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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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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照白有些疑惑地转过了身来,歪着脑袋问道:“素白,你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些不适?还是不喜欢在这里逛?”
寒霜摇了摇头。
她看到了展照白的眼睛。
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孩子的眼睛一样,里面有着鲜明的赤子之心。
这样的人,怎么偏偏入了官场呢?
她真的会忍不住叹息,展照白的性子,分明应该是逍遥的,又何必要将他放进这个大染缸?
但这样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寒霜很快回过了神来。
她说:“无他,不过是想同大人说两句话。”
见她不是身子不适,展照白的神情也就放松了下来。他笑起来,“好,你说。”
寒霜看了看周遭,“大人,素白曾经去过京城,但京城之中尚且路有乞儿,兖州全然不见,素白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
她向前了一步,道:“大人就没有想到,为什么短短一年,路上乞儿就尽皆不见?税收多了多少?除了兖州城中的百姓,乡野的百姓又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大人可有想过?”
………………………………
第二百三十四章不觉奇怪吗?
寒霜的话一下子把展照白问住了。
他从来只看到了城中乞儿没了,却从来没有深入地去问过,兖州的民生真的有改善么?
展照白一下子不说话了。他知道冷素白问到了点子上,有些自己连个女儿家也不如的难过,却又偏偏有些冷素白这样厉害,自己与有荣焉的快乐。但这些悲喜交织的感情远没有他对百姓的愧疚之情深。
展照白抿了抿唇。
“你……”
他顿了顿,说,“你说得对,素白。”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素白,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地了解民生呢?”
他黑而亮的眼睛看着寒霜,寒霜对上他的眼睛,责怪的话一时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寒霜偏了偏脑袋,避开了他的注视,然后道:“若是要了解百姓真的状况,怕是不能只在城中看见,倒是已经去乡野地方看一看才是。”
她想了想,问道:“说起来,我看到兖州从前的文书里说,兖州有一面登鸣鼓,是用来让百姓诉其冤情的。不知从登鸣鼓立而至今,有没有敲响过?”
展照白摇了摇头。
他道:“这办法还是我从古书上学来的。但是却一点用也没有,没有百姓前来诉冤。也正是因此,我才会觉得,大抵兖州的百姓都是生活的极好的,于是登鸣鼓不响,当是一件好事。”
寒霜叹了一口气,道:“那登鸣鼓立起的时间是你任兖州知州的第三个月,那个时候你分明自己都在文书中写到,百姓们尚且还过得不好,虽较之从前有所进步,但终究还不够好。这种时候,竟也没人敲响登鸣鼓,难道你就从来不觉得奇怪不成?”
展照白一愣。
“原……原是如此么?”
寒霜的脚步顿了一下,险些被他气了一个仰倒。
但她很快稳住了脚步,心道:“自己怎么跟展照白计较呢?他这样单纯的性子,若不是买官进来,本身有着点儿后台给他支撑,恐怕早就被人给弄了下来,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单纯性子?”
但这样单纯,却又委实有些不好。
至少那些县官们心里的弯弯绕,展照白从来都不知道。要是他们合起伙儿来给展照白使个绊子,恐怕展照白被他们卖了,都还会反过来给他们数钱。
寒霜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后回答展照白,“所以大人,我们还是去乡野的地方看看才是。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总要自己看一眼,才知道。”
展照白点了点头。
不然若真是因为底下的人将城中的乞儿尽数赶出去了,把这样的表面功夫做得再好,终究不是真正的民生安康。
那他自己先前的自鸣得意,才像是一个笑话呢。
展照白抿了抿唇,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但他不会将这种不好的东西传递给冷素白,所以面上倒还是从前的样子,同冷素白一道回了府,便吩咐人去准备去周遭乡野的东西,准备明日径直去那边看看。
趁着如今还没多少事情。
却不想他刚回到府上,一旁的家老便过来躬身对他说道:“大人,府中来了一位公公,已经等了大人好些时候了。”
展照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可说了是什么事?”
家老摇了摇头,“那位公公未曾说过,奴才也不知,但大人还是快些去看看罢,莫要让公公等得太久。”
展照白当然只能点头。
但他耐不住他心中的惶恐。于是他往后推了两步,苦着脸同寒霜道:“素白,你说这个时候,怎么陛下突然派了人过来?莫不是发现了兖州虚假的繁荣?”
