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光洁秀滑如丝，双手抱在胸前，正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满脸的怒气。
原来天气太热，一名女子见岸边草木茂盛足可栖身，便下到河里躲在一个难寻处沐浴凉身，被他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竟差点扑到女子。
佛门戒律森严，不准接近女色，吓得他赶紧转过头去闭上双眼，嘴里叨咕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忙拖着浑身的泥水慌里慌张的爬到岸上，又四下不顾的跑出了老远。
女子受此惊吓，又羞又气，也顾不得再洗清凉，见他没了踪影，又四下里无人，匆匆忙忙的上了岸，抱起衣物躲进树后的草丛里。
林之皓一口气跑出一里有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他本是一名俗家弟子，大可不必遵守寺中的清规戒律。但他自幼在寺中守着清规长大，只是偶尔见过几名上香的女子，却从来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今日见到一名女子在河里沐浴，想来身上的衣物定是不全，不由得心惊肉跳，仿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一路上不断地忏悔，祈求佛祖原谅。
他走着走着，突然又想起了地图来。刚才虽然接住了地图却掉进了水里，见到女子后又慌忙的爬到了岸上，已弄得不知去向。没了地图如何寻到马庄？心中懊丧正打算回去再找，可一想到河中的女子，又马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叨咕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初次下山，没有地图便如盲瞎一般根本辨不清哪是哪里，小声嘀咕着：“荒郊野岭的，找一个村庄都难，如今又没了地图，要到哪去才行？”踌躇无计，便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棵柳树下绞尽脑汁冥想。
忽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人影移了过来，微微一愣抬头看去，正是刚才在河里沐浴的那名女子，已挽好发髻，上插一支白色翎羽，随着脑后的秀发自然垂下。一袭白衣，清秀艳丽，犹如出水的芙蓉，正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
………………………………
一六0、【这女子真快】
吓得他立马起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双手合十，口中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无意冒犯施主，还请施主见谅。”
女子许是有了怒气，对他的话不理不睬，“刷”的一声拔出长剑，一指他的喉咙，说道：“你若想恕罪的话，最好先把你那一双鼠眼挖出来。说！是你自行了断呢，还是我带你去少林寺？”
好好的眼睛如何成了鼠眼？想是女子气恼他偷看自己沐浴的缘故。
林之皓看着寒光闪闪的利剑，哆哆嗦嗦的说道：“施主莫要开玩笑，小僧虽然冒犯施主，但罪不至死？？？？？？。”哪知女子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厉声的说道：“这些话留着去和你的佛祖说吧。”出手如电，挥剑向他头上砍去。
林之皓急忙把头一低，躲开长剑撒腿就跑，边跑边央求着：“施主且慢动手，听小僧解释。”女子并不搭话，三两步追了上去，挥剑又砍。
林之皓躲闪几次，见女子没有停手的意思，怕她一时失手，自己会有性命之忧，也不和她纠缠，使足了力气向前猛跑。惊魂丧胆的大约又跑了二里有余，约莫着已摆脱女子，才找了一个石块停了下来，手举衣袖拭着汗水，口中还唏嘘道：“幸亏跑的快些，不然小命就没了。”
正庆幸间，猛地抬头一看，却见前方不远处，一名白衣女子握着长剑，正站在一块巨石旁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急的他大气喘不上一口，忙掉头沿着原路又跑了回去。本想越快越好，可刚跑出不足半里，却因为心急，差一点没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沐浴的那位女子，惊得他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回头又跑，却因转身太急，差点没摔倒在地。
两次碰见女子，再不能沿着原路乱跑，见左边尽是荒草茂林之地，一拐，便钻了进去。口中嘀咕着：“这个女子如何跑得这般神速？每次都跑到自己的前面，真是大白天见到鬼了。”密林里拨枝绕树又跑了一阵子，以为女子不再追来，也是着实难以支撑，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歇息一会儿。
可屁股尚未坐稳，便听树叶沙沙作响，从左边的树丛里又走出一名白衣女子，也不搭话，径直的朝着他走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真是活见鬼了。”猛的晃了一下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瞪圆了仔细看去，觉得眼前这位女子虽和刚才沐浴的那位女子有些相像，但又似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一时之间又难说清楚，弄得他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
