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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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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学生都点了头。

    “今晚上也都不要回去单独待着了,忙了一宿,很快也就天亮了,今儿晚上,大家就委屈一下,都熬一晚上吧。”

    如果真的是中毒,那么他们这么多人都聚集在一起,也算是有个照应,不至于因为落单而再给凶手可以动手的机会。

    督学府的先生和生员们枯坐了一晚上。

    再次看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一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因为昨日先生就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来,所以大夫在早上就已来到学府,却又被告知了有人死去的消息。

    大夫拨开围着他的学生们,安抚他们:“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看杜若衡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你们也不要担心,就算是中毒,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法子,都先散开吧。”

    学生们都让出一条路来,先生们等在旁边,等大夫一直彻彻底底检查了杜若衡的死状,才上前来问道:“当真是中毒么?”

    大夫点了点头,“看模样,这毒是吃进嘴里的,谁和他同住?知道他最近吃了什么么?”

    生员站出来,“我和杜若衡同屋,但是他最近也只是喝了水,旁的什么都没吃啊。”

    大夫转过头来看了看他,“水?确定没别的了?”

    生员点了点头,“是,他都吃不下去,只是喝了水。”

    大夫转向先生,“去井边看看吧。如果这毒真是下在水里,那这人的心也太狠了。”

    这是要把整个督学府的先生学生全部一网打尽啊。

    先生生员们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大家一行人浩浩汤汤往井边走,两个力壮的生员先跑过去,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看着大夫舀了一碗出来,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了药粉,往里面撒了撒。

    碗里的水很快变成了黑色。

    “这……”

    儒家的先生走上前来,看见这样子,不由问道:“毒果然是下在这里面不成?”

    大夫点了点头。

    “此事老夫已经是没办法一力抗到底了,恐怕还是要报官才行。”

    他又看向这些生员们,“还有所有人都排队让我来把把脉,我得知道你们喝了多少水,中了多深的毒才行。”

    顿了顿,又向儒家的先生道:“先生,按照某的想法,他们再留在学府,其实已经不安全了。更不要说他们还要治疗,还要喝药,督学府的水不能用,什么解药吃下去都成了毒药。反而不美。但是现在贸然下山,可能反而会将凶手也一并放下去,也实在需要深思。”

    儒家的先生在督学府一向为尊,这种事也还要他来做决定,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用让他放心的人。

    “寒霜,你去趟苏府,让苏大人带人过来。”

    又转向他身边那个一直跟着的小厮,“召集所有人,把督学府封闭起来,不要任何人走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一定要是熟面孔才吩咐去做,看到生面孔,先抓起来。注意不要下手太重。”

    “喏。”

    寒霜也转身就要走。

    寒安却拦了一下,“先生,寒安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派小厮去吧。”

    一边说,一边把身边的一个小厮推了出来,“他会武功,安全一些。”

    先生看了寒安一眼,目光扫过那个小厮,寒安赶紧补充了一句,“这小厮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信得过。”

    先生遂点了点头,“去吧。”

    学生们晚间已经有一晚上没有睡了,但是先生们也不敢直接放他们回去,害怕他们被害,于是把旁边院子的屋子收拾出来,让他们三五成群,抱堆进去休息一会儿。督学府里的小厮们,除了守在门口的,其他的也都召集了起来,都成群地住在一起,互相照料者。

    但是这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

    先生们坐在一起互相商议,“看这情形,要不是那个人藏起来了,就是凶手就在这群人里面。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这样丧心病狂。”

    在还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他们不愿意去怀疑任何一位学生,也不愿意怀疑在督学府做了多年工的小厮丫鬟们。何况这件事他们也并不能大肆宣扬,否则不仅惊扰了暗处隐匿的凶手,也让学生们会人人自危。

    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现在学生们,就已经有些唯恐了。

    匆忙收拾出来的屋子条件自然不是很好,寒安四处看了看,有些怕,于是凑到了寒霜身边来。

    “寒霜,你觉得凶手是谁?”

