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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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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跟寒霜关系好的生员,名叫封胥,他今年落了榜,准备回督学府再学习一年,明年继续奋斗。

    他们这桌安静,因着坐得都是跟寒霜关系稍微好些的,不论好坏,面上也都算平淡,心态倒是极好。

    寒霜于是把她的作答说了。

    封胥“喝”了一声,笑着道:“你倒是胆子大,这么妄议朝政,指点吏部,也不怕被先生歘下来。”

    寒霜摊了摊手,学着杜若衡,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当时还真只想到这些,何况这不是没落榜嘛。”

    一桌子生员于是笑,“你是艺高人胆大,先生也是惜才,也得亏今时今日民间风气大开,不然就你这样写来,放在前朝,那就是杀头的罪过,还要给你安上一个不安于室的名声。”

    然后又有人举杯起来,“来,恭喜你今日中举,科举场上你还是不要太儿戏了,下次好歹进入三甲啊,也不要一路黑马到底嘛。”

    寒霜于是端着杯子跟他们碰了碰,抿了一口茶,应了一声。

    正在说笑,却听不远处传来杯盏落地的声响,众人闻声看去,却见有人已经醉了,正拉着寒安的袖子,在说些什么。

    寒安想拽开他的手,拽不开,急的眼睛都红了。有小厮跟着上来,把那人的手往外掰,那人却猛地挥开小厮,冲着寒安大吼道:“这不公平!”

    封胥眼睛尖,看见那边在闹的人,不由皱了皱眉头,“那不是先前总是帮着寒安的那个人么?”

    总是课上帮着寒安的那个穷学生,现在喝醉了,脸都红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落了榜,反而寒安高中了。

    他拽着寒安的袖子不放手,盯着寒安,有些执拗。

    “寒霜高中也就罢了,都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在督学府一向一问三不知,凭什么高中!这其中定然有冤!”

    寒安本来就被他拽着走不了,听他这么一说,看着周围的人看过来的好奇的打量的目光,更是急得不行。

    她气狠了,面上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道:“不过是在课上问了你几个问题,你真当自己了不得了么?别说最后几个月复习的日子你频频缺席,就是让你现在重新写策论,你又能写出来什么?”

    那个寒门子弟原本就是策论不好,对先贤话语记得清楚,却很难推陈出新,儒家先生就曾经说过,如果他正好遇到需要新解经典的题目,恐怕非常不利,这次正是如此。

    封胥站在寒霜身边,在人群外看热闹,看了看,凑近了寒霜一些,问她,“所以寒安到底有没有……”

    气息打在寒霜的耳朵上,她退开一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那边的吵闹还在继续。

    寒门学子摆明了不相信她能自己写出来很好的文章,就算自己是力有不逮,也绝不承认她有这本事,一个劲儿地喃喃,“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可能会高中?”

    寒安都快被他气死了!

    好好的一个高中宴席,被他这么一闹,成了什么?要是真的越说越多,惹了人怀疑,那今儿来的人会怎么看自己?

    寒安奋力地拽开他的手,“够了!”

    她跟小厮吩咐:“这位先生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把他带下去,让他好好歇歇。”

    那生员不肯走,又要过来拽寒安,“我没醉!寒安你说实话!”

    “够了!”

    又是一声怒喝响起。

    那生员转过身去,却见苏云眠负手立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立马拜了下去。

    “大人。”

    苏云眠看了看他,“你若心中有什么不服,或者对排名有何不解的,可以直接上贡院找此次负责审阅的周先生!在人家的高中宴上借酒生事,成什么样子!督学府教你的,就是这些么?”

    生员弯着腰,这会儿酒醒了,也当然知道是自己放肆了,在别人的高中宴上生事,颇有一点嫉妒愤恨的意思,显得气度狭小,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他跟苏云眠拱了拱手,“是学生的错,学生今日喝酒上了头,脑袋实在有些不清醒。”

    又转过身跟寒安一躬,“对不住寒安,今日是我的错,实在不该误会你。我于策论一道确实不足,你在我之上也是应该的。”

    看着像是道歉的话,但是落到寒安耳朵里,就成了反讽。

    她到底是知道自己底气的,不至于因为他这两句话就真当自己应得这个第八了,但是骑虎难下,她面上一点异样都没有,还是笑吟吟的道:“不碍事,误会解清了就好了。你现在酒醒了么?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碗解酒药来?”

