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寒门贵女-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县令直接说道:“署名是寒霜,不知可是贵府之人?”
“原来是他。”脉脉脱口而出,又连忙掩口,羞涩自己的失礼。思绪回转,对于寒霜倒是不意外,大爷不是为了她,亲自找了一趟老爷么。
………………………………
第八章 垫脚石
县令不在意这种小事,见她知道,颇为感兴趣的问道:“当真是贵家子弟?说来惭愧,我虽来此地半年,但一直深居简出,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未曾知道,这是哪一位苋菜,不知能否见见?”
寒暄在听到寒霜的时候,眼眉一跳,但他城府深沉,自然不会让人看出来,微笑着说:“是我家的女儿,今年十三,正是要考童子试的时候,大人是考官,既是老师,老师召见,学子岂有不来的道理?脉脉,你去讲人带进来。”
“知道了。”她欠了欠身,方才转身离开。月白的裙摆缓缓摊开,像是涌上的海浪一般。那腰身纤细,像隔户杨柳尿尿,行动弱柳扶风,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县令一时看呆,不过到底是有见识的人,立即回神,便见寒暄含笑:“脉脉是我的义女,芳年十七,大人觉得如何?”
县令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他无非就是见了美人,多看两眼,毕竟是大器晚成,已经过了寻花问柳的年纪。拿起手边的杯子,笑着道:“待会儿见了面,还请老爷子不要说我的身份,毕竟考试在即,这个时候见面总归是有些不好,人言可畏。”
寒暄见他这样说,先前脉脉的事情便被放下了,同样举杯道:“大人如此用心,老朽待那孩子谢过。”
禁足的院子距离正厅不远,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人便到了,上且没进去的时候,脉脉见她年纪轻轻,便文采非凡,有些喜欢,小声嘱咐:“里面那一位乃是贵客,老爷子带着都慎重,你一定要小心说话。”
“多谢姐姐告知。”寒霜欠了欠身,随着她走进去,见正坐上,坐着寒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便欠了欠身:“寒霜见过族长,见过大人。”
本来看那字迹,以及诗句,以为出自少年之手,不想来了的竟是一个少女。县令看了一眼寒暄,然后才问道:“今日你来,没有长辈,没有上下,平辈而论,只是切磋诗词而已,我比较好奇你在上庙里的祭文,想要询问一二,你看如何?”
少女福了一礼:“客人只管问便是。”
脉脉虽然碍着规矩,并未说这位客人是谁,但她前世是见过的,自然知道这位是县令,还清楚对方的喜好,故而言谈之中,贴近对方。
谈吐得体,侃侃而谈,口中的言语涉及很多,县令越看越喜欢,便问道:“寒霜,哪一个霜字?”
这便是在确认自己的名字了,记在心里,考试也会多留意。她想了一下,怎么介绍自己,忽然想起一句诗,觉得在合适不过,脱口而出:“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便是这个霜字。”
她举止合礼,文质彬彬,谈吐之间十分稳健,让县令高看一眼,笑着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这首诗倒是极其符合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朝参加童子试,肯定惊艳场间。
寒霜动了动唇,却是苦涩一笑,什么都没说。
欲说还休,引人追问。
县令见她神色有异,下意识追问:“怎么?有什么不妥?”
长者问,不敢不答。
寒暄站起身来,欠身道:“前些日子,梦到一个银铠甲的将军,要与我彻夜相谈。醒来觉得此事奇妙,便前往,见寺庙破败于心不忍,便题字写祭文,而后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此举不合规矩,故而被责罚禁足在家一个月,我也觉得自己此举实在不妥,所以应当禁足在家。”
县令听到这里,看了寒暄一眼,见他老脸通红,微微一笑,揭过此事:“法外还有人情呢,待会儿我为你求就行,回头童子试,你定要来。”
寒霜一喜,福礼拜过,又谢了老爷子,这才下去。
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寒暄垂着眼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丢人丢到别人面前,还是被自家子孙弄的,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县令亲自为他倒了杯酒,笑着道:“恭喜老爷子,你们家又出了一个人才。此女有才有傲,正是我文中人,稍微略有些心计也好,至少出去了,不会吃亏,老爷子以为呢!?”
