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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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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手摁了摁寒霜的太阳穴,将她面上的神色渐渐和缓了下来。

    “凝生,你要不要出去?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寒霜看着他,不曾说话。

    她紧紧地抿住了唇。

    “王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行之看着她,只是笑了一下。

    他说:“凝生,你若想起来,怕是会更难过。所以,倒不如不要想起来了。我送你出去罢。”

    梦中的寒霜看着他们如此,背过了身去。她道:“也罢,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我又何苦为难她。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

    曲行之笑了笑。

    他说:“凝生,我还有你。”

    寒霜有意要问个明白,面前却突然一黑,她顿时倒了下去。

    她看见梦中的女子转过头来,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和曲行之的对话声。

    “不后悔?”

    “不后悔。”
………………………………

第三百零一章他不在了

    寒霜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想起来了。

    曾经的相互扶持,曾经的相互照看,如今,她全部想起来了。

    只是,曲行之已经不再了。

    她心中突然有一种大悲切泛上来,是时隔经年的悲伤,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从她的心底开始发酵,慢慢地酝酿了上来,最后成了泪珠,缓慢地坠落了下来。

    她能够重生,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曲行之施展了逆天的术法,方才能让她死而复生,并回到了尚且在曦城的时候。

    她从前从来不曾想过,为何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却偏偏她得了上天的照顾,到如今,竟然能够在死后依然复生?她初初复生时,心中只有她对前世的耿耿于怀,满腔仇恨,恨不能能够将那些对不住她的人尽皆杀了。根本不曾去想过,为什么自己能够死而复生。

    在预见曲行之的时候,她心中已有顾怀渊,认定了曲行之是个花花公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和他真心相交。

    直到她看到了这些。

    直到她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

    她上辈子能够得到曲如是的照顾,全是因为曲行之提前嘱咐了。梦中所见的她和曲如是的初见乃是确有其事。曲行之一心促成了此事,所以曲如是在后来才会对她那么照顾。若非如此,按照她上辈子在寒府的境地,如何能够得曲如是的青眼?

    可恨她忘了一切。

    可恨当曲行之站在她面前时,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可恨当曲行之的一片真心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只当那是曲行之的一片玩笑之意。

    她心口疼痛难忍,一道闷锤猛然打了下来,直直地落在她的心口上,顿时打得寒霜眼冒金星,眼前黑黑白白,光影竟然全然看不清了。

    她勉力扶住床榻,身子却止不住地向旁边跌去,随机身子一转,竟就那样跌了下去。

    外面守夜的春风听见动静,慌忙进来,见此唬了一跳,连忙扑过来,唤道:“姑娘!”

    寒霜睁着眼,眼前却是一片光影斑驳,根本看不清人。她凭着声音抓住了春风的手,而后猛然咳了两声,而后“哇”地一声咳出血来。

    “姑娘!”

    寒霜只能听到春风唤她的声音,而后脑袋一偏,径直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她似乎又回到了梦中。

    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不见了踪影。寒霜的面前是一片浓雾,四下都看不见人。她拨开浓雾走过去,一寸又一寸,走了不知多久,最后看到了坐在石桌旁边的曲行之。

    她突然心中大恸,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没有死对不对,行之,你告诉我,那尸体都是假的,你没有事对不对!”

    否则他怎么能再进入到她的梦中呢?

    定然是他不曾死,只是先前救顾怀渊受了重伤,所以怕是还在调养,所以才不曾露面。

    定是这样,定是这样。

    寒霜能感受到自己抱住的曲行之的身体,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这么真实,这么像曲行之回来了,他怎么会死了呢?

    曲行之环住了她,轻声唤着:“凝生,凝生,你不要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寒霜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后顿时大哭起来。

    她终于明白,梦中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么怨自己。

    若是她如今尚且记着从前的事,若是她发现她自己竟然会因为不记得往事而将曲行之的真心糟蹋,只怕她也会心中颇多怨恨。

    那是曲行之啊。

    那是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曲行之啊。

    寒霜心中突然大悲,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抱着曲行之,不停地落泪。

    曲行之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抱紧了她。

    过了不知多久,曲行之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凝生,我应该走了。”

    他看着寒霜抬起头来,眸中泪意尚不曾散去,衬得她眼中一片水洗的明亮。

    他看着寒霜的这双眼睛,心中有万般的不舍。最后却只是说道:“凝生,我该走了。”

    他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笑着说,“你现在过得很好,我很开心。你对周围的人不再是像个刺猬一样了,这表示你身边的人在照顾你,爱着你,看着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他的话里是一片放手的意味,寒霜看着他,原本聚在眼中的泪珠一下子落了下来。她扑进曲行之的怀里,“若是早日想起来,若是早日想起来……”

    她不曾再说出半句话来。

    若是早日想起来,她怎么会看着曲行之冒险去救顾怀渊?甚至若是早日想起来,她又如何会忘记她和曲行之的过往,转而爱上顾怀渊?