    寒霜也在心里问自己。在上辈子,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否则一定有风声传出来。

    不对!还是真死了人,却按照瘟疫来处理,火烧了事?所以都没人发现这里面有人是中毒身亡的?

    她把督学府熟知的人,和她知道的此时活跃在江湖上的大盗和连环杀手在脑海中一一过了一次,却没找到任何一个可能会和这次的事情有关的凶手。

    听见寒安的问话,寒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寒安“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这种时候,寒霜实在是不想跟她计较,但是又睡不着,于是跟寒安道:“我出去走走。”

    寒安想拦她,但是看着寒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气劲儿又上来了,想着她连赵武都能杀,也不怕,于是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自个儿小心些,别死在外面了。”

    寒霜“嗯”了一声。

    旁边就是杜若衡的院子。

    寒霜甚至还能想起来她那天晚上回来,经过这里,杜若衡扶着墙,被她发现狼狈之后,憨憨的,红了脸的样子。

    她的目光转向那道墙。

    却看见墙边,影影绰绰的,有一个人影。
………………………………

第三十一章杀人动机是什么

    墙边画架下影影绰绰,勾画出一个人的形状,正扶着墙,似乎一脸苦相。

    寒霜从檐下取了一盏灯笼,向那边墙下走去,“是谁在哪里还好么?”

    影子轻轻往里面缩了缩,看见她一步步走过来,有些张惶,急急忙忙地扔下一句低声的“我没事”,转身迅速跑远了。

    寒霜一愣,不免想到那晚上看到杜若衡,扶着墙吐,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便猜想这位学生是不是也是如此,于是提着灯笼,赶紧追了两步,喊他,“先生不许乱走,快回来。”

    前面的影子根本不听她的,一路跑过墙边,跑过抄手游廊,弯身进了小花园,一转弯,不见了人。

    这里已经很远了。

    寒霜心下有些焦急,提着灯笼进去,灯光扫过黑黢黢的小花园,喊,“你在这里么?先生说了晚上门禁,跑远太危险了,咱们回去了吧,万一碰见凶手,就不美了。”

    没有人。

    寒霜只好一路往前找去,很快就到了那天他们晒书的雨花石那儿。

    晚上的雨花石林一点也不好看,鬼影幢幢,看着很是怕人,寒霜提着灯笼,灯火照远,还是不见人影,只有不平整的雨花石嶙次摆放着。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寒霜提着灯笼转身,“是你么?”

    但是她没来得及转过头,脑袋上突然挨了一记,寒霜脑袋一沉,就向旁边倒了下去,脑袋磕在雨花石上,一声闷响,灯笼咕噜噜地滚远了。

    寒霜头脑晕沉,只能费力往上喵了一眼,却看见一个完全面生的人。

    这就是那个凶手,寒霜在心里肯定道。

    她头昏沉得厉害,却感觉到凶手拎着她的领子,把她往旁边拖过去。

    这是要去哪儿?毁尸灭迹么?

    寒霜紧张的整个手掌都在出汗,脑袋似乎出血了,有黏腻的感觉顺着头发丝流下来,寒霜狠命地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灵台保有了三分清明。

    然后她突然放声大喊道:“来人救命来人凶手在这里”

    这里离先生和学生们住的院子已经太远了,寒霜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听到,但是督学府外围守了十余个小厮,寒霜赌得就是他们。

    凶手听见她的呼救声,立马回身低喝道:“不许叫”

    他手边什么也没有,只能捂住寒霜的嘴,加快速度往井边跑去。

    寒霜狠命咬了一口,好像咬出血来,然后奋力急呼:“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凶手反手打过去,“住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花园墙外脚步声渐渐逼近,很快督学府的小厮就围住了他们,火把打得通明。

    而另一边,听报说小花园有动静的先生和生员们也很快赶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凶手给围住了。