“那孩子顽劣,能得大人这般评价,也是难得。”寒暄举杯,两人对杯,这件事情便结束了。
两个人都不是蠢人,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多说,反而落了下乘。
那两人的推背敬盏暂且不提,这一边,寒霜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场秋雨缓缓落下,有些寒冷,她走在雨中,只觉得天地间拉开了一道幕帘,柔和了万物。她从回廊出了正房,然后向西北方向走去,因为没有撑伞,所以脑袋上**的,但脑子十分的清晰,还小声哼着歌。
毕竟这一次,童子试的事情是解决了。叔父现在也知道,自己努力了那么久,被人一句话就给阻隔的滋味了吧。
县令今年三十几岁,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还有三十年的时间往上爬,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得罪,他既然开口求情,就没有不通过的道理。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虽然得到了童子试的资格,可是也得罪了叔父和老爷子,自己接下来的路,只怕要难走一些了。
一路上出了寒府,回了自己的小园子,远远便看见炊烟袅袅升起,忽然升起了家的感觉。她径直推门进去,高兴道:“春风,我回来了。”
春风原本在做饭,想要给她做一些糕点送去,没想到人竟然回来了,顿时扔下东西,跑了出去,眼睛红彤彤的唤道:“小姐!”
寒霜微微一笑:“都好了。”
春风泪中带笑:“我便知道,小姐一定没问题。”
“我也知道,因为你知道。”
两人牵着手,走进屋子。
风雨不可阻挡我,山川不可阻挡我,人,不可阻挡我。
昨个下了一夜的雨,被子都有些潮湿,天空暗黑的眼色,似乎合了某些人的心境。
时至今日,天空仍旧灰蒙蒙的,仿佛随时再次倾盆而下,黑云压城城欲摧。
长廊的角兽上不断往下滴着水煮,重重的砸在地上,也不过是清脆的一声响。
人影在长廊里快步走来,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刚刚出来的脉脉,脉脉一见他,欠了欠身:“大爷。”
寒暄召见,寒莫生自然不敢耽搁,看着父亲的亲信,他出声询问道:“父亲急召我,可有大事?心情如何?”
“是什么事情,脉脉也不知,老爷子还好,稍微有些顾虑,也是为族中子弟考虑。”脉脉低眉顺目的回答,声音动听。
这个少女,仍旧是油盐不进。
“父亲并无烦恼就好,否则就是我这个儿子的失职了。”寒莫生听着并未透露出太多消息的话语,微微有些头疼,这女子贴身伺候老爷子,颇受宠爱,饶是自己也无法从她的口中,套取出来什么。
但他好歹也是家中主事,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县令召见寒霜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心中自然是极为的不甘心,可是如果对方真的求情了的话,这个面子,父亲必须要给。
寒莫生觉得自己的功夫都白费了,区区一首诗,坏了自己全部的布置。
进了屋,父子对坐。手边的茶尚且温热,他却喝不下去,神色难免有些抑郁。
窗户开着,风涌进来,满身凉意。清风不识字,偏爱乱翻书,桌子上的书被吹的翻起页面,刷刷作响。
寒暄看了眼书,淡淡的收回目光,凉了凉茶,同样未喝,而是问道:“童子试的事情,准备好了么?”
