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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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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着二人拱了拱手,道:“孤听闻李公公尚且还在办入朝为官的事情,不知如今可是办好了?孤久闻上官夫人的大名,一心想要请教,但如今竟还未开始授课,不免心中有些唯恐,怕翊做了些先生不喜的事。”

    上官绣连忙道:“太子殿下说笑了,不过是绣要重回朝堂的程序有些麻烦罢了,却无半点不想为官的意思,还请太子殿下放宽心。”

    她笑着道:“昨日绣也曾问起此事,李公公道大部分事情也已经处理完了,只要交接些往事,绣便能走马上任,想来也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罢了。还请殿下再静静地等几日。”

    曲翊遂笑起来,“如此,则翊便静候太傅前来东宫了。”

    “太子殿下委实客气了。”

    上官绣笑着拱了拱手,同寒霜二人送了曲翊离去,见宫中侍卫仍频,于是只好将这些话都埋进心里,拉着寒霜走了。

    直到走到宫外,她见着周围无人了,方才抿唇道:“先前我只当那人是个好相与的,今日看来,倒像是我看走了眼。”

    寒霜自然直到她说的是谁。

    寒霜回望宫中,缓了缓,方才道:“宫中的人,向来不至于单纯。先前的那些怯弱,不过是因为不在其位,所以要以这样的姿态自保罢了。若有一日当真有了权势,他又如何不奋力将那些东西抓进手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罢了。”

    她们是知道曲翊被封为太子的缘由的。对曲飞泠来说,这不过是对曲如是的一个磨练。若是曲如是下不去手,那曲飞泠无可奈何,也只能到时候出手帮曲如是料理掉曲翊和曲维晟。毕竟曲如是是她亲自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虽则这样她会失望,但该做的事她却还是会做。

    然而那是最坏的情况。

    正常的情况应该是:曲如是能够狠得下心来争夺皇位。而只要她的刀锋见了血,那么对待曲维晟,也就不会再有那么下不去手了。

    而这自然就是曲飞泠真正的目的。

    寒霜道:“只是此人一旦加入了这其中的争锋之后,怕是京中的局,就更乱了。”

    可不是嘛,原来还只有曲如是和曲维晟两个,如今却又增加了一个所谓的“太子”殿下。就算他们知道这个太子殿下不过是个幌子,但是朝臣不知道。这也就意味着,曲翊同样可以利用太子的身份笼络朝臣。三人能得到的人的多少,自然又会有一番变动。

    上官绣笑道:“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让这京中的风云越乱越好么?”

    她抓紧了寒霜的手,“走罢,我们回去了。”

    寒霜点了点头。

    她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巍峨宫殿,垂下眼睛来,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抵越长大才越知道世上事的艰难,而在皇宫之中,这样的残酷与艰难尤甚。

    她不免想,上辈子的自己,是怎样在这样的境地里过下来的呢?那个时候觉得这样的争斗实在有意思,实在不愿放手,但这辈子再看到的时候,却又不免觉得,那些怪物委实狰狞可怖,她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她和上官绣一齐慢慢地回到了家,而在门前,她看到一个立在门口的人,那人转过头来,向着她微微一笑。

    正是顾怀渊。

    寒霜笑着跑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

第二百九十九章夜有所梦

    寒霜晚上做梦梦见了一个她以为并不会梦见的人。

    那人立在树下等着她,笑着向她伸出手来,说:“凝生,下来。”

    和从前梦中所见的不同,这一次,寒霜下去了。

    她落下去,手被那人拉住了。

    仿佛拨开云雾,寒霜这才看清了他到底是谁。

    曲行之。

    她的手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后曲行之便晃了晃她的手,“凝生,你还在生气不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随意发善心了。那个要随我回家的孤女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便信我可好?”

    寒霜心中一面觉得怪异,做什么要同她解释,一面却又觉得正常,似乎他们的相处本来应该如此。

    她低下头,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我不曾生气。”

    曲行之顿时高兴起来,将她的手拉起来,轻轻地在唇边碰了碰。

    他说:“凝生,我便知道你最好了,最好了。”

    他的唇很软,碰触在寒霜的手背上的时候,带来轻微的凉意。

    寒霜抬起头来看他。

    然而面前的曲行之,和寒霜先前所见的曲行之,还很有些不同。

    他的眼里有太沉重的郑重,寒霜只是看着,原本想说的话便堵在嗓子眼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她突然想起来,在曲行之最后一次跟她告别的时候,那目光也是同样的郑重其事。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救回顾怀渊会需要曲行之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那此的告别,最后竟然成了永别。

    多像剧本里所唱的那样啊,一转眼,那人就不在了。

    就算她对曲行之没有男女之情,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散,终究还是难过的。

    而当这样的情绪泛了上来,寒霜竟是不由自主地软了心肠。

    她没有抽回手,只是强调道:“我并不曾生气。”

    曲行之抬头轻轻笑了一下。

    他道:“今日有一位客人来,我想带你一并去见见。说起来,也算是我的侄儿,虽则我们的年岁差不离,但辈分却是这样算的。”

    他看着寒霜,有些忐忑地说了一句,“她……她是个姑娘,凝生,你可介意?”

