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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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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年七月,京中开始详查三省六部官员贪赃枉法一事,薛谔、祁同、胡迥、曾蕃、邢闵等人首当其冲,被投入地牢。紧接着五日之后,刑部审问此事,五人供认不讳,然而,却供出了另外一人。

    “年书同?”

    “正是年书同。”

    刑部主事垂手躬立,说道:“原本此事已经审查得差不多了,然而不知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候,那几人一发咬定了年书同,说此事是受了他的指使,最后的银子都落入了那人的口袋。”

    曲维晟的面上惊疑不定,他拍了拍手,唤了一位内饰进来,“去叫年书同前来回话。”

    内侍领命而去。

    那刑部主事原来也不算曲维晟眼前得力的人,至少也比不得年书同这般的户部重臣,见此遂道:“殿下,当时他们招出此事的时候,不唯下官在场,刑部其他几位主事、大人也都在场,此时消息怕是已经传到了太子耳中。殿下怕是要早作打算。”

    曲维晟不曾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他心中何曾不知道这一点?薛谔等五人的下狱明显就是冲着曲翊去的,曲翊当时说查,其实相当于被赶鸭子上架。若是查出来那五人果然有些污点便也罢了,但若是牵扯出来了他的人,那曲翊还可能善罢甘休?

    而偏偏,年书同是他的人。

    年书同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他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此事,前来的时候整个腿肚子都在打颤。他进来之后当即跪在了曲维晟的面前,呼道:“王爷!”

    曲维晟看着她,已经从他张皇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猛然一脚踹了过去。

    “你果然收了这笔款项不成!”

    年书同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王爷,王爷,还请王爷救救下官啊,救救下官啊。”

    曲维晟口腔咬得死紧,“好,好,年书同,你好得很。本王从来不知道,原来本王的幕僚中还有你这样的人!”

    他猛然一脚踹了过去,“说清楚,你当时到底收了多少银两,又是以何种明目收的!说!”

    年书同不敢躲,硬生生地受住了曲维晟的脚。脚上的力道打得他生疼,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五个手指。

    “五……五百万两……”

    曲维晟的眼睛登时要瞪出来,而后猛然一脚踹翻了他。

    咬牙切齿地道:“年书同,你好得很!”

    “来人!”

    他当即向外面喊道,看着内侍走了进来,指着年书同道:“此人贪赃枉法,罔顾百姓,贪污数额竟达五百万两,本王原不知此,如今知道了,绝不可轻饶。将年书同送入牢狱,并着此次薛谔等五人,一齐审问处置。”

    年书同不曾料到如此,慌忙伸出了手,“殿下,殿下……,请殿下给下官一条活路罢,殿下……”

    曲维晟冷眼看着他被拖了出去。

    站在后面的刑部主事擦了擦自己额头渗出来的汗珠。

    年书同贪污的金额太大了,所以曲维晟如此弃车保帅。虽然是自断一臂,但总比把自己全身都浸下去了强。

    他在后面拱手说道:“殿下,下官也不可出来太晚,今明两日,恐怕刑部还会有些变动,届时下官再来同殿下说个明白。”

    曲维晟看了看他,道:“你很好,下去罢。好好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了你。”

    刑部主事抬了抬手,“能为殿下前驱,乃是下官之幸。”

    他在月色中走了出去。

    次日朝堂之上,果然有人爆出了年书同的事来。

    曲维晟当即跪了下来,呼道:“太子殿下,下官也是昨日方知年书同乃是这般不忠不义之人,于是当即将他压入了刑部之中候审,锦绣祖训,不可姑息任何贪官,年书同之罪,理应详查。恳请太子殿下详查。”

    坐在上首的曲翊缩了缩身子。

    他颤抖着道:“年大人是……是……”他似乎被一旁的大太监碰了一下,于是连忙改口道:“年大人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罢……”

    一副被曲维晟吓到的样子。

    曲维晟心中暗恨:“曲翊怎么这个时候都扶不上墙?”

