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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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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掷地仿佛有声,曲柏听闻她此言,哈哈大笑。

    “有凝生这等人物随本王起事,加之铁骑成群,玉轴相连,海陵红粟,江浦黄旗,可知匡复之功不远矣。剑气冲南斗,班声北风起,以此制敌,当催之。”

    寒霜闻言,只是弯了弯腰,说道:“惟愿君上得偿所愿。”

    曲柏哈哈大笑。

    他来时心中尚有疑虑,去时心中却已欢喜。

    寒霜所言,句句都在他的心上:曲飞泠一个牝鸡司晨之人,如何能与他这样的皇子相提并论?何况他准备多年,从渗透官场到将买卖官位之银尽入口袋,从征访各地名将到将军师请回大营,从与皇商合作到等待如寒霜这般人物来朝,从来都未尝经历过一败。

    至此,曲柏终于真的相信了寒霜。

    他来时留下的那一摞厚厚的书册,则是寒霜如今打入曲柏权力中心的起点。

    军师亦是一个来去无踪的人物,寒霜自此后又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寒霜装作不经意地问起过军师的名姓籍贯,但通府上下,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信息,全以“军师”呼之。这就很奇怪了。

    寒霜心中自有琢磨“和军师的几次相谈,都能窥其乃能为大者,但这样的人怎么就跟着曲柏同流合污?难道依他看来,曲柏当真有成为明君的资质不成?”

    寒霜心中颇疑,但她并未将此疑惑诉诸于口,只是全心整理曲柏当日带来的书册。

    曲行之所言甚实,起义从来不是一件轻松事项,尤其是寒霜如今整肃后方,事无大小,尽皆要过她的眼。小到军士手中刀剑有所缺损,大到粮草筹备,银两规划,通通她要过一次。

    从前她从来不知此事竟如斯繁杂,饶是她长于整理文书,长于安排政务,在月余之中要将这些消息全部记在脑中,也很是不易。

    当然,这些都不是无用功。

    寒霜深入曲柏的构建之中,将诸事都记在了脑中。

    其中自然包括曲行之原想查出来的,目前在曲飞泠的朝堂中的众钉子。

    寒霜将那些人名都记在了脑中。

    这些人的名字大部分她就能够对的上其人了,记下自然并非难事。

    然后第二日,她给曲行之去了信。
………………………………

第二百六十二章定不负你信任

    曲行之收到信就来了。

    接手兖州商户财产的事情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则赤红杀原就经常与杜七见面,虽然次次都避开了人,但杜七信任的人却是见过赤红杀的,自然知道他家公子如今算是在为康贤王为事,是以对“赤红杀”的命令没有半分怀疑二则是曲行之临走之前特意找寒霜要了几个管理财务的好手,就在兖州将这些事处理得当,同时悄无声息地将兖州的那些商户分而划之,分到了寒霜所给他的那些人手上。

    “你如此信任我?不怕我见着这泼天的富贵,失了常心,将这些商户财富,尽皆给你吞了么?”

    寒霜挑眉问曲行之,算不得打趣,她是当真有些好奇,不曾想曲行之这样信任她。要知道,杜七作为皇商,所拥有的财富自然远非兖州一地,这样将杜七的财富全数交到她的手里,实在是大手笔。

    曲行之看着院子里开了的月季树,笑了一下。

    “你什么泼天的富贵不曾见过?难道还会被这点乱花迷了眼?但是竹里馆的酒,就足以让你们日进千斗了。”

    他没有回头,看着面前的月季花,仿佛入了迷。

    曲行之其实很早就回来了,但却一直不曾到寒霜这里来过,他面上自然是说,“赤红杀与寒霜自来相交不深,若是来往过密,怕是反而惹人疑虑”,但实则他心中想的却是:“那日行止怕是过于孟浪,不知寒霜可会知道什么?她……还记得自己么?”