    没有了记忆,没有了过往的人,在见到自己昔日爱人的时候,当真一点感应都没有么?话本里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难道都是骗人的么?

    她不肯信,她也从来不相信。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却都是真的。

    没了记忆的人啊,看到那些熟悉的场景不再能够记起来,看到熟悉的人也不会觉得有熟悉的感知。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记忆魂飞魄散,化成了灰,最后落在心口上,是一片灼烧的疼痛。

    好疼啊,好疼啊,寒霜哭得撕心裂肺,第一次知道,原来,竟然,自己可以有如此浓烈的情感。这样骤然迸发出来,竟然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词拙到甚至只能不停地唤着曲行之的名字,借此来确认他依然在自己身边,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行之,行之,行之”

    声声唤着,仿佛杜鹃啼血。

    “凝生“

    曲行之突然唤了她的名字。

    寒霜的声音一滞,而后抬起了头来,一瞬不瞬地看向了曲行之。

    曲行之抚摸着她的脸,微笑。

    他说:“凝生,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向柔软,所以若是你记得此事,必然会难过的不能自已。”

    他的双手抱着寒霜的脑袋,突然说道:“凝生,把这些都忘记罢。”

    他的眼睛如此深邃,径直望进了寒霜的眼里。寒霜猛然向后退了两步,跳开了他的怀抱。她捂着嘴,“不,不,不,行之,你不能这样残忍,让我连一点记忆也留不下。我不想忘记你啊。我已经忘记过你一次了……”

    泣不成声。

    曲行之又何尝希望呢?

    他独自守着他们曾经的过往,像是在暗处隐藏着的小人,只能看着寒霜在阳光底下生活,对着顾怀渊笑。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想,顾怀渊夺走了寒霜,寒霜再也不记得自己,她的生命里,不会有自己的存在,甚至可能连在最后死去的时候,眼里看着的,心里想着的,也将不再会是自己。

    他曾经无法忍受这样的事。

    然而,当他真的看到寒霜如今的模样,看到寒霜如今的改变的时候,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作为先帝留下来的唯二两个孩子,他和曲维晟的处境都并不好。曲飞泠心中会永远怀疑他们有着不臣之心,不管他们怎么做,这份怀疑根植在血脉和身份里,永远不可能改变。而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寒霜是跟自己在一起,必然也逃脱不开曲飞泠的严密监视和控制。

    那,活在曲飞泠这样高压控制下的寒霜,还有可能快乐么?

    曲行之认为,这不大可能。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放手,让寒霜同顾怀渊在一起。

    至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寒霜不必有这些顾虑。至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寒霜能够开心的时候,都要多些。

    他向着寒霜伸出了手。

    “凝生,你过来罢。”

    寒霜站在远处,不住地摇头。

    曲行之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寒霜的方向走了过去。

    寒霜拼命地摇头,往后退着。

    然而她忘记了,这是曲行之操控的梦境,可以随着他的心意而变化。她来时的那条迷雾小径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身后连绵的墙。

    她退到了墙边。

    墙边甚至没有花草。

    她后背靠着墙,看着曲行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面前。

    曲行之伸出手来,拉住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

    他说,“凝生,忘了我,对你,对回之都是好的。”

    “不”

    寒霜哭着回道,一心想要挣脱开曲行之的双手,却哪里能够挣开?

    她只能看着曲行之倾身下来,额头对上了她的额头。

    “凝生。”

    他郑重其事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寒霜抬起头来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行之,不要让我忘了你。求你,不要让我忘了你。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了你啊……”

    曲行之手下的动作一顿。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凝生,你是个好姑娘。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你。”

    声音如同低语,寒霜泣不成声。

    他的唇缓缓移了下来,落在了寒霜的唇上,然后轻轻的碰了碰。

    唇齿缠绵,有丝丝的麻意。

    寒霜闭上眼,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听见曲行之的喃喃。

    “凝生,忘了我罢。”
………………………………

第三百零二章我担心你

    寒霜在寅时醒来。

    外面天色还暗着,寒霜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脑袋靠着枕头,有些神思恍惚。

    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像是过完了一生。有着强烈的悲欢离合,有着常见的生老病死,甚至她还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但是梦醒了,除了那份恍惚的感觉,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将脑中那些杂乱无章的情绪清扫了出去,而后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腕竟然被人抓住了。