    那生员连忙摆手,口里称:“不用不用,我坐会儿就是了。这会儿酒已经醒了。”

    周围的人于是都小声地起哄了一下,对那寒门学子有些指指点点。

    寒安站出来主持大局,终于止了他们的嘴,让他们安安稳稳地吃饭去了。

    但是他们心里面怎么想?

    寒安想,今日既然他自己已经承认了是自己酒疯,那就是那生员自己没气度了,反而不干她的事。

    她转过身,笑了一下。

    她没看到,那生员趴在桌子上,听着嘈杂声音里的指指点点,拳头握得死紧。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生员抬起头来,“大人?”

    “嗯。”苏云眠笑了一下,“周老先生把你们的卷子都送回给我这里了,你的卷子,我也看过了。”

    生员的眼睛一下亮了,“大人!”

    苏云眠手掌朝下,按了按,示意他平静下来。

    “你的卷子上,周先生他们批出来,是三等。”

    生员一下咬住了牙齿。

    “我记得你平日学业不错,于是我就多看了两眼,只是第一句的破题,你为何要用水也,势也,天下之大德也来破题呢?未免迂腐气太重。”

    那生员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又喊了一声,“大人”

    苏云眠安慰他,“我去问过督学府的先生们,你平素对于史学注疏,都记背得非常清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注疏你能信手拈来,有些时候能让人眼前一亮。坏事却是,你因为常年只是记背,未免囿于前人的视野里,却忘记了当下。”

    生员不说话了。

    平心而论,苏云眠说的这个问题,着实是一针见血。督学府的先生们其实也都林林总总地提及过,只是他从来不肯放在心上。直到这次考场失利。

    他低头,“多谢大人指教。”

    苏云眠摆了摆手,“你是个好苗子,不要因为一次的不顺就郁结于心,早日走出来才是正经我相信,你下年的考试,定会中举的。”

    “承大人吉言。”

    苏云眠见他如此,遂放下了心。他站了起来。

    这里所坐的人都是督学府的人,虽然有些是督学府的先生学生,有些是督学府的差仆带着家眷,但终究都是一些熟面孔。

    众人看着他站起来,都看向他。

    却听苏云眠道:“某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调往太原了,临别前,有一些话,想同你们念叨念叨。”

    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话别,都有些呆愣。

    连寒霜也不免喃喃了一声,“大人”
………………………………

第三十八章贺礼

    苏云眠笑了一下,然后打手势让学生们安静下来。

    “某在这儿待了一年有余,最开心的事情便是去督学府和你们探讨各种问题。古语说,疑义相与析,某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一点,也能在以后一直保持这样相互请教的精神。”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在座的学生们。

    “今年的乡试,有些学生榜上有名,有些学生名落孙山,其实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某希望你们能用平常的心态去对待。”

    “乡试的题目,每次都会针对不同的方向,或如这次的经典评解,或如十年前用兵西南的国政方针。因为这样的不一样,如果正好遇上了自己不擅长的题目,没有获得理想的成绩,也是非常正常的。”

    他身后的那位寒门学子眼神炯炯地看着他,他知道大人这是在安慰他。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某希望你们能明白这句话,并努力去做到。”

    他笑了一下,“何况你们都是督学府的子弟,都是天之骄子,不要陷入悲愤伤心中难以自拔,早日走出来,明年总还可以再战。”

    生员们都一一鼓起掌来,“多谢大人。”

    苏云眠的目光对上寒霜,他没有再说什么,寒霜却似有了悟,向着他拱了拱手,轻声说道:“大人保重。”

