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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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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睁开眼,却好似从远方方才归来,从半空中复又落到俗世里,一瞬间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缓慢又迟疑地眨了一下眼睛。
春风会头时正看见她睁开了眼,当即唤道:“姑娘”
寒霜往她那边看了一眼。
她脑中那些梦中景象在一刹那间如潮水退去,尽管曾经拍打海岸,但退去之后,又仿佛是同样的平和。梦里那突如其来的悲伤都不见了,寒霜又眨了一下眼,对于这红尘俗世,又似乎再度有了实感。
她转过头,问春风:“我这是怎么了?”
春风的眼中险些落下泪来,她连忙偏了偏脑袋,将眼眶中的泪拭去了。
她道:“姑娘前日不知怎地,整个人竟发起热来,春风找了大夫来,却瞧不出来什么,姑娘昏睡了整整两日,今日方才醒……”她声音渐低,眼中再度涌出泪来。
春风不曾说,那大夫看了寒霜当时的病症之后,很是悲观,甚至让春风等人提前预备后事。
春风如何会那样做?
她见着寒霜因发热而睡不安稳,一时竟恨不能以身代之。
如今寒霜终于醒来,春风这才觉得有了希望。她含着泪复又给寒霜的额头上换了新的、凉的方巾。
寒霜随着她动作。
她有一种大梦千年的感觉,似乎在这短短两日里经历了漫长的一生。但若是仔细去想那到底是什么事件人物,她却一件也想不出来。脑中少有的有些浑浑噩噩,以至于她即使醒了,对于这周遭诸事,也难以真的觉出贴切滋味来。
她心中有着历尽千帆的沧桑与平和,而后对着春风笑了一笑。
“我无事,你不要担心了。”
一句话定住了春风的心。而当此话一出,寒霜的心境竟也慢慢地缓了下来,梦中风月尽数扑簌远去,渺然无迹。
寒霜这一场大病来的蹊跷,好得也蹊跷。蜀地不少人都知道她如今算是康贤王面前的红人,因此也是卯足了力气往她面前凑。寒霜清醒的消息传开来后,上门者不绝。
寒霜如今的身子自然应当静养,春风谢绝了所有人的探访,在寒霜身边埋怨道:“这些大人,都不懂看眼色的么?哪有病人方才好些,竟就要上门来看的?也不怕扰了病人的清净,晚几日难道不好么?”
寒霜笑了笑,教她:
“他们递帖子,无非是以示态度,并不见得是要真来扰人清净。能见上面当然最好,能够亲口表示自己的眷念担忧之意,但若是见不上面,却也无碍,这帖子就是一个态度。”
“拿病人做幌子,难道就很自得么?”春风嘟囔了一句,伸手探了探寒霜的额头,见那温度终于降了下来,她这才放了心,说道,“姑娘,那大夫说只要温度降下来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想必过几日就能好好的了。”
寒霜笑着点了点头。
她方才觉得春风伸手探她额头的动作有些熟悉,但仔细想来,却又不记得了。于是她压下心头的那点恍惚意味,只当是自己昏睡太久,脑中到底有些迷糊了。
又三日,寒霜的身子终于大好。这才让春风去拿了那些帖子来,从里面挑了几个人,见了见,以安众人。
等送走最后一个人之后,寒霜这才问道:“说起来,这帖子里面怎么不见赤红杀的名字?”
春风是知道曲行之如今易容成赤红杀的模样的,所以寒霜也自然以“赤红杀”称之。
春风的脚步一顿。她顿了一下,道:“姑娘,有一桩事,春风要告诉姑娘……”
寒霜挑了挑眉,“怎么?”
春风走到寒霜身边,膝盖忽然一软,跪在了寒霜面前,她低声说道:“姑娘,军师查出了赤红杀的不是处,叫人将他押入地牢之中了。”
寒霜猛然看向她。目光仿佛出鞘之剑,硬生生地劈开空气,最后却停在春风头上一寸,止住了落下之势。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醒来时不曾告诉我?里面关着的,是哪一个?”