    寒安在外围看见了一脸狼狈的寒霜,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寒霜”

    凶手眼里露出一丝慌乱,他当机立断,把寒霜拖起来,手扣住了她的脖子,大喝道:“都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法家先生抬手,制止了群情激奋的学生们冲上去,他目视凶手,“督学府的学生们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要做什么,冲着我们来就是了,放过生员们。”

    凶手闷声笑了两声,回复他:“不可能。”

    法家先生身后儒家的先生扯了一个生员出来,退到外围,低声跟他说,“先前寒安的小厮去请县令大人了,你快下山看看,让县令大人速来。”

    生员点点头,赶紧走了。

    法家先生非常有默契地拖住了凶手,正在步步套话,问他跟学生们过不去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凶手冷笑,“我原本也不想跟这群学生们过不去。但是有人要了我哥的命,我就只好用学生们断他的官路。”

    法家先生气狠了,“这些学生何其无辜”

    凶手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谁不无辜?我哥不无辜?还不是死在他们手里。”

    他用手拍了拍寒霜的脸,“我哥死得那么惨,也只能拜托你们多担待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笑的灿烂,一点反悔的心思都没有。

    法家先生被他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你放了学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帮你哥立状诉讼你别害学生”

    法家先生研习律法,本身就是个诉讼大家,这话的分量已经很重了。

    凶手的心里有一点动摇。

    外围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凶手抬眼一看,笑了,“老夫子,你不是说要给我做主么那就是害我哥的人”

    法家先生往后一看,正看见苏云眠。

    苏云眠刚才听了个大概,此刻沉声问道:“你哥是谁”

    凶手“哼”了一声,“你污蔑我哥害人女儿,还给他身上安了多条人命你竟不知他是谁?”

    苏云眠皱了皱眉头,“戚之安?”

    正是先前那个做了采花大盗的大夫的名字。

    凶手狞笑,“不错,你既还记得,就知你问心有愧!”

    “这是什么歪理?”一旁的生员看不下去了,“戚之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就是他害了那些女儿,最后人证物证俱全,连他自己都没反驳!谁不知道!怎么就怪在县令头上?”

    还拿了督学府的学生做靶子,来害人。

    当然最后那句话他没说出口,怕凶手一时激动,对寒霜动手。

    凶手当然不听,“哼”了一声,“我哥一个大夫,一贯被认称作妙手仁心!他一年救过那么多人!包括你们这些老夫子学生在内,我就不信没有人受过他的恩惠!他怎么会去害人?你们也不想想,不是这个人丧心病狂要拿我哥来冲政绩,我哥他会背上这样的名声?”

    那生员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才道:“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害人?但是他害人的事情是铁定的事实,他自己都认了。”

    凶手冷笑,“别人说他认了就是认了?万一我哥是被屈打成招呢?我哥心地那么好,害人的动机在哪里?”

    他看着那些学生,“不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当然不在乎,当个笑话听就是了。所以这么明显的漏洞你们也才能忽略过去。”

    那生员被他说的脸红,往苏云眠那边看了看,“县令大人”

    然而戚之安为何要害人,实际上连苏云眠都不知道。但若说是屈打成招,苏云眠却是不认的。

    但是要怎么跟这个凶手说?说不明白戚之安害人的动机,凶手只会死抓着是自己的不是,连生员们恐怕都会人心浮动。

    正在这时,寒霜咳了两下。

    “因为戚之安恨所有女人。”

    凶手猛然捏紧了她的脖子,寒声警告道:“不要胡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突然的力道让寒霜咳得更厉害了。她抓住凶手捏住她脖子的手,向外拉了拉,“你……不想知道真相么?”

    凶手愣了一下,手稍微松开了一些,然后凶神恶煞地吼她:“讲!”