    宴会照旧进行,大家却没了庆祝的心思,想着苏云眠就此离去,心里都还有些闷闷的,寒霜跟同桌的生员告辞了出来,追上外面苏云眠的步伐。

    “大人”

    苏云眠回过神来,向她招了招手。

    “来。”

    寒霜走过去,苏云眠道:“一直没有恭喜你,此次你剑走偏锋,倒是又胜了寻常人一筹。”

    他沉吟了一下,道:“你从童子试的文章开始,就颇有一点不同常人的架势,这样孤注一掷,好,却也不好。”

    寒霜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他的意思,拱了拱手,低声说道:“可是大人,霜不愿泯然众人。”

    苏云眠看了看她,遂不再劝了,只是道:“文章要随心,你既天性如此,那便一条路走到底,不要做自己不甘愿的事。”

    “是。”

    苏云眠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和一枚玉佩来,递给她。

    “你总归是会去京城的,京城的情景如何,现下你我都不明白。苏家虽不及寒家,但总归是能帮上忙的。这是我随身带的玉佩,家里人都认得,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只管拿着这信和玉佩去找他们就是了。”

    这是一份很大的人情,寒霜抬起头来,苏云眠却不容她拒绝,将信与玉佩放进了她手中。

    “收下。”

    她知道苏云眠不是扭捏的人,只能收下东西,向后退了一步,向着苏云眠拜下一个大礼。

    大恩不言谢,但是这份情谊,她记下了。

    拜别了苏云眠,寒霜慢慢向回走。

    想着一直照顾她的苏云眠也要走了,寒霜不免有些神伤。

    乡试之后,多少人各奔东西,有的去京城,有的去他乡,有的留在督学府备考,但不管怎样,他们都再回不到督学府一起同学的日子,回不到为了先生布置的功课愁白了头的样子,也回不到有空闲时候,大家一起走出去,吟诗作对互相切磋的日子。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说时光就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诚然如是。

    她一步步往回走,绕过寒家风吹影潇潇的竹林,却突然听见一声大响。

    她抬起头去,看见天空炸开了灿烂的烟花。

    烟花绽放的声音不绝,春风捂着耳朵跑过来,喊她,“小姐小姐。”

    她跑到寒霜面前,指着天空绽开的烟花朵朵,“小姐,你看啊,真好看。老族长庆祝寒家两位小姐榜上有名,专门请人做了这烟花呢,真漂亮。”

    寒霜于是也笑起来,“是啊。很漂亮。”

    她们在烟花结束后返回自己的院子,春风跟寒霜说,“小姐,今儿来了好多生员,都给您送了礼物呢,小姐去看看吧。”

    原来礼物都是在入门时便给了,寒霜没有去大门,自然也没有听到唱喏。还是有丫鬟来问春风,给霜小姐的礼物放到哪里?春风才知道。

    这倒是出乎意料的欢喜了,寒霜让春风点了灯,坐在桌子边,一个个地拆礼物。

    春风在旁边看着。

    有的送了方砚台,有的送了自己题诗的扇子,有的送了一方成色上好的玉饰……

    寒霜一件一件地拆过,心想,这些人送礼倒都是用了些心的。

    贫者送了自己的笔墨,富者则多送精致的文房四宝,或是一块玉,不算出格,对寒霜来说,倒也不算惊艳。

    直到她看到一幅字。

    这是明显的拓本,寒霜拿进来,随意翻了几页,却猛然坐起了身来。

    这是一卷金刚经,用的是篆书书写,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上面的字迹,乃是出自前朝太傅孟东行之手。

    孟东行是她最喜欢的一位书法大家,精通行书草书和小篆,一手小篆姿态朗逸,方正丰厚,锋芒藏于圆润,古茂雄秀,冠绝古今。

    书封上没有任何字迹,她翻到书的首页,看到俊秀的几个字。

    “孟东行篆书金刚经,特赠友人。”

    她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心里不免有些触动。她上辈子都没能收藏到孟东行的金刚经篆本,没想到这一世,阴差阳错,却是有了。

    她问春风,“这是谁送来的,你知道么?”