“府内专门有这方面的库银,儿子昨天才点过,开支方面,都有记载,分毫不差。父亲请放心。”寒莫生对于这些事情,很是熟手,禀报起来也不卡壳。
寒暄点了点头,饮茶后徐徐道:“家里一直都是你掌管,我很放心,你看着来就是。不过天气似乎一天比一天寒冷了,你把费用都发下去吧。还有,这秋日之后,便是冬。冬天不好过,仔细查查,家族之中,可有谁断了吃食,贫寒无衣的,切莫短了他们的口粮开销。”
他说起这个,格外的上心:“咱们族里现在人口,也有将近两千人,虽然有不少贫寒的,但是少吃的还不至于。一些困难的,口粮扶持我也一直没断过,多半都是丈夫死了,孩子年幼,等着成长起来,就是我族中的中坚力量,我自是不能亏待。倒是家生子里面,有不少贫困到吃不上饭的,年纪都大了做不了活。我已经划了帐,百件御寒衣物已经准备好,口粮也都备下,就等着过些日子天凉了发下去。”
“你做的很好,虽然族人要紧,但家生子不可忽视,我们这样的清贵人家,不能有苛待下人的名声传出去。照顾这些家生子,一来是他们忠心,二来也能得一个仁厚的名声,口碑很重要。”寒暄嘱咐了一句。
寒莫生点头道是,父子二人只见,又没了话题。
………………………………
第九章 唏嘘
老爷子心中叹息,徐徐说道:“当年我重病,你守在我跟前,不肯科考,倒是错过三年一次的考试,过了四十一,再无资格科考。你心里终究还是委屈。”
和童生科考年纪有界限一样。童生考试是十岁至十六岁,秀才至二十五岁。举人则至三十五。进士考试则是四十一岁以下。
这么算下来,童生其实是最容易,这么说是因为,他是一年考一次,可以连考六年。但是秀才以后,若是受到年龄限制,便只能考两次,两次不中榜便没了机会。
之所以有这一条,是因为人人都想做读书人,有些人考中了秀才,便一直考不上,蹉跎了一辈子,一事无成。
朝中发觉此时,另外定下了年龄界限,也是让那些人知道,一旦错过年纪,就另寻他法。
寒莫生为了在家尽孝,错过考试,功名便止步举人,让人觉得可惜,毕竟第二场他都没考。但他不后悔,站起身拱手道:“儿子不委屈,身为人子,怎么能不在身前尽孝?”
老爷子微微动容,叹息道:“你孝顺,自从我病重好了之后,你便一直管家,将家里管的井井有条,偶尔有些偏差,也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这么大的人了,听着父亲说贴己的话,他还是有些热泪盈眶,低着头道:“父亲不怪儿子就好。儿子回头就去把安儿的名字化了。”
“这个倒是不用,县令大人的话,我不能不给面子,但我也说的明白,这寒霜是从京都来的,不能占我寒家人的份例。县令也说了,可以一起报上来,跟着京都走。不占寒家的三个名额。”老爷子蹙眉,想着寒霜在自己面前耍的心眼,冷冷道:“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将来能有什么造化,看她自己吧。”
寒莫生知道,寒霜的举动已经惹怒了自己的父亲,立即一拱手:“儿子知道了。”
自己女儿的名字不用化掉,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之所以有三个名额,是因为那是一个家族能够晋封上来最少的人数,在卷面上也会有家族标记。通常如果报上去的人数只有三个,只要不是太差就都能过。原本寒莫生并未动手脚,所以被刷下来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今年是最后一次,必须只能报上去三个名额。
寒霜若是不占寒家的名额,京都那边也不可能大老远的分给她名额,她就成了没有家族庇佑的,能不能过去,听天由命吧。
毕竟,这最后审核卷子的才是县令,前面还有种种障碍,若是过不去,那只能说是时运不济,毕竟如果没有家族标记,她就会被当成没家族的平民,而不是氏族子弟。
这一回,寒霜是真真的惹怒了老爷子。
正值阴历八月十四日,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凉风抚过,衣带都觉得有些冰冷,让人下意识的一寒。
晨起的早,渐次比邻的小镇,从上空看去,灯光璀璨,与天空中尚且还在的星光交相辉映。
渐渐的,一层薄薄的浓雾兴起,天要亮了。
屋内还点着好几根的蜡烛,两人要离开,所以提前收拾好了包裹。
人都说学富五车,可惜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放着几本书,所幸的是,她前世读了不少书,很多事情都放在脑子里,这包裹里的浅显书本,反而不重要了。
心里记挂着考试,两人饭都吃得十分少,此时天会朦朦亮,府内并未给她派遣专车,故而她需要早早的出去找车。
刚刚出了院子,便见石阶上还有些还未干的雨水,地上一片潮湿。
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身后一声喊:“慢着。”
寒霜一怔,就见赵武带着几个人,围了过来,将她们两个团团围住。
皆是一些身高八尺的壮汉。
赵武这一次也学聪明了,先是鞠了一躬,该行的礼都尽到了,这才冷笑道:“寒霜小姐,大爷之前下了禁令,将小姐软禁起来,而后,小姐虽然回到自己府宅,但禁足的命令却并未解,小姐还是不能离开。”
寒霜未想,他们就是还没死心,视线冷冷的扫过这几人,压制不住怒火的说道:“我去参加童子试,乃是县令大人亲口说的,族长也知道,你们还敢拦我,谁给你们的胆子?”