他一直以为兖州境内民生安定,所以从来往上写折子,都只管写兖州的好的,没说过多少不好的东西。曾经陛下还曾经夸赞他将兖州治理得好。
但是,但是,若是陛下发现他从前写的都是假的,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到时候自己可是有口都说不清,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他心里唯恐极了。他今日才知道,也许兖州平静底下的暗流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还以为以为兖州花团锦簇。他今日才被迫面对兖州可能存在的不好的一面,正说自己先去看个明白,却不想陛下这就发现了?
他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过大的场面,这会儿又有些自己吓自己,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寒霜看着无奈极了。
她道:“大人不要惊慌。陛下最近正在运河上巡视,估摸着时间,这会儿也到了兖州附近了。想是陛下到了这里,想来看看,所以先派个小黄门过来安排安排接驾的诸事罢了。大人切莫自己吓自己了。”
她心里到底有些不忍心。她止不住地盘算:“她本来就是因着卖官鬻爵的事情来得,这案子势必会好生地查下去,到时候背后的人物被搬倒,想来会树倒猢狲散,届时展照白的命数如何,还真是一点儿也说不准。但自己知道展照白究竟是个单纯的人啊,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能不能保下他来。到底,他也是除了自己的那些好友之外,对自己展露最多善意的人。”
寒霜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但她到底是心志坚定的人,这份脆弱和伤感便只在心中闪过一瞬,便又很快地消散了。
却说展照白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地便信服了。他明明年纪比冷素白还要长些,明明自己入官场也比冷素白要早些。但也许是因着冷素白自来了州府展现出来的不一样,展照白对她非常信服。听她这样说,心里果然没有那么慌了。
但他却还是道:“素白,我从未见过宫中的人,心中仍是有些惶恐,你与我同去如何?”
寒霜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不说旁的,只她先前就在御船上待过,再加上她又是唯一一个曲飞泠临到出发前加进去的人,所以船上的人大都认识她。她当初打着和顾怀渊一并出来的旗号,现下顾怀渊回了京,她却在兖州,还换了名字。明眼人就能察觉这其中的不对劲。若是刚好来的人是心怀不轨的人,那又如何是好?
寒霜冒不起这个险。
她摇了摇头,“大人,素白也同样惶恐,大人就不要为难素白了。”
展照白到底没有为难人的习惯,他虽是极失望,却还是道:“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好好休息罢。今日又是见了许多大人,又是去逛街的,想来你也累了。”
寒霜于是颔首,“素白先行告退。”
寒霜猜得不错,那小黄门正是因着兖州即将接驾的事情而来。他同展照白说明了接驾的日子,在那日又应该注意什么,提前要准备着什么,倒也算是尽心尽力。
展照白旁的不会,但交际场上却从来不曾吝啬银子。见那公公语气态度都甚好,所说的东西也是详细又明白,他便按照一贯的方式,叫身边的小厮去取了三百两的银票来,放到了那小黄门的面前。
小黄门何曾想到他这样大方?一面笑着推拒,一面却又忍不住去看那银票。
展照白笑了一下,将那银票递到了他的手里。
“公公便收下罢。公公这么冷的日子里跑一趟,委实非常不易了。这点银票,全当照白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莫要再推辞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公公遂笑了。
“既是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他将那叠银票放进了袖子里,又好好地摁了两下,见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又不会掉出来了,方才放下了心来。
然后他笑着道:“既然大人投之以桃,那小人便再说个消息,报之于李好了。”
他顿了一下,说道:“先前陛下在墨州见了那边的知州大人,却查出来了墨州的知州大人私自调整税收的事情,陛下可是大怒,甚至还下了命令,若是再见到不按上面规矩行事,肆意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必定严惩。”
他看了看展照白,说道:“大人警醒着些,若是治下有些不平的,趁着这几日陛下还未曾过来,赶紧提前整治整治,可不要在关键的时候出了岔子。否则陛下心里不痛快,大人恐怕也不能痛快了。”
展照白这会儿心里正唯恐这件事,听闻小黄门这样一说,立刻慌了。
但他好歹在面上绷住了,勉强笑了一笑。
“谢过公公提醒了,不过本官行端坐正,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那小黄门闻言笑了一下,“小人说出来,也不过是告诉大人这么个消息罢了,并没有旁的意思。”他拱了拱手,道:“大人,陛下的意思,小人已经传达到了,还请大人静待几日,等陛下过来。”
展照白拱了拱手。
他目送那小黄门一路走了出去,等他出去了之后,却再也忍不住,手都颤动了起来。
他对着外面唤了一声:“快!叫冷姑娘过来!”
………………………………
第二百三十五章出大事了
寒霜很快过来了。
那小黄门早已走了,书房里只有展照白一人,正用手捂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难道还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寒霜给放了出去。若是当真有事,展照白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曲飞泠又怎么会只派一个小黄门过来呢?