    春风从旁边拿了礼单来看,并没有找到这本金刚经的记载,于是实话实说,“小姐,这上面没有写。”

    寒霜拿了礼单来看,果然没有看到。她想了想,想起来似乎跟杜若衡封胥一块聊天的时候,似乎透露过自己喜欢这个的意思。

    于是她又去寻找封胥的名字,果然没有找到。

    她抚摸着那本书,心里欢喜的不行,“这应该是封胥送来的了,寻常人家,也没有这样的财力去寻得这本篆本。”

    她沉想了想,跟春风道:“明日我们跑一趟,去祁阳的东西市看看,有没有什么珍惜的东西,给封胥送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封胥能够把这个篆本给她,实在是极大的恩情,她也不愿白拿了他的。

    春风赶紧应了。

    老七在外面听壁脚听得毫不愧疚,听完这里,憋着笑,快速跑远了。

    直到跑回府里,他才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公子,你这次是得不偿失啦。”

    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顾怀渊正在跟阿九商量事情,听见他在外面喧哗,阿九过来开门,皱了眉头,“吵吵什么?”

    老七摆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想,公子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去找了孟东行的金刚经篆本,结果非不肯写上自己的名字,一转眼,寒家那姑娘,就把这人情算到别人身上去了。可不是得不偿失?”

    顾怀渊整个人坐在阴影里,阿九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公子,要不要阿九去说说,就说那礼物是阿九送去的,让她回礼回到这儿来?”

    这样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公子肯定不肯。先前阿九因为为寒霜治疗的事情,倒是两人也认得,也聊过一些话,由阿九出面,倒是不突兀。

    顾怀渊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不必了。不过一本篆本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她喜欢就是了。”

    轻而易举抹杀掉先前的辛劳。

    阿九在外面跟老七比了个手势,于是不说话了。

    老七眉眼弯弯地笑,一脸不相信公子真不在乎的样子。

    他第二日又跑去跟踪寒霜,一路跟着她去逛东市西市,看着她在店铺里精挑细选,最后选中了一块成色上佳的古玉圭。老七只是远远看见一眼,等寒霜走了,才凑过去,向老板打探消息。

    “啊,那块白玉圭呀,那是好东西呢,是麒麟一朝一位诸侯的旧物,上好的和田玉,上面的龙凤双纹做的非常精致,堪称我这里镇店的宝贝。也是我这西市从来少达官贵人来,这白玉圭啊也才放着,让那小姐,一百八十两拿去了。”

    老七听得自己心里都肉痛。

    他知道寒霜总共身上也没多少银子,当时跟寒家的长老闹起来,总共也才拿回了三百两。结果就花了一多半在这回礼上。

    虽然实际上这样的古玉圭其实不止这个价。

    他心里也赞寒霜是个有理有节的人,于是回去又将这事儿跟顾怀渊说了。说的时候还特意提了提寒霜现在的经济状况,言下之意,囊中羞涩的时候都能舍得这样回礼,可见真是用了心思,公子你就真的不在乎这东西送到封胥那儿去?

    看顾怀渊还没反应,老七干脆又加了一把火。

    “公子,这玉圭虽现今演变到只要是朝臣都可以用的地步了,只算是寒家小姐对封胥早日中举的一种祝愿了。但是公子别忘了玉圭上可以龙凤双纹的图案,万一封公子误会了什么,似乎也不大好?”

    一面说,一面去看顾怀渊的脸色。

    顾怀渊抬眼看了看他,斥道:“多嘴。”

    老七看没戏,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顾怀渊叫住了。

    “去把那古玉圭换来,封家那里,另外换了东西去吧。”

    老七没忍住,笑着回了一声。

    “喏。”
………………………………

第三十九章主家来人

    这些事情,寒霜都不知道。

    在她在寒家安安稳稳待着的第三天,寒家本家,来人了。

    寒暄亲自见了寒家本家来的人。

    来人是曲明玉身边信任的嬷嬷,背脊挺直地坐在老梨花木的椅子上,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不需要说一个字,光是用坐姿和神情就能让人产生距离感,带着让人融不进去的天潢贵胄的高傲。