    寒霜抬眼,却见夜幕深沉里,顾怀渊正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支着脑袋,正在小憩。

    寒霜动了动手,“这是怎么了?回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怀渊清醒过来,见她醒了,方才松了一口气。他抱住寒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寒霜笑道:“这是怎么了?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怎么你如此担心?倒叫我很有些唯恐了。”

    顾怀渊笑着在她的额角轻轻亲了一下。

    他道:“春风半夜来寻我,说是你似乎半睡半醒间从床上跌下来了,我着才慌忙赶过来了。就怕你出什么事。”

    寒霜颇有几分想笑他,怎么这样惊慌失措?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国师大人。

    然而见到顾怀渊面上的神色的时候,寒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神色里是如此的郑重其事,大有寒霜不好,他便也不要独活的意思。

    寒霜心中猛然颤了一下,涌出难以抑制的疼痛来。

    她只当是吓到了顾怀渊,连忙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我无碍,当真无碍,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莫要听春风胡说。她太担心我了,万一是自己把事情想的严重了,也是说不准的。”

    顾怀渊道:“我来时看着你,都不甚好的样子。那会儿躺在地上,满脸的苍白。”

    不知怎的。寒霜竟在这其中听出了几分控诉的意思。

    她笑了一下。

    “回之。”

    她看向顾怀渊,忍不住“扑哧”了一声。

    而后她抓住了顾怀渊的手。

    “想来那会儿应该是被梦靥着了,我醒来的时候都还很是精神恍惚了一阵,总觉得没走出来似的。”

    顾怀渊问道:“是什么梦?”

    寒霜想了想,道:“想不起来了,想来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梦,不过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罢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顾怀渊,笑了一下,凑上去,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或许大概就是因着我不记得了,所以苍天方才让你来了,权作是补偿。不知国师大人可肯?”

    顾怀渊低声笑着道:

    “故所愿尔,不敢请也。”

    左右不过一个梦罢了,寒霜自然也不曾想的太多。她很快便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而随后一段时日,她总隐隐约约地记着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但仔细去想,却不曾想到任何事,所以便也只当自己记忆出现了错漏罢了。

    她却不知,有人却一直随着她。

    梦中那个她已然忘记的寒霜,立在她面前,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寒霜自然是看不见的。她不过是觉出面前似有细微的风动,但如今天气渐好,有风也绝不是什么罕事。

    她将手中的纸条交回给春风,道:“盯紧曲维晟。”

    春风连忙应了“诺”。

    梦里的那个寒霜站在一旁望着她,明明不过咫尺的距离,她眼里的神气却好似隔了千秋。她问道:“就这样让她忘记,你不后悔么?”

    她的身后飘过来了一个人。

    曲行之在她旁边站定笑着道:“从前是我误了,她早已没了从前的记忆,就算重生归来,模样身份都是一样的,但没了那些记忆的你,又如何是你呢。”

    寒霜抬头看向他。

    他手中托出一枚玉佩来。

    “这里面是你上一世的记忆,我已拿了回来,究竟如何处置,应由你来决定。”

    寒霜看他良久,最后伸手接过了那枚玉佩。

    她将玉佩拿在手中看了良久,嘴角浮现出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你是不是忘了,这玉佩你原来就曾赠我一次。”

    “是,所以我再赠一次,唯表此心不变也。”

    寒霜接过了那枚玉佩。她收进了手中,“好,我收下了。”

    曲行之看着她,最后,笑了起来。

    这些发生的事寒霜自然是不知的。她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春风,道:“曲维晟和曲如是的能耐,曲翊怕是撑不住。宫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春风道:“太子殿下想跟您见一面。”

    寒霜挑了挑眉,而后看向春风,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那便见见罢。”

    曲翊被曲飞泠赶鸭子上架,当上了太子。但他从前就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性子堪称绵软,又不曾在朝中动过手,甚至连见血都不曾见过。所以一旦曲维晟和曲如是联合起来了,他顿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人,只有曲飞泠当作重臣留给他的上官绣和寒霜。

    寒霜在当日晚间见到了这位太子。

    曲翊并没有一个太子应该常见的样子,他战战兢兢地将寒霜请上了上座,而后用了学生的礼仪,立在了阶下。

    就连声音也轻极了,唤道:“寒大人。”

    寒霜心道:“如此性子,怎么能够镇服朝臣?曲家皇族多少年了,从来不曾听过史上有这样的太子殿下。当然,大抵也是因着千代的帝王,都没有曲飞泠这样疑心病重的。”

    寒霜不敢受他的礼连忙向前,将他扶住了,说道:“殿下请上座,殿下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如此行事,臣却受不起。”