后一个问题她问的轻极了。
春风沉默着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写下了一个“曲”字。
寒霜心里一沉。
她敲了敲桌子,没想到自己不过昏睡了两日,蜀中日月竟是大变。
出乎意料的大变。
“你起来罢,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他那样谨慎的人,理应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才是。”
春风“喏”了一声,缓慢地站了起来。
她道:“春风不知军师系何人也,但此人应该很有些人脉能耐,竟然查出了赤红杀的死地。他将赤红杀的尸体从乱葬岗中找了出来,硬生生地叫人搬到了衙门门口。曲柏见了这事儿,如何还能不恐慌?当即叫人拿了在蜀的赤红杀入狱,而后吩咐了所有人不得前去探望。”
“这事儿发生得匆忙,他……王爷当是也不曾料到,竟没能留下只言片语出来,所以春风尚不知该如何自处,偏逢姑娘那时大病,只好隐没不闻。只是春风一直留意打听着,此事康贤王还不曾下定论,所以王爷的性命暂时无忧罢了。”
寒霜屈指一下又一下地瞧着石桌,不曾说话。
春风在一旁抿了抿唇,突然小声说道:“姑娘,您和王爷都在同一时间出了状况,您说,会不会是康贤王已然发现了什么?”
寒霜摇了摇头,“按照曲柏的性子,若是他知道什么,就断然不会这样淡然了。早将我二人砍头了,哪里能够放任我二人在此,依靠阴谋来谋之呢?”
她问道:“曲柏为此事下了禁口令?”
春风愣了一下,称道:“正是。”
难怪了,上门的这些人从来不曾提及这件事。照理说按照赤红杀的地位,若是他入了狱,定然是一件大事,那前来拜访她的人,怎么会一句都不提呢?
寒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将先前那卷卷轴送出信去,越快越好。曲行之身陷囹圄,此事怕是还没能做。”
她正还要再说什么,却远远看见外面有丫鬟从垂花门进来了,她连忙止住了声。
那丫鬟立在寒霜三步之外,行了个礼,道:“大人。”
“王爷知道大人大好了,所以请大人入宫一趟,便在今日。”
寒霜抬眼看了看她。
那丫鬟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奴婢问过了,但那小黄门却不曾说此次召姑娘前去,究竟所为何事。”
这宅子是曲柏赐下的,但里面只有几个丫鬟,除了春风以外,都是寒霜找的牙子买的清白姑娘。这样虽不能保证这里面绝对没有曲柏的人,但是概率却是已经小多了。
她颔首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去告诉公公,容霜换身衣服就去。”
那丫鬟屈了屈膝,道:“喏”。
那丫鬟出去之后,春风颇有些唯恐地抓住了寒霜的手,“姑娘”
寒霜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道:“将此事尽快做了,另外,能不能联系上曲行之身边的那个副将?”
她声音变得更低了些,就在春风的耳边耳语。
“若是我未能回来,蜀地诸事全权由那个副将统筹行事,明白了么?”
春风吞了一口唾沫。
她后退一步,口中称道:“喏。”
寒霜很快就到了宫中。
曲柏显然已经等她很久了,面前的茶都没了温度,见她进来,连忙吩咐丫鬟们上了热茶上来。他青黑着两只眼睛,明显是最近焦虑过度的模样,看着还很有几分怕人。
寒霜扫了一眼他如今的形容,能猜到曲柏如今心中正是纠结难为的时候。想想也是,自己身边一直认为的肱骨之臣结果早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换了,换成谁大概都没办法接受这种事。那些信息呢,那些秘密呢,还有之前自己竟然让这个赤红杀去收回东南的商户和钱财!这人要是假的,那那么一大笔财务,岂不是全没了?