    寒霜缓了缓呼吸,道:“你哥是不是有一个私定终身的女人,她后面嫁给了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哥一直认为这是她的背叛,认为世间女儿大多趋炎附势,所以从此恨上了嫁入门户更胜一筹的女儿。”

    “他每次害的那些女儿家,不是定亲就是快成亲,而这里面,全是那些将要嫁入更高门户的姑娘。他觉得这些姑娘都爱钱爱财,所以要害她们。”

    凶手听得冷笑,断然否定:“不可能!”

    他辩解道:“那女人走了不错!但是我哥早就放开了,她成亲的时候还特地送去了一种很罕见的香料,那么情深意重,怎么可能害她?”

    寒霜冷笑着反驳,“你哥送去的香料,是麝香吧!”

    “你自己也是大夫,应该知道,麝香久用不能产子,就算有了孩子,也很容易滑胎。你尽可自己想想,那个姑娘,后来是不是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孩子却面临危机,最后叫了你哥来看诊,却最终一尸两命?”

    凶手的手有些发抖,寒霜不留情地继续补充。

    “你哥虽然面上说的好听,但是早就怀恨在心,所以才在那姑娘生产的时候,害死了她,要她一尸两命。”

    “他害死那个姑娘之后,性情大变,认为天下的女儿,没有一个好人,所以此后干下丧尽天良的事,还认为自己是在帮助她们,做下这些事,才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凶手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连声音都在抖,一个劲儿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其实他心里知道,这应该是真的。

    不然这个学生怎么可能知道他兄长和那个女人私定终身的事?何况那段时间,兄长确实难过得发狠,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

    所以最后给那个女人庆贺,才送去了麝香么?

    他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兄长变成这样心思阴暗的小人,何况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所谓的“给兄长讨一个公道”,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他猛然摔开寒霜,大叫着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不,这不是真的,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苏云眠一挥手,身边的衙卫立马冲了上去。

    “抓住他。”
………………………………

第三十二章寒霜昏迷

    戚之安的弟弟很快就被抓捕归案。

    苏云眠按照凶手戚之行提供的消息,很快找到了那个富家公子。

    “我的夫人的确是难产死的。戚大夫当时说,我夫人已经活不下来了,但是却有那么点希望可以保住孩子,只是要剖开母亲的肚子,将孩子取出来才可以。”

    “夫人她当时明明已经快要神志不清,听到可以保孩子,拉着戚大夫的胳膊,一直求一直求,让他保住孩子。戚大夫最后点了头,生生地剖开夫人的肚子,取出孩子来,可是没想到取出来的却是一个死婴。”

    “夫人根本没有看到孩子长什么样,在取出孩子的过程中就已经去了。孩子却也没有保下来。”

    “我实在对不起他们母子俩。”

    说到动情处,掩面痛哭起来,闻者垂泪。

    连戚之行都不免动容。他不是感动于这个少爷和那女子是真心,是因为知道母子双亡的根源在哪里。

    哥哥给他们送了麝香,就算孩子侥幸出来了,也非常容易滑胎,或者直接胎死腹中。

    哥哥把脉当时肯定把出来了这是一个死婴,却还是要给他们希望。因为他不愿意他们过得好。这是十足十的报复。

    戚之行请求苏云眠带着那位丧妻少爷出去,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很想问,哥哥,这就是你要的么?一直活在仇恨里,并在她母子俱亡后都不能解脱?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我是你弟弟啊,竟然也被你瞒在鼓里。

    戚之行越想越难过,何况他还因为对兄长的信任而犯下了一条人命。

    在见过那位富家少爷的当天晚上,戚之行自缢狱中。

    一场督学府的大案终于落下帷幕。

    只是死去的再难复生,昏迷的也不知何时醒来。

    是的,寒霜的头部因为接二连三的受伤,当晚昏迷之后,直到现在,也还没有醒来。

    苏云眠走出县衙,看向跟在他身边的生员,问道:“寒霜还是没有醒么?”

