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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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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他却只能看着杜七这样活生生地背叛他,实在罪不可恕!
他心火燎原,转瞬间就席卷了他的整个心脏,曲柏狠狠地一拍桌子,“叫杜七马上滚进来!”
赤红杀领命而去,不过半刻,就将杜七抓来,径直摔到了曲柏的面前。
杜七被抓来时尚且迷迷糊糊,见了此等场景,还当自己的举止暴露,但面上却还硬撑着,问道:“不知王爷唤七所来,所为何事?”
杜七面上那一闪而过的唯恐没有逃过曲柏的眼睛。曲柏冷笑一声,手中的书册猛然向着杜七砸了过去。
曲柏冷笑道:“好你一个杜七,我曲柏自诩对你无愧,却不想你竟左右逢源,一面深入我这里,一面却又将我这里的消息告诉曲飞泠!真是好一个良将贤臣!”
曲柏狞笑道,面上的一团和气早不知所踪,皱纹硬生生失了风度,相互牵扯,竟露出几分走火入魔的神态来。
杜七从不曾见过曲柏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康贤王的影子?活脱脱像是个疯子!
杜七心神不定,一时竟没有去看曲柏那打下来的卷宗,灵魂好像一时跳将开来,在半空中看着这场闹剧。
他心中想道:“他曾经怎么会觉得康贤王是个伯乐的?真是瞎了眼。如此无礼疯癫之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一个烟花,砰就炸开了,什么尸骨都是都要成了灰。”
他心中这般想,面上竟在眼睛眉毛的零星碎语间透露出来了些鄙夷的神气。曲柏见此更是大怒,将那桌子狠命一推,直接朝着杜七而来。
杜七虽是神游四方,但到底不曾出得这个屋子,见那桌子倒塌而来,元神顿时归位,生生往旁边躲开了。
“王爷这是何意?”
康贤王“哼哼”冷笑道:“何意?你两面三刀,既然都已投了曲飞泠,自然就知道此事绝对瞒不久。杜七啊杜七,枉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个良商,却不想说到底,仍不能拜托为商者的奸诈。果然是下九流的人物!赤红杀!”
赤红杀的身形蹁跹而至。虽他人长得雄壮,但行动举止却并不呆板凝滞,不过瞬间,便移到了杜七的身后,擒住了他。
赤红杀扣住杜七的肩膀,冷淡地提醒道:“别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身子什么地方就能分个家。”
杜七抿了抿唇,这个时候,竟才有了几分实感。
“难不成寒霜被发现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不免推敲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就是曲行之的一个局,而他也不过是居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不免左右张望,问道:“寒霜呢?”
曲柏冷笑两声,看着被抓的杜七,心中那一口抑郁难平之气方才渐消。他根本没回复杜七,只是挥了挥手,赤红杀立即将杜七押了下去。
一边走一边冷笑道:“凭你也想反叛主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若非寒姑娘言明,谁曾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杜七的脚步一顿。
他往回看了一眼赤红杀,“你说什么?”
赤红杀冷哼一声,手上用力,将杜七往前一推,喝道:“走!”
杜七被他推着往前一跌,险些摔倒。
他慌忙稳住了身形,声音和缓下来,问道:“长老,你方才说什么?此事是寒霜说的?”
赤红杀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哼哼冷笑道:“怎么?你做都做了,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随即翻手过来,又是向前一推。
杜七这次殊无反应,被那力道径直扫到了地上去。
他往地上一跌,脑中突然串起了千头万绪,他心想道:“难怪曲行之当初让他将寒霜给弄进来,他早已猜到曲柏的反应,这是硬生生拿我去给他们铺路了罢?可恨自己从不曾看清,竟就这样被他摆了一道。”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赤红杀袍子的下摆。
他仰头望去,呼道:“长老,七是冤枉的。长老看七做事良久,难道还不知七是怎样的人?长老,七不曾背叛王爷!一切都是寒霜的诡计!”
