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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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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从前她们很多次互通音讯一样。

    寒霜的眼里有泪意,她将青云笺收好,这才抬起头来谢过了前来送信的少年。

    “有劳你跑这一趟了。”寒霜身上余款不多,却还是取了一两银子递给他。少年却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姑娘不必客气,长公主府的赏赐尽够了,姑娘自用便好。”

    他低垂着头,对寒霜弯了弯身,转身很快没入人海里,没了踪影。

    寒霜看着他走远,却又取出青云笺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不由得鼻子发酸。

    这些都还是真的,荣安还在,自己也还在,荣安甚至比上一辈子更快地抗过了这一次的劫难。

    看起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这样想着,不免笑起来,捏着青云笺,慢慢回了督学府。

    她背过身,却没有看到,那位自称泰山镖局护镖人的少年,一路向南,目不斜视地走过泰山镖局的牌匾,径直向城外去了。

    在秦赵战场的遗址之下,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穴里,顾怀渊正在烹茶。

    嫩绿的新叶在滚烫的水中翻来倒去,那份绿意渐渐染变了周围的水色,最后形成色泽清亮的茶汤。

    老七翻开长公主赐给寒霜的黄金匣子,取了一个出来,细细查看,没有看到任何内务府的印戳,不免大惊小怪。

    “公子,这是普通的金子啊,那你扣下来做什么”

    一百两金子,一千两银子,平常人看起来泼天的富贵,对他家公子来说,也着实是轻巧了些。反而是寒霜,这一百两金子,对她来说,恐怕更有用处。

    何况这金子上面什么戳印都没有,寒霜拿去用也是无碍的,只是不知道公子为什么让人去送了那信,却偏偏留下了这箱金子。

    他家公子可不是什么贪财的人。

    顾怀渊倒出茶汤来,仔细看了看茶汤的颜色,总算满意了,用茶盖拂开面上茶末,轻轻抿了一口。

    龙井的馥郁清香从舌尖传开,后味醇长,经久不散。

    他品了茶,看着老七拿着银子的财迷的样子,不免笑了一下。

    “你只想着她需要这金子,怎么就不想想,她一个在寒家支脉暂居的学生,能不能守住这一百两金子?”

    老七偏头想了想,“也是。”把金子扔回去,扣住了箱匣。

    正逢送信的少年回来,老七跟他打了个招呼,少年应了一声,给顾怀渊行了礼。

    “公子,信送到了。”

    顾怀渊“嗯”了一声。

    “有人跟着么?”

    “跟了半路,回去了,这里毕竟偏远。和京城的联系少,想必女帝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就把影卫召回去了。”

    顾怀渊点了点头,“百里越呢?”

    “百里越拿了医圣的骨灰回府供奉,其他的弟子因原本有欺世盗名的嫌疑,被秋月大人发落了一番,远走他乡了。”

    这一点不出顾怀渊所料。

    秋月既然知道百里越受同门欺凌一事,自然会告诉荣安。百里越现今是荣安的人,又负责她的身体,不给他一个说法,委实说不过去。

    荣安虽然心慈,但该有的笼络人心的手段,却决然不缺,否则也不至于稳拿了“大贤长公主”的名声。

    少年却近前一步,“只是,百里越离开清风弄之后,另外有人来找过他。”

    “嗯?”

    “是百里越家中的长辈,当初家中无钱,把百里越交给了医圣抚养,现在却又赌债缠身,听闻医圣故居在清风弄,于是来寻他救济。”

    他在京城并不是总待在长公主府,既然他是公子的眼睛和耳朵,自然会看得更多,听得更多。

    “那个时候百里越已经进了长公主府,这群人找不到人,却回了另一人的府上。”

    少年抬起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顾怀渊看见了,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动了一下。

    他的手摩擦着茶盏上花开富贵的釉彩,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淡淡下了命令。

    “跟紧他,看看他打算做什么。如果有必要……”

    他话没有说完,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少年在他面前恭敬地点了头,“喏。”
………………………………

第二十四章寒安的恨

    荣安的来信,让寒霜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在她被家族漠视和抛弃的时候伸出的手,在她困顿的时候给予她一种走下去的力量。