    随后却道:“殿下,家国面前无小事,更不要说贪赃枉法本非小事。此事和年书同是何人没有关系,还请殿下详查。”

    曲翊在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软绵绵地道:“那……那就按照皇叔所说的,办罢。”

    他扬声,底气却有些不足,道:“下……下令下去,年书同涉嫌贪赃枉法一事,今着刑部详查,不可敷衍。”

    “诺。”

    众臣领命,天下一令,尽皆俯身,是一种臣服的姿态。

    曲翊看着他们的模样,眸光中却无半点软绵张皇,深沉如同永夜。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寒霜的耳朵里。她惊讶于这件事的不同寻常,问春风:“你可去查了没有?怎么薛谔等人偏偏供认出了年书同?”

    春风道:“已经去查了,但事实正是年书同收了这几人的银子,而且数额巨大,竟是没有一点能容得人说得出不对的地方。”

    寒霜道:“正是因为太正确了,我心中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扶着春风的手道:“此事原来不过是薛谔等人的官司,已经到了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了,却偏偏才出了这档子事,倒像是特意为了让曲维晟放松警惕,所以才这样做得。”

    她看向春风,“你可去问了,可有人见了薛谔等人?”

    春风顿住脚步道:“确实有一个这样的人。”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是长公主。”

    寒霜顿时愣住。

    “是她?”

    “确切地说,当是长公主身边的那个大丫鬟,名叫秋月的。她曾在牢中见了这些人。”春风道:“可是谁不知道,秋月是长公主身边最得用的一个人。她出马,也就等同于长公主出面了。”

    寒霜沉默着不曾说话。

    春风所说的确是事实,若是一件事,连秋月都出面了,也就等于是曲如是出面了。但是那么关键的时候,为什么秋月会出现在那里呢?

    然而此事还不曾有人想出来个什么道理,刑部却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年书同对他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刑部在请示太子曲翊之后,将年书同抄家。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人在年书同的宅子里找到真金白银。

    他所贪来的银两去了哪里,顿时成了一个谜题。

    曲如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曲维晟,而曲维晟在得知了秋月曾经去往地牢之后,对曲如是也持有深切的怀疑。

    而这个时候,超脱这个怀疑之外的,只有曲翊一人。

    曲维晟抬手举了举杯盏,“殿下,您以为呢?”

    曲翊在上首坐立不安,只一个劲儿地说道:“皇叔说的是,就按皇叔所说的办罢。”

    曲维晟面上是一片无奈的笑意。

    他道:“太子殿下怎么总是像还没有长大似的。太子殿下果然知道此事应该如何做了么?那在朝堂上,殿下打算怎么说?”

    曲翊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

    他气息有些不足地道:“知……知道了……”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曲维晟一眼,说道:“有言官证明,在年书同入狱的这段时间里,秋月曾去往年府多次。敢问长公主,不知秋月多次前往年府,所……所为何事啊?”

    坐在下首的曲维晟笑了。他抬手举了举杯盏,“殿下这样说,很好,非常好。殿下再从容些就是了。殿下放心,某必然站在殿下的这一边,帮助殿下。”

    他笑起来,看着曲翊红着脸低下头去,抿了一口茶。
………………………………

第三百零四章利用

    在曲维晟的多次训练之下,曲翊很快就掌握了说这句话应有的曲调和声气。曲维晟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再怯场,便要告辞离去。临走前,他的衣摆却被曲翊抓住了。

    “怎么了?”

    曲维晟挑了挑眉,面上还是一样的温和。

    曲翊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唤了一声,“皇叔……”

    “嗯?”