    寒霜听见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将我当成什么了?”她斜眼睨他,“难道我就那么霸道,连你跟任何一人说话也不许了?先前那个孤女只是因着她不安好心,我才想着让你离她远些的,这可不是常态。”

    曲行之笑起来,眉梢眼里全是笑意,他说:“我明白了,到底还是我先前误了,凝生你说的什么都对。”

    寒霜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意思,将手一甩,“你再这样,莫怪我不同你讲话了。”

    说罢就往外面走去。曲行之连忙拉住了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说错话了。凝生你一贯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理会这些了罢。”

    说着脑袋就凑了过来,凑得极尽的看着寒霜,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寒霜回过头去,被他眼里的纯粹和闪亮惊了一下。她的动作顿了一瞬,心中不知为什么,涌出来了一半欢喜,一般悲伤。

    “我这定然是被靥着了。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中的感情,哪里能够当得真呢?”她对自己说。

    然而大抵也是因为在梦里的缘故,寒霜竟然不觉得她和曲行之的关系好得过分了些。她任由曲行之拉起她的手,不曾挣开。

    梦里的曲行之的手温暖极了,干燥并且带着暖意。寒霜任由他拉着手,被他拽着向远处走去。周围的风景突然变了。不再是曦城那条荒芜的,从学堂到寒府的路,而是像是走近了桃花源,漫山遍野都是纷飞的花瓣。她和曲行之并肩走在其中,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涌现出一丝欢乐来。

    真是太漂亮了。

    曲行之凑到她旁边问她,“凝生,你喜欢么?”

    寒霜迟疑了一下。

    她看见曲行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目光,那目光那样清透,里面像是承载着恒古的星河,璀璨得让人目眩神移。

    寒霜的心里突然动了一下。

    她说:“谢谢,我很喜欢。”

    曲行之便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了两颊的酒窝。

    他的手抬起来,那些花瓣便围绕过来,从寒霜的身边绕过来飘过来。最后有一瓣落在了她的唇上。

    果然是在做梦。

    寒霜这样想。

    然而她还来不及动作,隔着花瓣却贴上来了一片柔软。

    曲行之的脑袋低下来,唇隔着薄薄的一层花瓣,覆上了她的。

    寒霜一时惊诧不已,想往后退去,却不想肩膀却被曲行之抓住了。他的唇动了动,而后极其缠绵地吻了上来。

    !!!!!

    寒霜完全愣住了。

    “曲行之”

    她的话不曾说出口,曲行之的唇舌却已经入了内。柔软的,湿濡的,携着花瓣柔软的触感,竟让寒霜有了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那唇齿太柔软,太缠绵,她的脊椎整个像是在过电,身子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随后膝盖一曲,竟险些跌下去。

    还好曲行之拉住了她。

    然而就算如此,曲行之也不曾放开她亲吻。他的动作很温柔,然而再温柔,寒霜也觉出了其中的搅动。而更过分的是,曲行之吻一会儿,便会停一会儿,喘息着唤她:“凝生。”

    那声音低极了,像是梦中方醒,一半的痴缠,一半的欲念。

    寒霜猛然推开了他。

    然而她却不跑开,视角像是换成了旁观者。她看见自己说,“行之,我们这样,不好”

    曲行之轻轻笑了笑。

    他竟然还有着轻微的喘息,拉过寒霜的手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而后唇贴着寒霜的手背,不动了。

    半晌,他才松开了寒霜的手,说:“凝生,等到了京城,我们便成亲罢。”

    寒霜一时怔住。

    然而梦里那个自己的想法似乎也影响了她。

    她看到自己又回到了梦中那个自己的身上,正看见了曲行之认真的脸。她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而后她别开了眼睛,不曾说话,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太诡异了!

    寒霜觉得毛骨悚然。就算她知道这是做梦,但有着这样的情绪的自己,实在是很不像自己。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觉得这样有丝毫的不对。甚至在曲行之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竟然心中还泛起那么几分高兴来。

    这个梦太可怕了!