    寒霜自身的韧性,不仅仅是来源于她幼年就受挫的家庭,也来自于荣安的鼓励和帮扶,让她能够在朝堂的路上越走越远,让她在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决不放弃希望。

    这是荣安教会她的,也是寒霜一直珍而重之的。她们虽一贯以姐妹相称,但实际上,在寒霜的心里,荣安其实算是一位先生,她在她身上学到了很多,而后才逐渐变成了和自己最初完全不同的模样。

    只是……寒霜想到了夭折的变法,她转了一下手中的笔,而后定下心来,在纸上落下“表里”二字。

    眼下是督学府的兵法课,寒霜前世没有亲自领兵去打过仗,兵法并不算精通,索性这也只是泛泛而谈,寒霜倒也能够写出几分。

    实际上她擅长的还是律法和策论,因为学子考试终究要以策论出彩,寒霜当时在这上面费了很大的功夫。至于律法,则是因为变法涉及方方面面,所以不得不自己钻研琢磨,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些。

    至于兵法,寒霜不过看完了兵法总论,起始的“兵者,诡道也。顺应天势,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故兵道又称之为人道也”,让她记忆尤深。

    不过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就是了。

    寒霜一向信鬼神不信命运,如果早就接受了自己终有一日会死去的命运,那这一辈子索性按照命数活着,也就犯不着去争斗,去奋苦,更犯不着因为成功和失败而牵动思绪了。因为那都是注定的。

    但是,实际上,怎么可能呢?

    比起顺应,寒霜更愿意去争。

    她的思绪翩然若飞鸿,一会儿想到曾经和荣安的变法,一会儿想到自己现下的境地,一会儿又想到不知现在京城寒家又是怎么样的情形。零零碎碎的想过来,起因全不过荣安的一张青云笺。

    不过虽然她脑子里思绪纷飞,下笔却如有神助,很快就笔走游龙地将一篇“表里”的策论做完了。她通篇读了一次,自己觉得满意了,方才拿到先生的面前。

    这是一次堂上的小测,先生点了一株细香,要求在香燃尽前将一篇关于兵法的策论交上来。寒霜是第一个交卷的。

    大家都知道她学识广博,一向也深得诸位先生的喜爱,见她交卷,倒是都不惊讶。却只有先生拿了她的文章细看,笑着招了招,唤她过来,称赞道:“文章做的不错。”

    是不错,立足“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的兵家之胜,从各个方面阐述了主帅要随时将真实想法藏在心里,给人造成天威难测的威严,并让对方对自己的意图也揣摩不透。知对方至于毫厘,却让己方深不可测,很容易引导对方做出错误的决策,从而让己方取得胜利。

    是一篇非常实用的策论。

    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她,“难怪你要取名叫表里,是取表里不一的意思么?”

    寒霜被他的幽默逗笑了,“是知表不知里,知势不知心,古来所以诸多以少胜多的兵例,无不出于此。”

    先生大笑,“好。”

    “虽然儒门那群学生总说要表里如一,不过兵者诡道,谁上了战场还要跟你坦诚相见?这才是对的。”

    这话其实在当今儒学昌盛的年代算是大逆不道,不过督学府纳尽天下学问,对每一种学派,每一种学说都极尽宽容姿态。这也是为什么兵家先生敢直诉于口,寒霜敢直接写出来的原因。

    先生又把她的文章看了两次,满篇来竟挑不出一个错来,四六的结构和用词非常精彩,极盛处让他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他看了看寒霜,把她的文章递给她,“拿去吧,我没什么好修的了,你去裱到外面的文人墙上去,看看有没有还能给你一修的。”

    寒霜接过文章,道了声“是”。

    文人墙是督学府一道特殊的建筑,是一整块白玉雕的影壁,影壁上有历来督学府作的好的文章,当堂老师已经无可再修,便将那文章放到文人墙上,供人欣赏,也倡导诸生员老师进行修改,一年后,精修过的文章将会放入藏书阁,当做督学府每届生员的得意之作。