    曲维晟好笑地看着他,看着曲翊似乎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笑了。

    他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我会常常来宫中陪你的,你一个人在宫中,想来也很寂寞。”

    曲翊的面上便浮现出红色来,低下头去,并不敢看曲维晟的模样,只是嗫嚅着说道:“多谢皇叔……”

    声音一如既往地极轻极浅,但曲维晟却听见了。

    他笑了一声,最后摸了摸曲翊的脑袋,方才笑着走了。

    曲翊如今不过十五,竟还是慕濡时候的年岁。若是能利用这一点,让曲翊为自己所用,倒也是很好。

    他心中登时改了想法,重新思索了另外一套对曲翊的方针,方才走了。

    曲翊在第二日的朝堂上,果然按照曲维晟所教的,将那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他的目光看着曲如是,第一次眼中竟不是怯弱,而是带着认真,他眼睛本就深邃,这样看着人,竟还真有几分压迫人的样子。

    他的嘴角甚至是噙着笑的。

    “长公主殿下,有言官证明,在年书同入狱的这段时间里,秋月曾去往年府多次。”

    他看着曲如是,声音顿了顿,而后方才道:

    “敢问长公主,不知秋月多次前往年府,所为何事?”

    最后的尾音翘上去,持重压迫之态,竟和从前全然不一样。

    曲如是抬头看了一眼,却见曲翊原本面上兴师问罪的神色在见了她抬头之后,竟是怔了一下,而后赶紧往回缩了缩,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曲维晟在旁看到了这一点,走出来,站到了曲如是的面前。

    “不知长公主殿下,可有个什么说法么?”

    曲如是眯眼看了看曲维晟,顿时明白了:曲维晟怕是怀疑上自己了,所以才跟曲翊联起手来,想要对自己动手。

    她心中冷笑了一下,面上却躬身对着曲翊拜了下去。

    她道:“还请太子殿下唤秋月进来审问罢。下官虽是秋月的主子,但这事儿若非殿下告知,下官也竟不知道。”

    曲翊不知所措地看向曲维晟。

    曲维晟颔首道:“殿下,那便请秋月姑娘上殿来罢。”

    曲翊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顿时传令道:“去请秋月姑娘入殿来。”

    内侍连忙出去,拖长了声音唤道:“传秋月入殿”

    秋月跪在正大光明殿中央,恭恭敬敬地拜了下来,“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曲翊不知如何是好,只长大了眼睛看向曲维晟,面上是一片楚楚可怜。

    曲维晟喝道:“秋月!在薛谔等人审问的时候,你为何会前往天牢看望他们几人!重罪之人不可探视,难道你竟不知道不成!”

    秋月慌忙地拜了下来,“殿下容禀!”

    她道:“殿下,秋月与罪人曾蕃乃是同乡,那日晚间受其母所托,故而前往。彼时曾蕃等人还未曾定罪,是以并不不可探视的规矩,奴婢感念他们母子情深,所以才答应老人,去看看她儿子。还请殿下明察。”

    曲翊顿时不知应当怎么办了,自然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曲维晟。

    曲维晟问道:“谁人能给你作证?”

    秋月并不慌忙,道:“殿下可以唤曾蕃目前上殿来,当日奴婢去往天牢的时候,也曾唤了一位牢头跟随,秋月所说的话与所行之事他都全程看着,想来也是应该可以作证的。”

    曲维晟的眼睛眯了眯。

    这是先前不曾查出来的消息,该说不愧是秋月么?想来这些作证之人也早就被她打了招呼。再去查,又能查出个什么来?

    但就这么放了她,到底不甘心。

    曲维晟笑道:“既是如此,那倒是好了,有了证据自然好说话。不过如今这事儿既然已经闹开了,自然要好好地查一次,恐怕倒是也要委屈你,去牢里走一次了。”

    他看向曲如是,“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曲如是不慌不忙,“一切全凭皇叔吩咐。”

    曲维晟这方才看向曲翊,曲翊连忙道:“就按皇叔所说的办。来人,将秋月带下去。”

    秋月没有任何反抗地被带了下去。

    曲如是看了坐在上面的曲翊一眼,而后垂下了目光。

    朝后,曲维晟自然又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教导曲翊一些皇帝应当做得事。

    曲翊拉着他的衣摆,眼中一片感激。

    “皇叔……”他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皇叔这般教导阿翊这些,皇叔是最好的。”

    曲维晟闻言笑,逗他,“比任何人都好?”

