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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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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飞冷把控人心,当然知道曲如是的意思,可以说,寒霜这样自己请命,就必然是抱着要做好的心思去的,不夹杂私心,对百姓来说,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但是问题就是,她并不愿意寒霜脱罪。

    但是,她又往深里想了想。

    古往今来,真的把治水做到百官和万民咸服的,没有几个。寒霜若真是这样的大才,留下来也并无不可。但若是她没有做到这样,惹怒了百官,激怒了百姓,事情的发展,也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

    她垂下目光,道:“朕允了。”

    寒霜紧绷的下颚终于放松了下来。

    “罪臣,谢过陛下”

    “但你初次接触水患,虽有一颗想要办好的心,却未必能够做到点子上。”

    她扬声喊道:“刘奋何在?”

    后面队列里跌出来一个人,“陛下,臣……臣在……”

    刘奋身子有些打抖,显然是没有想到曲飞泠会突然叫他的名字,被吓到了。

    “刘奋,你是五品都水使者,深谙河流治理防范之道,你和寒霜同去,协助她做事,听明白了?”

    “臣谨遵陛下旨意。”

    刘奋高声呼道,随后又看了看寒霜,“日后还请寒大人多多指教。”

    寒霜低下了头,“不敢当。”

    书籍被毁的闹剧就这么消弭于无形,寒霜的姓名暂且保下来了,曲飞泠想了想昨晚上曲明玉还特地来为她求情,想必在寒家也有些不好交代,于是叫了小黄门去告知一声,寒霜要前往南州治水,性命倒是无碍了。

    曲明玉收到消息,整颗心像是被人抛上去又摔下来,原本的好心情全没有了。但是她又不能在宫中小黄门的面前表现出不是来,于是面上弯了弯嘴角,眼里波光粼粼,“有劳公公了。请带明玉谢过陛下。”

    一边说,一边福了个身。

    小黄门避开她的行礼,满脸笑道:“郡主娘娘客气了,陛下也是心心念念着郡主的处境,所以特请奴才来告知一声。得知大姑娘无恙了,想必郡主也能够心安了。”

    曲明玉只是微笑,面上看不出来半点勉强,心里却已经恨透了寒霜。

    特意进了一趟宫,明明胜券在握,却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竟就让她这样躲了过去,实在是令人生恨。

    柳嬷嬷连忙在一旁帮她顺了顺气。

    “主子可不要自个儿气着,寒霜她领了治水的差事,可不一定能够办的好。这一时半会儿的,她又是个学生,哪里会知道官场里面的弯弯绕绕,和关于治水的举措呢。”

    “陛下虽说这是把她派出去了,但若是她没有办好,或是得罪了诸多大人,她就算回来了,也未必能够待的长久。左右不过是把她的性命先暂时放一放罢了。”

    曲明玉缓了缓神,“你说的有道理。同去的是五品都水使者刘大人?”

    柳嬷嬷点了点头,“正是呢,这刘奋是承安王殿下当年提拔上来的家仆,郡主应该也记得,这人虽然领了个五品都水使者的官位对治水颇有研究,但是为人太过迂腐,不知变通。陛下虽则面儿上是说此番由他协助寒霜,但寒霜一个罪臣,定策的恐怕还是这个刘大人。连王爷当初都说他纸上谈兵,郡主还担心什么呢?”

    柳嬷嬷的话说到了点子了。

    曲明玉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再饶她几月的性命。不过刘奋那里我也还放心不过,你叫个小厮跟着去,若是一切按你说的,也就别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若是寒霜要做什么,就叫刘奋一定要拦下来。懂了么?”

    曲飞泠可是疑心病重,要是被她自己自己在这里面插手良多,恐怕还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但若本来就是刘奋和寒霜自己作出来的结果,那就与人无尤了。

    总归是要把自己摘出来。

    柳嬷嬷赶紧点了点头。

    “奴婢明白。”

    曲明玉笑了起来。

    寒霜和刘奋当日领了圣旨就走。

    寒霜回去跟曲明玉和寒凌辞行,又让春风收拾了东西一路跟上。春风见她平安无事,本来高兴非常,后面又听见要去南州治水,不免有些害怕。

    “姑娘有法子了么?”