却不料那长老目光沉沉地笑了一下,杜七心道不对,慌忙向后退去,却不料登时被人抓住了肩膀。
那长老拧住他的肩膀,“呵呵”笑道:“晚了。”
杜七看着面前这人,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他是谁。他猛然叫出了声,“王爷,王爷,七乃是冤枉的。王爷,请王爷听七一言!”
他话音不曾说完,却有一阵猛力突然袭来,冰凉的内力透过他的肌理灌入他的经脉,刹那间,他就仿佛置身寒冰之中,冻得杜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里面传来曲柏气急败坏的声音,“赤红杀!为何还没解决掉!”
“这就好了。”
长老遥遥应道,垂手站在杜七的面前,看着他面上痛苦的神色,突然笑了。
杜七伸手遥遥指向了他,“你……你……你……”
长老抓住了他伸出来的手指。他不过一笑,那笑里却透出几分邪气来,而后他的内力猛然穿过他和杜七相连的手,横冲直撞而去。
杜七仰面倒了下去。
………………………………
第二百六十章杜七死
杜七的死如石子如水,只有一点声响,旁人还不曾看明,这事儿却已了了。
曲柏并不曾同寒霜再讲起杜七的事,只将寒霜的地位提了提,同时将一些军备资料,送到了寒霜手里。
寒霜拿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并不齐全,她挑着眉头看了看,将那些文书径直放到旁边,冷淡地道了一句:“知晓了。”
便不再多言。
曲柏身边的小厮赔笑道:“王爷说了,这些文书让大人先熟悉熟悉,若是有不懂的,可找长老询问。先前此事都是长老在管的。”
寒霜原是面色冷淡,听完这句话后,神色竟是有所缓和。她颔首,“好,我知晓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那小厮受宠若惊,慌忙摆了摆手,口称“不敢不敢”,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寒霜捏着那文书看了好一会儿,蓦然笑了一声,而后果如那小厮所言,带着这些文书去找赤红杀了。
赤红杀的府上极冷清,寒霜上前扣了门,被里面的小厮们迎了进去。
这府邸总共没几个人,寒霜被引着走到内院,抬了抬手,那小厮便兀自下去了。
却见内院里赤红杀正席地而坐,满是不羁之态。
寒霜看了两眼,走近道:“王爷,虽然你现在是赤红杀的身份,也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
一面要拉他起来。
赤红杀面上的凶狠可怖神色都不见了,笑眯眯的模样,衬着那副面孔颇有些奇特古怪。曲行之拉着她的手站起来,顺着她手的力道往她这边倒,笑,“江湖人自当浪荡不羁,席地而坐反倒显得自在。”
寒霜把他往回推开,翻了个白眼。
她没再理会这个总是疯疯癫癫的年轻王爷,径直坐到一边,问道:“你看了那些资料没有?可曾找见什么有用的东西?”