光是想想,这事儿就让人心中发寒。
曲柏现在进入到了一种自己都怀疑的境地,一面知道军师不会说错,如今这个赤红杀的来路成谜,身份有鬼一面却又觉得自己都将那些东西交给他去做了,要是这个人当真靠不住,那自己承受的损失太多了,实在是让人害怕。
人在面临重大损失的时候,总是会想着要将损失给小化,于是会编造一个谎言出来,假装自己并不曾受损。曲柏如今却正是这样的状态。
热茶很快就上上来了。曲柏原要倒茶,却不防手没抓住把手,径直碰到了壶身上,顿时疼得叫了起来。
寒霜按住了他的手。
………………………………
第二百六十五章杀了
曲柏的手镇定了下来。
寒霜撤回了压在袖口上的手,收回时在桌面之下轻轻抖了抖,方才抬头问道:“王爷,怎么了?”
曲柏的神色终于镇定了下来。他道:“不知凝生可听闻了赤红杀的消息?”
寒霜挑了挑眉,面上神色很是惊讶,问道:“长老怎么了?”
曲柏抬眼看向她,见到寒霜一脸不似作伪的疑惑,他想了想,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吩咐了,任何知道此事的人,都断然不可将此事宣之于口。想来虽寒霜已入蜀地,但众人与她终究还是有些界限分明,所以尚不曾告诉她。
曲柏遂道:“你这两日在昏迷,想来还不知道。赤红杀其人,乃是另一江湖人假扮的,偏偏先前本王将赤红杀派出去过,所以也不知此人如今知道了多少事情,也不知此人到底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因着被此人这样欺骗,很有一些感伤。
寒霜看了一眼他如今的形容,心道:“该知道的,曲行之早就知道了,就算你现下再来扮可怜,亦或是再来想法子,也没办法了,连消息我都让春风给送出去了。”
但她面上却是一副震惊严肃的神情。她道:“王爷也不知此人到底拿了多少消息出去么?”
曲柏摇了摇头,“此人口风很严,先前又不曾想过此人竟然能找到长老的纰漏。”他看了一眼寒霜的表情,补充道,“你当是不知,但长老在江湖中颇有声望,断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制服的,更不要说能取走他的命。若不是当日军师叫了军队前来,恐怕还制不住他。但是就算叫了军队来,那日的损伤也是非常惨重。”
曲柏终于说完了前因。他心中想道:“还好此人已经入了牢狱,所以事情便也能轻松一些,否则真放着此人在外面,还真是难以定心。”
寒霜问道:“审过了么?”
“自然是审过了。”
曲柏叹道:“但就是本王同你说的,此人的口风实在太紧了,审不出什么东西来。本王已经派了人再去审了,若当真审不出来什么,只能就此杀了。否则放出去,只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只是可惜了,没人知道此人身后之人的身份。本王心中实在有些不安啊。”
寒霜垂眸,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曲柏,道:“那王爷今日叫霜过来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曲柏笑着道:“不知凝生可否去朝中探探虚实,否则本王心中委实有些不安。”
寒霜心里面乐了。
这叫什么?若曲柏当真这样安排了,那才算是将寒霜给安然送了回去呢。
她面上的神色不见变化,但沉默不语,显然已经是说明了她心中颇有几分不乐意。
曲柏自然也看出来了。他道:“凝生,此次你若能探得确切的消息,那本王丞相的位置便定会给你留着,静待君他日归来。”
寒霜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王爷不如直接起兵罢?”
曲柏一愣,随即道:“如今时机尚且不到。”
寒霜垂了垂眼眸。
曲柏的兵力和粮草其实都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就是锦绣对北狄的战役,也没有粮草要全然准备齐全了再上战场的道理。所谓的粮草先行,自然是一部分,后面的辎重虽然要考虑着,但断然不是第一日就要全部送过去。按照曲柏如今的粮草,完全足以支撑他北上了。
曲柏迟迟不动身的原因是什么?肯定不会是估计曲飞泠,他都准备造反了,哪儿还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曲飞泠的感受。
那会是什么?
寒霜心中的念头转了转,但也不过一瞬,她随即说道:“那霜要去牢中看看,那人现在如何了。”
曲柏见了她原本的神色,心中笑道:“寒霜虽有些才华,但终究性子有些急了。起兵怎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然要万事准备妥当。反正自己在蜀地,正是易守难攻之势,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所以就算迟些缓些,也断然没什么关系。但寒霜这是明显心急了,想要官位不成?”