    “这要看了才知道。”寒霜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可不要担心了,你与我同去,若有什么事,你也是第一个知晓的,哭什么呢?”

    春风揉了揉眼睛,“没,奴婢就是高兴,姑娘可算没事了。虽然治水有些麻烦,但春风相信姑娘,有姑娘在,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寒霜闻言,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临走前又打听了一下寒安,听闻寒安许久没有回来了,就在外面跟陆府的公子厮混。

    陆柯?

    同样是在学堂上过学,寒霜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她是记着这是个花花公子,也才道寒安和苏子恒之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寒安会这样自甘堕落。

    但这毕竟跟她没关系,何况寒安一向不待见她,想想也就罢了。

    她同春风收拾了东西走出来,上了马车,直奔刘奋的府邸。

    刘奋正在跟他夫人话别。

    “……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究竟怎样,你一个人在家中,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常常挂念我……”

    情意拳拳的样子。寒霜带着春风往后站了几步,等他们说完。

    缠缠绵绵了一刻钟,春风拉着寒霜的袖子,抿了抿唇。

    寒霜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

    本来也是,刘大人也是儿子都有的人物,闺房私话还如此大方,看在未出阁女子眼中,好歹有些孟浪了。

    她站在原地,倒也没说话。

    等他们终于说完了,刘奋才恍然看见他们来了的样子,笑着拱了拱手,“寒大人。”

    寒霜回礼,“刘大人。”

    她问:“可收拾妥当了?我们尽快出发?”

    刘奋笑着看了看寒霜的马车,“寒大人,咱们是去救灾,不是去踏青,还请大人多担待。”

    这是要她和他坐一辆车的意思,合着两辆马车太浪费了?

    春风皱了皱眉头,“刘大人,男女不可同车,这是规矩,怎么……”

    寒霜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烦刘大人提醒了。”

    她叫马车夫将寒府的马车赶回去,然后向着刘奋侧身行了礼,“请,刘大人。”

    刘奋笑了一下。先行上了马车。
………………………………

第八十三章迂腐的刘备

    从京城到南州,快马加鞭,也需要七日光景。

    一路向南,一路上寒霜和刘奋都能看到从南边逃难向北的灾民。

    他们有时候会停下来询问南州的灾情。

    “南州啊,我们还不是从南州来的,我们从上塬县来的,那里也已经爆发了大洪水,大家都可劲儿地往北边走呢。南州的灾情似乎还要严重些,但是再详细的,我们也都不知道了。”

    洪水爆发的地区远不止南州,连周边州县都受其影响颇深。锦绣王朝很久都没有爆发这么大面积的洪水了,而且受灾严重,很多人根本拿不了自己的家当,为了保命,只能拼命往北走。

    越往南边走,得到的消息就越不妙。刘奋和寒霜的面色也越来越冷峻,一路都吩咐车夫快些赶路,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五日晚上的时候,到了靠近南州的位置。

    翻过他们面前的这座小山峰,预计明日傍晚就可以到达南州了。

    当天晚上,他们在山峰半山腰的一座客栈中安歇。

    寒霜摊开了南州的地图,摆到了刘奋面前,“刘大人,这是南州的地图,大人要不要先参详参详?”

    刘奋瞄了一眼,摆了摆手,“寒大人,这是平素没有受洪灾淹过的地图,有什么可看的?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去了南州之后才知道。现在看,没得浪费时间。”

    他在客栈吃了饭,看寒霜还在看地图,说了一声,“寒大人也早些休息吧,明日可得早走,去了南州还不知是什么个情况呢,还得多去看看才是。”

    寒霜拱了拱手,“谢刘大人关心了。”

    她看着地图,直到把南州的街巷都记得清楚了,这才收拾了东西。外面的老板娘正在挑灯,烛火动了一下,然后变得更明亮了些。

    她走过去,“老板娘还不歇息?”

    老板娘看见她,笑了一下,“大人。”

    外面狂风暴雨一直呼啸不停,老板娘指了指外面,道:“这么大的雨,也睡不着。大人可是因着南州的洪灾被派到这里来的?”