    曲翊认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比任何人都好。”

    曲维晟“呵”地轻笑了一声,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那皇叔便一直对你好罢。”

    曲翊不曾听出他话里别样的意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双颊边显出两个酒窝。

    曲维晟看了他半晌,手指在他的酒窝上轻轻点了点,而后笑道:“好了,看书了,今日还要学兵志笺正呢。”

    曲翊遂转了脑袋,乖巧了“嗯”了一声。

    他坐在曲维晟的怀里,曲维晟看着他,眸色有些深。

    曲翊一丝不苟地将那本兵志笺正学完,看着倒像是很用功的样子,然而却总是有些不解其意。曲维晟看着,只是笑着安慰他,“不要急,咱们慢慢来。”

    心中却多少放下了一些心。

    有个愚钝的学生,他这个所谓的“先生”,倒是不必那般顾及。

    他将兵志笺正都掰开给曲翊讲了,见曲翊仍是一副迷糊的模样,不免笑道:“左右你不过才学兵法罢了,不必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慢慢来就是了,嗯?”

    曲翊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曲维晟的袖子,唤道:“皇叔,阿翊愚钝,还望皇叔日后多加指教了。”

    曲维晟只是笑了笑,“自然。”

    他笑着看了看曲翊,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渐渐离去了。

    曲翊身后的一个内侍看着曲维晟慢慢走出去,方才挪步到了曲翊的面前。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一瞬不瞬地看着曲翊。

    曲翊在这样的目光中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他抬头,看着那个内侍,“有……有什么事么?”

    那内侍不说话,只是看着曲翊,曲翊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你……”

    他话还不曾开口,那内侍竟先跪下了,“殿下……”

    曲翊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你……”

    那内侍连忙止住了往前的脚步,“殿下,请听奴才说完”

    曲翊仔细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当他终于确定这内侍没什么坏心之后,方才点了点头,“你……你先起来罢……你说……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那内侍恭敬地伏在地上,道:“殿下,奴才心中有一言,不吐不快,还请殿下恕奴才的罪,奴才才敢说。”

    还不曾有人这样将曲翊当成一个太子过,这样恭敬,总算是让曲翊觉得没有那么唯恐了。他坐正了身子,“你说。”

    那内侍依旧伏低了身子,说道:“殿下,安亲王怕是图谋不轨,还请陛下明察!”

    曲翊浑身抖了一下,指着那内侍道:“你……你不要胡说……皇叔是宫中对本宫最好的人怎么可能居心叵测?定……定然是你要诬陷他!”

    一面说,手边的一方砚台就直接砸了下去。

    他本是想砸在那内侍的脚边,却不想手却仍错了方向,硬生生地扔到了那内侍的脑袋上。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曲翊第一次见血,顿时吓到了。他哆嗦着手,“你……你没事罢?”

    那内侍伏身拜道:“殿下,还请殿下听奴才一言,不要轻信安亲王啊。奴才愿以死谏!”

    曲翊愣了一下,随即咬了咬唇,“你先起来罢。”

    他看着那血,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顿时道:“你先起来。旁的事,容后再议。”

    内侍不起,他道:“殿下,奴才一片心情,可昭日月。殿下若是不允,那奴才绝不会起。殿下,安亲王有虎狼之心呐。”

    曲翊见着他如此模样,已经是慌了神,他咬了咬下唇,对自己心中所坚持的,顿时不确定了。

    然而曲维晟又果真是对他最好的那个人。

    他顿时没了主意。

    “那……那你说,应当怎么办才好?”

    那内侍躬身说道:“殿下,殿下可以去问问长公主殿下,自然就知道安亲王为何会对殿下不满了。他必然不安好心,还请殿下明鉴。”

    曲翊的心中起了动摇。

    “但……”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但长公主姐姐,她……她会见我么?”