她心中稍定,走到展照白的旁边问道:“怎么了?”
展照白看见寒霜简直像是看见了救星,抓住她的手,“素白,你可来了。”
寒霜无奈极了,展照白虽然年纪比她大,但这性子偏像个孩子,有时候她甚至有种这是自家弟弟的感觉。
简直不忍直视。
她没动,任由展照白抓着她的手,只是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展照白遂将曲飞泠要来巡视的事情说了。正是同寒霜先前所想的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当做的,那位公公也将诸事都说清楚了,大人照着这些事做就是了,怎么唯恐成这样?”
“你不知道!”展照白赶紧将那小黄门离开前提点的那话说了。
“墨州出了那档子事儿,若是兖州再出现同样的状况,陛下肯定会震怒的。到时候谁能躲得过?”
他看着寒霜,完全将她当成了救星,“素白,我们应该怎么办?万一到时候陛下查出什么来,怎么办?”
若是他自己查访解决,此事也就只在兖州的范围里,多少都能控制。但若是闹到陛下面前去,那便当真不可控了。到时可如何是好?
还有一层私心一些的:这些事儿本来也不是展照白为之的,若是他自己查,多少可以让他自己独善其身但若是闹到曲飞泠面前去,到时候谁会信他没有介入到这些事儿中来。到时候恐怕第一个被责问的就是他。这事儿本不是他做的,何以他定要承认这些?委实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寒霜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抬头道:“大人让诸位县令大人来一趟罢。这样的大事,总应该告诉诸位县令大人才是。”
展照白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寒霜。寒霜解释道:“这些事儿,终究只能问到诸位大人,才知道究竟如何?若是大人不紧着这几日将此事解决掉,难道真的要等到陛下来的时候再解决么?”
展照白:“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寒霜,“这事儿素白你来说可好?我……我不敢说……”
寒霜:“……”
“此事只能大人来说,素白不过一介书记员罢了,这些事素白委实没有立场来说。”
这事儿全权交给展照白委实有些为难了,寒霜于是便提点了他几句:
“自来与民生有关的,大抵都是从税收、经济、有无民间乱事来看的,大人从这几点去说,想来总是不差的。”
这些其实就是兖州现在有问题的几个点了,寒霜不能提点得太明白,于是只能从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也是炸一炸那些县令的意思。
展照白将那几点翻来覆去地背了好几遍。他虽然性子绵软,但到底也算是大家出身,在必要的时候装装样子,却还是足矣的。
他又同寒霜核对了一番怎么说这些事情,而后才终于唤了小厮进来,“去,将诸位县令请来。”
那小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大人,现下已经晚了。”
展照白看了那小厮一眼,“本官知道。你去叫他们过来罢。”
那小厮愣了一下,而后弯了弯腰,“喏。”
展照白从前从来没有在这个时辰叫过人过来,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不管是那前去报信的小厮,还是后面听了消息的县令们,都不免大吃了一惊。
那些个县令正好是凑在一块儿的,听了小厮来报的话,一时心中都不免有些唯恐。他们凑到一块儿问道:“你们说,这展照白不会真的长了脑子了吧?他难道知道我们在私底下聚到一处不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叫人来让我们过去?”
一面说,一面去看王大人的神色。
那王大人自然看到了他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他没说话,只是端起手中的杯盏,抿了一口。
酒的香气朝着他的味蕾而去,他心中顿时畅快多了。
他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你也就这么一点胆子!连老鼠都没你这样胆子小的!”
他看了那人一眼,面上是有些轻蔑的神气。但那人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旁边的人赶紧问道:“那依王大人之见,此事应如何?”
王大人垂眸看了看那桌子的边缘,手指绕着那酒杯动了动。
“他就算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聚会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在谋划什么不成?要知道,今日在这里的可都是参与到掰他下台的行动中的人,难道还会有人会泄露了消息出去的么?”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目光里带着警告和审视。一旁的人连忙道:“王大人说笑了,大家都是抱着一般的心思过来的,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来的。只是这个时候展照白还叫我们过去,诸位大人颇有些不明白,所以难免惶恐了些。”
王大人冷笑,“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竟也能让你们失了平常心。在这里尚且如此,见到展照白的时候你们又当如何?”