    但这样的心声他却从来不能告诉寒霜,于是只好避而不见,并在再度会面之时,也留出生疏的距离。

    只可惜,他心中的这点纠结感伤,寒霜却不曾看出来。她见曲行之一直看着那月季,不免也凑着过来看了一眼。

    “虽说漂亮的东西总能看出花儿来,但王爷当真要一直看着这花儿不回头?那霜还如何告诉王爷霜先前查到的东西?”

    曲行之收回了目光,转过了头来。

    他心中一时有些曲折的心思,像是后院里蜿蜒的小道,不过小小一条,用石子铺成,向内遥遥延伸开去,延伸到尽头里的垂花门处。那垂花门之后是一条死路,还是柳暗花明,谁也不知。他却也不敢走上去,明目张胆地望一眼。

    曲行之心道:“我想这许多做什么?总归寒霜如今已和顾怀渊定了下来,难道自己真要去强取豪夺,做些自己都不耻的事情么?倒不如将此事尽皆放下,偷偷埋进土里,莫要吐露的好。”

    他如是想着,而后转过头来,照例嘴中花花,叫人看不出一点真性情来。

    “寒姑娘说的是,花儿哪有你……”

    他转的太急了,竟不妨寒霜就在他的旁边。寒霜仰头,他笑着侧首,嘴唇擦着她的额头而去,那一点温润,竟然就从唇尖,直直地到了心里。

    他顿住不动,后面的话这才接了上来。

    “……好看……”

    春风融融,花好人更娇。他不曾预料到这样的意外,只觉那一点零星的力量从他的唇角窜进去,明明是温香暖玉,却摧枯拉朽似的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而去,推倒了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城墙。

    他一时没有动作,就借着这样咫尺就可以相碰的距离和寒霜对视。视线里是她,呼吸里也是她。曲行之突然有些恶毒地想:“我干嘛要理会顾怀渊的想法?师父早就说了,顾怀渊的身子活不过而立之年,能不能娶到寒霜还两说呢。何况就算娶了寒霜又怎么样?叫寒霜过门去守活寡么?”

    他心中骤然生出来些不管不顾来,恨不能此事能够盖棺定论,让他不至于一面受着良心的折磨,一面却又怀抱着希望。

    他深深地看了寒霜一眼,然后站直了身体。

    “你不是说要有重要的事要说么?可是安插在朝中的钉子找出来了些?”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寒霜这方才如梦初醒。

    她的手碰了碰方才被曲行之擦过的地方,用力揉了揉。心中却又不肯定地想:“自己这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

    听见曲行之的问话,她顿时放下手来,走过去道:“确是如此。”

    她从袖中找出了一个卷轴来。

    卷轴不大,只有一寸长短,又极细,甚能藏于手中。

    她将那卷轴递与曲行之,道:“这是京中那些钉子的名讳,王爷请看。”

    曲行之打开了卷轴。

    那卷轴上是一笔流畅的簪花小楷,较之寻常闺阁之中常写的字迹还要小些。明显是寒霜为了适应这卷轴的长度,用了这样秀气的字迹来书写。

    他看了两眼,竟没看那上面有哪些名字,只是突然出声,道:“这可是孟东行的字迹?”

    寒霜点了点头。

    因着这些名字都是京中的官员,她有大部分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货色,又兼之这份卷轴原是她整理书写的,所以寒霜虽不看那卷轴,却能记得上面有什么人,又是怎样的顺序。

    她道:“这上面有十余位吏部的官员,他们在康贤王所行的卖官鬻爵之事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正是这几位官员,垄断了地方上的吏治。第三行行首之人正是如今的吏部尚书,官居二品,自来有青天之谓,乃是朝中众望所归的柳丞相之后第一人。”

    柳安前不久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要安排几位副相在旁辅佐,虽言为辅佐,但想来之后的丞相之位,便在这其中定下了。而这位礼部尚书,正是朝野之中认为最有可能的、在之后得到丞相之位的人选。

    她不必点明,说过了此人,便继续向下说去。

    “除此之外,六部中还有一人,乃是兵部员外郎蓝牧,此人出身蓝家,和贺三思向来不对付,能力与贺三思不相上下,但此人运气不大好,所以至今为止还是个员外郎,因此总是郁郁不平。康贤王此次举兵,在兵力上的助力,大多都来自此人。”

    曲行之显然很好奇,“是怎么个运气不好法?”