“曲柏不是方才叫人给你拿了些文书去么?你应当知晓了一些才对。”
寒霜:“我手中只有一份南疆的文书,但曲柏显然还不够相信我,只给了拿了些粮草的书卷,却是不曾将兵力和分布的东西与我。”她看了一眼曲行之,“听闻长老先前正是在处理此事,所以霜才斗胆前来,想要学习学习。”
一转眼,便是一个虚心受教的模样,很能哄得人去。
曲行之不免笑了一下,也学着她的模样,拱了拱手,打趣道:“寒大人过谦了,这世上若还有寒大人不知的事,怕也不在朝堂之上了。”
寒霜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
曲行之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只是顺口而出罢了,绝无他意。”
他往茶盖里倒了些水,蘸在手上,便在桌上极快地画了一个锦绣王朝的大致图样出来。而后,他在西南边陲极南面点了几个点。
他终于不闹了,正色道:“现今虽则曲柏还在西南,但实则除了蜀地及南疆之外,在东南,他的势力也不小。”
“东南的势力原来多由杜七把在手中,杜七如今死了,曲柏定然会派赤红杀前往收取东南势力,于是这一层便能不足为惧。”
曲行之显然是很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唯一没想到的,大概只是他能这么快地将赤红杀取而代之,于是打入曲柏的内部便再也不是一件难事。
曲行之道:“接下来我定然还要往兖州去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在蜀地查查看,朝中到底有多少曲柏的钉子。曲柏想要成事,朝中定然还有他的人马。他的资金来源我们已然知道了,但他的兵力从哪里来,若说没有人为他练兵,我是断然不信的,还有武器的打磨,对京城防卫的调查……这些事太多了,断然不是曲柏这样一个好逸恶劳的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寒霜从不曾想这许多事情,她心想道:“原来造反也这么麻烦么?还以为振臂一呼,自然能像陈胜吴广一般,兴起燎原之火呢。”
曲行之看了她有些怔愣的面色,顿时笑了出声。寒霜面上何曾有过这样怔愣的神色,这般突然见到,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心里却止不住地会软和下来。
他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了摸寒霜的脑袋。
这个动作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等他做了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实在太亲昵了。
寒霜愣了一下,随后从他的手下退了出来。一个字没说,但就只退了那么一步,却无形之中扯出一道鸿沟来,曲行之的手停留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心中想道:“怎么就伸出手去了呢,倒显得自己色急上心了似的。”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来,负于身后,说道:“造反自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则从史书上看来,似乎尽皆轻松,转眼间就能下对手重城,但真落到实事上来,却才会发现此事并不容易,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安排下去,诸事都非常繁杂,断然不是想想就能成的。”
这话他说的条理丝毫不分明,寒霜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此事都揭过了,复又说起来曲行之离开之后,寒霜在府中到底应该如何。
二人虽则事事说起来,将诸事都过了一次,曲行之和寒霜心中实则都有些心不在焉,虽则事情都记下来了,但因着方才的事,竟然是都有些尴尬。
寒霜见事情已是说得差不多了,遂颔首道:“既如此,霜便先行告辞了。”
曲行之少有的没有花花,也没有挽留她,只是抬了抬手,说道:“请。”
寒霜转身离去。
直到寒霜走了,他负在身后的手才觉出几分不适来。触感中的柔顺似乎依然残留在手心之中,他抿了抿唇,第一次有了想去直接问寒霜的冲动。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失望又愤懑的情绪突然涌现出来,好像乌云密集,刹那间落下一道惊雷来。
曲行之看着他的手心,抿紧了唇。
曲行之所料不错,很快曲柏就直接找到了赤红杀,屏退了众人,道:“长老,杜七已死,东南的事怕是要重新部署才是。”
赤红杀作为一个江湖人,理应不知这些朝中弯弯绕的事,于是他道:“王爷吩咐,某必万死不辞。”
曲柏向来都很喜欢赤红杀这样的性子,因为赤红杀武功高强,但对于朝中诸事却并无任何见解,也就是说,曲柏只要想糊弄他,还是很能糊弄得过去的。曲柏自己不算个聪明人,对这种不问事情,只知办事的人,当然很看得上。于是曲柏闻言哈哈笑了。
他抬了抬手道:“长老,东南的事情从前就是你在处理,如今没了一个杜七,不知长老在东南做事,是否也会受牵连?”
赤红杀道:“王爷,东南诸事都与商人有关,那些商人,若是利益不足以动之,自然可以以性命挟之。若王爷仍是不放心东南的局面,某就亲自走一趟,去看看东南如今是怎样的状况,杜府中的事情,又当如何处理。”
曲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就笑了,上前两步,将赤红杀扶了起来,说道:“又要辛苦长老了,柏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赤红杀拱了拱手,“王爷昔年活命之恩,某不敢有半刻忘怀,是以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
曲柏拍着他的手,面上笑意盎然。
此事定下,作为曲柏的心腹,赤红杀又被问了另外一件事。
曲柏:“你认为,寒霜此人如何?”