    曲翊执意推辞,寒霜却不曾听他多言,径直将他摁在了上首的位置上,然后按照自己应当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殿下今日唤霜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曲翊吞吞吐吐地道:“寒大人,先前翊听人说,若是王爷手中握有兵权,极易引发叛乱,都在告诉翊,要翊将大皇姐和皇叔手中的兵力收回来。翊……翊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所以想请寒大人拿个主意。”

    寒霜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霜虽不知是何人在殿下面前乱嚼了舌根子,但殿下,如今京中的势力这样不明朗,殿下若执意要收回兵权,怕是反而会引出事故来。”

    曲翊楚楚可怜地看着她,“那寒大人,翊……翊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寒霜好半晌都不曾说话。

    曲飞泠的意思是让曲如是见血,但若是曲翊在这过程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那恐怕反而会让人觉得虚假了。

    她垂下目光,而后抬起头来的时候,声音却带了些魅惑。

    她笑着问道:“那殿下心中所想的,所要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曲翊不曾说话,只是轻而缓地摇了摇头,看样子,像是被吓到了。

    寒霜笑了一下。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放在她面前的一个镂空圆球。那圆球不知是给那个小孩儿拿来玩的,做得精致小球,里面被安放了一个红色的小铃铛,拨弄的时候,便不免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细细地听了一会儿那声响,笑道:“殿下想明白了,再告诉霜罢。”

    她抬起头来,是一副笑着的模样。

    “殿下想要的,霜自然会帮殿下拿到。”

    在她的目光下,曲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缩了缩,果然是吓到的模样。然而寒霜并且多理只是笑着对曲翊颔了颔首,而后走了出去。

    曲翊坐在位置上,半晌都不曾动作。

    直到有人走进来,朝着他行了行礼。

    “殿下。”

    曲翊靠着椅背,慢慢地舒展开了自己的身子。

    当他不再是一副局促的坐姿的时候,他面上的那副怯弱的表情也消失了,面上第一次露出了波澜不惊的神情来。

    这副模样,和曲翊平素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然而那侍卫却好似习以为常,垂手躬身说道:“殿下,禁宫里我们的人已经差明白了,那位,的确还好好的。”

    曲翊笑了一声。

    “果然。”

    他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目光看向那扳指,不曾有丝毫离开。

    若非曲飞泠还好好的,李公公哪里来的胆子感将那份传他太子位的圣旨念出来?谁不知道曲飞泠最看好的就是曲如是?就算是曲如是不成器,下面能选择的人又何尝不多?哪里轮得到他的事?

    那侍卫问道:“殿下,那位如此作为,怕是极有可能知道了殿下先前所做的事情了。”

    曲翊冷笑了一声,“放心罢。若她知道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忍着走迂回的法子,怕是早就对我动手了。她如今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磨一磨有一位的风头罢了。”

    他看的明白极了,那话似乎有些怨恨不公的意味,然而他心中实际毫无波动。

    他缓慢地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冷笑了一声。

    “曲飞泠,你不是总想着训练一块磨刀石么?就是不知道,若是磨刀石太硬,你要磨的那柄刀,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

第三百零三章人心难计

    能够在京中长大的,单纯之人恒古未有。就是寒霜当时相交的,以“真性情”称的曲如月,虽然待人一片真心,但权谋却也是全然不缺的。

    在禁宫这样的地方,若是没有自己的一二分心思,又如何能够养出自己的人来?

    而若是自己的宫中都是一溜儿的旁人的探子,那能不能安然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一件高风险的事。

    可以说,在锦绣后宫中能够活下来的人,都绝非泛泛之辈。而扮猪吃老虎,又常常是他们经常用的伪装。

    曲如月如是,曲翊,亦如是。

    然而,曲翊还不曾有什么动作,曲如是和曲维晟就先动了。

    早朝之上,曲维晟站了出来,上书道:“今朝野纷争,天下不平,尚书省薛谔、祁同、胡迥、户部曾蕃、邢闵等人罔顾礼法,贪赃数百万银两,实是罪大恶极,还请太子详查。”

    他开了口,朝中大半官员也都躬身说道:“请殿下详查。”

    曲翊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曲维晟说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原是才投奔他不久的。若是他不救,那对新来的这些人而言,实在也是让人寒心。

    然而,当曲翊对上曲维晟那双颇有攻击性的眸子,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迟疑着说道:“查,查……”

    曲维晟躬身而拜,“太子英明。”

    他转身走下的时候,对着曲如是点了点头。

    是年七月,京中开始详查三省六部官员贪赃枉法一事,薛谔、祁同、胡迥、曾蕃、邢闵等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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