    生员听从他父亲的安排,这两日跟在苏云眠身边办事。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没呢。寒安正在照料她,大夫也说,到现在都还没有起色。”

    苏云眠闻言一叹,“可惜了她和杜若衡,受了无妄之灾。”他心里委实觉得可惜。这一届的生员苗子都相当不错,他有一片惜才之心,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进行乡试,便有人出师未捷身先死。

    苏云眠不免有些难过,他先前去参加了杜若衡的丧事,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觉得闷得慌。看着杜通判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不忍。他也唯恐寒霜这个小友也就此抗不过去,香消玉殒。

    他跟身边的人说,“走罢,我们去看看寒霜。”

    一旁的生员点了点头。

    寒安看着大夫给寒霜施诊,看着一根根针扎进去,寒安自己都觉得疼。好容易扎完了,寒安问:“大夫,今日有起色了没有?”

    大夫摇了摇头,“还是和昨日一般。”他看向寒安,“老夫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至于她能不能醒过来,老夫也不敢担保。”

    寒安闻言抿了抿唇。

    外面的丫鬟进来叫了声,“小姐,老嬷嬷来了,小姐要不要去见见?”

    老嬷嬷是寒安的乳母,跟寒安挺亲的。

    “奶娘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爹娘有什么事要说?”她说着就往外走,走到一半,指了指躺在床榻的寒霜,跟那丫鬟吩咐道:“你留这儿照料霜小姐。”

    又向着大夫弯了弯身,“劳烦大夫了。”

    大夫摆了摆手。

    奶娘正在旁边耳房等着,看见寒安过来,赶紧迎上来,拉住她,“安小姐,你没事儿吧。听说这儿出了命案,老奴可是担心死了。”

    寒安抿唇笑了一下,“没事,奶娘你不要担心。是不是爹娘有什么吩咐让你带上来?”

    奶娘摇了摇头,“是老奴想来看看安小姐。”她仔细看了看寒安,终于放下心来,“安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问她,“听闻督学府死了一个人,昏迷了一个人,是不是有这回事?”

    寒安点了点头,“县里通判杜大人的爱子过世了,昨日正在大行丧事,奶娘应该也看见了。寒霜昏迷了。”

    奶娘一时没料到,“霜小姐昏迷了?”

    看着寒安点头,老嬷嬷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安小姐,这是大喜啊。”

    “这有什么大喜的?”

    老嬷嬷看了看周围没人,凑到寒安耳边说道:“安小姐,您想想自霜小姐来了之后,您受了多少委屈!您都忘了不成?还有赵武和孙杨的事,当时他们可是要她的命哪!”

    她看着寒安慢慢有些发白的面色,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上却诚恳道:“安小姐,您想想,寒霜她一贯是心思不外露的人,现在不提这茬,却未必会不记得。先前是谁在赵武孙杨背后吩咐,她心里门儿清。保不准是在养精蓄锐,等着什么时候突然给您一刀呢。”

    “安小姐,只有寒霜永远醒不过来,您才没有威胁。”

    寒安的嘴唇有些抖。

    是啊,她们先前结下了那么大一个仇,她看着寒霜不在意的样子,但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这事儿揭过了?

    何况她还知道自己先前作弊的事情。

    要是什么时候抖出来,可如何是好?

    寒安抖着手抓住老嬷嬷苍老的、布满皱纹的手,仓皇问道:“奶娘,我应该怎么办?”

    老嬷嬷从她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凑近了寒安说到:“小姐不用担心,把这个涂在寒霜的被子衣服上,她就永远都醒不来了。”

    寒安抖着手,抬头看向老嬷嬷,“这个……不会……不会死人吧?”

    老嬷嬷笑了一下,“小姐想哪里去了?只是让她多睡些时日罢了。等熬过了乡试,小姐高中头榜,也就不怕她了。到时候她是醒着昏着,又有什么关系?”

    寒安的心安定下来,却又确认似的问了一声,“当真?”

    “当真。小姐还信不过我不成。”

    寒安于是放心了。

    “那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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