他心中好笑,口中却拒绝了她。如今再听她提起来一个新的要求,总归也无伤大雅,于是当即应了。“当然可以。你执我的灵牌自己去就是了,那些侍卫不会拦着你的。”
“是在哪个牢狱?”
“死牢。”
曲柏这样说。
寒霜从曲柏那儿拿了灵牌,便径直前往了死牢。
死牢原是锦绣京中用来关押重犯的所在,后来曲柏拿了蜀地的封地,知道这儿的藩王原也建了牢狱,原是私牢的,后来他大笔一挥,将这名字改了,便有了今日的死牢。
因着这原来是蜀国重臣自己建的私牢,所以面积倒是不大,但其中的刑拘多样,森森然地立在一起,挂满了整个墙壁。寒霜进去的时候不由扫了一眼,但见上面还有或鲜红或暗沉的血迹,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狱卒在前面领路,倒是不曾见到她的面色,只是一边走一边说道:“寒大人小心些,这地方有些不好走。”
他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那地牢向下的通道,寒霜“嗯”了一声,跟着他一并往前。
曲行之被关在最里面的房间,寒霜跟着那狱卒步步往里走,但见两边的牢房里竟然都已关满了人,各个形容狼狈,抬起头来看向她的时候,目光如狼一般。
寒霜少有的心中一颤。她跟紧了那狱卒的脚步,往里面去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寒霜颇有些如坐针毡,本来不远的路,她却觉得已然是走了极久。等到了关押曲行之的隔间的时候,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狱卒将火把套上了一旁的火架,笑着道:“寒大人请,等看完了,只管唤小人一声,小人便来接寒大人出去。”
寒霜点了点头。
她见那狱卒一副要走的模样,连忙问道:“说起来,外面关着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狱卒笑道:“这都是蜀地原来的官员,但惹恼了王爷,所以便被关在这里来了。大人在此的时候小心些,这儿的人在这关久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都不大能识人了。”
也就是疯了。
寒霜一怔,却见那狱卒不曾拿火,慢慢走着,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里。
寒霜目送他离去,这才看向了面前的这个人。
他依然是赤红杀的模样,但显然他进来之后就受了不少苦,衣衫褴褛的模样,衣裳下整洁的皮肤露了些出来,却和赤红杀原本应该被风吹日晒过的皮肤很有些不同。
寒霜立着,曲行之坐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你”
过了不知多久,寒霜方才开口。但不过说了一个字,里面那人就以手指封唇,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寒霜的话顿时止住了,然后挑了挑眉。
曲行之动作极明显地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而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这死牢之中的边边角角。
寒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隔墙有耳。
她顿时就不说话了,只是拧了眉看着他,无声地问道:“那当如何?”
曲行之示意她向前,手中不知何时捏住了一根布条,通过死牢的缝隙,叫到了寒霜的手中。
寒霜一愣,却极快地将那布条拽紧了。
她看着面前的曲行之,突然变脸,哼道:“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曲行之理所当然地不说话。
寒霜冷笑道:“你可知这世上有些刑罚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在你的脑袋上扎个洞,将水银从你的头上灌入,便能取下一张你完整的皮来。”
她冷笑着说道:“届时你将何如?”