    生员们入学的时候都被告知过文人墙的用途,大家都很想上这文人墙,把文章留给后人观瞻,到现在为止,却只有寒霜一人有这资格。

    诸生员心中都是一叹,自己每日苦心孤诣做文章,却总也没有上榜的资格。但这似乎又怪不得别人,因为寒霜不管是课程还是学业,却是都甩他们一大截。

    难怪说是第十八名的“黑马”呢,不管她是通过世家还是平民的路子进来的,这个“黑马”的名称,当之无愧。

    寒霜把文章贴上文人墙,正看到法家的先生过来,看了一眼她的文章,笑着指了指,“明日儒家的先生可有的话说了。咳咳……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法家先生捻着胡子,学得像模像样。

    寒霜笑出声,朝法家的先生拱了拱手,转身回课堂去了。

    上辈子她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进行学业,除了后来和荣安相交后多有探讨之外,寒霜并没有太多的和旁人接触的经历,甚至还觉得“疑义相与析”的快乐,一直只存在古人之间。

    却不想现今却是体会到了。

    她往回走,脚步轻盈,莫名得觉得有些快乐。

    或许是荣安的病情也好了,或许是自己终于明白与人交的其乐无穷,也有可能,是自己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她走回去,却不想还没有走到堂前,却猛然听见了兵家先生的一声怒斥:

    “放肆!”

    寒霜走回去,却见寒安站在桌前,面前的笔墨撒了一地。

    她用眼神问旁边的一个学生是怎么回事,那学生小心地在纸上给了她答复。

    先生看寒安的策论一个字都没有动,有些发怒,就问了她几个关于秦赵之战当初用到的兵法谋略,寒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被先生斥为蠹虫。连笔墨纸砚都扫到地上去了。

    寒霜立在门口,她的身份也不便出声,于是只能立在这里,保持沉默。

    她想起来了,开堂前寒安似乎说了要让她给她一些提示,因为她对兵法一窍不通,见她冷着脸,还凑过来晃了晃她的胳膊,很有些撒娇的样子。寒霜当时心绪不宁,似乎……答应了?

    后面却把这事儿转脑忘到了爪哇国。

    兵家的先生是个暴脾气,拐弯抹角地骂了寒安一通,堂测也再也测不下去了,甩甩袖子,怒极而去。

    “放课!”

    生员们见先生走了,也都收拾东西慢慢往出走,只是仍不免在寒安身上瞄了几眼。

    秦赵之战是锦绣王朝历史上的一次著名战役,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对那段历史耳熟能详,更不要说大家都是考试进来的生员了。

    哪里知道寒安居然一个都不知道。

    她还是第三名呢,现下看来,没准儿她们两姐妹的名位应该颠倒一下才是。

    生员们都没有说话,但是那些眼神刮在寒安身上就像刀子,不用说什么,那样的神情就已经让寒安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寒安的心里不免恨起来。

    都怪寒霜。

    明明答应了却不做到。

    明明对她来说这不过一个举手之劳,她却不肯相帮。

    不管是之前的策论还是后来她回来,明明他可以拉住先生,先生那么宠她,怎么可能不听她的?

    可是她却站在那里看热闹。

    好,真是好,原来这才是寒霜的打算,把自己带上高处,再狠狠摔下来,摔得整个人都血肉模糊!

    真是……让人讨厌。

    寒安抬起头,目光透过诸多学子之间的缝隙,锁定了寒霜。

    寒霜一愣,正想说什么,却见寒安已经低下来头去。

    她将被法家先生扫落在地的笔墨纸砚捡了起来,墨水顺着她的手指流向手腕,沾染了她的广袖。寒安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只是自顾自地把那些东西收拾了回去,规整好。

    寒霜明显感到她的状态不对劲,走到她面前,想要道歉。却见寒安抬眼看了看,冷嘲似的“哼”了一声,生员们都走完了,她说话自然也没了什么顾忌。

    “笑话看够了?寒霜,今日的这件事,我寒安记住了,日后我再接受你的帮忙,就是我没脑子!老夫子说得对,你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看着好心好意,谁知道在这里使个绊子!看见我被先生斥责,你其实很高兴罢!虚伪!”