    寒霜:“此人和贺三思曾一道进攻过北狄,两人兵分东西两路,贺三思带了大头部队走了西路,蓝牧则带了小股兵力从东部包围,以期形成扰乱之势。但不曾想,蓝牧带着的这些人反而面对遭遇了北狄军队,虽然将军百战死,不得脱也。最后一万人马,只剩下了区区两千。而在他们筋疲力尽之时,贺三思方才带领重兵赶到,北狄人见抵不过,这才离去。贺三思自然得了大功劳,但蓝牧却受了罚。”

    这事儿还是寒霜上辈子听说的,那个时候蓝牧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像是垂垂老矣的人。虽然容貌依然保持在青年状态,但神态举止,却已没了当年的模样。

    其实若当真说起来,蓝牧能以一万人马阻挡北狄五万人马七日,尚能留下两千人马,已是相当厉害了。若是当时贺三思不曾赶到,蓝牧所带领的这两千人最后浴血奋战活下来了,回朝之日自然能得到众人的可怜和表彰,同时也自然只能说使他们运气不好,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众人都将当日的死亡全部怪在蓝牧的头上。

    寒霜已然忘了蓝牧的模样,却还是将此事同曲行之说了。她心中一直对贺三思没什么好感,觉得此人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所以很难不多想。

    她道:“若是当日贺三思不曾出现,或许舆论就会大有不同。此人的能力是足够的,甚至能够将康贤王这久居蜀地温软之乡的将士训练出些北狄人的令行禁止及血性,其能耐也是可见一斑的。只是,可惜了。”

    曲行之手中捏着那卷轴,闻言挑了挑眉,“你对贺三思,似乎有些敌意。”

    寒霜被他这话惊得眉心一跳。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此话何解?”

    曲行之道:“你若不是对他有些意见,大抵也不会这样可惜蓝牧了。你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觉得贺三思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恐有私心之嫌么?”

    寒霜瞪大了眼。

    她心脏跳得极快,心道:“是倒是这个意思,但曲行之未免太敏锐了些。”这些话她同荣安、同回之说起来的时候,竟都不曾有人听出来这样的话来。实在不是荣安、完颜、以及回之不够聪明,不过众人都只见贺三思的皮囊伪装,断然想不到他其实是个伪君子。

    但这话哪儿能承认呢?

    寒霜面上的神色不变,笑着道:“王爷说笑了,霜岂敢对驸马有所不满?”

    她的眼睛却被人遮住了。

    曲行之的手伸到了她的眼睛之前,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力道不重,寒霜若是有心想要挣脱,必然能够挣脱。但她想看看曲行之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一时没有动。

    周围都黑了下来,只有眼睛上带着曲行之的手的温热。

    寒霜的眼睛眨了眨。

    “王爷?”

    她听见曲行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寒霜,你可知道,你若是说假话的时候,却总爱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让这话看起来,就像真话一样。”
………………………………

第二百六十三章暧昧

    寒霜哪里料得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动作实则有些危险了,他的手贴着她的眼睛,热度触及到皮肤,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

    寒霜往后退了退,想要退开他的手,却不想曲行之却突然松了手,整个人却往前上了一步。

    他看着寒霜,突然唤了一声。

    “凝生”

    寒霜愣在原地,不曾动了。

    她虽有表字,但说来用到表字的时候却是极少,大多人唤她,总是唤她名字,却是不曾唤她表字,这其中甚至也包括顾怀渊。

    连寒霜也不曾料到,不过是一个称呼,但当曲行之用带着鼻音的语调说出来的时候,却不免叫她心中一动。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面前的曲行之。

    这样一看之下,却觉得曲行之的眉目也熟悉,神情也熟悉,鼻梁熟悉,唇角竟然也有些熟悉。她心中暗暗想道:“难道自己魔怔了不成?怎么竟觉得像是同曲行之已然相识良久了的模样?”