    寒霜想要拼命挣脱出来,在心中默念着:“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然而却全然无用。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行之再次凑过来,在她的脸侧吻了一下。而她的心里却诡异地泛起欢喜来。

    她知道这是梦中那个“寒霜”的情绪,然而却很难控制自己不受感染。她一路被曲行之带着向前,走过落英缤纷的小道,慢慢走向对面有光的地方。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路口。

    他说:“凝生,这便是我说的我那个侄女儿了。”

    对面的那人转过身来,寒霜抬头一看,却见到了一个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人。

    曲如是。

    然而梦里的寒霜这个时候显然是不认识曲如是的,见了她也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靠在曲行之的旁边,模样很是沉默。

    曲行之道:“如是,这就是我同你讲过的寒霜。”

    曲如是颔首笑道:“小叔叔说了多次,今日可算是见到了真人。听说你要到京城来,可是此次秋闱的时候?届时你便来找我罢,我照顾你。”

    曲行之笑道:“凝生有些腼腆,真让她上门去求助,她怕是也不肯。她如今要回寒家,曲明玉如今是她的母亲,定然会暗中下绊子。我知道你京中耳目长,唯盼着这些地方,你能顾看顾看。”

    曲如是“扑哧”一声笑道:“也罢,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少不得得多注意些。你不要担心了,既然是回了京城,难道曲明玉还真敢一手遮天不成?”

    她走过来,负手笑道:“那么,便就此认识一番罢。我唤曲如是,你便叫我如是就好。”

    寒霜看了曲行之一眼,见他点了头,方才颔首唤道:

    “如是。”

    曲如是遂笑起来,打趣道:“小叔叔在,这位寒姑娘,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玩一些。”

    曲行之斜眼睨了她一眼,而后走过来,拉了寒霜的手,说道:“你出来的时间不可太长,否则下人们又要担心了。你回去罢,我和凝生也先走了。”

    曲如是笑得畅快,朝着他们笑着拱了拱手,“那……侄女儿便恭送小叔叔了?”

    曲行之笑着骂了一句,“胡闹!”

    拉着寒霜转身走了。

    寒霜怔怔地往回望了一眼。看见曲如是维持着漫不经心地拱手姿态,目送他们远去。而她看见自己转过头去,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就像她和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样。

    寒霜的脚步顿住了。

    曲行之随即也顿住了脚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凝生?”

    寒霜摇了摇头,双手却抱住额脑袋,慢慢蹲了下来。

    她突然发现,她想不起来她和曲如是,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了。
………………………………

第三百章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寒霜一直记得,自己和曲如是是好友。曲如是是自己的伯乐,她们以友人身份相交,曲如是助她良多。

    但是问题是,她和曲如是,什么时候见的面呢?

    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下呢?为什么曲如是不过一次见面,就开始照顾自己了呢?

    寒霜突然发现,这些东西,她完全想不起来。

    怎么可能呢?

    曲如是在她的上一世里扮演了太重要的角色,甚至寒霜最开始重生之后心心念念想着的,也是曲如是。但就是如此,为什么她会完全想不起来关于曲如是和她的第一次会面?

    完全,想不起来。

    寒霜抱着脑袋,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的让人发慌。曲行之慌忙也蹲了下来,双手摁住了寒霜的手,在她的太阳穴的地方揉了揉。

    “凝生,凝生,你可还好么?”

    寒霜抬起头来

    她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因着身在梦中。那一瞬间,她急切地想质问曲行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对上曲行之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却是,“行之,我难过,好难过……”

    声音渐渐低下去。

    曲行之眼里是一片柔软,他将寒霜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说,“凝生,我在你身边陪着呢。你若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寒霜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大恸。她抱住曲行之,止不住地落下泪来。

    梦中的那个寒霜紧紧地保住了曲行之,寒霜整个身子都像是嵌入了他的怀中一样。她心中僵硬,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好像乳燕归巢似的抱住曲行之,竟然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心。

    她一时之间竟然想,“若这梦里的事情当真是真的,那曲行之的心意却是可昭日月。我先前,是不是误会他了?”

    她心中想不到答案。而能够给她答案的那个人,在现实的世界里,却已经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她想到这儿,心中大悲。眼泪越发止不住。

    她听见曲行之似乎叹了一口气,而后他轻轻地说道:“凝生,为什么我对你,向来都狠不下心呢。”

    她尚且来不及追究这话的意思,却发现周围的场景变了。

    她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着已由春装变成了冬装,她站在石经上,正对着垂花门,门的那一头,密密麻麻地沾满了人。但最外围却围着一群禁军。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个明白,但她方才举步,手却被人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却是曲如是。

    曲如是将她向后拉了拉,道:“不要过去。”

    她抬头看了寒霜一眼,道:“母君原本就对小皇叔他们怀疑的厉害,如今有人告了他们,母君自然要详查。”她看着寒霜,“你不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否则反坏了小皇叔的一番心意。”

    什么心意?