后退两步又要转身逃去，不想猛一回头，却见不远处的草地上并肩站着三名女子，乍一看去，甚是惊奇。三人皆是一袭白衣随风，头上发髻轻挽，又都各插一支白色翎羽，伴着秀发任意飘洒。眉清而细，睫毛如花蕊般纤细柔长，随着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忽闪忽闪的甚是好看。肌肤胜雪，容颜俏丽，好似孪生姐妹。身上万缕阳光倾洒，犹如瑶池仙女，映衬着这里的青山绿水。
细看之后才辩得清楚，三人中的一人才是刚才在河中沐浴的女子。再加上身后那位共有四人，她们早已经布置好了对他的围追堵截。
见无法逃脱，林之皓颓丧的坐在地上哀求着：“各位女侠，小僧只是无心之过，为何如此苦苦相逼呀？”
一位年长的女子见他可怜相，忍不住嬉笑一声，走上前来盯着他说道：“让我们不逼你也成。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办妥才好。我们有事要南下少林，因相距太远又不识路途，需你指条明路或随我们一同前往。”
林之皓以为四人要去少林寺追究此事，心里害怕，暗道：“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一张嘴哪如她们四人辩若悬河？要她们添油加醋，胡天海地的说上一番，好人也成了十恶不赦，大师们还不要了我的小命？”本不情愿，语气也硬了起来：“各位做事太过逼人。小僧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少林寺并无半点干系。想怎么样？你们直说好了！”
年长的女子怎知他的想法？还以为他会错了意思，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倒挺仗义，还懂得顾忌少林寺的声誉。不过，我们要办的事，与你们少林寺的名声无关。只是劳烦你陪我们走一趟而已。”
林之皓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小僧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你们自己去就好了，何必难为于我？”
年长的女子见他不肯就范，没了耐心，脸色一沉，回头对刚才沐浴的女子说道：“琼华，这件事就看你的了。”
琼华本就对他有气，只是碍着年长女子一直在说，一时不好插嘴，闻言毫不留情，玉腕一抖，“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白光耀眼，喝道：“假和尚，看起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上前一脚便向他的腰间踢去，紧接着长剑劈出。她管林之皓叫假和尚，应是看他留着长发还贪恋女色的缘故。
林之皓就地一滚，躲开她踢来的一脚，见长剑劈来甚是一惊，心道：“好厉害的剑法！”顺手拾起一支木棍奋力一拨，长剑遭到击打偏了寸许，在他的左肋处划了一个口子，虽只是皮外伤，倒也吓得他心惊胆颤，忙站起身来后退数步，紧握木棍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琼华见他还敢还手更是气恼，刷刷几剑向他的胸口点去。林之皓不敢大意，挥动木棍左拨右挡，甚是灵活，还不时地寻找时机向琼华攻去，他的棍法已经有了几成火候，虽处于下风，但一时半会儿倒也不至于败落，琼华虽然抢先一剑占了便宜，要想胜他也是不易。
年长的女子见此情形，心中已是不悦，又吩咐了一句：“静薇，帮一下你三姐，我们没时间和他磨蹭。”
“是。”年纪最小的女子干脆的应了一声，提剑上前，直向林之皓的双脚砍去。
这二人剑法本是一脉相承，本领也是不相上下，不想齐到近前尽是珠联璧合，威力大增，林之皓对付一人尚是勉力，又怎能挡住两人围攻？纵是奋力拒敌仍被逼得手忙脚乱，无奈只好连连后退。
静薇却不肯给他机会，中途长剑向上一挑拨开长棍，玉腕一翻又向他的胸口刺去。林之皓闪身之间正要出棍横扫将她逼退，不料琼华看的准确，长剑奋力一挥便把他的木棍砍成两段，接着飞起一脚，又把他踹去老远。
眼看胜负已分，但他却倔强的很，倒地之时仍奋力苦斗，一根长棍变成两截短棍，虽长度不够，但也灵活的很。
静薇圆睁杏眼，跨步上前，长剑挽着剑花拨开两截短棍，接着向前一递便抵住了他的喉咙，嘴角上翘虽没做声，却是颇具威严。
林之皓躺在地上，利刃在喉，一时之间动弹不得。琼华总算找到了出气的机会，在近处找来一根藤条，左一圈右一圈，像捆猪一样越勒越紧，差一点没把藤条勒到肉里，疼的林之皓呲牙咧嘴。
林之皓虽然被擒，但说起带路却极不情愿。四名女子跟着他走了两天，别说是少林寺，就连一个土地庙的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一路上所遇行人众多，见到四名女子绑着一个僧人也颇为好奇。有好事者免不了要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一定是个不守清规的和尚”，“没准是个花和尚，或是一个淫贼也说不定。”
林之皓受到莫大的冤屈，心中叫苦不迭，一边苦思脱身之计，还不时的想着法套她们的话：“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武功这么高的漂亮姐姐，你们去少林寺可以先把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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