    她看着寒暄,微笑,不显得冷淡,却也绝对称不上是热切。

    “寒霜小姐幼年离京,多亏了族长的照料,才能成长到现在这样好。”

    本家也是知道了寒霜已经中举的消息,放在外面终有不妥,于是要接她回去。

    她说完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别的表示,她身后的丫鬟就走上前来,手中端着托盘。

    她掀开托盘面上覆着的素色绸缎,走到寒暄的面前,脆生生地道:“难为族长这么多年悉心照顾小姐了,这是郡主的一点心意,还望族长笑纳。”

    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十二个金元宝。

    寒暄身后的丫鬟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一时间眼睛都有些发直,脉脉坐在旁边,叫了一声那个丫鬟,眼见那丫鬟还有些局促,不免心里叹了一声,支脉的丫鬟和本家的丫鬟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是她面上并不显,只是道:“客气了。总归都是寒家的子嗣,我们这边照顾寒霜小姐

    ,也是应该的。”

    嬷嬷来前也了解了一些寒家支脉这边的情况,心中知道她是寒暄的养女,虽然心里不以为意,但面上还是需要有所表示。在这样两边的有意谈话的情况下,谈话看起来倒是颇为熟络。

    旁边坐着的寒莫生就没有这份定力了,在这样有些压抑的气氛里觉得喘不过气,于是招来身边最近的丫鬟,低声吩咐她,“去看一下寒霜什么时候过来,让她收拾一下,不要在本家面前低人一等。”

    曲明玉虽然是寒昧的妻子,但是说起来,也是明玉郡主,天潢贵胄和世家公卿还是有些差距,至少从那嬷嬷的情态看来,也不是个容易相处的。

    而寒霜,说到底,还是姓寒的人,要是现在就被压了一头,往后只会更加难熬。

    而这个时候,寒霜也还在院子里,挑选合适的衣服。

    她跟小丫鬟们打听了来的人是谁,在得知还是上一世的那个老嬷嬷之后,寒霜果断先回了屋,要好生收拾一下。

    上一辈子她对这些不懂,寒家也没人提点她,以至于她一脸无措地到了这里,对上的,就是老嬷嬷那种似了然又鄙视的眼神。

    从主家来的那个嬷嬷开始,每一步,都是寒霜从前在支脉的寒家没有见过的,不管是精致的马车,还是繁复的礼节。在那样一层一层的自惭形秽之下,等她到了京城,等待她的,自然是曲明玉的随意拿捏。

    寒霜终于选中了一件衣服。

    是先前跟着寒安在祁阳城里买的,白底银丝的料子,后面被寒安拿去叫了师傅做成了成衣。

    银丝镶在衣服底部的位置,颜色清浅,只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点光亮,袖口和领口刻丝了水蓝色的祥云纹,大气随和,既符合她才中进士的学生身份,又不出格不俗气,已经是比较上乘的选择了。

    这个时候寒霜就有些后悔先前跟着寒安出去的时候没有自己也买几身成衣,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这样找不见衣服穿。

    春风过来给她更衣,束好腰封,退后几步,看了看她,“小姐这样穿可真好看,可有味道了。”

    寒霜笑她,“你一个小丫鬟,知道什么是有味道了?”

    春风嘻嘻笑,“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穿着有韵味,不像寻常女子的柔媚,倒有些古画里走出来的士子的味道。”

    她说不明白,只是拉着寒霜上下看了看,“哎呀,小姐,我说不出来啦,总之就是非常惹人注目就是了。”

    寒霜于是笑了一下,自己看了看镜子里,看见绰约的自己,也不由地笑了一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罢。”

    春风赶紧跟在了她身后。

    不想刚出院子,就见寒安跑过来,拽住她的袖子,“寒霜寒霜!”

    寒霜侧着脸看她,“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

    寒霜挑了挑眉。

    上辈子这个时候京城寒家还没有来人,等京城寒家来人的时候寒安都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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