    寒霜不解其意,而曲如是也没有想要给她解释的意思。只是将她复又往后拉了拉。

    然而这次却拉不动了。

    曲如是抬头看她。

    寒霜道:“我便在这里看着。我不信他会出事。”

    曲如是不曾说话。半晌,方才叹道:“我只你对小皇叔情深意切,但你身体里也流淌着上官家的血脉。母亲对上官家的态度你是知道的,这种时候,你听我的,避开方是正经。”

    寒霜没有动。

    她听到了曲如是所言的“情深意切”一言,本来想问问,然而这到底实在梦里,大部分的意识依然由梦中的那个“她”决定。而显然这个时候梦中的寒霜已经被前面的事情吸引走了目光,根本没有心思例会她现在这些纠结的心思。

    却见那边的禁军们慢慢地让出一条路来。

    寒霜抬眼望去,却见曲行之朝着她笑了笑。

    虽是不曾说话,但寒霜却仿佛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一句:“凝生,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寒霜目送他远去。

    “他会怎么样?”

    她听见“自己”问曲如是。

    曲如是道:“你不必那么担心,禁军没有直接上镣铐,可见此事还有转机。虽然有人状告了他意欲谋反,但事情在还没有定下之前,为了声望着想,母君也不会动他。”

    曲如是回过头来看寒霜,道:“凝生,你记住,你要远离此事,断不能控制不住介入其中。否则只是让事态更复杂罢了。”

    寒霜沉默良久,道:“好。”

    曲如是有心想跟她说些什么,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断然听不进去了。于是只好住了口。

    “既是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大可以打发人过来寻我。”

    寒霜颔首,“是。”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曲如是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她心中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你不要担心。”

    见寒霜没有回应的模样,只好同秋月一同走了。

    寒霜立在原地。

    她看着眼前的事,一面是心里泛出来的深刻的悲痛,一面却又是全然的不真实感。

    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到了最后,竟连函数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心中是怎样的感情了。

    她抿着唇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她上辈子的事情,明明那么清晰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知道上辈子绝对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她心里却又有着那么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些事情都是真切发生过的,不管看起来多么荒诞不经,但事实是,这些事情就是真的。是发生过的,真正的过去。”

    那声音那么小,那么细微,但落在寒霜的心里,却抵过了其它所有的声音。

    旁边有人拽了拽她。

    寒霜抬头,却正看见了春风。

    “姑娘,咱们回去罢。”

    寒霜不曾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涩说道:“好,回去。”

    然而寒霜心里却自发地浮现出一句话来:“若是行之不见了,那我又应该回到哪里呢?寒府么?不,那不是我的家。”

    她慢慢地向前走去,走得慢极了。寒霜不知为什么,又被她排斥了出来,站在街道上,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就好像,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住了。随机往前走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那个院子。

    等她再一次回到原地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竟然是曲行之的宅子。

    她到曲行之的宅子的机会不多,所以一时竟不曾认出来。然而她却记得曲行之的院子的屋檐下,挂着一个做得并不漂亮的铃铛。

    站在她的目光来看,这个铃铛简陋的有些过分了,也并不新,明显是已经很久的样子。但曲行之却任由它挂在那里,从来不曾摘下来过。

    寒霜见过,却从来不曾问出口。

    但当她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她心里的声音却对她说:“这是你做给他的。”

    寒霜转过头,看见梦里的那个人也同样转过了头来,看着她。

    一模一样的容颜,如此熟悉的目光,寒霜微微一怔。

    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面的人笑了一下,“认不出来了么?明明我们是一个人。”

    寒霜道:“我记得上一世的事,上一世从来不曾发生过这些,我上一世从来不曾知道曲行之的存在。”

    对面的“寒霜”笑了一下。

    她说:“你难道就不曾想过,曲行之他无论如何也是一个王爷,就算你在京中不曾交际,但你为官之初,是不是拿了一本册子,里面写了皇室众人,写了朝中重臣,那些人是什么性子,哪些人不可以得罪,难道那上面竟一句也不曾提过曲行之么?你又怎么会全然不知道?”

    寒霜在出入官场的时候,的确拿到了那本册子。然而里面……有曲行之么?

    她抱住脑袋,突然觉得那彻骨的疼痛再度泛了起来。

    她忍不住“啊”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凝生,你莫要为难她了。”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那人的声音很低,很轻,很温柔。

    “不要想了,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总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寒霜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曲行之。

    他双手摁了摁寒霜的太阳穴,将她面上的神色渐渐和缓了下来。

    “凝生,你要不要出去?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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