    寒霜对寒安本来就没几分耐心,听到这话,那几毫几厘的耐心瞬间被磨光了。

    她怒极反笑,“寒安,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平素帮你,不过是看在你我同姓的份上,给个情分,你若是把这当成了本分,那也是你自己越了界,难道我还要因着这点情分,去再把你送上云霄不成?”

    到底是在督学府,寒霜留了一分面子,没说太透,却知道寒安肯定知道这是说她先前作弊拿了第三的事情。

    寒安看着她,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威胁我?寒霜,你也配!

    她猛然撞开寒霜,看着寒霜的腰撞上了桌角,面色一下疼的雪白。

    寒安露出了报复的微笑。
………………………………

第二十五章督学闲暇

    寒霜和寒安的关系,在稍微有一点破冰迹象的现在,因为兵家堂测,再度陷入僵局。

    寒安如能如何都不可能让寒霜帮忙了,可她偏偏又是个半吊子,在这明星璀璨的督学府压根儿混不下去,她又没那耐心潜心学习,于是在平民生员里找了一个人随时帮她。

    寒霜看到,说了一次,被寒安冷嘲热讽刺了回来,她们原来关系就不好,寒霜懒得自找苦吃,干脆当看不见,两人见面都不打招呼了,完全一副陌生人的架势。

    都在督学府,生员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寒安那半桶水的水平谁不知道,更不要说她还找了一个生员随时在课上帮她,一传十,十传百的,倒有流言说起来寒安当时考得第三名,背后全是寒霜的助力,毕竟两人实力差距有目共睹。

    不过生员们都不是嘴碎的,又想着那到底是她们姊妹间的事,也犯不着他们去干涉,于是心中都彼此猜测,却没有闹到寒安寒霜面前,粉饰太平!

    现在的寒安,依然沉浸在课堂上老师的称赞里,飘飘然得意非常。

    这样安然过了三个月。

    草长莺飞,春风和煦,锦绣王朝很快迎来了暖春。众人身上衣衫渐薄,平素有事无事也都相互之间多了走动。

    一日,众人见日头正好,约了一同出来晒书。

    整个冬天,人都闷得发霉了,更不要说书了,出去晒晒有什么不好”

    杜若衡,就是先前闹采花大盗时候找他父亲听了消息的那位,童心泯然,不仅善于讲故事,有时候说得一些话也不免让人忍俊不禁。

    众人都笑,“你这倒是甚知书意,活像是书成了精。”

    连寒霜都笑,“一个呆子。”

    杜若衡扮了个鬼脸。

    众人笑是笑,却也赞同了他的主意,去把自己的书搬出来,搬到督学府东面的小花园里,摊在满地的雨花石上,让它晒太阳。

    光是站着也没什么趣味,雨花石错次相依,这些生员们也都坐下来,杜若衡就在一旁出主意,“我们索性来对诗吧,也不要太难了,就当玩一次,只要应景,平仄对了就行。”

    生员们就笑,“哪有你这样的,也太漫不经心了一些,要不就从经史子集里面摘句子来解意,要不就选个意象,逐个接下去也就是了。”

    杜若衡当即就反驳,“都说了是出来玩的,还要费心去琢磨经史子集的,有什么意思?安安稳稳地玩呗。”

    一边说,还一边比划,表情丰富,像个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众人一下子都笑起来,“好了好了,都依你,依你。就按你的法子来吧。”

    杜若衡瞬间高兴起来。

    既然是他出的主意,理应他来开头。雨花石不远处就是督学府种着的花林,现下的时节,梅花只还在枝头残留了一两朵,迎春花却也新绽了芽。

    杜若衡指着迎春花,想都没想就背道:“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

    旁边的生员立马就笑了,“这两句后面是赢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你倒是开了个好头。”

    引用:宋韩琦中书东厅迎春。

    自夸自己才情盛极,却也暗示所有的人能够和他一样,百花绽放。倒是个好喜头。

    那生员指了指自己晒书的雨花石,也是不假思索,“千岁江,万年风,滴就乾坤难老松。石玲珑,夺巧工,帷幔重重,觅个相思梦。”

    引用:清孔尚任**石子。

    话音刚落就被杜若衡轻轻推了一下,“哈哈哈,你是不是想回去成亲了?一块石头也能延伸出这么迤逦的情感?”