赤红杀没有当即回答,只是道:“王爷不是信不过她?”
曲柏在他面前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他道:“之前自然是信不过的,但我倒是问了问先前将她送来的那些人,倒是说她在路上就没什么想要逃跑的心思,过来之后也是安安分分的模样。所以我便想着”
他的语气低了下来,轻声说道:“或可用之。”
曲柏说的那些人,就是杜七当时去将寒霜捆过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那些军士,其实早就被曲行之给换了,自然是向着寒霜在说话。
赤红杀道:“军师如何说?”
曲柏身边有个军师,但是这个军师出现的次数不多,曲行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他。而据探子所说,这个军师出现在蜀地的时间也并不多,但却深得曲柏信任,可以说是一个神秘人物。
曲行之想着将寒霜留在此地,不得不说,也是想要挖出这个军师的真实身份。
曲柏道:“本王去了信了,但军师想来在南疆正忙着尚且抽不开身,所以也还不曾回。只是我想着,长老走了,军师也不在,本王竟有了几分不知用何人的尴尬,这才想着要不要重用寒霜。”
曲行之垂着的眼睛眨了眨。
他道:“某是个武人,这些事情某并不知应当如何抉择,此事怕是还要主子自己决定才是。”
曲柏随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说得,倒也是这个理。便让本王想想罢。”
曲行之只是弯了弯眼,保持着沉默。
………………………………
第二百六十一章逼上绝路
曲行之所扮的赤红杀在三日之后离开,离开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如赤红杀惯常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样,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寒霜原来不知,只某日听伺候的小丫鬟说起来,似乎赤红杀长老离开了,她方才知道此事。
而此事距离曲行之离开,已经有五六日的功夫了。
曲柏自己做不了主,终究还是等着军师回来做决定。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尤其是这又是同造反挂钩的事情,他实在不太敢自己一个人冒险。一定要等着军师回来之后再说。
而就在寒霜知道曲行之离开之后的第三天,那个和赤红杀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军师,回来了。
寒霜当日便见到了他。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寒霜半晌,面上扯出和气的笑容来,道:“真是不曾想竟在蜀地见到寒大人,寒大人当年治水之事某还一直记在心上,某几经宦海沉浮,委实没有料到,竟然还能再见寒大人。”
寒霜看了看他。
她颔首说道:“敢问是哪位大人,霜对大人印象不深,怕是从前不曾怎么见过。”
寒霜的确未曾见过此人,她翻遍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何时和这人打过交道?还是因为她治水的事情当年朝野传得极广,所以也传到了这人的耳朵里,实则却根本不曾碰过面。
她有心打听此人的消息,那人却只是笑了一下,称道:“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这位军师显然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寒大人为何今日到了这里,据传寒大人之前方才重获圣宠,理应不应该如今到达这里才是。”
寒霜一时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她道:“当年上官家的事情,朝野之中反对之人成群,而这件事平反之后,甚至有了比当时更大的影响力。如是之下,霜焉能激流勇进?”
那军师看了她两眼,笑了。
寒霜这话的意思,是基于上官家原本在百姓之中的威望,认为上官家虽然所留的人只有两个了,但依然在百姓和群臣的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影子。若是冤死之臣之后,寒霜的重返朝堂简直就是命定的事,但若是这是上官家的后代,曲飞泠却不得不掂量掂量。
一则上官家当年的案子最后是她亲自下了的命令,上官家全家抄斩,只有当时嫁入寒家的上官绣活了下来。是不是受小人蒙蔽这个两说,但事情是做下了的,所以寒霜的再度入朝,等于是在不停地提醒她,上官家当年的案子是她自个儿做错了。二则,上官绣在野时手中握有相当的民间势力,若是再加上寒霜为官之后的官场势力,上官家的权势一时就太大了,尤其是这二人在民间威望都极高,简直有和皇室相对抗的资本。而这一点,也是曲飞泠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军师很容易就从她的口中得到了她为什么离开曲飞泠而投奔曲柏的原因,这个原因实在是正常极了,就算了军师听了,也断然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他天南海北地同寒霜说了些话,聊至酣处,叫人摆了棋盘来,道:“我们来手谈一局如何?”