    寒霜点了点头,招呼她坐下,“我一路过来,南州周边州县受损似乎也非常严重,能看到不少逃难的百姓,却都不知道南州具体的境况。老板娘这里紧靠南州,不知可知道现下南州城里如何了么?”

    老板娘双手擦了擦衣服,腆着脸坐了,说道:“大人实在是抬举奴了,奴也不知道什么,只是我家那口子去打听了一下,城里被淹了大半,现在不少人都聚集在南州地势较高的那座山上,就等着大人们过去呢。”

    寒霜沉吟了一下,问道:“这里自春后落了几次雨,每次落雨多少?”

    老板娘连忙摆了摆手,“大人这可就为难奴了,奴每天都只看着客栈这一亩三分地儿,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呢。而且这里是一直在降水,这段时日就没有停过,雨下着下着就涨起来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灾。”

    寒霜又问了几个问题,见老板娘都说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问了问南州城里的救灾状况,得知知府孙杨救灾勤恳,已经减少了许多损失之后,也算放下了心来,自去睡了。

    第二日傍晚,他们翻过山峰,向南州行去。

    这里一路都在下雨,越靠近南州,路就越难走,走到后面,就成了一路都是泥,马车根本不能走不了。寒霜和刘奋从马车上下来,披上蓑衣,由人领着,一路向南州走去。

    到了南州边界的时候,早就有人等候在那里。知府孙杨看见他们二人过来,极远的时候就开始叫他们,“刘大人,刘大人,寒大人……”

    刘奋和寒霜向孙杨那边走去。

    孙杨叫人临时搭了一个帐篷,在地势稍微高一点的位置,地上的积水没有那么多,也算干净。帐篷铺陈开来,一眼望去,连绵了好几里。

    他上来亲自帮刘奋解了蓑衣,配笑着说道:“刘大人,真是辛苦刘大人跑这一趟了,实在是南州受灾太严重,下官没有办法,只好向陛下请了命。”

    他话语里无一不是赔着小心,在京城待惯了的人,没人愿意来南州这穷乡僻壤,尤其是正在受灾的情况下。

    他伸手把刘奋引着向里面走,看都没看后面的寒霜一眼,只是赔笑着道:“南州因为受灾,难免有些简陋,万望大人不要嫌弃,大人一路过来,舟车劳顿,还是休整一下比较好,明日再去视察灾情,如何”

    刘奋的确是一路奔波过来,五脏庙早就在抗议了,这会儿听见孙杨的话,不免更加饥肠辘辘,于是点了点头,道:“随便吃些就是了,然后便去城中看看,看看到底南州成了什么样。”

    孙阳点头弓腰,迎着刘奋进去了。

    从外面进了帐篷,外面的雨声就渐渐小了,等再往里面走一点,就会发现雨声都听不见了,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丝竹声响。

    孙杨掀开了里面的毛毡。

    帐篷内部出乎意料的大,地面上用厚实的软毛毡子铺了好几层,南州的官员早就坐在了里面,这会儿看见刘奋进来,个个都站起身来,跟刘奋打了个招呼。

    “刘大人好啊。”

    刘奋看了看他们,拱了拱手,“诸位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孙杨拉着刘奋向里面的主坐走去,“刘大人,大家伙儿都是听说您来南州了,心里高兴,所以这才自发来迎接您。”

    他把刘奋摁着做到了上首的主座上,又伸手请了寒霜坐下,拍了拍手。

    站在外面的舞娘鱼贯而入,长长的水袖展开,舞姿轻盈地在中间的空地上荡了开来,丝竹之声再次响了起来,帐篷里顿时变得悠闲可人了起来。

    刘奋一看舞娘进来,脸都青了,但是碍于同袍之谊,他又不能直接翻脸。于是只好在孙杨过来敬酒的时候低声问他:“孙大人,这些舞娘可否去了?某还要去城中看看灾情。”

    孙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哈哈,刘大人别急,查看灾情的事情不用着急。刘大人这么老远的过来了,肯定累坏了,今晚上先放松放松,放松放松。”

    他的眼睛从舞娘那边瞟过来,又瞟到了刘奋身上,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刘奋的脸更青了。

    他猛地拍开了孙杨伸过来的套交情的手。

    右手也将杯盏猛然磕在了石案之上。

    “咚”的一声脆响。

    所有的人都向刘奋这边看了过来。

    连假装在看地图的寒霜也抬起眼来,往他这边看过来。

    刘奋脸上气得老红,猛然一拍桌子,“你们!你们!朝廷给你们俸禄,难道就是让你们来享乐的不成!南州的灾情这样严重,报到京城,陛下震怒,我等为陛下办事,一路日夜兼程赶过来,却是来吃喝的不成!”