    那生员一甩手,没回话,只是往右边看了看。

    右边正好是寒霜。

    寒霜也是全无停顿,张口就吟道:“二月已破三月来,渐老逢春能几回?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引用:杜甫绝句漫兴九首其四。

    杜若衡听得皱眉头,直摆手,“不好不好,寒霜你这诗意本来是好的,但是怎么老气横秋的,一点都没有少年的风发义气,不好玩,重来重来。”

    寒霜笑了一下,“你也说了,只要应景就好,我喜爱这诗里愿意过好眼前日子的老实气,你难道还判不合理不成?”

    杜若衡一想,似乎也是,于是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放过她,朝她身边的寒安喊了一句,“寒安,该你了。”

    寒安虽然半吊子,但是到底也是从世家培养出来的,作诗未必上乘,随意背一句跟意象或者春有关的诗却难不到她。她看了一眼寒霜,翻了个白眼,也是张口就来。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背完又往寒霜那边看了一下。

    看到没,看到没?没你帮忙我又不是做不来!稀罕你啊!

    寒霜才不理会她,倒是杜若衡在旁边拍手,“这诗好,这诗好,等春暖花开,我们索性叫上先生们,一块去踏青。天天在督学府,闷也闷死了。”

    寒安听了认同,得意地扬了扬眉,声音却又矜持。

    “可以。”

    于是继续。

    也是杜若衡这题目弄的简单,一圈下来,大家连个喘气的都没有,很快又轮到杜若衡身上。杜若衡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能说的意象都被他们说完了,顿时眉头皱起来,摸了摸自己脑袋。

    却突然有滴雨水滴到他的头上。

    杜若衡瞬间笑起来,“哈哈,有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说着呆呆得抬眼,看着落下的雨水笑,“果然是好雨,正解我的燃眉之急。”

    旁边的生员忍不住卷书直接拍上了他的脑袋。“好雨什么好雨!你的同伴都快被淋湿了,你还在这开心春雨不成?”

    杜若衡一拍脑袋,顿时着急忙慌,赶紧手把手,跟着他们把书抱到亭子里去。

    众人挤在亭子里,看着越来越大的雨,都没想到这天说变就变,完全不给人一点反应。

    杜若衡埋怨老天,“怎么好端端地就下雨了,还这么大,要不是现今还是春天,这阵仗,我还当是已经到了夏日了呢。”

    寒安在里面一点的地方站着,雨水倒是淋不到她。她道:“先前回家的时候,我倒是听爷爷说过,今年气候暖,雨水也比往年足些,有这样的落雨,倒是不奇怪。”

    寒霜从刚才下起雨来就有些心神不宁,听到寒安的这话,反问了一句,“暖春?”

    寒安斜着眼角看她,“对啊。”

    什么解释都没有了,态度摆明了有些冲。寒霜没理她,只是又看向了外面的雨帘。

    她想,她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七上八下了。

    上一辈子,也是在今年这样一个暖春的年头,各地爆发了非常严重的洪灾。洪灾之后,瘟疫横行,锦绣王朝的百姓顿时十去其三。

    那是锦绣王朝历史上一次影响巨大的瘟疫灾害,寒霜当时还在家中苦读,但是也听闻了外面世道之乱。寒家众人在老族长的管束之下,全部闭门在家,没有一个人能出去,连吃住都只动用府中地窖中的存货。

    但是饶是如此,寒府也依然死去了一些人,尽管死去的人较之外面的人数已经非常少了,但是依然让寒霜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

    这种痛苦让寒霜不愿去想,甚至在当年的童子试中都避免去提及此事。但是,很可惜的是,当年的考题就是关于民生。这么大的一个当年的案件,寒霜当时选择了避而不谈,尽管最后通过了童子试,考试排名却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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