寒霜自然没有不应之礼。
寒霜的棋风曾经很有些剑走偏锋的影子,因着从前没人照料,也不曾有人将她心心念念地挂在心上,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抉择,在艰难险阻里硬生生地走出一条荆棘道路来。
那个时候,被逼上绝路的人,能谈什么礼仪和温厚?她的心情全在于怎么去让曲明玉付出代价,怎么去让那些贪官能够真的被困在她所拟定的制度之内,所以做事全然不留情面?
那个时候她连自己都不在乎,去在乎什么别的人?
但今次却是不同,因着生命轨迹的变化,她所走的路没有那么艰难,在很早的时候就遇见了顾怀渊,和荣安以及完颜昭知己相交,甚至还见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这在从前,是全然不敢想像的事情,但在这一世,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因着这些事情及人的变化,寒霜的心境就少了上一世那样你死我活的拼命,反而能逐渐从容下来了。反应在棋盘之上,则是举止之间都带了几分宽厚。
甚至宽厚得有些心软了。
军师在下棋下一半的时候抬眼看了寒霜一眼,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棋面之上,感慨道:“少年英杰已是不可有,更遑论能维持本心者乎?”
他扣了扣桌面,放下了棋子,口中说道:“我输了。”
寒霜微笑,“全赖军师手下留情才是。”
军师在回来之后,对寒霜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曲柏手下能用的人不多,相较于曲飞泠那边诸多的治世贤臣而言,他们这边则大多是武将。这固然是出于上阵杀敌的考虑,但后备却不能没人照管,所以若是寒霜能够诚心归附,那自然是最好的。
寒霜自上次见了军师之后,便按部就班地完成每日的事项。她现在手中能够拿到的资料不多,而寒霜当年能够记得住的,也不过是京中的官员的名字,地方上的名字,她看着完全一抹黑。所以她引以为豪的推理在这里失了效用,只好静待。
在见过国师之后的第七日,在曲行之回来的前一日,曲柏找到了她。
他的旁边摞着一摞册子,看见寒霜进来,少有地郑重了颜色。
他站起身来,向着寒霜拱了拱手,竟是行了平辈之礼。
寒霜讶然,随后向一旁推开,躬身道:“下官见过王爷。”
曲柏:“见过之言,委实太生疏了。凝生,本王今日前来,乃是有一肺腑之言,欲告知于你。”
凝生乃是寒霜的表字。
寒霜形容恭敬,“王爷请讲。”
他的手放到了那一摞厚厚的册子上,沉吟良久,方道:“我锦绣自开建以来,历经武帝繁盛,亦历经文帝平和,绵延三百余年,以至于今。但千古以来,却独一曲飞泠而已矣。”
“然则曲飞泠其人,人非温顺,心实可危,杀姊屠兄,弑君鸩母,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此乃人神之所同疾,天地之所不容。更遑其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实无大道,是以共请击之。”
注:改编自骆宾王讨武檄文第一段。
他抬头望向了寒霜,“君既入蜀,可有意成我肱骨否?”
寒霜由坐而立,俯首称臣,“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王爷公侯冢子,锦绣旧臣,本应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气愤风云,安之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肃清妖孽。南连南疆,北尽三河,荡清宇内,变色风云。霜定当全力助之,顺应天时,共立勤王之勋。”
注:同出讨武檄文,改编自其二三段。
声音掷地仿佛有声,曲柏听闻她此言,哈哈大笑。
“有凝生这等人物随本王起事,加之铁骑成群,玉轴相连,海陵红粟,江浦黄旗,可知匡复之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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