    那内侍伏低了身子,只有恭敬的声音传了来。

    他说:“殿下若是有意,那么,奴才会一意促成殿下和长公主碰面一事。”
………………………………

第三百零五章惊雷

    曲如是在朝堂上见了曲翊对曲维晟言听计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知道曲维晟已经单方面地终止了和她原本的盟约。这对曲如是来说并不意外,但这并不表示她没有后招。

    于是,在三日之后,曲如是就见到了曲翊。

    她拱了拱手,“太子殿下。”

    曲翊连忙朝着旁边避了避,抬头,眼中甚至还有一些战战兢兢地唤她:“大姐姐……”

    声音是软糯的。

    曲如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道:“原本听说你要来,我还很是惊讶,竟不想你今日竟真的来了。在宫中可还习惯?”

    曲翊抬眼看了看她,眼中一片晶莹。

    他抓住曲如是的手,轻声说道:“还好。”

    曲如是笑了笑,“好了,今日咱们姐弟相聚,就不要说这些压抑的事情了。听说你要来,我便叫了京中的戏班子,你便一道来听听,看看可曾对你的胃口不曾?”

    曲翊原是嗫嚅着要说些什么,但是听她这样一说,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被她拉着手,慢慢地坐到了一边,开始看戏。

    戏是如今京中颇有名声的班子唱的,曲如是点了一出惊雷,上来便是一阵紧锣密鼓的敲打声音。曲翊顿时被唬了一跳。

    他拉着曲如是的手,弱弱地唤道:“大姐姐”

    曲如是看了他一眼,“怎么?莫不是被吓到了?”

    曲翊有口难言,倒是曲如是先看了出来,顿时扬了扬手,将丫鬟唤过来,道:“去叫戏班子停了罢,我今儿听着,倒很有些吵吵嚷嚷的,怪不安宁的。”

    那丫鬟连忙去了。

    曲如是又吩咐道:“我今儿想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你们也就不要来了,都退下罢。”

    丫鬟们依言退了下去。

    “诺。“

    曲如是这才转身看向曲翊,笑着问道:“我倒是有些吓到了,所以便叫他们先下去了。阿翊就当体谅体谅姐姐,咱们等会儿再看可好?”

    曲翊已然听出来这是曲如是不愿意他感到为难的话语,心中暗笑,面上却颇有些面条,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头,说道:“都……都可以的大姐姐。”

    曲如是于是便笑了起来。

    亭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曲如是将放在手边的点心摆了一盘过去,笑着道:“来,尝尝看这个。”

    “这是庄子上送上来的一种民间的点心,名叫酒酿糕,虽则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吃食,但味道是果然不错的。姐姐想着你应当是不曾吃过的,所以今日便请你尝尝。还望阿翊不要嫌弃。”

    曲翊连忙说道“阿翊,阿翊,阿翊……不敢……”

    曲如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阿翊快不要这么说,你如今是太子了,就应当拿出一些太子的气魄来,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伸出手来,捻起一片酒酿糕,递到了曲翊的面前,说道:“来,尝尝。”

    曲翊对她突如其来的亲近似乎有些局促,半晌都不曾说话,也不曾张口。曲如是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倒是我误了,你所有过嘴的吃食都应该被人尝过的。”

    一面说,一面却又伸回手来,便要自己吃了,只是面上却多少有些惘然的模样。

    曲翊连忙拉住了她的手,他吞吞吐吐地道:“大姐姐……大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吃就是了。”

    说着便要伸手将那酒酿糕拿过来。

    曲如是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被曲翊扑了个空。

    曲翊呆愣着看着她。

    曲如是道:“你若是勉强,实是不必吃的。阿翊,你已然是太子,这些事情,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她将酒酿糕放了下来,擦了擦手,轻轻地摸了摸曲翊的头发。

    她道:“阿翊,一眨眼,你就是个大孩子了,如今也能够独当一面了,便要学着长大,可不要一直待在别人的羽翼之下。你如今有羽翼护着,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却不知道,若有一日大厦将倾,外人一哄而上,你就未必能够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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