此话一出,场间的几个下人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毕竟那几日前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或多或少,还是有所耳闻。
赵武却是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自得一笑说道:“寒霜小姐明鉴,小人只是府内下人,根本见不到什么县令大人,也没有接到族长的指示,但小人却是真真的知道,寒霜小姐身上是背负禁令的人,我只按我知道的事情来办!小姐,是您自己回去,还是我让下人架着您回去?”
那几个下人,听了这话,全都看着寒霜,只看她是什么态度,若是害怕了,立刻就涨了自家的气势扑上去。
寒霜却是半点都不漏气,抬了抬下巴,颇有些骄矜的味道:“哪儿来的不知死活的奴才?我在县令大人面前都挂了名,你们还敢得罪我?怎么?觉得命长了?我告诉你们,童子式事关我一辈子,若是谁耽搁了,谁阻碍了,我便是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弄死他!”
她口气伶俐,半步不让,别说退却了,整个人都有一种出鞘利刃的感觉,随时给予人致命一击。
身后的春风冷冷一哼:“下人的命最是不值钱,你们为了几个钱把自己的命卖了?”
主仆二人以势压人,那几个下人,一时都不敢动手。若是平时,他们断断不敢跟主子为难,但他们又是寒安的人,如今寒安指使他们,他们又怎么敢不听吩咐?
“一群不争气的下人,让人两句话就给吓唬住了?”
不远处有一座酒楼,酒楼二层上,窗户边坐着一个少女,端的是姿容靓丽,衣着华贵,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目光留意着下面的动静。
脉脉就坐在她的对面,也留意到了场间的事情,很是为难的说道:“安小姐,族长的确已经默认了她去考试的事情,你又何必去为难她?”
寒安掩口一笑,袖口是花瓣形状的,像是把落地的桃花都串联在一起,粉色的模样十分动人,就如同他她个人:“我只不过是让人过去吓唬吓唬她罢了,若是一个小小的下人,都能将她唬住,那就去了童子试又能怎么样?若是吓唬不到她,我也权当踩了踩她的颜面,心情舒畅。无论从哪方面看,对我有利无害,而又是我顺手所为,做了便做了呗!”
寒霜,不过就是她闲来无事,用来踩一踩的垫脚石而已。
脉脉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安小姐为何那样的不喜欢寒霜小姐?”
寒安摆弄着桌子上的瓷碗,垂眸微笑:“我不是不喜欢,而是讨厌,明明我才是寒家的嫡出小姐,为什么被她踩了一头?”
起初寒霜被送来的时候,京都寒家每年都会送来银两,人人都巴结那个京都来的小姐,而自己呢?却被人忽略了!
还好她截住了寒家送来的银两,否则还不让对方踩自己踩一辈子。
脉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对寒霜的印象还不错,目光扫下去,见那场间又有变化。
赵武是奉主子的命令办事的,也清楚,寒安一定在附近观看,他怎么会让人吓走?