曲行之从牢狱里面望向了她。
像是不曾想到她竟然还知道这些偏门的东西,他面上竟然展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动作很轻地招了招手,看着寒霜走近,伸出手来,轻轻地在她脸颊上点了点。
一触即发,不带任何暧昧桃色的感觉。寒霜一愣,却见他已经收回手去。
那个动作,就好像只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旁的事,却是一概不曾想过的。
寒霜心中突然有些话想要问出口。但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到底要问曲行之什么事情。
寒霜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却发现几乎没有什么会在需要询问曲行之的意见。“大抵是脑子迷糊产生的错觉罢。”她这样想着,便将此事给放了开去,又面上刻薄了几句曲行之,便捏紧布条,起身离开了。
她一路走出来,由着那狱卒点头哈腰,将自己送到门口。
她颔首拜别此人,慢慢地回了自己的宅子。
知道她走远了,那地牢外面方才有一道影子动了一下。顺着那影子看去,却才发现,那人竟是被曲柏说如今不在蜀地的军师。
那军事看着寒霜离开的方向,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以后,他的手挥动了一下,便见他身边的一道影子飘出来,径直跟上了寒霜。
………………………………
第二百六十六章查证
寒霜径直回了府。
曲行之的信上写了他在东南曾经留下的部署,并着他在查阅赤红杀从前资料的时候得到的一些情报,寒霜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曲柏对于锦绣朝政的渗透,已然是相当了不得。
一则地方官员之中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因为他卖官鬻爵之事进去的,虽则有些人不知他的身份,但有些人却对他忠心耿耿,一心以为自己跟着曲柏,日后必有从龙之功。二则他在多年之前曾助杜七拿到皇商身份,杜七对他的忠心自不必说,而杜氏旗下的所有商户盈利,曲柏一人独占了五成。他一分力气没有出,却拿着这笔数额巨大的钱财,不用说,定是用作军资了。
而还有一点,则是曲行之对于军师身份的推测。
他作为赤红杀的时候也见过军师,军师的绒毛是少有的昳丽,模样周正得不像个男子,曲行之当日见了就曾有些疑惑,后来暗里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身上打探消息,却发现军师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一样,是曲柏亲自带回来的,并重新给他制作了文书。
寒霜看到此处,手上动作不免一顿。
而后她停了一下,复又往下看去。
曲行之继续说道
“我查证了一些从前的资料,怀疑他是古蜀国的人,古蜀国在蜀地历史悠长,但覆灭不过是近来二三十年的事,若军师当真为古蜀国的皇族,幼年历经家国大变,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报仇雪恨,督促换日,却是着实可能的。若是如此,那曲柏本身怕是也被人利用了。”
只是他后来的事情还来不及查,就已经被军师给弄进了死牢里。
寒霜屈指扣着桌面,仔细地想了想。
若是曲行之猜想正确,那很有可能是他在查探军师的身份的时候,被军师发现了什么动静,于是这才想法设法地将曲行之给弄下来。寒霜曾经问过曲行之关于赤红杀之事,曲行之当日曾说将其草草埋了,若非刻意去找,又如何能够找到赤红杀的尸体?
那若是这样,也就证明曲行之所想不差,怕是正是军师想借曲柏之手翻天,那他的身份也很有可能正是古蜀国的皇室了。
寒霜觉得这发展委实有些戏剧性,原以为不过是曲柏个人的私心野望,却不曾想,这里面竟还涉及一个亡国皇族。她看着手中的布条,将它凑到蜡烛上去点燃,慢慢地看着那布条一点一点地被烧了个干净。
火苗也同时吞噬了曲行之写给寒霜的最后的话:
“若是曲柏让你去东南查访,便尽早离去,莫要留恋。蜀中怕是即将变天,切记远在隔岸行事。”
心意很恳切,但寒霜却未必就愿意这样走了。
她这一走,按照曲行之目前的处境,曲行之活不下来。
她虽不是个好人,但也未必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人去死。
赤红杀的事情闹得蜀地人心惶惶。
他们原本就是想要跟曲柏去闯一闯,都宁愿舍弃性命了,自然希望能够成功。但赤红杀的事情却明显告诉他们,早已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了。今日是赤红杀,那明日又会不会是自己?
基于这样的心理,蜀中众人的心思都很有些静不下来。他们彼此张皇,茫然四顾,瑟瑟发抖,将困兽之态学了个分明。
而这个时候,曲柏又再次找人告诉寒霜,希望她能去东南一趟,作为一颗钉子,插入到锦绣曲飞泠的血管里。
寒霜看着那前来报信的小黄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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