    他的手猛然拍在石案上,愤声说话。

    舞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舞娘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中间,跳舞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好一个个耷拉着头,垂手立在原地,当自己是个聋子哑巴。

    谁都没想到刘奋突然发怒,连孙杨都愣了。心里不免埋怨这个老迂腐不识抬举。谁以钦差的身份到地方上考察的时候,不趁机放松放松自己,捞点油水?偏偏刘奋居然还认死理,这个时候还上赶着去视察灾情。

    外面天都黑了大半,这个时候,谁愿意乌漆墨黑的跟他去视察?

    孙杨伸出手来,赶紧给刘奋顺了顺气,“刘大人,刘大人,你莫要气了,一切都是下官的不是,是下官的不是。”

    他挥了挥手,让那些舞娘们赶紧下去,舞娘们如释重负,立马抱着乐器下去了。

    孙杨拱了拱手,“大人,今日是孙某想岔了,不应该叫这些舞娘来,大人现下先用点东西,南州掌事的官员今日都在这里了,大人有什么问题,我等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人今日先了解了情况,明日再去视察,如何?”

    一番话有理有据,刘奋刚才虽然埋怨他们享乐误事,听了这样的话,也没办法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同是在朝为官的官员,他也不能闹得太僵。于是借坡下驴,拱了拱手,回应道:“先前是刘某太过心急了,想来诸位大人镇守南州,理应比刘某更着急。灾情这样严重,刘某心中想着那些因水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就不免痛心。”

    他向着孙杨拱了拱手,“孙大人的一片苦心,刘某是知道的,只是刘某实在没有心情吃喝,所以只是聊以果腹,等会儿还请孙大人带路,我们尽快去看看灾情,如何?”

    孙杨在心里面暗骂刘奋执着,一面又只好道:“一切听从大人的吩咐。”

    寒霜看了看刘奋,然后复又低下头来。

    这个刘奋,倒也颇有一颗为民的心,难怪曲飞泠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让他来此。

    而她身后的春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却低下了头,掩盖住了自己眼中的神色。
………………………………

第八十四章视察灾情

    吃完饭,刘奋连南州官员送上来的地图也来不及看,叫了南州的官员们就直奔南州城中。

    南州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些埋怨。

    本来以为今日接风洗尘,大家都可以乐呵乐呵,谁知道刘奋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这么晚的天还要去看城中灾情?都这么黑了,就算去了,能看得见个什么?

    孙杨压了压手,把他们激愤的情绪都压了下来。他屈了屈指,让南州的官员们都凑近来,说道:“今儿是我预料不周,没想到一次皆大欢喜的接风洗尘变成了这样。但是刘大人毕竟是陛下派过来视察的人,诸位大人还是警醒一些,不要被他一纸状书告到陛下那里。”

    南州的大人们都垂下目光来,点了点头,“孙大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总归咱们也没有做什么贪污灾银的事情,不怕他来查。”

    孙杨点了点头。

    “走罢,咱们先跟着过去看看。”

    他们走出那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孙杨一面跟着众人把蓑衣套上,一面挥了挥手,让人把那帐篷给拆了。

    他走到刘奋的面前来,询问道:“刘大人想先去哪儿看看?”

    刘奋道:“先去堤坝看看。现在南州的情况是怎么样?”