而且他跟寒霜本身就有一段争执,能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踩主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
那双眼睛瞪得滴溜圆,还透着红血丝,十分吓人:“寒霜小姐怎么说都行,但是小人职责所在,也只能按着职责办事。既然您没有解开禁足的手令,那就休怪小人不讲情面。至于事后,你想怎么处理,小人都接受便是。”
他说罢,便抓了过来,这人眼中闪着脏秽的目光,那手要去抓的地方也十分的不老实,在抓住寒霜的胳膊之后,还用力的捏了两下。
寒霜眯了眯眼睛,忽然想到他那日缠着春风。
自己似乎在那时就发誓,迟早有一天就要杀了他,现在,似乎不早不晚刚刚好。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早就准备好用来防身的,而且防身和杀人往往是一瞬间。
谁也没有想到向来柔柔弱弱的寒霜,能奋起杀人,赵武仗着自己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也从未想过,然后下一刻,他的心脏上多了一把匕首。
寒霜用力的拧了一下,确定将他心脏彻底的破坏掉,然后迅速的往后后退,并且将匕首拔下。
这一刻,她最关心的就是后退的速度够不够,很担心那些鲜血会溅在自己的衣服上,今日的衣服可是春风特意为自己做的。
一身橘粉色杏花天影印花襦裙,颜色鲜明,将少女的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粉嫩的颜色让她的面容看上去也微微有些柔和,简单的发髻上,垂下来碧玺珠子串成的花瓣步摇,看上去柔弱而甜美。
而她的手上握着一柄刀子,上面还滴着血,原本站在他面前的赵武,一脸惊愕,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如同大山倾倒一般,轰然砸在地上。
………………………………
第十章狠厉
他甚至还没死透,不断的有鲜血蔓延,流淌的四处都是。他的手脚都在抽搐,怒目睁圆,那是死亡临近的时候,瞳孔的收缩。
一时间,场间犹如惊鸟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安,有的惊呼出了声,有的捂着嘴,有的直接怔在了原地。
寒霜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绣帕,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随意的说:“这个贼人不仅阻我,还过来抓我,想要害我,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你们去通报族里一声。当然,谁再敢拦我,这便是你们的下场,春风我们走。”
春风强忍住想要呕吐的**,下意识应了一声,便跟着离开。
下人们瞧着人离开,心里松了口气,仿佛他们要阻拦的阎王爷能自己离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他们的脸上写着的不是高兴,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同样感受到恐惧的,还有楼上的两个人。
寒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故作镇定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杀了我的人,真以为县令大人能护得住她?”
脉脉没有说话,寒安也没有在说话。
楼上一片死寂。
且说另一边,两人走了许久方才看见一辆牛车,正好,他也是要驾着杂货去县里。
寒霜今日穿的不错,很有大家小姐的风范,站在那牛车自己便过来,车主询问道:“小姐,这是准备去哪里?”
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老丈,我要去城里,您可顺路,若是顺路的话,可否搭载我们一程,给您钱的。”
车主爽快地点头:“那赶紧上来吧,反正我也是要走一趟。”
两人将钱先给了车夫,然后便上车对坐,春风一直脸色惨白,惶惶忽忽,寒霜见她的样子,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饼,递了过去:“吃点儿饼压压吧!”
春风嘴唇微颤,接过面饼,小口的咬了两下,入嘴却全是一股子血腥味儿。她微微有些恐惧,但强迫自己咽下去,笑得很难堪:“谢谢小姐。”
寒霜瞧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别勉强你自己。”
“嗯。”春风小声地说:“我就是不适应,我明白,小姐做的是对的。”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明白,你素来就聪慧,别想这些事情了,待会儿入了城里,我去给你买胭脂,以后我负责打打杀杀,你负责貌美如花。”
春风羞涩一笑,两人并未再说什么。
牛车很稳,一路向西。
自隋朝末年起,推行科举,后隋朝破,但大唐仍旧延续科举。
到女帝这里,还不到百年。
科举是家族和普通百姓都可以参加的,但童生考试,一个家族有三个内定名额,而普通的百姓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才华打动考官。
走这条路的人多,而且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