    她在看着曲行之的同时,曲行之却也在看着她。

    他们互相望进对方清澈专注的眼神里,像是天地悠悠,但留下来的也不过他们二人。他们只这般对视相见,却好似过了一眼万年:从前的矛盾刻薄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回忆都带上了温暖色调,于是看来尽是一场风月情怀。

    不知怎地,在这样的目光里,寒霜似乎还真的想出来了一些东西。只是那些记忆已经历经两世,寒霜虽能想起,但大多时候像是一个空虚的片段,若非里面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她甚至不过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她梦见自己在冰川里奔跑,手中拿着一个扳指。那扳指有些大,寒霜无论如何也戴不上,于是只好将其紧紧地握在手中,往前奔去。

    她梦见曦城寒家庄门口的那颗大柳树,日复一日,柳枝轻柔。她爬上树去,听见里面的老夫人给人讲课。老夫人摇头晃脑:“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她坐在柳枝上晃着双腿,跟着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背: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有一个少年从柳树下经过,看见她在上面,往上掷了东西上来,看着那扳指砸上了寒霜的脑袋,便在下面笑起来,哈哈哈哈的声音飘得好远。

    同时传过来的,还有那少年张扬嚣张的喊话:“喂,寒霜,快下来,我给你带了东西,快下来,赏你了!”

    寒霜顺着那树干爬了下去。

    ……

    梦境似乎就在这时戛然而止。寒霜猛然站起了身来,拼命地晃了晃脑袋。

    这些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记忆!那么小的时候的记忆,她哪里记得什么?何况她历经两世,就算这些事曾经发生过,对于她来说,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的,又如何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此清晰地回忆起来?

    她长身而立,望向了曲行之,质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曲行之抬眼看了看她,“不论你信不信,那些确实应该是你的记忆。”

    寒霜眯了眯眼睛。

    她道:“王爷,虽则王爷是皇亲,但也不应该如此打趣朝臣。霜幼年在曦城,并不曾识得这样一个少年,更不要说这些恍惚间如发生在昨日的事情了。”

    她抬头看向曲行之,说道:“王爷有怎样的能耐,霜都不会过问,还请王爷不要将莫须有的记忆放到霜的脑子里才是。”

    她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曲行之坐在原地,手中依然捏着那一卷卷轴。

    过了很久,他才将那卷轴仔细地收了起来,放回了长袖之中。

    而后,他双手握拳,在石桌上看似轻轻地锤了一下。

    那石桌上展现出纹路来,那纹路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最后,那一坚硬石桌,竟就在瞬息之间分崩离析了。

    曲行之缓缓闭上了眼睛。

    寒霜当晚上做梦了。

    她已然很久不做梦了,那梦境逼真如昨日,而且沿着今日白日结束的地方开始,毫无芥蒂地再度将那梦里的风景人物,尽数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她顺着那颗柳树爬下来,那柳树似乎比方才她上去的时候长高了些。寒霜顺着下来之后,又仰头望了望那颗茂盛的柳树,却又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手心握了一个东西。

    她站在树下,展开了自己的右手。

    那是一枚扳指,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寒霜皱着眉头看了半晌,猛然发现那就是自己在另一个梦里,捏着的那枚戒指。

    她捏着戒指,放到阳光下仔细地看了看。

    那戒指是上好的墨玉制成,看着是黑色,但放到阳光之下,却是清透的绿色,内里水波似乎正在流动,美得不同凡响。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寒霜转过身去。

    却见原来张扬的孩童不知何时身量已然长大,在悄无声息之间变成了一个少年。

    寒霜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往上看了看那棵树。终于明白了,这会儿的时间怕是和下午所在的时间还有几分不同似乎还要往后推迟几年才是。

    她一面在心中思索,这是哪儿,又是哪一年。

    一面却顺着梦境中的自己的举动,将手中的那墨玉扳指扔回给了那人,语气不耐烦地道:“你又在耍什么疯?”