    一边走一边问,脚步有些急切。

    孙杨引着他往道旁地势稍高一点的位置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南州的大堤坝倒是没什么问题,淹没这里的水大多来自这次雨季的落水,而且因着南州土质的原因,降水落不下去,所以水就慢慢泛了上来,形成了今年的灾情。”

    他一面走,一面跟刘奋指着远处道:“因为南州周围丘陵不少,所以房屋损害的确严重,但到目前为止,人员死亡的还没有,算是大灾中的大喜。”

    他指着远处的丘陵,“现在人员大多安置在那上面,但是因为现在降雨是在逐日递增,所以孙某心中也没有谱,之后能不能保百姓们的平安,所以还望大人斟酌。”

    临到尾了,也不忘记给刘奋带个高帽。

    刘奋一点听一边点头,跟孙杨往堤坝那边走。

    一路都在下雨,孙杨扶着刘奋,在狭窄的小道上缓慢行走,周围的小厮,有去前面开道的,有打着灯的,前后左右都排了个满。春风也扶着寒霜,一路都不敢放松。

    这里的雨水比京城都还要丰沛些,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伞都撑不住,只能套着蓑衣。雨水从众人的头上落下来,又一刻不停地落到地面上,从地面上滑落到小道旁边的积水里。

    在这样风声雨声的夜里,连灯笼的光都显得模糊,灯笼摇摇晃晃,连带着里面散发出来的灯火也是雾蒙蒙的一片。众人彼此拉着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跌落到旁边的积水里。

    天太黑了,风又刮得猛,雨水顺着风一路过来,兜头打在人的脸上和蓑衣上,一阵一阵的冷。

    前面孙杨和刘奋还在说话。

    “南州从三月前后开始降雨,每次降雨都是淅淅沥沥能下两三天,刚开始下个两三天还有太阳,南州的土质很不吸水,一晒太阳,干的就非常快,所以众人也不觉得怎么样。但等到四月前后,南州就进入到长时间降雨,而没有太阳的日子了,连着十天半个月的下雨,根本不停,也不出太阳,这就导致了积水迅速上涨。”

    他引着刘奋往右边走,“大人这边来。”

    寒霜一面仔细听前面的动静,一面借着春风手里的灯笼打量着这个南州,一面跟自己之前看过的,记在心里的南州的道路图相互呼应。

    他们先前吃饭的地方是在南州的北边官道上,随后跟着孙杨走了很长一截的小路,现在是在往西边转。

    南州的道路都是一条主干,向周围辐射开来,寒霜借着并不明亮的烛火,能看到除了他们走的这条小路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是积水满满。可见旁边的小道其实也已经是被淹了。

    她问孙杨:“孙大人,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不是特意修出来,用在积水时行走的?”

    孙杨愣了一下,感慨她的敏锐,笑道:“正是如此,因为南州时常有大面积的降水,所以在修建道路的时候特地修建了一高一低的两条道路,高的正是在官道的两边,就是为了避免如果积水过深,百姓根本无路可走的状况出现。”

    他指了指他们正在走的那条路,说道:“现在是晚上,所以看不大清,但是实际上,这条小路是逐渐向下面增大的形状,也是因为现在降水多,不然能都的路,也绝对不止这一点。”

    寒霜点了点头。

    说是能走的路,其实走起来也并不轻松。南州的官道也就是沙土夯实了修建起来的路,到了下雨天的时候,路上的沙土进了水,南州的土质又全然不吸水,泥沙就会一层层散开,落在积水里,一脚走下去,能踩出来一个深深的印。

    周围积水里的沙土也就趁此机会落到各自的鞋子里面,于是从鞋子到衣摆,全是一片狼狈。

    寒霜在心里计算着道路,估摸着还有一刻钟,他们才能到堤坝。

    一刻钟之后,堤坝果然遥遥在望。

    相比于南州农田房屋的低矮,堤坝建在丘陵的边缘,已经是相对高的地势了。堤坝两侧修建的非常高,从下面向上面望上去,像是一个高大的守卫,尤其是在这样电闪雷鸣的雨夜,更加显得威严可怖。

    眼看着到了堤坝,刘奋的心也就更急切了,他拿了前面带路的小厮的灯笼,快步向上面走去。

    孙杨赶紧在后面跟上了他,“刘大人,刘大人,您仔细着点脚下,看着点儿路!”

    寒霜拍了拍春风的手,也赶紧跟了上去。

    直到上了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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