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点证据都没有的事,也值当你们这样大惊小怪?”他看了看众人,道:“没有影儿的事切莫多想,否则才是平白露了马脚。”
他站起了身来,“既然展大人要我们过去,我等还是不要让他等太久了。某先行一步,诸位大人请便罢。”
说完就走了出去。
留下剩下的那些大人们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能默默地跟着王大人出来了。
在那小厮还没有过来之前,他们正在讨论怎么在曲飞泠来的时候给展照白使绊子,展照白这一叫人过来,他们怎么会不心生惶恐?他们本来是想问问王大人这事儿到底应该怎么办,但王大人的态度,明显就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们才做不到这样,心里怎么不可能不七上八下?
一行人特地错开了往知州府里走,等七七八八都到了的时候,展照白终于走了出来,坐在了上首。
他端着茶盏,目光扫过了下面的人。“都来得挺齐全的啊。”
他笑了一下,点了点下巴,让寒霜坐到他下首的位置上去。
同来的那些县令们都看了她一眼,见是个姑娘,之前倒是也露过一次面,同展照白关系又似乎极近。想来是同展照白一样的路子进来的。他们扫了一眼,自然也就收回了目光。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这人的存在又不会动摇他们什么,自然犯不着他们去多看多问多想。
于是寒霜安稳地坐了下来。
展照白端着茶盏,先抿了一口茶。
他道:“你们想来也已经知道了陛下南巡的消息。那本官便再告诉你们一条,陛下将于十日之后到达兖州,而在这之前……”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了众人,“……在这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比如私自征税等事?”
坐在下首的好几个官员心中都是一突。他们垂眸看着桌面,根本不敢看展照白的神色。
这是被发现了?
展照白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从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是才发现的,还是一直扮猪吃老虎?
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也想跟他们一样,先下手为强,在陛下面前去挑明这些情况?
还是今日特地这个时候叫他们过来,果然是无心之举么?还是有意为之?
……
一瞬间,这些县官们就已经想了许多,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被抛出来,震得他们自己心头发颤。
王大人吞了一口唾沫,面上虽然神色如常,但是心里也是免不得一突。
但他终究更能将那些情绪隐藏起来。
他看向了上首,装作不明白的模样,笑着道:“大人这是何意?下官怎么听不明白?”
展照白的目光转向了他。
展照白轻轻地笑了。
不同于他平素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这回展照白的笑容却只是牵动了嘴角,眼神却清凌凌的,完全看不出来一丝笑着的痕迹。
王大人端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道。
展照白的这种笑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展照白的父亲,也是这样皮笑肉不笑的姿态,似乎永远保持着一种能将人看透的模样。委实有些让人不安。
“王大人不知道?”
他听见展照白这样问。
王大人勉强地牵扯出来了一个笑容,“下官确实有些不明白,不知是谁在大人面前嚼了舌根子,竟让大人觉得兖州境内的赋税不实……”
他的话没能说完。
展照白手中的杯盏猛然砸了下来,正正地砸到了他的脸上。
………………………………
第二百三十六章有官如此何谈民生?
谁也想不到展照白竟然突然发难。
王大人的额头被正正地砸中了,杯盏碎了,带着血落下来,场面一下子变得血腥并且触目惊心。
周围那些原本交头接耳的大人们一下子停住了,他们纷纷看向王大人,继而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展照白。
“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人的眼前全是一片血红色,他抬起眼睛,一眼就看到展照白坐在上首,垂眸看向他。眼里依然是冷泠泠的,甚至没有动过半分动容的颜色。
他心里竟然一时有些发憷。
展照白道:“王大人,按律,兖州税收当三十税一,但你却私自提升收税,收到了十而税一,但兖州税收却无增长。你倒是说说,这笔钱,你拿到哪儿去了?”
王大人眼里展现出一丝慌乱来。
他的手抖了一下,而后猛地拍了拍桌子,“还愣着干什么,谁带了帕子,借我一用!”
这屋里没有丫鬟,也自然没人能上来帮他整理仪容。他眼前现在都还是一片血色,连上首的展照白脸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种从内而来的压抑。
一旁的一位县令取了帕子出来,递给了他,而后看着王大人用那帕子将插进脑袋里的碎片拔了出来,而后又用帕子摁住了手上的地方,慢慢地止了血。
他这样一打岔,没有人回答展照白的话,先前那话可以说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就石子入了海,没了动静。
王大人眼里有几分得意。不过是个小儿罢了,怎么能真跟自己斗?
他抬起头,隔着遥遥的距离看向展照白,眼中不无得色,然而看过去,只看见展照白冷而淡漠的一双眼睛,他的话顿时便被堵住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而后他看到展照白向他扫了一眼。
明明人还是同一个人,但当展照白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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