    那人接住了扳指,只是“嘿嘿”一笑。然后走上前来,将手搭在了寒霜的肩膀上,笑着道:“走走走,我知道这里方才开了一家铺子,卖打卤牛肉面,味道可好了,我们一同去尝尝,何如?”

    寒霜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尽管面前的人是少年的模样,但寒霜却不知为什么,她知道面前这人的身份:正是曲行之。

    她心中有些恍惚地想:“这梦境也太真实了。看着看着,倒是有着一种我幼年就与曲行之认识的感觉。但这分明是不可能的。否则前世今生,有着曲行之在身边,她诸事大抵也有个照料。最初在寒家庄的时候,也不必孤注一掷,只能将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来之上。”

    然而她心中虽知道这实在奇怪,身子却又不免跟着曲行之向前走去。那打卤牛肉面的铺子正开在寒家庄正中的位置,门口一个“面”的旗帜随风飘飘。曲行之撩起帘子,引着她进去,唤道:“老板,来两碗面。”

    寒霜左右看了看。

    这梦境做得真实极了。她记得曦城寒家庄是有这一处地方的,寒霜也不大记着自己什么时候去过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幼年好像确实爱到这个地方来吃面。这儿的面条劲道,打卤牛肉风味十足,实在是很难叫人不喜欢。

    但究竟是为什么她喜欢上那家铺子的,寒霜仔细想了想,想一半,却不得不拧紧了眉头。

    她想不起来了。

    曲行之伸出手来,往她的额头上一抹。

    炙热的温度让寒霜回过了神来。她看了一眼曲行之,不由自主地又皱了皱眉头。

    曲行之于是又伸出手来,要在她的额头上抹上一记。

    寒霜往后退了退,躲开了。

    曲行之道:“怎么今儿这么不开心,那寒凌又在那些学生们面前说你的不是么?”

    他宽慰道:“寒凌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你不要将她放在心上,否则平白让自己动怒,多不划算?”

    他看了看寒霜的面色,见她依然没有笑意,于是往旁边坐了坐,坐到了寒霜的身边。

    他伸出手来,轻轻扯了扯寒霜的苹果肌,笑眯眯地说:“不要不开心了,吃点好吃的,想点快乐的,笑一笑嘛。”

    他的手带动着寒霜的面颊向两边舒展开来,看着寒霜的面色似乎当真起了一个笑意,顿时高兴起来,道:“这样才对嘛,多笑笑,才总是好的。”

    寒霜眉头皱着,看着他笑的颇有几分傻的模样,抬手,将他的手拍下去了。

    曲行之顿时不高兴了。

    寒霜却发现自己好像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不是像先前一样,万事都受着梦境中的“自己”的限制。

    她突然抬头,对上了曲行之的眼睛。

    她说:“王爷,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像是没有想到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曲行之愣了好一会儿,随即伸手出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寒霜一时不防,竟被他摸到了。

    只见曲行之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已经不烧了呀,怎么尽说些胡话?莫不是先前凝生你发热,脑子烧糊涂了吧?”

    他的双眼如一汪清泉,寒霜一愣。

    而也让寒霜感到奇怪的是,在曲行之唤出“凝生”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中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是什么呢?她说不清道不明,只觉着仿佛那东西一直深藏在血液之中,当曲行之唤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它便从血液中复苏。

    这感觉太奇怪了。

    寒霜伸手拉住了曲行之还要查她额头温度的手。

    她看着面前的曲行之,一字一句地问道:

    “王爷,您到底要做什么?”
………………………………

第二百六十四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面前的诸多人物景象在一瞬间散落开来,像是被打碎的琉璃杯盏,画面尽皆成了碎片,被风一吹,扑簌簌地往远处而去。寒霜伸手去抓,却抓不住,只能看着面前的风物远去,最后露出被那些风物景致掩盖住的一片灰蒙蒙。

    她站在这片灰蒙蒙之中,在这如同混沌的壳子里,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悲伤。

    她捂住心口,突然醒了过来。

    春风用冰凉的帕子贴到她的面上。

    寒霜睁开眼,却好似从远方方才归来,从半空中复又落到俗世里,一瞬间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缓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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